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响，新年伊始。
屋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响个不停，红色的碎屑和地面上的薄雪混合，银装素裹点缀的一抹红，绚烂非常。
许宴从温暖的被窝里探出头来，看了一眼手机，消息界面还停留在昨天涔池的那句“新年快乐”上。
她昨天晚上睡觉前反复重读这四个字，心里仿佛被羽毛拂过一般，痒痒的。
在床上滚了几个圈，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愉悦，许宴穿上早在梳妆台放着的新衣，对着镜子转了几个圈，准备跟父母出去拜年。
拜完年回来，许宴爸爸招呼许宴跟姑姑视个频，她端坐在椅子上，看上去乖乖的。
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许宴姑姑从小就长着张严肃脸，也是个严肃脾气，还是个教师。在学校里对学生严肃，连带着对家里人都很严肃。
视频接通，许宴一脸忐忑，“姑姑好，新年快乐。”
看着姑姑严肃的脸，大脑一瞬间空白，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句吉祥话：“祝姑姑事业辉煌，开心快乐。”
她姑姑终于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微笑，“新年快乐，宴宴。”下一句接着就是，“期末考得怎么样啊？”
“还行，还行，班级第七，年级前二百。”
她姑姑皱起了眉头，“那还得努力啊，马上就高考了，那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不小心就是万丈深渊。”每次都是一顿苦口婆心。
许宴也只得点头，向她爸爸投了一个求救的眼神。
接收到信号，她爸爸手里择着菜，走过来说道：“妹妹啊，你那吃上饭了吗？”
“还没…”他俩寒暄了一番，话题又绕到了许宴的学习。
“北城虽然教育质量好，但高考分数线太高，要不让宴宴回宜城高考来，在这她的分数能上A大。反正，最后一年高三，都是复习。”
许宴心里一阵低落，想到了涔池，想到了417班的同学，呐呐地出声：“姑姑，我不想去……”
她姑姑突然僵住，“你这孩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又板起脸问道：“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许宴轻叹一口气，桌下摆弄着手指，鼓足勇气说了句：“姑姑，我真的不想，我很喜欢我现在的班级和同学，我在这儿学习也不一定会考不上好大学。”
在家里她最怕的就是她姑姑，她姑姑经常是说一不二的脾气，说出这句话，她已经做好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
她姑姑果然一下子脾气就上来了，“许宴！你得对你这辈子负责！哥，你说呢？”
许宴爸爸看着气氛僵持住了，出言打岔道：“妹妹，这是干嘛呀，孩子小，不懂事，别生气。不过，孩子自己的意愿最重要，我们还是看她的想法。”
她姑姑定定地看着，怔怔地出声：“你们爱咋咋地吧。”就挂了电话。
“噔”的一声之后，陷入一种无言的沉默之中。
许宴打破了沉默，说道：“爸，你会觉得我不懂事吗？”
“不会啊，你首先是你自己，其次才是我们的女儿啊。”又说了句：“你姑姑啊，就是被宠坏了，没有坏心的，但咱们可以选择不听她的。”
许宴一瞬间酸了鼻子，梗着嗓音，“我知道的。爸爸，谢谢。”
谢谢什么呢？谢谢没有用爱的枷锁来绑住我，最大程度上给予我自由。
她爸爸嘿嘿一乐，“说什么呢？说什么谢不谢的。这菜正好择完了，咱们去楼下放鞭炮。”
伴随着楼下时不时的鞭炮声响，度过了春节，闹过了元宵，北中终于开学了。
*
虽然许宴和涔池一寒假没有见到，但涔池在许宴的记忆里没有褪色，反而日渐鲜活起来。
回到了紧张繁杂的学校生活，学校里的高中课程用一年半的时间都讲解完了，剩下的都是复习和刷卷，不少人都准备转学回老家考学。
为此，余波看晚自习途中，把几个户口不在本地的，叫了出来，其中就包括许宴。
