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我是今天来试课的家教!因为是第一节课所以先免费上半小时，了解一下孩子情况。”
徐初意一股脑地说完这句在心里酝酿半天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没听到回应才抬眼看眼前人。
面前的男生披着浴袍，但没完全包裹着牛奶一样白的身体，胸膛微微裸着露出，肌肉的线条若隐若现。喉结翻滚，锁骨流畅，湿漉漉的短发还在滴水。少年人的青春朝气蓬勃欲出，教徐初意真切理解了纯欲二字。
她觉得脸上燥热，咽了口水，不敢细看，但是又不知道要把眼神放到哪里，只能闭了眼以示清白。
“高中生都可以出来做家教了吗?”男生认出了徐初意，故意调笑道，又看了看她的反应，觉得好笑:“今天贴都贴过了，怎么看几眼都不敢了。”
徐初意于是睁开了眼，看见他的脸，发现是今天被自己砸到的那个高中生，才明白了为什么说自己“高中生”。有些尴尬地发愣。
见徐初意的目光停在了自己身上，男生开始了臭屁:“哥哥我身材那么好，喜欢看就多看几眼。”
徐初意瞬间无语到了，可惜想说的“没大没小”只能卡在嗓子眼里。
“哥哥可是今天夹嗓子你喊的。进来吧。”男生提醒她，然后把门打开了很多。
“我房间在二楼”，也许是徐初意不像他想的那样开得起玩笑，他有些自讨没趣，便正经了一些，但说话也像炮弹一样，似乎没指望她回答。
“我叫仲夏树。我妈跟你说了吗?算了，说了你也不一定记得住。嗯…，夏天的夏天，大树的树，有点像日本名字对吧?其实挺俗的。还有，以后不要提前来，两个小时已经够我受得了。占用我宝贵的休闲时间是要付费的!”
“好吧好吧……今天是我来早了，第一次来没算好时间。我的休闲时间也很宝贵呢。毕竟我一小时那么多钱呢。”徐初意不自觉地说出了真心话，又想起来刚刚他的自我介绍，又模仿着补充了句:“嗯，我叫徐初意。初中的初，意思的意。这名字听着挺好的，但也只是听着好听，没什么实际意思。”
“像小说里的名字。”仲夏树一边说，一边引着她上楼。“要不以后就这个时间吧。太晚了女孩子走夜路也不安全。这附近，有俩钱专挑女大学生下手的老男人挺多的。”
闻言，徐初意只觉得他坦诚得有点可怕，嗅到仲夏树身上飘忽不定的清香的味道，还是在别人家陌生的房子里，她有些微微的泛红的晕眩感。这感觉有点微妙。
仲夏树随手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那应该是他的房间。也许是受他的话的影响，徐初意忽然觉得自己刚刚真是胆大，像是发现了一丝危险而钻进壳里的乌龟，不想从开阔的客厅迈进那扇相对狭小的门里的男生的房间。
“那个，你妈妈呢?她没在家吗?家里现在没有别的人吗?”徐初意站在门边，刻意保持着距离。
仲夏树倒是没注意到她的小九九，只是走到衣柜里捞出一套黑色睡衣，边褪了浴袍边往头上套，含糊不清地说着:“我妈不在这里住，我是在这边上学近才住这里。张姨跟我在这里住，不过她刚刚出门，应该快回来了吧。所以只能我帮你开门了。”
“噢。”徐初意安心了几分，也对，她不由得眯着眼打量了眼前的少年，真好看，看起来真不像坏人。
仲夏树注意到她呆呆的眼神倒是愣住了，他无奈地笑着，“姐姐，我在换衣服呢，能转过身避下嫌吗?”
徐初意瞬间脸颊发红，意识到自己刚刚有多丢脸，赶忙转过身去不敢再看他。
仲夏树觉得她像只兔子一样，极易受惊，于是起了安抚这只兔子的心理，便顾自地说着，其实是说给她听:“我知道我挺好看的。你喜欢看很正常。不过今天的福利到此为止了。认真教学，工资多多，福利多多!”
