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什么神？过来吃早餐。”纪时煊的声音将凌霜拉回现实。
凌霜收拾好回忆，假装没事地走过去，轻声问道：“为什么你日语也说这么好？”
“不只日语，还有法语、俄语、意大利语。”纪时煊附耳在凌霜轻轻撩拨。
“算了，我不想跟天才说话。”凌霜躲开纪时煊的靠近，来到餐桌，认真地跟老夫妻俩问好，并感谢他们的盛情款待。
临行前，老夫妻俩还给他们带了许多自制的当地零食，让他们在路上吃。
凌霜向素昧平生的夫妻俩真诚地鞠了个躬，才恋恋不舍离开。
一路上，凌霜都在假寐，以缓解与纪时煊同处一个空间的尴尬，而纪时煊一直电话、会议不断，暂时也没有腾出精力来骚扰凌霜。
两个小时后，二人相安无事来到手工大师早川武的家。
站在门前，凌霜整理头发、衣领、裙摆，规矩敲门。
“请进。”有人在屋内应声。
推开古朴的樟木门，进入木质结构的和式建筑中，凌霜立刻被眼前琳琅满目的银器所震撼，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纹样典雅的银壶、银杯，凌乱而有秩序地被陈列着。
屋子的中央是一个硕大的木台，上面堆满了手绘图纸，及各类捶打、雕刻工具，应该就是大师工作的地方，但是应声之人并不在屋内。
“请问，早川武大师在吗？”凌霜用英文向里间问道。
纪时煊随后用日文帮忙翻译了这句话。
“叫我早川就好。”走出来一位穿和服的年轻男生，看起来不过二十六、七岁。
凌霜一脸惊讶，看着面前这个面容白皙，气质高雅的年轻男子，难以置信将手中写着“大师早川武”的纸条举起来确认，“您是早川武……大师？”
“是我。”早川武笑着，用英文回复，“怎么了，不像吗？”
凌霜也笑道：“好像是我的刻板印象先入为主了，总以为深居山林的手工匠人应该是饱经风霜的长者，对不起，向您道歉。”
“别放在心上。”早川武满不在意摆摆手：“在山中呆久了，有时候我也搞不清楚自己多大年岁。”
“没想到在这里生活，您的英文也这么好。”凌霜由衷赞叹。
“多亏了那些，英文电影……”早川武用下巴指了角落里的老式影碟机和几摞英文碟片，“我干活的时候，喜欢看点东西，不过我的英文水平也仅限于此了，呵呵……”
“诶，真的呢，都是英文经典，品味真好……”
见凌霜与年轻帅气的早川武聊得开心，纪时煊心中不悦。
长腿一迈，挡在二人中间，将凌霜手中的纸条递过去，用日文说道，“早川先生，能否尽快将这只壶找出来，我们想要购买。”
早川武接过纸条，“这只啊，是那位……史密斯夫人让你们来的？”
“是。”纪时煊答道。
早川武有些为难，“我早就跟那位女士说过，这只水波纹玉盖银壶只送、不卖。因为是梦中的女子将此款式告知于我，并不能算我个人的原创，所以，我在等待梦中的女子，来寻这把壶……”
纪时煊皱了皱眉，心想，这是什么诡异的唯心主义理论？
凌霜见势不妙，连忙凑上前用中文询问情况。
“这只壶早川武要送给有缘人，所以不卖。”纪时煊简单翻译，随后看向凌霜，“你希望怎么处理？需要我再交涉一下吗？”
“这，算了……君子不夺人所爱。”凌霜纠结了几秒钟，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征求纪时煊的意见，“要不，我换一款带回去，就算是我送给史密斯夫人的礼物？”
“嗯，好。”嘴上这么说，但纪时煊还是对那把“唯心主义”产生了兴趣。
“早川先生，那把壶，方便给我们看一下吗？”
“当然，跟我来。”
在早川武的带领下，纪时煊、凌霜进入里间的和室，银壶正位于和室中央的玻璃柜内，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芒。
乍看之下，这壶似是没什么独特之处，只是格外精巧、雅致罢了。
但仔细端详，却发现它的每一个弧度、每一根线条都流畅得恰到好处；壶身上的雕刻的似是兽纹，亦似是云纹，细腻、丰富，却不落俗套；玉石的点缀，又让它呈现出一种庄重、肃穆感。
凌霜呆呆地盯着壶看了许久，才由衷道：“实在是太美了，我竟然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儿来形容它。”
纪时煊当然也惊叹于壶的端庄大气，表面却不动声色：“那么，早川先生，您有没有其他同样优秀的作品，可以购买？”
