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风铃只飘上前看了一眼，立刻捂住了眼睛：“妈呀，太残忍了，要做噩梦了。”
“川，川叔，这，这个男人是，是谁？”阮玫伊望着那照片吓得眼泪簌簌往下掉。
白头川：“他也是我们的兄弟，当年东刃堂的堂主项东。”
“山叔，媚姨，你们为什么要，要杀东刃堂主，他不是你们的兄弟吗？”阮玫伊抬头问道。
而此时的武进山和绮媚就像两尊木雕，挺立不动，脸色煞白，神情复杂。
“潘警官，警务人员知法犯法，杀人灭口，灭人满门，不知该定什么罪呢？”白头川狞笑着又拿出一叠资料。
武进山和绮媚同时大惊失色，转头惊愕地瞪视着白头川。
“潘警官？谁是潘警官？”阮玫伊翻开了那叠资料，只见一张警察入职表上赫然贴着一张绮媚身穿警服的半身证件照，虽然是很多年前的照片，但依然一眼就能看出是绮媚本人，不仅眉眼没有变化，就连唇边红痣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样，而姓名那栏填写着：潘起梅。
无间道？纪风铃和白熛异口同声，转头望向绮媚，实在难以想象眼前这么一个风骚入骨的半老徐娘竟是警察卧底。
“潘起梅？媚姨，你是警察？这是怎么回事儿？”阮玫伊怔然望着绮媚。
绮媚默然无语，看向别处。
“潘警官也算是女中豪杰了。”白头川阴阳怪气道：“她是警方派入我四海门的卧底，一定是项东发现了她的身份，所以才被她和武进山杀人灭口。你们也太狠了，杀了项东还不够，居然连他全家都不放过。”
绮媚猛然抬头：“不是，我们没有杀他全家。是他，是他不肯放过我，要我向老大坦白，我，我才……”
“别说了。”武进山打断了绮媚，凛然说道：“项东是我杀的，绮媚只是自保刺伤了他。他逼绮媚坦白身份，依四海门规就要被挖眼断舌，这和逼她去死没什么两样。所以我才会杀了他。”
“山叔，你一只手就能拧断他的脖子，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将他……”阮玫伊看着其中一张血肉模糊的照片不觉身体痉挛，洪皓钧赶紧拍了拍她的背，收起了照片放回盒子里。
“我听老大提过项东与百斩门结下了梁子，所以为了避免被人怀疑，我就割断了项东的脖子，又用百斩门的刀法砍在他身上，造成他是被百斩门的人砍死的假象。”武进山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似乎并不后悔当年的所作所为。
“那他家中其他人呢？” 阮玫伊凝视着武进山：“爸爸常说，祸不及妻儿是道上的规矩，为什么你们要杀他全家？”
“他全家与我们无关。”武进山依旧面无波澜：“我和绮媚也是在第二天才知他全家被灭门的消息。”
“是的，我们真的没有杀他全家。”绮媚急急说道：“我和进山原本准备离开这里的，后来是老大说不能让项东白死，我们一定要灭了百斩门为他报仇，所以我和他这才又留下来想要将功赎罪。”
“呵呵，将功赎罪？怎么不说你们舍不得到手的地盘肥肉？无论项东全家是怎么死的，项东的确是你们杀的，而你的身份还是警方的卧底。”白头川冷声笑道：“就凭这两条，就可以将你们两人碎尸万段了。”
白头川看向阮玫伊：“大侄女，你现在是四海门的龙头，这两人一个是警察，一个杀死了自家兄弟，你看该如何处置？”
“我……我……”阮玫伊面无血色，愣愣地看看武进山和阮玫伊，又转向白头川，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哈哈哈哈。”武进山突然少有的冷笑出声，唇角浅扬，表情却是森冷阴寒。
“武进山，死到临头想装疯卖傻么？”白头川自觉胜券在握。
武进山却没有理会他，而是转看绮媚：“绮媚，我赢了。”
绮媚无奈地叹了口气，浅揉眉心：“你想怎么做，都依你吧。”
“你们在说什么？”白头川觉得气氛诡异。
武进山拉过椅子，大咧咧坐下，语声平静：“来这里之前，我与绮媚打了个赌，我赌今日这场是鸿门宴，你会让我们有去无回，然后吞了我们两堂来填你那笔货的亏空。绮媚心软，觉得你不至于做得这么绝。现在看来，不是我赌赢了么？”
看着武进山一脸冷漠倨傲，白头川心中一震，身子稍动，立刻感到后脑一凉，一把枪对准了他的脑袋，他缓缓回头，目瞪口呆，竟是他的司机兼亲信保叔。
“阿保？你？”白头川做梦也想不到拿枪指着他的人会是保叔。
“保叔！”不仅是白头川，北靡堂上下举座皆惊，保叔跟随白头川数十年，名义上是他的司机，却为他挨过刀，挡过枪，丢过半条命，众人皆知，他是白头川的头号亲信。
