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如玉高中教师Jin x开朗直进元气小太阳

    “祈求天父做十分钟好人,赐我他的吻,如怜悯罪人。”

    春未老,夏将临。山花堆满山坡的时候,满世界的绿色让你心安。

    领到DSE成绩单的那一刻,意味着你懵懂青涩的少女时光已经转瞬即逝,连同着某些或许永远无法开口的心事一起。

    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你和圣保罗的朋友们拥抱,唱歌,尝试喝酒,一群人傻笑着在半夜的街头压马路。

    每一年刚刚冲出学校牢笼的学生仔都是这样的,路人们早对此见怪不怪。没有人永远年轻,但永远有人年轻着,年轻就是肆意的底气和资本。

    父母一直秉持的放养式教育并没有将你养歪,虽然你自认不是林知意那种完美乖宝宝,但也不会放纵自己沉溺声色。于是酒醒了,新的一天开始了,你又照常回到茶档帮忙。

    “点解不多训一阵啊?小醉鬼。”阿妈见你进来,笑着调侃,手上包云吞的动作一刻不停。

    你看到大不锈钢盆里装的是剁好的春笋香菇丁,想起林知意昨晚喝醉了哼哼唧唧哭泣的模样,打算待会给她送些过去:“当然是闻到新鲜春笋的香味爬过来啦。”

    小白玫瑰的竹马虽然整天摆着一副被人欠钱的臭脸,但对林知意确实好得没话说。你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想着吃饱饭或许能让人心情变好。谁会跟美食过不去啊?

    漫长的暑假一天天过去,当你拿到港大中文系的录取通知书时,阿爸阿妈高兴到不得了,一整日大方地给食客抹零头,于是街头巷尾都知道了江家女仔考上港大的好消息。

    而作为喜讯主人公的你,一反常态躲开络绎不绝进店讲恭喜的人群,跑上了小阁楼。

    小小的阁楼密不透风,外面聒噪的蝉鸣透着暑气传入耳膜。你一遍遍地用指尖摩挲着通知书上港大“明德格物”的盾形校徽,难以抑制地想到金硕珍。

    你偏科厉害,成绩当然没有他好,误打误撞进港大实在是运气加持。

    走他曾经走过的路,去看看他待过的学校,你好像一路上都在视他为榜样,追着他成长。

    再次见到金硕珍时,你和他似乎都有些猝不及防。

    “要食点什么…”你同往常一样坐在收银柜台低头算账,听到脚步声靠近便很自然地发问。

    “珍哥,你想食什么?”烟嗓女声听起来别有一番韵味,你却因为她话中的称呼下意识抬头。

    世上美丽容颜万千,金硕珍拥有的是独一份的温柔与内敛。君子如玉,低调,克制且包容。

    明明只是个来月没见,你看着他柔和白皙的英气面庞却觉得恍若隔世。

    四目相对,是他先朝你弯了眉眼:“江羡,还没同你讲声恭喜。”

    圣保罗每年升入世界各地顶级名校的学生数不胜数,譬如即将要远赴英国的林知意。你在这些精英的光芒下多少逊色了些,金硕珍却有留意你的去向。

    你还没来得及说话,甚至还没准备好怎么面对他,同他并肩而立的女人却笑了:“珍哥,这是你学生啊?”

    金硕珍看着你,脸上露出长辈们常见的与有荣焉的骄傲神情:“是啊,这小姑娘可是我点名的科代表。”

    看清那女人的第一眼,即使经常见到任云筝和林知意这两位名动圣保罗的玫瑰,你也难掩对眼前人的惊叹。

    说她长相温婉至极,却又会觉得她自带孤傲清冷的气质,似是不食烟火。小小的脸,偏圆的大眼睛,眼神是礼貌有距离的,显得矜持大气,整张脸没有瑕疵,是趋近完美的骨相大美人。

    你不知她身份,但眼见她举手投足间都是跟金硕珍相似的从容优雅,衣着打扮又价格不菲,立刻能猜到她跟金硕珍大概是同个阶层的人,而且年纪相仿的两人看上去像极了一对璧人。

    是啊,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封建社会,但为了将高门与平民划开,门当户对还是大家默认的价值观。金家的独子,当然应该配上顶好的千金闺秀。

