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娱自乐存起来自己看的,也不发表~请大家绕道不要看啦,谢谢!】

    宝蟾过来吹了灯,替薛暮掖好被角,薛暮睁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承尘,才慢慢睡过去。到大半夜,她却被外面的声音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起身打开槅扇一看,外头下起大雪。

    雪太大,压断了院子里一株青梅树的枝桠,屋顶、台阶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夜空里只见着无数的碎琼乱玉飘舞着,茫茫得看不清院门。

    睡在隔间里的宝蟾听到声音,忙点蜡烛起来看:“姑娘怎么起来了,现在下着大雪,可冷着呢。”

    薛暮道:“你看外头有灯亮,不是府里有什么事,就是有人来了。”

    一宅之隔就是外院回事处,但是这么大的雪,谁回来呢?薛暮总觉得有什么事,令她心头不安。

    宝蟾果然看到外院亮起灯笼,她看着雪下得大,转身进了西次间,不一会儿抱着手炉出来,还拿着缎袄给她换上,薛暮看了一会儿,不见有声音传来,灯光却一直没有熄灭。

    她让守夜的朱鹮去外面看看。

    不一会儿朱鹮回来,跟她说:“奴婢看到府门开了,听说是有人来拜见,递了名帖给咱们老爷,好像是乌雅家的人。”

    薛暮皱了皱眉,这样冷的雪夜,乌雅家谁会过来?难不成是有急事?

    薛暮看了一眼天,此时已经是半亮了,她沉吟片刻,吩咐宝蟾去打水来梳洗,宝蟾随口问道:“姑娘的银锁怎么还没戴上?”

    薛暮说在枕头底下,宝蟾回看枕头底并没有锁,便向各处找寻,把众人都惊起来了,结果踪影全无,吓得她满身冷汗。

    蔡嬷嬷道:“不用着急,少不得在屋里的,问丫头们就知道了。”

    她当作良姜等藏起吓她们玩,便向良姜笑道:“小蹄子们,玩到底有个玩法,把这件东西藏在那里了?别真弄丢了,那可就大家活不成了。”

    良姜正色道:“嬷嬷这是那里话?玩是玩,笑是笑,这银锁非同小可,您老别混说,想想搁在那里了,这会子又混赖人了?”

    蔡嬷嬷见她这般光景不象是玩话,便着急道:“皇天菩萨、小祖宗,姐儿到底撂在哪里了?”

    薛暮因害怕被乌雅氏责怪,忙悄悄拉着嬷嬷道:“我记的明明是放在枕头底下了,总不能有贼给偷了吧?”

    宝蟾、良姜等也不敢叫人知道,大家偷偷各处搜寻,闹了大半天,毫无影响,甚至翻箱倒笼,实在没处去找,便疑到方才这些人进来,不知谁捡了去。

    蔡嬷嬷道:“进来的,谁不知道这银锁是性命似的东西呢?谁敢捡了去,你们好歹先别声张,快到各处问去。若有姐妹们捡着和我们玩呢,你们给他磕个头要来;要是小丫头们偷了去,问出来也不回上头,不论做些什么送它换了来,都使得。这可不是小事,真要丢了这个,比丢了姑娘的还利害呢。”

    良姜、江篱、乌菱、沙棘和朱鹮刚要往外走,宝蟾又赶出来嘱咐:“头里在这里吃饭的倒别先问去,找不成,再惹出些风波来,更不好了。”

    五个丫鬟依言,分头各处追问,人人不晓,个个惊疑,五人连忙回来,俱目瞪口呆,面面相窥。薛暮也吓怔了,急的只是干哭,找是没处找,回又不敢回,西山月里的人吓的一个个木雕泥塑一般。

    大家正在发呆,只见各处知道的都来了,宝蟾叫把院门关上,先叫蔡嬷嬷带着良姜和江篱,再往各处去寻去,一面又叫告诉众人:“若谁找出来,必重重得赏她。”

    大家头宗要脱干系,二宗听见重赏,不顾命地混找了一遍,甚至于茅厕里都找了,谁知那块银锁竟象绣花针一般,找了许久总无影响。

    蔡嬷嬷急了,说:“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府里都是女人,要求各位都要叫跟来的丫头脱了衣服,大家搜一搜。若没有,再叫丫头们去搜那些老婆子并粗使丫头,不知使得使不得?”

