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初初。”马圆圆小声叫着。
最后一格中传来“呜呜呜”的声音，她赶紧蹲下，从门缝里看过去，果然看见了林初语的鞋子。
“喂，你们进来帮忙啊。初初被锁在里面了。”
马圆圆话音刚落，门外那两个男孩就冲了进来，其中一人对着厕门狠狠一踢，门立时被蹬开，两人赶紧上前架起了林初语。
“初初，她们怎么把你打成这样？”马圆圆看着林初语红肿带着掌印的脸，顿时泪如泉涌，她刚想伸手替林初语整理乱发，一个男孩儿阻止道：“别弄了，就这样去校长室比较有说服力。”
马圆圆这才反应过来，一擦眼泪，连连点头：“嗯嗯嗯，你们赶紧去。”
偌大的校长办公室内，挤满了人，一群家长或坐或站，表情也大不相同，有些人满不在乎，云淡风轻；有些人则是如坐针毡、面色青红不定。
“老师，你找我们？”丁小燕若无其事地出现了，身后跟着她的小伙伴们。
“丁小燕，你们最近在学校里干了什么事？”班主任沉着脸问道。
丁小燕回头和身后几人相视一瞬，大家的表情立刻如出一辙地表现出无辜不解：“我们没干什么呀，和平常一样，就是上课读书呀。”
班主任的脸色更难看了，校长此时发声：“我给你们一次机会，跟老师和你们的父母坦白。”
“我们真的是和平时一样在读书呀。”众女生口径仍然咬死一致。
“报告！”门外传来两个男生的声音。
众人探头看去，大吃一惊，丁小燕等人更是脸色瞬变，满脸伤痕的林初语被两个男生扶了进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班主任指着满脸伤痕的林初语。
几个胆小的女生已经不敢说话了，只有丁小燕镇定如常，她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林初语的脸，贴近她低声说道：“别乱说话，否则我们弄死你。”
说完，她突然大声说道：“林初语，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啊？什么时候摔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见她如此，身边其他女孩也一拥而上，关心林初语来。
“是啊？怎么摔成这样？疼不疼啊？要不要我们送你去医务室？”
“是啊是啊，林初语，你别动伤口了，小心又要流血了！”
“是啊，校长，我都说了，肯定是这孩子自己不小心，跟我们家孩子没有关系的。就算有些什么，小孩子间打打闹闹也是常事，我们小时候也都是这么过来的，算不得什么大事儿。”一个叼烟的男子呵呵笑道，身旁其他家长也开始跟着干笑起来。
“不是打闹，是她们打我，欺负我，霸凌我，不止一次。”林初语缓缓抬头，咬着牙说道。
“你这小姑娘，不要乱说话？我们家燕燕一向听话懂事，怎么会欺负你？”
“是呀，小小年纪就说谎，冤枉同学，长达以后还得了？”
“校长，我听说她父亲好赌还亏空公款什么的，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好不了的。像她这种学生应该立刻开除，不要带坏我们的孩子了。”
校长一声不吭，听着这些人七嘴八舌，突然拿起鼠标，打开了桌上的电脑，里面传来丁小燕的声音。他将电脑屏幕转向所有家长，当所有人清晰地看到了昨晚发生的一幕，登时安静如鸡。
“我没有想到我们的学校里会发生这种事，究竟是霸凌还是打闹，你们为人父母的自己心里清楚，若是你们的孩子这样被别人对待，你们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么？”校长脸色铁青，看向班主任：“还有你，任由自己的学生被欺凌，你这个班主任就是这么当的？”
“校长，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欺负同学了。”眼见无法狡辩，丁小燕瞬间痛哭流涕，此时她身后的其他人也开始陆续认错，小声啜泣。
“戏精附体啊。”纪风铃叹为观止，小小年纪演技就这么好！
白熛点头附和：“这么好的天赋不混娱乐圈可惜了！”
“校长，孩子年纪小，不懂事，您就原谅她们吧。你放心，我回家一定好好教育她，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是啊，校长，是我们做家长的管教不严，这个女孩子的医药费，全部由我们负责，您就原谅我们的孩子吧。”
