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夜晚。
谢煜白罕见地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个看不清模样的女孩，她穿着一身妃色软烟罗裙，她叫他——“小乞丐”。
“小乞丐，早上好。”
“小乞丐，你又来啦。”
“小乞丐，这个糕点不好吃，你帮我偷偷吃掉，不许告诉别人。”
“小乞丐，你要听话，我可以让你吃饱穿暖，但是你不要背叛我，要不然我就带人打断你的腿。”
最后是双鱼玉佩晃啊晃。
“小乞丐，如果你有一天不是乞丐的话，我就嫁给你。”
女孩的声音稚嫩又遥远，仿佛他抓不到的微风，和忘掉的夏天。
“大小姐！”
谢煜白猛地睁开眼睛。
款冬听到动静，站在门外敲了敲门，“王爷？”
谢煜白缓缓放松了身体，他捏了捏鼻梁，“我没事。”
我刚才……梦到了什么？
*
第二天一早，杜青深拿着礼品上门向安絮初诚恳地道了歉，安絮初早就忘了他是谁，很轻易地原谅了他。
杜青深变得谦卑，变得圆滑，看来这一次，他长了记性。
他也确实不辜负他“三岁成诗”的美名，在下一次的殿试中成为了探花郎，这是后话。
安絮清垂眸望着裙上的花纹，不远处阿姊正倚着门和一个小太监聊得兴起。
小太监满脸通红，他是李公公新收的的养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身份特殊的鹤曦郡主，被她大胆的话语打趣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安絮清款款上前，为小太监解了围，“阿姊，我收拾好了，我们出发吧。”
小太监是奉了皇上的口谕来接她们两个进宫的。
安絮清知道，这是上次的餐盒发挥了作用。
小太监忙不迭地退了出去，安絮初凑过来，用胳膊怼了怼安絮清的腰，“这次你有机会见你未来公公了。”她挤眉弄眼，面带调侃。
安絮清淡淡一笑，权作回应。
就像安絮清虽然听不懂安絮初的梗，却每次都认真回应一样，安絮初也一样不会嘲笑她的异想天开。
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坐着皇帝派来的小轿，两人直接被领到了皇宫。
距离御书房还有一段路，本来是准备了人轿，但安絮初被不耐烦地拒绝了。
她两手拎着裙子，兴冲冲地闯入御花园，身后安絮清不紧不慢地跟着，还有心拉住带路的小太监。
“我初次到此处，还是麻烦小公公带路了。”
小太监本就因为她的解围而对她颇有好感，这下眼看安絮初跑远了他也没办法，他可不是鹤曦郡主，在宫内随意跑跳还不会被罚。
“阿姊性子调皮，但绝无坏心，小公公莫怪。”
“不敢不敢，被郡主打趣是奴才的福气。”
小太监诚惶诚恐，安絮清笑着转移了话题。
“这御花园的花开得真好，我大多数都还未曾见过，小公公可愿意讲讲？”
“当然！”说到这些花，小太监的眼眸立刻就亮了，他如数家珍挨个介绍了过去。
那双眼眸明亮，没有一丝阴霾，讲到自己喜欢的事物更是手舞足蹈。
她好像明白了李公公收他做养子的原因。
两人还未走过一半，穿着朱红色罗裙的女子被人前簇后拥地走了过来，两人躲避不及，迎面撞上。
她面容极盛，额间的花钿更给她添了几分贵气，如同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花，“你们两个在这干什么呢？”
她的问话虽说是对着两人，目光却不偏不倚落在了安絮清身上。
小太监立马跪下，“奴才参见三公主殿下。”
安絮清迟了一步，“民女参见……三公主。”
*
等到安絮清摆脱了三公主后，安絮初才姗姗来迟。
显而易见，她去御膳房绕了一圈，她的手上提着一大堆吃食，还有两个宫女帮她拿着食盒。
“皎皎，你尝尝，这个可好吃了。”她举着桂花糕就往安絮清嘴边送。
