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技贼好》虔城有橙/文
2022.7.3
八月底，空气中的浓热渐渐融化开，散得无影无踪。
接连的雨，劈头盖脸地浇得A市没有一块干地，接二连三的新闻闹得人心惶惶。
“观众朋友们好，欢迎收看天气预报。气象部门气象监测A市未来十天将持续暴雨，请各位观众朋友们出门配备雨具……”
凌挽眯着眼看着电视。
同电视所说，外面雨仍没有消减的意思，反而雨势愈演愈烈。
“……各位观众朋友们不必恐慌……”
电视一如既往地播报着，凌挽低着眼睫，找到遥控器，对准电视，咔地一下，屏幕全黑。
周遭回归寂静，只听得见雨声。
一阵极强的震动从口袋传来，凌挽伸手摸了下，拿出手机看了眼。
程欣南。
她点了接听，“什么事？”
“凌姐姐，陪我说会话。”程欣南声音很疲惫，“我分手了，阿晏说他有新的喜欢的人了，我这种人根本配不上他……”
凌挽拧起了眉，“你还叫他阿晏？”
电话那头默了几秒，“我真放不下他，凌姐姐，你可不可以帮我把他追回来？”
小姑娘说得小心翼翼，还有讨好的意味，“我真的很喜欢他，求求您了，没有他我真的会疯的……”
“我不同意。”凌挽把手机放在茶几上，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换上不容人置疑的语气，“你好好想想，为了他，值不值得。”
对面还想说些什么，凌挽手快地切断电话。
“小挽刚刚在和朋友打电话吗？”沈珍月从卧室走了出来，笑意盈盈地沏了两杯果汁，“马上开学了，小挽还有什么需要之物尽管和妈妈说，别委屈自己。”
“妈，我没什么缺的。”凌挽笑了笑，眼弯成月牙，“对了妈，我打算这个学期住校。”
“住校？”沈珍月突然失神，手里盛着果汁的杯子啪地一下摔在了地上。
玻璃杯摔在地上，玻璃四分五裂，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果汁四溅，沈珍月的白色长裙溅上了星点果汁，宛如一朵朵橙色的小花。
沈珍月缓了一分多钟才回神，一张温柔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浓浓的歉意和愧疚之色，“小挽，妈妈刚才没有吓到你吧？”
“没事的。”凌挽理解地笑着，“您应该是操劳过多，需要养下身体。”
“小挽，能不能不要住校？如果你嫌来回路程长，我可以让管家派人用直升机接送你。”沈珍月抿紧了唇，脸色还带有虚弱的苍白，“你一个女孩子住校不安全。”
“妈，我总要经历磨炼。”凌挽招来了个侍女，“清理下这里。”
*
九月初，沈珍月执意派两架送凌挽去摩圣学院，凌挽拗不过她，只能顺从旨意。
摩圣学院是Z国最好兼最高级学府，里面的人都不同凡响，但也分为两种阶级。
一种是家里富得流油，砸钱砸进来的，另一种是高级知识分子，以特高的才能遥遥领先，被学院免去学费，特招录取。
这两个阶级的人不相往来，甚至是对立派。
千金少爷们嘲讽知识分子们不懂得纸醉金迷的生活，知识分子们则对千金少爷们拈手得来的盛气凌人嗤之以鼻。
旁边的管家提醒了句：“凌小姐，到了。”
凌挽才从纷乱的思绪中回神，往外看，直升机已经停靠在了一栋教学楼的楼顶，上面的机翼还在转动着，发出嗡嗡的响声。
她弯了弯眼，“麻烦你们了。”
“唉，小姐说的什么话，不麻烦不麻烦。”管家摆了摆手，“对了，夫人说，她在摩圣学院里为你购了一块地皮，准备建一栋小洋楼供你居住。”
凌挽拉开直升机的机门，走下直升机，侧过头，笑得温婉，“和夫人说不用这么破费了，我住宿舍完全可以。”
*
去学生会办好手绪后，凌挽攥着分配宿舍的钥匙行走在小径上。
摩圣学院占地面积极大，凌挽花了一个多小时走到宿舍楼，安顿好自己的行礼，才得以空闲下来，坐在自己的床塌边，低头翻着书。
陆陆续续的，其他三个舍友也来了。
期间凌挽只是偶尔抬眼扫一眼，然后立即投入书本的文字间。
“以后就是舍友了，大家都互相做个自我介绍吧？”一个贴着五颜六色甲片的女生率先打破平静，“我叫林星漫。”
“我叫路雨。”
角落一个面容清冷的女生接过话，“我叫浮悦歌。”
三束目光齐唰唰投向凌挽。
