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在二人前方的树丛中！
吴涯之还没来得及呼喊，对方已经蹬地飞出，以手为刃，斜劈在孙筠薏的穴道上，孙筠薏没发出一点动静，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对方立刻把攻击目标转向了一旁的吴涯之，幸好她刚刚没有收起剑，直接转身举剑，那人在空中侧翻，落到一侧，抽出剑来。
虽然对孙筠薏起疑，但二人毕竟是同门师姐妹。吴涯之还是趁机跳到她身前，以防敌人伤她。
“铛”，河滩上多了剑的碰撞声。
这人内力比她差得远，却精于防守，她几次将要刺到要害，都被这人挡了回去。
涯之想起周峙柏清晨教授的术法，可敌人压根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更别提能让她有功夫联络周峙柏。
她用力劈刺，那人一挡，直直向后退了几步。
“快来，这边！”这人大喊。
只一会，吴涯之身后的林子里又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
不管怎样，她先打一下试试。
一交手，她就立即察觉出这一人比刚才那位在进攻上更有研究。
对面两人正好优劣互补，现下这两人和她缠斗得紧，她更是寻不到求救的时机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和他们打。
她正担心一会她精力耗尽了怎么办，就在她思考之际，那两人齐齐倒下去，连一声嘶吼都未能发出，瞪圆了眼睛看着某处，就这样死了。
血液喷溅在她身上，令人作呕。
她抬头。
是一位身着长裙的持剑女子。
那女子向她款款走来，然后……
天黑了下去。
长廊处，宴空山一掌持扇，另一掌在空中汇聚出一片气团。
气团越聚越大，将尘土、树叶等杂物一并裹入其中。
以宴空山的内力，这一掌若是拍在功力稍浅些的人身上，那人必定当场一命呜呼。
而现在，那气团马上就要冲入周峙柏的五脏六腑当中。
宴空山面无表情地挪动手掌。
忽然，他听到“噔”的一声巨响。
是琴弦绷断的声音。
很久很久以前，他曾听到过这种声音。
他下意识地抬头，头忽然一阵剧烈绞痛，好似琴弦断开时，一下子抽打在他头上。
他虽是习武之人，对疼痛有很强的忍耐力，但这次，脑袋似乎要由内及外裂开来似的。
疼痛使他本能地松开双手。
扇子滑落，气团散开。
周峙柏不知道他为何忽然松手，他暂时也顾不上，他跳起身，用剑气击飞了擒住郑直二人的两位黑衣男子。
“走！”
郑直二人对视一眼，飞奔离开。
周峙柏趁机翻出长廊的木栏，轻踏池中浮萍。
宴空山回过神来，将手中扇子抛出。扇子打在周峙柏左肩，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周峙柏捂住伤口，跳上屋顶，一个翻身，便从宴空山的视野里消失了。
宴空山没有继续追击。
他静静地立在原地，脸上神情阴翳不明。
半晌，他自顾自开口：“郁怀，我原以为，你早已忘记那琴声了。”
醒来时，吴涯之坐在一间屋子里的椅子上。
“终于醒了。”是女子清冷的声音。
“你是谁？”吴涯之努力平复有些颤抖的声音，紧紧攥住袖边，问。
那女子转过来，露出面容。
吴涯之仔细端详她，她看起来比周峙柏大许多岁，大概三十一二岁左右的样子。
当然，人处在化境之中，时光几近凝滞，而外界的时间会飞速流逝，所以修仙者的外表年龄往往比实际年龄小得多。
她没有回答吴涯之的问题，只淡淡问道：“你们见到宴空山了？”
吴涯之不知她问这话有什么意图，于是缄口不言。
她绕着椅子缓缓转起圈来，一边踱步，一边推测道：“恐怕就连你大师兄，在他手下，也过不了几招吧。”
吴涯之见她对雁淮和堕道都十分了解，想看看从她这里能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想起孙筠薏的反常举动，故作焦急地问：“方才与我同行的我师妹呢？”
“放心，我已安置好她。”
“为什么你只带走我一个人？”吴涯之此时却真有些不解。