    丫鬟们道:“这话也说的有理,现在人多手乱,鱼龙混杂,倒是这么着,她们也洗洗清。”

    良姜独不言语,几个丫鬟也都愿意洗净自己,先是宝蟾起,宝蟾说:“打我先搜起。”

    于是各人自已解怀,蔡嬷嬷一气儿混搜,良姜怒道:“嬷嬷,您也学那起不成材料的样子来,哪个人既偷了去还肯藏在身上?况且这件东西,在家里是宝,到了外头不知道是废物,偷它做什么?我想来必是有人使促狭。”

    众人听说,都疑到薛姮身上,只是不肯说出来,良姜又道:“使促狭的恐怕只有三姑娘,你们叫个人去悄悄的叫海棠轩的一个小丫鬟来,背地里哄她,叫她拿出来,然后叫她别声张就完了。”

    蔡嬷嬷便向朱鹮道:“你和海棠轩的几个丫头是一起来的,这事还得你去才弄的明白。”

    朱鹮答应,就赶着去了,不多时,同一个叫鹦哥的来了。众人假意装出没事的样子,叫人沏茶搁在里间屋里,故意搭讪走开,原叫朱鹮哄她。

    朱鹮便笑着向鹦哥道:“我们二姑娘的银锁丢了,你瞧见了没有?”

    鹦哥便急得紫涨了脸,瞪着眼道:“二姑娘丢了东西,你怎么又叫我来查问疑我,我是犯过案的贼么?”

    朱鹮见这样子,倒不敢再问,便又陪笑道:“不是这么说,怕你们三姑娘要拿了去吓她们,所以白问问瞧见了没有,好叫她们找。”

    鹦哥道:“她的银锁在她身上,看见没看见该问她,怎么问我呢?况且我又不是三姑娘的贴身侍婢,她又嫌我,就算有什么也不能让我知道啊。”

    说着起身就走,众人不好拦她,这里薛暮倒急了:“都是这劳什子闹事,我也不要它了,你们也不用闹了,鹦哥一去,必是嚷的满府里都知道了,这可不是闹事了么?”

    蔡嬷嬷等急的又哭道:“姐儿,你看这银锁丢了没要紧,要是上头知道了,我们这些人就要粉身碎骨了。”

    说着便嚎啕大哭起来,众人更加着急,明知此事掩饰不来,只得要商议定了话,回来好回薛老夫人诸人。

    薛暮道:“你们也不用商量,硬说我扔了就行。”

    良姜道:“我的姑娘,好轻巧的话,上头要问为什么扔呢?我们也是个死啊,倘或要起扔的地方来,那又怎么样呢?”

    薛暮道:“不然,就说我出门丢了。”

    众人一想:“这句话倒还混的过去,但既是之前丢的,为什么当日不来回?”

    众人正在胡思乱想要装点撒谎,只听见海棠轩的蝉衣哭喊着走来,说:“你们丢了东西,自己不找,怎么叫人背地里拷问鹦哥?我把鹦哥带了来,索□□给你们这一起洑上水的,该杀该剐随你们罢。”

    说着将鹦哥一推,道:“你是个贼,快快地招罢。”

    气的鹦哥也哭喊起来,薛暮正要劝解,江篱来报:“五夫人来了。”

    蔡嬷嬷等此时无地可容,薛暮赶忙出来迎接,蝉衣暂且也不敢作声,跟了出来。

    乌雅氏见众人都有惊惶之色,才信方才听见的话,便唬着脸道:“那银锁真丢了么?”