徐初意只在心理感慨一句，人不可貌相。这孩子一定不是什么好学生。
“那就开始上课吧。”徐初意等了会儿才转身，见他换好了衣服，便走到书桌前说。
“首先，我要了解一下你的水平，还有你们最近学到哪里了……”徐初意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这个不急。”仲夏树不在书桌前坐下，而从书包里扒拉着掏出两张试卷拍在徐初意身前的桌子上。
“?”徐初意疑惑地看着他。
仲夏树坐在椅子上转向他，翘着二郎腿，一副散漫的样子，微笑道:“你先做做这个。我看看你水平。你之前我妈给我找好几位家教了，连学生的考验都过不了，怎么教课，你说对不对，姐姐?”
徐初意直觉上是觉得不对的，但是又没法反驳，只好微微颔首，搬出了万能的“有点道理”。然后伸手去翻那两张卷子。
是一张数学卷子和一张物理卷子，师大附中内部周练卷，命题范围是从期中到第二次月考，题并不简单。
“高一的题，让大学生做，两个多小时完成，仅要求90%的正确率，不过分吧?”仲夏树摆出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看着她。
你大爷的。
老子高一的时候要是能两小时做完两张难卷子90%正确率还会只上个师范学校?徐初意的那点知识全随着高考蒸发殆尽了，这她自己清楚。
这活儿揽了绝逼露馅，她想。
“仲同学，自己的作业要自己写。”徐初意也摆出一脸公事公办的微笑不甘示弱地看着他，“你妈雇我来是看你写作业的，不是帮你写作业的。你不会的题，我可以教你，但是不能帮你写。”
听了她这样说，仲夏树也收敛了坐姿，掀来试卷拿出笔，佯装一副乖巧的样子:“徐老师，第四题选什么啊，我不会。”
这家伙是故意的，徐初意明白，但是有火不好发。
“选A。”她故意说了一个错误答案，想看仲夏树怎么办。
“不对。”仲夏树眉头微皱，一只手撑着托着下巴颌，一只手转着中性笔。
闻言，徐初意一喜，他终于开始思考了。
“应该选B。”他郑重其事地说，然后在B选项打了个勾。
“呃，要不你再想想?”徐初意努力让语气温柔一点，她没想到这么简单的题都能选错。
“那就是C。”仲夏树又看了一会儿题干，说道。
“……你认真的吗?”徐初意扶额。
“难道是D?”仲夏树犹疑不决。
“搁这儿玩排除法呢?”徐初意心里的小火苗噌一下窜上来了，对着仲夏树那无辜的眼神又马上软了去，“算了，算了，这不怪你，确实是D。”
然后徐初意三两句跟他讲了一遍这道实在不用多讲的题。
“那个…仲同学，你期中数学多少分啊?”徐初意斟酌着语气问道。
仲夏树呵呵一笑，“我没去考，交的白卷。”
徐初意的心凉了半截，只想跟他一起摆烂。“你妈知道吗?”她忍不住问，再一次坚定了不生小孩的想法。
“不知道。哪敢让她知道。”仲夏树说。
“嗯……还算有孝心。”徐初意沉默了半天，勉强憋出来一句好话。
仲夏树看着她整个人木了一样，第一次觉得成绩烂怪不好意思的。没承想她的下一句话就变成了“我看你校服是师大附中的……所以你是怎么进师大附中的啊?”
徐初意确实好奇，师大附中作为省内最好的高中，还能混进一个这样的学渣，背后的内幕她确实很想听。
仲夏树看着眼前女生凑近压低声音的八卦样子，笑了，也学她压低声音说:“你看我家像差钱的样子吗?”
一句话噎死了徐初意深究的心。
不过仲夏树只当开玩笑，没在意这个，继续说:“所以，为我工作吧。”
“哈?”徐初意摸不清这孩子是有什么大病，摆手说:“犯法的事情给多少钱我都不干。”
“你想哪里去了。”仲夏树说，“我的意思是，我妈给你多少，我给你双倍!只要你不强迫我学习并且帮我写作业就行。”
“双面间谍，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他对着她挑眉。
“6”，徐初意只觉得这男孩真是中二，“我说不要会怎么样?”
