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无止境
十二月下旬放寒假以来，立海大网球部的正选们排好班次，轮流陪床一天。闲暇时，也会两三人组队。不过这些人里，切原的态度总有些纠结。
文太问他怎么不愿意去医院？
切原摸了摸身后的书包，“因为部长总是会检查我的作业啊！为什么会有寒假作业这种东西，班主任太可恶了，发了一堆的试卷。不是说快乐教学吗？我一点都不快乐！”
文太叹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你的特殊待遇。”
切原恍然大悟，“原来班主任真的讨厌我！”
文太是个汉子，副部长说过，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兜住切原的脖子，狠狠往下压，“我说啊，你怎么不担心下成绩？要是开学考试你又挂掉英文和国文，阿姨准让你退社。班主任这是担心你，好吧？”
切原推了推前辈的手臂，试图挣脱束缚，“原来如此，但是她的表情真的好凶，比副部长还可怕。为什么不能和和美美讲话呢？”
文太低声道，“你小声点，副部长就在我们前面。况且，你不觉得自己恶魔化的样子比所有人都可怕吗？”
切原别开头，“我又没见过，没有假面骑士会在镜子前观察自己吧！我才没那么自恋。”
文太惊讶道，“莫非你恶魔化的灵感来自假面骑士？”
听到关键词，切原的眼睛瞬间亮起来，抓着文太的双手道，“对啊对啊，太帅了！拯救世界的人竟然是身边普普通通的朋友，这种深藏名与利的气势太强了！”
文太被他的双眼闪了下，捂脸走到真田身边，嘴里不停念叨，“没救了，没救了，这孩子没救了。副部长，能不能把你的成熟分给切原一些？”
切原大叫一声，“亚大！我才不要变成国中大叔！”
文太不断眼神示意，“你快死了！你快死了！”
切原并不能懂，“文太前辈，你的眼睛进沙子了吗？为什么一直眨？”
真田看着两人互动，也品出些乐趣，但常年习惯让他无法像文太那样开怀大笑，只能默默扑哧一下，忍住想揉搓小海带头发的冲动。是的，真田喜欢猫。
到医院时，幸村并不在房里，真田来的次数最多，知道幸村最常去哪里。他放下背包，让二人留在病房，独自一人去了门诊大楼。
切原趴在窗台边，望着楼下凋零的花园“部长好可怜，一直待在医院里，不能打网球，连汽水都喝不到。”
文太戳了戳虎皮兰的叶子，“希望部长赶快好起来。再过两天就是新年了，我们可以给部长求一些御守，保佑他健健康康。”
“好啊，不过我得先陪妈妈和姐姐，下午一点半我们在江之岛红色鸟居前面汇合？要不要叫上仁王前辈他们？”
文太挠挠头，“我发消息问问，比吕士好像要去探望祖父。”
没有好玩的东西，切原很快开始感到厌倦，“前辈，我们要不要去找找部长和副部长？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没回来，副部长不会迷路了吧？”
“我相信你在说你自己。”
切原抓着文太的手，打开门，随便挑了个方向，大步迈去。
“赤也，等等啊，赤也！”
切原自动带入假面骑士的身份，此刻，他全身上下散发着圣天使的光芒，“休要拒绝，跟着我，别说话。我们去拯救迷茫的副部长。”
文太捂着被闪瞎的眼，“这个方向是卫生间，你倒是抬头看看指示牌啊！”
这会儿已临近下班，幸村正跟藤田医师讨论手术安排，听到有人敲门，他默默坐直身子，抓着笔准备记录。见来的是熟人，幸村站起身，笑道，“弦一郎，今天你一个人来的吗？”
真田拉上门，“切原和丸井也来了。”
幸村跟藤田医师作别后，在候诊区寻了人少安静的位置坐下。治疗方案再好，生病总会消磨人，他的精神面貌一次比一次差，弯腰望着地板上的灯光倒影时，后颈上突出的骨头几乎快跟皮肤分离。
真田皱眉，“你该多吃饭，太瘦了。”
“你说的话跟我妈讲的一模一样，我也想多吃，但身体接受不了那么多。不过没关系，在输营养液。”
真田嗯了声，他不太知道该怎么继续对话，只能提起网球部的训练安排，“放假前，柳已经把制作好的训练安排通知下去了，一年级的新生部员也有。”
幸村道，“你们能自己做好这些事，我在医院也很放心。对了，有件事想找你商量一下，毕竟决定权在你们手里。”