“故人已去，楚铁尚存。”她看向角落里的那柄剑，吸了口气，缓缓道：“你的剑，是故人之剑。”
吴涯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心中忽然有几分酸涩。
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她：你的剑并不平庸，至少，对我来说，它很重要。
而这个人，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剑客。
女子弯腰，捧起剑，细细端详着它。
然后，她用一只手，轻轻抚摸剑柄，就好像上面还残存着故人的气息。
许久，她终于转过身来。
“还请你，帮我带话给你师兄，告诉他，我在沉烟寺等他。”
吴涯之刚想开口提问，却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吴涯之猛一下睁开眼，眼前迎来的是一片黑夜，以及数颗闪烁的星星。
懵了一会，她才回过神来——已经入夜，而自己位于客栈的房顶上，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枝清丽的白色花朵。
她利落地跳下来，蹬墙，平稳落地。
客栈的门紧紧闭着，她虽有些疑惑，却还是推开门走进去，一下子，几双眼睛齐齐地锁在她身上。
“吴……吴涯之？”孙筠薏被吓了一跳，惊呼道。
其他人迅速反应过来，可涯之却莫名其妙。
郑直举着剑冲过来，吴涯之毫无防备，转瞬间，剑就指向了她的咽喉。
郑直冷冷地质问：“你既是奸细，还敢回来？”
吴涯之愣在原地，随即明白过来，她被误会了。
“我才不是奸细!”她后退一步，想用手挡住铩羽，可谁知郑直却丝毫没有松动，反而更加逼近。
孙筠薏走过来，皱起眉头，质问道：“我分明看见你偷偷摸摸地和堕道的人在一起，不知交谈些什么，那老叟还给你东西。”
吴涯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冲孙筠薏大叫道：“不是！那是——”
她刚想说那东西其实是老叟死前托付我，要转交给你的东西，可是郑直丝毫不给她辩解的机会，直接打断了她。
郑直讥讽道：“哦？那便是因为，嫉恨筠薏师妹样样都比你强？真是蛇蝎心肠，还有脸回来！呵，从上次拾麟会我就看出来了。”
吴涯之心里猛地一痛，原来，别人竟是这样想她。
也是，她不过是一介乡野鄙民，而孙筠薏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她们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自己却总是想比过孙筠薏。
她猛吸一口气，嘴唇被牙齿咬得发白，强忍情绪道“郑直师兄不妨先听我解释。我——”
“有什么好解释的？当时只有你和筠薏师妹在那里。师妹被打晕，你却不知所踪，你衣服上溅了这么多血，怎好意思狡辩！”
眼下，她似乎没有丝毫辩驳的机会。
她努力梳理思路，却因紧张脑子里一团浆糊，只好无助地看向周峙柏。
“到底怎么了？。周峙柏起身，慢悠悠地向她走。
吴涯之几乎想抓住他的袖子，大哭一场，因为似乎只剩他，听得进她的辩解。
可是下一秒，她的心冷了下去——她清清楚楚看见，周峙柏的手，一直搭在剑柄上，他只要轻轻挥剑，她瞬间就会失去性命。
她恍然。
——原来……连你也不相信我啊。
人在极度失望时反而会清醒过来。吴涯之全身冷下来，从头到尾，叙述事情的经过。
吴涯之从怀里掏出信封，孙筠薏听到这信是给她的，明显怔了怔。
“呦，编故事倒挺厉害。”郑直听完，向前一步，剑几乎抵到了吴涯之的脖颈上。
周峙柏却用指腹缓缓推开了剑身，示意郑直收剑。
孙筠薏见此情景，直截了当道：“不如，就让大师兄检查检查这封信。”
周峙柏接过信封，大致扫了几眼，叹了口气，然后将它还给孙筠薏。
“回雁淮之后再看吧。”
孙筠薏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周峙柏用手指扣住涯之的腕关节，抬起她的手仔细端详这枝清雅的白色花朵。
