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打扫清洁区的日子，将书放出来之后，赵木声拿着单词本和扫把出了教室。
渝北提前十分钟进教室，几乎是踩点，刚坐下，老黄便走进教室和他借卷子，他等会儿在隔壁班有课，估计又没做，这事儿常有，渝北翻找了一会儿没找到，这才想起昨晚他和赵木声换了卷子。
从赵木声书缝间抽出被揉的皱皱巴巴的化学卷子，还是两半，渝北面无表情地交给老黄，“还要吗？”
“谁撕了渝北的卷子！”老黄迅速从渝北手中抽出卷子，整个人站在讲台上，气的眼歪嘴斜。“还不承认？这点儿担当和责任都没有吗！”
底下同学纷纷被镇住，整个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渝北，你去我办公室等着！”老黄觉得可能那人不想让渝北本人知道。等渝北出了教室之后，老黄再度面向全班，声音冷得几乎结冰。“现在可以站出来了。”
几分钟过后，还是无人站出，老黄一教鞭抽在讲台上，瞬间整个教室如死一般寂静。
“我告诉你们，这是品行问题，小小年纪就如此见不得人好，长大了还了得？！”老黄越说越气，教鞭一下下打着讲台，沉重的落在每个人心上。
“今天不揪出来这个人，我们就别上课了！”老黄将教鞭一扔，眼如尖刀般扫过众人。
“老、老师……”刘雪战战巍巍得到站了起来，声音磕磕盼盼，对上老黄犀利的眼睛，她差点就要哭出来，“好、好像是章颖，我早上看见她——”
“章颖去哪儿了？！江铭你把她给我找回来！”老黄心头火气瞬间暴涨几倍，声音大的将整个教室都震三震。
前两天还巴巴的跑到他办公室说“劳逸结合”那一通，结果成绩出来一看三十五，还把人卷子撕咯，他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
撕卷子的人被找到之后，所有人都松了心神。
“刘雪你确定了吗？瞎说老黄也不会饶过你！”尹桔深眉头紧皱，警告刘雪。
“我没有！”刘雪带着哭腔大声反驳，再度招来老黄的注意。
“尹桔深你在做什么？！威胁同学？！”老黄几步下来，将尹桔深从座位里拎出来，“去我办公室站着去！”
“今天我就要告诉你们，不管你们成绩如何，只要人品不行，我通通不会包庇！”老黄警告般扫过所有人。他的声音都已经气得微微颤抖，大部分同学都没了学习的心思，纷纷注视着门口，等着赵木声的回来。
赵木声跟在江铭后面，提着垃圾桶进来，看着全班投过来的目光，不明所以的看向老黄。
“章颖。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因为嫉妒渝北，就悄悄撕了他的试卷泄恨！”老黄指着赵木声，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告诉你，你章颖无论以后做什么，要是这个心理，你这辈子都成不了事，不信你记着我说的！”
“平时成绩好有什么用，品性这么差，出了社会谁敢和你做朋友……”
耳边的谩骂声还在继续，赵木声紧盯着自己的脚尖，泪水大颗大颗的滑落。即使在平行时空，即使变成章颖，那场给自己造成一辈子阴影的当众辱骂，还是会发生。
另一个时空的赵木声是因为运动会的接力赛掉棒，被误以为故意拖班级后腿，那天也和今天一样，她站在讲台上，接受那些质疑和骂声。从那之后，她不喜欢任何运动。
那天的记忆和今时重叠，双重骂声重叠在一起，几乎占据自己的整个世界，轻轻颤抖着，站在原地，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有同情，有鄙夷，有漠视……谩骂还在继续。
“你化学考了三十五分，所以嫉妒渝北是吗？就是撕了他的卷子，你也不会有好成绩！你真让我失望。”老黄嘴上说着失望，却没有多少惋惜的语气。
赵木声猛然抬头，看向老黄的方向，周围议论声瞬间起来，站在讲台上，仿佛被撕开最后一层遮羞布，所有的情绪一起涌来，脑仁儿都在痛，颤抖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反驳。
“黄老师！”渝北喘着粗气出现在门口，额上出了一层密匝匝的汗。他走上讲台，取下赵木声手中的垃圾桶放在一边，从口袋里翻出一包湿纸巾放在她手中。
渝北将她轻轻往后一拉，将她和老黄隔绝，平静的对上老黄的目光，语气隐隐多了些森然，“这是我的卷子，应该由我来决定吧？”
“渝北你怎么——”老黄被人驳了面子，有些尴尬，一个劲儿的给渝北使眼色。
“只是一张试卷而已，老师你上升的高度未免过于严重。”渝北眉梢一挑，漫不经心的说道。
