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大脑一阵无常混沌，施诗睁开眼睛，满目云上琼宇，她宕机三秒，揉了揉眼睛，试图挥手拨开迷障，然仙云仍旧缭绕不散。
低头下望，她正立于渺渺云头，脚下如有实质，似棉花般蓬蓬支撑。
在她二度头晕目眩之际，系统甜美的声音响起：“体验官666您好，新手指引提醒您，登录后请立即报到，如需关闭新手指引请在个人面板退出本模式。”
施诗一下子惊醒，摸出手机点开那个卸载不掉的蓝色APP，自动登录的界面上就是个人主页，施诗点开详情栏，显示出以下信息：
姓名：施诗
性别：女
年龄：23周岁
职位：好运神（体验官）【待激活】
工号：666（临时）
工作任务：（未派发）
……
还有一些更细的扩展栏施诗已经没心思看了，她努力消化着上面的信息，回忆起福彩店老板最后那个笑容，天灵盖一阵酸麻。
她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疼！不是梦！
作为一个幻想并写过各种穿越、穿书、修仙的小说作者，施诗还算迅速地接受了这一切。
平静下来的心跳渐渐激荡，如果不是怕失态，她现在真的会忍不住大笑三声，她施诗做了一辈子非酋，原来好事儿在这儿等着她呢。
正好她刚完稿的小说就是仙侠题材，拒绝她的编辑都嫌弃她写得没感觉，现在这感觉不就来了吗？
这等奇遇，用她倒霉了二十多年的运气换，值了！
施诗内心狂喜，已经开始幻想各路神仙衣袂飘飘，该是何等风姿……
然系统无情地打断她的畅想：“体验官666建议立即报到！建议立即报到！”
施诗愣了一下，傻乎乎地对着手机听筒问：“呃……去哪儿报到啊？”
没想到系统真能做出智能反应——“已为您开启通道，请按指示前行。”
语毕，脚下白玉般的银台渐渐升起，直通九霄天上天。
在中奖冲击的余波中，施诗没过脑子的给自己打开了“自动跟随”模式，自觉地按着系统指示行动，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这系统简直像一个人工智能，这个天庭与她脑子里幻想的那种仙风道骨的状况似乎完全不同。
是以敲开凌霄宝殿的大门后，她，惊呆了……
一位穿着皮裙网袜的性感美女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走了出来，一头紫色大波浪风情摇曳，对着她微笑问好：“欢迎你，体验官666号。”
另一位坐在办公桌前似乎非常忙碌的精英西装男也抽出空来对她颔首致意：“欢迎。”说完扶了下金丝眼镜，继续埋头工作。
这、这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
瞧着眼前的现代风高级办公室，施诗一整个风中凌乱，她呆呆回应：“……你们好。”
美女像是对这样的掉线行为见怪不怪，她主动介绍自己：“我是王母，天地管理公司中国区分部的人力资源总监，你可以叫我王姐。”再介绍西装男，“他是玉帝，分部的CEO，直接叫他玉总就好。”
施诗看看西装男又看看美女，一脑门子问号：总裁和HR？？？
不是吧，她是不是走错片场了？说好的仙侠题材呢，怎么变现代剧本了？听起来还是个全球500强企业？
王母看施诗的模样轻笑出声，主动解惑：“人类社会从封建时代到现代文明，我们天庭当然也要与时俱进，新中国成立后我们分部也进行了改革，实行现代化的管理模式已经很久了。”
“这样……那我这个中奖是什么情况？”施诗结结巴巴。
“跟我来。”王母把施诗带到她的办公桌前，打开电脑，鼠标轻击两下，“唔……姓名施诗，职业好运神，新开发的辅助性职业，确定激活三天体验吗？”
呃，虽然和想象的差距甚远，施诗还是忙不迭地点头，这一切太奇妙了，倒霉二十三年换来的机缘啊，当然要牢牢把握住。
