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熛的目光飘向了《七重殇》,自从书中的第六重部分自燃烧尽后,其他部分又都是未开页的状态,这本书也就没法再翻开了。他们也有好久没碰过这本书了。

    他尝试着伸手去翻,没想到居然翻开了。

    “纪风铃,你刚刚说那个小女孩儿叫什么?”白熛凝视着书。

    “阮玫伊啊,怎么了?”纪风铃觉得白熛神色有些奇怪,上前一看,猛然愣住,只见他翻开的那页写着:第五重  洪皓钧  阮玫伊。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纪风铃也愣住了。

    “第五重的部分可以打开了,就是说我们昨晚进入的梦中门并不是第六重,而是第五重。” 白熛沉吟着说道:“第五重的故事开始了。”

    “第五重的故事?什么故事?”纪风铃仍在云山雾绕中。

    “再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反正现在也是闲着。”白熛微微一笑,握住了纪风铃的手,她还没来得及答应,眼前一黑,倏地被他拉入了书中。

    “死白嫖,你怎么又自作主张?我还没同意你就把我拉进来。明天一早尹承谦有两场重头戏,我睡不好会影响工作的。” 纪风铃站稳后甩开了白熛的手。

    “尹承谦,尹承谦,又是尹承谦!到底是尹承谦的工作重要,还是写完我们的书重要?”白熛好像有些生气了,气鼓鼓地瞪着她。

    “我们的书?”纪风铃怔了一下,迅速回过神来:“小白大哥,准确的说,是你的书,从头到尾,我说的都是我帮你写。”

    纪风铃一字一句吐字清晰:“是、我、帮、你!帮,这是人情不是义务,况且这和尹承谦有什么关系?我已经尽力了,但你总不能让我为了帮你写书,牺牲掉我所有的时间吧。如果我以后找了其他工作,或者谈恋爱、结婚,你是不是也要干涉我?不许我工作?不许我恋爱和结婚?”

    纪风铃一问三连,问得白熛张口结舌,愣了半晌才懊恼地说道:“谁不许你工作了。你要是找着了正经的工作,我也肯定不会妨碍你的。我是觉得你既然已经决定不准备干下去了,也就不必对他的事儿这么上心了。”

    “你这话说的就没道理了。无论我准不准备干下去,只要我这一刻还是他的员工,我就要把我的工作做好,这不是做人的基本原则么?你以为人人都能像你一样这么好运,可以干到一半发神经,还正好找到我这么个大怨种接你的盘。”纪风铃不依不饶。

    “你……”白熛指着她,终究还是没敢继续和她针锋相对,轮斗嘴,他就从来没赢过她。

    “好好好,算我错。”他老实低头认怂,突然猛抬头:“你刚才说什么恋爱、结婚?你要和谁恋爱、结婚?”

    纪风铃看着他,莫名其妙:“我现在虽然是母胎solo,可也没打算做一辈子单身狗,恋爱结婚不是很正常的吗?而且关你什么事?”

    白熛气急败坏:“那你恋爱结婚以后是不是就不管我了?”

    纪风铃无语了:“小白哥,你不是真的准备缠我一辈子吧?我说了,书我会尽力写,我巴不得明天,不对,下一秒就把你送回去呢。不过,这世界上的事儿你也知道的,人算不如天算,何况咱俩目前为止,碰上的这些事儿,已经是完全超出自然定律了。所以这书究竟能写到哪里,哪一天能写完,我们都不知道。但如果真的要写很长时间,你总不能不让我过正常人的生活吧。”

    白熛再次语噎,竟然一腚坐在地上,环抱双臂,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里,时不时地微微抽搐起来,看着十分无助委屈。

    这下可把纪风铃整慌神了,这什么情况?他是在哭吗?他为什么要哭?

    “小白,你别吓我,你这是干什么?我,我刚刚说错了什么吗?” 纪风铃赶紧蹲下来,一脸懵逼地望着白熛,她寻思着刚刚也没说什么严重的话啊。

    况且,这白熛的心理素质一向还是很耐损的,何招娣当初说他神经病加gay也没见他怎么着,怎么这会儿这么脆弱了。

    白熛将头埋得更深了,重重地抽噎喘气,身子也抖动得更厉害了,但就是不理她。

    “小白哥,大白哥,咱们都算是成年人了,有话直说成吗?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向你认错。但你也得让我知道,我哪儿得罪你了?”纪风铃急得抓着他的手臂晃。

