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自己发现了虞江生见不得人的秘密，云雁水却心虚得不敢看他。她的记忆有些模糊，勉勉强强能记得自己对小灵猫做过哪些过分的事。
琢玉峰冷清，师尊病弱，她有心事从不敢对沈偃禾道明，只能在洞府对偷偷捉回来的小灵猫诉苦。
具体表现为心情好时摁着小灵猫一顿狂吸，心情郁闷时抱着小灵猫一顿狂吸，心情沮丧时需要时时刻刻都抱着小灵猫狂吸。
她偷觑境外的虞江生批阅魔域奏疏，虽然眼睛像，但是时间和种族对不上啊。
小灵猫又软又乖，每次都害羞地敞开身子任她为所欲为。
而那个时候虞江生和她在水云台相杀得难舍难分，他睚眦必报，因为鬼灯松花之怨阴谋阳谋算尽，恨不得一刀劈裂自己头盖骨。
她把藏在床底那坛酒上的红布猫咪小像反复翻开，连小灵猫耳朵尖那簇尖毛都保留了，确实和她当年画得一模一样。
境外虞江生已经批完了奏疏，他今日额外繁忙，向镇管魔域二十八境的振衣简单吩咐往后月余诸事，完事后开始收拾东西。
“你要去哪？”她试探问。
“去水云台，绛宝秘境会在一个月后开启。”
水云台是渡苦海中央的一座岛屿，绝大部分时间沉入海中，上次浮出海面还是百年前。它由天界落下的一盏琉璃灯所化，里头珍宝无数，绛宝秘境则是各修士寻宝之地。
云雁水想起百年前和他在水云台的结怨，前一刻还是绵软猫咪，再见面已经是刀剑相向。
她很难将他们两只联系在一起。
他再一次想进入寝宫后的密室，手轻放在门上时将视线投射到云雁水身上。
踌躇道：“你……可以闭眼吗？”
云雁水：“？！！！”
她眉心一跳，把想要问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我是你的心魔，我什么都能知道！”
虞江生眸光微动，眼眸中藏着难以言说，在她注视下推开这扇门似乎需要极大的勇气。犹豫了很久，他收回了手。
到底藏了什么东西连心魔都不能知道？
云雁水想起那让她感到分外眼熟的玩偶，心头比有爪子抓还痒。
她背对神识海内壁闭眼，撒谎：“我不看。”
反正闭眼也能看见。
等了等，境外的魔还是没有动静，困意却顿时向她袭来。
“虞江生……你作弊……”她话没说完，人一歪，蜷着身子睡了过去。
他推开门，大步绕过木桌，上面任何一张纸上记的都是她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
云雁水原本那身道袍洗净了，安稳放在晶盒内。她的本命武器被雷劫劈成碎渣，虞江生只能勉强从道袍和四周找到它的残片，拼成原状。
是一把霜白油纸伞，名为枯叶蝶，伞上生花，花又化蝶。攻时能变作四尺青锋。它是云雁水在水云台炼造的，兴许在那处可以顺带修复它。
他将枯叶蝶从长盒中拿出，它没了原本的法力，依旧排斥除云雁水之外的人。指腹被划拉了一道口子，他怕血染上伞身，于是撤手，随意止了血。
云雁水是从棺材里醒来的，此时虞江生已经设法包好了枯叶蝶，将它放在乾坤袋中。
她生了闷气，沉默起身去折腾浸泡好的稻谷种子。云雁水将它们从温水中捞起，放进布袋子里，见着书上写需要稻草时犯了难。
身侧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大把干稻草，向她递来。她别过脸不理虞江生，径直脱了外衣放进木桶中，替代稻草为种子保温。
她手下正忙活，虞江生插不进手，坐在旁边默默瞧她。
云雁水被看得左右不自在，她想起关于小灵猫的疑惑还没解开，本来就扰得自己心绪繁杂。
现在他这么大只在旁边杵着，闹得她莫名烦闷，于是转过头瞪了他一眼，又回头继续收拾稻谷。
身侧人一动不动，直到她瞧着书上还需要布料为木桶封口，停下手思索时脱了外袍递给她。
云雁水望了一眼，虞江生以为她会拒绝，正准备开口。她伸手接了过去。
然后把它紧紧盖在木桶口，动作重得像拿衣服当做人撒气。
“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他放低眉眼，看向她手中不成型的锦衣，低声道。
“就允许你把我变成仇家的样子撒气，不准我拿你衣服撒气吗？”云雁水勒紧手中绳索，在桶侧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精。
虞江生未曾想她会这样想，抿直唇线解释道：“我并没有想拿心魔撒气。”
“那你把我变成这个样子做什么？”
他怔住，真实的原因难以启齿。一开始他对心魔幻化为云雁水的模样动了不止一次杀念，甚至打算寻法子将它引入体外斩杀。
心魔并没有什么错，是他咎由自取，对她抱有不端心思。
“总之不是拿来撒气的。”
“那就把我变成别人。”
虞江生没了声，他不说话。
云雁水将他的外袍绑好在桶上，直起身长吁一口气，转头看向他挂了几分委屈的眉眼。
让她想起小灵猫打翻了师尊为她买的胭脂时，它纯黑毛发裹了一身嫣红，垂着头等她发落。
时不时偷偷抬眼望她一眼，见她还在气头上，低下头不敢再看她。
“我气过了。”她说，果然见眼前的虞江生眉眼不自主地微弯，又问：
“那我可以知道那间密室里面有什么吗？”
“不可以。”他实诚道。
云雁水：“......”