“你猜你之前的家教都是怎么走的?”仲夏树玩味地说着。
“你猜我把录音发给你妈会怎样?”徐初意扬扬手中的手机，“跟姐玩，你还嫩点。这两张卷子是今天作业吧?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结束。超时要加钱噢。”
“你——”，仲夏树欲哭无泪，最后在徐初意的凝视之下小声地说，“你赢了。”
然后不情不愿地打开了卷子，磨蹭地写着。
徐初意观察他做题，晓得第四道选择题都不会的水平果然是骗她的——虽然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是差生一个，但不至于太离谱。
“所以那些老师都是因为你装得太笨而气走的吗?”徐初意问他。
“嗯，大多数是，有的不是”。仲夏树听见这个话题就仰起头来劲儿要滔滔不绝下去，但是脑袋被徐初意一巴掌按回试卷上。
“亏你都上到高中了，一心二用一边写作业一边讲话不会吗?笔别停。”
“行吧……”，仲夏树委屈地把头埋进卷子里，然后像对着空气讲话一样，说:“有一个男老师是被我污蔑……对我动手动脚了。毕竟这罪名安人家女同志身上毁人清白。”
徐初意要被笑死了，“所以浴袍福利不是我一个人专属的吗?小伙子你玩得花，□□可以哦。”
回应徐初意的只有一声故作沉重的叹息，表示他还是栽在她手上了。
徐初意也没再跟他多啰嗦，就简要就他不会的题讲了讲，虽然她感觉就照他的基础，讲了也还是不会。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卷子却才刚完成一张，还是缝缝补补的那种。
想着自己毕竟收钱办事，徐初意试探性地问：“要不我再陪你一会儿?”
仲夏树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到点了，你快点走吧。”
看着徐初意犹豫的目光，仲夏树立刻有了急智:“太晚翻墙不好翻。”
徐初意有点尴尬：“那我走了，记得要做。回头我加你微信。”
终于结束了，徐初意只觉得口干舌燥，拖着一身疲惫上了地铁。
打开手机，跟金主妈妈发了个“阿姨，今天课上完了。”想了想又加了句“孩子虽然基础不好但是态度还算认真。/玫瑰”
金主妈妈倒是爽快，秒回的转账和一个简洁的“好”。
这钱赚的有点昧良心，徐初意想。手机退到微信界面，才发现覃子轩的消息99+了。
她莞尔一笑。
徐初意一股脑地说完这句在心里酝酿半天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没听到回应才抬眼看眼前人。
面前的男生披着浴袍，但没完全包裹着牛奶一样白的身体，胸膛微微裸着露出，肌肉的线条若隐若现。喉结翻滚，锁骨流畅，湿漉漉的短发还在滴水。少年人的青春朝气蓬勃欲出，教徐初意真切理解了纯欲二字。
她觉得脸上燥热，咽了口水，不敢细看，但是又不知道要把眼神放到哪里，只能闭了眼以示清白。
“高中生都可以出来做家教了吗?”男生认出了徐初意，故意调笑道，又看了看她的反应，觉得好笑:“今天贴都贴过了，怎么看几眼都不敢了。”
徐初意于是睁开了眼，看见他的脸，发现是今天被自己砸到的那个高中生，才明白了为什么说自己“高中生”。有些尴尬地发愣。
见徐初意的目光停在了自己身上，男生开始了臭屁:“哥哥我身材那么好，喜欢看就多看几眼。”
徐初意瞬间无语到了，可惜想说的“没大没小”只能卡在嗓子眼里。
“哥哥可是今天夹嗓子你喊的。进来吧。”男生提醒她，然后把门打开了很多。
“我房间在二楼”，也许是徐初意不像他想的那样开得起玩笑，他有些自讨没趣，便正经了一些，但说话也像炮弹一样，似乎没指望她回答。
“我叫仲夏树。我妈跟你说了吗?算了，说了你也不一定记得住。嗯…，夏天的夏天，大树的树，有点像日本名字对吧?其实挺俗的。还有，以后不要提前来，两个小时已经够我受得了。占用我宝贵的休闲时间是要付费的!”