“我叫凌挽。”凌挽没抬头，手握着黑笔，静静地在书上批注着。
“凌挽，凌家大小姐！”林星漫转了转眼，勾出了一个淡笑，“凌挽的家世好好哟，早上都是专机接送，不像我，只能坐专车上课下课。”
凌挽不由得皱了下眉。
林家也是Z国四大财阀之一，林星漫是林氏集团的独女，也是集团唯一指定继承人。
“凌家这么宠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我真的好羡慕你哦。”林星漫说着，突然呀了一声，歉意铺满了一张脸，“凌挽，真是不好意思，不小心戳到你痛处了。”
一旁的路雨笑着插嘴，“星漫都这么道歉了，挽挽你也别往心里去。”
凌挽不作声，抬手翻了一页书页。
“今天第一天，晚上我请大家去吃烤肉串，各位都要赏脸来哦！”林星漫手指无意地盘弄着自己的大波浪头发，“路雨，悦歌，时间还早，我们聊聊天打发时间呗。”
路雨答应的爽快，“好啊好啊。”
浮悦歌语气冷淡，“没时间。”
如此直白的拒绝，凌挽不由得挑了挑眉，朝林星漫的方向掀了个眼神。
后者的表情果然很僵硬。
“看来浮同学和挽挽都好爱学习。”林星漫脸上仍维持着笑，“小雨，那就我们两个人聊天打发下时间吧。”
“诶，星漫姐，LW出了新的礼服你看了吗！十二星座系列！真的美晕我了！”路雨啧啧啧感叹着，“我还想购一件回家摆着呢，结果还没上市就被提前内部预定，一购而空了。”
“LW十二星座系列我有一件，处女座，刚好是我的星座。”林星漫找出手机，翻到一张照片递给路雨，“实物比照片还要美上不少。”
路雨惊叹了声，“我听说这些都是一个人设计的，没有团队！LW就是这个设计师的名字，只身一人打创一个集团！”
外面雨声不绝，再凑上室内两个人叽叽喳喳的讲话声，凌挽的眉不由得拧得重了些，她找出耳塞正准备戴上时，突然听到那两个人转了个话头。
“星漫姐，今天报名处的那个男生好帅啊，听说是学生会会长，妖精脸，成绩好，真的很难不爱啊！”
林星漫脸突然红了，声音也细了不少，“你说的是——许清野？”
听着二人的讨论，凌挽的思维也渐渐地从身上剥离。
她们口中的许清野的确是长得妖孽，一双丹凤眼勾得人心痒痒，皮肤冷白，五官似精心雕琢而成的，鬼斧神工。
“但可惜了，据说是个病秧子。”路雨摇了摇头，“他没谈过女朋友，真不晓得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别说女朋友，他身边连个暧昧对象都没有。”
林星漫下意识反驳，“他可能只是洁身自好。”
“嗯……不过那方面不行也没关系，咱们林姐那么A，来场GB向的恋爱也不成问题，让许清野躺平，咱林姐当主力军。”
林星漫脸上红晕又起，“小雨！”
两人又是一通戏闹，凌挽果断拿出耳塞戴上，外界的噪声这才削弱了不少。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烧烤吧！”林星漫开口提议。
浮悦歌：“没时间。”
林星漫有些尴尬地笑了声，看向凌挽，“那挽挽呢？”
“不好意思，没空。”
连续两次碰壁，林星漫脸上的笑终于绷不住了，声音陡然斜了上去：“凌挽，浮悦歌你们俩都非得和我做对是吧！”
“林姐，别生气了，走走走，吃烤串去！”路雨缓和气氛，拉着林星漫往外走。
宿舍重归平静。
凌挽伸手摘下耳塞，站起身，走到浮悦歌床的扶梯旁，一级一级地踩了上去，然后奋力翻身，将浮悦歌整个人禁锢在自己的气息中。
“你干什么！”浮悦歌露出戒备的神色，“离我远点！”
“浮悦歌同学，看似面无表情不近人，其实内心已经阴暗透了吧？”凌挽慢慢地勾出了一个笑，身子凑得更近了些，“让我猜猜……狂躁症？”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就前几十分钟，林星漫套你近乎和你搭话的两次，你有失控的征召，不过你是在压抑克制——”
凌挽笑了半拍，缓和地补充，“但当她最后吼的那一嗓子，你的眼睛里，有了动刀的欲望，对不对，亲爱的悦歌小姐？”
“滚开，别逼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凌挽的声音陡然一冷，眯起了眼，“今年一月的连环杀人案，就是你干的，对么？”