“嗯……”早川武略一沉吟，从柜子中捧出了另外一把壶，“如果是那位女士的话，我倒是推荐这一把。”
凌霜接过这把壶，看着它胖胖墩墩的壶身，短小厚实的壶嘴，脑海中浮现出史密斯夫人那张红彤彤像苹果一样的圆脸，不禁“扑哧”笑出声，别说，还真是合适呢。
“请问，这只壶多少钱啊？”凌霜问道。
早川武报出价格。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凌霜还是被高达其近一年工资的价格惊得深吸一口气，内心惆怅，早知就不夸下海口，要送史密斯夫人一只壶了。
凌霜掏出银行卡，早川武却遗憾耸肩，用不太熟练的英文说道：“抱歉，没有刷卡机，所以我只接受现金和支票。”
纪时煊的唇角不经意露出一丝微笑，果然就看到凌霜转过头来，一脸恳求看着自己。
“我的帮助都是有代价的。”纪时煊掏出钱包，取出支票本，大笔一挥签上名字，将支票递给早川武，随后在凌霜耳边说道：“算上昨天的，你想好怎么还我了吗？”
凌霜耳根一红，扭过头去不看纪时煊，“欠你的钱，我回去就会还。”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纪时煊不满。
凌霜躲开纪时煊，接过早川武递过来的匣子，道了声谢，飞也似地逃开。
纪时煊看着小鹿般跳跃着离开的凌霜，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些。
走出早川武家，凌霜感受着北海道四月清冷又温柔地风拂过脸庞，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快乐，可能是因为买到了合适的礼物，也可能因为……他在身边。
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凌霜的心脏不自觉跳得有些快，脸颊有些发烫，手心微微疼痛。
没想到，只是知道他在身边，对她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这样的认知，让凌霜立刻郁闷起来。
因此，纪时煊一出来，就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正用脑袋一下一下地撞着树干，连忙一个箭步上前，用手挡在她的额头前，凌霜瞬间觉得自己撞在了温暖柔软的物体上。
一抬头，就看到纪时煊一脸调笑看着自己。
“还嫌自己不够傻么？”
“我愿意傻，要你管……”凌霜闷闷说道。
“巧了，我就喜欢傻的。”
纪时煊扶着凌霜的臂膀，将她转向自己，却遭到了凌霜的反抗。
“好，不碰你。”纪时煊无奈放手，“带你去个地方？”
“不去。”凌霜低着头。
“就当是陪我，好吗？”
凌霜抬起头，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从纪时煊温柔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请求，让她差点又沉沦其中。
就在此时，两人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嗨，幸好你们还没有走！”
是早川武，只见他拿着一个匣子跑过来。
将匣子郑重其事放在凌霜怀里，早川武打开，是一对精致的银杯。
“送给你，很适合你。”早川武笑道。
纪时煊却合上匣子，放回早川武手里：“不好意思，早川先生，礼物太贵重了，您还是收回去吧。”
没想到早川武并不好应付，只见他目光笃定地将匣子放回凌霜怀里，一边比划一边用英文说：“杯子送给你，不要拒绝好吗？你很可爱，我们可以继续联系吗？”
“啊，谢谢！”突然被夸得凌霜有点懵，但还是将匣子还给早川武。
“联系可以啊，但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您平时用什么方便，微信还是推特？”
“不许给。”纪时煊顾不上绅士了，直接抢过凌霜的手机，将凌霜揽进怀里。
“纪时煊，你干什么？”凌霜挣扎。
“我坚持，希望你收下它。”早川武温柔而有力地将凌霜拉出纪时煊的怀抱。
凌霜看着温润和煦的早川武，又看了看面若冰霜的纪时煊，突然，心里的小恶魔占了上风。
