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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婆子毕竟是力气大,却也按不住李仙仙发疯的劲头,李仙仙挣了婆子的手,苦苦哀求着:“老爷,妾身帮您生育姮儿,产后操劳,还落了病根,您不能这样绝情!”
李仙仙生薛姮的时候落了头风,常会发作,她发作的时候,一向是薛姮在旁陪着,薛鼎臣也怜惜她身为嫡女,却要受妾室的苦。
薛鼎臣不由得有些动摇,把李仙仙扔在这儿自生自灭就好了,又何必真逼她去做尼姑,她一向爱惜自己的容貌,怎么舍得剃发。怪他当时苦苦思索,觉得要给岳母一个交代,才带着人来璇花馆,如今看李姨娘如此不顾一切哀求他的样子,他又有几分不忍。
薛昭便走向前,笑道:“姨娘这两个月接管内院,倒真是管得好啊,管得和阖府上下都沟通了,还勾结回事处害夫人;生育薛姮,却把她教导得敢在背后嚼舌根,敢挑拨祖母和外家的关系,污蔑亲姐妹。您产后操劳,怎么没想着当年我娘怀着孩子,还要操办你和爹爹的亲事?和我娘的心疾比,你又算什么?”
李姨娘从来不知道薛昭的口才这么好,堵得她话都说不出来。
见她要扑过来,乌雅老夫人使了个眼色,她身后的婆子便迅速上前压住李仙仙,乌雅家的粗使婆子都是学过几手功夫的,顿时把李仙仙压在大炕上动弹不得。
依芙琳立刻从袖中拿剪刀出来:“不如奴婢先把头发给姨娘剪了,免得姨娘生了别的心思出来。”
李姨娘见依芙琳满脸的笑容,手上却早准备了一把寒光凛凛的剪刀,顿时又怕又恨,拼命挣扎。
那头依芙琳手中的剪刀咔擦一声,李仙仙的一络头发掉了。李仙仙脸色苍白、嘴唇颤抖地看着头发落地,心里越来越惶恐,难不成她这一世真是要去尼姑庵熬到老?她不想,她一点都不想!
突然有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来,她忍不住俯身干呕,不过已经几日水米未曾沾牙了,什么都吐不出来。
依芙琳的手停顿了一下,李仙仙一直在作呕,吐得脸煞白,根本止不住。
旁的两个婆子看了许久,眉头都皱起来了,她们又看了看乌雅老夫人,似乎很是纠结了一会儿,其中一个走到薛鼎臣身边,说道:“回禀老爷,奴婢看姨娘这不像是一般的吐,似乎是……有孕之人作呕。”
有孕?
薛暮眉一皱,不会这么巧吧,她看了一眼外祖母,外祖母皱着眉看李姨娘的样子。
薛鼎臣听了顿时睁大了眼:“这个时候,怎么会……”
乌雅老夫人心中已经有几分确定,叹了口气道:“既然看似有孕,不如请大夫来诊断,今天这便算了,依芙琳,你去请袁掌事过来。”
她向薛鼎臣解释:“那是我家药铺的掌柜,颇通医理。”
薛鼎臣心中一跳,岳母带一个药铺的掌柜过来,究竟是为何?难不成一开始就猜测乌雅氏是被人下了药?