真田略不习惯幸村最近的语言风格，特别喜欢分清他和网球部，好像他已经不在网球部里，再也不能打网球一样。难不成幸村是在担心手术的问题？或者后期康复的安排？这确实是个问题，要不要找祖父帮忙，去东京或者国外请一些运动康复专家？回家后先联系着吧，事到临头才找方法太松懈了。
幸村抬起头，盯着手背上扎针留下的小疤，“我这里有一份非常详细的资料，涵盖全日本现在几乎所有有水平的选手。你需要吗？”
真田楞了愣，“能告诉我它的由来吗？”
幸村道，“非正规途径。”
真田瞬间紧张，“什么非正规途径？”
幸村笑道，“我总不至于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挨个问吧？放心，没犯法。”
真田松了口气。
幸村惊呼，“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会去做这种事吧！？”
真田别开头，沉默以对。
真田回想起这几年幸村的表现，每天部活结束，所有人都离开学校，幸村仍在训练场进行对墙练习。网球吃天赋，更吃基础功。那不会漏掉任何一个击球的完美技能，是基于日复一日从不松懈的基础练习。
立海大附属中学网球部有两间室内活动室，一间配备沐浴间，以供换衣洗漱，另一件作为会议室。会议室的右侧有一面展示柜，里面放着自网球部成立以来取得的成绩，神奈川第一，关东第一，全国大赛第一。柜子空间有限，奖杯逐渐放不下，便舍弃了神奈川第一这种奖杯。这种荣誉在1996年暂停了，至于原因？自然是水平有限。
1997年4月1日，十二岁的幸村带着满心期待踏进了神奈川附属中学的大门，真田在礼堂门口等他一起参加开学典礼。开学典礼过后，便是百团大战，幸村和真田走过一圈，在网球部前辈带领下去活动室参观。
幸村敏感地察觉到连续不断的年份变化中，断了两个数字。他问，“96年呢？”
前辈表情尴尬，“冰帝太强了。”
幸村直觉情况有变，他内心的期待少了大半，“今年呢？”
前辈别开头，“冰帝的来挖过人，正选走了两个。不过学弟你放心，我们部长水平还是超棒的，冰帝网球部部长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但是，网球部的荣誉，从来不是一个人击败一个人，或者一个人击败一群人那么简单。
幸村笑了笑，“我和朋友回去考虑一下，谢谢前辈。”
真田站在他旁边，隐约猜到了一些，紧张又期待地捏紧了书包肩带。
第二天，幸村给出的回答是——
“既然现在的部长不能带领你们成为第一，那么我来当这个部长。”
带他们参观网球部的正选半张着嘴，原地石化。
真田:我已经习惯了。
那一天，仁王雅治站在人群中，深受言情小说荼毒的少年一脸神秘的微笑，摸了摸下巴，“幸村精市，有趣的男人。”
仁王的微笑一直持续到放学铃响，柳生比吕士早在校门口等他。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柳生合上手中的小说，推了推眼镜，正准备问朋友今天遇见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他瞥见仁看王的脸，扭头跨了一大步。
仁王流着眼泪追上去，“喂！躲什么啊！跟我是朋友就这么丢脸吗？亲爱的，这太让我伤心了！”
柳生道，“你带着镜子吧？建议你照照镜子看看你扭曲狰狞的表情。”
仁王别开头，往眼睛里滴了两大滴眼药水，深情注视着朋友，“对待娇弱的我，你是那么残忍。”
莎士比亚？
柳生冷哼一声，“不过是做作出来的悲哀，只有表面，没有真心。”
仁王道，“抛弃我的人，我也抛弃他。”
柳生:“这不废话？你今天遇见什么有意思的事了？讲讲？”
仁王回想起下午目睹的一场颠覆性比赛，“我给你描述一下，他就像个王子，身着金装站在高处，鄙夷的眼神俯瞰台下的众人，这不是打量，这是施舍，如同人类藐视蚂蚁。”
柳生回道，“幸村精市？”
仁王内心微微震撼，“你竟然知道？我还以为你今天只会忙着去学生会递申请书诶？”
柳生道，“学生会的人都在讨论，我不想听也难。”
仁王噢了声，“所以，你进了学生会后，能不能让风纪委员们放我一马？”
柳生冷哼，并不回答。
仁王惊叹道，“啊，苟富贵，勿相忘，你忘了答应过我的吗？”