孙筠薏见了，忙站起身，走上前，凑到周峙柏手边。
“这是芍药啊，我幼时曾在家中花圃见过，可……许久未见了”
她站在那里，眼尾耷下来，乌黑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间，活脱脱一副柔弱美人样子。
吴涯之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面前两人。
或许足金就该配美玉，而自己呢，就只是一株什么也不是的无名小草，怎终日想着盖得住白玉的皎洁光芒？
这时，周峙柏悠悠道:“这女子，我是认识的......倒好似，藏在旧画卷里的人慢慢走了出来。”
他立刻唤来客栈里负责的师门弟子们，要来纸和笔，走到桌前，三两下画出来两张涯之看不懂的符文。
周峙柏把其中一张符纸交给一位弟子，在他耳边密语几句，然后招手示意众人围桌坐下，拿出另一张符纸，摆在桌子中央。
“师兄，这符是做什么的？”孙筠薏忍不住开口问。
“这是守御符，讲习先生应当跟你们提过吧。”
不待众人多想，周峙柏已经把符纸摆在桌子正中央，又招呼弟子们都围过来。
“提纵气息，将其注入符文之中。待到危险时，燃烧符纸，内力便会大大提升。”
众人听了，连忙沉丹吐气。
吴涯之心不在焉，和其他人一起，按周峙柏所说运功。
不一会儿，那符文变为金色，符纸也渐渐变红，似乎下一秒即将就要燃烧起来。
吴涯之一遍遍回想着刚才的事，心中一阵阵酸涩。忽然，“扑通”几声，惊醒了她。
等她回过神来，刚好看见周峙柏快速伸手，从背后点住郑直的几个穴位，郑直便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而其他人......其他人已经全部以同样的方式，倒在了地板上。
周峙柏刚想向吴涯之解释一番，却见面前姑娘拔开剑鞘捧起，不是为防御，而是......想把剑呈给他。
“我的命是师兄捡回来的，师兄若不愿再留我，就把我留在那年雁淮山下的雪地里吧。”
吴涯之还没来得及呼喊，对方已经蹬地飞出，以手为刃，斜劈在孙筠薏的穴道上，孙筠薏没发出一点动静，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对方立刻把攻击目标转向了一旁的吴涯之，幸好她刚刚没有收起剑，直接转身举剑，那人在空中侧翻，落到一侧，抽出剑来。
虽然对孙筠薏起疑，但二人毕竟是同门师姐妹。吴涯之还是趁机跳到她身前，以防敌人伤她。
“铛”，河滩上多了剑的碰撞声。
这人内力比她差得远，却精于防守，她几次将要刺到要害，都被这人挡了回去。
涯之想起周峙柏清晨教授的术法，可敌人压根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更别提能让她有功夫联络周峙柏。
她用力劈刺，那人一挡，直直向后退了几步。
“快来，这边！”这人大喊。
只一会，吴涯之身后的林子里又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
不管怎样，她先打一下试试。
一交手，她就立即察觉出这一人比刚才那位在进攻上更有研究。
对面两人正好优劣互补，现下这两人和她缠斗得紧，她更是寻不到求救的时机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和他们打。
她正担心一会她精力耗尽了怎么办，就在她思考之际，那两人齐齐倒下去，连一声嘶吼都未能发出，瞪圆了眼睛看着某处，就这样死了。
血液喷溅在她身上，令人作呕。
她抬头。
是一位身着长裙的持剑女子。
那女子向她款款走来，然后……
天黑了下去。
长廊处，宴空山一掌持扇，另一掌在空中汇聚出一片气团。
气团越聚越大，将尘土、树叶等杂物一并裹入其中。
以宴空山的内力，这一掌若是拍在功力稍浅些的人身上，那人必定当场一命呜呼。
而现在，那气团马上就要冲入周峙柏的五脏六腑当中。
宴空山面无表情地挪动手掌。
忽然，他听到“噔”的一声巨响。
是琴弦绷断的声音。
