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娱自乐存起来自己看的,也不发表~请大家绕道不要看啦,谢谢!】

    大夫人却摆了摆手,示意黄鹂扶她回屋子里,旁一直站着不敢说话的薛姮连忙上前,也搀住了大夫人的胳膊。大夫人看了她一眼,这才想起刚才闹着非要出来看的……可是薛姮啊!

    要是她不那么多事,注意人家猞猁不见了,哪里会有刚才那一出?

    她冷冷地挥开薛姮的手,柔和着声音招过薛暮:“羲和,陪大伯母回房去,伯母有话跟你说。”

    齐磊要是娶了黄莺,那宝蟾和齐磊的事只得作罢了。

    薛姮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脸上如同被扇了一巴掌般火辣辣的。等大夫人和薛暮一行人都不见了,她才拉着哭哭啼啼的薛暧走出后罩房,这时候刚好看到宝蟾从倒座房那边走过来。

    薛姮几步上前拉住她,冷冷地问:“你刚才去哪儿了?”

    宝蟾望着薛姮阴沉的脸色,还有扯着自己衣袖的手,笑了笑:“三姑娘这是怎么了,奴婢不过是去如厕,可是三姑娘有事要吩咐奴婢?”

    薛姮愣了愣,手就松开了,宝蟾屈身行礼:“我们姑娘那里还要伺候,奴婢先去了。”

    薛姮暗中咬牙切齿,她心中有种直觉,这件事和薛暮肯定脱不了干系,竟然还把她给绕进来了!

    但是她知道薛暮没有算计的脑子,那是乌雅氏还是薛昭?究竟做了什么?

    西次间里头,大夫人拉着五弟妹和薛暮说话。既然齐磊和黄莺出了这样的事,那宝蟾和齐磊的亲事自然就算了,□□事那边更成不了。以后她再给宝蟾找个更好的,让薛暮不要着急。

    薛暮却拉着大夫人的手,突然小声地哭起来:“那黄莺不说,我还不知道齐管事是这样的人,亲事自然是算不得数,但我却想问大伯母一句……您是不是还没把我当您的亲侄女看?”

    大夫人忙安慰她:“羲和这是什么话,我打心底里疼爱你啊!”

    薛暮泪眼朦胧地看着她,语气悲伤:“羲和没在几个伯父伯母身边长大,其实心里一直很羡慕暧妹妹。有人疼爱,也不至于被别人欺负了去,听说您要从大兴回来,羲和高兴得不得了,这些话,我没对您说过,想着大伯母总会怜惜情的。但是这样的事实在伤了我的心啊,蟾儿是打小就服侍我的,我……却差点害了她一辈子!”

    大夫人听她说得伤心,也不禁觉得心里难受,薛暮这么随和的人,平日里哪见她这样哭过!薛暮不是她亲生,又不是她看大的,自然没什么情分在,但是毕竟也是薛家的嫡女,一向待她好,前几日还制了木芙蓉的线香给她。

    她把薛暮抱在怀里,哽咽道:“你这傻孩子,受了委屈不知道说出来,这是大伯母的错,日后伯母多疼惜你些,把原来的都补上。宝蟾的事伯母不插手了,你给她选个样样都好的夫婿,伯母给她二十两的添箱!”

    三个人哭了一会儿,最后大夫人才用帕子给薛暮擦干眼泪:“那样的话可别再说了,伯母待你们个个都是好的。”

    薛暮这才缓缓点头,她心里暗想,有了这出事,恐怕以后大夫人都不敢干预她身边的丫鬟了。

    蝉衣点了盏纱球灯,给薛姮添亮,又去端了碗红豆薏米甜汤放在书案旁边。

    薛姮在练字,读书人常用的馆阁体姑娘家写着不好,她练的是一手小篆,写完一张纸对着灯看,心里有些不满意。薛昭的字比她好看多了,她在乌雅家的时候,可是跟着乌雅家几位少爷读过书的。

    蝉衣帮薛姮把纸收起来,小声道:“刚才画眉被叫回裴令馆了,说是大夫人要问话……”

    薛姮冷笑一声:“随她去吧。”养不熟的狗,喂着她都嫌麻烦,她声音又冷了些:“也是我太大意,竟然中了夫人的圈套,恐怕以后大伯母少不了又要给我脸色看了。”

    蝉衣有些疑惑:“今天这事,奴婢倒是看不出什么,姑娘觉得是夫人所为?”

    薛姮喝了口红豆薏米甜汤,问蝉衣:“你觉得,这事里得到好处最多的是谁?”

