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琳琅最近觉得自己有点问题。
她觉得二小姐叶夕雾好可爱，好想跟她亲近，每次叶夕雾亲自替她上药，接触她时，琳琅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像是开出了花一般，这种舒服的感觉跟见到澹台烬时完全不一样，她对澹台烬好是下意识的，脑子没动身体先扑过去了，可对叶夕雾，她是脑子跟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了，待在叶夕雾身边让她觉得舒心。
琳琅觉得这不对，莹心姑姑说，谁对你不好，你就也不要对那个人好，之前二小姐那么责打她，对殿下不好，欺负大小姐，她不应该觉得二小姐好的，可是她最近老是想要对二小姐好。
而且二小姐跟以往完全不一样了。
那天二小姐将她带回了卧房，拿了药亲自给她上药，还真诚的对她道了歉，并保证再也不会责骂琳琅了，也不会打她。
直觉告诉琳琅，叶夕雾说得是认真的。
她变了。
春桃偷偷告诉琳琅，二小姐在城外摔了一跤，跌坏了脑子，有很多事都不太记得了。
琳琅和春桃非常大逆不道的觉得二小姐这脑子，坏的好啊！
于是琳琅去求叶夕雾放了澹台烬，她可以替澹台烬跪完剩下的时间。
二小姐的眼神很复杂，震惊中掺杂着一丝看勇士的敬畏，怜悯中带着几分痛心疾首，仿佛琳琅是她院中种的好菜，非要去跟着踩坏农田的猪，然后染上一身的屎。
叶夕雾捧着琳琅的脸仔细看了看，看得琳琅一头雾水。
她脸上有伤，怕吓到别人，下意识想捂起来。
叶夕雾拉住琳琅的手，她的手和叶夕雾的完全不同，叶夕雾手指纤纤，白皙润滑像上好的羊脂玉，而琳琅的手又红又肿，布满了冻疮，不说还以为一根猪蹄。
叶夕雾问：“你是澹台烬的婢女？你跟了他多久了？”
琳琅一怔，想起来春桃的话，看来二小姐是什么都不记得：“我与殿下一同长大。”
叶夕雾叹了口气，摸了摸琳琅如杂草般的发丝，眼神复杂，轻声细语似是说给自己听：“也是个不到二十的早夭之相。”
“是因为她吗？”
琳琅满脸疑惑：“二小姐，你说什么啊？”
叶夕雾摇摇头，告诉琳琅，澹台烬她一定要罚的。
琳琅不明白为什么二小姐变好了还是不肯放过殿下，但是她跟以往是真的不同了。
晚上澹台烬跪在冰面上发起了烧，琳琅哭着拍开了叶夕雾的房门，磕着头求她救救澹台烬，换作脑子坏掉之前的二小姐，被她大半夜吵醒早就一鞭子甩了过来，不把琳琅打个半死决不罢休，如今的二小姐立马扯住了琳琅的胳膊，不让她跪下。
都来不及披上外衣，就穿了一件寝衣，冬夜里跑到冰湖上，和琳琅一起将澹台烬抬了回来。
琳琅去烧热水，又去熬治发烧的药，叶夕雾给澹台烬裹上一层又一层的被子，还亲自给他敷热水，两人折腾到下半夜，澹台烬才终于有退烧的迹象。
叶夕雾笑着拍了拍琳琅的肩膀：“大晚上的你也累了，去休息吧，你放心我不会让澹台烬死的，现在。”
琳琅不懂什么叫现在以后的，二小姐既然保证了不让澹台烬死，她就相信了她，因为心中有个声音在说，可以相信叶夕雾。
回了房，春桃睡得很熟，琳琅没有叫醒她，穿着衣服进了被子就阂上了眼，她心里有些高兴，在她看来，叶夕雾亲自照顾了生病的澹台烬，是不是意味着叶夕雾开始宠爱澹台烬了呢？她是不是有点喜欢上殿下了？
想到这里她高兴中还有一点失落，她不知这情绪从何而来，只是在那一瞬她的心里有一角抽动了一下。
对琳琅来说，叶夕雾摔坏的这段时间是她这辈子最高兴的时候。
近来二小姐真是对殿下太好了，既让殿下能跟着一起上桌吃饭了，又给殿下买了新衣服，两人总是在一块，好多次她都看到二小姐过来找殿下。
而且二小姐开始关心起殿下了，那日盛王宣殿下进宫，琳琅跟着大小姐去施粥了，是二小姐陪着殿下去了，回来后，二小姐就向她问起殿下从前的生活。