王母笑容加深：“好的，激活成功。作为体验官是没有硬性工作任务的，你只需要自由试岗三天，想工作就工作，不接也没事，三天结束后对同事、岗位职能、工作环境进行评价就可以了。”
“评价？”
“是的，你的评价会记入我们的年终绩效考核成绩。”
“还有绩效？”
王母也只是无奈地笑：“上面要求各分部每五年从下界抽选一名‘体验官’上来工作，一则是为了完善岗位，二则是为了贴近民意，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好家伙，还是红色企业。
“这三天我可以在你们这儿到处逛？”施诗大着胆子问。
“当然。”
“那……我可以做一些记录吗？”虽然他们人已经实现了现代化，但是这天上的布景大多还是没有变，琼楼玉宇，雕栏砌筑，都是很好的写作素材。
“没问题。”
王母的应答让施诗出乎意料，“你们就不怕泄露吗？万一……我把上天的事说出去。”
“说出去，又有谁信呢？”王母端起她的熊猫水杯抿一小口，尔后淡定道。
脑子像是突然浸进凉水里，施诗闻言醒悟。
是啊，如果她告诉亲朋好友这世界是有神仙在管理着人间的，要么他们会觉得她写小说写魔怔了，要么直接觉得她被抓去洗脑信教了。总之在无神论的环境里，说这种话简直就是自寻烦恼。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这边派人带你熟悉一下环境。”说完王母随意地将她的大波浪拨到一边，拿起手机摇人。
拨弄头发这一幕好像有升格镜头播放一样，施诗狠狠被王姐的美飒到。
就在她沉浸在王姐美貌不能自拔之时，空气突然一阵扭曲，唰——
一个蓝发少年突然闪现。
原来现代神仙还是有法术的嘛，施诗不仅没被吓一跳，还充满了兴奋。
“叩叩——”
王母的指节在桌上轻击两下，“二郎神，跟你说过多少次进来要先敲门。”
少年挠了挠头，“哎呀，我又忘了，对不起嘛王姐。”
独属于少年人的清澈嗓音令人不忍责备，于是王母只是轻描淡写说了句：“再有下次扣你仙珠。”
显然这话没什么威慑，二郎神吐了吐舌头，“是。”
紧接着他就走到施诗面前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姐姐就是新来的体验官？你好，我是二郎神。”
眼前的少年看着不过十七八岁，施诗对于这样的阳光小帅哥完全没有抵抗力，嘴角自发咧开：“你好你好，我叫施诗。”
“那我可以叫你诗诗姐吗？我如今一百七十岁是比你大啦，但按照我们天庭的算法我才刚成年。”
“可以可以。”施诗忙不迭点头。
王母等他们互相介绍完，给二郎神派下任务，“你今天带着新同事熟悉熟悉环境顺便巡逻，出差的事先暂缓两天。”
“好嘞。”二郎神说，“对了，王姐你上次让我捎的熊猫挂件，给。”
一道精准的抛物线，熊猫钥匙扣落进王母怀里，御姐范儿的王母笑容突然甜美起来，捧着小小的挂件，爱不释手。
“多谢。”
“甭客气，只要姐喜欢就行。”
说完二郎神就转身带着施诗走出去，还没打开门，身后醇厚的男低音幽幽响起：“二郎神，这是你第234次忘记敲门，年终上级考评我会如实记录。”
玉帝不说话则矣，一说话冷气嗖嗖。
二郎神从凌霄宝殿滚出来后便一副哭唧唧的样子，唉可怜孩子，刚成年就成了社畜，受老板折磨，好像还是终身干到死的那种，施诗完全怜爱了。
正琢磨着怎么安慰孩子几句，突然从路边窜出来一条黑色大狗直扑过来！
给施诗吓得，差点儿崴了脚，还好二郎神赶紧牵住了它。
大狗朝施诗热情吠叫，它通体全黑，只有头顶的毛像是挑染了一撮儿白色，施诗观察半天看不出品种，直到对上了它清澈中透着愚蠢的狗眼，施诗笃定道：“这是哈士奇吧。”
二郎神笑得扶头，“它不是凡狗，是我的哮天犬。”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嗷嗷！”哈士奇啊不哮天犬，似乎想通过咆哮证明自己的身份，但怎么瞅都还是透着股憨气。