......
‘错了吗？’以往的她问小灵猫。
小灵猫听话点头，看她气消了，软着身子滚到她腰窝喵喵叫。
但是它下次依旧顶着满头脂粉，蹲在梳妆台旁边等她责罚。
————
这样看，云雁水忽然就能接受他们是同一只了。
她很想亲口问问他怎么前后割裂如此大，但又怕掉马。
二人并排坐在渊水边，云雁水只能斟酌言辞问，“你上次去水云台做什么？”
虞江生望着深不见底的渊水，猝不及防听见她的问题。疑惑道：“我没有去过水云台。”
“？”那提着刀来砍自己的是谁。
她仔细打量虞江生的神色，妄图找到撒谎的蛛丝马迹。
并没有。
“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就是水云台百年才开了一次。不是说天下大能都会去吗？”
“当时魔族内乱，我自顾不暇，对水云台没有多的心思。”
云雁水听他解释，脚底擦过的渊水平静无波。她怕他察觉异样，生硬掀过了这个话题：“地上都有鸡崽了。”
“渊水还是毫无生气，魔尊大人变几条小鱼呢。”
他点头，渊水依旧平静无波。
等了一会，冒了几个水泡。却见一只鲲鹏从水中腾空而起，巨大的身子遮天蔽日，渊水边渺小的二人只能隐没它的阴影中。
它双翅如同天际的云，直上高空，在苍穹划了一道优美的弧度后再次沉入水中。
激起的水花是滔天巨浪，扑了云雁水和虞江生一身。随后鱼尾卷起的旋风裹来，吹了两人一个透心凉。
“？”
“噗。”云雁水吐出一口渊水，目瞪口呆。
“小鱼？”
“它是鲲鹏的幼崽。”
“幼崽？”
“你变几个其他的。它不能吃。”云雁水自顾自道，她装作不经意提起，“变锦鲤吧。听说灵猫一族，最喜欢抓锦鲤吃。”
“不是所有的都喜欢吃。”虞江生盎地开口，落字的速度有些急促，“有的灵猫很听话，不会乱吃东西。”
才不会和旁边翠云峰弟子养的灵猫一样，胡乱窜到琢玉峰暮天池偷锦鲤吃，还将过错推到其他猫身上。
“你一只魔，你怎么知道？”
“只是对灵猫族有些了解。”他面色不变，但不再直视她的眼。
云雁水果断怀疑，他一个连鸡会不会游泳都不知道，会详细了解灵猫习性吗？
心头部分疑问有了底，她没戳穿他，聊了两句起身回院子。
他也跟上来了，她看了一眼局促的魔，进屋换衣服前道：
“就当是自己家，随便坐。”
虽然好像本来就是他的底盘。
多日未换的道袍被丢到地面，她打开衣柜，里面挂的都是她曾穿过的衣裙。
还有那套金丝红裙。
她挑了套换上，一低头看见了自己藏在床下的梨花酿。
知道对方也有事瞒着自己后，云雁水大胆了许多，甚至有了捉弄的心思。
她掀开红布嗅了嗅，没坏。
于是在虞江生惊慌的目光中，将梨花酿抱到了院子石桌前。
她笑嘻了，“魔尊大人不来一杯吗？”
石桌前坐着的虞江生扭头就要走，“魔域还有，还有要事。喝酒误事。”
她摁住他削瘦的肩膀，“幻化出来的东西只在神识海内有效，魔尊大人出去后酒就醒了。”
她利落地洒了茶杯里半凉的茶水，倒了一杯递给他。
“你是宿主，你先喝。”
虞江生没有接过她手中的梨花酿，“如果我不喝，你会生气吗？”
“会的哦。”
他认命接过梨花酿，壮士赴死般慷慨，举起瓷杯一饮而尽。
然后一醉不醒。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云雁水戳戳趴在石桌前昏睡的魔，她还想从他嘴里多撬些事出来呢。
她刚收回手，他顿然直起身子，面上泛着不正常潮红，一双异瞳幽幽映着她。
“雁雁。我没有偷吃过暮天池的锦鲤。”
琢玉峰冷清，师尊病弱，她有心事从不敢对沈偃禾道明，只能在洞府对偷偷捉回来的小灵猫诉苦。
具体表现为心情好时摁着小灵猫一顿狂吸，心情郁闷时抱着小灵猫一顿狂吸，心情沮丧时需要时时刻刻都抱着小灵猫狂吸。
她偷觑境外的虞江生批阅魔域奏疏，虽然眼睛像，但是时间和种族对不上啊。
小灵猫又软又乖，每次都害羞地敞开身子任她为所欲为。
而那个时候虞江生和她在水云台相杀得难舍难分，他睚眦必报，因为鬼灯松花之怨阴谋阳谋算尽，恨不得一刀劈裂自己头盖骨。
她把藏在床底那坛酒上的红布猫咪小像反复翻开，连小灵猫耳朵尖那簇尖毛都保留了，确实和她当年画得一模一样。
境外虞江生已经批完了奏疏，他今日额外繁忙，向镇管魔域二十八境的振衣简单吩咐往后月余诸事，完事后开始收拾东西。