众家长纷纷开启软话求情模式。
校长面无表情，指着视频：“这个视频，已经被放上网了，正在迅速传播中，已经不是我能决定的程度了。如何处理她们的行为，我们会开校领导会议统一决定，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吧。”
这时所有人才开始知道怕，叼烟的男子上前抓着丁小燕一顿抽：“好的不学，学老子打人？为把你送进这个学校，老子花了多少钱你知道么？”
其他的家长也开始打的打，骂的骂，偌大的校长室闹腾得就像是菜市场。
“小白，你猜这件事是谁做的？”纪风铃笑着白熛。
白熛白了她一眼：“明知故问，你当我和你一样傻？”说完，他一努嘴，纪风铃看向他努嘴的方向，宋栎站在不远处的树影里，身边围着十几个男生。
“豆瓜瓜、小蓝书几个有名的短视频平台都发了。”
“大眼和几个大V公众号也联系过了。”
“校内网和贴吧论坛也发了。”
“校内有邮箱登记在册的，人手一份，都发过了。”
“有视频有照片，虽然打了码，嘿嘿，但是校服没打全，还留了一丁点儿线索，再加上放出去的风声，以现在扒皮的速度，她们几个很快就能名扬四海了。”
“现在都有外号出来了，叫河西七霸。”
……
“不过，宋栎。”一个眼镜男犹豫着说道：“咱们这样对付几个女孩儿，是不是有点太过了？让学校给她们处分是不是就可以了？还有，咱们这么搞，对咱们学校的声誉其实是不是也不太好？”
宋栎冷笑了一声：“女孩儿？女孩儿就能干出这种不是人的事儿？对她们不好？对学校声誉不好？对校长不好？对老师不好？为了大家都好，就得牺牲最无辜的那个人？
以我从前的脾气，她们几个现在早在医院里躺着了。现在这样已经是便宜她们了。现在因为这种事儿而想不开的人有多少？去年民华一个跳楼没了，前年振荣那个全身瘫痪，还有前段时间网上喝药的那个，你们不是不知道。
不要以为这些事儿和我们都没关系，没被这些人渣盯上，不是因为我们能耐，只是因为幸运。但我们都有朋友，亲人，以后也会有孩子，如果他们以后遇到这些事儿怎么办？谁能保证有人会站出来为他们出头？等到出了事儿再来后悔莫及么？”
“但我们做这些，也不一定能改变什么。有些人本性如此。”一个男孩儿插嘴道。
“本性？什么本性？反人性的本性么？这种本性不及早灭了等到以后纵容她们杀人放火么？”宋栎火冒三丈。
“学校和老师都管不了，我们又能怎么样？”眼镜男推了推眼镜。
“世上哪有管不了的事儿，就看愿不愿意了。他们嫌麻烦不愿意管，咱们就放上网让舆论监督来管，她们敢霸凌，就要做好被网暴的准备。欺人者人恒欺之！如果学校逮到一个开除一个，记入档案，再不行报少管所，你看还有谁敢再犯。”宋栎义正辞严，形象瞬间高大威武起来。
所有男生默默点头，包括眼镜男。
“好！说得好！”纪风铃大力鼓掌，举手欢呼：“白熛，我决定封这个宋栎为我的偶像。”
“这样就成你偶像了？你偶像也太好当了。”白熛不屑。
“嘀嘀答，嘀嘀答地嘀嘀答，哒哒哒，啦啦啦。”
一阵刺耳又土味十足的音乐夸张地刺激着纪风铃的耳膜，声音又大又响，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窗外天色刚蒙蒙亮，好不容易一天懒觉居然被吵醒，还是这么难听的音乐？她环顾四方，也没发现声音来源。
“是这个。”白熛晃晃悠悠地飘到纪风铃床边，递给她一个古早得不能再古的古董手机。
纪风铃接过一看，正是她昨晚在小树林捡到的那个手机，来电显示没有名字，就是一串普通数字。
刚一接通，纪风铃的“喂”字还没出口。
那头响起一个女人焦急的声音：“太好了，你终于接电话了。这些天你去哪儿了？我找你找得快疯了，你现在在哪儿？有好好吃饭么？我来接你好不好？宋栎？”
纪风铃猛然脑子嗡响，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宋栎？什么宋栎？谁是宋栎？不对不对，你是谁？”
电话那头的女人听到纪风铃的声音也愣住了：“你又是谁？为什么宋栎的电话会在你的手上？”
“你等等。”纪风铃啪的挂了电话，然后打给了阿松：“松哥，你今晚找的那几个人里有没有一个叫宋栎的？”
阿松：“宋栎？今晚我们抓的那个人就叫宋栎，送他进局子的时候，我们翻出了他的身份证。”
