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祁问川的蛊发作频繁，顾幼芝一开始是短暂的碰碰他的肌肤，后来和他牵手，最后两人为了方便，无事时索性依偎着靠在一起。
肩膀和肩膀相靠，发丝纠缠，双手和双腿都不可避免的碰在一起。
对此，祁问川对顾幼芝说：“抱歉。”
顾幼芝微笑摇头，“剑主……能帮您是我的荣幸。”
其实那蛊虫大概三个时辰发作一次，只要掐好时间，他们也不用做的如此亲密。
可谁叫祁问川有私心。他想要顾幼芝接近他、靠近他、眼中有他，想要她按照他设想的那样，将他当做一个踏脚石。
顾幼芝无法分辨时间。祁问川便趁机提出这些得寸进尺的要求。
“芝芝，你多碰碰我，我很难受。”
“芝芝，你手累了吧，牵着我的手。”
“我控制不了自己，对不起，我可以抱着你吗？”
“芝芝，坐下来，你能够轻松些。”
每一次，顾幼芝总要犹豫很久，最后却依旧顺了他的意思。
他闭上眼睛，感叹自己的卑劣，以帮助她的借口放任自己沉迷其中……只希望芝芝，不要怪他。
顾幼芝这边也觉得自己挺卑劣的。
她明知道祁问川因为五百年前的事情心悦她，又因为情人蛊控制不了自己，她却放任自己接近祁问川，为了出去打算再次骗这人的感情。
【现在还没骗！】系统觉得她特别磨蹭。
“也和骗没区别了。”虽说她还没有下定决心，可她确实在……不断的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而她在这个过程中发现……她竟然一点也不排斥和祁问川接触，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她看了眼祁问川，祁问川的脸上还带着发作时冒出的冷汗，眼睛中满是疲惫。却还有心朝她安抚的笑。
顾幼芝：“……”更愧疚了。
她觉得自己的心很可能假戏真做，但她怎么能真的和祁问川在一起。
祁问川若只是剑主，现在剧情全部崩毁，她也能做做心理建设和他在一起，他们未来也有盼头。
可祁问川是系统的主人，和她在一起后就会恢复身份，到时候都不记得她顾幼芝是谁。这种一看就没有结果的事情，顾幼芝不想牵扯上。
她爱上谁也不能爱上祁问川。
顾幼芝和祁问川靠在一起，叹了口气：她必须找个办法控制一下自己！
当天顾幼芝就把祁问川推进了那池潭水中，他用手撑住一块薄冰，一双眼睛讶异的看着她。
“芝芝，你这是？”祁问川说。
顾幼芝：“……剑主，情人蛊能不能被这水克制？这水对你有好处，你多泡泡。”
“我全是为了你好。”顾幼芝一本正经。
顾幼芝觉得自己近来失控，很大一部分是色迷心窍。
虽然过往任务中她看见过很多俊朗的人儿，但祁问川长得最符合她的审美。
还记得两人初见：祁问川拎着一盏九层莲花灯，衣裳在飞雪中猎猎作响，他看见了她，不说一句话，只是沉默引她走入小道，走近祁氏一族的领地。
雪花、冰似的灯、清淡的近乎可以忽略的雪香、白衣的少年，和少年沉静过头的眼眸……
她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失神，系统问她在干什么？
“长这么好，不愧是剑主！”她感叹。
她想，只要她不再被他皮相所迷，就不会喜欢他。
她推祁问川入水，还有一个原因，想要看看他狼狈的样子。
但真奇怪，水漫过祁问川的腰身，因为正值情人蛊发作，他反应有些迟钝，导致头发也湿了一些，衣裳凌乱。他让水面结冰，双手撑在上面看顾幼芝。
“这水会补充我因为蛊虫消耗的灵气……”他难耐的拧着眉，“但消解不了我体内的燥热。”
顾幼芝蹲在池水边，“这水可真有用，那之后每次发作，你都泡在这里面？”
心中却肆无忌惮的把祁问川看了个遍，越看越有些心凉。
祁问川就算是狼狈了，也有种凌乱的美感……
收回视线的时候顾幼芝的手在抖，只觉得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栽的，一定会的。
“身体不舒服？”祁问川还有心关心她。
顾幼芝不敢看他，也不想他说话，他说话她就烦躁，“……没事！”语气自然不好。
祁问川却并不生气，他也没有力气生气。
情人蛊让他的心脏抽疼，之后四肢百骸都开始发烫，好像筋脉中有人拿着铁锅在炖大鹅。
他微张嘴唇，眼中闪过几分暗光，眼睛便迷离起来。
“芝芝。”他难耐的皱眉，“你能……帮帮我吗？我实在……对不住你，劳烦于你……”
顾幼芝伸出手指点在祁问川的眉心。
