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气氛凝滞，宋昭上了车后便仰躺着休息，阮卿坐在另一端，脑袋紧紧挨着窗户发呆，距离宋昭远远的。
负责开车的是刚和高京衡一众人熟识没多久的，一群人当中他是少有的几个滴酒未沾，于是被高京衡叫来开车。他对宋昭不甚了解，只在以前听别人说过这人比较疯，因此面对车内的无声气氛连大气都不敢喘。
刚刚大哭过一场，阮卿的鼻头红红的，还有些鼻塞，在狭窄的安静中发出一丁点声音似乎都特别明显。前排开车的张启明顺着后视镜偷摸观望了一眼阮卿，只看到一个神情恹恹的漂亮侧脸。视线一转，对上宋昭阴骘的眼神，张启明立刻收起目光专心开车。
面对别人的打量，尤其是对着阮卿的打量，宋昭面上带着不悦。随即又侧头看向阮卿，从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无法窥得她的神情，但也能在空气中轻微的鼻塞声中猜到几分阮卿的情绪。
宋昭的右手放置在皮质座椅上，手掌缓缓移动过去寻得阮卿的手，于是勾勾她的小拇指，乞求一点回应。
放空中的阮卿被人惊扰，小拇指处传来的动作让她清醒了不少。因为知道身后人是谁，阮卿下意识想甩开这人的手，可手还没来得及抬起就被人一把握住反扣在沙发上，并且十指紧扣，让她不得动弹。
阮卿回眸，目光中带着些微愠怒。可宋昭像是无事发生一般，姿势不变神情自若，目光定定地盯着阮卿的脸，手上还带着不安分的小动作，不时揉揉捏捏阮卿的手指骨节。
知道拿他没办法，阮卿只能由着他去。几分钟后，宋昭又依着座椅将身体挪到阮卿身边，头一歪倒在了阮卿的肩膀上。
“别动，我睡一会儿。”
刚想推开他的阮卿在听到宋昭的声音后便止住了动作，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累极。阮卿低头看着乖乖伏在她肩头的宋昭——睫毛又长又翘，眉心还微微拧着，似乎真的感觉不舒服。心头一软，便借给他一只肩膀。
一路上心思翻飞，阮卿没太注意路上的情境，等到了地方之后她才发现这里并不是她的住址。
“昭哥，到了。”张启明转头看着后座靠在阮卿身上休息的宋昭，小声讪讪地开口。
宋昭没动静，阮卿便望了一圈四周，问道：“这是哪里？”
“阮卿姐。”张启明会来事儿，嬉笑着冲阮卿点了点头，“这是昭哥家啊，京衡哥给我的地址。”
阮卿这才想起来从上车开始，似乎两个人谁都没有报过地址，一路上竟然也没觉得奇怪。
“辛苦你了，谢谢你送我们回来。”阮卿点点头，脸上挂着盈盈笑意。
张启明被阮卿的笑搞得有些不自在，面带羞赧地低头撸了一把头发，“不，不客气，阮卿姐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他……”阮卿看了眼仍闭着眼的宋昭，此刻把他叫醒有些于心不忍，“宋昭还没醒，这车？”
张启明立马会意，摆摆手，“哦这车啊，这车是昭哥的。”
心下了然，阮卿和张启明说了再见，很快车内便只剩了他们二人。
张启明刚走，阮卿想活动一下被枕得发麻的胳膊，被十指紧扣的手指才动了一下，肩头的人就醒了。
宋昭抬头看着眼前，又看着阮卿。
“胳膊麻了？”宋昭替阮卿揉捏着胳膊，可手指却没松开半分。
阮卿内心腹诽，瞧这眼神清明劲儿，该不会是装睡吧？
“你松开我。”她咽下心中的疑惑，小声嘟囔着。
宋昭沉沉笑了一声，松开她。
“这是哪儿？”阮卿摆脱宋昭活动了下胳膊，望着眼前的高楼，面无表情冷声问道。
宋昭捏了捏眉心，缓了一下醉酒后的眩晕才回答，“以前住这儿，好久没来过了。高京衡不知道，估计以为我回来还住这里。”