施诗心想：哈士奇祖上富过啊，竟然还有天神血统。
总之她认定了这狗跟哈士奇家脱不了干系。
笑够了，二郎神牵着哮天犬问施诗：“诗诗姐有什么想逛的地方吗？”
“唔……”施诗有些羞涩，她微微咽了口口水：“能带我去吃饭吗？”
她实在是饿极了，晚上买的馒头才啃了一口就糊里糊涂的上了天，中间又折腾许久，她的肚子早就抗议了，都没好意思说自己已经快饿晕了。
“你要吃饭？”二郎神的面孔流露出一丝惊恐。
“不可以吗？你们这应该算是国企吧，不包餐吗？”施诗疑惑。
“员工食堂有是有，”二郎神表情复杂，“只是……”
看他欲言又止，言辞闪烁，施诗也尴尬起来：“实习员工没有福利待遇啊。”
见她误解，二郎神只好透露道：“不是你想得那样，只是我们都辟谷了，食堂不好吃，没人去食堂吃饭。”
“要不你等我出差回来给你捎点儿下界的食物？不过要付我仙珠，你可以先赊账，再接工作还我。”
“你还有多久出差去？”施诗问到关键。
“应该还要几天吧。”二郎神挠挠头。
“几天？”施诗声音稍提，“那等你回来就不是捎给我而是烧给我了。”
“就去食堂吃，能有多难吃，我小学中学大学一路吃食堂长大的，都习惯了。”
听到这话，二郎神肃然起敬。
“既然诗诗姐如此坚持，那让哮天犬带你去，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儿公务，就不作陪了哈。”二郎神说完逃也似的瞬间就窜了出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留下一头雾水的施诗和一只欲哭无泪的哈士奇，啊不哮天犬站在原地。
虽然主人好像有点儿不太靠谱的样子，哮天犬还是尽职尽责地将施诗领到了食堂。
至少从外观上看规模还挺大，装潢也很气派，不过确如二郎神所言，正是晚餐时间，食堂一个人都没有。
施诗走进去问了句：“有人吗？”都能听见回声。
不会吧，连个值班的都没有啊，施诗心里正嘀咕着，从后厨走来一个大叔。
施诗看见他高高的厨师帽，欣喜的不得了，“师傅，还有饭吗？”
师傅打量她半晌，拧着个眉毛，语气有些不近人情：“新来的？”
施诗点头。
师傅挑了下眉，又问：“想吃我做的饭？”
施诗狠狠点头。
“算你有品位”的眼神在师傅眼中快速划过，但他很快就掩了下去，神情依旧傲慢：“想吃可以，但是我食神只做完美的菜肴，公司给我配的锅铲已经配不上我又精益的厨艺了，我找榆木君订做了一把新的，你想吃就帮我取回来。”
“不过还有四十分钟我就要下班了，你要抓紧，过时不候。”说完食神又补充了一句。
瞧这做派，没两把刷子敢这么傲吗？
二郎神还说食堂难吃，掌厨的可是食神欸，这些神仙也太挑嘴了吧。
施诗满口应下，丝毫没有注意到哮天犬给她传递的“完了完了”的眼神。
为了吃上饭，他们只好又走出食堂，奔着食神说的榆木君的工作间去了。
哮天犬在前面慢悠悠的走，好像生怕施诗吃上饭似的，施诗心里急啊，她催促道：“能快点吗？咱跑两步？”
哮天犬回头看她，狗脸上写满“你确定？”。
见施诗还是坚定吃饭不动摇，于是乎它开始加速在前边儿一个劲儿地跑，施诗拖着狗绳在后面吭哧吭哧地追。
被带着跑了差不多有五分钟，施诗眼前蓦地一黑。
晕倒了。
……
待她再醒来时，不知过了多久，天竟然全黑了。
醒来的第一个念头是她要变成饿死鬼了。
剩下再就是她好累，好疲惫。
施诗平躺着不想动，就这么望着黑漆漆的“天”望了很久，终于察觉似乎有那么一点儿不对，空气十分稀薄，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施诗艰难地扭头，发觉自己躺在一个形状狭长又封闭的匣子里，顶上的盖子盖得严严实实。
