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落叶3
几乎是连续工作半个月，余榕累到不行。假期第一天，两人没有什么安排，安安静静躺在家里，焦砚负责点一日三餐。
第二天上午，她是被余榕拍醒的，“喂喂喂，你睡了几个小时了？你看看现在的时间。”
亮屏的手机被送到她眼前，焦砚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
“十点多啊，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十点就睡了？”余榕熬夜到凌晨两点，期间焦砚睡得跟死猪没有区别。
也就是说她已经睡了整整十二个小时。这还不算，昨天白天他们断断续续也有睡两三个小时。
余榕拖她起来洗漱。
节假日游客的威力不小，她们只敢在家附近找家餐馆填肚子。
“不是出去散心了吗，怎么看起来还是这么累？”余榕问。
“可能是搬家太累了吧，”焦砚还是不怎么有精神，她突然想起来，“对了，差点忘记把新家地址发你。”
余榕在地图输入焦砚发来的地址，“这地方日常生活方便吗，离市区也太远了吧！”
“还行啊，通地铁的地方能有多远，周围就是产业园，该有的都有。远离城市的喧嚣之余不至于丧失烟火气。”
余榕伸手戳一戳她睡得浮肿的脸。
“你就是应该住在人堆里才好呢，那地方晚上得荒凉死。你原来租的房就很好，干嘛非要搬家。”
焦砚叹口气，道：“那月租贵啊，之前有房补抵扣，现在无业游民哪经得住这样浪费。”
余榕也跟着叹气，想说点激励人心的话，又觉得现在难得放松，不想给好友压力。
她们并没有计划去任何地方玩，而是就近找一家商场闲逛。余榕催着焦砚试衣服，逼着她买了几身流行的辣妹风衣服。
焦砚拒绝不成，“你见我穿过这种风格的衣服吗？买了也是浪费。”
“你还好意思会说，你今天这一身，我没记错的话已经“健在”三年了吧？你带过来这几身衣服有哪件是我没见过的新面孔么？”
太阳游荡到西方时，她们方打道回府。既没有打车，也不坐公交地铁，俩人拎着大包小包走回去。
焦砚一出商场就开始喘气：“你确定走回去？走一下午了，求你放过我吧！”
余榕在前方健步如飞，“下午逛一半你就找了家咖啡店坐着不肯走了，哪来的逛一下午？这里离家不远，我们走小巷子，顺便买点小吃回去当晚饭。”
到家时焦砚已经累成一滩烂泥，她不顾余榕的反对，把购物袋全扔在玄关。夺过余榕手里的食物，开盒摆在茶几上。
“先吃吧，等会儿再收拾，我真的快死了。你这电视怎么开？这也太高级了吧，完全不会用啊！”
等余榕打开电视，焦砚已经吃上了第一口干海椒抄手，她满足地喟叹。
“这电视的受众是谁？老年人会用这种电视么，怎么选直播都不会。”
“有没有一种可能，它的受众就是我本人。”顺便把最后一个抄手抢过来，狼牙土豆推给她。
“啊这个土豆好新鲜，折耳根碎注入灵魂。我点外卖为什么就没有这么香？”
“外卖的土豆是不是干的？”“对！是炸过头了么？”焦砚狂点头。
“有可能。”
第二天两人实在没有安排，余榕接到家里电话，就把焦砚带回家吃饭。
余榕家的长辈们都健在，但是大部分时间仍在老家住着，偶尔才到市里换换环境。平时她父母两人住一起，有位家政阿姨帮忙，这两天给家政放假，所以家里只有余榕父母两人。
余榕打开门时，焦砚第一眼见到的，是她的妈妈。早在中学时期，焦砚就见过她无数次，“杨阿姨好，我和榕榕一起来吃饭。”“是砚砚啊？天呐，让阿姨看看，让我想想，有几年没见面了吧？”杨阿姨是从厨房出来的，想用手过来揽她，但手上不知道沾了什么酱汁，不好直接触碰她，焦砚换了鞋，主动走过去让她看清楚。