“我还以为你真的无家可归，那刚才是在干嘛？装可怜啊？”阮卿双手交握靠在座椅上，故意拿腔作调酸他。
宋昭不怒反笑，故意凑近了逗她，“那你可怜可怜我？”
“呸！不要脸。”扑面而来的烈酒味和突然放大的一张俊脸让阮卿紧张地后退紧贴着车门。
宋昭盯着她一张一合骂人的小嘴，喉结滚动，他伸出一只胳膊圈住阮卿的腰，将她一把揽了过来。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盖，将人整个打转让阮卿跨坐在他身上。
“你放我下来！”
“我不。”
阮卿竭力拍打着宋昭，可宋昭一手圈住她的腰肢，一手漫不经心地摸出根烟不断摩挲，倚在后座上老神在在地瞧着她，面上还挂着似有若无的笑。
“宋昭你少他妈借机撒酒疯！”
宋昭眉心突然一拧，手下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阮卿腰间的软肉。
“嘶，宋昭你混蛋。”阮卿穿了一件短款的羽绒服，里面只有一件单薄的黑色打底衫。此刻的动作让衣服下摆翘起，自然方便了宋昭的手直接落在那层薄薄的布料上，紧贴着她的肌肤。
“打哪儿学会的骂人？”宋昭神情微凛，像是惩罚般又在阮卿腰上掐了一把。
阮卿从来不是一个会骂人的人，平日里很难听到脏话从她嘴里蹦出来。
“啊。”阮卿握住宋昭的手腕，止住他的动作，又拽了拽衣服将自己一把裹紧。
她一脸防备地看着宋昭，冷着脸反讽道，“还不是宋老师教导有方吗？”
宋昭想到了什么，忽地低头笑了起来，手上的那根烟放在鼻息处，他笑得肩头不住耸动。
敢情自己当初让她发泄情绪时教的骂人话，最后都被用到了自己身上。
他的阮卿，怎么那么可爱啊……
阮卿无语地看着笑不停的人，也不知道哪里戳他笑点了，或许这人就喜欢被骂吧，阮卿在心中腹诽。
好一会儿，宋昭才止住笑，抬头继续看着阮卿，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宋老师还教你什么了？再骂一句听听？”
好吧，看来这人是真的喜欢被骂……
刚才的话都是脱口而出的，正经让她骂人阮卿还真的做不到。可宋昭就在她面前，一副不肯放过她的样子，手下还在不安分着。
阮卿的脸涨得通红，一拳捶在宋昭心口。
“操。”
……
她憋了好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宋昭手下不自觉加重，疼得阮卿不停挣扎。
“别动。”此刻，宋昭脸上的表情不算好看，牙关紧咬说话也阴沉沉的。他双手握住阮卿的腰，固定住她来回摆动的身体。
阮卿看着他不甚清明的神情，这才后知后觉，
“你流氓！变态！”她耷拉着萎靡的脑袋，耳垂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宋昭冷静了一会儿，深呼吸几口。阮卿虽然低着头，但宋昭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眼神偷瞄的小动作，于是笑着不忍心戳穿她。
他捏捏阮卿羞红的耳垂，声音喑哑，声调中带着调笑，“害什么羞？不是你说的吗？”
宋昭坐直身体，又附在阮卿耳边低声说了一个字。
满嘴的荤话，吓得阮卿立马抬头捂住了他的嘴。
“宋昭！”阮卿怒目圆睁，厉声叫住了他的名字。
宋昭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浅笑模样，看得阮卿越发羞耻，又对被他狠狠拿捏这一点心有不满。忽然，她凑近宋昭弯着笑眼，和他挨得极近。
“要试试吗？”
