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城7
“筹码？”唐若疏伸出手比划着：“是赌桌里那种圆圆的东西？”
杠老板笑了：“赌场里还有别的吗？皮特是一枚特殊的筹码，它的边缘有一道裂缝，看上去就像一张嘴。无论我赢了多少或输了多少，它总在离我最近的那堆筹码的顶部。”
“非黎救下我之后，我虽然得以离开赌场，但那枚筹码还是经常在我眼皮子底下出现。”杠老板忽然伸手，从唐若疏耳边摘下一个东西，将其送到两人面前：“你看。”
她的手心赫然躺着表面有一道裂口的筹码。
“你怎么知道它是皮特？”唐若疏用指头拨弄着那枚圆滚滚的东西：“它又不会说话。身上也没有字。”
杠老板摇了摇头：“不，它会说话的。但只有非黎能听见，它告诉非黎自己是皮特，被木伥困在平安城赌场，希望我们能带它出去。”
“非黎把这个选择交给了我，带还是不带？带走一个筹码不过举手之劳，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那之后它就缠上了我。只有非黎在的时候，它才会消停。”
“消停是指？它消失不见？”唐若疏看着杠老板手中那枚安安静静的筹码，难以想象它不消停的样子。
杠老板苦笑：“消停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平时它会随时刷新在我周围，有的时候甚至会穿模卡进人的身体里。幸好刚才只是在你耳朵边上。”
唐若疏更无法理解了：“那它有什么需要拯救的呢？来去自如，还能说话，我看需要被拯救的是你身边的人，说不定哪一天这筹码就从人脑门子上钻出来。”
杠老板轻轻摸了摸筹码，语气竟意外的温柔：“我一开始也这么想。所以我找到非黎，让他帮我解决它。”
“可你知道非黎告诉我什么吗？他说，这筹码认为我是它的妈妈，所以才努力地想出现在我身边。但它被困住了，每一次逃脱都靠运气，所以才出现得毫无规律。”
唐若疏一阵恶寒，她真想抓着杠老板的肩膀死命地摇晃她，并大声怒吼：这是枚筹码！不是什么可爱的小动物，玩什么雏鸟情节啊！
“这就是我和我的皮特的故事。”杠老板唏嘘长叹：“如果说一开始加入这个任务是被逼上梁山，那现在我是真心想拯救这个，或者这些叫皮特的小家伙。”
唐若疏沉默了。这杠老板初见是还一副精明生意人的样子，怎么一说到皮特就……这么感性，她真的精神没有问题？
她抬手下压，止住杠老板即将展开的长篇大论。“你没有奇怪过吗？非黎怎么什么都知道，从救你出赌场，拉你做任务，甚至告诉你皮特的事情，他简直就像开了上帝视角。”
她又问杠老板：“而且，他应该也没有告诉过你他经历的平安城事件吧？你就那么信他？”
“那你为什么不信他，而是相信我？”杠老板似乎有些惊讶唐若疏会问这样的问题：“信任本来就是没有道理的事情，全凭个人主观罢了。”
“行了，和你说了这么多，情况你也清楚了。接下来我们就分散去拉新人吧，够了五人才好做任务。“她说罢便要离开，却被唐若疏叫住了。
“你不好奇我经历的事情吗？”
“我知道你与我不一样。”杠老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转身走了，只留唐若疏站在原地沉思。
不一样？是指经历的事情不一样，还是说……两个人的本质不一样？唐若疏对这种说话含含糊糊，理解全靠猜的风格很是无奈。
无论怎么说，她还是从杠老板这里了解到一些情况。坏消息是，对“拯救皮特“这个任务具体该如何做，她仍然没有头绪；好消息是，她终于记起自己遇到的皮特是什么了。
在杀死木伥后，她遇到了一对母子，那个男孩自称皮特。错手杀死他们后，她发现这对母子是披着人皮的怪物，也是木伥。她现在手里还有三张人皮呢。