很久很久以前，他曾听到过这种声音。
他下意识地抬头，头忽然一阵剧烈绞痛，好似琴弦断开时，一下子抽打在他头上。
他虽是习武之人，对疼痛有很强的忍耐力，但这次，脑袋似乎要由内及外裂开来似的。
疼痛使他本能地松开双手。
扇子滑落，气团散开。
周峙柏不知道他为何忽然松手，他暂时也顾不上，他跳起身，用剑气击飞了擒住郑直二人的两位黑衣男子。
“走！”
郑直二人对视一眼，飞奔离开。
周峙柏趁机翻出长廊的木栏，轻踏池中浮萍。
宴空山回过神来，将手中扇子抛出。扇子打在周峙柏左肩，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周峙柏捂住伤口，跳上屋顶，一个翻身，便从宴空山的视野里消失了。
宴空山没有继续追击。
他静静地立在原地，脸上神情阴翳不明。
半晌，他自顾自开口：“郁怀，我原以为，你早已忘记那琴声了。”
醒来时，吴涯之坐在一间屋子里的椅子上。
“终于醒了。”是女子清冷的声音。
“你是谁？”吴涯之努力平复有些颤抖的声音，紧紧攥住袖边，问。
那女子转过来，露出面容。
吴涯之仔细端详她，她看起来比周峙柏大许多岁，大概三十一二岁左右的样子。
当然，人处在化境之中，时光几近凝滞，而外界的时间会飞速流逝，所以修仙者的外表年龄往往比实际年龄小得多。
她没有回答吴涯之的问题，只淡淡问道：“你们见到宴空山了？”
吴涯之不知她问这话有什么意图，于是缄口不言。
她绕着椅子缓缓转起圈来，一边踱步，一边推测道：“恐怕就连你大师兄，在他手下，也过不了几招吧。”
吴涯之见她对雁淮和堕道都十分了解，想看看从她这里能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想起孙筠薏的反常举动，故作焦急地问：“方才与我同行的我师妹呢？”
“放心，我已安置好她。”
“为什么你只带走我一个人？”吴涯之此时却真有些不解。
“故人已去，楚铁尚存。”她看向角落里的那柄剑，吸了口气，缓缓道：“你的剑，是故人之剑。”
吴涯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心中忽然有几分酸涩。
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她：你的剑并不平庸，至少，对我来说，它很重要。
而这个人，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剑客。
女子弯腰，捧起剑，细细端详着它。
然后，她用一只手，轻轻抚摸剑柄，就好像上面还残存着故人的气息。
许久，她终于转过身来。
“还请你，帮我带话给你师兄，告诉他，我在沉烟寺等他。”
吴涯之刚想开口提问，却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吴涯之猛一下睁开眼，眼前迎来的是一片黑夜，以及数颗闪烁的星星。
懵了一会，她才回过神来——已经入夜，而自己位于客栈的房顶上，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枝清丽的白色花朵。
她利落地跳下来，蹬墙，平稳落地。
客栈的门紧紧闭着，她虽有些疑惑，却还是推开门走进去，一下子，几双眼睛齐齐地锁在她身上。
“吴……吴涯之？”孙筠薏被吓了一跳，惊呼道。
其他人迅速反应过来，可涯之却莫名其妙。
郑直举着剑冲过来，吴涯之毫无防备，转瞬间，剑就指向了她的咽喉。
郑直冷冷地质问：“你既是奸细，还敢回来？”
吴涯之愣在原地，随即明白过来，她被误会了。
“我才不是奸细!”她后退一步，想用手挡住铩羽，可谁知郑直却丝毫没有松动，反而更加逼近。
孙筠薏走过来，皱起眉头，质问道：“我分明看见你偷偷摸摸地和堕道的人在一起，不知交谈些什么，那老叟还给你东西。”
吴涯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冲孙筠薏大叫道：“不是！那是——”