    蝉衣毫不犹豫地答道:“自然是二姑娘,这下宝蟾不用嫁给齐磊了。”

    薛姮笑着道:“岂止是宝蟾不用嫁给齐磊了,黄莺也不能嫁给□□事的儿子了,她这是一箭双雕啊。”

    但偏偏她找不到乌雅氏的破绽,乌雅氏不可能去买通齐磊,来嫁祸黄莺的。

    薛姮也暗恨自己竟然着了乌雅氏的道。

    而且此事古怪甚多,黄莺不愿意找丫鬟过来对峙,究竟在隐瞒什么?她觉得这事远比她想的复杂。

    薛姮叹了口气,目光又落在了那对紫杉木镇纸身上,她这个二姐,好像远不止看起来那么简单。

    薛暮回到西山月后,良姜几个忙凑上来,看到姑娘似乎是哭过的样子,都有些不解。薛暮随即一笑:“行了,都没事了,你们把蔡嬷嬷找过来。”

    丫鬟们都高兴得欢呼起来,拉过宝蟾的手说话,宝蟾不用嫁给齐磊了,可是大喜事一件。乌菱去找蔡嬷嬷过来,薛暮在书房亲自给赖家的、□□事写信说明情况,让蔡嬷嬷把信送出去。

    又吩咐她:“黄莺要从承安胡同嫁出去,我估摸大伯母会出二十两的添箱,我们出五两就足够了,再买好响糖和桃酥一起送给她,就当成随礼。”

    蔡嬷嬷问道:“我怎么瞧着姐儿像是哭过的样子,可是大夫人看出了什么?”

    薛暮笑笑:“嬷嬷别担心,大伯母知道这事里头水深,更不愿意别人再提,碰都不敢碰,我这一哭是要为咱们挣好处的。”

    她前脚刚走,大夫人就借故把看到这件事的丫鬟婆子都罚了一遍,黄莺承认勾搭齐磊,是丢了她的脸,她要让这些人都慎重。

    再说又不是她非要引着她们去看的,怎么怪得到她身上来,不仅如此,大夫人还要夸她懂事守礼,保全她贴身丫鬟的命呢。

    过了这事,长房虽不说完全收敛,但至少会消停一段时间了。

    蔡嬷嬷第二日去送信,□□事得知自己儿子不用娶黄莺了,也是千恩万谢,随即就找了媒人去给儿子相中的姑娘提亲。等到黄莺嫁给齐磊的时候,蔡嬷嬷去随礼。

    日子进入十一月,过了小雪节气,第二日就下了初雪。

    众人在湖榭里观赏“芦荻夜雪”的边景,秋后开白花,芦苇恰逢夜雪纷飞,一派银装素裏。

    许管事忽然像赶投胎一样扑进来跪下,哭道:“老祖宗,夫人,十四阿哥……殁了!”

    他说完抬头悄悄看了众人一眼,还没从赏美景的喜悦中回过神,个个都是一脸震傻的表情,乌雅氏最先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皇宫里发了讣告,十四阿哥殁了!”

    悲声一起,众人顿时放声大哭,薛老夫人捂着胸口就要向后倒,又去看许管事的脸色。

    他说喜是喜,却要装出悲伤的样子来:“咱们雍亲王,皇上遗诏,继位了……”

    所有嚎啕大哭的人这会儿都愣了,乌雅氏脸上还挂着泪,嘴角就要往上咧,忙拿帕子掩住脸,扶住薛老夫人的茯砖和雪芽差点就想直接跪下来贺喜。

    一直都在悲愤的恐怕就只有薛姮和薛暧了。

    哭中带笑了好一会儿,众人才如梦初醒过来——薛昭这是要进宫当皇妃了!

    终于到了新皇登基的时候,四阿哥胤禛继承大统,改年号为雍正,大赦天下,普天同庆。刚上任就以雷霆手腕幽禁了借着身份作威作福的顾命大臣隆科多,隆科多的胞姐、圣母皇太后佟佳氏因忧思过度郁郁而逝,追封孝懿仁皇后。

    既然是新皇登基的好时候,薛老夫人就在荣寿堂摆酒请阖府众人去吃,年熙也从镇国公府过来探望薛老夫人和四夫人。

    吃过酒,薛老夫人请年熙去荣寿堂,本来以年熙的身份,应该在正堂里见,但是西次间更暖和些,便到西次间里说话。

    薛老夫人又让黄鹂给年熙捧了黄山雾芽茶上来。薛暮站在薛老夫人身后,趁没人注意,就让蔡嬷嬷给她剥一筐炒香的山栗子,她自己偷偷往嘴里送,吃得津津有味。

    外面初雪未融,丫鬟们拿着笤帚扫着台阶上的雪,院子里新梅初绽,开得热热闹闹的。不过西次间用厚厚的帘子隔着,里头烧着暖暖的炭火,倒是不觉得冷。

    薛老夫人才问了句:“宫里头的太医都伺候着,镇国公的身体应该无碍了吧?”