于是故意大方地接过银杯，对早川武温婉一笑，又用笔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早川武的手心里。
“很好，凌霜。”
站在一旁的纪时煊感觉自己快要气炸了，但还是故作镇静地拿起史密斯夫人的礼物，大步流星走回车子，然后悄悄从后视镜中观察着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只见早川武不知道在跟凌霜说些什么，把凌霜逗得前仰后合，眼睛眯成弯弯的弧度，煞是好看。
坐在车里的纪时煊，一边无语地翻着白眼，一边差点把拳头捏爆了。
所以，当凌霜“依依惜别”早川武，“恋恋不舍”回到车里，纪时煊差点一口老醋喷到她身上。
“昨晚还对我投怀送抱，这么快就换了个对象，还真有本事啊！”
“对啊，我就是这么有本事，你才知道啊？”凌霜的语气满不在乎。
“还有上次，食堂里那个，又是谁？”纪时煊有点咬牙切齿。
“食堂？哦，你说李响啊……”凌霜突然想起那次纪时煊的嘲讽，故意气他，“我们公司的首席IT工程师，对我很好，所以我也想着，要不要跟他试一试。”
握住凌霜的手腕将她扯进自己怀里，纪时煊低吼，“你敢！”
“我就敢，怎么了！”凌霜扬起下巴、不甘示弱。
既然要摆脱那个懦弱无能的凌霜，索性就塑造一个全新的自己。
“你就这么缺男人吗？”纪时煊几乎要将凌霜的手腕捏碎，一字一句说道，“如果你需要，我不介意效劳！”
听到纪时煊的话，凌霜鼻头一酸，但嘴巴里却一句不饶：“没错，我就是特别缺男人，我现在看见谁都觉得特别适合我，都特别想跟人家试一试！不过你放心，我跟谁都不跟你！”
“你！”纪时煊气急，一只大掌握成拳头。
凌霜死死咬着下嘴唇，依旧高傲地扬着脑袋，一步都不退让。
“很好，凌霜……几年不见，你果然长本事了！”
纪时煊突然放手，冷冷一笑，恢复往日里的冷酷模样。
反正现在凌霜说的，他一个字儿也不信，喝醉的时候明明还说想他呢，想嘴硬就随她去好了。
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收拾你——这么想着，纪时煊心里舒服了许多。
凌霜收拾好回忆，假装没事地走过去，轻声问道：“为什么你日语也说这么好？”
“不只日语，还有法语、俄语、意大利语。”纪时煊附耳在凌霜轻轻撩拨。
“算了，我不想跟天才说话。”凌霜躲开纪时煊的靠近，来到餐桌，认真地跟老夫妻俩问好，并感谢他们的盛情款待。
临行前，老夫妻俩还给他们带了许多自制的当地零食，让他们在路上吃。
凌霜向素昧平生的夫妻俩真诚地鞠了个躬，才恋恋不舍离开。
一路上，凌霜都在假寐，以缓解与纪时煊同处一个空间的尴尬，而纪时煊一直电话、会议不断，暂时也没有腾出精力来骚扰凌霜。
两个小时后，二人相安无事来到手工大师早川武的家。
站在门前，凌霜整理头发、衣领、裙摆，规矩敲门。
“请进。”有人在屋内应声。
推开古朴的樟木门，进入木质结构的和式建筑中，凌霜立刻被眼前琳琅满目的银器所震撼，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纹样典雅的银壶、银杯，凌乱而有秩序地被陈列着。
屋子的中央是一个硕大的木台，上面堆满了手绘图纸，及各类捶打、雕刻工具，应该就是大师工作的地方，但是应声之人并不在屋内。
“请问，早川武大师在吗？”凌霜用英文向里间问道。
纪时煊随后用日文帮忙翻译了这句话。
“叫我早川就好。”走出来一位穿和服的年轻男生，看起来不过二十六、七岁。
凌霜一脸惊讶，看着面前这个面容白皙，气质高雅的年轻男子，难以置信将手中写着“大师早川武”的纸条举起来确认，“您是早川武……大师？”
“是我。”早川武笑着，用英文回复，“怎么了，不像吗？”
凌霜也笑道：“好像是我的刻板印象先入为主了，总以为深居山林的手工匠人应该是饱经风霜的长者，对不起，向您道歉。”
“别放在心上。”早川武满不在意摆摆手：“在山中呆久了，有时候我也搞不清楚自己多大年岁。”
“没想到在这里生活，您的英文也这么好。”凌霜由衷赞叹。
“多亏了那些，英文电影……”早川武用下巴指了角落里的老式影碟机和几摞英文碟片，“我干活的时候，喜欢看点东西，不过我的英文水平也仅限于此了，呵呵……”
“诶，真的呢，都是英文经典，品味真好……”
