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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头薛姮听说李姨娘怀孕格外高兴,三天两头的往璇花馆走,搬了各式各样的补品过去。

    李姨娘由两个刚留头的丫鬟伺候,十分不适,薛姮便把自己的二等丫鬟桔梗留在璇花馆伺候。

    这一日提了东西过来,又去摸李姨娘的肚子,笑着和她说:“您是要给我生个弟弟的。”

    李仙仙听了不由得黯然,即便她有孕,薛鼎臣也一直没来看过她。

    她对薛姮说:“你日后也少来看我,别惹得你爹爹不高兴,你如今和祖母还说话吗?”

    薛姮摇了摇头,和李仙仙说:“您不用担心,祖母反正也是厌恶我了,我来看您也没什么,我去找她才是自讨没趣。”

    如今乌雅氏虽然身子好了许多,却还算虚弱,不能主事。薛鼎臣给薛姮找了个先生教她馆阁体,薛姮几日都难得能出海棠轩。

    薛姮倒没有惊慌,姨娘的肚里毕竟有孩子,事到如今反正什么也弥补不了,还不如等姨娘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薛鼎臣需要别人给台阶,等他气消了自己再去求一求、哭一哭,也应该能缓和些。

    李仙仙看女儿的神情,还是没和她说薛鼎臣从不来看她的事。

    过了一会儿,桔梗熬的冬虫夏草汤拿上来了,李仙仙接了之后看了许久,问薛姮:“虫草是你带来的?”

    薛姮点了头道:“您怀这胎底子弱,需得好好补补,您如今被夺了势,但也不是十分要紧。您肚子有爹爹的孩子,又操持过内院,那些管事也不敢怠慢。这是我找回事处的唐管事拿的东西,爹爹并没给这些东西,似乎也不想给您,倒是乌雅家送了许多名贵的滋补药材,都放外院的库房里没动,是没有入府上的册子的,他正好拿来孝敬您。”

    李姨娘点头,唐管事一向待她忠心,看了一眼站在旁的桔梗,李姨娘和薛姮说:“你打听着妙人的消息,我这儿还是她伺候最好。”

    薛姮笑道:“您放心,我明儿就去找随侍处的管事问一声。”

    赖家媳妇来找薛昭时,薛昭正由薛暮协助着,整理乌雅氏手下的田产房契。

    她没有嫁人,这些自然还轮不到她管,只是薛鼎臣如今不会反对两个女儿做任何事,乌雅氏卧床不起,李姨娘更是困在璇花馆什么都管不着,薛昭和薛暮自然把母亲的嫁妆接过手管着。

    薛昭看着赖家的送来的东西,不觉有些头疼,母亲的这些东西,以后也是分给自己和妹妹的,这些年外祖家时常补贴,母亲的私房不算差。

    房契有三河的两个米铺、绸缎铺子,还有开在大兴和宛平的成衣铺、酒楼茶家。

    估计母亲平日也是随意打理,商铺的收益多年没有变过。薛昭拿着一叠田庄铺子下人的卖身契文书,一时陷入沉寂。

    别的不说,单说米铺,陈米和新米什么时候放好赚利,从江西、湖广、浙江来的米,怎么定价收购,怎么运粮储粮,非得要有经验的掌柜才做得好。

    薛昭叹了口气,她还是得让人抽空去密云县,请教外祖母这些事才行。

    正是这个时候,赖家的拿了一本册子进到西次间:“大姑娘让把夫人库房里头的东西清一遍理了册子,奴婢前几日去和袭人对过,拿来给二位看看。”

    薛昭接过赖家的递上来的册子打开看,她库房里头的东西就多,母亲的金银珠钗这些到不是很多,多的是绸缎瓷器,或者是名家画作,还有些紫檀或者鸡翅木的家具,也都是值钱的东西。

    薛昭问赖家的:“这些东西,若是我们不清点,我娘和爹爹到时候会收吗?”

    赖家的摇摇头:“老爷倒是从来不管夫人的东西,夫人也不甚在意,估计会派回事处管事过来点清,入前院的库房吧。等着您和二姑娘出嫁的时候,按理这些全是添箱。”

    赖家的迟疑了一下,和她们说:“说到回事处,奴婢倒还有事想和姑娘们说。”

    薛昭点头示意赖家的说下去。

    “乌雅老夫人常派人送东西到府上来,有时候不会入夫人的私库,就直接收到回事处的库房里。奴婢想着这些东西也该收起来,就去回事处问,那唐管事说,府上的东西早已和夫人的东西混了,他也说不出来哪样是哪样。奴婢说不如拿册子出来对,唐管事却说册子已经找不到了……”

    “但奴婢在回事处多时,分明看到三姑娘来回事处拿着乌雅家送的药材走了。唐管事的册子就放在旁的柜子里,只是不愿理会奴婢罢了。奴婢后来打听了,那些药材送到璇花馆,说是李姨娘身子虚,要好好补。”

    薛昭听了有些气怒,手中的册子也合上了。

    母亲才病了多久,这些管事就敢不把赖家的放在眼里了,赖家的打着她的旗号去清点母亲的东西,他们竟然也敢搪塞她。

    母亲的滋补药材,凭什么薛姮想用就去取了用,李姨娘害得娘犯心疾,还想用母亲的东西,她也不怕吃了遭报应?这唐管事莫不是想着李姨娘肚子里还有个种,就不把她们放在眼里了吧!