琳琅对着院子里的乌鸦倾诉着心里话，那只乌鸦从树梢的这边蹦到另一边，觉得琳琅真是烦鸟极了，张嘴‘呱呱呱’的乱叫起来。
“这些话你已经说了四遍啦！四遍！！”
琳琅瞪了乌鸦一眼，这只乌鸦从冷宫开始就一直跟着琳琅和澹台烬，平时澹台烬也是用它给琳琅传话的，琳琅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煤球。
琳琅对着它招手，强迫它飞下来：“我就是开心嘛。”
煤球不情不愿地飞到她的肩膀上，用力叨了两口她的头发，拍拍翅膀：“然后呢，然后呢？”
琳琅自然是一五一十都告诉给了叶夕雾，琳琅跟澹台烬在一起，就不觉得这些苦，可叶夕雾听了出神了很久，替琳琅理了理发丝，琳琅形容不出来叶夕雾的眼神，可她眸光看着琳琅，却叫琳琅想淌下泪来：“我没想到，你和他过得是这样的日子，悲观又无望。”
琳琅侧过脸，将头上插得珠花给煤球看：“这是二小姐送我的。”
珠花用料繁复，是用宝石点缀的，在阳光下反射出七彩的淡光，浑身上下充满了令鸦想要的气息。
煤球黑豆大的眼里全是珠花闪亮亮的倒影，馋的它差点流下口水，它咕呱的叫起来：“你太丑了，不好看，给我吧，我去做窝！！”
琳琅撇起了嘴，抖抖肩膀将这只贪得无厌的臭鸦晃下去，口吻颇为得意的说：“这是二小姐亲手给我戴上的，不给。”
煤球飞了起来，落到树梢上，从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叫声，两只眼睛嘀溜圆地转：“你忘啦，她之前对你那么坏。”
琳琅踢了踢地上小石头石子，嗫嚅了一下，石子与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响声，她又抬头看向四周没有发现别的人，就悄声的叫煤球飞过来。
“我跟你说件事，你不要告诉别人……殿下！”
煤球落到地面上，歪着头看向琳琅，竟有几分乖巧：“啥呀。”
琳琅蹲下身，抱着膝盖，将下巴抵在胳膊上，垂下眼眸：“我觉得，那不是二小姐，那是另一个人。”
煤球听了历时扑腾起翅膀飞起来，一只乌鸦“嘎嘎嘎嘎~”地笑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它一边大声的叫着，一边盘旋在天上，四面八方都是它嚣张的笑声，听的人耳朵疼：
“琳琅脑子坏啦~琳琅脑子坏啦！”
它叫得超级大声，估计隔着墙壁都能穿到远方，虽说能听懂它话的人少之又少，但又不是不存在，气得琳琅满脸通红，从地上捡起石子就砸它。
煤球躲开了琳琅的攻击，一边咯痰似的笑着，一边又换了词：‘杀鸦啦杀鸦啦’的飞走了。
叶夕雾在院子里，纳闷的问着春桃：“这也不是春天呐，这乌鸦怎么叫得这么早？”
澹台烬坐在阁楼里看着手里的书册，听到乌鸦诡异的叫声也无动于衷，只是抬了抬眼皮，心中默默想道：“月琳琅不知又在做什么蠢事。”
琳琅是真的生气，她是真的这么觉得的，就算是失忆也不会让人改变的这么大，甚至于给琳琅的感觉，现在的叶夕雾和以前的二小姐完全不一样。
说不定，二小姐从坡上滚了下去，然后春桃救回来个和二小姐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也有可能，话本里不都是这么写得嘛。
这个叶夕雾可比二小姐好多了，以前二小姐欺负了大小姐从不道歉，而叶夕雾不仅和叶冰裳道了歉，还送了礼物，时常去看她，有时空了还会帮着叶冰裳一起去给难民施粥送衣服。
叶夕雾道歉时琳琅也在，她说她从前不好，一直欺负姐姐是她的不对，她如今十分内疚，而且她也想明白了，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不再追逐六皇子，以后再也不会对姐姐恶语相向了，叶冰裳是她唯一的姐姐，又漂亮又善良，她知道多年的欺负仅凭她寥寥几句话弥补不了什么伤害，但是从今往后她会对叶冰裳好的，若叶冰裳有什么事情可以尽管吩咐她，上刀山下火海，便是千军万马她也会去闯的，她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她的歉意。