她不由想起杠老板对那枚筹码皮特展开的母性光环，相比之下，自己对男孩皮特简直就是个恶魔啊！她想象了一下男孩喊她妈妈的场景，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可不想英年早当妈，做个恶魔挺好的。唐若疏很自信，名为皮特的木伥已被她杀死，定然不会跟那筹码一样随机刷新在她附近。
她的皮特比杠老板的可省事多了。现在的她除了被卷入这无法取消的任务里，好像暂时也没经历什么不好的事。
她看着任务光屏，还是有点不甘心。真的无法取消吗？能力宛若bug的夜罗之镜也不行吗？
她掏出奢华的小镜子：“小东西，这任务能……”
【~主人，您最好不要这么做……】
话未说完，那光屏就像是中毒了一样，弹出无数个红色的弹窗。
每个弹窗中都有四个红色的大字：取消失败；在字的上方，都有个【24：0：0】。竟然是只有24小时的倒计时。
唐若疏耳中传来机械的女声：“贸然尝试摆脱诅咒，只会令您受到惩罚。超时未能拯救皮特，您将身被亡者囚衣，永困轮回。”
唐若疏眼前发黑，亡者囚衣？是她杀死怪物后捡起的人皮……
她现在才觉得自己还是套路太浅。不管对手究竟是什么，它都很擅长利用人类的贪婪——打怪掉落的装备任谁会觉得是个陷阱？
唐若疏如临大敌，将装备栏的人皮全部取出丢弃。可刚离开50米不到，她面色难看地盯着装备栏里重新出现的一张人皮，知道躲不掉了。
这张人皮属于一个孩子，正是那个皮特。它缠上自己了！不一会儿，另外两张人皮也出现在装备栏中。
那三对黑洞洞的眼眶一直锁在她身上，带着森森腐气，仿佛守在即将死去的猎物边上的秃鹫，等待将她撕咬入腹的那一刻。
她收回之前的言论，比起那个无害的筹码，她的皮特可怕多了。唐若疏看着这些人皮，感觉像是在看自己的棺材。
这种情况只能去现实避难了！可她刚动了这个念头，精神体便像被包裹在无法挣脱的巨网里，任她奋力挣扎，都无法激起哪怕半点波澜。
她每呼唤一次夜罗，只令那网缠得更紧更密，直教她难以再升起任何逃离的心思。
唐若疏不合时宜地想起阴塘古村的纸童，它们对镜子这两个字格外敏感；而主城里这个金色的任务对同为镜子的夜罗也是如此；它们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精神体泛起细密的刀割般的痛，仿佛一根根的细丝紧紧勒进肉里。唐若疏不敢再思考下去，她强迫自己放空。
不知过了多久，那种窒息的束缚感才缓缓褪去。她长舒一口气，任由疲乏无力的感觉在每一根血管里流淌。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解决这个无法取消的任务。只不过对她来说，这个任务得更名为拯救自己。
唐若疏边在商业区游荡，边在四周打量可能的平安城事件经历者。突然她被弹幕里一长串的讨论吸引了注意力。
【刚刚听她们说非黎，我忽然记起来，前段时间有个闹得挺大的事情】
【知情人？放个耳朵~】
【咳咳，天天水论坛的应该都知道吧？就去年发生的事情。】
【哦哦我也想起来了，是非黎吧？当时那段时间瓜可多了！先是F5闹崩了，非黎想离队单飞；接着他又在论坛发帖，说在野外刷出神装。】
【确实有这么回事，不过没多久帖子就被删光了。F5也和好如初。】
唐若疏心道古怪，野外刷出神装？难道他和自己一样，并非是在主城内被掳到外面，而是在城外遇到木伥，并杀了它们？
她出声问道：“他有说遇到了什么怪吗？”可她此话一出，像是对弹幕按下了一键清空，唰唰唰的，弹幕全都消失了。
发生什么了？唐若疏一脸呆滞。这些弹幕的表现，就像是原本叽叽喳喳的麻雀看见有人走来，呼啦啦全部飞走了。
几十秒后，空白的左下角出现了一条新的弹幕，整个画布有且只有这一句话：【你接了拯救皮特的任务？】