等下，长方形有盖又能装人的匣子……
那不就是棺材么？
她死了？！
低头下望，她正立于渺渺云头，脚下如有实质，似棉花般蓬蓬支撑。
在她二度头晕目眩之际，系统甜美的声音响起：“体验官666您好，新手指引提醒您，登录后请立即报到，如需关闭新手指引请在个人面板退出本模式。”
施诗一下子惊醒，摸出手机点开那个卸载不掉的蓝色APP，自动登录的界面上就是个人主页，施诗点开详情栏，显示出以下信息：
姓名：施诗
性别：女
年龄：23周岁
职位：好运神（体验官）【待激活】
工号：666（临时）
工作任务：（未派发）
……
还有一些更细的扩展栏施诗已经没心思看了，她努力消化着上面的信息，回忆起福彩店老板最后那个笑容，天灵盖一阵酸麻。
她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疼！不是梦！
作为一个幻想并写过各种穿越、穿书、修仙的小说作者，施诗还算迅速地接受了这一切。
平静下来的心跳渐渐激荡，如果不是怕失态，她现在真的会忍不住大笑三声，她施诗做了一辈子非酋，原来好事儿在这儿等着她呢。
正好她刚完稿的小说就是仙侠题材，拒绝她的编辑都嫌弃她写得没感觉，现在这感觉不就来了吗？
这等奇遇，用她倒霉了二十多年的运气换，值了！
施诗内心狂喜，已经开始幻想各路神仙衣袂飘飘，该是何等风姿……
然系统无情地打断她的畅想：“体验官666建议立即报到！建议立即报到！”
施诗愣了一下，傻乎乎地对着手机听筒问：“呃……去哪儿报到啊？”
没想到系统真能做出智能反应——“已为您开启通道，请按指示前行。”
语毕，脚下白玉般的银台渐渐升起，直通九霄天上天。
在中奖冲击的余波中，施诗没过脑子的给自己打开了“自动跟随”模式，自觉地按着系统指示行动，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这系统简直像一个人工智能，这个天庭与她脑子里幻想的那种仙风道骨的状况似乎完全不同。
是以敲开凌霄宝殿的大门后，她，惊呆了……
一位穿着皮裙网袜的性感美女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走了出来，一头紫色大波浪风情摇曳，对着她微笑问好：“欢迎你，体验官666号。”
另一位坐在办公桌前似乎非常忙碌的精英西装男也抽出空来对她颔首致意：“欢迎。”说完扶了下金丝眼镜，继续埋头工作。
这、这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
瞧着眼前的现代风高级办公室，施诗一整个风中凌乱，她呆呆回应：“……你们好。”
美女像是对这样的掉线行为见怪不怪，她主动介绍自己：“我是王母，天地管理公司中国区分部的人力资源总监，你可以叫我王姐。”再介绍西装男，“他是玉帝，分部的CEO，直接叫他玉总就好。”
施诗看看西装男又看看美女，一脑门子问号：总裁和HR？？？
不是吧，她是不是走错片场了？说好的仙侠题材呢，怎么变现代剧本了？听起来还是个全球500强企业？
王母看施诗的模样轻笑出声，主动解惑：“人类社会从封建时代到现代文明，我们天庭当然也要与时俱进，新中国成立后我们分部也进行了改革，实行现代化的管理模式已经很久了。”
“这样……那我这个中奖是什么情况？”施诗结结巴巴。
“跟我来。”王母把施诗带到她的办公桌前，打开电脑，鼠标轻击两下，“唔……姓名施诗，职业好运神，新开发的辅助性职业，确定激活三天体验吗？”
呃，虽然和想象的差距甚远，施诗还是忙不迭地点头，这一切太奇妙了，倒霉二十三年换来的机缘啊，当然要牢牢把握住。
王母笑容加深：“好的，激活成功。作为体验官是没有硬性工作任务的，你只需要自由试岗三天，想工作就工作，不接也没事，三天结束后对同事、岗位职能、工作环境进行评价就可以了。”