2022.7.3
八月底，空气中的浓热渐渐融化开，散得无影无踪。
接连的雨，劈头盖脸地浇得A市没有一块干地，接二连三的新闻闹得人心惶惶。
“观众朋友们好，欢迎收看天气预报。气象部门气象监测A市未来十天将持续暴雨，请各位观众朋友们出门配备雨具……”
凌挽眯着眼看着电视。
同电视所说，外面雨仍没有消减的意思，反而雨势愈演愈烈。
“……各位观众朋友们不必恐慌……”
电视一如既往地播报着，凌挽低着眼睫，找到遥控器，对准电视，咔地一下，屏幕全黑。
周遭回归寂静，只听得见雨声。
一阵极强的震动从口袋传来，凌挽伸手摸了下，拿出手机看了眼。
程欣南。
她点了接听，“什么事？”
“凌姐姐，陪我说会话。”程欣南声音很疲惫，“我分手了，阿晏说他有新的喜欢的人了，我这种人根本配不上他……”
凌挽拧起了眉，“你还叫他阿晏？”
电话那头默了几秒，“我真放不下他，凌姐姐，你可不可以帮我把他追回来？”
小姑娘说得小心翼翼，还有讨好的意味，“我真的很喜欢他，求求您了，没有他我真的会疯的……”
“我不同意。”凌挽把手机放在茶几上，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换上不容人置疑的语气，“你好好想想，为了他，值不值得。”
对面还想说些什么，凌挽手快地切断电话。
“小挽刚刚在和朋友打电话吗？”沈珍月从卧室走了出来，笑意盈盈地沏了两杯果汁，“马上开学了，小挽还有什么需要之物尽管和妈妈说，别委屈自己。”
“妈，我没什么缺的。”凌挽笑了笑，眼弯成月牙，“对了妈，我打算这个学期住校。”
“住校？”沈珍月突然失神，手里盛着果汁的杯子啪地一下摔在了地上。
玻璃杯摔在地上，玻璃四分五裂，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果汁四溅，沈珍月的白色长裙溅上了星点果汁，宛如一朵朵橙色的小花。
沈珍月缓了一分多钟才回神，一张温柔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浓浓的歉意和愧疚之色，“小挽，妈妈刚才没有吓到你吧？”
“没事的。”凌挽理解地笑着，“您应该是操劳过多，需要养下身体。”
“小挽，能不能不要住校？如果你嫌来回路程长，我可以让管家派人用直升机接送你。”沈珍月抿紧了唇，脸色还带有虚弱的苍白，“你一个女孩子住校不安全。”
“妈，我总要经历磨炼。”凌挽招来了个侍女，“清理下这里。”
*
九月初，沈珍月执意派两架送凌挽去摩圣学院，凌挽拗不过她，只能顺从旨意。
摩圣学院是Z国最好兼最高级学府，里面的人都不同凡响，但也分为两种阶级。
一种是家里富得流油，砸钱砸进来的，另一种是高级知识分子，以特高的才能遥遥领先，被学院免去学费，特招录取。
这两个阶级的人不相往来，甚至是对立派。
千金少爷们嘲讽知识分子们不懂得纸醉金迷的生活，知识分子们则对千金少爷们拈手得来的盛气凌人嗤之以鼻。
旁边的管家提醒了句：“凌小姐，到了。”
凌挽才从纷乱的思绪中回神，往外看，直升机已经停靠在了一栋教学楼的楼顶，上面的机翼还在转动着，发出嗡嗡的响声。
她弯了弯眼，“麻烦你们了。”
“唉，小姐说的什么话，不麻烦不麻烦。”管家摆了摆手，“对了，夫人说，她在摩圣学院里为你购了一块地皮，准备建一栋小洋楼供你居住。”
凌挽拉开直升机的机门，走下直升机，侧过头，笑得温婉，“和夫人说不用这么破费了，我住宿舍完全可以。”
*
去学生会办好手绪后，凌挽攥着分配宿舍的钥匙行走在小径上。
摩圣学院占地面积极大，凌挽花了一个多小时走到宿舍楼，安顿好自己的行礼，才得以空闲下来，坐在自己的床塌边，低头翻着书。
陆陆续续的，其他三个舍友也来了。
期间凌挽只是偶尔抬眼扫一眼，然后立即投入书本的文字间。
“以后就是舍友了，大家都互相做个自我介绍吧？”一个贴着五颜六色甲片的女生率先打破平静，“我叫林星漫。”
“我叫路雨。”
角落一个面容清冷的女生接过话，“我叫浮悦歌。”
三束目光齐唰唰投向凌挽。
“我叫凌挽。”凌挽没抬头，手握着黑笔，静静地在书上批注着。