“是有好几年没见面了，早该来看您和叔叔的。今天是您和叔叔做饭吗？一开门就闻到香味了。”焦砚凑到厨房门口向余榕爸爸打招呼。
杨阿姨还用手臂虚揽着焦砚的背，余榕无语道：“行了啊妈，你一直抱着焦砚干嘛，对您亲女儿都没这么热情。”
话毕就被亲妈糊了一脸的止水，余爸从厨房出来说：“你还知道我们是你亲爸妈呢！放假不是你妈打电话你都不知道回家的。”
“好了嘛爸爸，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超级想你和妈妈的。”余榕抱着余爸撒娇，夫妻俩都笑着摇头。
焦砚此时洗完手出来，正看见这一幕，微笑着说：“榕榕前两天其实是在陪我，她早就想回来看你们啦！”
榕妈笑道：“砚砚你别为她说话，她啊就是嘴巴会哄人。”她又转过去“恶狠狠”对余榕说，“看在你还知道把砚砚带回来，今天就先不跟你计较。”
吃完饭下午四人就在客厅看电视聊天，余榕父母准备了吃不完的零食，焦砚的嘴巴就没停过。
余榕一旦离开家门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榕妈不舍得女儿，还在吃饭时就说好当晚留宿，让焦砚和余榕睡一间房。
第二天临近中午焦砚才醒过来，头天晚上兴奋到半夜睡不着，余榕还在睡觉，她一个人起来洗漱完去客厅，发现杨阿姨已经在准备午饭了。看见她起来，杨阿姨招呼她过去，递给她刚切好的一盘芒果叫她吃。
“砚砚，等会儿就叫榕榕起来吃饭。”
“嗯，阿姨，叔叔出去了吗？”
“是啊，他在家哪里呆得住，今天一大早就跟朋友约好出去钓鱼了。”
同学聚会定在下午，吃过午饭，两人就从余榕父母家离开，回她租的房子，余榕要换衣服化妆。
“你爸妈那边不是有你的换洗衣服吗？”
“都旧了，今天怎么穿得出去。”
“……好吧。”
“下午你打算做什么？要不还是跟我一起去吧，到时候他们肯定抓住我拷问。”
焦砚恹恹地摇头。
“那你自己出去逛逛？”她们刚回来时打车途中很是堵了一会儿，“千万别去那些景点，知道吗？挤得你寸步难行。”
焦砚哪里都不想去，余榕出发后，她的手机接收到几条短信。
于是焦砚给余榕发消息：刚app提醒我抢到回程的车票了，我今天先走了啊，不然节末回去很麻烦。
余榕：搞什么，多玩几天啊
焦砚：不了，你也马上要上班了，我不想独守空房
余榕：……难道你回去就有人陪伴？
这两天碳水摄入过多，焦砚在回去的车上昏昏欲睡，打车回出租屋时，闻到一股汽油味，更觉得难受，昏昏沉沉下了车，发现小区里推着行李箱的人还挺多。
她恍惚想起来这附近就是开发区，这个小区应该又不少附近上班的人。
这天晚上，焦砚意料之内地吐了，半夜抱着马桶又拉又吐，凌晨解决完整个人终于舒服了不少。
早晨焦砚是被饿醒的，她打开外卖软件看了一会儿后放弃，想起来小区外有一家包子店，穿衣服出去买。
临近包子店铺，焦砚手机手机震动，她还没打开微信几条消息就在通知框跳动。她索性就这么看。一边往包子店走。
余榕：天呐！
余榕：昨天我喝醉了酒
余榕：今天才想起来
余榕：听到一个劲爆的消息
因为屏幕打开了，几条消息之后就不再通知框显示具体文字。她的余光已经看见包子店门了，就打算先买完东西再回复余榕。
焦砚的目光从手机上移开，一抬眼就看到包子店正要出来一个年轻男人，他一米八几，一身运动装，发尖甚至是湿的，肯定是早起洗完澡随便擦了擦就出来了。他手里只有一只手机，应该是在店里吃完早餐要离开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站在店门口没动，目视前方似乎有一会儿了。
焦砚后悔自己视力太好，竟然看见他逐渐皱起的眉头。
她想她知道余榕的劲爆消息是什么了。