他心里这个念头闪过,自然说都不敢说,点头道:“劳烦岳母了。”
李仙仙劫后余生,却喘了很久的气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小声地哭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她的月信迟了小半月,只是这几日哪有心思顾及这个……要是她真的怀孕,是不是就不用去尼姑庵了?那薛鼎臣呢,他会不会原谅自己,有朝一日,她还是可以东山再起的。
见薛鼎臣依旧不看她,她心里却骤然一冷。
袁掌事很快就过来了,给李仙仙把了脉,对乌雅老夫人回禀道:“是有了身子,不过只有大半月,脉象不明显,近日怕是多有惊悸忧思,胎像不稳,得加以调理。”
乌雅老夫人点了头,看向薛鼎臣,这是要他拿主意的事。
薛鼎臣沉默了许久,他真没想到李姨娘会在这个时候怀孕,但是即便知道她怀孕,自己也没有什么欣喜的感觉,虽然他渴望孩子很久了。只是想到乌雅氏病歪歪的样子,他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钝痛感,但那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无论怎么说,也要等李姨娘把孩子生下来。
薛鼎臣看也不看李姨娘,而是对两个婆子道:“既然有孕,那剃发就先算了,我会派婆子过来照顾你,姮儿的小厨房现也归你用。”
却也不提李仙仙原来那些丫鬟婆子的事,看样子是不打算松口了。
李仙仙不由得黯然,但随即她心中又升起了希望,如果她能生下庶子,这些都是好说的,她轻轻吐了口气。
薛暮却看到了,心里冷冷地想,李仙仙也想得太简单了,就算是她生下庶子又能怎样?她这样的德行,父亲再怎么样也不会把庶子放在她身边养,何况只要孩子一生下来就不是她的。
她却也没说破,跟在父亲、外祖母和姐姐身后出了院子。到了绵阳馆,乌雅老夫人果然问起这孩子的事:“不知你是想由谁来教养着,李仙仙可免尼姑庵修行,却不能再抚育孩子了,她的德行,恐怕要再教出一个薛姮来。”
薛鼎臣这倒是回答得快:“自然不会给她养育,姮儿由她养大,我已是十分自责了。”
乌雅老夫人又说:“李仙仙德行太差,肯定不能养育孩子,我看她还没有心死,你得想着这孩子的事,它一出生就要抱离李仙仙身边。”
薛鼎臣略一思索,便点头道:“母亲放心,这事我不会再心软了,实在不行,孩子便由我亲自抚养,总不能让他跟着个姨娘长大。”
薛暮沉默不语,她不赞成李姨娘的孩子由父亲教养。
父亲容易心软,现在言之凿凿,到时候被李姨娘一求,又忍不住把孩子给了怎么办?要是个女孩也罢了,要还是个庶子,还不让李仙仙翻了天。这孩子虽然是李仙仙生的,但她不过是个妾,孩子自然是薛家的,要是教养得好,孩子与李仙仙疏离,才更能让她心痛。
倒不如把孩子放在她身边,反正自己是暂时不会嫁人。薛暮想了想,和薛鼎臣说:“姨娘的孩子生下来,倒是可以先养在我这儿。现如今李姨娘不能管事了,安姨娘身份也不够,爹爹不如派赖嬷嬷辅佐长姐先管理内院,挂着夫人的名义,其他事等日后再说。”
乌雅老夫人听了,赞赏地看了薛暮一眼,把李姨娘的孩子养在她身边,这倒是个好主意。反正日后羲和是要嫁给铱哥儿的,铱哥儿不会介意这些,到时候若是不便,那孩子也可以在乌雅家长大,到一定年龄再回薛家就是了。
薛鼎臣难得露出一丝笑容:“你……你愿意就好,这样是最好的。”
羲和一向好脾气,又喜欢孩子,赖家媳妇挂了乌雅氏的名义和薛昭管内院,这也是最好的安排了。
薛暮走出绵阳馆,正好看到湖榭边开着玉簪花,玉一般细长的花朵掩在叶间,馨香淡淡,小时候在乌雅家,外祖父总是摘玉簪花穿成小串,放在她房间里生香。
她看着花一时有些出神,猝不及防被人急急往后拉了一把,薛暮突然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药香。
外祖父身上也有淡淡药香,十分相似又很温和的味道。
薛暮惊愕地转头,看到站在她身后的是年熙,手正拉着她的衣袖,那股药香从他身上隐隐可闻。
她莫名其妙地看着年熙,这可是薛家内院,他是远房,又是男子,怎么可以随便进来,而且还敢拉她。
年熙放开她的衣袖,皱着眉说:“你在湖边干什么,想跳下去一了百了吗?”