“好吧好吧……今天是我来早了，第一次来没算好时间。我的休闲时间也很宝贵呢。毕竟我一小时那么多钱呢。”徐初意不自觉地说出了真心话，又想起来刚刚他的自我介绍，又模仿着补充了句:“嗯，我叫徐初意。初中的初，意思的意。这名字听着挺好的，但也只是听着好听，没什么实际意思。”
“像小说里的名字。”仲夏树一边说，一边引着她上楼。“要不以后就这个时间吧。太晚了女孩子走夜路也不安全。这附近，有俩钱专挑女大学生下手的老男人挺多的。”
闻言，徐初意只觉得他坦诚得有点可怕，嗅到仲夏树身上飘忽不定的清香的味道，还是在别人家陌生的房子里，她有些微微的泛红的晕眩感。这感觉有点微妙。
仲夏树随手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那应该是他的房间。也许是受他的话的影响，徐初意忽然觉得自己刚刚真是胆大，像是发现了一丝危险而钻进壳里的乌龟，不想从开阔的客厅迈进那扇相对狭小的门里的男生的房间。
“那个，你妈妈呢?她没在家吗?家里现在没有别的人吗?”徐初意站在门边，刻意保持着距离。
仲夏树倒是没注意到她的小九九，只是走到衣柜里捞出一套黑色睡衣，边褪了浴袍边往头上套，含糊不清地说着:“我妈不在这里住，我是在这边上学近才住这里。张姨跟我在这里住，不过她刚刚出门，应该快回来了吧。所以只能我帮你开门了。”
“噢。”徐初意安心了几分，也对，她不由得眯着眼打量了眼前的少年，真好看，看起来真不像坏人。
仲夏树注意到她呆呆的眼神倒是愣住了，他无奈地笑着，“姐姐，我在换衣服呢，能转过身避下嫌吗?”
徐初意瞬间脸颊发红，意识到自己刚刚有多丢脸，赶忙转过身去不敢再看他。
仲夏树觉得她像只兔子一样，极易受惊，于是起了安抚这只兔子的心理，便顾自地说着，其实是说给她听:“我知道我挺好看的。你喜欢看很正常。不过今天的福利到此为止了。认真教学，工资多多，福利多多!”
徐初意只在心理感慨一句，人不可貌相。这孩子一定不是什么好学生。
“那就开始上课吧。”徐初意等了会儿才转身，见他换好了衣服，便走到书桌前说。
“首先，我要了解一下你的水平，还有你们最近学到哪里了……”徐初意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这个不急。”仲夏树不在书桌前坐下，而从书包里扒拉着掏出两张试卷拍在徐初意身前的桌子上。
“?”徐初意疑惑地看着他。
仲夏树坐在椅子上转向他，翘着二郎腿，一副散漫的样子，微笑道:“你先做做这个。我看看你水平。你之前我妈给我找好几位家教了，连学生的考验都过不了，怎么教课，你说对不对，姐姐?”
徐初意直觉上是觉得不对的，但是又没法反驳，只好微微颔首，搬出了万能的“有点道理”。然后伸手去翻那两张卷子。
是一张数学卷子和一张物理卷子，师大附中内部周练卷，命题范围是从期中到第二次月考，题并不简单。
“高一的题，让大学生做，两个多小时完成，仅要求90%的正确率，不过分吧?”仲夏树摆出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看着她。
你大爷的。
老子高一的时候要是能两小时做完两张难卷子90%正确率还会只上个师范学校?徐初意的那点知识全随着高考蒸发殆尽了，这她自己清楚。
这活儿揽了绝逼露馅，她想。
“仲同学，自己的作业要自己写。”徐初意也摆出一脸公事公办的微笑不甘示弱地看着他，“你妈雇我来是看你写作业的，不是帮你写作业的。你不会的题，我可以教你，但是不能帮你写。”
听了她这样说，仲夏树也收敛了坐姿，掀来试卷拿出笔，佯装一副乖巧的样子:“徐老师，第四题选什么啊，我不会。”
这家伙是故意的，徐初意明白，但是有火不好发。
“选A。”她故意说了一个错误答案，想看仲夏树怎么办。
“不对。”仲夏树眉头微皱，一只手撑着托着下巴颌，一只手转着中性笔。
闻言，徐初意一喜，他终于开始思考了。
“应该选B。”他郑重其事地说，然后在B选项打了个勾。
“呃，要不你再想想?”徐初意努力让语气温柔一点，她没想到这么简单的题都能选错。
“那就是C。”仲夏树又看了一会儿题干，说道。
“……你认真的吗?”徐初意扶额。
“难道是D?”仲夏树犹疑不决。
“搁这儿玩排除法呢?”徐初意心里的小火苗噌一下窜上来了，对着仲夏树那无辜的眼神又马上软了去，“算了，算了，这不怪你，确实是D。”
然后徐初意三两句跟他讲了一遍这道实在不用多讲的题。
“那个…仲同学，你期中数学多少分啊?”徐初意斟酌着语气问道。
仲夏树呵呵一笑，“我没去考，交的白卷。”
徐初意的心凉了半截，只想跟他一起摆烂。“你妈知道吗?”她忍不住问，再一次坚定了不生小孩的想法。
“不知道。哪敢让她知道。”仲夏树说。
“嗯……还算有孝心。”徐初意沉默了半天，勉强憋出来一句好话。
仲夏树看着她整个人木了一样，第一次觉得成绩烂怪不好意思的。没承想她的下一句话就变成了“我看你校服是师大附中的……所以你是怎么进师大附中的啊?”