这条弹幕竟然是在直接与唐若疏对话。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以往的弹幕很热闹，但都是在与唐若疏隔绝的话题中对话，他们会互相讨论，互相吵架，或者最过分的是单方面辱骂唐若疏；没有一个人尝试与她交流。
唐若疏之所以不太喜欢直播，就是因为这个，她不知道别的主播如何，但她感觉自己有些像供人看乐玩耍的马戏团猴子。
因而，这个首次尝试与她沟通的弹幕，对她而言，既是新奇，又可以说是让她觉得直播还是有几分乐趣在——可以与其他世界的人交流。
“是的。”她回答那条发问的弹幕：“对这个任务，你知道些什么吗？”
【非黎也接过。】
“这当然。”唐若疏不久前还跟他们见过呢，非黎甚至是她所在的这个任务小组的组长。
【可他失败了，他多次尝试取消任务，激活了倒计时。可倒计时结束时，他也没能完成任务。】
唐若疏一愣：“怎么可能？！他不是好好的……吗？”她忽然意识到一个可能，非黎的人皮也可能被什么东西披着呢！
【我有个朋友消息灵通，这个任务他那儿应该能提供些帮助。他人现在也在主城，在一家名为零度的店里。】
“等等！你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些？”
可那条弹幕就如水滴没入海洋，消失在忽然出现的大量弹幕中。
这些弹幕像是被存了很久批量放出，唐若疏甚至看到在为她默哀的弹幕，要知道那可是她出阴塘古村副本时的事情，距现在都有将近一整天了。
唐若疏恍惚感觉这直播间也是活的，也有什么秘密隐瞒着她。
她按照弹幕里这位观众给出的地址在偌大的商业区打转。深夜里的商业区虽然灯火通明，但总有些角落像被遗忘在黑暗里。
唐若疏抬头看向这沉默伫立于狭窄巷子里的建筑。借着巷子口漏进来的些许光亮，她隐隐约约看清了建筑上的牌匾——零度。
杠老板笑了：“赌场里还有别的吗？皮特是一枚特殊的筹码，它的边缘有一道裂缝，看上去就像一张嘴。无论我赢了多少或输了多少，它总在离我最近的那堆筹码的顶部。”
“非黎救下我之后，我虽然得以离开赌场，但那枚筹码还是经常在我眼皮子底下出现。”杠老板忽然伸手，从唐若疏耳边摘下一个东西，将其送到两人面前：“你看。”
她的手心赫然躺着表面有一道裂口的筹码。
“你怎么知道它是皮特？”唐若疏用指头拨弄着那枚圆滚滚的东西：“它又不会说话。身上也没有字。”
杠老板摇了摇头：“不，它会说话的。但只有非黎能听见，它告诉非黎自己是皮特，被木伥困在平安城赌场，希望我们能带它出去。”
“非黎把这个选择交给了我，带还是不带？带走一个筹码不过举手之劳，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那之后它就缠上了我。只有非黎在的时候，它才会消停。”
“消停是指？它消失不见？”唐若疏看着杠老板手中那枚安安静静的筹码，难以想象它不消停的样子。
杠老板苦笑：“消停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平时它会随时刷新在我周围，有的时候甚至会穿模卡进人的身体里。幸好刚才只是在你耳朵边上。”
唐若疏更无法理解了：“那它有什么需要拯救的呢？来去自如，还能说话，我看需要被拯救的是你身边的人，说不定哪一天这筹码就从人脑门子上钻出来。”
杠老板轻轻摸了摸筹码，语气竟意外的温柔：“我一开始也这么想。所以我找到非黎，让他帮我解决它。”
“可你知道非黎告诉我什么吗？他说，这筹码认为我是它的妈妈，所以才努力地想出现在我身边。但它被困住了，每一次逃脱都靠运气，所以才出现得毫无规律。”