余波两只胳膊交叉，胯扭着，一只脚踢出来，松松垮垮地站着开口说道：“你们如果谁想要回老家高考，最好提前跟学校说，学校不想让自己多年培养的苗子，临到高考回去了。”
绕着他们转了一圈，又开始缓慢踱步，“好好考虑吧，有不懂的问我，没事的就回教室。”
后桌孙策和她一齐在进入教室的途中，说着小话，“你打算回老家吗？”
许宴想到417班的班级氛围，脑海中又萦绕着涔池的身影，暗暗地定了心，摇了摇头，“我不回。”
刚回到座位没多久，孙策轻拍了一下许宴的肩头，传过来一张纸条。
许宴以为是孙策想要和她说什么，她还疑惑离得这么近，他为什么不当面说，但纸条一展开，笔锋刚劲。
虽然这个笔迹她没见过几次，她却记在心里好久了。
是涔池。
“我听他们说老余问你们回不回老家高考，你呢？”
“不回。”
“我就问问，好奇。不用回了。”
孙策看着纸条有来有回，有些明白了什么，低头默默做题。
许宴捏着这短短三行字的纸条，心神些许荡漾。
涔池为什么来问她？是舍不得她吗？是注意到她了吗？他也在乎她离不离开吗？他是不是也有点喜欢她？
许宴脑子乱乱地，冒出了很多想法，但她心里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涔池本就是一个随心而动的人，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同桌，一个交集少到可怜的同桌，一个被他曾经讨厌的同桌。
喜欢？那是多么不可能的事。
不过，她喜欢他就够了。
许宴把这张纸条，叠了又叠，不敢露出一丝关于涔池的记号，丢进笔筒里。
*
万物复苏，生机勃勃，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运动的序章拉开帷幕。
学校要组织一场篮球比赛，各个班在体育课比拼一番，最后获胜的班级能领取学校准备的惊喜大礼包。
417班全体同学跃跃欲试，报名的人早已超过篮球队的规模，经过几番投票，选出主队员和几个替补。
形成以涔池为首的417篮球小队，名叫百事队。据说是郭浩强烈要求的，因为他最喜欢喝百事可乐。
角逐一圈，417班成为前三，进入决赛。
老余嘴上说着一群显眼包，但在办公室显摆了好久，弄得全办公室老师都不想和他讲一句话。
老余还为了激励篮球队员，特意自掏腰包，买了一堆补给品和篮球队服，老余还特地允许全班同学去加油助威，真是活久见。
至于关于老余为什么大发慈悲，有一种说法：老余也喜欢打篮球，有个篮球梦。
操场上，涔池头上带个白发带，身上穿着老余统一定制的队服，做着热身运动，一束光打在他身上，少年发着光，所有人的目光都只能停留在他身上。
许宴站在第一排，尽管她不想只盯在涔池身上，万一别人注意到她那不加掩饰的目光，但她根本无法从涔池身上移开。
她恍然想到，很久很久之前的排球比赛，那时她还没喜欢上涔池，她的目光也在涔池身上停留。
涔池有一种魅力，让所有人包括熟悉的、不熟悉的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他。
教练吹哨，开始比赛，涔池穿梭在球场之间，他的一静一动牵动着所有人的目光，只要有他在，就是他的主场。
突然一个球差一点飞到许宴脸上，涔池手臂一伸，扣住篮球，手腕一转，动作干净利落，篮球又回到安全线内。
许宴惊魂未定，但看着涔池的背影，又安心了许多。
接着他没给对手机会，和队友完美配合，队友替他挡着进攻，他一个跃起，三分球进篮。
下课铃打响，已经开始与体育班的下一场比赛，场上进入白热化阶段，一堆女生从教学楼冲出来，看涔池打球，为他喝彩。
“涔池！涔池！加油！”
对面体育班的女生也在呐喊，“417班！百事队必胜！涔池！加油！加油！涔池！”
体育班场上的队员一下子懵了，喊了一句：“你们是谁班的人啊？怎么为对手加油助威啊！”
体育班女生全体白了他们一眼，“体育班跟普通班对打，明摆着欺负人家，还不让我们为人家加油，太过分了吧！”
体育班男生对视一眼，嗯？？？这是学校的决定，关我们什么事？美色误人！
没一会儿，上课铃又打响，老余赶她们回去上课，浪费一节课就已经是老余的极限了，自然不会让他们再耽误一节课。
结果显而易见，体育班胜了，毕竟体育班底子在那摆着，他们班拿了个第二。
