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城8
从神秘观众那里得知零度时，唐若疏以为会是家酒吧。可出乎她意料的是，零度竟然是一家书店，还是开在如此偏僻的巷子中的书店。
《夜罗》并没有看书增加点数或看书学会技能的设定，这里的书跟外面没什么区别，因而，能在这里开书店的玩家，绝对没什么生意头脑。
等唐若疏踏进店里，看清店主庐山真面，更加确定了这个判断。
他倚在柜台边，长腿交叉，上半身却笔直如松，唯有颈部微微下探，看着手上一本翻开大半的书。唐若疏眼尖地瞅见他后颈有一个黑色的纹身。
那纹身由两个字母和一个点组成——H.W，字体并不是繁复的花体或哥特体，就是极其简约的形状。
他似乎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不慌不忙地合起书本，朝唐若疏看来。
此人生得副好相貌，鸦黑的眉眼，含情的笑唇。但他整个人看上去太冷，也太苍白了。
如果唐若疏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会觉得他宛若圣子，不忍呵斥；可惜她不是，她只觉得这人应该在病床或棺材里躺着，做什么生意啊！
他的ID为寒疆，就是简简单单的红色，没有花里胡哨的金框特效，可见并非榜上有名的大神，弹幕里也没有人认出他来。
唐若疏在柜台前的高脚凳上坐下，目光仍在审视着他。
寒疆任她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丝毫不觉不自在。他只是安静地端出套茶具，优雅地倒了杯茶，往唐若疏的方向推了推。
他修长分明的手捏着自己的那杯，也不喝，就那么在手里端着，默不作声地看着来客，任由沉默在二人之间迅速漫开。
“我来是经你朋友介绍……”
“你看起来需要帮助……”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沉默被打破，但尴尬又取而代之。寒疆微微一笑，倒把他没有人味儿的冰雪面孔消融几分，露出些微的暖意。
唐若疏轻咳一声：“你朋友说你这儿有些消息来源。平安城或‘拯救皮特’任务，我需要它们的消息，报酬好说。”
“报酬？“寒疆目光垂下，凝视着杯中沉沉浮浮的茶叶。半晌他抬头看向唐若疏，悠悠道：”先欠着吧。我需要时，会向你讨取的。”
“可以。我能力之内的报酬都行。”唐若疏爽快地答应他。
“你击败了木伥，那肯定也知道它的实力。”寒疆直入主题。
“很弱。”
寒疆并不为她的评价感到惊讶：“对，这是自然。伥鬼靠得从来不是实力。它们引诱人迈入陷阱，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但我并未上当，反而杀死了它。可是，现在我却仍处在一个困境里。我怀疑‘拯救皮特’这个任务，本身就是个陷阱。”
唐若疏把她认为可以公开的消息都告诉了对方：“我杀死怪物，捡起囚衣，进主城，被拉进任务大厅，最后被迫接下任务，还激活了24小时的倒计时。一层一层越陷越深。”
“你的感觉没有错，这是一个复杂的嵌套骗局。”
寒疆娓娓道来：“第一层，木伥的骗局；上当的人直接被淘汰出局，这是大多数玩家的经历；第二层，杀死木伥后的囚衣骗局：捡起囚衣的人会被它缠住，并成为‘拯救皮特’任务的一份子；第三层，便是这个任务本身。”
“等一会儿，可是，杠老板……”唐若疏皱起眉头：“她是这任务小组里的一个人。组队后她跟我讲了她的经历。但跟这三层都不一样。她识破了陷阱，却无法杀死怪物，因此被困在游戏里无法逃脱。”
寒鸦稍稍贴近了一些，他语带戏谑地反问她：“你为什么相信她？她拉你进入任务大厅，如果不是她，你也许并不会有知道这个任务的一天，也就不会踏进第三层骗局。”
他越来越近，甚至俯下上身，两臂撑着桌子，由上至下注视着唐若疏的双目：“他们就是组成这个骗局的一份子。为虎作伥，伥鬼是要为老虎服务的。”
唐若疏本能地感觉到自我空间被他侵占了一部分，不动声色地将身体后仰。不知为什么，这个俊美的男人给她一种微妙的危险感。
寒疆终于不再靠近，他维持着原来的动作，幽幽地问唐若疏：“非黎已经死了，披着他人皮的东西是木伥；你猜猜老虎是谁？”
“你是说……杠老板是……是这个任务的幕后黑手？”唐若疏潜意识里觉得不对：“那她何必编那么一大段话骗我，我已经被任务套牢了。”
“当然是误导你，让你无法完成真正的任务，被囚衣困住，成为他们的一份子。真正的任务名，应该是‘杀死皮特’。”
“所以皮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唐若疏被乱七八糟的信息流搞得晕头转向：“我杀死的一只木伥说自己是皮特；杠老板的筹码也是皮特！一会儿你说自己是皮特我都不会意外。”
寒疆微微发笑：“那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就是寒疆，不会是皮特。很简单，皮特是个精于诈|骗的家伙。它学习人类的感情，并利用情感害人。对付你，它使用的是同情。”