薛暮被逗乐了:“不至于,你是来做什么的?”
她往年熙身后看了一眼,发现他还带着自己的书童。
年熙在薛家无聊,就想着来找薛暮,叶先生的事总要和她说清楚,用午膳的时候找不到她,他就带书童往内院走来,这时候前院正忙着,垂花门也没个人看。没想进来看到薛暮正站在湖边,他还以为薛暮要想不开呢,不过看她的样子,该是自己误会了。
年熙把手拢到袖中,跟她说:“不过是来和你说一声,叶先生昨日到了真定内,你可以见见他,你外祖父的身子还好吗?”
薛暮笑道:“那就暂定后日吧,我把外祖父接到贵府,让叶先生好好诊治诊治。多谢表舅,麻烦您了。”
年熙懒懒地道:“他本来也是要来京师一次的,还要向我祖父请教一些事,倒也不麻烦。”话锋一转,又好奇问她:“没想投湖,你刚才站在那儿做什么?”
薛暮微微一愣,她抬头看年熙的脸,如玉的秀丽,眉眼十分细致,他总是穿着相似月白的斓衫,这种人一向是性格执拗的。
她把手里折的玉簪花拿给他看:“你看这种玉簪花,又细又长,捻一捻就碎了,禁不得把玩。”
薛暮走后,年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眉一挑对身后的书童说:“回去给二姑娘送一盆仙人掌去,她嫌花开得脆弱,那东西好养活,又活得久。”
之书愣了,这仙人掌是西域传来的,不过是镇国公府种几株而已,那可是十分罕见的,他还没来得及和世子说什么,年熙却又往外院走去了。
之书乖巧地跟上去,送就送吧,反正只要世子爷高兴,让镇国公把整个府邸翻过来他都愿意。
薛暮并没有把此事记在心上。
两个婆子毕竟是力气大,却也按不住李仙仙发疯的劲头,李仙仙挣了婆子的手,苦苦哀求着:“老爷,妾身帮您生育姮儿,产后操劳,还落了病根,您不能这样绝情!”
李仙仙生薛姮的时候落了头风,常会发作,她发作的时候,一向是薛姮在旁陪着,薛鼎臣也怜惜她身为嫡女,却要受妾室的苦。
薛鼎臣不由得有些动摇,把李仙仙扔在这儿自生自灭就好了,又何必真逼她去做尼姑,她一向爱惜自己的容貌,怎么舍得剃发。怪他当时苦苦思索,觉得要给岳母一个交代,才带着人来璇花馆,如今看李姨娘如此不顾一切哀求他的样子,他又有几分不忍。
薛昭便走向前,笑道:“姨娘这两个月接管内院,倒真是管得好啊,管得和阖府上下都沟通了,还勾结回事处害夫人;生育薛姮,却把她教导得敢在背后嚼舌根,敢挑拨祖母和外家的关系,污蔑亲姐妹。您产后操劳,怎么没想着当年我娘怀着孩子,还要操办你和爹爹的亲事?和我娘的心疾比,你又算什么?”
李姨娘从来不知道薛昭的口才这么好,堵得她话都说不出来。
见她要扑过来,乌雅老夫人使了个眼色,她身后的婆子便迅速上前压住李仙仙,乌雅家的粗使婆子都是学过几手功夫的,顿时把李仙仙压在大炕上动弹不得。
依芙琳立刻从袖中拿剪刀出来:“不如奴婢先把头发给姨娘剪了,免得姨娘生了别的心思出来。”
李姨娘见依芙琳满脸的笑容,手上却早准备了一把寒光凛凛的剪刀,顿时又怕又恨,拼命挣扎。
那头依芙琳手中的剪刀咔擦一声,李仙仙的一络头发掉了。李仙仙脸色苍白、嘴唇颤抖地看着头发落地,心里越来越惶恐,难不成她这一世真是要去尼姑庵熬到老?她不想,她一点都不想!