见凌霜与年轻帅气的早川武聊得开心，纪时煊心中不悦。
长腿一迈，挡在二人中间，将凌霜手中的纸条递过去，用日文说道，“早川先生，能否尽快将这只壶找出来，我们想要购买。”
早川武接过纸条，“这只啊，是那位……史密斯夫人让你们来的？”
“是。”纪时煊答道。
早川武有些为难，“我早就跟那位女士说过，这只水波纹玉盖银壶只送、不卖。因为是梦中的女子将此款式告知于我，并不能算我个人的原创，所以，我在等待梦中的女子，来寻这把壶……”
纪时煊皱了皱眉，心想，这是什么诡异的唯心主义理论？
凌霜见势不妙，连忙凑上前用中文询问情况。
“这只壶早川武要送给有缘人，所以不卖。”纪时煊简单翻译，随后看向凌霜，“你希望怎么处理？需要我再交涉一下吗？”
“这，算了……君子不夺人所爱。”凌霜纠结了几秒钟，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征求纪时煊的意见，“要不，我换一款带回去，就算是我送给史密斯夫人的礼物？”
“嗯，好。”嘴上这么说，但纪时煊还是对那把“唯心主义”产生了兴趣。
“早川先生，那把壶，方便给我们看一下吗？”
“当然，跟我来。”
在早川武的带领下，纪时煊、凌霜进入里间的和室，银壶正位于和室中央的玻璃柜内，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芒。
乍看之下，这壶似是没什么独特之处，只是格外精巧、雅致罢了。
但仔细端详，却发现它的每一个弧度、每一根线条都流畅得恰到好处；壶身上的雕刻的似是兽纹，亦似是云纹，细腻、丰富，却不落俗套；玉石的点缀，又让它呈现出一种庄重、肃穆感。
凌霜呆呆地盯着壶看了许久，才由衷道：“实在是太美了，我竟然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儿来形容它。”
纪时煊当然也惊叹于壶的端庄大气，表面却不动声色：“那么，早川先生，您有没有其他同样优秀的作品，可以购买？”
“嗯……”早川武略一沉吟，从柜子中捧出了另外一把壶，“如果是那位女士的话，我倒是推荐这一把。”
凌霜接过这把壶，看着它胖胖墩墩的壶身，短小厚实的壶嘴，脑海中浮现出史密斯夫人那张红彤彤像苹果一样的圆脸，不禁“扑哧”笑出声，别说，还真是合适呢。
“请问，这只壶多少钱啊？”凌霜问道。
早川武报出价格。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凌霜还是被高达其近一年工资的价格惊得深吸一口气，内心惆怅，早知就不夸下海口，要送史密斯夫人一只壶了。
凌霜掏出银行卡，早川武却遗憾耸肩，用不太熟练的英文说道：“抱歉，没有刷卡机，所以我只接受现金和支票。”
纪时煊的唇角不经意露出一丝微笑，果然就看到凌霜转过头来，一脸恳求看着自己。
“我的帮助都是有代价的。”纪时煊掏出钱包，取出支票本，大笔一挥签上名字，将支票递给早川武，随后在凌霜耳边说道：“算上昨天的，你想好怎么还我了吗？”
凌霜耳根一红，扭过头去不看纪时煊，“欠你的钱，我回去就会还。”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纪时煊不满。
凌霜躲开纪时煊，接过早川武递过来的匣子，道了声谢，飞也似地逃开。
纪时煊看着小鹿般跳跃着离开的凌霜，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些。
走出早川武家，凌霜感受着北海道四月清冷又温柔地风拂过脸庞，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快乐，可能是因为买到了合适的礼物，也可能因为……他在身边。
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凌霜的心脏不自觉跳得有些快，脸颊有些发烫，手心微微疼痛。
没想到，只是知道他在身边，对她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这样的认知，让凌霜立刻郁闷起来。