叶夕雾说得真挚，她的双眼明亮，让人忍不住相信她说得一切。
叶冰裳从一开始看到她的惶惶不安，在听到她道歉时的惊慌失措，到最后都变成了笑意。
“二妹有此心姐姐自然是接受的，不用如此，我从没记恨过你，我们是姐妹。”
叶冰裳是恐惧害怕叶夕雾的，琳琅看得出来，虽然她没有说实话，毕竟受了多年的欺辱，可她听到叶夕雾的保证，心中也还是忍不住升起了一丝期待。
叶夕雾没有食言，她除了跟着澹台烬以外，其他时间都会跟叶冰裳待在一起，两人从一开始陌生的聊天，到后来能一起绣花喝茶甚至于逛街，每次叶夕雾得了什么好东西，也会送一份给叶冰裳，渐渐两姐妹的感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随着叶夕雾的重视，叶府的下人也跟着对叶冰裳越发敬重，天天与叶老太太见面，这位祖母对叶冰裳也疼爱了起来，叶将军的眼里也看的见她了。
叶冰裳跟琳琅谈起叶夕雾时，语气还是带了点不可置信的感叹：“没想到，二妹妹终于长大了。”
她的日子越过越好，可她的眼里仍旧有着一分悲哀。
她摸着琳琅的头：“你还小，也从不懂这些，他们尊重我、疼宠我，不是因为我。”
琳琅被叶冰裳绕糊涂了，她问：“什么我不是我？我尊重你、疼宠你，是因为你是你啊。”
叶冰裳莞尔一笑，美得像是夏日初荷，楚楚动人、清丽无双：“傻丫头，用错了词，该是喜欢，不过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确实是因为我，才喜欢我。”
琳琅看叶冰裳都看得傻掉了，忍不住伸手逾矩的抱了她，叶冰裳没有嫌弃琳琅，反而将她瘦弱的身躯反抱的更紧，拍着琳琅的背：“真好，连你也有了点肉。”
她觉得二小姐叶夕雾好可爱，好想跟她亲近，每次叶夕雾亲自替她上药，接触她时，琳琅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像是开出了花一般，这种舒服的感觉跟见到澹台烬时完全不一样，她对澹台烬好是下意识的，脑子没动身体先扑过去了，可对叶夕雾，她是脑子跟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了，待在叶夕雾身边让她觉得舒心。
琳琅觉得这不对，莹心姑姑说，谁对你不好，你就也不要对那个人好，之前二小姐那么责打她，对殿下不好，欺负大小姐，她不应该觉得二小姐好的，可是她最近老是想要对二小姐好。
而且二小姐跟以往完全不一样了。
那天二小姐将她带回了卧房，拿了药亲自给她上药，还真诚的对她道了歉，并保证再也不会责骂琳琅了，也不会打她。
直觉告诉琳琅，叶夕雾说得是认真的。
她变了。
春桃偷偷告诉琳琅，二小姐在城外摔了一跤，跌坏了脑子，有很多事都不太记得了。
琳琅和春桃非常大逆不道的觉得二小姐这脑子，坏的好啊！
于是琳琅去求叶夕雾放了澹台烬，她可以替澹台烬跪完剩下的时间。
二小姐的眼神很复杂，震惊中掺杂着一丝看勇士的敬畏，怜悯中带着几分痛心疾首，仿佛琳琅是她院中种的好菜，非要去跟着踩坏农田的猪，然后染上一身的屎。
叶夕雾捧着琳琅的脸仔细看了看，看得琳琅一头雾水。
她脸上有伤，怕吓到别人，下意识想捂起来。
叶夕雾拉住琳琅的手，她的手和叶夕雾的完全不同，叶夕雾手指纤纤，白皙润滑像上好的羊脂玉，而琳琅的手又红又肿，布满了冻疮，不说还以为一根猪蹄。
叶夕雾问：“你是澹台烬的婢女？你跟了他多久了？”
琳琅一怔，想起来春桃的话，看来二小姐是什么都不记得：“我与殿下一同长大。”
叶夕雾叹了口气，摸了摸琳琅如杂草般的发丝，眼神复杂，轻声细语似是说给自己听：“也是个不到二十的早夭之相。”