“你要去哪？”她试探问。
“去水云台，绛宝秘境会在一个月后开启。”
水云台是渡苦海中央的一座岛屿，绝大部分时间沉入海中，上次浮出海面还是百年前。它由天界落下的一盏琉璃灯所化，里头珍宝无数，绛宝秘境则是各修士寻宝之地。
云雁水想起百年前和他在水云台的结怨，前一刻还是绵软猫咪，再见面已经是刀剑相向。
她很难将他们两只联系在一起。
他再一次想进入寝宫后的密室，手轻放在门上时将视线投射到云雁水身上。
踌躇道：“你……可以闭眼吗？”
云雁水：“？！！！”
她眉心一跳，把想要问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我是你的心魔，我什么都能知道！”
虞江生眸光微动，眼眸中藏着难以言说，在她注视下推开这扇门似乎需要极大的勇气。犹豫了很久，他收回了手。
到底藏了什么东西连心魔都不能知道？
云雁水想起那让她感到分外眼熟的玩偶，心头比有爪子抓还痒。
她背对神识海内壁闭眼，撒谎：“我不看。”
反正闭眼也能看见。
等了等，境外的魔还是没有动静，困意却顿时向她袭来。
“虞江生……你作弊……”她话没说完，人一歪，蜷着身子睡了过去。
他推开门，大步绕过木桌，上面任何一张纸上记的都是她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
云雁水原本那身道袍洗净了，安稳放在晶盒内。她的本命武器被雷劫劈成碎渣，虞江生只能勉强从道袍和四周找到它的残片，拼成原状。
是一把霜白油纸伞，名为枯叶蝶，伞上生花，花又化蝶。攻时能变作四尺青锋。它是云雁水在水云台炼造的，兴许在那处可以顺带修复它。
他将枯叶蝶从长盒中拿出，它没了原本的法力，依旧排斥除云雁水之外的人。指腹被划拉了一道口子，他怕血染上伞身，于是撤手，随意止了血。
云雁水是从棺材里醒来的，此时虞江生已经设法包好了枯叶蝶，将它放在乾坤袋中。
她生了闷气，沉默起身去折腾浸泡好的稻谷种子。云雁水将它们从温水中捞起，放进布袋子里，见着书上写需要稻草时犯了难。
身侧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大把干稻草，向她递来。她别过脸不理虞江生，径直脱了外衣放进木桶中，替代稻草为种子保温。
她手下正忙活，虞江生插不进手，坐在旁边默默瞧她。
云雁水被看得左右不自在，她想起关于小灵猫的疑惑还没解开，本来就扰得自己心绪繁杂。
现在他这么大只在旁边杵着，闹得她莫名烦闷，于是转过头瞪了他一眼，又回头继续收拾稻谷。
身侧人一动不动，直到她瞧着书上还需要布料为木桶封口，停下手思索时脱了外袍递给她。
云雁水望了一眼，虞江生以为她会拒绝，正准备开口。她伸手接了过去。
然后把它紧紧盖在木桶口，动作重得像拿衣服当做人撒气。
“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他放低眉眼，看向她手中不成型的锦衣，低声道。
“就允许你把我变成仇家的样子撒气，不准我拿你衣服撒气吗？”云雁水勒紧手中绳索，在桶侧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精。
虞江生未曾想她会这样想，抿直唇线解释道：“我并没有想拿心魔撒气。”
“那你把我变成这个样子做什么？”
他怔住，真实的原因难以启齿。一开始他对心魔幻化为云雁水的模样动了不止一次杀念，甚至打算寻法子将它引入体外斩杀。
心魔并没有什么错，是他咎由自取，对她抱有不端心思。
“总之不是拿来撒气的。”
“那就把我变成别人。”
虞江生没了声，他不说话。
云雁水将他的外袍绑好在桶上，直起身长吁一口气，转头看向他挂了几分委屈的眉眼。
让她想起小灵猫打翻了师尊为她买的胭脂时，它纯黑毛发裹了一身嫣红，垂着头等她发落。
时不时偷偷抬眼望她一眼，见她还在气头上，低下头不敢再看她。
“我气过了。”她说，果然见眼前的虞江生眉眼不自主地微弯，又问：
“那我可以知道那间密室里面有什么吗？”
“不可以。”他实诚道。
云雁水：“......”