“川哥，对不起。”保叔低着头不敢抬眼看白头川：“我那死小子欠了南窟堂几百万，我不这么做他就没命了。是我对不起你。”
“川爷，川爷”，一个满头大汗的喽啰突然冲了进来，狂呼道：“我们被南窟堂的人包围了。现在外面都是他们的人。”
“武进山，你……”白头川咬牙切齿。
武进山冷冷看着他，眼角闪过一丝阴寒冷酷：“你到了这把年纪，如果安分守己，倒也是可以安享晚年，寿终正寝的。只可惜你居心叵测，想借这次的事除掉我们，那就别怪我们先下手为强了。”
“保叔，动手吧，只要你杀了他，你儿子的账一笔勾销。”武进山下令。
保叔抬眼望着白头川，哑声说道：“川爷，对不住了。”之后缓缓扣动扳机。
就在这时，大厅中所有的灯嘶嘶闪了一闪，紧接着全部熄灭，整个大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紧接着，两声枪响，众人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武进山怒喝道：“关门，别让白头川跑了！”
“是！”
话音刚落，立刻又是几声枪响，几声惨叫，大厅之中顿时乱作一团，众人四散逃窜。
待到电力恢复，灯光大亮时，大厅之中，桌翻椅倒，一片狼藉，门口处，多了几具尸体，其中一具就是保叔，但他的致命伤口与别人不同，正中太阳穴，一枪毙命；而白头川早已不知所踪。
“居然让他给跑了！”武进山摔碎一只杯子。
“老大，其他人怎么办？”武进山的其中一个手下问道，此时酒楼外守着的手下已全部冲上楼来，制服了厅中白头川的门徒。
武进山凝思片刻，从齿缝里蹦出四个字：“一个不留！”
“进山……”绮媚出声，搭上了武进山的手。
“你不要劝我。今晚所有在场的人都听到了白头川的话，如果你的身份和当年的事传出去，我们以后如何服众？”武进山眼神凌厉而坚决。
绮媚的手缓缓放下，无声坐下。
“不，别杀我，别杀……。”
“山爷，别杀我们，求求你，别……”
“救命啊，救……”
……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枪响，须臾之间，整间大厅死尸横陈，遍地血腥。
“妈呀，太恐怖了，我不看了，白熛，我要回家。”纪风铃揪着白熛鬼哭狼嚎。
“别别别，都看到这份上了，现在走就功亏一篑了。”白熛好声劝着她：“你不想知道阮玫伊和洪皓钧是怎么死的了么？”
“对哦，还有阮玫伊和洪皓钧。”白熛提醒了纪风铃，她猛然回头，洪皓钧紧紧将阮玫伊护在怀中，一双大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和耳朵。
“老大，他们……”一个手下迟疑地询问武进山。
武进山眼眸低垂，微微点头，手下立刻领会，准备扣动扳机。
“等一等！进山！”绮媚再次站起来：“你杀其他人我可以不管，但是阿洪不行。他仍是我西魅堂的人，我向你保证，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出卖我们。”说完，她转头凝神看向洪皓钧，眼神示意他做出保证。
“没错，媚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她就没有我，我死都不会出卖她。” 洪皓钧沉声说道，听到这话的阮玫伊陡然从他怀中抬起头来，惊愕地望着他。
他对着她微微摇头，眉梢眼底皆是稳稳的沉静从容，阮玫伊的眼角瞬间红了，盈盈升起一层薄雾。
洪皓钧轻轻地推开了她，向着绮媚走去。
“有没有搞错？”纪风铃看着丢下阮玫伊的洪皓钧一脸愤怒。
武进山眼见此景，微微点头：“好，阿洪可以不死，不过你……”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阮玫伊。
他的手下心领神会，立刻提枪对准阮玫伊的头。
“啊……”突然响起咔哒指节断裂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人惨叫，众人扭头，只见洪皓钧一手箍住了绮媚，另一手持枪指着她的头，身旁一人捂着一只被扭曲瘫软的手掌，痛苦地翻滚在地，那只手掌的指节全被掰弯。
其余人大惊，瞬间十余把枪一齐对准了阿洪。
“阿洪，你干什么？”绮媚震惊不已，怒声斥问。
“对不起，媚姐。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害她。”洪皓钧的幽沉而清晰。