那么一点眉心肌肤的接触，缓解不了情人蛊的灼热，祁问川他来到潭水边，两人离得很近，顾幼芝便转为将整个手掌按在上面。
祁问川看见顾幼芝的眼神，她看着她水中的影子，在刻意不看她。
他察觉出了她的退意，她想要远离他。
——芝芝啊，为何不愿意骗我呢？
顾幼芝只觉得原本浅淡的莲花香骤然浓郁起来，她眼睫快速的抖动，就看见一张雪白的脸从下而上凑过来，那脸和她贴的很近，她唇角一暖。
她愣了会才回神，第一时间却不是去斥责祁问川的荒唐，反而抚摸嘴角，全身僵硬。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你应该顺其自然。】系统说。
顾幼芝坐在光团旁边，脸色很黑，“闭嘴。”
她油盐不进，不敢看祁问川，祁问川想要与她谈谈，她也只是顾左右而言他。
祁问川终于忍不住将她定在原地。
“芝芝，我只求几日时光。”祁问川看着她，“你曾说会嫁我为妻，便当是履了当年的约，让我得偿所愿吧。”
祁问川只求几日，顾幼芝却怕自己动心，奢求一辈子。
顾幼芝：“剑主，我们真的不太合适。”
“……我不会纠缠于你。”
“我不喜欢，我只希望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我不喜欢你，所有一时半刻也不行。”
祁问川看了看顾幼芝，闭上了眼睛，意味不明的说了句：“我向来执着，芝芝。”
当天晚上，顾幼芝做了个梦。
梦中她视线被遮住，听到了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有人走到她的身边，含笑挑开遮住她视线的东西，那是一块红盖头。
她心中如同含了蜜糖，羞红了脸，“……哥。”
那男子就笑了下，递给她一杯酒，两人如同交颈鸳鸯般一饮而尽，她被打横抱起，两人走进了屋中。
天旋地转间，她看见男子有一双苍青色的眼睛。
她惊醒过来，看见祁问川也陷入了沉睡之中，迟迟没有醒过来。
……怎么会做这种梦……
顾幼芝烦躁的四处走动。
回来时却发现祁问川醒了，目光一眨不眨的落在她身上。
她心头一紧，“剑主。”
祁问川才像是回了神，也勾起唇角。
顾幼芝：“？？？”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开始同步做梦。
梦境中从场景随机，事件随机，但主角都是顾幼芝和祁问川。
顾幼芝被那些梦中的情绪裹挟，越来越难以正视祁问川，无法把祁问川和梦中会生气、会做饭、会柔情蜜语的人联系起来。
她只能宽慰自己，就当是在看连续话本了。
但现在她只要一和祁问川接触，就是陷入沉默……她又不得不接触。
*
再一次缓解了情人蛊的症状后，顾幼芝想要离开，祁问川就叫住了她。
“这片空间越发古怪，我们拖不得了。”
顾幼芝自然知道这一点，“你……有办法？”
祁问川走进顾幼芝，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她，“芝芝，你还记得那副画吗？”
那副从潭水底部取出的美人图？
顾幼芝点了点头。
“这片空间虽然不在六界之中，但我们身体之中的道侣印记，乃是女神像亲手刻下。” 祁问川道，“与我试试吧，能否找到重回六界的契机。”
试试的办法，就是两人□□上身，激活道侣印记，又从印记和女神像的联系中，伺机寻找线索。
据说这是祁问川给她输送灵气那天想到的。
顾幼芝并不开心，都是脑子，为什么她想不到！
顾幼芝不太想和祁问川近距离接触，可是她很难拒绝祁问川的这个理由。
两人面对面坐着，同时感应印记，印记光芒大盛。
顾幼芝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一瞬间被分解重组，她似乎成了印记本身，在靠近祁问川的印记时，身体融化的一塌糊涂。
两个印记重叠交融、
很震撼。
即使作为当事人 ，也被那半空中的红色充满了眼眶。
但她还记得正事。
开始观察四周，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她找不到所谓的线索和路，却看见了坐在她对面的祁问川。
祁问川□□上身，露出八块腹肌，人鱼线隐没在衣裤之下。他手臂肌肉流畅，乌发落在上面，当真是一种黑与白的极致对比。
顾幼芝控制不住的想起了梦中——
白日里清冷淡漠的男子，在梦中总是喜欢与她面对面的抱着，她其实有些受不住，艾艾的求饶，想要逃开。那人却手劲极大的握住她的腰肢，“芝芝，不乖的人，要受惩罚。”