她刚想说那东西其实是老叟死前托付我，要转交给你的东西，可是郑直丝毫不给她辩解的机会，直接打断了她。
郑直讥讽道：“哦？那便是因为，嫉恨筠薏师妹样样都比你强？真是蛇蝎心肠，还有脸回来！呵，从上次拾麟会我就看出来了。”
吴涯之心里猛地一痛，原来，别人竟是这样想她。
也是，她不过是一介乡野鄙民，而孙筠薏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她们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自己却总是想比过孙筠薏。
她猛吸一口气，嘴唇被牙齿咬得发白，强忍情绪道“郑直师兄不妨先听我解释。我——”
“有什么好解释的？当时只有你和筠薏师妹在那里。师妹被打晕，你却不知所踪，你衣服上溅了这么多血，怎好意思狡辩！”
眼下，她似乎没有丝毫辩驳的机会。
她努力梳理思路，却因紧张脑子里一团浆糊，只好无助地看向周峙柏。
“到底怎么了？。周峙柏起身，慢悠悠地向她走。
吴涯之几乎想抓住他的袖子，大哭一场，因为似乎只剩他，听得进她的辩解。
可是下一秒，她的心冷了下去——她清清楚楚看见，周峙柏的手，一直搭在剑柄上，他只要轻轻挥剑，她瞬间就会失去性命。
她恍然。
——原来……连你也不相信我啊。
人在极度失望时反而会清醒过来。吴涯之全身冷下来，从头到尾，叙述事情的经过。
吴涯之从怀里掏出信封，孙筠薏听到这信是给她的，明显怔了怔。
“呦，编故事倒挺厉害。”郑直听完，向前一步，剑几乎抵到了吴涯之的脖颈上。
周峙柏却用指腹缓缓推开了剑身，示意郑直收剑。
孙筠薏见此情景，直截了当道：“不如，就让大师兄检查检查这封信。”
周峙柏接过信封，大致扫了几眼，叹了口气，然后将它还给孙筠薏。
“回雁淮之后再看吧。”
孙筠薏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周峙柏用手指扣住涯之的腕关节，抬起她的手仔细端详这枝清雅的白色花朵。
孙筠薏见了，忙站起身，走上前，凑到周峙柏手边。
“这是芍药啊，我幼时曾在家中花圃见过，可……许久未见了”
她站在那里，眼尾耷下来，乌黑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间，活脱脱一副柔弱美人样子。
吴涯之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面前两人。
或许足金就该配美玉，而自己呢，就只是一株什么也不是的无名小草，怎终日想着盖得住白玉的皎洁光芒？
这时，周峙柏悠悠道:“这女子，我是认识的......倒好似，藏在旧画卷里的人慢慢走了出来。”
他立刻唤来客栈里负责的师门弟子们，要来纸和笔，走到桌前，三两下画出来两张涯之看不懂的符文。
周峙柏把其中一张符纸交给一位弟子，在他耳边密语几句，然后招手示意众人围桌坐下，拿出另一张符纸，摆在桌子中央。
“师兄，这符是做什么的？”孙筠薏忍不住开口问。
“这是守御符，讲习先生应当跟你们提过吧。”
不待众人多想，周峙柏已经把符纸摆在桌子正中央，又招呼弟子们都围过来。
“提纵气息，将其注入符文之中。待到危险时，燃烧符纸，内力便会大大提升。”
众人听了，连忙沉丹吐气。
吴涯之心不在焉，和其他人一起，按周峙柏所说运功。
不一会儿，那符文变为金色，符纸也渐渐变红，似乎下一秒即将就要燃烧起来。
吴涯之一遍遍回想着刚才的事，心中一阵阵酸涩。忽然，“扑通”几声，惊醒了她。
等她回过神来，刚好看见周峙柏快速伸手，从背后点住郑直的几个穴位，郑直便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而其他人......其他人已经全部以同样的方式，倒在了地板上。
周峙柏刚想向吴涯之解释一番，却见面前姑娘拔开剑鞘捧起，不是为防御，而是......想把剑呈给他。
“我的命是师兄捡回来的，师兄若不愿再留我，就把我留在那年雁淮山下的雪地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