    早就该知道的不是吗?你那些辗转反侧的少女心思,根本没有出现在阳光下的机会。

    “多愿,你先去坐着,我来点就好。”从前你爱极了金硕珍的翩翩风度,但此刻他对身边人的周到照顾却让你充满苦涩。

    他的温润细致是对所有人的,你并不是例外,你只是他漫长辉煌人生中一个短暂存在的学生。

    但是,金硕珍是你漫长平凡人生里,遇到的唯一一个太过惊艳的人。

    真不公平呀。你想。

    你克制着自己的心情,故作轻松地托腮笑道:“你想食就只管点,我不收老师的钱。”

    金硕珍也笑了。你以为他在低头看菜牌,其实他在用余光看你。

    小姑娘略带婴儿肥的脸跟许多年前没什么区别,满满的胶原蛋白,看人时的眼睛水灵又清澈,笑起来足够青春活力,一定很讨邻里长辈欢喜。

    他一直觉得你身上有种神奇的力量,似乎总有无穷无尽的精力和热情去面对世界,碰壁了又能很快地自我调节,生命力就像南方的夏天一样旺盛。

    点好单后,你不愿再呆在店里看他们谈笑风生,于是溜进后厨随便找了借口应付阿爸,很快走出茶档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海中。

    朴多愿稀奇地看着身边这位向来疏离理智的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的方向,低头夹了一粒皮薄馅大的虾仁云吞:“果然好食,难怪金南俊日日念叨。”

    港城真正的顶层圈子就那么小,同辈的孩子们都是自小熟识,朴氏财团的长女跟金家两位公子年纪相仿,多年来关系还算不错。

    但也仅限于不错了。朴多愿自知绝对拿捏不住金硕珍,两人也擦不出什么超出友情的火花。实在要说的话,甚至风流倜傥的金南俊都比珍哥更对她找男友的胃口。

    不过拍拖嘛。面汤升腾着热气,朴多愿吸了吸鼻子,无奈地笑。她的桃花估计都被朴智旻掐掉了。

    可长辈们不是这样认为的。金家与朴家多年来都是关系紧密的政商合作的典范,两家孩子又是从小认识,以致双方长辈都热切盼望着他们的关系会再进一步。

    “别去什么高级餐厅了,我对着珍哥您在那样的环境下切牛排实在是…如坐针毡。”为应付父母的再三催促,无奈的两人还是约了时间见一面。

    金硕珍对朴多愿的直率坦诚没什么意见,因为没有超出朋友的多余感情,所以在哪吃这餐饭、以何种形式开展约会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他只想着这次过后,要跟父母好好聊一聊了。

    但金硕珍没想到,朴多愿竟会误打误撞地选了你家的茶餐厅。

    有着漂亮外皮的黑金流沙包满口香甜,云吞面爽滑细嫩,烧味三拼好食地道。朴多愿满足地连连点头,想着下次要带自家弟弟来搭台。

    “多愿,对不住,我要出去一趟。”心不在焉的金硕珍没有犹疑太久,他实在放心不下你。

    这本就是一次被长辈拉郎的无奈约会,朴多愿全当出来探店觅食。于是她夹了一筷子卤味,将其放置在桂花蘸酱上滚动几下,随意地挥了挥空出的那只手:“这顿记在珍哥账上啊,去啦去啦。”

    “这是当然。但你…”无论跟朴多愿关系如何,将女伴就这样丢下在金硕珍的教条里都是极其失礼的行为。

    他当真是端方如玉的君子,只在关于一个人的事情上总是打破原则。

    朴多愿狡黠地眨眨眼:“我估计小旻已经在杀过来的路上了。”

    这是实话。港城民间一直盛传朴氏继承人是个不择手段的疯批姐控,一点都不是空穴来风。

    午时的阳光愈发猛烈,仿佛一阵灼烧的火焰要穿透灵魂。你失神地同一个个扭曲的身影擦肩而过,在热浪中感到窒息。

    这种眩晕感让你几乎站不稳。于是你踉跄着拐进一条小巷,蹲下身缩成一小团。

    成长痛就像一场暴风骤雨,等过了就好了。

    “江羡!”你怀疑自己已经出现幻觉,不然那么沉稳温和的人怎么会发出这样焦急的喊声。

    但是下一秒,来人用微凉的手小心翼翼地覆在你发顶,你甚至能感觉到他轻微的颤抖。

    这是独属于金硕珍的克什米尔羊绒香水的味道,闻着就能感觉到安全和幸福,温柔又没有侵略性。

    以前躲在他办公室偷懒补觉时,在他身边帮着批改作业时,还有那个雨天他在你身后读《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时——你们曾经离得那么那么近,所以你实在太熟悉了。气味已经成为那个人身上的印象符号,是你对爱情最初的启蒙。

