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夏慢慢挪到阮静河身边,都是这个家伙出的馊主意,害人害己不说,连小命都差点弄没了。

    探了下他的脉搏,还好没死,应该能撑到急救车来。

    梁智胜直接把凌柯接到了他的别墅,他知道凌柯没了以前的记忆,和他也没有以往相处自然,不再如以前那般依赖他,但是,他没有忘记,所以认为自己还有义务去照顾她。

    “你们家那么乱,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明早再回去。”梁智胜边说边领着凌柯往她以前房间走。

    凌柯抱着孩子跟在梁智胜身后,萧离跟她说过,他和梁智胜自小便认识,梁智胜从小就把她当成亲姐姐,除了萧离他便是对她最好的人。她对他亦是如此,所以对他的安排也就默认了。

    “这是你的房间,萧离的房间在隔壁,以前我们三个住在一起可热闹了。”说到这里梁智胜脸色一暗,“你俩结婚以后就搬了出去,这偌大的房子便只有我一个人住了。”

    “如果你不介意,我以后常回来住。”凌柯不忍见他难过,怎么说他们之间以前的关系一定很好,没有必要因为自己的改变而去破坏这种难得的友谊。

    “这样最好,随时欢迎。”梁智胜把凌柯领进房间,“柯姐,今天经历这么多,你也累了,早点休息。”说着退出了屋外顺道关上了房门。

    凌柯把孩子放下,懒懒的坐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想不通为什么那个抓走自己的男人会懂得师傅的内功心法,又为什么要抓走自己,徐夏又为什么会和萧离一起出现。

    “朗秋?”凌柯呢喃着这个名字,“你不是朗秋,朗秋早就已经死了几千年,你怎么会是朗秋呢?”

    ...... ......

    莫连宇被姜韦馥背着送进医院,与此同时,医院派出急救车,在姜韦馥的带引下找到了郊区那片不被人熟知的槐树林。

    急救车上,阮静河已经被安置好,戴上了氧气罩打上针水,徐夏懒懒的坐在一边,他的脚已经有护士帮忙止住了血,只是由于被坚硬的石条夹伤,疼得他直皱眉头。

    姜韦馥没有跟上车,徐夏给她打了个眼色,她必须留下把之前被破坏的迷障重新布上,毕竟弥虚布下的迷障也只有他的传人才会复原,这里在今晚之前根本就没有被人类窥探过的痕迹,如今这些医生见着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只要事后重新布置过后,他们几个再矢口否认,他们也没办法找出这么地方来给众人看。

    徐夏时不时伸手摸一下被简单处理过的脚伤,心里莫名的憋屈,他是对不起凌柯,可他已经知错了,为此小灵子还离开了自己,他已经够惨的了,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别一直用手摸,回到医院还要照拍个片,看伤到骨头没有,没准还得打石膏呢。”小护士慌忙打掉徐夏的手,“你自己的腿,好了在摸。”

    徐夏被小护士说得脸红,嘴角微微抽搐,什么叫‘摸’?是那种意思吗?

    几番折腾,急救车到医院已经是凌晨六点,阮静河直接进了抢救室,徐夏则进了急诊外科,依了小护士的预言,他的左脚腿骨被石条给硬是夹折了一边,几番整治夹了钢板固定后还打了厚厚的石膏,之后转移去了病房。

    “恢复了?”盯着面无表情的姜韦馥,徐夏也是一脸疲倦之色。

    “嗯,我只布置了迷雾那一段,树林那里我不会做,不过,有迷障,他们不敢贸然进去的。”她是学习降头巫蛊,不是学习易经八卦,自然懂不得那些繁复的布阵法。

    “将就着吧,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看过阿宇了吗?”莫连宇是昨儿半夜姜韦馥背来就医的,不知道伤成了什么样。

    “医生说肋骨断了三根,一根差点就刺穿了肺叶,才导致吐血的。”

    “下手真狠。”徐夏恼怒,他知道萧离身手好,却不知道的是他的来路,从何而来又属于那个门派。

    “已经没有危险,不过恐怕要躺上个把月了。”姜韦馥懒懒在椅子上坐下,折腾了一个晚上,她担心莫连宇又记挂着徐夏。

    “对了,你......”姜韦馥打住不说,盯着徐夏看。

    “什么?”徐夏问,姜韦馥很少吞吞吐吐,这次?

    “你昨晚为什么要独自一人在坟场对付那些千年僵尸?”

    “什么?”徐夏又被问住了,什么嘛?