唐若疏一阵恶寒，她真想抓着杠老板的肩膀死命地摇晃她，并大声怒吼：这是枚筹码！不是什么可爱的小动物，玩什么雏鸟情节啊！
“这就是我和我的皮特的故事。”杠老板唏嘘长叹：“如果说一开始加入这个任务是被逼上梁山，那现在我是真心想拯救这个，或者这些叫皮特的小家伙。”
唐若疏沉默了。这杠老板初见是还一副精明生意人的样子，怎么一说到皮特就……这么感性，她真的精神没有问题？
她抬手下压，止住杠老板即将展开的长篇大论。“你没有奇怪过吗？非黎怎么什么都知道，从救你出赌场，拉你做任务，甚至告诉你皮特的事情，他简直就像开了上帝视角。”
她又问杠老板：“而且，他应该也没有告诉过你他经历的平安城事件吧？你就那么信他？”
“那你为什么不信他，而是相信我？”杠老板似乎有些惊讶唐若疏会问这样的问题：“信任本来就是没有道理的事情，全凭个人主观罢了。”
“行了，和你说了这么多，情况你也清楚了。接下来我们就分散去拉新人吧，够了五人才好做任务。“她说罢便要离开，却被唐若疏叫住了。
“你不好奇我经历的事情吗？”
“我知道你与我不一样。”杠老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转身走了，只留唐若疏站在原地沉思。
不一样？是指经历的事情不一样，还是说……两个人的本质不一样？唐若疏对这种说话含含糊糊，理解全靠猜的风格很是无奈。
无论怎么说，她还是从杠老板这里了解到一些情况。坏消息是，对“拯救皮特“这个任务具体该如何做，她仍然没有头绪；好消息是，她终于记起自己遇到的皮特是什么了。
在杀死木伥后，她遇到了一对母子，那个男孩自称皮特。错手杀死他们后，她发现这对母子是披着人皮的怪物，也是木伥。她现在手里还有三张人皮呢。
她不由想起杠老板对那枚筹码皮特展开的母性光环，相比之下，自己对男孩皮特简直就是个恶魔啊！她想象了一下男孩喊她妈妈的场景，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可不想英年早当妈，做个恶魔挺好的。唐若疏很自信，名为皮特的木伥已被她杀死，定然不会跟那筹码一样随机刷新在她附近。
她的皮特比杠老板的可省事多了。现在的她除了被卷入这无法取消的任务里，好像暂时也没经历什么不好的事。
她看着任务光屏，还是有点不甘心。真的无法取消吗？能力宛若bug的夜罗之镜也不行吗？
她掏出奢华的小镜子：“小东西，这任务能……”
【~主人，您最好不要这么做……】
话未说完，那光屏就像是中毒了一样，弹出无数个红色的弹窗。
每个弹窗中都有四个红色的大字：取消失败；在字的上方，都有个【24：0：0】。竟然是只有24小时的倒计时。
唐若疏耳中传来机械的女声：“贸然尝试摆脱诅咒，只会令您受到惩罚。超时未能拯救皮特，您将身被亡者囚衣，永困轮回。”
唐若疏眼前发黑，亡者囚衣？是她杀死怪物后捡起的人皮……
她现在才觉得自己还是套路太浅。不管对手究竟是什么，它都很擅长利用人类的贪婪——打怪掉落的装备任谁会觉得是个陷阱？
唐若疏如临大敌，将装备栏的人皮全部取出丢弃。可刚离开50米不到，她面色难看地盯着装备栏里重新出现的一张人皮，知道躲不掉了。
这张人皮属于一个孩子，正是那个皮特。它缠上自己了！不一会儿，另外两张人皮也出现在装备栏中。
那三对黑洞洞的眼眶一直锁在她身上，带着森森腐气，仿佛守在即将死去的猎物边上的秃鹫，等待将她撕咬入腹的那一刻。
她收回之前的言论，比起那个无害的筹码，她的皮特可怕多了。唐若疏看着这些人皮，感觉像是在看自己的棺材。
这种情况只能去现实避难了！可她刚动了这个念头，精神体便像被包裹在无法挣脱的巨网里，任她奋力挣扎，都无法激起哪怕半点波澜。
她每呼唤一次夜罗，只令那网缠得更紧更密，直教她难以再升起任何逃离的心思。