    “边度不舒服?是太热了吗?”金硕珍迫切地想看看你的情况,于是他用掌心轻柔地托起你的脸,对上的却是你湿漉漉的通红眼眶。

    你不愿让他看到此刻的狼狈,于是倔强地别开脸。

    一直对他笑盈盈的小太阳第一次朝他发脾气了。金硕珍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头一次有些无措。

    “点解要跟过来?”偏僻小巷除了气氛古怪的你们两人,只有一只瘫在地上懒洋洋吐舌头的沙皮狗。所以你选择盯着那条看起来傻乎乎的狗,好像它比金硕珍还要好看千百倍似的。

    你不愿再试探他的心意,也不愿再维系所谓的师生关系。反正早就变质了不是吗?

    虽然金硕珍在二十四年的人生里没有过恋爱经验,对于男女之间的推拉跟你一样不甚熟练,但他毕竟是观察力极其敏锐的的金家继承人,当然能感觉到小姑娘忽如其来的情绪变化。

    于是青年用那双单眼皮却很有神的眼睛牢牢看着你,坦诚道:“因为担心你。”

    你猜像他这样几乎没有半点脾气的温柔老好人大概率也是没有受过气的。为了让你们的年龄差距没有那么明显,以前你也总是在他面前尽力展现出成熟可靠的模样。

    欺负金硕珍。这个短语怎么听都会让人觉得荒谬和不可思议。但当下你着实是难过,又不想面对他,岂料他竟会一路跟过来。上赶着来受气,就不能怪你火力输出啊。

    于是小姑娘冷哼一声,继续看着旁边的沙皮狗:“不劳你担心。”

    金硕珍看着你油盐不进的模样觉得实在可爱,本来忍不住要笑,想到你在悄悄掉金豆豆又作罢了。面对你的时候,他的心情总会莫名其妙变得很好。

    “江羡,我们能谈谈吗?”青年目光柔和地看着你,永远都是那副包容耐心的模样。

    以前你被他的温柔吸引,如今却讨厌起他的温柔了。

    “不能,没什么好谈的。”你故作冷漠,明显是想将他赶走。

    如果让圈子里的人知道清风霁月的金家独子竟屈尊纡贵地在简陋小巷里毫无原则地哄小姑娘开心,大概个个都要怀疑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但事实就是这样。一直体贴人心面面俱到的金硕珍先生仿佛没听到你话语中的嫌弃,弯下身同你平视:“江羡,点解不开心?”

    那只沙皮狗已经跑远,你只好扭过头看他,亦是坦诚:“好像有些感情要到此为止了,我需要整理一下。”

    你原想将这场不为人知的暗恋永远烂在心里,但金硕珍追了出来。无论他出于怎样的立场关心你,你都觉得这是天意,应该让他知道。

    放下很难,放弃很辛苦,但你总要去面对的。

    他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懂你在暗示什么。金硕珍一直以为自己不会被强烈的感情左右,但这样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他的心仍是不可控制地剧烈跳动着。

    这不是一个优秀继承人该有的情绪波动。事实上,在弱肉强食的上流社会,感情就意味着软肋,意味着将主动权拱手让人。

    但是此刻,一向冷静自持的贵公子放任自己沉溺在汹涌的情绪海洋中。

    他十八岁那年开始被命运绑上的红线,终于在时隔经年有了答案。他终于,也能将自己的爱意诉说出口。

    “要结束一段感情的话,不应该先问问另一个当事人吗?阿羡不能不对我负责啊,我可是从十八岁开始就一直在等你长大,如今已经被嫌老没人要了。”

    灿烂的阳光在你身后的窗子跳着舞,将屋内的阴暗一扫而光,到处都变得闪闪发亮。

    你听着他一本正经的鬼话,觉得珍哥的人设在疯狂崩塌。

    不是所有的暗恋都能有回响,也不是每一段感情都会有好结果。

    但是金硕珍,这个男人用他掷地有声的话语和温柔如水的眼神告诉你——

    你们的故事从来不是过去时。你们是现在时,是将来时。

    边度:哪里。

    点解不多训一阵: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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