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她们自然没胆子说那咱们现在就去见福晋,只好先从庄嬷嬷这里回去再想办法。由于薛格格和福晋天然的立场差异,再加上她们主子又是特别特宠,她们都不相信福晋对格格会毫无芥蒂。

    碗莲的事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算小,阿哥特意赏下来的东西养不好,首先就可以说你一个不恭敬,剩下的懒惰、粗心还是好听的呢。

    什么事都怕寻根究底,也更怕吹毛求疵。退一万步说,格格可能没事,他们这些侍候的还能没事?

    杏儿的心一直沉甸甸的,回到小院里再问我,我挺痛快:“那就去问福晋。”见杏儿脸色不好,安慰她道:“一点小事,福晋可能根本也不会亲自去听去问,大概一个嬷嬷或贴身侍候的就能打发了你。”

    这话没能安慰到杏儿,可事到临头,拖也不能就把碗莲治好啊,回去鼓起勇气,杏儿还是去正院了。

    这边,庄嬷嬷送走杏儿她们,也没从此就把这事扔到脑后。她们几个虽然是内务府才分过来的,对宫里的事不怎么清楚,但自从知道要分到四阿哥的府里,也是拼命打听四阿哥院子里的各色人等。

    福晋是不受宠,但她们却没觉得这位主子好欺好侍候。侍候了各种主子一辈子,她们最清楚不受宠的主子才是最难侍候的,受宠的都把心思用在争宠、固宠上了,没空跟她们这些人计较什么,反而比较好侍候。

    除了福晋是要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去侍候的,这院子里的薛格格也不是能轻忽怠慢的。听说这位格格从进了阿哥所后就把四阿哥给拢在身边了,福晋进门也没能从她手里撬走阿哥一分。

    若说在宫里的事说不准,可这府里就她一个人住的离阿哥最近,听说她那院子里连一株茉莉桩都是阿哥亲自选的,如今每天的膳点,她都归在阿哥书房那边的膳房叫。这位主子,她就是打个喷嚏,那也是天大的事。

    庄嬷嬷刚才把事推到福晋那里,一是要去找人去打听这位薛格格是不是住的、吃的、用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才要出门去买。二来,就是要去找大嬷嬷拿个主意。

    等杏儿回去转了一圈再去正院时,大嬷嬷和庄嬷嬷已经打听到赵全保之前去过花园,管荷花池的人问了一株快死的碗莲怎么救。

    书房那边的事她们是不知道,只能猜。庄嬷嬷道:“那位主子是想养碗莲?嫌屋里的花不好看?”

    大嬷嬷对薛格格的印象本来就是爱生个是非,本来得了阿哥的宠就容易招人惹眼还不安分,说: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也可能是她本来就养着碗莲,屋里的人没侍候好,就想再买一盆进来。”

    不是什么大事,庄嬷嬷松了口气,不是他们侍候的不好就行。放下这个包袱,她也有心情打趣了,道:“格格也不年轻了,怎么还爱这些花啊草啊的。”没准再长两年,就该盯着别的东西了。

    大嬷嬷和庄嬷嬷都没打算卡这个事。杏儿到了正院,福晋当然不会闲着没事见她,事实上她一来就被人领到苏嬷嬷面前了。就这还是看在薛格格受宠的份上,不然四个大丫头哪个都能打发她。

    杏儿的规矩是在宫里学的,在苏嬷嬷眼里自然无可挑剔,所以她很顺当的把事说了,也没让苏嬷嬷反感。苏嬷嬷毕竟是在宫外富察府里侍候的,府里别说老爷的小妾能让人出府带东西,就是个稍微得脸点儿的丫头都能托门上的小厮带个手帕丝线胭脂。