祁问川的蛊发作频繁，顾幼芝一开始是短暂的碰碰他的肌肤，后来和他牵手，最后两人为了方便，无事时索性依偎着靠在一起。
肩膀和肩膀相靠，发丝纠缠，双手和双腿都不可避免的碰在一起。
对此，祁问川对顾幼芝说：“抱歉。”
顾幼芝微笑摇头，“剑主……能帮您是我的荣幸。”
其实那蛊虫大概三个时辰发作一次，只要掐好时间，他们也不用做的如此亲密。
可谁叫祁问川有私心。他想要顾幼芝接近他、靠近他、眼中有他，想要她按照他设想的那样，将他当做一个踏脚石。
顾幼芝无法分辨时间。祁问川便趁机提出这些得寸进尺的要求。
“芝芝，你多碰碰我，我很难受。”
“芝芝，你手累了吧，牵着我的手。”
“我控制不了自己，对不起，我可以抱着你吗？”
“芝芝，坐下来，你能够轻松些。”
每一次，顾幼芝总要犹豫很久，最后却依旧顺了他的意思。
他闭上眼睛，感叹自己的卑劣，以帮助她的借口放任自己沉迷其中……只希望芝芝，不要怪他。
顾幼芝这边也觉得自己挺卑劣的。
她明知道祁问川因为五百年前的事情心悦她，又因为情人蛊控制不了自己，她却放任自己接近祁问川，为了出去打算再次骗这人的感情。
【现在还没骗！】系统觉得她特别磨蹭。
“也和骗没区别了。”虽说她还没有下定决心，可她确实在……不断的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而她在这个过程中发现……她竟然一点也不排斥和祁问川接触，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她看了眼祁问川，祁问川的脸上还带着发作时冒出的冷汗，眼睛中满是疲惫。却还有心朝她安抚的笑。
顾幼芝：“……”更愧疚了。
她觉得自己的心很可能假戏真做，但她怎么能真的和祁问川在一起。
祁问川若只是剑主，现在剧情全部崩毁，她也能做做心理建设和他在一起，他们未来也有盼头。
可祁问川是系统的主人，和她在一起后就会恢复身份，到时候都不记得她顾幼芝是谁。这种一看就没有结果的事情，顾幼芝不想牵扯上。
她爱上谁也不能爱上祁问川。
顾幼芝和祁问川靠在一起，叹了口气：她必须找个办法控制一下自己！
当天顾幼芝就把祁问川推进了那池潭水中，他用手撑住一块薄冰，一双眼睛讶异的看着她。
“芝芝，你这是？”祁问川说。
顾幼芝：“……剑主，情人蛊能不能被这水克制？这水对你有好处，你多泡泡。”
“我全是为了你好。”顾幼芝一本正经。
顾幼芝觉得自己近来失控，很大一部分是色迷心窍。
虽然过往任务中她看见过很多俊朗的人儿，但祁问川长得最符合她的审美。
还记得两人初见：祁问川拎着一盏九层莲花灯，衣裳在飞雪中猎猎作响，他看见了她，不说一句话，只是沉默引她走入小道，走近祁氏一族的领地。
雪花、冰似的灯、清淡的近乎可以忽略的雪香、白衣的少年，和少年沉静过头的眼眸……
她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失神，系统问她在干什么？
“长这么好，不愧是剑主！”她感叹。
她想，只要她不再被他皮相所迷，就不会喜欢他。
她推祁问川入水，还有一个原因，想要看看他狼狈的样子。
但真奇怪，水漫过祁问川的腰身，因为正值情人蛊发作，他反应有些迟钝，导致头发也湿了一些，衣裳凌乱。他让水面结冰，双手撑在上面看顾幼芝。
“这水会补充我因为蛊虫消耗的灵气……”他难耐的拧着眉，“但消解不了我体内的燥热。”
顾幼芝蹲在池水边，“这水可真有用，那之后每次发作，你都泡在这里面？”
心中却肆无忌惮的把祁问川看了个遍，越看越有些心凉。
祁问川就算是狼狈了，也有种凌乱的美感……
收回视线的时候顾幼芝的手在抖，只觉得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栽的，一定会的。
“身体不舒服？”祁问川还有心关心她。
顾幼芝不敢看他，也不想他说话，他说话她就烦躁，“……没事！”语气自然不好。
祁问川却并不生气，他也没有力气生气。
情人蛊让他的心脏抽疼，之后四肢百骸都开始发烫，好像筋脉中有人拿着铁锅在炖大鹅。
他微张嘴唇，眼中闪过几分暗光，眼睛便迷离起来。
“芝芝。”他难耐的皱眉，“你能……帮帮我吗？我实在……对不住你，劳烦于你……”
顾幼芝伸出手指点在祁问川的眉心。
那么一点眉心肌肤的接触，缓解不了情人蛊的灼热，祁问川他来到潭水边，两人离得很近，顾幼芝便转为将整个手掌按在上面。