“是因为她吗？”
琳琅满脸疑惑：“二小姐，你说什么啊？”
叶夕雾摇摇头，告诉琳琅，澹台烬她一定要罚的。
琳琅不明白为什么二小姐变好了还是不肯放过殿下，但是她跟以往是真的不同了。
晚上澹台烬跪在冰面上发起了烧，琳琅哭着拍开了叶夕雾的房门，磕着头求她救救澹台烬，换作脑子坏掉之前的二小姐，被她大半夜吵醒早就一鞭子甩了过来，不把琳琅打个半死决不罢休，如今的二小姐立马扯住了琳琅的胳膊，不让她跪下。
都来不及披上外衣，就穿了一件寝衣，冬夜里跑到冰湖上，和琳琅一起将澹台烬抬了回来。
琳琅去烧热水，又去熬治发烧的药，叶夕雾给澹台烬裹上一层又一层的被子，还亲自给他敷热水，两人折腾到下半夜，澹台烬才终于有退烧的迹象。
叶夕雾笑着拍了拍琳琅的肩膀：“大晚上的你也累了，去休息吧，你放心我不会让澹台烬死的，现在。”
琳琅不懂什么叫现在以后的，二小姐既然保证了不让澹台烬死，她就相信了她，因为心中有个声音在说，可以相信叶夕雾。
回了房，春桃睡得很熟，琳琅没有叫醒她，穿着衣服进了被子就阂上了眼，她心里有些高兴，在她看来，叶夕雾亲自照顾了生病的澹台烬，是不是意味着叶夕雾开始宠爱澹台烬了呢？她是不是有点喜欢上殿下了？
想到这里她高兴中还有一点失落，她不知这情绪从何而来，只是在那一瞬她的心里有一角抽动了一下。
对琳琅来说，叶夕雾摔坏的这段时间是她这辈子最高兴的时候。
近来二小姐真是对殿下太好了，既让殿下能跟着一起上桌吃饭了，又给殿下买了新衣服，两人总是在一块，好多次她都看到二小姐过来找殿下。
而且二小姐开始关心起殿下了，那日盛王宣殿下进宫，琳琅跟着大小姐去施粥了，是二小姐陪着殿下去了，回来后，二小姐就向她问起殿下从前的生活。
琳琅对着院子里的乌鸦倾诉着心里话，那只乌鸦从树梢的这边蹦到另一边，觉得琳琅真是烦鸟极了，张嘴‘呱呱呱’的乱叫起来。
“这些话你已经说了四遍啦！四遍！！”
琳琅瞪了乌鸦一眼，这只乌鸦从冷宫开始就一直跟着琳琅和澹台烬，平时澹台烬也是用它给琳琅传话的，琳琅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煤球。
琳琅对着它招手，强迫它飞下来：“我就是开心嘛。”
煤球不情不愿地飞到她的肩膀上，用力叨了两口她的头发，拍拍翅膀：“然后呢，然后呢？”
琳琅自然是一五一十都告诉给了叶夕雾，琳琅跟澹台烬在一起，就不觉得这些苦，可叶夕雾听了出神了很久，替琳琅理了理发丝，琳琅形容不出来叶夕雾的眼神，可她眸光看着琳琅，却叫琳琅想淌下泪来：“我没想到，你和他过得是这样的日子，悲观又无望。”
琳琅侧过脸，将头上插得珠花给煤球看：“这是二小姐送我的。”
珠花用料繁复，是用宝石点缀的，在阳光下反射出七彩的淡光，浑身上下充满了令鸦想要的气息。
煤球黑豆大的眼里全是珠花闪亮亮的倒影，馋的它差点流下口水，它咕呱的叫起来：“你太丑了，不好看，给我吧，我去做窝！！”
琳琅撇起了嘴，抖抖肩膀将这只贪得无厌的臭鸦晃下去，口吻颇为得意的说：“这是二小姐亲手给我戴上的，不给。”
煤球飞了起来，落到树梢上，从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叫声，两只眼睛嘀溜圆地转：“你忘啦，她之前对你那么坏。”
琳琅踢了踢地上小石头石子，嗫嚅了一下，石子与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响声，她又抬头看向四周没有发现别的人，就悄声的叫煤球飞过来。
“我跟你说件事，你不要告诉别人……殿下！”
煤球落到地面上，歪着头看向琳琅，竟有几分乖巧：“啥呀。”
琳琅蹲下身，抱着膝盖，将下巴抵在胳膊上，垂下眼眸：“我觉得，那不是二小姐，那是另一个人。”