宋昭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你说什么？”他沉着嗓音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阮卿笑着没有回答，手指却灵活地游移在他胸前，然后慢慢向下。
即将到达某一处的时候，宋昭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手上的力也没了轻重，让阮卿倒吸一口气。
他浑身被阮卿点起了火，拼命压制内心的燥意，指尖夹着的那根烟也早已经满是褶皱。
阮卿见他紧绷的黑脸，心知效果达成，于是乘胜追击，一手托腮装无辜模样，手指向下点点。
她眨巴着水亮的双眼，轻咬下唇，“喝醉的男人不是不太行吗？那这是怎么回事呀？”
宋昭的眼角因为隐忍已经泛了红，于是拉开和阮卿的距离。
“别乱动。”他喘着粗气开口。
阮卿被他声音中的□□吓了一跳，但也只能佯装无事。
“为什么啊？”她嗲着声音明知故问。
宋昭再也受不了她的肆意撩拨，扔掉手中的烟，反身将阮卿压在身下，寻着她的唇就吻了过去。
窗外又飘起了大雪，逼仄的车厢里不时响起暧昧。
“啊……别。”
阮卿止住宋昭深入到薄衫之内的手掌，在有些冷意的空间里这双手却滚烫。
一吻结束，宋昭窝在阮卿肩窝里，颇有些难捱地问道，“可以吗？”
阮卿调整了下呼吸，喊他名字。
“宋昭。”
“嗯？”
“我来例假了。”
“……”
话语一出，阮卿就感觉到颈间被人狠咬了一口。
“宋小狗，你别欺负人。”
宋昭猛地抬头，双眼通红埋怨地盯着阮卿。
“阮卿，到底谁他妈在欺负人啊？”
他说得咬牙切齿又哀怨极了，眼中隐隐有了水光。
说完，他从阮卿身上下来，头也没回地下了车。
车门被关上的声音极大，似乎在替人鸣不平。
阮卿坐起，整理好凌乱的衣衫和长发，收起扳回一城的窃喜心理，才跟着一起下车，又借着雪地里的足迹，找到了默默委屈的某人。
*
手机的震动声不断，吵醒了熟睡中的阮卿。她闭着眼摸到床头的手机，瞟了一眼来电显示，便将手机扔给身后紧紧抱着她的人。
“你的电话。”
身后人许久没有动静，她才又反手拍拍宋昭，“接电话啊，奶奶打来的。”
被吵醒的她还带着起床气，可宋昭依旧埋头在阮卿身后，甚至头也没抬地将手机又放回到阮卿手中。
“你接。”
话音还未结束，电话已经被挂断。一来一回的动作，让阮卿彻底没了睡意。她偷摸着后踢了一脚宋昭来发泄心中的气，又在手里把玩着他的手机。
就是这个手机背面藏着一张她的照片吗？她还从来没见过。
悄悄打开手机壳，中间没有任何东西，阮卿内心空了一下。却又在立即亮起的锁屏上看到了她在海城时拍的照片，那张和宋昭头像一模一样的照片。
她的手指停留在密码输入页，就在纠结自己的行为是否道德的片刻，宋昭的手从身后伸了过来，覆在阮卿的手背上，当着她的面输入密码。
“想看就直接看。”
“我也没想要偷看！”
阮卿的故意和他唱反调，干脆将手机锁屏，塞进了枕头下。
她的话其实无异于不打自招，让宋昭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许笑！”阮卿翻转过身面对着宋昭，双手捏住他的脸。
宋昭缓缓睁开眼睛，额前的头发长长了，有些扎眼，他便蹭了蹭枕头将头发弄到一边。
原本搂着阮卿的手转移到她的手上，放在眼前轻轻揉捏。
“我都还没原谅你，你最好别那么嚣张！”
这话说的有些心虚，毕竟两个人都躺在一张床上睡了一觉了，威胁的声音好像也没什么威慑力。
“哦。”宋昭回答的极敷衍，注意力全然放在阮卿的手上。
“手还酸吗？”
一句话，让阮卿直接收回手，整个人埋进了被窝中。
宋昭笑看着鼓起的被子，里面还传出瓮瓮的控诉声。
“你不许再说了！”
昨晚她扳回一局，有个前提——短暂的胜利。