    所以这事,她很痛快地替福晋应了。

    杏儿七上八下的来了,谁知这么轻松就成了,回去的脚步都轻快的快飞起来了。回去跟赵全保一商量,两人决定由赵全保去,带上十两银子,能买就多买几株回来。

    赵全保下午就跟着拿牌子的门上小厮出了门,门上还特地给了辆车。因为赵全保倒没说是去买碗莲,而是说买些文房四宝这种正经东西,当然,最后捎带着买碗莲就行了。

    回来后,除了新鲜的碗莲,还有十几本赵全保挑回来的话本子。他也不敢胡买,虽然我说让他买些话本,我想现在自己也不是闺阁小姐,可以看了。他却要顾忌一二,所以买的都是耳熟能详的戏折子。

    他想的是,宫里常听戏看戏,戏折子总没问题了。

    有了戏折子,我就把碗莲忘到脑后,倒是赵全保和杏儿天天盯着,可一天天过去,碗莲还是慢慢枯萎。

    一而再,再而三这样,赵全保和杏儿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比如风水,比如这个那个的,水有问题可以排除,因为盆中除了花还有鱼,鱼可一条没死,还都挺活泼的,长的也大了些,杏儿不得已捞出来好几条另养在一个缸里。

    “听说这房子有一百多年了呢……”杏儿胆颤地说。

    赵全保也不安了,两人商量这碗莲还要继续养,一是免得吓着格格,二是听说这东西能挡煞,说不定枯掉的碗莲就是替格格挡煞了呢?

    “也是,阿哥送来的东西,可不是护着咱们格格吗?”杏儿双手合什念了句佛。

    于是,碗莲就这么养着,只是枯掉的就赶紧扔掉。然后过了一段时间,赵全保就要找借口再出去一次了,老用格格当挡箭牌自然不行,这回他说的是杏儿要给她家人带个消息。

    “说你额娘病了?”赵全保问。

    “说我阿玛病了,病得快死了。”杏儿说,那混蛋死一万次也不可惜。

    于是赵全保又出去了,这次没通过福晋那边,而是找了庄嬷嬷说了杏儿家的事,说是他上次出去时特意打听的,回来问过杏儿后,这次去想给他家捎个信。

    宫里出来的想见家人也是常有的,所以庄嬷嬷挺痛快地答应了。但这次他可不能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了,而是要等到十五,府里那天会让所有想给家里人带信的人出去一次。当然这也有人员限制,不然府里一气出去四五十口,府里不就没人干活了?

    但以薛格格的面子,赵全保简单加了个塞,剩下的就是等日子了。

    薛格格这里的头号太监短时间内出去两次,书房那边张德胜早注意到了,他立刻报给了李玉。

    李玉不敢等闲视之,这事有两个可能,一是这太监出来没多久心就野了,打着主子的旗号背着主子玩坏。以薛格格御下的手段来说很有可能,她要不是有宠,下人早翻天了。

    但太监无根,赵全保跟着薛格格日后还有条活路,背着薛格格弄鬼他图什么?这小子看着没这么傻啊。

    第二就是薛格格那里估计是真出事了,但不好说,于是下头的人就自己想办法。

    两个可能都跟赵全保相关,李玉一点没客气的让人把他提来了,往书房后面膳房的柴房里一绑,李玉先使人开导了他几板子,再使张德胜去问。

    赵全保一开始还死咬说就是去替杏儿送个消息,再看看家人。

    李玉就叫人在晚上看着薛格格歇了,把杏儿也给带出来了。两人分别问,都咬定是要去杏儿的家,杏儿求饶说都是她掂记家人,犯了规矩,求李爷爷饶了赵全保,只罚她一个就行。

    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李玉一边叫人继续问着,一头去报给了四阿哥。

    四阿哥也正打算这几天去看看薛氏,一听这个眉头就皱起来,扔了擦手的手巾问:“问出来了没有?”

    李玉摇头:“这两个虽不算硬骨头,嘴倒是还算紧。”

    “哼。”四阿哥坐下端起茶碗,“提过来。”

    李玉出去喊人把杏儿和赵全保给提过来,因为没事的话还要放他们回主子那里侍候,所以板子都打在看不见的地方。两人过来时形容并不腌攒,只是脸白了点。

    一见四阿哥就腿一软跪下来了,新价格胆子小,趴在地上涕泪横流却不敢擦也不敢抬头,怕主子看了恶心。

    李玉吓唬道:“在四爷面前还敢瞒?不想活了不成?”

