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rrow是白兰的敌人,Sparrow死了,Sparrow(假冒的我)的复活让白兰惊喜,白兰对白制服说我是他们未来的同僚不需要防备。

    Sparrow肯定对白兰有什么特殊价值!

    不管她是不是十年后的我,本意大利麻雀反正要顶替十年前的她,赶紧换上白色制服好保一条命了!

    在这地方穿一身白总比一身黑好逃跑吧?

    而且白兰话里话外有拉拢之意,那干脆就先顺着他应下来,然后再多套一点信息……计划本来是这样的。

    但对面那家伙撑着脸笑:“很乖啊,不过这一招,十年后的你已经用过了。”

    计划中道崩殂。

    我刚刚抓住桌上空杯子的手抖了抖。

    根本是没出道就崩殂了啊!话说Sparrow到底是何方神圣,倒是给意大利的麻雀本家留点活路啊!!!

    我几乎维持不住瞳孔的稳定,吞了口口水装傻,问他什么意思。

    白兰表情不变,回答我字面意思。

    而后他好似想起了什么:“啊,不如说这一招就是让你在黑手党世界扬名的招数。”

    扬名……听起来是弄清楚Sparrow真实身份的好机会。借着手里杯子传递的凉意,我强打精神仔细听。

    “抓住一切机会,哪怕是舍弃尊严,也能从不可能的死地之中找到活路。”

    ?等一下。

    刚才说的扬名指的是美名还是臭名?

    他拈起一颗棉花糖吃,“不断变换身份、做利益交换或者是挑动团队内讧……虽然战斗力在黑手党世界排不上号,但总能凭借一张嘴让敌人放下戒备,给自己争取到生的可能,逃脱之后再展开针对性的复仇。”

    几秒钟之前我还在怀疑Sparrow到底是不是十年后的我,现在这么一听确实很有我的风格……

    然而下一秒白兰说出一个极其羞耻,和开膛手王子一样中二的称号。

    “不是因为手段残暴而闻名,近几年在里世界名声大噪的瓦利亚干部……被黑手党们称为报丧麻雀~”

    我皱眉,跟他复述:“Sparrow ……the Banshee?”

    不说Banshee已经是报丧女妖,有一个暗含的主体还单加一个Sparrow麻雀的离谱构词。非得要叫报丧鸟的话为什么不叫猫头鹰啊?或者按照西方文化来叫乌鸦crow不就好了吗!

    而且这也太中二了吧!Sparrow不会就是从这个代号里来的吧?!我真的不相信十年后的自己会起这么一个花名,我在瓦利亚的十年是逆生长?直接重回中二期?

    “没错~ 是和报丧女妖一样,带来灾祸的小鸟。不过这一串名字太长,更流行的代号是报丧鸟。”

    白兰撑着下巴十分悠然,完全没感受到我内心的崩溃:“有传言说,凡是招惹了麻雀的人在接下来的时日都会厄运缠身。”

    “让报丧鸟逃走的那些……有的是家族企业被打击,有的是卷入莫名其妙的纷争几乎丧命,还有的被翻了旧帐,失去大半辈子积累的名誉和地位。灾祸种类不一,有些明显看出是仇家精心策划,有些可能只是飞来横祸。她的复仇没有固定形式,因此防不胜防。”

    “也有人尝试过从根源阻止厄运,干脆在发现报丧鸟的时候就杀死她。然而一些人根本没有发现她的身形,一些人发现了却又掉入报丧鸟的语言陷阱,而那些试图对报丧鸟动手的人都销声匿迹了。”他吃着棉花糖——我发现他好像很习惯边吃边说话,发音仍然清晰——眼睛弯弯总结道,“想来,大概是死了吧?”