“川，川叔，这，这个男人是，是谁？”阮玫伊望着那照片吓得眼泪簌簌往下掉。
白头川：“他也是我们的兄弟，当年东刃堂的堂主项东。”
“山叔，媚姨，你们为什么要，要杀东刃堂主，他不是你们的兄弟吗？”阮玫伊抬头问道。
而此时的武进山和绮媚就像两尊木雕，挺立不动，脸色煞白，神情复杂。
“潘警官，警务人员知法犯法，杀人灭口，灭人满门，不知该定什么罪呢？”白头川狞笑着又拿出一叠资料。
武进山和绮媚同时大惊失色，转头惊愕地瞪视着白头川。
“潘警官？谁是潘警官？”阮玫伊翻开了那叠资料，只见一张警察入职表上赫然贴着一张绮媚身穿警服的半身证件照，虽然是很多年前的照片，但依然一眼就能看出是绮媚本人，不仅眉眼没有变化，就连唇边红痣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样，而姓名那栏填写着：潘起梅。
无间道？纪风铃和白熛异口同声，转头望向绮媚，实在难以想象眼前这么一个风骚入骨的半老徐娘竟是警察卧底。
“潘起梅？媚姨，你是警察？这是怎么回事儿？”阮玫伊怔然望着绮媚。
绮媚默然无语，看向别处。
“潘警官也算是女中豪杰了。”白头川阴阳怪气道：“她是警方派入我四海门的卧底，一定是项东发现了她的身份，所以才被她和武进山杀人灭口。你们也太狠了，杀了项东还不够，居然连他全家都不放过。”
绮媚猛然抬头：“不是，我们没有杀他全家。是他，是他不肯放过我，要我向老大坦白，我，我才……”
“别说了。”武进山打断了绮媚，凛然说道：“项东是我杀的，绮媚只是自保刺伤了他。他逼绮媚坦白身份，依四海门规就要被挖眼断舌，这和逼她去死没什么两样。所以我才会杀了他。”
“山叔，你一只手就能拧断他的脖子，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将他……”阮玫伊看着其中一张血肉模糊的照片不觉身体痉挛，洪皓钧赶紧拍了拍她的背，收起了照片放回盒子里。
“我听老大提过项东与百斩门结下了梁子，所以为了避免被人怀疑，我就割断了项东的脖子，又用百斩门的刀法砍在他身上，造成他是被百斩门的人砍死的假象。”武进山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似乎并不后悔当年的所作所为。
“那他家中其他人呢？” 阮玫伊凝视着武进山：“爸爸常说，祸不及妻儿是道上的规矩，为什么你们要杀他全家？”
“他全家与我们无关。”武进山依旧面无波澜：“我和绮媚也是在第二天才知他全家被灭门的消息。”
“是的，我们真的没有杀他全家。”绮媚急急说道：“我和进山原本准备离开这里的，后来是老大说不能让项东白死，我们一定要灭了百斩门为他报仇，所以我和他这才又留下来想要将功赎罪。”
“呵呵，将功赎罪？怎么不说你们舍不得到手的地盘肥肉？无论项东全家是怎么死的，项东的确是你们杀的，而你的身份还是警方的卧底。”白头川冷声笑道：“就凭这两条，就可以将你们两人碎尸万段了。”
白头川看向阮玫伊：“大侄女，你现在是四海门的龙头，这两人一个是警察，一个杀死了自家兄弟，你看该如何处置？”
“我……我……”阮玫伊面无血色，愣愣地看看武进山和阮玫伊，又转向白头川，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哈哈哈哈。”武进山突然少有的冷笑出声，唇角浅扬，表情却是森冷阴寒。
“武进山，死到临头想装疯卖傻么？”白头川自觉胜券在握。
武进山却没有理会他，而是转看绮媚：“绮媚，我赢了。”
绮媚无奈地叹了口气，浅揉眉心：“你想怎么做，都依你吧。”
“你们在说什么？”白头川觉得气氛诡异。
武进山拉过椅子，大咧咧坐下，语声平静：“来这里之前，我与绮媚打了个赌，我赌今日这场是鸿门宴，你会让我们有去无回，然后吞了我们两堂来填你那笔货的亏空。绮媚心软，觉得你不至于做得这么绝。现在看来，不是我赌赢了么？”
看着武进山一脸冷漠倨傲，白头川心中一震，身子稍动，立刻感到后脑一凉，一把枪对准了他的脑袋，他缓缓回头，目瞪口呆，竟是他的司机兼亲信保叔。
“阿保？你？”白头川做梦也想不到拿枪指着他的人会是保叔。
“保叔！”不仅是白头川，北靡堂上下举座皆惊，保叔跟随白头川数十年，名义上是他的司机，却为他挨过刀，挡过枪，丢过半条命，众人皆知，他是白头川的头号亲信。
“川哥，对不起。”保叔低着头不敢抬眼看白头川：“我那死小子欠了南窟堂几百万，我不这么做他就没命了。是我对不起你。”