    白熛终于缓缓出声:“我以为我们相处了这么久,也算是朋友了,有什么事,我都是第一时间先考虑你的安危,能不能回去我已经不是很在乎了,可是你,居然想着要丢下我去恋爱结婚……”说着,他再次抽噎起来,好像哭得越发伤心了。

    纪风铃愣在当场:“我说的是以后万一有一天,不是说现在啊。”

    白熛愤愤然:“万一有一天就是随时有可能,明年、下个月或者明天,都有可能。”

    “好吧,那我跟你定个期限成不?五年?”纪风铃让步了。

    白熛想了一下:“四十。”

    “四十?”纪风铃腾地站了起来:“你让我四十年以后再恋爱结婚?谈黄昏恋么?你也太霸道了。我告诉你,白嫖,我爸可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他可是一直拿我当儿子养的,你敢让他老纪家绝后,他就敢让组团纪家列祖列宗来找你报仇。”

    “不是,我不是说四十年以后,我说的是,你四,四十岁再,再谈恋爱、结婚。”白熛的声音压低了,变得小心翼翼。

    “那也不行。四十岁太晚了,不干!”纪风铃拒绝,她又不傻。

    “那三十五?”白熛试探性地讨价还价。

    “最多三十。我妈说,过了三十,生孩子就不容易恢复了。”纪风铃嘟嘴说道。

    “成交!”白熛一跃飘起,秒变笑脸:“一言既出,不许耍赖!”

    纪风铃瞪着他:“你刚刚是装的?你没哭?”

    白熛昂首挺胸:“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说完,他又笑嘻嘻起来:“况且我现在这样,想哭也哭不出眼泪啊。”

    “你……好呀。”纪风铃气得转身:“刚刚说的不算数了,敢骗我晚婚。”

    “不行不行,你怎么能耍赖?”白熛急得堵住了她:“我虽然没哭,但伤心是真的,说的那些话也是真的。不然这样,我也答应你,在你三十岁之前,我做你的保护神,绝对不会让你遭遇任何危险,哪怕让我自己魂飞魄散,也不让你受一点伤。如果什么事能用得上我的,我一定随叫随到,义不容辞,这样行不?”

    切,什么保护神!

    不过,纪风铃眼珠一转:八年青春换一个随叫随到的超自然保镖,不算亏得厉害。

    “成交!”纪风铃跟他击掌。

    “纪风铃,你来看这个。”白熛站在了铜门前,纪风铃上前,仔细一瞧,那门上果然写的和《七重殇》书页中的一模一样:第五重  洪皓钧  阮玫伊。

    看来这第五重说的是洪皓钧和阮玫伊的故事。

    纪风铃和白熛对视片刻,双双推开了那扇门。

    霎然双双眼前一亮,阳光正好,蓝天白云、明净如洗;绿草如茵、苍翠可爱,空气中充满了树木和青草的淡香,一片生机盎然。

    不过,兴奋不过半秒,下一刻的情景却打破了纪风铃的好心情,原来不远处站着一群黑衣人,黑压压的一片,表情肃穆,鸦雀无声。

    在他们的前方,是一个超级大且豪华的墓冢。

    “原来是墓地啊,怪不得风景这么好。”白熛说着拉着纪风铃飘了过去。

    一个穿着黑裙,戴着黑色洋礼貌的少女跪在墓前哭得十分伤心。

    “玫,小心身体,早些回去吧。大哥看见你这么伤心,也会不得安宁的。”一个身材窈窕的黑衣女子上前安慰少女,眉眼间尽显妩媚风情。

    少女啜泣点头:“多谢媚姨关心。”

    “对了,玫,现在杀大哥的凶手还没找到。你又代理堂中的大小事务,我担心你也会有危险,所以我在想,给你找一个身手不错的人贴身保护你。你说呢?”

    黑衣女子拉着少女走到了一边,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被一旁的人听到了。

    一个头发花白,打着呵欠的干瘦男子高声笑道:“绮媚,给玫安排保镖也不是什么坏事,这么鬼鬼祟祟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别有用心呢?”

    “你个白头川,胡说八道什么?我能有什么用心?我是看玫孤苦伶仃,担心暗害大哥的凶手再暗中对她下手。之前保护大哥的人就是身手太差,没有警觉,这才给人钻了空子。所以我这才想派个可信的人保护她。你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绮媚指着白头川的鼻子怒骂道。

    “哈哈。可信的人?大哥的死一天没查明真相,哪有什么可信的人?”白头川哈哈笑着点起了一根雪茄。

    “白头川,大哥尸骨未寒,你不要搞事。”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面色黝黑,看着貌不惊人,但胸前的大金链和手上明晃晃的劳力士倒是夺人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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