    四阿哥停了一息,见两人的胆子都唬破了,放下茶碗道:“谁先说。”

    赵全保和杏儿对视一眼,杏儿磕了个头,贴着地面深吸口气,尽量口齿清楚地说起来。

    “四爷送来的碗莲,格格爱的很,一天都围着看,还画了不少画,画不好的格格都扔了,连画了好些天。”杏儿算是耍了个心眼,提着格格说不定能从四阿哥这里捡回来条小命。

    赵全保佐证:“格格爱那碗莲,还使小的去弄了好几条鱼搁进去赏玩。”

    鱼?

    四阿哥心道那瓷盆太浅,放鱼进去怎么养?不乱套了吗?要养鱼该换成深缸才对。

    杏儿接着道: “谁知过没几天,那碗莲的叶子就……就枯了。”

    赵全保赶紧接道:“小的还拿去给园子里荷花池的人看了,说是根坏了,治不好。”

    四阿哥基本已经猜到了,就连旁边的李玉和门帘外守着的张德胜都知道原因了。四阿哥端起茶碗来喝,实在是……

    李玉过来添茶,去了疑心后,他开始同情赵全保了,瞧这点事闹的。

    杏儿和赵全保后面你一句,我一句的把千辛万苦的出去买碗莲,但买回来还是继续枯的事全倒出来了。怀疑院子风水不好或者有什么阴晦之事这个倒是都没敢说,说了就真没命了。

    杏儿还在继续哭:“那碗莲是四爷赏的,格格心爱的不得了,咱们不敢说,只好再想办法出去买。”

    她话说完,四阿哥站起来没理跪在地上的这两个出去了,李玉跟上后,张德胜才进来喊人扶他们起来,带到旁边的角房里,也不绑了,还让人拿药来给他们看伤。

    两人经历了一番死里逃生,虽然还没缓过神来,也知道要赶紧谢张德胜。不管这位之前有没有打过他们,现在都要拼命谢。

    “得了,得了,不必谢我,缓一缓吧。你们俩呀,还真是走运。”虽然没养好主子赏的东西不算大错,但后面这两人折腾的可不小啊。

    瞧四阿哥的意思,想必是不会重罚的。

    张德胜有些羡慕,他虽然侍候四阿哥,可他要是犯错,他师傅李玉必定要加倍罚他,就是四阿哥看着也不像心软会放过他啊。

    等他们用过了药就被张德胜叫人押回小院了。

    第二天,我刚用过早膳,张德胜过来笑眯眯地道:“给薛主子请安,咱家要请赵全保和杏儿姑娘去一趟。”

    我的脸刷的白了。好歹也是在宫里住过两年的,说话听音,我白着脸却也不敢多问,只是给苹儿使了个眼色,苹儿赶紧去取了一个银子荷包过来,我亲自递给张德胜:“劳谙达拿着。”