几乎是连续工作半个月，余榕累到不行。假期第一天，两人没有什么安排，安安静静躺在家里，焦砚负责点一日三餐。
第二天上午，她是被余榕拍醒的，“喂喂喂，你睡了几个小时了？你看看现在的时间。”
亮屏的手机被送到她眼前，焦砚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
“十点多啊，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十点就睡了？”余榕熬夜到凌晨两点，期间焦砚睡得跟死猪没有区别。
也就是说她已经睡了整整十二个小时。这还不算，昨天白天他们断断续续也有睡两三个小时。
余榕拖她起来洗漱。
节假日游客的威力不小，她们只敢在家附近找家餐馆填肚子。
“不是出去散心了吗，怎么看起来还是这么累？”余榕问。
“可能是搬家太累了吧，”焦砚还是不怎么有精神，她突然想起来，“对了，差点忘记把新家地址发你。”
余榕在地图输入焦砚发来的地址，“这地方日常生活方便吗，离市区也太远了吧！”
“还行啊，通地铁的地方能有多远，周围就是产业园，该有的都有。远离城市的喧嚣之余不至于丧失烟火气。”
余榕伸手戳一戳她睡得浮肿的脸。
“你就是应该住在人堆里才好呢，那地方晚上得荒凉死。你原来租的房就很好，干嘛非要搬家。”
焦砚叹口气，道：“那月租贵啊，之前有房补抵扣，现在无业游民哪经得住这样浪费。”
余榕也跟着叹气，想说点激励人心的话，又觉得现在难得放松，不想给好友压力。
她们并没有计划去任何地方玩，而是就近找一家商场闲逛。余榕催着焦砚试衣服，逼着她买了几身流行的辣妹风衣服。
焦砚拒绝不成，“你见我穿过这种风格的衣服吗？买了也是浪费。”
“你还好意思会说，你今天这一身，我没记错的话已经“健在”三年了吧？你带过来这几身衣服有哪件是我没见过的新面孔么？”
太阳游荡到西方时，她们方打道回府。既没有打车，也不坐公交地铁，俩人拎着大包小包走回去。
焦砚一出商场就开始喘气：“你确定走回去？走一下午了，求你放过我吧！”
余榕在前方健步如飞，“下午逛一半你就找了家咖啡店坐着不肯走了，哪来的逛一下午？这里离家不远，我们走小巷子，顺便买点小吃回去当晚饭。”
到家时焦砚已经累成一滩烂泥，她不顾余榕的反对，把购物袋全扔在玄关。夺过余榕手里的食物，开盒摆在茶几上。
“先吃吧，等会儿再收拾，我真的快死了。你这电视怎么开？这也太高级了吧，完全不会用啊！”
等余榕打开电视，焦砚已经吃上了第一口干海椒抄手，她满足地喟叹。
“这电视的受众是谁？老年人会用这种电视么，怎么选直播都不会。”
“有没有一种可能，它的受众就是我本人。”顺便把最后一个抄手抢过来，狼牙土豆推给她。
“啊这个土豆好新鲜，折耳根碎注入灵魂。我点外卖为什么就没有这么香？”
“外卖的土豆是不是干的？”“对！是炸过头了么？”焦砚狂点头。
“有可能。”
第二天两人实在没有安排，余榕接到家里电话，就把焦砚带回家吃饭。
余榕家的长辈们都健在，但是大部分时间仍在老家住着，偶尔才到市里换换环境。平时她父母两人住一起，有位家政阿姨帮忙，这两天给家政放假，所以家里只有余榕父母两人。
余榕打开门时，焦砚第一眼见到的，是她的妈妈。早在中学时期，焦砚就见过她无数次，“杨阿姨好，我和榕榕一起来吃饭。”“是砚砚啊？天呐，让阿姨看看，让我想想，有几年没见面了吧？”杨阿姨是从厨房出来的，想用手过来揽她，但手上不知道沾了什么酱汁，不好直接触碰她，焦砚换了鞋，主动走过去让她看清楚。
“是有好几年没见面了，早该来看您和叔叔的。今天是您和叔叔做饭吗？一开门就闻到香味了。”焦砚凑到厨房门口向余榕爸爸打招呼。
