孟淮为了宽慰她,把道路交通安全法普及一遍,顺便宣传反诈,姜豆摆手叫停,“请适可而止,你的鼓励我铭记在心,等我科二过了请你吃饭。”

    孟淮抓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捏了捏,声音带着笑,“好啊。”

    他的手干燥而温暖,能摸到一层薄茧,有些粗糙,金属质感的腕表,姜豆一点一点摩挲表带下疤痕的位置。

    孟淮偏头看了她一会儿,摘掉了表,“你想看就看,没关系的。”

    姜豆吓了一跳,摆手,“没有没有,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想看的。”

    话是这么说,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往他手上瞟。

    孟淮:“是我非想给你看。”

    “这样啊。”姜豆挠头,“那我就看了?”

    孟淮大大方方的把手腕展现在她眼前。

    姜豆眼睛直勾勾盯着,说不在意那是假的,那是孟淮那不为人知的五年,是他从过去走向现在的凭证。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用手轻碰了碰,“会疼吗?”

    “很早就不会了。”

    孟淮答的坦然,低头看着手腕,面容隐在阴影之中,“现在只觉得难看。”

    从前的时候,他有无数次的盯着看,当时觉得它狰狞而丑陋,像他的整个人生,但现在,他只觉得难看,仅此而已。

    “不难看。”姜豆猛摇头,非常诚恳,“你怎么都不难看。”

    这是实话,孟淮从上学起长相就是出众的,硬生生在一群非主流中杀出一条血路,那时候,姜豆是骄傲的跟屁虫,因为总有小姑娘塞给她小零食,为了跟她打听孟淮。

    每当那时候,姜豆都会特别骄傲的说:“那是我哥哥!”

    同班的小姑娘一脸不相信的盯着她光秃秃的刘海,“真的吗?我看你们长得不像啊。”

    姜豆感受到了冒犯,捂着刘海跑远了。

    到没人的地方拿出小镜子,偷偷看自己参差不齐的狗啃式刘海,拼命地用手往下压,随后一脸挫败。

    暑假期间,姜豆留了长头发,每次为了扎漂亮的高马尾都要捣鼓半天,累到手酸,却仍旧不满意,她在床上打滚,气的用打火机点了自己的刘海。

    头发瞬间燎起来,姜豆尖叫的用手去抓,抓到了一手的头发灰,鼻子里闻到烧猪毛的味道。

    她对着镜子看自己的刘海,哭了。

    孟淮刚巧来看她,盯着她的刘海,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姜豆哭的更大声了。

    这件事情的后续就是,开学时她顶着锯齿状的刘海出现在学校里,因为院长年纪大了,手有些抖。

    院长帮她修理的时候,孟淮全程在旁围观,当院长收起剪刀,满意的点头时,他的表情第二次出现空白。

    当时这个事对姜豆打击非常大,导致她很长一段时间不敢留刘海,到现在回想起这件事,都会下意识的用手捂刘海。

    孟淮秒懂她这个动作的含义,刚把手往头上比量了一下,姜豆恼羞成怒,直接伸手在他腰间挠。

    孟淮反应迅速,立即按住她的手,表情有微妙的变化。

    “咦?”姜豆手抓了抓,感觉触感不对,“你纹身了吗?”

    “没有。”

    “那怎么摸起来——”

    姜豆话说到一半停下,像是反应过来,“我看看。”

    “以前被烫到了,没什么好看的。”

    “那也给我看看。”

    孟淮看见她眼里的固执,许久没说话,妥协的掀开自己的衣服。

    姜豆将他的衣服上拉,露出整个后背,目及之处,是纵横交错的大小疤痕,最长的一道从左侧肩胛骨直到右侧肋骨,能看出来,当时处理的很糙。

    腰部位置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烫伤,也是她刚刚摸到的地方。

    “前几年出任务受的伤,都好了,就是难看了点。”孟淮解释道。

    他的肩膀有一处贯穿伤,是直接对穿过来的,姜豆绕到他面前,看见他锁骨下一块小小的疤痕,忽然就哭出来了。

    “没事没事。”孟淮拉下衣服,给她擦眼泪,轻声安慰,“只是看起来严重,其实都没什么事,当时处理的不好,没什么事的。”

    姜豆紧紧拽着他的衣角,头抵在他怀里,闷声闷气的哭。

    孟淮的自责快要溢出来,一直轻声安慰,姜豆一直掉眼泪,小心翼翼的环抱住他的腰,脸埋进他怀里。

    “孟淮,你好好的,你一定要好好的。”

    孟淮轻拍她的背,说好。

    直到回去时,姜豆还哭的直抽抽,孟淮安慰了一路,最后拍拍她的发顶,“快考试了。”

    抽泣声停止,姜豆缓缓皱眉,“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孟淮笑了,伸手抱了抱她,“那就专心对待考试。”