柳生指了指他的头顶，“发根长出来了，记得补补色，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仁王无奈道，“就奇怪了，学校那么多人，那么多种颜色的头发，谁会记得我的啊？”
柳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记得。”
仁王咬牙切齿，“我让你保我也不是这么保的。”
幸村是开学后一周成为部长的，方法很简单，从普通部员到正选，再到副部长，部长，挨个击败。所以，当切原赤也效仿时，幸村内心期待了一秒，如果这个新生确实有击败自己的实力，把网球部交给他也可以。
傍晚，幸村击败当时的网球部部长，微笑着伸出手，“多谢前辈承让，我相信立海大会重回三连霸。”
部长垂下头，按住颤抖的手腕，颤巍巍地伸出手，“交给你了。”
从那天起，幸村精市肩头就多了一份责任，他是部长，不是部员，身份之差意味责任之别。不过。网球部之外，幸村还是个普通国中生，只是长相“稍微”好看一些罢了。
仁王道，“听听，听听他说的什么话啊？稍微好一些罢了？”
柳生无语，“你的易容术已经支持你变成任何人了，还不满意？”
仁王哀怨，“后天的哪能跟天生的比？”
柳生想起情人节仁王塞给自己的一大堆巧克力，妹妹吃了一整周都没吃完。“你忘了你收到的情书和巧克力了吗？”
仁王道，“肤浅，他们是因为我有趣的灵魂，深邃的思想而喜欢我，才不是因为这张脸。”
柳生掏出一个小镜子摆到仁王面前，“照照。”
仁王认真端详，顾影自怜，“我快爱上我自己了。”
柳生默默往旁边挪了挪，“你这样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仁王与柳生默契对视，把镜子摁回好友口袋，“我不及他。”
柳生摆摆手，“别谦虚呀！”
仁王咬牙切齿，决定把新买的整蛊道具用在好友身上。
柳生捏住仁王肩膀，摘下眼镜，冰凉地注视着他，“雅治，告诉我你刚才是不是想着整蛊我？”
仁王摇头，“你快把眼镜戴上，斗鸡眼了。”
柳生摸了摸鼻梁，“妹妹说这样比较有威慑力。”
仁王道，“她肯定看了我送给她的小说，孺子可教也，明天再给她带一本。”
柳生一愣，“你还在看那些东西啊？”
仁王道，“学无止境。”
那一天，真田在医院找了一下午，才在储物间找到两个抱作一团取暖打瞌睡的小孩。
文太问他怎么不愿意去医院？
切原摸了摸身后的书包，“因为部长总是会检查我的作业啊！为什么会有寒假作业这种东西，班主任太可恶了，发了一堆的试卷。不是说快乐教学吗？我一点都不快乐！”
文太叹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你的特殊待遇。”
切原恍然大悟，“原来班主任真的讨厌我！”
文太是个汉子，副部长说过，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兜住切原的脖子，狠狠往下压，“我说啊，你怎么不担心下成绩？要是开学考试你又挂掉英文和国文，阿姨准让你退社。班主任这是担心你，好吧？”
切原推了推前辈的手臂，试图挣脱束缚，“原来如此，但是她的表情真的好凶，比副部长还可怕。为什么不能和和美美讲话呢？”
文太低声道，“你小声点，副部长就在我们前面。况且，你不觉得自己恶魔化的样子比所有人都可怕吗？”
切原别开头，“我又没见过，没有假面骑士会在镜子前观察自己吧！我才没那么自恋。”
文太惊讶道，“莫非你恶魔化的灵感来自假面骑士？”
听到关键词，切原的眼睛瞬间亮起来，抓着文太的双手道，“对啊对啊，太帅了！拯救世界的人竟然是身边普普通通的朋友，这种深藏名与利的气势太强了！”
文太被他的双眼闪了下，捂脸走到真田身边，嘴里不停念叨，“没救了，没救了，这孩子没救了。副部长，能不能把你的成熟分给切原一些？”
切原大叫一声，“亚大！我才不要变成国中大叔！”
文太不断眼神示意，“你快死了！你快死了！”
切原并不能懂，“文太前辈，你的眼睛进沙子了吗？为什么一直眨？”
真田看着两人互动，也品出些乐趣，但常年习惯让他无法像文太那样开怀大笑，只能默默扑哧一下，忍住想揉搓小海带头发的冲动。是的，真田喜欢猫。
到医院时，幸村并不在房里，真田来的次数最多，知道幸村最常去哪里。他放下背包，让二人留在病房，独自一人去了门诊大楼。
切原趴在窗台边，望着楼下凋零的花园“部长好可怜，一直待在医院里，不能打网球，连汽水都喝不到。”