煤球听了历时扑腾起翅膀飞起来，一只乌鸦“嘎嘎嘎嘎~”地笑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它一边大声的叫着，一边盘旋在天上，四面八方都是它嚣张的笑声，听的人耳朵疼：
“琳琅脑子坏啦~琳琅脑子坏啦！”
它叫得超级大声，估计隔着墙壁都能穿到远方，虽说能听懂它话的人少之又少，但又不是不存在，气得琳琅满脸通红，从地上捡起石子就砸它。
煤球躲开了琳琅的攻击，一边咯痰似的笑着，一边又换了词：‘杀鸦啦杀鸦啦’的飞走了。
叶夕雾在院子里，纳闷的问着春桃：“这也不是春天呐，这乌鸦怎么叫得这么早？”
澹台烬坐在阁楼里看着手里的书册，听到乌鸦诡异的叫声也无动于衷，只是抬了抬眼皮，心中默默想道：“月琳琅不知又在做什么蠢事。”
琳琅是真的生气，她是真的这么觉得的，就算是失忆也不会让人改变的这么大，甚至于给琳琅的感觉，现在的叶夕雾和以前的二小姐完全不一样。
说不定，二小姐从坡上滚了下去，然后春桃救回来个和二小姐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也有可能，话本里不都是这么写得嘛。
这个叶夕雾可比二小姐好多了，以前二小姐欺负了大小姐从不道歉，而叶夕雾不仅和叶冰裳道了歉，还送了礼物，时常去看她，有时空了还会帮着叶冰裳一起去给难民施粥送衣服。
叶夕雾道歉时琳琅也在，她说她从前不好，一直欺负姐姐是她的不对，她如今十分内疚，而且她也想明白了，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不再追逐六皇子，以后再也不会对姐姐恶语相向了，叶冰裳是她唯一的姐姐，又漂亮又善良，她知道多年的欺负仅凭她寥寥几句话弥补不了什么伤害，但是从今往后她会对叶冰裳好的，若叶冰裳有什么事情可以尽管吩咐她，上刀山下火海，便是千军万马她也会去闯的，她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她的歉意。
叶夕雾说得真挚，她的双眼明亮，让人忍不住相信她说得一切。
叶冰裳从一开始看到她的惶惶不安，在听到她道歉时的惊慌失措，到最后都变成了笑意。
“二妹有此心姐姐自然是接受的，不用如此，我从没记恨过你，我们是姐妹。”
叶冰裳是恐惧害怕叶夕雾的，琳琅看得出来，虽然她没有说实话，毕竟受了多年的欺辱，可她听到叶夕雾的保证，心中也还是忍不住升起了一丝期待。
叶夕雾没有食言，她除了跟着澹台烬以外，其他时间都会跟叶冰裳待在一起，两人从一开始陌生的聊天，到后来能一起绣花喝茶甚至于逛街，每次叶夕雾得了什么好东西，也会送一份给叶冰裳，渐渐两姐妹的感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随着叶夕雾的重视，叶府的下人也跟着对叶冰裳越发敬重，天天与叶老太太见面，这位祖母对叶冰裳也疼爱了起来，叶将军的眼里也看的见她了。
叶冰裳跟琳琅谈起叶夕雾时，语气还是带了点不可置信的感叹：“没想到，二妹妹终于长大了。”
她的日子越过越好，可她的眼里仍旧有着一分悲哀。
她摸着琳琅的头：“你还小，也从不懂这些，他们尊重我、疼宠我，不是因为我。”
琳琅被叶冰裳绕糊涂了，她问：“什么我不是我？我尊重你、疼宠你，是因为你是你啊。”
叶冰裳莞尔一笑，美得像是夏日初荷，楚楚动人、清丽无双：“傻丫头，用错了词，该是喜欢，不过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确实是因为我，才喜欢我。”
琳琅看叶冰裳都看得傻掉了，忍不住伸手逾矩的抱了她，叶冰裳没有嫌弃琳琅，反而将她瘦弱的身躯反抱的更紧，拍着琳琅的背：“真好，连你也有了点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