    不过想想倒也是,阖府只知道李姨娘有孕,主中馈都交给大姑娘代做,谁知道李姨娘是失宠了,原来的走狗倒还是一门心思讨好她。

    薛昭让薛暮先回西山月,一切有她做主:“我倒是想去回事处,看看他们怎么搪塞我的。”

    一帮狗仗欺人的奴才,她倒是有好几笔账没和他们算。

    她问赖家的:“璇花馆的那些人,都分去什么地方了?”

    赖家的答道:“都是奴婢一手安排的,妙人分到团荷台洒扫浆洗,佳人分到西山月伺候,别的三等丫鬟和婆子多半分去随侍处了。”

    薛昭点头笑道:“您去把佳人找过来吧,我有事吩咐她。”

    母亲药里的大黄是罗六加的,但是现在想想,那罗六要是没有上头人的同意,会胆子这么大?她要是不惩办唐管事,以后还怎么让薛府里的人服她,总要以儆效尤。

    赖家的应诺去西山月找佳人过来。

    佳人穿着三等丫鬟的青布上襦,素白的挑线裙,面色十分憔悴,头上只饰了一只简单的木笄。

    佳人跪下行礼,薛昭看了她许久,才问:“佳人,西山月你觉得如何?”

    佳人咬了咬嘴唇,眼眶一红。

    她在西山月怎么讨得了好,都是赖妈妈故意把她安排到西山月的,那西山月里有二姑娘,几个对二姑娘忠心耿耿的丫鬟,还有受了薛昭恩惠的马房婆子!

    这些人都知道主母和姨娘间的恩怨,又知道她是李姨娘的心腹之一,怎么可能对她好?

    去西山月的第一日,她就被安排睡在最狭小潮湿的下房,首饰全被那两个马房的婆子拿走了,说这是她孝敬的。院子分明是马房的婆子打扫,却全部推给她做,要是她没做好,二姑娘身边的江篱还要训斥她,说是她的错。

    这样的欺辱也就罢了,二姑娘说想喝燕麦牛乳,让佳人去买皮燕麦回来,要她一粒粒地把燕麦都剥出来!两只手都剥得见血才剥了小半袋,熬了鲜牛乳端到二姑娘面前,她又突然不想吃了,随手递给旁边伺候的乳母喝。她眼睁睁看着那蔡嬷嬷喝燕麦牛乳,自己忙活了一整天,却连水都没有喝一口。

    这样折腾下来,没几天她就耗不住了。

    佳人不说话,薛昭自然也什么都明白,她要是能在西山月呆得舒服就怪了。

    薛昭对她道:“你原是伺候李姨娘的二等丫鬟,本不该做三等丫鬟的活计,到如今这地步你心里应该明白,这不过是跟错主子的事,现在想改还来得及。我会让你做一件事,你要是愿意我就重新分你去随侍处,另还给你二等丫鬟的差事还有二十两银子,你愿意吗?”

    佳人又疲惫又茫然,原先她是李姨娘的心腹,谁敢欺辱她?现在薛暮院子里七八岁的小丫鬟都敢随意使唤她,她们知道没有人会为她说话的,她本也是忠心护主的丫鬟,只是如今李姨娘护不了她了,她总要活下去。

    人总是会变的,她想自己活得更好,想离开西山月那个鬼地方!只是对不起李姨娘了,她心里有些愧疚,不过瞬息又没有了。

    这也不算什么,李姨娘待妙人可比待她好多了,李姨娘有什么危险的事都交给自己去做,她从来都不会叫妙人去。

    佳人小声问道:“只要大姑娘能让奴婢离开西山月,奴婢定听从于大姑娘,不知道大姑娘想让我做什么……”

    薛昭笑笑:“赖嬷嬷,我先往回事处去,你去找韩十六,让他带上护院立刻就过去。”

    赖家的看了佳人一眼,明白大姑娘想做什么,应诺去了。

    薛昭淡淡地问她:“夫人刚犯心疾的时候,你在怪柳林里和罗六相会,是不是谋划着在夫人的药里动手脚,在药里加大黄?这大黄又是怎么来的,是李姨娘给的,还是罗六弄来的,或者是有什么人帮李姨娘,你可要一一说清楚。”

    佳人有些惊愕,大姑娘竟然知道大黄的事!不过如今她既然已经打算帮助大姑娘,自然不会再隐瞒。

    佳人想了想,向薛昭道:“大姑娘猜得对,奴婢那个时候是奉李姨娘的命,和罗六说大黄的事。不过大黄并非李姨娘拿出的,罗六平时又不出府,肯定弄不了大黄。奴婢估计是别人做的,只是奴婢也不知道此人是谁,罗六胆子丁点大,可不敢害夫人。说到底,奴婢和罗六都是奴才,做不了这事。”

    薛昭心中一动,果然如此,大黄的事并不止李姨娘和罗六勾结这么简单。

    那回事处的唐管事,应该才是真正和李姨娘勾结的人,她心中异常愤怒,但是面色平静,淡淡对佳人道:“既然如此,你和我一起去回事处吧,总要找人算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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