但郭浩他们走进来，心情也不是很差劲，还在说说笑笑，一切都是因为学校给的那份大礼。
体育班每人人手一份的试卷大礼包。
颁奖的时候，涔池代替417班上去领奖，郭浩在底下看着体育班代表的表情，都快笑抽过去了。
体育班虽然赢了篮球比赛，但一个个都要哭出来了，灰不出溜回得班。
怪不得学校让体育班参加，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
蝉鸣声声，又到了一年盛夏，今年的夏天，燥热异常。
教室里同学们摇着手扇，扇着小风，贪凉着一丝的清凉，却不被老余所允许。
老余收上来的一大把扇子，放在讲台上。
底下的同学敢怒不敢言，夏天的热气如同在火上烤过一般，脑子根本转不了弯，学不下一点习。
老余指挥一个同学，从办公室拿来一个盆，他去厕所接了一盆凉水，用手泼在地上。
幸好教室里的地是水泥地，还能用这种办法散热。
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能维持十几分钟，不一会儿，又从窗外吹进热风，接受着新一轮炎热的洗礼。
终于学校看不下去了，把空调打开，为这帮还有一年步入高考的学生散热。
但好巧不巧，417班享受了几天清风吹拂的日子，空调坏了，让人修了几次，宣布这空调要报废了，只能换个新空调。
学校批空调得走程序，还得等半个月，学校等得了，可同学受不了。
老余跑前跑后，最后敲定他们从二楼搬去五楼，没有桌椅，没有投影，只有空调，但空调不能搬下来，让他们选择。
同学们屈服于盛夏，只得搬着桌椅和书本去了五楼，虽然过程艰难，好在，空调管用。
只是苦了老师，跑上跑下，在课堂上讲着讲着课，就会叫苦连天。
同学们去食堂也不是很方便，跑不过低楼层的，所以大家都选择晚上买个面包凑活一下。
也有好事，他们班空调不受学校支配，大课间回来，一进教室也冒着寒气，尽管总是被余波说，但他们像泥鳅一般，让他抓不住。
余波办公室在二楼，后门窗户没有随时会冒出来的头，吓人一跳，也没有监控，再也没有被时时监督的感觉了。
让许宴感到欢喜的不是空调带来的清凉，而是他们班男生不再课间不在教室，涔池的身影在教室里多了起来。
屋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响个不停，红色的碎屑和地面上的薄雪混合，银装素裹点缀的一抹红，绚烂非常。
许宴从温暖的被窝里探出头来，看了一眼手机，消息界面还停留在昨天涔池的那句“新年快乐”上。
她昨天晚上睡觉前反复重读这四个字，心里仿佛被羽毛拂过一般，痒痒的。
在床上滚了几个圈，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愉悦，许宴穿上早在梳妆台放着的新衣，对着镜子转了几个圈，准备跟父母出去拜年。
拜完年回来，许宴爸爸招呼许宴跟姑姑视个频，她端坐在椅子上，看上去乖乖的。
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许宴姑姑从小就长着张严肃脸，也是个严肃脾气，还是个教师。在学校里对学生严肃，连带着对家里人都很严肃。
视频接通，许宴一脸忐忑，“姑姑好，新年快乐。”
看着姑姑严肃的脸，大脑一瞬间空白，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句吉祥话：“祝姑姑事业辉煌，开心快乐。”
她姑姑终于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微笑，“新年快乐，宴宴。”下一句接着就是，“期末考得怎么样啊？”
“还行，还行，班级第七，年级前二百。”
她姑姑皱起了眉头，“那还得努力啊，马上就高考了，那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不小心就是万丈深渊。”每次都是一顿苦口婆心。
许宴也只得点头，向她爸爸投了一个求救的眼神。
接收到信号，她爸爸手里择着菜，走过来说道：“妹妹啊，你那吃上饭了吗？”
“还没…”他俩寒暄了一番，话题又绕到了许宴的学习。
“北城虽然教育质量好，但高考分数线太高，要不让宴宴回宜城高考来，在这她的分数能上A大。反正，最后一年高三，都是复习。”