杨阿姨还用手臂虚揽着焦砚的背，余榕无语道：“行了啊妈，你一直抱着焦砚干嘛，对您亲女儿都没这么热情。”
话毕就被亲妈糊了一脸的止水，余爸从厨房出来说：“你还知道我们是你亲爸妈呢！放假不是你妈打电话你都不知道回家的。”
“好了嘛爸爸，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超级想你和妈妈的。”余榕抱着余爸撒娇，夫妻俩都笑着摇头。
焦砚此时洗完手出来，正看见这一幕，微笑着说：“榕榕前两天其实是在陪我，她早就想回来看你们啦！”
榕妈笑道：“砚砚你别为她说话，她啊就是嘴巴会哄人。”她又转过去“恶狠狠”对余榕说，“看在你还知道把砚砚带回来，今天就先不跟你计较。”
吃完饭下午四人就在客厅看电视聊天，余榕父母准备了吃不完的零食，焦砚的嘴巴就没停过。
余榕一旦离开家门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榕妈不舍得女儿，还在吃饭时就说好当晚留宿，让焦砚和余榕睡一间房。
第二天临近中午焦砚才醒过来，头天晚上兴奋到半夜睡不着，余榕还在睡觉，她一个人起来洗漱完去客厅，发现杨阿姨已经在准备午饭了。看见她起来，杨阿姨招呼她过去，递给她刚切好的一盘芒果叫她吃。
“砚砚，等会儿就叫榕榕起来吃饭。”
“嗯，阿姨，叔叔出去了吗？”
“是啊，他在家哪里呆得住，今天一大早就跟朋友约好出去钓鱼了。”
同学聚会定在下午，吃过午饭，两人就从余榕父母家离开，回她租的房子，余榕要换衣服化妆。
“你爸妈那边不是有你的换洗衣服吗？”
“都旧了，今天怎么穿得出去。”
“……好吧。”
“下午你打算做什么？要不还是跟我一起去吧，到时候他们肯定抓住我拷问。”
焦砚恹恹地摇头。
“那你自己出去逛逛？”她们刚回来时打车途中很是堵了一会儿，“千万别去那些景点，知道吗？挤得你寸步难行。”
焦砚哪里都不想去，余榕出发后，她的手机接收到几条短信。
于是焦砚给余榕发消息：刚app提醒我抢到回程的车票了，我今天先走了啊，不然节末回去很麻烦。
余榕：搞什么，多玩几天啊
焦砚：不了，你也马上要上班了，我不想独守空房
余榕：……难道你回去就有人陪伴？
这两天碳水摄入过多，焦砚在回去的车上昏昏欲睡，打车回出租屋时，闻到一股汽油味，更觉得难受，昏昏沉沉下了车，发现小区里推着行李箱的人还挺多。
她恍惚想起来这附近就是开发区，这个小区应该又不少附近上班的人。
这天晚上，焦砚意料之内地吐了，半夜抱着马桶又拉又吐，凌晨解决完整个人终于舒服了不少。
早晨焦砚是被饿醒的，她打开外卖软件看了一会儿后放弃，想起来小区外有一家包子店，穿衣服出去买。
临近包子店铺，焦砚手机手机震动，她还没打开微信几条消息就在通知框跳动。她索性就这么看。一边往包子店走。
余榕：天呐！
余榕：昨天我喝醉了酒
余榕：今天才想起来
余榕：听到一个劲爆的消息
因为屏幕打开了，几条消息之后就不再通知框显示具体文字。她的余光已经看见包子店门了，就打算先买完东西再回复余榕。
焦砚的目光从手机上移开，一抬眼就看到包子店正要出来一个年轻男人，他一米八几，一身运动装，发尖甚至是湿的，肯定是早起洗完澡随便擦了擦就出来了。他手里只有一只手机，应该是在店里吃完早餐要离开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站在店门口没动，目视前方似乎有一会儿了。
焦砚后悔自己视力太好，竟然看见他逐渐皱起的眉头。
她想她知道余榕的劲爆消息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