安絮清无心推拒，她还在想着刚才和三公主意外的见面，她咬了一小口后笑道：“的确美味。”
“是吧是吧。”
安絮清还没来得及阻止，安絮初直接把她吃过的桂花糕扔进嘴里，“走吧，皇上应该等急了。”
两人来到御书房，太监通报一声后就放两人进去了。
安絮清一撩衣摆，向皇帝行跪拜大礼，女子身姿婀娜，连稀松平常的行礼也格外好看，“民女参见陛下。”
安絮初则用胳膊夹着食盒，艰难地伸出一只手，“呦，皇上您吃了吗？”
皇上本在兢兢业业地批着奏折，闻言哈哈大笑，“鹤曦丫头一如既往地活泼啊。”
他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安絮清，“这就是你堂妹？”
“朕赐下的蜀锦没想到最后倒是穿到了她身上。”
安絮初仿佛没听出他语气中的讽刺，骄傲抬头，“是吧，我家皎皎穿着多好看。”
皇帝冷哼一声，“你倒是大方。”
安絮清托安絮初的福，被赐了座，垂眸听着上面两人东拉西扯。
西域……土豆……特使……
她突然觉得浑身发冷，无上圣宠的背后，竟是这等原因吗？
但这些关乎国家的大事，为什么要找一个整日只知吃喝玩乐的郡主呢？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过往的一幅又一幅画面。
“我安絮初，跪天跪地跪父母，种花人的膝盖永远不会为别人落下。”
“对了，皎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其实我是女主，所有的事都会心想事成。”
“诶，你问我去书院的目的？那当然是——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有些记忆都已经模糊了，但这些话，为什么她之前没有在意。
安絮清的心底隐隐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但等到她想要去捕捉时，却什么也没有。
又解决了一件心事，皇帝心情大好，“这次你想要什么赏赐。”
“皎皎，你说吧。”安絮初朝她挤了挤眼睛，意思很明显，皇帝金口玉言，要是他答应了让宸王娶她，宸王也无法拒绝。
安絮清抿嘴一笑，先不说她无意嫁入皇家，就说这是皇帝对阿姊的恩赐，阿姊愿意给，她也不能要。
她想起阿姊这几年再也没说过的“平等论”，想起阿姊骄傲的眉眼，想起她掩藏在笑颜下的苦涩。
安絮清恭恭敬敬伏下身，声音铿锵有力，“民女恳请皇上，开办女子学堂。”
*
“怎么了？阿姊。”安絮清的请求既荒诞又意外，但更惊奇的是，皇帝竟然同意了。
“皎皎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上次在孙府时想到的。”
孙夫人，本身其实是个乡野村妇，大字不识一个，因为救了孙小将军，再加上一举得男，成功入住将军府。
在相公死后，妯娌耻笑，恶仆欺辱，她却浑然不在意，将全部的爱倾注于这个儿子身上。
她不懂国恨家仇，她只知道她的儿子要吃好喝好，却忘了要教育他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或许她也不曾忘，只是希望她的儿子平平安安到老，她总是安慰自己，儿子长大就好了，可她的儿子直至死亡也没有长大。
真是可怜不是吗？可别人可怜她，谁又可怜被她的好儿子糟蹋的姑娘呢？
安絮清眸光微冷，她只是提个建议，至于最后会变成什么模样，就不是她能管的事了。
如此，也算是对阿姊的赔罪。
*
有了皇帝的支持，女子学堂还是轰轰烈烈地开办了，在京城众人看来，这是鹤曦郡主又一次的奇思妙想，安絮清在此次事件中完美隐身。
早晨还是晴空万里，下午天就暗了下来，很快，雨噼里啪啦落了下来。
望着窗外倾盆大雨，安絮清皱了皱眉，“走，我们去接阿姊。”
还没等她出发，安絮初就携着风雨闯了进来。
她一脸惊慌，看到安絮清时像看到了救星。
“皎皎，皎皎。”她抱着安絮清的腰不肯放开。