    “毕竟有麻雀活跃的地方,往往潜伏着更危险的猛兽。”

    麻雀和猛兽的比喻……指的是瓦利亚会杀掉那些人吧。怎么想猛兽这个词我都只能想到Xanxus,或者斯库瓦罗。我转着杯子思考,视线里是白白软软的棉花糖。

    “要是小看你,对你掉以轻心会有很灾难的后果,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所以不要想……”视线里的棉花糖山又少了一层。

    我在他说到一半的时候就转而盯着棉花糖,一边努力处理听到的离谱信息,一边控制自己时不时就飞走吐槽的思路。

    然后眼前有白光一闪。

    珠宝的闪光……我追着看去,发现拈棉花糖的手上戴着一只戒指。

    椭圆蛋形戒面,背托是银色翅膀形状的戒指。仔细观察,蛋面宝石的光泽不像我前世在博物馆见过的任何一种宝石。

    “嗯?”对面人的音调突然提高,“Sparrow在看什么呢?”

    语气并不严厉,甚至称得上温柔,但那声音和警铃一样吓得我唰一下抬起眼皮。

    视线重新聚焦,戒指后面白兰那张狐狸一样的脸逐渐清晰起来。他嚼着棉花糖嘴角上翘,像随便聊天一样问我:“是在发呆吗?”

    我这才意识到我一直盯着那戒指,视线就顺着他手从棉花糖碗上移,一直到了他面庞附近,所以被他逮了个正着。

    “我……”

    我说我在看戒指?我恍了一下神。宝石上的闪光莫名有些熟悉,还带着一种隐约的吸引力,像是……我望着白兰紫色的眼眸,一下子想起来那种似曾相识感来自哪里。

    是云之战当晚,指环上冒出紫色小火苗之时,感受到的那种能量。

    含有类似能量的宝石,相同的饰品类型……我心想糟糕了。对面这家伙不会也是什么相信戒权论的疯子吧。

    那我说“我在看戒指”的话,他会不会觉得我觊觎他的权力?他刚刚就说什么,哪怕我顺从了也只是表象,不能对我掉以轻心,要是再给他一个警惕我的理由,怕不是就直接放弃拉拢,再杀我一次了。

    他语气柔和好似随便聊天,但我不想冒这个险。可刚才我那目光又太过直白,目标实在明确。

    “我……”脑子罢工,嘴往外蹦词。“看你手挺好看的。”

    对面本来皮笑肉不笑的男人眉毛抬高,嘴角也变平了些,一副不可置信模样。我听着我自己又重复一遍,“看你手挺好看的……就多看两眼。”

    有时候一个脑挣扎求生挺无助的。

    加上一个张口就来的嘴就更绝望了。

    怎么回事啊!怎么什么东西都能往外说!我到底怎么敢的啊!之前在指环战和后续任务里瞎说的教训还不够吗!

    我崩溃,但大脑很忠实地提醒我确实没吃什么教训:好几次以为会被Xanxus轰掉,但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拎去冲凉冷静,而斯库瓦罗作为被我惹得第二多的人又是雷声大雨点小……打住!

    余光瞥到白兰换了个坐姿,似要开口,我连忙打断他。

    “那个,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得引导话题的走向。

    白瓷杯被我重重按回桌子上,我低头揉了揉脸。

    指尖冰凉,手心也被杯子吸走了大半温度不怎么暖,盖上眼睛的时候正好给了我短暂的喘息机会。

    想哭,想发疯,想给这个世界一拳,想干脆直接摆烂让他再杀我一次好了。

    但让一个人杀两次,好像有点不甘心。

    好不容易才靠自己在瓦利亚站稳脚跟,好不容易才和一群杀手之间靠头脑获得一席之地……Xanxus叫我在计划没完成之前不许逃,用死摆脱也不可以,结果现在我靠十年后火箭筒跑了,而斯库瓦罗大概还因为差一点就能抓到我而气得乱砍空气。我在黑暗里胡乱想着。

    ……我得回去,我想回去。

    有人在等我。

    该怎么办……黑暗短暂转瞬即逝,白光重新占据视野,我努力调动脑子。

    一定有一些,除了哭和主动去死之外的脱困办法。

    我重新抬头:“你和我说这么一长串是什么意思?”