“川爷，川爷”，一个满头大汗的喽啰突然冲了进来，狂呼道：“我们被南窟堂的人包围了。现在外面都是他们的人。”
“武进山，你……”白头川咬牙切齿。
武进山冷冷看着他，眼角闪过一丝阴寒冷酷：“你到了这把年纪，如果安分守己，倒也是可以安享晚年，寿终正寝的。只可惜你居心叵测，想借这次的事除掉我们，那就别怪我们先下手为强了。”
“保叔，动手吧，只要你杀了他，你儿子的账一笔勾销。”武进山下令。
保叔抬眼望着白头川，哑声说道：“川爷，对不住了。”之后缓缓扣动扳机。
就在这时，大厅中所有的灯嘶嘶闪了一闪，紧接着全部熄灭，整个大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紧接着，两声枪响，众人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武进山怒喝道：“关门，别让白头川跑了！”
“是！”
话音刚落，立刻又是几声枪响，几声惨叫，大厅之中顿时乱作一团，众人四散逃窜。
待到电力恢复，灯光大亮时，大厅之中，桌翻椅倒，一片狼藉，门口处，多了几具尸体，其中一具就是保叔，但他的致命伤口与别人不同，正中太阳穴，一枪毙命；而白头川早已不知所踪。
“居然让他给跑了！”武进山摔碎一只杯子。
“老大，其他人怎么办？”武进山的其中一个手下问道，此时酒楼外守着的手下已全部冲上楼来，制服了厅中白头川的门徒。
武进山凝思片刻，从齿缝里蹦出四个字：“一个不留！”
“进山……”绮媚出声，搭上了武进山的手。
“你不要劝我。今晚所有在场的人都听到了白头川的话，如果你的身份和当年的事传出去，我们以后如何服众？”武进山眼神凌厉而坚决。
绮媚的手缓缓放下，无声坐下。
“不，别杀我，别杀……。”
“山爷，别杀我们，求求你，别……”
“救命啊，救……”
……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枪响，须臾之间，整间大厅死尸横陈，遍地血腥。
“妈呀，太恐怖了，我不看了，白熛，我要回家。”纪风铃揪着白熛鬼哭狼嚎。
“别别别，都看到这份上了，现在走就功亏一篑了。”白熛好声劝着她：“你不想知道阮玫伊和洪皓钧是怎么死的了么？”
“对哦，还有阮玫伊和洪皓钧。”白熛提醒了纪风铃，她猛然回头，洪皓钧紧紧将阮玫伊护在怀中，一双大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和耳朵。
“老大，他们……”一个手下迟疑地询问武进山。
武进山眼眸低垂，微微点头，手下立刻领会，准备扣动扳机。
“等一等！进山！”绮媚再次站起来：“你杀其他人我可以不管，但是阿洪不行。他仍是我西魅堂的人，我向你保证，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出卖我们。”说完，她转头凝神看向洪皓钧，眼神示意他做出保证。
“没错，媚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她就没有我，我死都不会出卖她。” 洪皓钧沉声说道，听到这话的阮玫伊陡然从他怀中抬起头来，惊愕地望着他。
他对着她微微摇头，眉梢眼底皆是稳稳的沉静从容，阮玫伊的眼角瞬间红了，盈盈升起一层薄雾。
洪皓钧轻轻地推开了她，向着绮媚走去。
“有没有搞错？”纪风铃看着丢下阮玫伊的洪皓钧一脸愤怒。
武进山眼见此景，微微点头：“好，阿洪可以不死，不过你……”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阮玫伊。
他的手下心领神会，立刻提枪对准阮玫伊的头。
“啊……”突然响起咔哒指节断裂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人惨叫，众人扭头，只见洪皓钧一手箍住了绮媚，另一手持枪指着她的头，身旁一人捂着一只被扭曲瘫软的手掌，痛苦地翻滚在地，那只手掌的指节全被掰弯。
其余人大惊，瞬间十余把枪一齐对准了阿洪。
“阿洪，你干什么？”绮媚震惊不已，怒声斥问。
“对不起，媚姐。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害她。”洪皓钧的幽沉而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