唐若疏不合时宜地想起阴塘古村的纸童，它们对镜子这两个字格外敏感；而主城里这个金色的任务对同为镜子的夜罗也是如此；它们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精神体泛起细密的刀割般的痛，仿佛一根根的细丝紧紧勒进肉里。唐若疏不敢再思考下去，她强迫自己放空。
不知过了多久，那种窒息的束缚感才缓缓褪去。她长舒一口气，任由疲乏无力的感觉在每一根血管里流淌。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解决这个无法取消的任务。只不过对她来说，这个任务得更名为拯救自己。
唐若疏边在商业区游荡，边在四周打量可能的平安城事件经历者。突然她被弹幕里一长串的讨论吸引了注意力。
【刚刚听她们说非黎，我忽然记起来，前段时间有个闹得挺大的事情】
【知情人？放个耳朵~】
【咳咳，天天水论坛的应该都知道吧？就去年发生的事情。】
【哦哦我也想起来了，是非黎吧？当时那段时间瓜可多了！先是F5闹崩了，非黎想离队单飞；接着他又在论坛发帖，说在野外刷出神装。】
【确实有这么回事，不过没多久帖子就被删光了。F5也和好如初。】
唐若疏心道古怪，野外刷出神装？难道他和自己一样，并非是在主城内被掳到外面，而是在城外遇到木伥，并杀了它们？
她出声问道：“他有说遇到了什么怪吗？”可她此话一出，像是对弹幕按下了一键清空，唰唰唰的，弹幕全都消失了。
发生什么了？唐若疏一脸呆滞。这些弹幕的表现，就像是原本叽叽喳喳的麻雀看见有人走来，呼啦啦全部飞走了。
几十秒后，空白的左下角出现了一条新的弹幕，整个画布有且只有这一句话：【你接了拯救皮特的任务？】
这条弹幕竟然是在直接与唐若疏对话。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以往的弹幕很热闹，但都是在与唐若疏隔绝的话题中对话，他们会互相讨论，互相吵架，或者最过分的是单方面辱骂唐若疏；没有一个人尝试与她交流。
唐若疏之所以不太喜欢直播，就是因为这个，她不知道别的主播如何，但她感觉自己有些像供人看乐玩耍的马戏团猴子。
因而，这个首次尝试与她沟通的弹幕，对她而言，既是新奇，又可以说是让她觉得直播还是有几分乐趣在——可以与其他世界的人交流。
“是的。”她回答那条发问的弹幕：“对这个任务，你知道些什么吗？”
【非黎也接过。】
“这当然。”唐若疏不久前还跟他们见过呢，非黎甚至是她所在的这个任务小组的组长。
【可他失败了，他多次尝试取消任务，激活了倒计时。可倒计时结束时，他也没能完成任务。】
唐若疏一愣：“怎么可能？！他不是好好的……吗？”她忽然意识到一个可能，非黎的人皮也可能被什么东西披着呢！
【我有个朋友消息灵通，这个任务他那儿应该能提供些帮助。他人现在也在主城，在一家名为零度的店里。】
“等等！你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些？”
可那条弹幕就如水滴没入海洋，消失在忽然出现的大量弹幕中。
这些弹幕像是被存了很久批量放出，唐若疏甚至看到在为她默哀的弹幕，要知道那可是她出阴塘古村副本时的事情，距现在都有将近一整天了。
唐若疏恍惚感觉这直播间也是活的，也有什么秘密隐瞒着她。
她按照弹幕里这位观众给出的地址在偌大的商业区打转。深夜里的商业区虽然灯火通明，但总有些角落像被遗忘在黑暗里。
唐若疏抬头看向这沉默伫立于狭窄巷子里的建筑。借着巷子口漏进来的些许光亮，她隐隐约约看清了建筑上的牌匾——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