    “不要对我那么不自信。”姜豆非常坚定,“我能考过科二的。”

    话题被成功带回,孟淮点头,“嗯,我相信你。”

    “少来了,你这表情就是不相信。”

    “我信。”

    “你信个屁!”姜豆恶狠狠瞪他,目光向下,忽然踮起脚在他的下巴亲了一下,很小声的说:“你要相信我嘛。”

    孟淮愣了下,手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下来。

    温热触感席卷蔓延,带着浅淡的烟草气味,混合着记忆中的熟悉,那是属于孟淮的气息。

    姜豆耳廓被瞬间烫红,蔓延至脖颈,孟淮的睫毛轻颤,手掌盖住她的眼睛,加深了这个吻。

    她心脏怦怦乱跳,眼皮上触感温热,双手抵在他胸前,刚做了个推的动作,被孟淮摁住,以一种侵略性极强的姿态,将她整个人扣在怀里。

    她认为浅尝辄止的吻,持续了很久,结束时,她听到孟淮的声音。

    “相信你。”

    姜豆晕头转向,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回到家里,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挺尸了。

    回想起来,耳根烫的要命,她把脸埋在沙发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从认识直到现在,孟淮给人的感觉都是温和并且好说话的,很少会给人带来这种侵略性,他的话向来很少,大多时候都是安静的听别人说话。

    这大概和他的性格有关的,童年时丧母,父亲工作忙碌,家里只留他和年迈的奶奶,孟淮从来都不是叛逆孩子,就连顽皮也非常少,姜豆曾经去过他的房间,看到过他小时候画过的,那些整本整本的画册。

    在姜豆满院子疯跑,和小男孩比谁尿的远的年纪,孟淮安安静静的坐在房间里,一笔一画的涂着画册。

    孟淮的性格,是克制且压抑的,克守理智,抑制住一切偏离他性格的念头。

    就连两人第一次接吻,他也是小心翼翼的。

    那年孟淮二十二岁,如今二十七岁,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讲,孟淮已经从当初那个少年成长为一个——男人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姜豆害羞捂脸,疯狂搓头,左右翻滚,外加青蛙蹬腿。

    温俞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缓缓皱眉,“你月经不调吗?”

    姜豆停住,爬起来看到她拎着大包小包,“你回趟家,干嘛带这么多东西回来?”

    “我妈呗,我说不要不要硬是塞给我,一路累得我够呛。”温俞放下东西,一屁股坐下,“都是给咱俩的,可劲吃吧。”

    姜豆指了指自己,“还有我?”

    “可不嘛,上次和我妈视频她看到你了,一个劲夸你呢。”温俞喝了口水,“我原先住的地方她不放心,这回跟你合租,又知道在公司里咱俩处的最好,可不得显摆显摆自己的厨艺。”

    她指着大包小包,“都是我妈做的,咱起码一周不用做饭了,热一热就能吃。”

    “替我谢谢阿姨。”姜豆抱了抱她,“既然都回家了,怎么不多住一段时间。”

    “我去请假看小老板那张逼脸?”温俞嘁了声:“再说了,你不是要考科二了,姐们怕你紧张的茶饭不思,特意回来陪你来了。”

    “俞俞你真好~”姜豆再次抱住她,感动的一塌糊涂,“苟富贵,毋相忘,等我考过了科二,不会忘记你的。”

    “才科二就想忘记我?”温俞拍了她一下,“那科三考出来你不得上天啦?”

    姜豆一股脑爬起来,光着脚踩在小板凳上,单手叉腰摆了个我最牛叉的姿势,“那科四考出来我要去爬!泰!山!”

    “就你?还是算了吧,爬楼梯都三步两喘的。”

    “那可不一定,泰山卖的那种小棍子,我称之为有魔力的小棍子。”

    “那叫登山杖啊土鳖。”温俞对她竖了个大拇指,“你不用在这有眼不识泰山,你要是爬不起来我可不带管你的。”

    “正好我考试那天你过生日。”姜豆拍拍胸脯,“这样吧,考过了我请你吃烧烤。”

    “那要是考不过呢?”

    “没有考不过,不会考不过。”姜豆伸手去捂她嘴,“你少在这乌鸦嘴,晦气。”

    “那我委婉一点的说。”温俞嘻嘻笑道:“两次才过怎么办?”

    姜豆略一思考,“那也请,谁让你过生日呢。”

    “好的很。”温俞海豹拍手,忽然问道:“你今天和酷哥亲嘴了吗?”

    姜豆昂了声,很快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盯着她,“你看到了?”

    “没有。”

    温俞一脸鸡贼,贱兮兮的,“我诈你呢,看你一脸思春,果不其然啊,被我猜到了。”

    姜豆恼羞成怒,飞扑上去捂她嘴,“你才一脸思春,你最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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