安絮清对翠苓使了个眼色，“叫厨房煮姜汤来。”
姜汤是在雨刚落下时就开始煮的，翠苓了然，拉着赤枫退出房间，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安絮清不顾自己的衣襟被雨水沾湿，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的脊背，“怎么了阿姊？”
安絮初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为什么呢？皎皎，为什么啊？”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迷茫。
学堂应该是传播知识的地方，而不是学习礼仪、女红这种东西。
有了九英学堂，安絮初就不用穿男装去明玕书院了，还省了一大半时间化妆。
她本来是应该高兴的。
然而正是去过明玕学院，她才更加清楚这世道的差别。
明玕书院的命题是——“当洪灾发生应当如何去尽快拯救百姓”。
九英学堂的命题是——“当你府中的丫鬟偷了东西该如何去做”。
男子学的是治国齐家，女子学的是打理中馈。
所以安絮初逃了，她的脑袋抵在安絮清的肩膀上，“我不想去上学了。”
只是理念不同而已，她还以为阿姊被人轻薄了，吓得她把人埋哪都想好了。
安絮清柔声安慰，“阿姊今天起得很早，就已经很棒了。”
“明天，阿姊去明玕书院吧，多带几个侍卫就好，朝堂上对九英学堂的建立还是吵得激烈，你不想听听看他们是怎么想的吗？”
“可是……”安絮初还是有些迟疑。
“君子当知行守礼，处于陋室也应认真学习，屋内有阿姊这样的漂亮美人，更应该坐怀不乱。”
至于乱了的人，要是把心思打到了阿姊身上，她可不会手软。
“阿姊不是去上学的，阿姊是在锻炼他们的意志，不是吗？”
“至于九英学堂那，我替你去。”
安絮清笑得很是温柔，仿佛一心在为安絮初解决问题。
谢煜白罕见地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个看不清模样的女孩，她穿着一身妃色软烟罗裙，她叫他——“小乞丐”。
“小乞丐，早上好。”
“小乞丐，你又来啦。”
“小乞丐，这个糕点不好吃，你帮我偷偷吃掉，不许告诉别人。”
“小乞丐，你要听话，我可以让你吃饱穿暖，但是你不要背叛我，要不然我就带人打断你的腿。”
最后是双鱼玉佩晃啊晃。
“小乞丐，如果你有一天不是乞丐的话，我就嫁给你。”
女孩的声音稚嫩又遥远，仿佛他抓不到的微风，和忘掉的夏天。
“大小姐！”
谢煜白猛地睁开眼睛。
款冬听到动静，站在门外敲了敲门，“王爷？”
谢煜白缓缓放松了身体，他捏了捏鼻梁，“我没事。”
我刚才……梦到了什么？
*
第二天一早，杜青深拿着礼品上门向安絮初诚恳地道了歉，安絮初早就忘了他是谁，很轻易地原谅了他。
杜青深变得谦卑，变得圆滑，看来这一次，他长了记性。
他也确实不辜负他“三岁成诗”的美名，在下一次的殿试中成为了探花郎，这是后话。
安絮清垂眸望着裙上的花纹，不远处阿姊正倚着门和一个小太监聊得兴起。
小太监满脸通红，他是李公公新收的的养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身份特殊的鹤曦郡主，被她大胆的话语打趣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安絮清款款上前，为小太监解了围，“阿姊，我收拾好了，我们出发吧。”
小太监是奉了皇上的口谕来接她们两个进宫的。
安絮清知道，这是上次的餐盒发挥了作用。
小太监忙不迭地退了出去，安絮初凑过来，用胳膊怼了怼安絮清的腰，“这次你有机会见你未来公公了。”她挤眉弄眼，面带调侃。
安絮清淡淡一笑，权作回应。
就像安絮清虽然听不懂安絮初的梗，却每次都认真回应一样，安絮初也一样不会嘲笑她的异想天开。