许宴心里一阵低落，想到了涔池，想到了417班的同学，呐呐地出声：“姑姑，我不想去……”
她姑姑突然僵住，“你这孩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又板起脸问道：“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许宴轻叹一口气，桌下摆弄着手指，鼓足勇气说了句：“姑姑，我真的不想，我很喜欢我现在的班级和同学，我在这儿学习也不一定会考不上好大学。”
在家里她最怕的就是她姑姑，她姑姑经常是说一不二的脾气，说出这句话，她已经做好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
她姑姑果然一下子脾气就上来了，“许宴！你得对你这辈子负责！哥，你说呢？”
许宴爸爸看着气氛僵持住了，出言打岔道：“妹妹，这是干嘛呀，孩子小，不懂事，别生气。不过，孩子自己的意愿最重要，我们还是看她的想法。”
她姑姑定定地看着，怔怔地出声：“你们爱咋咋地吧。”就挂了电话。
“噔”的一声之后，陷入一种无言的沉默之中。
许宴打破了沉默，说道：“爸，你会觉得我不懂事吗？”
“不会啊，你首先是你自己，其次才是我们的女儿啊。”又说了句：“你姑姑啊，就是被宠坏了，没有坏心的，但咱们可以选择不听她的。”
许宴一瞬间酸了鼻子，梗着嗓音，“我知道的。爸爸，谢谢。”
谢谢什么呢？谢谢没有用爱的枷锁来绑住我，最大程度上给予我自由。
她爸爸嘿嘿一乐，“说什么呢？说什么谢不谢的。这菜正好择完了，咱们去楼下放鞭炮。”
伴随着楼下时不时的鞭炮声响，度过了春节，闹过了元宵，北中终于开学了。
*
虽然许宴和涔池一寒假没有见到，但涔池在许宴的记忆里没有褪色，反而日渐鲜活起来。
回到了紧张繁杂的学校生活，学校里的高中课程用一年半的时间都讲解完了，剩下的都是复习和刷卷，不少人都准备转学回老家考学。
为此，余波看晚自习途中，把几个户口不在本地的，叫了出来，其中就包括许宴。
余波两只胳膊交叉，胯扭着，一只脚踢出来，松松垮垮地站着开口说道：“你们如果谁想要回老家高考，最好提前跟学校说，学校不想让自己多年培养的苗子，临到高考回去了。”
绕着他们转了一圈，又开始缓慢踱步，“好好考虑吧，有不懂的问我，没事的就回教室。”
后桌孙策和她一齐在进入教室的途中，说着小话，“你打算回老家吗？”
许宴想到417班的班级氛围，脑海中又萦绕着涔池的身影，暗暗地定了心，摇了摇头，“我不回。”
刚回到座位没多久，孙策轻拍了一下许宴的肩头，传过来一张纸条。
许宴以为是孙策想要和她说什么，她还疑惑离得这么近，他为什么不当面说，但纸条一展开，笔锋刚劲。
虽然这个笔迹她没见过几次，她却记在心里好久了。
是涔池。
“我听他们说老余问你们回不回老家高考，你呢？”
“不回。”
“我就问问，好奇。不用回了。”
孙策看着纸条有来有回，有些明白了什么，低头默默做题。
许宴捏着这短短三行字的纸条，心神些许荡漾。
涔池为什么来问她？是舍不得她吗？是注意到她了吗？他也在乎她离不离开吗？他是不是也有点喜欢她？
许宴脑子乱乱地，冒出了很多想法，但她心里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涔池本就是一个随心而动的人，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同桌，一个交集少到可怜的同桌，一个被他曾经讨厌的同桌。
喜欢？那是多么不可能的事。
不过，她喜欢他就够了。
许宴把这张纸条，叠了又叠，不敢露出一丝关于涔池的记号，丢进笔筒里。
*
万物复苏，生机勃勃，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运动的序章拉开帷幕。
学校要组织一场篮球比赛，各个班在体育课比拼一番，最后获胜的班级能领取学校准备的惊喜大礼包。
417班全体同学跃跃欲试，报名的人早已超过篮球队的规模，经过几番投票，选出主队员和几个替补。
形成以涔池为首的417篮球小队，名叫百事队。据说是郭浩强烈要求的，因为他最喜欢喝百事可乐。
角逐一圈，417班成为前三，进入决赛。
老余嘴上说着一群显眼包，但在办公室显摆了好久，弄得全办公室老师都不想和他讲一句话。