    年熙却没有先答话,而是解下自己身上的石青刻丝灰鼠皮斗篷,随手递给薛暮,并跟她说:“摊开在火炉上烘烤一会儿,小心些,可别点着了。”

    薛老夫人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年熙是把薛暮当成丫鬟了。

    薛老夫人还没给年熙详细介绍过薛暮,毕竟薛暮是姑娘家,身份又不尊贵,实在不适合给世子爷介绍。但世子爷这也是糊涂了,薛暮的衣着打扮可都不像个丫鬟。

    薛暮偷偷吮干净手指,接过斗篷。

    四夫人正在喝虫草汤也僵了一下,差点被汤水呛住,她把汤盅递给丫鬟,才笑着说:“你倒是奇怪,平日里见过一面的侍卫都记得清清楚楚,去年你还可是见过你侄女的,怎么今儿就不认得了,还想使唤人家。”

    听四夫人这么一说,薛老夫人才想起年前的事。年熙侧头看薛暮,薛暮穿着一件鸭蛋青棉绸长衫,照样是半旧的装束,倒显得胸前的银锁很夺目。

    乌雅氏低声训斥薛暮:“别以为我没看见,站没站相的,我看你是皮痒了!”

    年熙淡笑道:“七姐这么说我才想起了,是有这样一个人。”

    大夫人笑道:“她是你姐夫五弟的次女,你的表侄女。”

    年熙和薛暮见礼,就不再理会她了,而是和薛老夫人说起话来:“家父的身体是没有大碍了,不过少不了要调养几年,您不用担心。”

    四夫人笑了笑:“母亲还不知道呢,镇国公府如今是咱们世子爷当家了。他还在大理寺谋了寺丞的职,如今每天都要去大理寺处理公事呢。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敢指使他侄女做事了。”

    薛老夫人听了十分惊喜,寻常的世家子弟,最多能谋八旗兵或是宗人府的差事,像大理寺这样的地方,可是非两榜进士不能入的,也不知道年熙是怎么进去的!

    薛暮抱着他的斗篷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干脆退到一边去。刚退出西次间,就把它扔给年熙的书童。又让蔡嬷嬷把栗子筐搬出来,自己蹲在炉边继续烤着吃。

    再过一会儿,年熙就从西次间里出来了,薛老夫人还在里面和三个儿媳说话。

    年熙披好斗篷,能感觉斗篷里面温热舒适,薛暮似有所感地抬头,看到他站在庑廊下面,正瞧着她不说话。

    年熙一张脸陷在毛茸茸的皮毛之间,明明是十分秀致清俊的长相,竟然有几分孩子气。

    她咽下栗子仁:“怎么了?”

    年熙却说:“你烘的斗篷不好,边角烫掉了一块皮,怎么做这点事还做不好?”

    他把自己斗篷的一角拾给薛暮看,果然有点皮毛烧焦的地方,铜钱大小。

    薛暮面不改色地道:“是我手脚粗苯,要不是世子爷记性太差,把我当成丫鬟使唤,您的斗篷也不至于坏了。”

    年熙笑了笑:“你还计较上了,行了,我才懒得和你计较,我看你祖母不是好相与的人,你以后要是有难处,可以写信和我说。”

    他刚说到这里,守在外头的侍卫就进来了:“大人,魏先生请您一去,说是御药房那边的事……”

    年熙这才一脸平淡地应了声,随即和薛暮告别:“我腊月里会过来的。”他带着人走出荣寿堂。

    薛暮愣了愣,年熙为什么要和她说他腊月里还要过来,他能过来又如何?

    薛暮想了一会儿也没明白过来是何事,却有雪芽来找她,说薛老夫人找她去说话。

    薛老夫人是要跟她说养规矩的事:“你在祖母这儿伺候,算算也两个多月了,行走端坐样样都是好的,以后就不用天天来伺候我和你母亲了,祖母也别耽误你做别的事。”

    薛老夫人拉着她的手笑:“姮丫头在老大媳妇那里伺候,总是和暧丫头串通去,哪里能学到规矩?以后就让姮丫头到我这儿来伺候,我好教教她行为端正,免得作出别的妖来。”

    薛姮整日和薛暧一起,在薛老夫人心里,肯定是觉得薛姮会把薛暧带坏了。

    薛暮行礼谢过祖母:“即便不来伺候您,我也每日来给您请安的。”

    薛老夫人就和茯砖笑道:“瞧我们羲和,我说是个懂礼的吧,哪里还用得着我再调教,这一言一行都是挑不出错处的。”

    茯砖瞅着薛暮,捂着嘴直乐。

    薛老夫人又让外头的雪芽进来,从自己的库房里挑了几匹蚕丝绫、一对拳头大的鸡血石、一串满金星的小叶紫檀佛珠送给薛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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