    “不敢当,不敢当。”张德胜连连揖首,荷包也收下,这位主子脸都白了,不收再吓出个好歹来。

    见他收了荷包,我才小松一口气:“不敢问谙达叫他们去干什么,只是若是谙达方便,还请多照顾他们一二,我在这里给谙达道声有劳。”说着站起来浅浅一福。

    张德胜赶紧侧身让开,已经被叫到外面站着的赵全保和杏儿,看到我在里面又是拉着张德胜说话,又是塞银子,又是放下身段亲自拜托,两人都有些感动。

    赵全保心道,昨晚上死咬不放没卖主子倒是不亏。

    杏儿却是安心了些,想必一会儿挨起板子来会轻松点。

    张德胜把人带到内院和前院之间的大门处,早已准备好了长凳,把他们两个按在长凳上,一人赏了二十板子。

    用的理由却不是什么碗莲,而是杏儿想家,赵全保为了替她往家里传消息,借替主子办事的机会办私事,让人查出来才赏的板子。

    一顿板子打下去,最近因为出宫而人心浮动的下人们像是被兜头浇了桶井水,都缩起尾巴规矩了不少。

    赏完板子,张德胜再好好的把人送回去,不一会儿,庄嬷嬷就送来药,有敷的有熬的挺齐全。

    我见他们两个打的都不重,心才放下一半,我把四个新来的都派过去照顾,叫他们记得给这两人喂药喂饭喂水。至于杏儿手里的事,先叫苹儿和芭蕉管着。

    说实话,我心里是有些愤怒的,又生气又觉得没面子,更觉得自己没能力,护不住自己的丫头和太监,很不舒服,可是我也知道,就算做了福晋,四阿哥想罚谁那也是说罚就罚,在这样的时代,这样的地方,一切都由不得自己。

    我也想是不是跟碗莲有关,可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按下去了。从我见四阿哥第一面起到现在也快小两年了,四阿哥绝不是个小心眼的人,碗莲没养好绝不值二十板子。

    那就真是像张德胜说的那样,是杏儿和赵全保为了碗莲,意图两次出府的事了。为了府上门禁,严格些,这倒挺像四阿哥生气的风格。

    自觉想明白后,我特意去安慰了赵全保和杏儿,叹道:“都是我没想到,还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想到害你们吃了板子,是我的错。”

    做为下人,挨打是家常便饭,几乎就是基本功。赵全保和杏儿是太监宫女里数得着的,挨板子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压力,只要别挨完就被主子舍到一边就行。看到我来看望还安慰他们,还把错揽到自己身上,反倒觉得心里惶恐。

    炕桌上放着一盏纱灯,里面的红烛被纱罩笼着滟滟的光,那团光晕暖暖的,像是要溢出来似的,我的心里也像是有东西要溢出来。

    我又开始想爹娘,开始想姐姐,想宝蟾和蔡嬷嬷,想西饶和索朗,想江湄,想巴桑一家,想我的藏獒和狸花猫,想我的那匹小红马,想塔尔寺,想落雁庭,想庄廓北次房前的那株杏树,还想他。

    在我回京的那一刻起,我就清楚地知道,有一样东西,我已经永远地失去了。如果终成眷属要拼上他的身家性命,我唯愿他平安终老。

    每当我孤独的时候,我就会想起青海,想起西宁,嫁人后的日子总是很孤独,所以我总是想起在西宁的日子。

    我在府里大小算是个人物,身边的人一口气打了两个,这事不到晚上就在府里传遍了。

    正院里,苏嬷嬷抽着空把这事说了,她是想要不要趁机再给薛格格一下?下人有错,主子肯定是管教不严。

    “您也该立一立威。”苏嬷嬷很发愁。新的府邸都是内务府送来的人,不说个个油滑,但比起宫里还真欠了一分规矩。在宫里,就算人人都知道薛格格比福晋得宠,可却没人敢直接怠慢到脸上,在这里,苏嬷嬷已经发现福晋的话在某些地方不太管用了。

    更别提内院那新立的四个嬷嬷,大嬷嬷不必说,剩下三个突然冒出来,把福晋原来的盘算全打乱了。只看苏嬷嬷自己,出来了竟然还没在宫里说话响亮。

    福晋也有一样的意思,能杀威风的只有生了阿哥的富察格格和受宠的薛格格。可富察格格从搬进来起就住在她这里,永璜更是直接养在她这边的东厢,拿富察格格当这只杀鸡做猴的鸡,难免给人打了自家人的感觉。

    薛格格……福晋暗叹,若是在宫里她还能拿捏一二,出来后才发现居然拿捏不到了。若是尽使些小手段,反倒显得她这个福晋不大气,既要教训她,还光明正大,这种机会实在不好找。

    薛格格虽然看似有些小出格,但大错她是一丁点也不会犯的。这次若不是四阿哥先打了她的人,福晋才正好可以捡个便宜。

    但是……福晋道:“等一等,咱们还不知道四爷是个什么意思。”

    苏嬷嬷不解,四阿哥的意思不是已经有了吗?到了晚上,听到四阿哥一回来就直接去了薛格格的院子,她才恍然大悟。

    小院里,我还挺惊讶,以为四阿哥要冷落我几天好加深众人印象。

    四阿哥进来后,还是不等我行完礼就亲手扶起我,再拉着我的手走到榻前,温言道:“今天可好?”