老黄这人吧，爱面子爱的要死，这会儿把人骂成这样，无非就是记恨那天办公室赵木声做的事。
活了这么多年，老黄一下就听出话里的嘲讽，但渝北这个样子，若要开骂，反而显得他更加小气。老黄就这么不上不下的被架着，一句话说不出来。
渝北舌头扫过后槽牙，嘴角微弯，轻轻拈起那张已经是两半的试卷，双手微微用力，撕拉声在教室里格外明显。
赵木声那天是为他说话才导致今天挨骂，他没有任何置身事外的理由。
老黄看着碎的不成样子的试卷，气的人都有些站不稳。渝北还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老黄脚底生窗，这一番动作，他哪儿能再在教室里待下去。
渝北没理会老黄尴尬的笑容，坚定的说道：“黄老师，我和章颖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从小就喜欢撕卷子玩儿。”他说完之后背过身，清澈的看向赵木声，“对不起，我代黄老师给你道歉。”
赵木声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你别在意他说的。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
在渝北清澈的眼睛里，赵木声看见了自己，宛若照镜子般。在泪水再次模糊视线之前，几不可见的点点头。
这一番动作，老黄就是再气也发不出来，渝北把他架起来之后，还顺畅的给了台阶，他就是不下也不行。
“行了！”老黄咳嗽两声以掩饰尴尬，“早读吧。”老黄拂袖离开，大家一直绷紧的弦总算得以放松。
看着她手里还没拆开的纸巾和脸上的泪痕，忍不住轻笑调侃，“兔子，你真是不尊重我从小卖部跑回来的劳动成果。”
赵木声呆呆的，一看就是没反应过来。他唇边笑意不变。轻轻拉开包装，取出纸巾递给她。
“你和我一起长大？”虽然这会儿她应该流泪感谢渝北的解围，但是她还是不合时宜的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揭穿。要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话，她以后可得小心再小心，免得被揭穿。
“我胡诌的。”渝北摊手，一本正经否定。事实上，他不仅没和赵木声一起长大，没住在一个小区之前，两人都没怎么说过话，他单方面抗拒和她见面。
赵木声总以为他尊敬师长，但其实他也有自己的坚持和反抗。比如之前不参加老妈朋友的聚会，比如这回嘲讽老黄……
“那就好……”赵木声觉得自己扮演章颖的担子轻了轻。
“嗯？”渝北提高尾调，皱着眉头反问。
“我去放垃圾桶！”赵木声逃也似的拖着垃圾桶跑下讲台。背对着渝北，赵木声垮着一张脸，心有余悸的拍拍自己胸口。方才的被维护的氛围实在太有安全感了，很不习惯。
午饭的时候，黄安如说起早上的事情，动作夸张的模仿着渝北，眼里几乎冒出了小星星，“他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别生气。帅死了，三言两句就把老黄堵得说不出话来！我宣布你之前说的是对的，渝北人确实不错！”
看着黄安如，赵木声的身上起了一大层鸡皮疙瘩，一动就掉了一地。同样是一句话，从黄安如嘴里说出来，赵木声恨不得捂住耳朵。
“唉？不过你们什么关系啊？”黄安如挑眉，嘴角是熟悉的八卦笑容。赵木声皮笑肉不笑，将脸转到了一边。
“我就是个由头，他随口说的。”赵木声耳尖通红。
高中生就是这样，生活过于枯燥无趣，以至于稍微有点和学习不一样的事情，都能引起他们的八卦。
吃完饭过后，两人路过操场，尹桔深恰好打完球，也一并走过来和两人一起回去。
“老黄说你那些，你别理，他就是拿你杀鸡儆猴呢！”尹桔深抱着球，劝说道，他不知道办公室顶嘴的事，还以为是她因为考得太差才被骂。
“没关系，我的未来怎样，他决定不了。”赵木声脑中闪过渝北的模样，心头阴霾消失，偏头对尹桔深笑得毫无芥蒂。
“那走！小爷请你俩吃东西！”尹桔深勾住赵木声肩膀，将两人带进超市。他回来之后听班上同学说了，老黄的话超级难听。还是吃点好吃的缓解一下心情吧。
虽然经历了两次，但赵木声其实还是不明白老黄为何要发那么大的火，无论是现在的自己，还是另一个时空的自己看来，这都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也可能老黄就是心情不好，自己又考成那样，刚好撞了枪口。作为一个高中生，只要成绩不好，大概就和犯了死刑一样严重，赵木声淡淡的在心底总结。