“评价？”
“是的，你的评价会记入我们的年终绩效考核成绩。”
“还有绩效？”
王母也只是无奈地笑：“上面要求各分部每五年从下界抽选一名‘体验官’上来工作，一则是为了完善岗位，二则是为了贴近民意，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好家伙，还是红色企业。
“这三天我可以在你们这儿到处逛？”施诗大着胆子问。
“当然。”
“那……我可以做一些记录吗？”虽然他们人已经实现了现代化，但是这天上的布景大多还是没有变，琼楼玉宇，雕栏砌筑，都是很好的写作素材。
“没问题。”
王母的应答让施诗出乎意料，“你们就不怕泄露吗？万一……我把上天的事说出去。”
“说出去，又有谁信呢？”王母端起她的熊猫水杯抿一小口，尔后淡定道。
脑子像是突然浸进凉水里，施诗闻言醒悟。
是啊，如果她告诉亲朋好友这世界是有神仙在管理着人间的，要么他们会觉得她写小说写魔怔了，要么直接觉得她被抓去洗脑信教了。总之在无神论的环境里，说这种话简直就是自寻烦恼。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这边派人带你熟悉一下环境。”说完王母随意地将她的大波浪拨到一边，拿起手机摇人。
拨弄头发这一幕好像有升格镜头播放一样，施诗狠狠被王姐的美飒到。
就在她沉浸在王姐美貌不能自拔之时，空气突然一阵扭曲，唰——
一个蓝发少年突然闪现。
原来现代神仙还是有法术的嘛，施诗不仅没被吓一跳，还充满了兴奋。
“叩叩——”
王母的指节在桌上轻击两下，“二郎神，跟你说过多少次进来要先敲门。”
少年挠了挠头，“哎呀，我又忘了，对不起嘛王姐。”
独属于少年人的清澈嗓音令人不忍责备，于是王母只是轻描淡写说了句：“再有下次扣你仙珠。”
显然这话没什么威慑，二郎神吐了吐舌头，“是。”
紧接着他就走到施诗面前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姐姐就是新来的体验官？你好，我是二郎神。”
眼前的少年看着不过十七八岁，施诗对于这样的阳光小帅哥完全没有抵抗力，嘴角自发咧开：“你好你好，我叫施诗。”
“那我可以叫你诗诗姐吗？我如今一百七十岁是比你大啦，但按照我们天庭的算法我才刚成年。”
“可以可以。”施诗忙不迭点头。
王母等他们互相介绍完，给二郎神派下任务，“你今天带着新同事熟悉熟悉环境顺便巡逻，出差的事先暂缓两天。”
“好嘞。”二郎神说，“对了，王姐你上次让我捎的熊猫挂件，给。”
一道精准的抛物线，熊猫钥匙扣落进王母怀里，御姐范儿的王母笑容突然甜美起来，捧着小小的挂件，爱不释手。
“多谢。”
“甭客气，只要姐喜欢就行。”
说完二郎神就转身带着施诗走出去，还没打开门，身后醇厚的男低音幽幽响起：“二郎神，这是你第234次忘记敲门，年终上级考评我会如实记录。”
玉帝不说话则矣，一说话冷气嗖嗖。
二郎神从凌霄宝殿滚出来后便一副哭唧唧的样子，唉可怜孩子，刚成年就成了社畜，受老板折磨，好像还是终身干到死的那种，施诗完全怜爱了。
正琢磨着怎么安慰孩子几句，突然从路边窜出来一条黑色大狗直扑过来！
给施诗吓得，差点儿崴了脚，还好二郎神赶紧牵住了它。
大狗朝施诗热情吠叫，它通体全黑，只有头顶的毛像是挑染了一撮儿白色，施诗观察半天看不出品种，直到对上了它清澈中透着愚蠢的狗眼，施诗笃定道：“这是哈士奇吧。”
二郎神笑得扶头，“它不是凡狗，是我的哮天犬。”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嗷嗷！”哈士奇啊不哮天犬，似乎想通过咆哮证明自己的身份，但怎么瞅都还是透着股憨气。
施诗心想：哈士奇祖上富过啊，竟然还有天神血统。