突然有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来,她忍不住俯身干呕,不过已经几日水米未曾沾牙了,什么都吐不出来。
依芙琳的手停顿了一下,李仙仙一直在作呕,吐得脸煞白,根本止不住。
旁的两个婆子看了许久,眉头都皱起来了,她们又看了看乌雅老夫人,似乎很是纠结了一会儿,其中一个走到薛鼎臣身边,说道:“回禀老爷,奴婢看姨娘这不像是一般的吐,似乎是……有孕之人作呕。”
有孕?
薛暮眉一皱,不会这么巧吧,她看了一眼外祖母,外祖母皱着眉看李姨娘的样子。
薛鼎臣听了顿时睁大了眼:“这个时候,怎么会……”
乌雅老夫人心中已经有几分确定,叹了口气道:“既然看似有孕,不如请大夫来诊断,今天这便算了,依芙琳,你去请袁掌事过来。”
她向薛鼎臣解释:“那是我家药铺的掌柜,颇通医理。”
薛鼎臣心中一跳,岳母带一个药铺的掌柜过来,究竟是为何?难不成一开始就猜测乌雅氏是被人下了药?
他心里这个念头闪过,自然说都不敢说,点头道:“劳烦岳母了。”
李仙仙劫后余生,却喘了很久的气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小声地哭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她的月信迟了小半月,只是这几日哪有心思顾及这个……要是她真的怀孕,是不是就不用去尼姑庵了?那薛鼎臣呢,他会不会原谅自己,有朝一日,她还是可以东山再起的。
见薛鼎臣依旧不看她,她心里却骤然一冷。
袁掌事很快就过来了,给李仙仙把了脉,对乌雅老夫人回禀道:“是有了身子,不过只有大半月,脉象不明显,近日怕是多有惊悸忧思,胎像不稳,得加以调理。”
乌雅老夫人点了头,看向薛鼎臣,这是要他拿主意的事。
薛鼎臣沉默了许久,他真没想到李姨娘会在这个时候怀孕,但是即便知道她怀孕,自己也没有什么欣喜的感觉,虽然他渴望孩子很久了。只是想到乌雅氏病歪歪的样子,他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钝痛感,但那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无论怎么说,也要等李姨娘把孩子生下来。
薛鼎臣看也不看李姨娘,而是对两个婆子道:“既然有孕,那剃发就先算了,我会派婆子过来照顾你,姮儿的小厨房现也归你用。”
却也不提李仙仙原来那些丫鬟婆子的事,看样子是不打算松口了。
李仙仙不由得黯然,但随即她心中又升起了希望,如果她能生下庶子,这些都是好说的,她轻轻吐了口气。
薛暮却看到了,心里冷冷地想,李仙仙也想得太简单了,就算是她生下庶子又能怎样?她这样的德行,父亲再怎么样也不会把庶子放在她身边养,何况只要孩子一生下来就不是她的。
她却也没说破,跟在父亲、外祖母和姐姐身后出了院子。到了绵阳馆,乌雅老夫人果然问起这孩子的事:“不知你是想由谁来教养着,李仙仙可免尼姑庵修行,却不能再抚育孩子了,她的德行,恐怕要再教出一个薛姮来。”
薛鼎臣这倒是回答得快:“自然不会给她养育,姮儿由她养大,我已是十分自责了。”
乌雅老夫人又说:“李仙仙德行太差,肯定不能养育孩子,我看她还没有心死,你得想着这孩子的事,它一出生就要抱离李仙仙身边。”
薛鼎臣略一思索,便点头道:“母亲放心,这事我不会再心软了,实在不行,孩子便由我亲自抚养,总不能让他跟着个姨娘长大。”