她忘了，在宋昭的游戏中，他从来不是一个输家。
负责开车的是刚和高京衡一众人熟识没多久的，一群人当中他是少有的几个滴酒未沾，于是被高京衡叫来开车。他对宋昭不甚了解，只在以前听别人说过这人比较疯，因此面对车内的无声气氛连大气都不敢喘。
刚刚大哭过一场，阮卿的鼻头红红的，还有些鼻塞，在狭窄的安静中发出一丁点声音似乎都特别明显。前排开车的张启明顺着后视镜偷摸观望了一眼阮卿，只看到一个神情恹恹的漂亮侧脸。视线一转，对上宋昭阴骘的眼神，张启明立刻收起目光专心开车。
面对别人的打量，尤其是对着阮卿的打量，宋昭面上带着不悦。随即又侧头看向阮卿，从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无法窥得她的神情，但也能在空气中轻微的鼻塞声中猜到几分阮卿的情绪。
宋昭的右手放置在皮质座椅上，手掌缓缓移动过去寻得阮卿的手，于是勾勾她的小拇指，乞求一点回应。
放空中的阮卿被人惊扰，小拇指处传来的动作让她清醒了不少。因为知道身后人是谁，阮卿下意识想甩开这人的手，可手还没来得及抬起就被人一把握住反扣在沙发上，并且十指紧扣，让她不得动弹。
阮卿回眸，目光中带着些微愠怒。可宋昭像是无事发生一般，姿势不变神情自若，目光定定地盯着阮卿的脸，手上还带着不安分的小动作，不时揉揉捏捏阮卿的手指骨节。
知道拿他没办法，阮卿只能由着他去。几分钟后，宋昭又依着座椅将身体挪到阮卿身边，头一歪倒在了阮卿的肩膀上。
“别动，我睡一会儿。”
刚想推开他的阮卿在听到宋昭的声音后便止住了动作，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累极。阮卿低头看着乖乖伏在她肩头的宋昭——睫毛又长又翘，眉心还微微拧着，似乎真的感觉不舒服。心头一软，便借给他一只肩膀。
一路上心思翻飞，阮卿没太注意路上的情境，等到了地方之后她才发现这里并不是她的住址。
“昭哥，到了。”张启明转头看着后座靠在阮卿身上休息的宋昭，小声讪讪地开口。
宋昭没动静，阮卿便望了一圈四周，问道：“这是哪里？”
“阮卿姐。”张启明会来事儿，嬉笑着冲阮卿点了点头，“这是昭哥家啊，京衡哥给我的地址。”
阮卿这才想起来从上车开始，似乎两个人谁都没有报过地址，一路上竟然也没觉得奇怪。
“辛苦你了，谢谢你送我们回来。”阮卿点点头，脸上挂着盈盈笑意。
张启明被阮卿的笑搞得有些不自在，面带羞赧地低头撸了一把头发，“不，不客气，阮卿姐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他……”阮卿看了眼仍闭着眼的宋昭，此刻把他叫醒有些于心不忍，“宋昭还没醒，这车？”
张启明立马会意，摆摆手，“哦这车啊，这车是昭哥的。”
心下了然，阮卿和张启明说了再见，很快车内便只剩了他们二人。
张启明刚走，阮卿想活动一下被枕得发麻的胳膊，被十指紧扣的手指才动了一下，肩头的人就醒了。
宋昭抬头看着眼前，又看着阮卿。
“胳膊麻了？”宋昭替阮卿揉捏着胳膊，可手指却没松开半分。
阮卿内心腹诽，瞧这眼神清明劲儿，该不会是装睡吧？
“你松开我。”她咽下心中的疑惑，小声嘟囔着。
宋昭沉沉笑了一声，松开她。
“这是哪儿？”阮卿摆脱宋昭活动了下胳膊，望着眼前的高楼，面无表情冷声问道。
宋昭捏了捏眉心，缓了一下醉酒后的眩晕才回答，“以前住这儿，好久没来过了。高京衡不知道，估计以为我回来还住这里。”
“我还以为你真的无家可归，那刚才是在干嘛？装可怜啊？”阮卿双手交握靠在座椅上，故意拿腔作调酸他。
宋昭不怒反笑，故意凑近了逗她，“那你可怜可怜我？”