总之她认定了这狗跟哈士奇家脱不了干系。
笑够了，二郎神牵着哮天犬问施诗：“诗诗姐有什么想逛的地方吗？”
“唔……”施诗有些羞涩，她微微咽了口口水：“能带我去吃饭吗？”
她实在是饿极了，晚上买的馒头才啃了一口就糊里糊涂的上了天，中间又折腾许久，她的肚子早就抗议了，都没好意思说自己已经快饿晕了。
“你要吃饭？”二郎神的面孔流露出一丝惊恐。
“不可以吗？你们这应该算是国企吧，不包餐吗？”施诗疑惑。
“员工食堂有是有，”二郎神表情复杂，“只是……”
看他欲言又止，言辞闪烁，施诗也尴尬起来：“实习员工没有福利待遇啊。”
见她误解，二郎神只好透露道：“不是你想得那样，只是我们都辟谷了，食堂不好吃，没人去食堂吃饭。”
“要不你等我出差回来给你捎点儿下界的食物？不过要付我仙珠，你可以先赊账，再接工作还我。”
“你还有多久出差去？”施诗问到关键。
“应该还要几天吧。”二郎神挠挠头。
“几天？”施诗声音稍提，“那等你回来就不是捎给我而是烧给我了。”
“就去食堂吃，能有多难吃，我小学中学大学一路吃食堂长大的，都习惯了。”
听到这话，二郎神肃然起敬。
“既然诗诗姐如此坚持，那让哮天犬带你去，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儿公务，就不作陪了哈。”二郎神说完逃也似的瞬间就窜了出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留下一头雾水的施诗和一只欲哭无泪的哈士奇，啊不哮天犬站在原地。
虽然主人好像有点儿不太靠谱的样子，哮天犬还是尽职尽责地将施诗领到了食堂。
至少从外观上看规模还挺大，装潢也很气派，不过确如二郎神所言，正是晚餐时间，食堂一个人都没有。
施诗走进去问了句：“有人吗？”都能听见回声。
不会吧，连个值班的都没有啊，施诗心里正嘀咕着，从后厨走来一个大叔。
施诗看见他高高的厨师帽，欣喜的不得了，“师傅，还有饭吗？”
师傅打量她半晌，拧着个眉毛，语气有些不近人情：“新来的？”
施诗点头。
师傅挑了下眉，又问：“想吃我做的饭？”
施诗狠狠点头。
“算你有品位”的眼神在师傅眼中快速划过，但他很快就掩了下去，神情依旧傲慢：“想吃可以，但是我食神只做完美的菜肴，公司给我配的锅铲已经配不上我又精益的厨艺了，我找榆木君订做了一把新的，你想吃就帮我取回来。”
“不过还有四十分钟我就要下班了，你要抓紧，过时不候。”说完食神又补充了一句。
瞧这做派，没两把刷子敢这么傲吗？
二郎神还说食堂难吃，掌厨的可是食神欸，这些神仙也太挑嘴了吧。
施诗满口应下，丝毫没有注意到哮天犬给她传递的“完了完了”的眼神。
为了吃上饭，他们只好又走出食堂，奔着食神说的榆木君的工作间去了。
哮天犬在前面慢悠悠的走，好像生怕施诗吃上饭似的，施诗心里急啊，她催促道：“能快点吗？咱跑两步？”
哮天犬回头看她，狗脸上写满“你确定？”。
见施诗还是坚定吃饭不动摇，于是乎它开始加速在前边儿一个劲儿地跑，施诗拖着狗绳在后面吭哧吭哧地追。
被带着跑了差不多有五分钟，施诗眼前蓦地一黑。
晕倒了。
……
待她再醒来时，不知过了多久，天竟然全黑了。
醒来的第一个念头是她要变成饿死鬼了。
剩下再就是她好累，好疲惫。
施诗平躺着不想动，就这么望着黑漆漆的“天”望了很久，终于察觉似乎有那么一点儿不对，空气十分稀薄，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施诗艰难地扭头，发觉自己躺在一个形状狭长又封闭的匣子里，顶上的盖子盖得严严实实。
等下，长方形有盖又能装人的匣子……
那不就是棺材么？
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