    “萧离说你自愿留下一个人对付那些千年僵尸,那些不是僵尸,只是弥虚养着的腐尸而已。”姜韦馥解释。

    “什么?”徐夏的眉头不由得紧紧皱在了一起。

    “你的腿是那些腐尸伤的吗?”姜韦馥问,“如果是被腐尸所伤,那就要锯掉,不然天长日久,你就会变成腐尸不能见光,太阳炙到会碎成渣。”

    “什么?”徐夏的一双眼睛终于瞪到了铜铃那么大。

    “我是为你好。”姜韦馥说着就要起身查看徐夏的腿。

    “等等。”徐夏伸手一拦,一双眼睛不由得好奇的瞪着,他一夜没睡,眼眶里早已布满红血丝。

    “徐夏?”姜韦馥恼怒的吼道,“我是为你好。”

    “谁跟你说我的腿是被腐尸伤的?那是你自己脑部出来的?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徐夏大吼,看白痴一样盯着姜韦馥。

    姜韦馥被徐夏吼得一愣一愣的,难道不是吗?萧离不是说……

    “是萧离那家伙弄伤的。”徐夏懊恼,说完把脸撇向了另一边,不去看姜韦馥一点也不相信的表情,因为他自己也不相信,看似稳重的萧离会小心眼的弄伤他。

    “阿宇也是他伤的?”半响之后,姜韦馥缓缓问。

    “他自找的。”徐夏不会为莫连宇说好话,他本来就做得不对,受伤只是对他的惩罚,做了错事,就该为此付出代价。

    “我知道。”姜韦馥也不动怒,“你休息吧,我要走了。”

    “小馥。”徐夏叫住要走的姜韦馥,“去给我买点吃的,还有,去古董店找小伟,让他来交住院费。”

    “嗯。”姜韦馥应声出了门,和徐夏住了一年,他的话一向很少,只字不提和无心有关的事,要不是这次发生的绑架事件,他是不是还打算窝在那个家里不出门。

    一场绑架风波就此打住,被绑架的当事人凌柯,安然无恙的回到家继续她平静的生活,策划人莫连宇和阮静河则在医院一躺就是几个月,连徐夏也在医院住了将近一个星期,好在这笔开销是莫连宇兜了。

    作为弥虚的徒弟,他的‘薪资’不低,比很多上班族高出了许多,最起码应付个把绝症的钱他还拿得出手。

    而弥虚这次破天荒的没有责怪莫连宇和阮静河,不过,就算他想惩罚两人也没有办法,因为这两人本就离死不远,若是他再插一脚那就是直接送他们提前去地府报到了?

    莫连宇和阮静河住在一间病房里,起初是两个人对望着,嘴巴被氧气罩笼着,相对无语,渐渐的身子好转,可以说话了,却又是不说话。

    直到一个月后,“对不起,阿宇。”阮静河抱歉的说着,眼里有泪珠泛滥,他活了这么久第一次尝到离死亡这么近的感觉,比弥虚掐脖子还刺激,那种无力感充斥着他大脑的每一根神经,他本以为活不成了却又被救活,意识到处神游像坐过山车一样的感觉让他怎能不激动。

    “嗯......”莫连宇应声,也不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结果是这样的,萧离雒会这么厉害。”是的,他完全低估了他的能力,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少年,以及他那个不简单的老婆,他们一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他这次也算是运气差到家直接撞到老虎头上了,原本他只是想在莫连宇之前拿到赤焰,毕竟主动权还是窝握住自己手里更踏实。

    做人无论什么时候,你可以高估自己,却万万不可低估了你的对手,那将是你最大的失误也是成功路上最大的障碍。

    莫连宇就是因为高估了自己而低估了萧离的实力低估了他身边的人。

    “好在门主没有惩罚你,否则我无法原谅自己,是我连累你了。”阮静河歉意的说着,当时的情景想起来他就心发虚。

    莫连宇自始至终都没有答话,他并不怪阮静河,他只是想要及早摆脱弥虚的掣肘而已。

    然而,阮静河真正是心思是否真是如此他有点怀疑,绑架凌柯要挟萧离这是什么愚蠢的作战方式,以萧离的实力绝不是这么轻而易举就会交出东西的,而且这次作战一点实际作用没起到不说,反倒把自己弄进了医院,阮静河真的只单纯想扳倒弥虚而不是取而代之?他没把自己算计进去?

    赤焰,传说可以给人带来权力财富象征的东西,当真只有弥虚想要?人都会有欲望和私心,任莫连宇再怎么聪明也忽略了人性这个东西,他怎么就没有想过,拥有赤焰不但可以拥有和弥虚抗衡的武器还甚至有了扭转时空改变命运的机会。

    …………………….

    日子过得很快,时隔齐阿新逝世已有两年多了,经历了凌柯被绑架一事,各路人也都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

    齐思荷看着手里放了两年的手机,她是个不善交际的人,两年的时间里她有很多次想拨通手机主人的号码,但都忍住了,这次她果断的拿出手机缓缓拨通秦青的号码,她终于有理由可以给他打电话了,只是这个理由却不是她想要的,她失去她唯一亲近的人——奶奶。

    作为齐阿新的徒弟,徐夏带着几个师弟全部回到临河帮忙主持丧礼,原因自然是齐思荷一个女孩子,难以操持整个场面。

    师兄弟六人外加一个姜韦馥一行开着那辆专属七人商务车,一切正如两年前送齐阿新的遗体回来那次一样,那么相似,都是送葬,都是在临河,同样的旅程同样的地点,只是此行徐夏的心情却不再如那次一样平静了无牵挂,而是多了一丝悔恨和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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