老余还为了激励篮球队员，特意自掏腰包，买了一堆补给品和篮球队服，老余还特地允许全班同学去加油助威，真是活久见。
至于关于老余为什么大发慈悲，有一种说法：老余也喜欢打篮球，有个篮球梦。
操场上，涔池头上带个白发带，身上穿着老余统一定制的队服，做着热身运动，一束光打在他身上，少年发着光，所有人的目光都只能停留在他身上。
许宴站在第一排，尽管她不想只盯在涔池身上，万一别人注意到她那不加掩饰的目光，但她根本无法从涔池身上移开。
她恍然想到，很久很久之前的排球比赛，那时她还没喜欢上涔池，她的目光也在涔池身上停留。
涔池有一种魅力，让所有人包括熟悉的、不熟悉的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他。
教练吹哨，开始比赛，涔池穿梭在球场之间，他的一静一动牵动着所有人的目光，只要有他在，就是他的主场。
突然一个球差一点飞到许宴脸上，涔池手臂一伸，扣住篮球，手腕一转，动作干净利落，篮球又回到安全线内。
许宴惊魂未定，但看着涔池的背影，又安心了许多。
接着他没给对手机会，和队友完美配合，队友替他挡着进攻，他一个跃起，三分球进篮。
下课铃打响，已经开始与体育班的下一场比赛，场上进入白热化阶段，一堆女生从教学楼冲出来，看涔池打球，为他喝彩。
“涔池！涔池！加油！”
对面体育班的女生也在呐喊，“417班！百事队必胜！涔池！加油！加油！涔池！”
体育班场上的队员一下子懵了，喊了一句：“你们是谁班的人啊？怎么为对手加油助威啊！”
体育班女生全体白了他们一眼，“体育班跟普通班对打，明摆着欺负人家，还不让我们为人家加油，太过分了吧！”
体育班男生对视一眼，嗯？？？这是学校的决定，关我们什么事？美色误人！
没一会儿，上课铃又打响，老余赶她们回去上课，浪费一节课就已经是老余的极限了，自然不会让他们再耽误一节课。
结果显而易见，体育班胜了，毕竟体育班底子在那摆着，他们班拿了个第二。
但郭浩他们走进来，心情也不是很差劲，还在说说笑笑，一切都是因为学校给的那份大礼。
体育班每人人手一份的试卷大礼包。
颁奖的时候，涔池代替417班上去领奖，郭浩在底下看着体育班代表的表情，都快笑抽过去了。
体育班虽然赢了篮球比赛，但一个个都要哭出来了，灰不出溜回得班。
怪不得学校让体育班参加，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
蝉鸣声声，又到了一年盛夏，今年的夏天，燥热异常。
教室里同学们摇着手扇，扇着小风，贪凉着一丝的清凉，却不被老余所允许。
老余收上来的一大把扇子，放在讲台上。
底下的同学敢怒不敢言，夏天的热气如同在火上烤过一般，脑子根本转不了弯，学不下一点习。
老余指挥一个同学，从办公室拿来一个盆，他去厕所接了一盆凉水，用手泼在地上。
幸好教室里的地是水泥地，还能用这种办法散热。
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能维持十几分钟，不一会儿，又从窗外吹进热风，接受着新一轮炎热的洗礼。
终于学校看不下去了，把空调打开，为这帮还有一年步入高考的学生散热。
但好巧不巧，417班享受了几天清风吹拂的日子，空调坏了，让人修了几次，宣布这空调要报废了，只能换个新空调。
学校批空调得走程序，还得等半个月，学校等得了，可同学受不了。
老余跑前跑后，最后敲定他们从二楼搬去五楼，没有桌椅，没有投影，只有空调，但空调不能搬下来，让他们选择。
同学们屈服于盛夏，只得搬着桌椅和书本去了五楼，虽然过程艰难，好在，空调管用。
只是苦了老师，跑上跑下，在课堂上讲着讲着课，就会叫苦连天。
同学们去食堂也不是很方便，跑不过低楼层的，所以大家都选择晚上买个面包凑活一下。
也有好事，他们班空调不受学校支配，大课间回来，一进教室也冒着寒气，尽管总是被余波说，但他们像泥鳅一般，让他抓不住。
余波办公室在二楼，后门窗户没有随时会冒出来的头，吓人一跳，也没有监控，再也没有被时时监督的感觉了。
让许宴感到欢喜的不是空调带来的清凉，而是他们班男生不再课间不在教室，涔池的身影在教室里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