文太戳了戳虎皮兰的叶子，“希望部长赶快好起来。再过两天就是新年了，我们可以给部长求一些御守，保佑他健健康康。”
“好啊，不过我得先陪妈妈和姐姐，下午一点半我们在江之岛红色鸟居前面汇合？要不要叫上仁王前辈他们？”
文太挠挠头，“我发消息问问，比吕士好像要去探望祖父。”
没有好玩的东西，切原很快开始感到厌倦，“前辈，我们要不要去找找部长和副部长？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没回来，副部长不会迷路了吧？”
“我相信你在说你自己。”
切原抓着文太的手，打开门，随便挑了个方向，大步迈去。
“赤也，等等啊，赤也！”
切原自动带入假面骑士的身份，此刻，他全身上下散发着圣天使的光芒，“休要拒绝，跟着我，别说话。我们去拯救迷茫的副部长。”
文太捂着被闪瞎的眼，“这个方向是卫生间，你倒是抬头看看指示牌啊！”
这会儿已临近下班，幸村正跟藤田医师讨论手术安排，听到有人敲门，他默默坐直身子，抓着笔准备记录。见来的是熟人，幸村站起身，笑道，“弦一郎，今天你一个人来的吗？”
真田拉上门，“切原和丸井也来了。”
幸村跟藤田医师作别后，在候诊区寻了人少安静的位置坐下。治疗方案再好，生病总会消磨人，他的精神面貌一次比一次差，弯腰望着地板上的灯光倒影时，后颈上突出的骨头几乎快跟皮肤分离。
真田皱眉，“你该多吃饭，太瘦了。”
“你说的话跟我妈讲的一模一样，我也想多吃，但身体接受不了那么多。不过没关系，在输营养液。”
真田嗯了声，他不太知道该怎么继续对话，只能提起网球部的训练安排，“放假前，柳已经把制作好的训练安排通知下去了，一年级的新生部员也有。”
幸村道，“你们能自己做好这些事，我在医院也很放心。对了，有件事想找你商量一下，毕竟决定权在你们手里。”
真田略不习惯幸村最近的语言风格，特别喜欢分清他和网球部，好像他已经不在网球部里，再也不能打网球一样。难不成幸村是在担心手术的问题？或者后期康复的安排？这确实是个问题，要不要找祖父帮忙，去东京或者国外请一些运动康复专家？回家后先联系着吧，事到临头才找方法太松懈了。
幸村抬起头，盯着手背上扎针留下的小疤，“我这里有一份非常详细的资料，涵盖全日本现在几乎所有有水平的选手。你需要吗？”
真田楞了愣，“能告诉我它的由来吗？”
幸村道，“非正规途径。”
真田瞬间紧张，“什么非正规途径？”
幸村笑道，“我总不至于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挨个问吧？放心，没犯法。”
真田松了口气。
幸村惊呼，“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会去做这种事吧！？”
真田别开头，沉默以对。
真田回想起这几年幸村的表现，每天部活结束，所有人都离开学校，幸村仍在训练场进行对墙练习。网球吃天赋，更吃基础功。那不会漏掉任何一个击球的完美技能，是基于日复一日从不松懈的基础练习。
立海大附属中学网球部有两间室内活动室，一间配备沐浴间，以供换衣洗漱，另一件作为会议室。会议室的右侧有一面展示柜，里面放着自网球部成立以来取得的成绩，神奈川第一，关东第一，全国大赛第一。柜子空间有限，奖杯逐渐放不下，便舍弃了神奈川第一这种奖杯。这种荣誉在1996年暂停了，至于原因？自然是水平有限。
1997年4月1日，十二岁的幸村带着满心期待踏进了神奈川附属中学的大门，真田在礼堂门口等他一起参加开学典礼。开学典礼过后，便是百团大战，幸村和真田走过一圈，在网球部前辈带领下去活动室参观。
幸村敏感地察觉到连续不断的年份变化中，断了两个数字。他问，“96年呢？”
前辈表情尴尬，“冰帝太强了。”
幸村直觉情况有变，他内心的期待少了大半，“今年呢？”
前辈别开头，“冰帝的来挖过人，正选走了两个。不过学弟你放心，我们部长水平还是超棒的，冰帝网球部部长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但是，网球部的荣誉，从来不是一个人击败一个人，或者一个人击败一群人那么简单。
幸村笑了笑，“我和朋友回去考虑一下，谢谢前辈。”
真田站在他旁边，隐约猜到了一些，紧张又期待地捏紧了书包肩带。