徐初意确实好奇，师大附中作为省内最好的高中，还能混进一个这样的学渣，背后的内幕她确实很想听。
仲夏树看着眼前女生凑近压低声音的八卦样子，笑了，也学她压低声音说:“你看我家像差钱的样子吗?”
一句话噎死了徐初意深究的心。
不过仲夏树只当开玩笑，没在意这个，继续说:“所以，为我工作吧。”
“哈?”徐初意摸不清这孩子是有什么大病，摆手说:“犯法的事情给多少钱我都不干。”
“你想哪里去了。”仲夏树说，“我的意思是，我妈给你多少，我给你双倍!只要你不强迫我学习并且帮我写作业就行。”
“双面间谍，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他对着她挑眉。
“6”，徐初意只觉得这男孩真是中二，“我说不要会怎么样?”
“你猜你之前的家教都是怎么走的?”仲夏树玩味地说着。
“你猜我把录音发给你妈会怎样?”徐初意扬扬手中的手机，“跟姐玩，你还嫩点。这两张卷子是今天作业吧?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结束。超时要加钱噢。”
“你——”，仲夏树欲哭无泪，最后在徐初意的凝视之下小声地说，“你赢了。”
然后不情不愿地打开了卷子，磨蹭地写着。
徐初意观察他做题，晓得第四道选择题都不会的水平果然是骗她的——虽然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是差生一个，但不至于太离谱。
“所以那些老师都是因为你装得太笨而气走的吗?”徐初意问他。
“嗯，大多数是，有的不是”。仲夏树听见这个话题就仰起头来劲儿要滔滔不绝下去，但是脑袋被徐初意一巴掌按回试卷上。
“亏你都上到高中了，一心二用一边写作业一边讲话不会吗?笔别停。”
“行吧……”，仲夏树委屈地把头埋进卷子里，然后像对着空气讲话一样，说:“有一个男老师是被我污蔑……对我动手动脚了。毕竟这罪名安人家女同志身上毁人清白。”
徐初意要被笑死了，“所以浴袍福利不是我一个人专属的吗?小伙子你玩得花，□□可以哦。”
回应徐初意的只有一声故作沉重的叹息，表示他还是栽在她手上了。
徐初意也没再跟他多啰嗦，就简要就他不会的题讲了讲，虽然她感觉就照他的基础，讲了也还是不会。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卷子却才刚完成一张，还是缝缝补补的那种。
想着自己毕竟收钱办事，徐初意试探性地问：“要不我再陪你一会儿?”
仲夏树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到点了，你快点走吧。”
看着徐初意犹豫的目光，仲夏树立刻有了急智:“太晚翻墙不好翻。”
徐初意有点尴尬：“那我走了，记得要做。回头我加你微信。”
终于结束了，徐初意只觉得口干舌燥，拖着一身疲惫上了地铁。
打开手机，跟金主妈妈发了个“阿姨，今天课上完了。”想了想又加了句“孩子虽然基础不好但是态度还算认真。/玫瑰”
金主妈妈倒是爽快，秒回的转账和一个简洁的“好”。
这钱赚的有点昧良心，徐初意想。手机退到微信界面，才发现覃子轩的消息99+了。
她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