薛暮沉默不语,她不赞成李姨娘的孩子由父亲教养。
父亲容易心软,现在言之凿凿,到时候被李姨娘一求,又忍不住把孩子给了怎么办?要是个女孩也罢了,要还是个庶子,还不让李仙仙翻了天。这孩子虽然是李仙仙生的,但她不过是个妾,孩子自然是薛家的,要是教养得好,孩子与李仙仙疏离,才更能让她心痛。
倒不如把孩子放在她身边,反正自己是暂时不会嫁人。薛暮想了想,和薛鼎臣说:“姨娘的孩子生下来,倒是可以先养在我这儿。现如今李姨娘不能管事了,安姨娘身份也不够,爹爹不如派赖嬷嬷辅佐长姐先管理内院,挂着夫人的名义,其他事等日后再说。”
乌雅老夫人听了,赞赏地看了薛暮一眼,把李姨娘的孩子养在她身边,这倒是个好主意。反正日后羲和是要嫁给铱哥儿的,铱哥儿不会介意这些,到时候若是不便,那孩子也可以在乌雅家长大,到一定年龄再回薛家就是了。
薛鼎臣难得露出一丝笑容:“你……你愿意就好,这样是最好的。”
羲和一向好脾气,又喜欢孩子,赖家媳妇挂了乌雅氏的名义和薛昭管内院,这也是最好的安排了。
薛暮走出绵阳馆,正好看到湖榭边开着玉簪花,玉一般细长的花朵掩在叶间,馨香淡淡,小时候在乌雅家,外祖父总是摘玉簪花穿成小串,放在她房间里生香。
她看着花一时有些出神,猝不及防被人急急往后拉了一把,薛暮突然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药香。
外祖父身上也有淡淡药香,十分相似又很温和的味道。
薛暮惊愕地转头,看到站在她身后的是年熙,手正拉着她的衣袖,那股药香从他身上隐隐可闻。
她莫名其妙地看着年熙,这可是薛家内院,他是远房,又是男子,怎么可以随便进来,而且还敢拉她。
年熙放开她的衣袖,皱着眉说:“你在湖边干什么,想跳下去一了百了吗?”
薛暮被逗乐了:“不至于,你是来做什么的?”
她往年熙身后看了一眼,发现他还带着自己的书童。
年熙在薛家无聊,就想着来找薛暮,叶先生的事总要和她说清楚,用午膳的时候找不到她,他就带书童往内院走来,这时候前院正忙着,垂花门也没个人看。没想进来看到薛暮正站在湖边,他还以为薛暮要想不开呢,不过看她的样子,该是自己误会了。
年熙把手拢到袖中,跟她说:“不过是来和你说一声,叶先生昨日到了真定内,你可以见见他,你外祖父的身子还好吗?”
薛暮笑道:“那就暂定后日吧,我把外祖父接到贵府,让叶先生好好诊治诊治。多谢表舅,麻烦您了。”
年熙懒懒地道:“他本来也是要来京师一次的,还要向我祖父请教一些事,倒也不麻烦。”话锋一转,又好奇问她:“没想投湖,你刚才站在那儿做什么?”
薛暮微微一愣,她抬头看年熙的脸,如玉的秀丽,眉眼十分细致,他总是穿着相似月白的斓衫,这种人一向是性格执拗的。
她把手里折的玉簪花拿给他看:“你看这种玉簪花,又细又长,捻一捻就碎了,禁不得把玩。”
薛暮走后,年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眉一挑对身后的书童说:“回去给二姑娘送一盆仙人掌去,她嫌花开得脆弱,那东西好养活,又活得久。”
之书愣了,这仙人掌是西域传来的,不过是镇国公府种几株而已,那可是十分罕见的,他还没来得及和世子说什么,年熙却又往外院走去了。
之书乖巧地跟上去,送就送吧,反正只要世子爷高兴,让镇国公把整个府邸翻过来他都愿意。
薛暮并没有把此事记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