第二天，幸村给出的回答是——
“既然现在的部长不能带领你们成为第一，那么我来当这个部长。”
带他们参观网球部的正选半张着嘴，原地石化。
真田:我已经习惯了。
那一天，仁王雅治站在人群中，深受言情小说荼毒的少年一脸神秘的微笑，摸了摸下巴，“幸村精市，有趣的男人。”
仁王的微笑一直持续到放学铃响，柳生比吕士早在校门口等他。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柳生合上手中的小说，推了推眼镜，正准备问朋友今天遇见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他瞥见仁看王的脸，扭头跨了一大步。
仁王流着眼泪追上去，“喂！躲什么啊！跟我是朋友就这么丢脸吗？亲爱的，这太让我伤心了！”
柳生道，“你带着镜子吧？建议你照照镜子看看你扭曲狰狞的表情。”
仁王别开头，往眼睛里滴了两大滴眼药水，深情注视着朋友，“对待娇弱的我，你是那么残忍。”
莎士比亚？
柳生冷哼一声，“不过是做作出来的悲哀，只有表面，没有真心。”
仁王道，“抛弃我的人，我也抛弃他。”
柳生:“这不废话？你今天遇见什么有意思的事了？讲讲？”
仁王回想起下午目睹的一场颠覆性比赛，“我给你描述一下，他就像个王子，身着金装站在高处，鄙夷的眼神俯瞰台下的众人，这不是打量，这是施舍，如同人类藐视蚂蚁。”
柳生回道，“幸村精市？”
仁王内心微微震撼，“你竟然知道？我还以为你今天只会忙着去学生会递申请书诶？”
柳生道，“学生会的人都在讨论，我不想听也难。”
仁王噢了声，“所以，你进了学生会后，能不能让风纪委员们放我一马？”
柳生冷哼，并不回答。
仁王惊叹道，“啊，苟富贵，勿相忘，你忘了答应过我的吗？”
柳生指了指他的头顶，“发根长出来了，记得补补色，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仁王无奈道，“就奇怪了，学校那么多人，那么多种颜色的头发，谁会记得我的啊？”
柳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记得。”
仁王咬牙切齿，“我让你保我也不是这么保的。”
幸村是开学后一周成为部长的，方法很简单，从普通部员到正选，再到副部长，部长，挨个击败。所以，当切原赤也效仿时，幸村内心期待了一秒，如果这个新生确实有击败自己的实力，把网球部交给他也可以。
傍晚，幸村击败当时的网球部部长，微笑着伸出手，“多谢前辈承让，我相信立海大会重回三连霸。”
部长垂下头，按住颤抖的手腕，颤巍巍地伸出手，“交给你了。”
从那天起，幸村精市肩头就多了一份责任，他是部长，不是部员，身份之差意味责任之别。不过。网球部之外，幸村还是个普通国中生，只是长相“稍微”好看一些罢了。
仁王道，“听听，听听他说的什么话啊？稍微好一些罢了？”
柳生无语，“你的易容术已经支持你变成任何人了，还不满意？”
仁王哀怨，“后天的哪能跟天生的比？”
柳生想起情人节仁王塞给自己的一大堆巧克力，妹妹吃了一整周都没吃完。“你忘了你收到的情书和巧克力了吗？”
仁王道，“肤浅，他们是因为我有趣的灵魂，深邃的思想而喜欢我，才不是因为这张脸。”
柳生掏出一个小镜子摆到仁王面前，“照照。”
仁王认真端详，顾影自怜，“我快爱上我自己了。”
柳生默默往旁边挪了挪，“你这样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仁王与柳生默契对视，把镜子摁回好友口袋，“我不及他。”
柳生摆摆手，“别谦虚呀！”
仁王咬牙切齿，决定把新买的整蛊道具用在好友身上。
柳生捏住仁王肩膀，摘下眼镜，冰凉地注视着他，“雅治，告诉我你刚才是不是想着整蛊我？”
仁王摇头，“你快把眼镜戴上，斗鸡眼了。”
柳生摸了摸鼻梁，“妹妹说这样比较有威慑力。”
仁王道，“她肯定看了我送给她的小说，孺子可教也，明天再给她带一本。”
柳生一愣，“你还在看那些东西啊？”
仁王道，“学无止境。”
那一天，真田在医院找了一下午，才在储物间找到两个抱作一团取暖打瞌睡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