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坐着皇帝派来的小轿，两人直接被领到了皇宫。
距离御书房还有一段路，本来是准备了人轿，但安絮初被不耐烦地拒绝了。
她两手拎着裙子，兴冲冲地闯入御花园，身后安絮清不紧不慢地跟着，还有心拉住带路的小太监。
“我初次到此处，还是麻烦小公公带路了。”
小太监本就因为她的解围而对她颇有好感，这下眼看安絮初跑远了他也没办法，他可不是鹤曦郡主，在宫内随意跑跳还不会被罚。
“阿姊性子调皮，但绝无坏心，小公公莫怪。”
“不敢不敢，被郡主打趣是奴才的福气。”
小太监诚惶诚恐，安絮清笑着转移了话题。
“这御花园的花开得真好，我大多数都还未曾见过，小公公可愿意讲讲？”
“当然！”说到这些花，小太监的眼眸立刻就亮了，他如数家珍挨个介绍了过去。
那双眼眸明亮，没有一丝阴霾，讲到自己喜欢的事物更是手舞足蹈。
她好像明白了李公公收他做养子的原因。
两人还未走过一半，穿着朱红色罗裙的女子被人前簇后拥地走了过来，两人躲避不及，迎面撞上。
她面容极盛，额间的花钿更给她添了几分贵气，如同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花，“你们两个在这干什么呢？”
她的问话虽说是对着两人，目光却不偏不倚落在了安絮清身上。
小太监立马跪下，“奴才参见三公主殿下。”
安絮清迟了一步，“民女参见……三公主。”
*
等到安絮清摆脱了三公主后，安絮初才姗姗来迟。
显而易见，她去御膳房绕了一圈，她的手上提着一大堆吃食，还有两个宫女帮她拿着食盒。
“皎皎，你尝尝，这个可好吃了。”她举着桂花糕就往安絮清嘴边送。
安絮清无心推拒，她还在想着刚才和三公主意外的见面，她咬了一小口后笑道：“的确美味。”
“是吧是吧。”
安絮清还没来得及阻止，安絮初直接把她吃过的桂花糕扔进嘴里，“走吧，皇上应该等急了。”
两人来到御书房，太监通报一声后就放两人进去了。
安絮清一撩衣摆，向皇帝行跪拜大礼，女子身姿婀娜，连稀松平常的行礼也格外好看，“民女参见陛下。”
安絮初则用胳膊夹着食盒，艰难地伸出一只手，“呦，皇上您吃了吗？”
皇上本在兢兢业业地批着奏折，闻言哈哈大笑，“鹤曦丫头一如既往地活泼啊。”
他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安絮清，“这就是你堂妹？”
“朕赐下的蜀锦没想到最后倒是穿到了她身上。”
安絮初仿佛没听出他语气中的讽刺，骄傲抬头，“是吧，我家皎皎穿着多好看。”
皇帝冷哼一声，“你倒是大方。”
安絮清托安絮初的福，被赐了座，垂眸听着上面两人东拉西扯。
西域……土豆……特使……
她突然觉得浑身发冷，无上圣宠的背后，竟是这等原因吗？
但这些关乎国家的大事，为什么要找一个整日只知吃喝玩乐的郡主呢？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过往的一幅又一幅画面。
“我安絮初，跪天跪地跪父母，种花人的膝盖永远不会为别人落下。”
“对了，皎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其实我是女主，所有的事都会心想事成。”
“诶，你问我去书院的目的？那当然是——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有些记忆都已经模糊了，但这些话，为什么她之前没有在意。
安絮清的心底隐隐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但等到她想要去捕捉时，却什么也没有。
又解决了一件心事，皇帝心情大好，“这次你想要什么赏赐。”