“不过嘛，你没有上当。第二次，它又想利用亲情。可惜你也发现了，它学得不够好，怎么会有人类对筹码产生感情？”
“……你认为杠老板是皮特，而这个任务真正需要我做的，是杀死她？”唐若疏眉头紧锁地看向微笑颔首的寒疆。
“不错，但不止如此，斩草需除根，非黎和奉株也不能留。”寒疆看了眼手表：“时间到了。零度要打烊了。夜色已深，需要我送你离开吗？”
唐若疏拒绝他的客套，独自晕乎乎地离开零度。来这儿打听消息之后，她感觉脑子里反而更混乱了。
如果真如寒疆所说，杠老板是皮特，也是幕后黑手，那当时又何必在她尝试取消任务时出言提醒？更何况，寒疆一个头顶红名ID的人，即一个普通玩家，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唐若疏在商业街来回踱步，杠老板一方的话和寒疆一方的话彼此矛盾，而且都有漏洞，究竟该信谁。
她叹了口气，阴塘古村里古怪的是NPC，这个事件里古怪的群体又增加了玩家。她真的在一个普通的游戏世界吗？
24小时的倒计时如今已经过去半个小时。无论两派哪派说得是真话，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倒计时结束，她就会死。
唐若疏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一趟杠老板。她点开聊天界面想找出对方的联系方式，却看见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对方ID镶着金边，一看就是个出名的玩家。他名为“旦斯t”。唐若疏通过了对方的申请。她很好奇这人是谁。
【咦？居然是他！我以为他已经退游了】
【哇，这可是元老级玩家！】
【活久见！】
萧楚泽久违地躺进游戏仓里，登上了许久没上过的游戏账号。他上线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真密发送好友申请。
自从上次发现真密的直播间后，他一直都关注着游戏中她的动态。虽然她使用变形药剂改变了外表，但萧楚泽还是认出来，她就是唐若疏，是唐密在游戏中的复制体。
他脑中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反驳，她不是复制体！可萧楚泽并不在意这些，自从唐密出事后，他时常在某些事情上出现认知混乱的情况，他去看过医生，医生告诉他这种幻听是伤心过度导致的轻微精神不稳定；需要他坚定自我认知并配合药物治疗。
经过治疗，萧楚泽的病情好转了许多。
他确信唐若疏是从小陪伴自己的电子幽灵，在唐密的帮助下，终于能在游戏中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而且唐密给她按自己的数据捏了个身体；某种意义上，说她是唐密的复制品也没有问题。
出于对老朋友的关心，唐若疏的直播他一分钟都没落下，这才让他发现不对劲。他在游戏中根本没有设置平安城这一诡异事件，拯救皮特也只是一个普通任务。
皮特是一名女性铁匠，一天夜里在赌场意外失踪了。接下任务的玩家需要调查她失踪的地方，发现有血迹，沿着血迹一路追踪到主城外，便会看到一只没有皮的怪物正要对皮特痛下杀手。
玩家杀死怪物，救下皮特，却发现这个“皮特”才是怪物，它裹着真正皮特的人皮，而真皮特就是刚刚被玩家杀死的无皮怪物。
而杠老板的外形，恰恰跟皮特一样，甚至等级也一样——11级。
她当然无法离开游戏，因为她是一个NPC，在赌场循环被杀死也很正常，这本来就是游戏设定的剧情，NPC必然是要反复经历的。
可他没想到的是，皮特竟然会产生自我意识，还自认为是一个真实存在的玩家。可惜她毕竟不是真正的人类，人类不会把将筹码当成孩子，但她会，她无意识地模仿人类的情感，却没选对对象。
用脚趾头都能猜到，皮特的变化肯定跟非黎有关系，照她所说，是非黎将她“救”出赌场里的死亡循环，换言之，是非黎给了她自我意识。
萧楚泽和“末世F5”小队打过照面，他们整队的风格是浮夸且狂傲的，奉株就是典型的F5人，这个非黎本也是如此。可在直播中，他沉稳得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毋庸置疑，此人绝对有问题。
萧楚泽想在弹幕里提醒唐若疏，却发现自己发送的弹幕像是进了黑洞里，被吞得一干二净。整个弹幕一片空白。
可直播画面中的唐若疏却跟空气说起话来：“是的？你对这个任务有什么了解吗？”
紧接着她一脸疑惑：“等等！你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些？”
然后她便于主城里四处打转，最后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停下，开始说话。