    众人都不敢作声,薛暮更是吓得跟抖筛糠似的,乌雅氏走进屋里坐下,便叫宝蟾,慌的宝蟾连忙跪下,含泪要禀。

    乌雅氏道:“你先起来,快快叫人细细的找去,一忙乱倒不好了。”

    宝蟾哽咽难言,薛暮恐她直告诉出来,便道:“娘,这事不与她们相干,是我前些日出去在路上丢了。”

    乌雅氏就问:“为什么那日不找呢?”

    薛暮顿了顿:“我怕她们知道,就没告诉,我叫蔡嬷嬷在外头各处找过的。”

    乌雅氏喝道:“胡说,如今脱换衣服,不是宝蟾她们伏侍的吗?大凡你出门回来,手巾荷包短了,还要个明白,何况这块银锁不见了,难道不问么?”

    薛暮无言可答,蝉衣听见,越发得了意,忙接口道:“外头丢了东西,也赖我们三姑娘……”

    话未说完,被乌雅氏止道:“这里说这个,你且说那些没要紧的话。”

    蝉衣便也不敢再言语,还是良姜从实告诉乌雅氏一遍,乌雅氏也急的眼中落泪,索性要回明薛老夫人,去问薛姮那边来的人去。

    薛老夫人也听见薛暮失银,知道乌雅氏过来,便扶了茯砖来到园里,正值乌雅氏起身要走,众人连忙行礼请安。

    薛老夫人因说:“这可不是奇事?刚才眼错不见就丢了,再找不着,你们再仔细想想,打荣寿堂的丫鬟起,至你们宝蟾,谁的手不稳,谁的心促狭。我要回认真的查出来才好,不然是断了羲和的命根子了!”

    乌雅氏赶紧应下,又回头训斥薛暮:“你这不成器的,怎么跟个慌脚鸡似的,连比你命重要的物件都能弄丢,还有什么指望?看看你自己,从小到大做过几样好事情,出了事还要别人在后头擦屁股!”

    薛暮脸上一红,旋即变得紫涨,道:“娘,咱家人多手杂,自古说‘知人知面不知心’,那里保的住谁是好的?但只一吵嚷,已经都知道了,偷锁的人要叫您查出来,明知是死无葬身之地,她着急反要毁坏了灭口,那时可怎么处呢?据我的糊涂想头,只说我本不爱它,撂丢了,也没有什么要紧,只要大家严密些,暗暗派人去各处察访,哄骗出来,那时银锁也可得,罪名也可定。”

    乌雅氏迟了半日,才道:“你这话虽也有理,但只是你爹爹跟前怎么瞒的过呢?”

    便叫蝉衣和鹦哥来说道:“二姑娘的银锁丢了,白问你们一句,怎么你们就乱嚷?要是嚷破了,人家把那个毁坏了,我看你们活得活不得!”

    二人哪里还敢言语,乌雅氏便吩咐众人道:“想来自然有没找到的地方,好端端的在家里的,还怕它飞到那里去不成?只是不许声张,限西山月三天内给我找出来,要是三天找不着,只怕也瞒不住,大家那就不用过安静日子了。”说着,便和薛老夫人跟到荣寿堂,商议踩缉不提。

    这里薛暮等纷纷议论,便传唤看府的一干人来,乌雅氏叫把府门锁上,快传许管事来,悄悄告诉他,叫他:“吩咐前后门上:三天之内,不论男女下人,从里头可以走动,要出去时,一概不许放出。只说里头丢了东西,等这件东西有着落,然后放出来。”

    许管事答应了“是”,因说:“依老奴看,此事多半是由当年那蛊雕而起,必定是蛊雕此番携了锁去。”

    乌雅氏觉得有理,又吃斋念佛,烧香磕头,哄哄嚷嚷闹了一阵,竟连一丝银影儿都没瞧见,就跟凭空消失一般。薛暮以泪洗面,浑浑噩噩,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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