因此，纪时煊一出来，就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正用脑袋一下一下地撞着树干，连忙一个箭步上前，用手挡在她的额头前，凌霜瞬间觉得自己撞在了温暖柔软的物体上。
一抬头，就看到纪时煊一脸调笑看着自己。
“还嫌自己不够傻么？”
“我愿意傻，要你管……”凌霜闷闷说道。
“巧了，我就喜欢傻的。”
纪时煊扶着凌霜的臂膀，将她转向自己，却遭到了凌霜的反抗。
“好，不碰你。”纪时煊无奈放手，“带你去个地方？”
“不去。”凌霜低着头。
“就当是陪我，好吗？”
凌霜抬起头，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从纪时煊温柔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请求，让她差点又沉沦其中。
就在此时，两人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嗨，幸好你们还没有走！”
是早川武，只见他拿着一个匣子跑过来。
将匣子郑重其事放在凌霜怀里，早川武打开，是一对精致的银杯。
“送给你，很适合你。”早川武笑道。
纪时煊却合上匣子，放回早川武手里：“不好意思，早川先生，礼物太贵重了，您还是收回去吧。”
没想到早川武并不好应付，只见他目光笃定地将匣子放回凌霜怀里，一边比划一边用英文说：“杯子送给你，不要拒绝好吗？你很可爱，我们可以继续联系吗？”
“啊，谢谢！”突然被夸得凌霜有点懵，但还是将匣子还给早川武。
“联系可以啊，但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您平时用什么方便，微信还是推特？”
“不许给。”纪时煊顾不上绅士了，直接抢过凌霜的手机，将凌霜揽进怀里。
“纪时煊，你干什么？”凌霜挣扎。
“我坚持，希望你收下它。”早川武温柔而有力地将凌霜拉出纪时煊的怀抱。
凌霜看着温润和煦的早川武，又看了看面若冰霜的纪时煊，突然，心里的小恶魔占了上风。
于是故意大方地接过银杯，对早川武温婉一笑，又用笔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早川武的手心里。
“很好，凌霜。”
站在一旁的纪时煊感觉自己快要气炸了，但还是故作镇静地拿起史密斯夫人的礼物，大步流星走回车子，然后悄悄从后视镜中观察着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只见早川武不知道在跟凌霜说些什么，把凌霜逗得前仰后合，眼睛眯成弯弯的弧度，煞是好看。
坐在车里的纪时煊，一边无语地翻着白眼，一边差点把拳头捏爆了。
所以，当凌霜“依依惜别”早川武，“恋恋不舍”回到车里，纪时煊差点一口老醋喷到她身上。
“昨晚还对我投怀送抱，这么快就换了个对象，还真有本事啊！”
“对啊，我就是这么有本事，你才知道啊？”凌霜的语气满不在乎。
“还有上次，食堂里那个，又是谁？”纪时煊有点咬牙切齿。
“食堂？哦，你说李响啊……”凌霜突然想起那次纪时煊的嘲讽，故意气他，“我们公司的首席IT工程师，对我很好，所以我也想着，要不要跟他试一试。”
握住凌霜的手腕将她扯进自己怀里，纪时煊低吼，“你敢！”
“我就敢，怎么了！”凌霜扬起下巴、不甘示弱。
既然要摆脱那个懦弱无能的凌霜，索性就塑造一个全新的自己。
“你就这么缺男人吗？”纪时煊几乎要将凌霜的手腕捏碎，一字一句说道，“如果你需要，我不介意效劳！”
听到纪时煊的话，凌霜鼻头一酸，但嘴巴里却一句不饶：“没错，我就是特别缺男人，我现在看见谁都觉得特别适合我，都特别想跟人家试一试！不过你放心，我跟谁都不跟你！”
“你！”纪时煊气急，一只大掌握成拳头。
凌霜死死咬着下嘴唇，依旧高傲地扬着脑袋，一步都不退让。
“很好，凌霜……几年不见，你果然长本事了！”
纪时煊突然放手，冷冷一笑，恢复往日里的冷酷模样。
反正现在凌霜说的，他一个字儿也不信，喝醉的时候明明还说想他呢，想嘴硬就随她去好了。
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收拾你——这么想着，纪时煊心里舒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