她时而在倾听，时而又在激烈地争辩，可她面对的，在萧楚泽这边看来，只是一团空气。
《夜罗》并没有看书增加点数或看书学会技能的设定，这里的书跟外面没什么区别，因而，能在这里开书店的玩家，绝对没什么生意头脑。
等唐若疏踏进店里，看清店主庐山真面，更加确定了这个判断。
他倚在柜台边，长腿交叉，上半身却笔直如松，唯有颈部微微下探，看着手上一本翻开大半的书。唐若疏眼尖地瞅见他后颈有一个黑色的纹身。
那纹身由两个字母和一个点组成——H.W，字体并不是繁复的花体或哥特体，就是极其简约的形状。
他似乎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不慌不忙地合起书本，朝唐若疏看来。
此人生得副好相貌，鸦黑的眉眼，含情的笑唇。但他整个人看上去太冷，也太苍白了。
如果唐若疏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会觉得他宛若圣子，不忍呵斥；可惜她不是，她只觉得这人应该在病床或棺材里躺着，做什么生意啊！
他的ID为寒疆，就是简简单单的红色，没有花里胡哨的金框特效，可见并非榜上有名的大神，弹幕里也没有人认出他来。
唐若疏在柜台前的高脚凳上坐下，目光仍在审视着他。
寒疆任她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丝毫不觉不自在。他只是安静地端出套茶具，优雅地倒了杯茶，往唐若疏的方向推了推。
他修长分明的手捏着自己的那杯，也不喝，就那么在手里端着，默不作声地看着来客，任由沉默在二人之间迅速漫开。
“我来是经你朋友介绍……”
“你看起来需要帮助……”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沉默被打破，但尴尬又取而代之。寒疆微微一笑，倒把他没有人味儿的冰雪面孔消融几分，露出些微的暖意。
唐若疏轻咳一声：“你朋友说你这儿有些消息来源。平安城或‘拯救皮特’任务，我需要它们的消息，报酬好说。”
“报酬？“寒疆目光垂下，凝视着杯中沉沉浮浮的茶叶。半晌他抬头看向唐若疏，悠悠道：”先欠着吧。我需要时，会向你讨取的。”
“可以。我能力之内的报酬都行。”唐若疏爽快地答应他。
“你击败了木伥，那肯定也知道它的实力。”寒疆直入主题。
“很弱。”
寒疆并不为她的评价感到惊讶：“对，这是自然。伥鬼靠得从来不是实力。它们引诱人迈入陷阱，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但我并未上当，反而杀死了它。可是，现在我却仍处在一个困境里。我怀疑‘拯救皮特’这个任务，本身就是个陷阱。”
唐若疏把她认为可以公开的消息都告诉了对方：“我杀死怪物，捡起囚衣，进主城，被拉进任务大厅，最后被迫接下任务，还激活了24小时的倒计时。一层一层越陷越深。”
“你的感觉没有错，这是一个复杂的嵌套骗局。”
寒疆娓娓道来：“第一层，木伥的骗局；上当的人直接被淘汰出局，这是大多数玩家的经历；第二层，杀死木伥后的囚衣骗局：捡起囚衣的人会被它缠住，并成为‘拯救皮特’任务的一份子；第三层，便是这个任务本身。”
“等一会儿，可是，杠老板……”唐若疏皱起眉头：“她是这任务小组里的一个人。组队后她跟我讲了她的经历。但跟这三层都不一样。她识破了陷阱，却无法杀死怪物，因此被困在游戏里无法逃脱。”
寒鸦稍稍贴近了一些，他语带戏谑地反问她：“你为什么相信她？她拉你进入任务大厅，如果不是她，你也许并不会有知道这个任务的一天，也就不会踏进第三层骗局。”
他越来越近，甚至俯下上身，两臂撑着桌子，由上至下注视着唐若疏的双目：“他们就是组成这个骗局的一份子。为虎作伥，伥鬼是要为老虎服务的。”
唐若疏本能地感觉到自我空间被他侵占了一部分，不动声色地将身体后仰。不知为什么，这个俊美的男人给她一种微妙的危险感。
寒疆终于不再靠近，他维持着原来的动作，幽幽地问唐若疏：“非黎已经死了，披着他人皮的东西是木伥；你猜猜老虎是谁？”
“你是说……杠老板是……是这个任务的幕后黑手？”唐若疏潜意识里觉得不对：“那她何必编那么一大段话骗我，我已经被任务套牢了。”
“当然是误导你，让你无法完成真正的任务，被囚衣困住，成为他们的一份子。真正的任务名，应该是‘杀死皮特’。”
“所以皮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唐若疏被乱七八糟的信息流搞得晕头转向：“我杀死的一只木伥说自己是皮特；杠老板的筹码也是皮特！一会儿你说自己是皮特我都不会意外。”
寒疆微微发笑：“那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就是寒疆，不会是皮特。很简单，皮特是个精于诈|骗的家伙。它学习人类的感情，并利用情感害人。对付你，它使用的是同情。”
“不过嘛，你没有上当。第二次，它又想利用亲情。可惜你也发现了，它学得不够好，怎么会有人类对筹码产生感情？”