“皎皎，你说吧。”安絮初朝她挤了挤眼睛，意思很明显，皇帝金口玉言，要是他答应了让宸王娶她，宸王也无法拒绝。
安絮清抿嘴一笑，先不说她无意嫁入皇家，就说这是皇帝对阿姊的恩赐，阿姊愿意给，她也不能要。
她想起阿姊这几年再也没说过的“平等论”，想起阿姊骄傲的眉眼，想起她掩藏在笑颜下的苦涩。
安絮清恭恭敬敬伏下身，声音铿锵有力，“民女恳请皇上，开办女子学堂。”
*
“怎么了？阿姊。”安絮清的请求既荒诞又意外，但更惊奇的是，皇帝竟然同意了。
“皎皎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上次在孙府时想到的。”
孙夫人，本身其实是个乡野村妇，大字不识一个，因为救了孙小将军，再加上一举得男，成功入住将军府。
在相公死后，妯娌耻笑，恶仆欺辱，她却浑然不在意，将全部的爱倾注于这个儿子身上。
她不懂国恨家仇，她只知道她的儿子要吃好喝好，却忘了要教育他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或许她也不曾忘，只是希望她的儿子平平安安到老，她总是安慰自己，儿子长大就好了，可她的儿子直至死亡也没有长大。
真是可怜不是吗？可别人可怜她，谁又可怜被她的好儿子糟蹋的姑娘呢？
安絮清眸光微冷，她只是提个建议，至于最后会变成什么模样，就不是她能管的事了。
如此，也算是对阿姊的赔罪。
*
有了皇帝的支持，女子学堂还是轰轰烈烈地开办了，在京城众人看来，这是鹤曦郡主又一次的奇思妙想，安絮清在此次事件中完美隐身。
早晨还是晴空万里，下午天就暗了下来，很快，雨噼里啪啦落了下来。
望着窗外倾盆大雨，安絮清皱了皱眉，“走，我们去接阿姊。”
还没等她出发，安絮初就携着风雨闯了进来。
她一脸惊慌，看到安絮清时像看到了救星。
“皎皎，皎皎。”她抱着安絮清的腰不肯放开。
安絮清对翠苓使了个眼色，“叫厨房煮姜汤来。”
姜汤是在雨刚落下时就开始煮的，翠苓了然，拉着赤枫退出房间，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安絮清不顾自己的衣襟被雨水沾湿，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的脊背，“怎么了阿姊？”
安絮初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为什么呢？皎皎，为什么啊？”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迷茫。
学堂应该是传播知识的地方，而不是学习礼仪、女红这种东西。
有了九英学堂，安絮初就不用穿男装去明玕书院了，还省了一大半时间化妆。
她本来是应该高兴的。
然而正是去过明玕学院，她才更加清楚这世道的差别。
明玕书院的命题是——“当洪灾发生应当如何去尽快拯救百姓”。
九英学堂的命题是——“当你府中的丫鬟偷了东西该如何去做”。
男子学的是治国齐家，女子学的是打理中馈。
所以安絮初逃了，她的脑袋抵在安絮清的肩膀上，“我不想去上学了。”
只是理念不同而已，她还以为阿姊被人轻薄了，吓得她把人埋哪都想好了。
安絮清柔声安慰，“阿姊今天起得很早，就已经很棒了。”
“明天，阿姊去明玕书院吧，多带几个侍卫就好，朝堂上对九英学堂的建立还是吵得激烈，你不想听听看他们是怎么想的吗？”
“可是……”安絮初还是有些迟疑。
“君子当知行守礼，处于陋室也应认真学习，屋内有阿姊这样的漂亮美人，更应该坐怀不乱。”
至于乱了的人，要是把心思打到了阿姊身上，她可不会手软。
“阿姊不是去上学的，阿姊是在锻炼他们的意志，不是吗？”
“至于九英学堂那，我替你去。”
安絮清笑得很是温柔，仿佛一心在为安絮初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