指尖划过货架上熟悉的湿纸巾，心念一动，将其拿了下来。
渝北提前十分钟进教室，几乎是踩点，刚坐下，老黄便走进教室和他借卷子，他等会儿在隔壁班有课，估计又没做，这事儿常有，渝北翻找了一会儿没找到，这才想起昨晚他和赵木声换了卷子。
从赵木声书缝间抽出被揉的皱皱巴巴的化学卷子，还是两半，渝北面无表情地交给老黄，“还要吗？”
“谁撕了渝北的卷子！”老黄迅速从渝北手中抽出卷子，整个人站在讲台上，气的眼歪嘴斜。“还不承认？这点儿担当和责任都没有吗！”
底下同学纷纷被镇住，整个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渝北，你去我办公室等着！”老黄觉得可能那人不想让渝北本人知道。等渝北出了教室之后，老黄再度面向全班，声音冷得几乎结冰。“现在可以站出来了。”
几分钟过后，还是无人站出，老黄一教鞭抽在讲台上，瞬间整个教室如死一般寂静。
“我告诉你们，这是品行问题，小小年纪就如此见不得人好，长大了还了得？！”老黄越说越气，教鞭一下下打着讲台，沉重的落在每个人心上。
“今天不揪出来这个人，我们就别上课了！”老黄将教鞭一扔，眼如尖刀般扫过众人。
“老、老师……”刘雪战战巍巍得到站了起来，声音磕磕盼盼，对上老黄犀利的眼睛，她差点就要哭出来，“好、好像是章颖，我早上看见她——”
“章颖去哪儿了？！江铭你把她给我找回来！”老黄心头火气瞬间暴涨几倍，声音大的将整个教室都震三震。
前两天还巴巴的跑到他办公室说“劳逸结合”那一通，结果成绩出来一看三十五，还把人卷子撕咯，他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
撕卷子的人被找到之后，所有人都松了心神。
“刘雪你确定了吗？瞎说老黄也不会饶过你！”尹桔深眉头紧皱，警告刘雪。
“我没有！”刘雪带着哭腔大声反驳，再度招来老黄的注意。
“尹桔深你在做什么？！威胁同学？！”老黄几步下来，将尹桔深从座位里拎出来，“去我办公室站着去！”
“今天我就要告诉你们，不管你们成绩如何，只要人品不行，我通通不会包庇！”老黄警告般扫过所有人。他的声音都已经气得微微颤抖，大部分同学都没了学习的心思，纷纷注视着门口，等着赵木声的回来。
赵木声跟在江铭后面，提着垃圾桶进来，看着全班投过来的目光，不明所以的看向老黄。
“章颖。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因为嫉妒渝北，就悄悄撕了他的试卷泄恨！”老黄指着赵木声，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告诉你，你章颖无论以后做什么，要是这个心理，你这辈子都成不了事，不信你记着我说的！”
“平时成绩好有什么用，品性这么差，出了社会谁敢和你做朋友……”
耳边的谩骂声还在继续，赵木声紧盯着自己的脚尖，泪水大颗大颗的滑落。即使在平行时空，即使变成章颖，那场给自己造成一辈子阴影的当众辱骂，还是会发生。
另一个时空的赵木声是因为运动会的接力赛掉棒，被误以为故意拖班级后腿，那天也和今天一样，她站在讲台上，接受那些质疑和骂声。从那之后，她不喜欢任何运动。
那天的记忆和今时重叠，双重骂声重叠在一起，几乎占据自己的整个世界，轻轻颤抖着，站在原地，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有同情，有鄙夷，有漠视……谩骂还在继续。
“你化学考了三十五分，所以嫉妒渝北是吗？就是撕了他的卷子，你也不会有好成绩！你真让我失望。”老黄嘴上说着失望，却没有多少惋惜的语气。
赵木声猛然抬头，看向老黄的方向，周围议论声瞬间起来，站在讲台上，仿佛被撕开最后一层遮羞布，所有的情绪一起涌来，脑仁儿都在痛，颤抖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反驳。
“黄老师！”渝北喘着粗气出现在门口，额上出了一层密匝匝的汗。他走上讲台，取下赵木声手中的垃圾桶放在一边，从口袋里翻出一包湿纸巾放在她手中。
渝北将她轻轻往后一拉，将她和老黄隔绝，平静的对上老黄的目光，语气隐隐多了些森然，“这是我的卷子，应该由我来决定吧？”
“渝北你怎么——”老黄被人驳了面子，有些尴尬，一个劲儿的给渝北使眼色。
“只是一张试卷而已，老师你上升的高度未免过于严重。”渝北眉梢一挑，漫不经心的说道。
老黄这人吧，爱面子爱的要死，这会儿把人骂成这样，无非就是记恨那天办公室赵木声做的事。