纪风铃挂了电话，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最后一格中传来“呜呜呜”的声音，她赶紧蹲下，从门缝里看过去，果然看见了林初语的鞋子。
“喂，你们进来帮忙啊。初初被锁在里面了。”
马圆圆话音刚落，门外那两个男孩就冲了进来，其中一人对着厕门狠狠一踢，门立时被蹬开，两人赶紧上前架起了林初语。
“初初，她们怎么把你打成这样？”马圆圆看着林初语红肿带着掌印的脸，顿时泪如泉涌，她刚想伸手替林初语整理乱发，一个男孩儿阻止道：“别弄了，就这样去校长室比较有说服力。”
马圆圆这才反应过来，一擦眼泪，连连点头：“嗯嗯嗯，你们赶紧去。”
偌大的校长办公室内，挤满了人，一群家长或坐或站，表情也大不相同，有些人满不在乎，云淡风轻；有些人则是如坐针毡、面色青红不定。
“老师，你找我们？”丁小燕若无其事地出现了，身后跟着她的小伙伴们。
“丁小燕，你们最近在学校里干了什么事？”班主任沉着脸问道。
丁小燕回头和身后几人相视一瞬，大家的表情立刻如出一辙地表现出无辜不解：“我们没干什么呀，和平常一样，就是上课读书呀。”
班主任的脸色更难看了，校长此时发声：“我给你们一次机会，跟老师和你们的父母坦白。”
“我们真的是和平时一样在读书呀。”众女生口径仍然咬死一致。
“报告！”门外传来两个男生的声音。
众人探头看去，大吃一惊，丁小燕等人更是脸色瞬变，满脸伤痕的林初语被两个男生扶了进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班主任指着满脸伤痕的林初语。
几个胆小的女生已经不敢说话了，只有丁小燕镇定如常，她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林初语的脸，贴近她低声说道：“别乱说话，否则我们弄死你。”
说完，她突然大声说道：“林初语，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啊？什么时候摔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见她如此，身边其他女孩也一拥而上，关心林初语来。
“是啊？怎么摔成这样？疼不疼啊？要不要我们送你去医务室？”
“是啊是啊，林初语，你别动伤口了，小心又要流血了！”
“是啊，校长，我都说了，肯定是这孩子自己不小心，跟我们家孩子没有关系的。就算有些什么，小孩子间打打闹闹也是常事，我们小时候也都是这么过来的，算不得什么大事儿。”一个叼烟的男子呵呵笑道，身旁其他家长也开始跟着干笑起来。
“不是打闹，是她们打我，欺负我，霸凌我，不止一次。”林初语缓缓抬头，咬着牙说道。
“你这小姑娘，不要乱说话？我们家燕燕一向听话懂事，怎么会欺负你？”
“是呀，小小年纪就说谎，冤枉同学，长达以后还得了？”
“校长，我听说她父亲好赌还亏空公款什么的，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好不了的。像她这种学生应该立刻开除，不要带坏我们的孩子了。”
校长一声不吭，听着这些人七嘴八舌，突然拿起鼠标，打开了桌上的电脑，里面传来丁小燕的声音。他将电脑屏幕转向所有家长，当所有人清晰地看到了昨晚发生的一幕，登时安静如鸡。
“我没有想到我们的学校里会发生这种事，究竟是霸凌还是打闹，你们为人父母的自己心里清楚，若是你们的孩子这样被别人对待，你们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么？”校长脸色铁青，看向班主任：“还有你，任由自己的学生被欺凌，你这个班主任就是这么当的？”
“校长，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欺负同学了。”眼见无法狡辩，丁小燕瞬间痛哭流涕，此时她身后的其他人也开始陆续认错，小声啜泣。
“戏精附体啊。”纪风铃叹为观止，小小年纪演技就这么好！
白熛点头附和：“这么好的天赋不混娱乐圈可惜了！”
“校长，孩子年纪小，不懂事，您就原谅她们吧。你放心，我回家一定好好教育她，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是啊，校长，是我们做家长的管教不严，这个女孩子的医药费，全部由我们负责，您就原谅我们的孩子吧。”