“呸！不要脸。”扑面而来的烈酒味和突然放大的一张俊脸让阮卿紧张地后退紧贴着车门。
宋昭盯着她一张一合骂人的小嘴，喉结滚动，他伸出一只胳膊圈住阮卿的腰，将她一把揽了过来。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盖，将人整个打转让阮卿跨坐在他身上。
“你放我下来！”
“我不。”
阮卿竭力拍打着宋昭，可宋昭一手圈住她的腰肢，一手漫不经心地摸出根烟不断摩挲，倚在后座上老神在在地瞧着她，面上还挂着似有若无的笑。
“宋昭你少他妈借机撒酒疯！”
宋昭眉心突然一拧，手下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阮卿腰间的软肉。
“嘶，宋昭你混蛋。”阮卿穿了一件短款的羽绒服，里面只有一件单薄的黑色打底衫。此刻的动作让衣服下摆翘起，自然方便了宋昭的手直接落在那层薄薄的布料上，紧贴着她的肌肤。
“打哪儿学会的骂人？”宋昭神情微凛，像是惩罚般又在阮卿腰上掐了一把。
阮卿从来不是一个会骂人的人，平日里很难听到脏话从她嘴里蹦出来。
“啊。”阮卿握住宋昭的手腕，止住他的动作，又拽了拽衣服将自己一把裹紧。
她一脸防备地看着宋昭，冷着脸反讽道，“还不是宋老师教导有方吗？”
宋昭想到了什么，忽地低头笑了起来，手上的那根烟放在鼻息处，他笑得肩头不住耸动。
敢情自己当初让她发泄情绪时教的骂人话，最后都被用到了自己身上。
他的阮卿，怎么那么可爱啊……
阮卿无语地看着笑不停的人，也不知道哪里戳他笑点了，或许这人就喜欢被骂吧，阮卿在心中腹诽。
好一会儿，宋昭才止住笑，抬头继续看着阮卿，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宋老师还教你什么了？再骂一句听听？”
好吧，看来这人是真的喜欢被骂……
刚才的话都是脱口而出的，正经让她骂人阮卿还真的做不到。可宋昭就在她面前，一副不肯放过她的样子，手下还在不安分着。
阮卿的脸涨得通红，一拳捶在宋昭心口。
“操。”
……
她憋了好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宋昭手下不自觉加重，疼得阮卿不停挣扎。
“别动。”此刻，宋昭脸上的表情不算好看，牙关紧咬说话也阴沉沉的。他双手握住阮卿的腰，固定住她来回摆动的身体。
阮卿看着他不甚清明的神情，这才后知后觉，
“你流氓！变态！”她耷拉着萎靡的脑袋，耳垂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宋昭冷静了一会儿，深呼吸几口。阮卿虽然低着头，但宋昭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眼神偷瞄的小动作，于是笑着不忍心戳穿她。
他捏捏阮卿羞红的耳垂，声音喑哑，声调中带着调笑，“害什么羞？不是你说的吗？”
宋昭坐直身体，又附在阮卿耳边低声说了一个字。
满嘴的荤话，吓得阮卿立马抬头捂住了他的嘴。
“宋昭！”阮卿怒目圆睁，厉声叫住了他的名字。
宋昭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浅笑模样，看得阮卿越发羞耻，又对被他狠狠拿捏这一点心有不满。忽然，她凑近宋昭弯着笑眼，和他挨得极近。
“要试试吗？”
宋昭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你说什么？”他沉着嗓音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阮卿笑着没有回答，手指却灵活地游移在他胸前，然后慢慢向下。