    ==

    对面男人惊讶的神色慢慢褪去,转变成一点了然,以及浓烈的兴致。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猜不透,干脆不猜了。他似乎很了解十年后的我,但是现在的我和他熟悉的那个人不一样。

    “觉得我会假装顺从你然后逃走进行报复,是吗?”我问他,“可你也说了,这是十年后的我的招数,那并不代表十年前的我就会这样做吧?”

    “‘近些年名声大噪的瓦利亚干部’……那我猜Sparrow出名不久?可能还没有五年?三年?但不管多少总之不是十年前,因为我现在还没这种羞耻的称号。”

    “把十年后的我直接等同于十年前的我,用十年后的我的性格来假设现在的我,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我冲他一扬脑袋:“要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啊。”

    “喔。”他脸上又挂起狐狸一样的笑容。“但你现在这种样子,可是和报丧鸟很像呢。”

    “像,并不是完全一样。如果你也觉得完全一样的话,为什么不干脆在看到我时候再杀掉我一次呢?所以其实潜意识里你也认为有再试一次的价值吧?”

    未必。

    从已知信息来推,白兰不杀我有三种可能性。第一就是我所说的,他在过去招募Sparrow失败,看到我觉得还可以试一试获得我的忠诚;第二,他并不需要我的忠诚,而是我本身有什么特殊之处需要他留我一条命,或者暂时留我一条命。

    比如那个我没听懂的词,阿尔克巴雷诺。再比如他说的麻雀与野兽相伴——与彭格列是敌对关系,那除了十代的守护者团队对上之外肯定要与瓦利亚对上。Xanxus自己强调自己和纲吉关系不好,但看他选了强大彭格列计划,我猜他也不会放任敌对家族作乱。

    这样白兰与彭格列为敌,就要明面暗地里两线作战,人力物力消耗巨大。倒不如化整为零,各个击破。比如先从和瓦利亚关系密切,实力没那么强的报丧鸟开刀,先引出暗处的蛇,干掉瓦利亚之后再专注对付明面的敌人。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他没有直接杀掉我:十年前的报丧鸟来了只有白兰知道,还没能让暗处的瓦利亚获得消息啊。

    当然这推理的成立只建立在瓦利亚还存在的基础上。但我本来也没打算推出事实,只是猜出尽可能多的可能,先做好准备而已。

    第三种情况是最坏的情况:对面完完全全是个乐子人,想一出是一出,单纯想耍人玩罢了。

    但我和白兰说肯定要往对我最有利的一种情况去说。万一能给他什么暗示,让他改改主意呢?再不济也可以利用人更倾向于反驳错误的习惯,套出他的真实想法,再对症下药。

    “嗯,话是这样说没错!”他又悠哉悠哉拿起棉花糖,“但密鲁菲奥雷也不是什么人都吸纳,我很想让小麻雀成为同伴,毕竟和你说话真的很有趣!”

    “……但也要你有这个资格才行。”

    真想问他要什么资格,学位证学历证英语专八还是意大利语等级考试证书?计算机二级够不够!

    我内心翻白眼,面上端起自信的微笑,摆出我参加面试的架势。“如果没猜错的话,密鲁菲奥雷现在与彭格列是敌对状态吧?”

    白兰没回应,但也没反驳,示意我继续说。

    “十年后的我已经死掉,说明两个组织矛盾已然白热化,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那必须斩草除根。”

    “只要把十年前的我……Sparrow,活着的消息放出去,去掉彭格列左膀右臂不成问题。我对我的人缘还是很有自信的。”我耸了耸肩,继续道,“一种方案是设下陷阱,在他们调查或营救之时下手,一抓一个准。另一种方案是假装让他们营救成功,让我回去做卧底,放长线钓大鱼。

    “具体选哪种方案,全看现在战争发展到什么局面了。”

    他点头说:“不错的想法!但我怎么能保证你不是故意这样做,让我替你散播消息找人救你出去的呢?”

    看他那又单手撑脸眯眼笑的样子……恐怕他倒是故意找我茬的吧……压力面!

    面试官有意制造紧张,以了解求职者将如何面对工作压力,合理的做法是回怼他!

    我学着他模样笑回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况且既然您已经想到了,那提前做好准备没什么问题吧?因噎废食难成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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