祁问川看见顾幼芝的眼神，她看着她水中的影子，在刻意不看她。
他察觉出了她的退意，她想要远离他。
——芝芝啊，为何不愿意骗我呢？
顾幼芝只觉得原本浅淡的莲花香骤然浓郁起来，她眼睫快速的抖动，就看见一张雪白的脸从下而上凑过来，那脸和她贴的很近，她唇角一暖。
她愣了会才回神，第一时间却不是去斥责祁问川的荒唐，反而抚摸嘴角，全身僵硬。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你应该顺其自然。】系统说。
顾幼芝坐在光团旁边，脸色很黑，“闭嘴。”
她油盐不进，不敢看祁问川，祁问川想要与她谈谈，她也只是顾左右而言他。
祁问川终于忍不住将她定在原地。
“芝芝，我只求几日时光。”祁问川看着她，“你曾说会嫁我为妻，便当是履了当年的约，让我得偿所愿吧。”
祁问川只求几日，顾幼芝却怕自己动心，奢求一辈子。
顾幼芝：“剑主，我们真的不太合适。”
“……我不会纠缠于你。”
“我不喜欢，我只希望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我不喜欢你，所有一时半刻也不行。”
祁问川看了看顾幼芝，闭上了眼睛，意味不明的说了句：“我向来执着，芝芝。”
当天晚上，顾幼芝做了个梦。
梦中她视线被遮住，听到了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有人走到她的身边，含笑挑开遮住她视线的东西，那是一块红盖头。
她心中如同含了蜜糖，羞红了脸，“……哥。”
那男子就笑了下，递给她一杯酒，两人如同交颈鸳鸯般一饮而尽，她被打横抱起，两人走进了屋中。
天旋地转间，她看见男子有一双苍青色的眼睛。
她惊醒过来，看见祁问川也陷入了沉睡之中，迟迟没有醒过来。
……怎么会做这种梦……
顾幼芝烦躁的四处走动。
回来时却发现祁问川醒了，目光一眨不眨的落在她身上。
她心头一紧，“剑主。”
祁问川才像是回了神，也勾起唇角。
顾幼芝：“？？？”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开始同步做梦。
梦境中从场景随机，事件随机，但主角都是顾幼芝和祁问川。
顾幼芝被那些梦中的情绪裹挟，越来越难以正视祁问川，无法把祁问川和梦中会生气、会做饭、会柔情蜜语的人联系起来。
她只能宽慰自己，就当是在看连续话本了。
但现在她只要一和祁问川接触，就是陷入沉默……她又不得不接触。
*
再一次缓解了情人蛊的症状后，顾幼芝想要离开，祁问川就叫住了她。
“这片空间越发古怪，我们拖不得了。”
顾幼芝自然知道这一点，“你……有办法？”
祁问川走进顾幼芝，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她，“芝芝，你还记得那副画吗？”
那副从潭水底部取出的美人图？
顾幼芝点了点头。
“这片空间虽然不在六界之中，但我们身体之中的道侣印记，乃是女神像亲手刻下。” 祁问川道，“与我试试吧，能否找到重回六界的契机。”
试试的办法，就是两人□□上身，激活道侣印记，又从印记和女神像的联系中，伺机寻找线索。
据说这是祁问川给她输送灵气那天想到的。
顾幼芝并不开心，都是脑子，为什么她想不到！
顾幼芝不太想和祁问川近距离接触，可是她很难拒绝祁问川的这个理由。
两人面对面坐着，同时感应印记，印记光芒大盛。
顾幼芝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一瞬间被分解重组，她似乎成了印记本身，在靠近祁问川的印记时，身体融化的一塌糊涂。
两个印记重叠交融、
很震撼。
即使作为当事人 ，也被那半空中的红色充满了眼眶。
但她还记得正事。
开始观察四周，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她找不到所谓的线索和路，却看见了坐在她对面的祁问川。
祁问川□□上身，露出八块腹肌，人鱼线隐没在衣裤之下。他手臂肌肉流畅，乌发落在上面，当真是一种黑与白的极致对比。
顾幼芝控制不住的想起了梦中——
白日里清冷淡漠的男子，在梦中总是喜欢与她面对面的抱着，她其实有些受不住，艾艾的求饶，想要逃开。那人却手劲极大的握住她的腰肢，“芝芝，不乖的人，要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