“……你认为杠老板是皮特，而这个任务真正需要我做的，是杀死她？”唐若疏眉头紧锁地看向微笑颔首的寒疆。
“不错，但不止如此，斩草需除根，非黎和奉株也不能留。”寒疆看了眼手表：“时间到了。零度要打烊了。夜色已深，需要我送你离开吗？”
唐若疏拒绝他的客套，独自晕乎乎地离开零度。来这儿打听消息之后，她感觉脑子里反而更混乱了。
如果真如寒疆所说，杠老板是皮特，也是幕后黑手，那当时又何必在她尝试取消任务时出言提醒？更何况，寒疆一个头顶红名ID的人，即一个普通玩家，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唐若疏在商业街来回踱步，杠老板一方的话和寒疆一方的话彼此矛盾，而且都有漏洞，究竟该信谁。
她叹了口气，阴塘古村里古怪的是NPC，这个事件里古怪的群体又增加了玩家。她真的在一个普通的游戏世界吗？
24小时的倒计时如今已经过去半个小时。无论两派哪派说得是真话，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倒计时结束，她就会死。
唐若疏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一趟杠老板。她点开聊天界面想找出对方的联系方式，却看见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对方ID镶着金边，一看就是个出名的玩家。他名为“旦斯t”。唐若疏通过了对方的申请。她很好奇这人是谁。
【咦？居然是他！我以为他已经退游了】
【哇，这可是元老级玩家！】
【活久见！】
萧楚泽久违地躺进游戏仓里，登上了许久没上过的游戏账号。他上线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真密发送好友申请。
自从上次发现真密的直播间后，他一直都关注着游戏中她的动态。虽然她使用变形药剂改变了外表，但萧楚泽还是认出来，她就是唐若疏，是唐密在游戏中的复制体。
他脑中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反驳，她不是复制体！可萧楚泽并不在意这些，自从唐密出事后，他时常在某些事情上出现认知混乱的情况，他去看过医生，医生告诉他这种幻听是伤心过度导致的轻微精神不稳定；需要他坚定自我认知并配合药物治疗。
经过治疗，萧楚泽的病情好转了许多。
他确信唐若疏是从小陪伴自己的电子幽灵，在唐密的帮助下，终于能在游戏中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而且唐密给她按自己的数据捏了个身体；某种意义上，说她是唐密的复制品也没有问题。
出于对老朋友的关心，唐若疏的直播他一分钟都没落下，这才让他发现不对劲。他在游戏中根本没有设置平安城这一诡异事件，拯救皮特也只是一个普通任务。
皮特是一名女性铁匠，一天夜里在赌场意外失踪了。接下任务的玩家需要调查她失踪的地方，发现有血迹，沿着血迹一路追踪到主城外，便会看到一只没有皮的怪物正要对皮特痛下杀手。
玩家杀死怪物，救下皮特，却发现这个“皮特”才是怪物，它裹着真正皮特的人皮，而真皮特就是刚刚被玩家杀死的无皮怪物。
而杠老板的外形，恰恰跟皮特一样，甚至等级也一样——11级。
她当然无法离开游戏，因为她是一个NPC，在赌场循环被杀死也很正常，这本来就是游戏设定的剧情，NPC必然是要反复经历的。
可他没想到的是，皮特竟然会产生自我意识，还自认为是一个真实存在的玩家。可惜她毕竟不是真正的人类，人类不会把将筹码当成孩子，但她会，她无意识地模仿人类的情感，却没选对对象。
用脚趾头都能猜到，皮特的变化肯定跟非黎有关系，照她所说，是非黎将她“救”出赌场里的死亡循环，换言之，是非黎给了她自我意识。
萧楚泽和“末世F5”小队打过照面，他们整队的风格是浮夸且狂傲的，奉株就是典型的F5人，这个非黎本也是如此。可在直播中，他沉稳得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毋庸置疑，此人绝对有问题。
萧楚泽想在弹幕里提醒唐若疏，却发现自己发送的弹幕像是进了黑洞里，被吞得一干二净。整个弹幕一片空白。
可直播画面中的唐若疏却跟空气说起话来：“是的？你对这个任务有什么了解吗？”
紧接着她一脸疑惑：“等等！你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些？”
然后她便于主城里四处打转，最后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停下，开始说话。
她时而在倾听，时而又在激烈地争辩，可她面对的，在萧楚泽这边看来，只是一团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