“凌挽，凌家大小姐！”林星漫转了转眼，勾出了一个淡笑，“凌挽的家世好好哟，早上都是专机接送，不像我，只能坐专车上课下课。”
凌挽不由得皱了下眉。
林家也是Z国四大财阀之一，林星漫是林氏集团的独女，也是集团唯一指定继承人。
“凌家这么宠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我真的好羡慕你哦。”林星漫说着，突然呀了一声，歉意铺满了一张脸，“凌挽，真是不好意思，不小心戳到你痛处了。”
一旁的路雨笑着插嘴，“星漫都这么道歉了，挽挽你也别往心里去。”
凌挽不作声，抬手翻了一页书页。
“今天第一天，晚上我请大家去吃烤肉串，各位都要赏脸来哦！”林星漫手指无意地盘弄着自己的大波浪头发，“路雨，悦歌，时间还早，我们聊聊天打发时间呗。”
路雨答应的爽快，“好啊好啊。”
浮悦歌语气冷淡，“没时间。”
如此直白的拒绝，凌挽不由得挑了挑眉，朝林星漫的方向掀了个眼神。
后者的表情果然很僵硬。
“看来浮同学和挽挽都好爱学习。”林星漫脸上仍维持着笑，“小雨，那就我们两个人聊天打发下时间吧。”
“诶，星漫姐，LW出了新的礼服你看了吗！十二星座系列！真的美晕我了！”路雨啧啧啧感叹着，“我还想购一件回家摆着呢，结果还没上市就被提前内部预定，一购而空了。”
“LW十二星座系列我有一件，处女座，刚好是我的星座。”林星漫找出手机，翻到一张照片递给路雨，“实物比照片还要美上不少。”
路雨惊叹了声，“我听说这些都是一个人设计的，没有团队！LW就是这个设计师的名字，只身一人打创一个集团！”
外面雨声不绝，再凑上室内两个人叽叽喳喳的讲话声，凌挽的眉不由得拧得重了些，她找出耳塞正准备戴上时，突然听到那两个人转了个话头。
“星漫姐，今天报名处的那个男生好帅啊，听说是学生会会长，妖精脸，成绩好，真的很难不爱啊！”
林星漫脸突然红了，声音也细了不少，“你说的是——许清野？”
听着二人的讨论，凌挽的思维也渐渐地从身上剥离。
她们口中的许清野的确是长得妖孽，一双丹凤眼勾得人心痒痒，皮肤冷白，五官似精心雕琢而成的，鬼斧神工。
“但可惜了，据说是个病秧子。”路雨摇了摇头，“他没谈过女朋友，真不晓得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别说女朋友，他身边连个暧昧对象都没有。”
林星漫下意识反驳，“他可能只是洁身自好。”
“嗯……不过那方面不行也没关系，咱们林姐那么A，来场GB向的恋爱也不成问题，让许清野躺平，咱林姐当主力军。”
林星漫脸上红晕又起，“小雨！”
两人又是一通戏闹，凌挽果断拿出耳塞戴上，外界的噪声这才削弱了不少。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烧烤吧！”林星漫开口提议。
浮悦歌：“没时间。”
林星漫有些尴尬地笑了声，看向凌挽，“那挽挽呢？”
“不好意思，没空。”
连续两次碰壁，林星漫脸上的笑终于绷不住了，声音陡然斜了上去：“凌挽，浮悦歌你们俩都非得和我做对是吧！”
“林姐，别生气了，走走走，吃烤串去！”路雨缓和气氛，拉着林星漫往外走。
宿舍重归平静。
凌挽伸手摘下耳塞，站起身，走到浮悦歌床的扶梯旁，一级一级地踩了上去，然后奋力翻身，将浮悦歌整个人禁锢在自己的气息中。
“你干什么！”浮悦歌露出戒备的神色，“离我远点！”
“浮悦歌同学，看似面无表情不近人，其实内心已经阴暗透了吧？”凌挽慢慢地勾出了一个笑，身子凑得更近了些，“让我猜猜……狂躁症？”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就前几十分钟，林星漫套你近乎和你搭话的两次，你有失控的征召，不过你是在压抑克制——”
凌挽笑了半拍，缓和地补充，“但当她最后吼的那一嗓子，你的眼睛里，有了动刀的欲望，对不对，亲爱的悦歌小姐？”
“滚开，别逼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凌挽的声音陡然一冷，眯起了眼，“今年一月的连环杀人案，就是你干的，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