    我多少有些拘束地回道: “一切都好。爷,换衣服吧?”

    四阿哥直接拉我进了里屋:“好,你来给爷换。”

    好亲热哦,我没想到四阿哥居然会是这个反应,难道不该甩几个冷脸让我请罪吗?

    换衣服时,四阿哥直接把苹儿等人都撵出去了,就让我一个人给他换。脱了外套,他看着正在给他解腰带的我,抬起我的下巴:“委屈你了。”说完叹了口气,抱住我坐到榻上。

    四阿哥一边抚摸我的头发,一边解释说:“最近刚从宫里出来,内务府分来的都是熟手,个个眼高手低。宫里带出来的又心思浮躁,府里眼看就要请客见人,若是不给他们一个警醒,丢人丢到外头去,你家爷的脸上可要抹黑了。”

    跟我想的差不多,四阿哥不会为了碗莲就赏板子,肯定是有原因的。

    四阿哥继续解释:“福晋那里,到底要顾忌她的脸面。再者,她本来就根基不稳,挑她那里的人下手,反而会引起更大的问题。正好,赵全保和杏儿就这么犯到李玉手里,我本来也打算给他们紧一紧弦。”

    他的手慢慢从我的肩上滑到脸上,捧起我的脸,声音更加温和:“你本来就没什么威风劲,你这屋里倒多数是这两个奴才约束下头的人。若是他们两个胆子太大,只会给你招祸,这顿板子虽然是打给人看的,但也能收收他们的心。”

    我松开紧紧攥住的拳头,手心里多了几个月牙形的指甲印,说:“爷,不用担心,我相信你。”

    四阿哥搂住我低声笑起来。

    从这一夜起,四阿哥在我这里一直歇到宴客当天,连续十几天的宠爱不但让府里的人都看明白薛格格没失宠,也让苏嬷嬷明白福晋那句“看四阿哥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他是打了薛格格的人,但他不许人因此看轻、怠慢薛格格。

    小院的书房里,原来摆碗莲的瓷盆和矮几都搬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个几乎跟书案一样高的青瓷缸。缸中注满清水,水面养着碗莲,水下是特意找来的,不吃根的金鱼,碗莲的根也被特意保护起来。实现了我当时想要看水,赏莲,玩鱼的梦想。

    为免这次再有问题,桔子和枣儿被送去学了怎么养鱼、养莲,怎么两个一块养。

    这都是张德胜领着人亲自办的。当初是他带走赵全保和杏儿打了再给人横着送回来的,李玉把这事交给他办,也是想让他在我面前卖个好。

    赵全保和杏儿在躺了十天后也起来了,二十板子又有银子打底,两人伤的都不重。伤好以后,他们两人先跪到我面前自陈错误,发誓日后更精心侍候主子,绝不敢再胡乱出主意。

    李玉和庄嬷嬷都分别教导过他们了,言下之意就是,薛格格矫幸有宠,但谁知道这宠能宠到什么时候?主子是个心软、心善、心里不存事的,你们两个再把不住,你们这个小院该成什么样了?

    稳重,稳重,再稳重。再怎么谨慎都不过分。

    吃了这顿打后,赵全保和杏儿也长进不少,看着又在书房里对着缸里的金鱼抛鱼食逗鱼的我,两人想起李玉和庄嬷嬷说的话。

    赵全保心里道,要跟书房的那群孙子更好才行。这顿打总不能白吃,主子不长心,咱家就多长十七八个心窍,这回的错可不能再犯了,下次谁知道还能不能这么幸运?

    杏儿心里想的是,格格最好尽快有个孩子,哪怕是小格格也行。这样,若是有天阿哥真不来了,有个孩子,至少格格还不至于被人磋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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