......
‘错了吗？’以往的她问小灵猫。
小灵猫听话点头，看她气消了，软着身子滚到她腰窝喵喵叫。
但是它下次依旧顶着满头脂粉，蹲在梳妆台旁边等她责罚。
————
这样看，云雁水忽然就能接受他们是同一只了。
她很想亲口问问他怎么前后割裂如此大，但又怕掉马。
二人并排坐在渊水边，云雁水只能斟酌言辞问，“你上次去水云台做什么？”
虞江生望着深不见底的渊水，猝不及防听见她的问题。疑惑道：“我没有去过水云台。”
“？”那提着刀来砍自己的是谁。
她仔细打量虞江生的神色，妄图找到撒谎的蛛丝马迹。
并没有。
“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就是水云台百年才开了一次。不是说天下大能都会去吗？”
“当时魔族内乱，我自顾不暇，对水云台没有多的心思。”
云雁水听他解释，脚底擦过的渊水平静无波。她怕他察觉异样，生硬掀过了这个话题：“地上都有鸡崽了。”
“渊水还是毫无生气，魔尊大人变几条小鱼呢。”
他点头，渊水依旧平静无波。
等了一会，冒了几个水泡。却见一只鲲鹏从水中腾空而起，巨大的身子遮天蔽日，渊水边渺小的二人只能隐没它的阴影中。
它双翅如同天际的云，直上高空，在苍穹划了一道优美的弧度后再次沉入水中。
激起的水花是滔天巨浪，扑了云雁水和虞江生一身。随后鱼尾卷起的旋风裹来，吹了两人一个透心凉。
“？”
“噗。”云雁水吐出一口渊水，目瞪口呆。
“小鱼？”
“它是鲲鹏的幼崽。”
“幼崽？”
“你变几个其他的。它不能吃。”云雁水自顾自道，她装作不经意提起，“变锦鲤吧。听说灵猫一族，最喜欢抓锦鲤吃。”
“不是所有的都喜欢吃。”虞江生盎地开口，落字的速度有些急促，“有的灵猫很听话，不会乱吃东西。”
才不会和旁边翠云峰弟子养的灵猫一样，胡乱窜到琢玉峰暮天池偷锦鲤吃，还将过错推到其他猫身上。
“你一只魔，你怎么知道？”
“只是对灵猫族有些了解。”他面色不变，但不再直视她的眼。
云雁水果断怀疑，他一个连鸡会不会游泳都不知道，会详细了解灵猫习性吗？
心头部分疑问有了底，她没戳穿他，聊了两句起身回院子。
他也跟上来了，她看了一眼局促的魔，进屋换衣服前道：
“就当是自己家，随便坐。”
虽然好像本来就是他的底盘。
多日未换的道袍被丢到地面，她打开衣柜，里面挂的都是她曾穿过的衣裙。
还有那套金丝红裙。
她挑了套换上，一低头看见了自己藏在床下的梨花酿。
知道对方也有事瞒着自己后，云雁水大胆了许多，甚至有了捉弄的心思。
她掀开红布嗅了嗅，没坏。
于是在虞江生惊慌的目光中，将梨花酿抱到了院子石桌前。
她笑嘻了，“魔尊大人不来一杯吗？”
石桌前坐着的虞江生扭头就要走，“魔域还有，还有要事。喝酒误事。”
她摁住他削瘦的肩膀，“幻化出来的东西只在神识海内有效，魔尊大人出去后酒就醒了。”
她利落地洒了茶杯里半凉的茶水，倒了一杯递给他。
“你是宿主，你先喝。”
虞江生没有接过她手中的梨花酿，“如果我不喝，你会生气吗？”
“会的哦。”
他认命接过梨花酿，壮士赴死般慷慨，举起瓷杯一饮而尽。
然后一醉不醒。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云雁水戳戳趴在石桌前昏睡的魔，她还想从他嘴里多撬些事出来呢。
她刚收回手，他顿然直起身子，面上泛着不正常潮红，一双异瞳幽幽映着她。
“雁雁。我没有偷吃过暮天池的锦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