即将到达某一处的时候，宋昭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手上的力也没了轻重，让阮卿倒吸一口气。
他浑身被阮卿点起了火，拼命压制内心的燥意，指尖夹着的那根烟也早已经满是褶皱。
阮卿见他紧绷的黑脸，心知效果达成，于是乘胜追击，一手托腮装无辜模样，手指向下点点。
她眨巴着水亮的双眼，轻咬下唇，“喝醉的男人不是不太行吗？那这是怎么回事呀？”
宋昭的眼角因为隐忍已经泛了红，于是拉开和阮卿的距离。
“别乱动。”他喘着粗气开口。
阮卿被他声音中的□□吓了一跳，但也只能佯装无事。
“为什么啊？”她嗲着声音明知故问。
宋昭再也受不了她的肆意撩拨，扔掉手中的烟，反身将阮卿压在身下，寻着她的唇就吻了过去。
窗外又飘起了大雪，逼仄的车厢里不时响起暧昧。
“啊……别。”
阮卿止住宋昭深入到薄衫之内的手掌，在有些冷意的空间里这双手却滚烫。
一吻结束，宋昭窝在阮卿肩窝里，颇有些难捱地问道，“可以吗？”
阮卿调整了下呼吸，喊他名字。
“宋昭。”
“嗯？”
“我来例假了。”
“……”
话语一出，阮卿就感觉到颈间被人狠咬了一口。
“宋小狗，你别欺负人。”
宋昭猛地抬头，双眼通红埋怨地盯着阮卿。
“阮卿，到底谁他妈在欺负人啊？”
他说得咬牙切齿又哀怨极了，眼中隐隐有了水光。
说完，他从阮卿身上下来，头也没回地下了车。
车门被关上的声音极大，似乎在替人鸣不平。
阮卿坐起，整理好凌乱的衣衫和长发，收起扳回一城的窃喜心理，才跟着一起下车，又借着雪地里的足迹，找到了默默委屈的某人。
*
手机的震动声不断，吵醒了熟睡中的阮卿。她闭着眼摸到床头的手机，瞟了一眼来电显示，便将手机扔给身后紧紧抱着她的人。
“你的电话。”
身后人许久没有动静，她才又反手拍拍宋昭，“接电话啊，奶奶打来的。”
被吵醒的她还带着起床气，可宋昭依旧埋头在阮卿身后，甚至头也没抬地将手机又放回到阮卿手中。
“你接。”
话音还未结束，电话已经被挂断。一来一回的动作，让阮卿彻底没了睡意。她偷摸着后踢了一脚宋昭来发泄心中的气，又在手里把玩着他的手机。
就是这个手机背面藏着一张她的照片吗？她还从来没见过。
悄悄打开手机壳，中间没有任何东西，阮卿内心空了一下。却又在立即亮起的锁屏上看到了她在海城时拍的照片，那张和宋昭头像一模一样的照片。
她的手指停留在密码输入页，就在纠结自己的行为是否道德的片刻，宋昭的手从身后伸了过来，覆在阮卿的手背上，当着她的面输入密码。
“想看就直接看。”
“我也没想要偷看！”
阮卿的故意和他唱反调，干脆将手机锁屏，塞进了枕头下。
她的话其实无异于不打自招，让宋昭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许笑！”阮卿翻转过身面对着宋昭，双手捏住他的脸。
宋昭缓缓睁开眼睛，额前的头发长长了，有些扎眼，他便蹭了蹭枕头将头发弄到一边。
原本搂着阮卿的手转移到她的手上，放在眼前轻轻揉捏。
“我都还没原谅你，你最好别那么嚣张！”
这话说的有些心虚，毕竟两个人都躺在一张床上睡了一觉了，威胁的声音好像也没什么威慑力。
“哦。”宋昭回答的极敷衍，注意力全然放在阮卿的手上。
“手还酸吗？”
一句话，让阮卿直接收回手，整个人埋进了被窝中。
宋昭笑看着鼓起的被子，里面还传出瓮瓮的控诉声。
“你不许再说了！”
昨晚她扳回一局，有个前提——短暂的胜利。
她忘了，在宋昭的游戏中，他从来不是一个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