众家长纷纷开启软话求情模式。
校长面无表情，指着视频：“这个视频，已经被放上网了，正在迅速传播中，已经不是我能决定的程度了。如何处理她们的行为，我们会开校领导会议统一决定，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吧。”
这时所有人才开始知道怕，叼烟的男子上前抓着丁小燕一顿抽：“好的不学，学老子打人？为把你送进这个学校，老子花了多少钱你知道么？”
其他的家长也开始打的打，骂的骂，偌大的校长室闹腾得就像是菜市场。
“小白，你猜这件事是谁做的？”纪风铃笑着白熛。
白熛白了她一眼：“明知故问，你当我和你一样傻？”说完，他一努嘴，纪风铃看向他努嘴的方向，宋栎站在不远处的树影里，身边围着十几个男生。
“豆瓜瓜、小蓝书几个有名的短视频平台都发了。”
“大眼和几个大V公众号也联系过了。”
“校内网和贴吧论坛也发了。”
“校内有邮箱登记在册的，人手一份，都发过了。”
“有视频有照片，虽然打了码，嘿嘿，但是校服没打全，还留了一丁点儿线索，再加上放出去的风声，以现在扒皮的速度，她们几个很快就能名扬四海了。”
“现在都有外号出来了，叫河西七霸。”
……
“不过，宋栎。”一个眼镜男犹豫着说道：“咱们这样对付几个女孩儿，是不是有点太过了？让学校给她们处分是不是就可以了？还有，咱们这么搞，对咱们学校的声誉其实是不是也不太好？”
宋栎冷笑了一声：“女孩儿？女孩儿就能干出这种不是人的事儿？对她们不好？对学校声誉不好？对校长不好？对老师不好？为了大家都好，就得牺牲最无辜的那个人？
以我从前的脾气，她们几个现在早在医院里躺着了。现在这样已经是便宜她们了。现在因为这种事儿而想不开的人有多少？去年民华一个跳楼没了，前年振荣那个全身瘫痪，还有前段时间网上喝药的那个，你们不是不知道。
不要以为这些事儿和我们都没关系，没被这些人渣盯上，不是因为我们能耐，只是因为幸运。但我们都有朋友，亲人，以后也会有孩子，如果他们以后遇到这些事儿怎么办？谁能保证有人会站出来为他们出头？等到出了事儿再来后悔莫及么？”
“但我们做这些，也不一定能改变什么。有些人本性如此。”一个男孩儿插嘴道。
“本性？什么本性？反人性的本性么？这种本性不及早灭了等到以后纵容她们杀人放火么？”宋栎火冒三丈。
“学校和老师都管不了，我们又能怎么样？”眼镜男推了推眼镜。
“世上哪有管不了的事儿，就看愿不愿意了。他们嫌麻烦不愿意管，咱们就放上网让舆论监督来管，她们敢霸凌，就要做好被网暴的准备。欺人者人恒欺之！如果学校逮到一个开除一个，记入档案，再不行报少管所，你看还有谁敢再犯。”宋栎义正辞严，形象瞬间高大威武起来。
所有男生默默点头，包括眼镜男。
“好！说得好！”纪风铃大力鼓掌，举手欢呼：“白熛，我决定封这个宋栎为我的偶像。”
“这样就成你偶像了？你偶像也太好当了。”白熛不屑。
“嘀嘀答，嘀嘀答地嘀嘀答，哒哒哒，啦啦啦。”
一阵刺耳又土味十足的音乐夸张地刺激着纪风铃的耳膜，声音又大又响，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窗外天色刚蒙蒙亮，好不容易一天懒觉居然被吵醒，还是这么难听的音乐？她环顾四方，也没发现声音来源。
“是这个。”白熛晃晃悠悠地飘到纪风铃床边，递给她一个古早得不能再古的古董手机。
纪风铃接过一看，正是她昨晚在小树林捡到的那个手机，来电显示没有名字，就是一串普通数字。
刚一接通，纪风铃的“喂”字还没出口。
那头响起一个女人焦急的声音：“太好了，你终于接电话了。这些天你去哪儿了？我找你找得快疯了，你现在在哪儿？有好好吃饭么？我来接你好不好？宋栎？”
纪风铃猛然脑子嗡响，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宋栎？什么宋栎？谁是宋栎？不对不对，你是谁？”
电话那头的女人听到纪风铃的声音也愣住了：“你又是谁？为什么宋栎的电话会在你的手上？”
“你等等。”纪风铃啪的挂了电话，然后打给了阿松：“松哥，你今晚找的那几个人里有没有一个叫宋栎的？”
阿松：“宋栎？今晚我们抓的那个人就叫宋栎，送他进局子的时候，我们翻出了他的身份证。”
纪风铃挂了电话，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