活了这么多年，老黄一下就听出话里的嘲讽，但渝北这个样子，若要开骂，反而显得他更加小气。老黄就这么不上不下的被架着，一句话说不出来。
渝北舌头扫过后槽牙，嘴角微弯，轻轻拈起那张已经是两半的试卷，双手微微用力，撕拉声在教室里格外明显。
赵木声那天是为他说话才导致今天挨骂，他没有任何置身事外的理由。
老黄看着碎的不成样子的试卷，气的人都有些站不稳。渝北还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老黄脚底生窗，这一番动作，他哪儿能再在教室里待下去。
渝北没理会老黄尴尬的笑容，坚定的说道：“黄老师，我和章颖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从小就喜欢撕卷子玩儿。”他说完之后背过身，清澈的看向赵木声，“对不起，我代黄老师给你道歉。”
赵木声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你别在意他说的。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
在渝北清澈的眼睛里，赵木声看见了自己，宛若照镜子般。在泪水再次模糊视线之前，几不可见的点点头。
这一番动作，老黄就是再气也发不出来，渝北把他架起来之后，还顺畅的给了台阶，他就是不下也不行。
“行了！”老黄咳嗽两声以掩饰尴尬，“早读吧。”老黄拂袖离开，大家一直绷紧的弦总算得以放松。
看着她手里还没拆开的纸巾和脸上的泪痕，忍不住轻笑调侃，“兔子，你真是不尊重我从小卖部跑回来的劳动成果。”
赵木声呆呆的，一看就是没反应过来。他唇边笑意不变。轻轻拉开包装，取出纸巾递给她。
“你和我一起长大？”虽然这会儿她应该流泪感谢渝北的解围，但是她还是不合时宜的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揭穿。要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话，她以后可得小心再小心，免得被揭穿。
“我胡诌的。”渝北摊手，一本正经否定。事实上，他不仅没和赵木声一起长大，没住在一个小区之前，两人都没怎么说过话，他单方面抗拒和她见面。
赵木声总以为他尊敬师长，但其实他也有自己的坚持和反抗。比如之前不参加老妈朋友的聚会，比如这回嘲讽老黄……
“那就好……”赵木声觉得自己扮演章颖的担子轻了轻。
“嗯？”渝北提高尾调，皱着眉头反问。
“我去放垃圾桶！”赵木声逃也似的拖着垃圾桶跑下讲台。背对着渝北，赵木声垮着一张脸，心有余悸的拍拍自己胸口。方才的被维护的氛围实在太有安全感了，很不习惯。
午饭的时候，黄安如说起早上的事情，动作夸张的模仿着渝北，眼里几乎冒出了小星星，“他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别生气。帅死了，三言两句就把老黄堵得说不出话来！我宣布你之前说的是对的，渝北人确实不错！”
看着黄安如，赵木声的身上起了一大层鸡皮疙瘩，一动就掉了一地。同样是一句话，从黄安如嘴里说出来，赵木声恨不得捂住耳朵。
“唉？不过你们什么关系啊？”黄安如挑眉，嘴角是熟悉的八卦笑容。赵木声皮笑肉不笑，将脸转到了一边。
“我就是个由头，他随口说的。”赵木声耳尖通红。
高中生就是这样，生活过于枯燥无趣，以至于稍微有点和学习不一样的事情，都能引起他们的八卦。
吃完饭过后，两人路过操场，尹桔深恰好打完球，也一并走过来和两人一起回去。
“老黄说你那些，你别理，他就是拿你杀鸡儆猴呢！”尹桔深抱着球，劝说道，他不知道办公室顶嘴的事，还以为是她因为考得太差才被骂。
“没关系，我的未来怎样，他决定不了。”赵木声脑中闪过渝北的模样，心头阴霾消失，偏头对尹桔深笑得毫无芥蒂。
“那走！小爷请你俩吃东西！”尹桔深勾住赵木声肩膀，将两人带进超市。他回来之后听班上同学说了，老黄的话超级难听。还是吃点好吃的缓解一下心情吧。
虽然经历了两次，但赵木声其实还是不明白老黄为何要发那么大的火，无论是现在的自己，还是另一个时空的自己看来，这都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也可能老黄就是心情不好，自己又考成那样，刚好撞了枪口。作为一个高中生，只要成绩不好，大概就和犯了死刑一样严重，赵木声淡淡的在心底总结。
指尖划过货架上熟悉的湿纸巾，心念一动，将其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