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奈芙缇丝愣了一下。
洛特斯继续轻松笑问：“我们分开这么久，你就不想问问我过得怎么样吗？”
他身上似乎有一种安抚人心的磁场，被他的平静所感染，奈芙缇丝内心的急躁也慢慢平复。
于是她依言乖乖问道：“你的巡游顺利吗？”
应该是顺利的，圣廷时时都能收到消息，圣子每到一处都会引起轰动。
“唔，是很好。有势力探查却不敢作乱。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风土人情，他们的圣堂都很漂亮。自从圣骑士战死之后，信徒很久没有受到这样的鼓舞了，大家都热情过了头。“
“但是我也逐渐发现一些事情……”他沉吟。
最后说：“我不想再当这样的吉祥物了。”
奈芙缇丝递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洛特斯冲她一笑：“简单来说，我不想当圣子了。奈芙缇丝，带我走吧。”
“为什么？！”
她非常不解。能拥有那样圣光的人，信仰如山岳一般不可撼动，她以为他会待在圣廷一辈子。
“这件事以后再慢慢和你说吧，”他眸光微敛，“倒是你，奈芙缇丝，我遇见你那天发生什么事了？”
奈芙缇丝唇角微抿。
这事还要从三天前说起。
圣廷下辖的兰布斯托村，近几个月来经常有农户的家畜被偷。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牲畜的尸体，便以为是强盗流窜作案。直到后来次数多了，痕迹难免不被发现，有人找到了村东边的密林里被吸干了血的动物尸体，才明白事情可能不简单。
虽然很少有人直面遭逢吸血鬼，却都受过圣会的教诲，知晓吸血鬼的外形和袭击的特征。它们长有银色头发，暗红色的眼睛。以血液为食，在夜晚作案，受害者通常全身都被吸干。
于是村里的人向圣会报告，圣廷派出了奈芙缇丝所在的小队前去查探，由刚被调回的赛特带队。
奈芙缇丝在圣子外出巡游之后便受过一次惩戒，离开了原来的队伍。
这半年来她变得非常沉默，与新队友的关系说不上特别熟稔。赛特刚来自然也和队员们不熟。队伍气氛沉闷，倒是暗和奈芙缇丝心意，越是生疏，越是难以发现身边人的异常。
去往村子的路途中，偶有弱小的灵体攻击，她带着时灵时不灵的圣光，辅以驱魔师的暗中手段，有惊无险地在队友面前保持了寻常模样。
他们最先去的，是最近发现鸡被吸干的农户的家。
“圣职者大人们，这便是那只鸡的尸体。”农户用黑布裹着一个干瘪的东西，展示给他们看。
奈芙缇丝看了鸡一眼，心里有了些计较。
接连考察完所有丢失家畜的人家了解情况，已近天黑。
小队的人扎好营，便受到赛特的召集。
赛特脸上一贯地没有什么表情，冲着队员们道：“大家应该都已经发现了，从猎食对象和时间频率来看，应该只有一个很弱小的吸血鬼，体型不壮，食量不大，在这里常驻，最有可能住在靠近村子的森林边缘。”
如果这个吸血鬼身体素质和能力强的话，就不会只猎食牲畜。毕竟人类的血更为美味，且能为吸血鬼提供更多的力量，有格调的强大吸血鬼通常只饮人类的血。
村子三面环山，更深处的密林比较危险，它甚至没有捕猎普通鸟兽的能力，偷的也都是小型牲畜，更不用说对付野外的猛兽和强大灵体。
此外这么弱小的吸血鬼通常不能隐藏瞳色和发色，村里也没有远行住户留下的空房子，它不会混在人群中。
所以只会选择在林子边缘找住所。
奈芙缇丝微微皱眉，有些不解。村子靠近圣廷所在，这里聚集着全大陆最多最强的圣职者，一般弱小的吸血鬼都不会到这边来犯事。
事情有些奇怪。
按照牲畜消失时间推算出它的进食周期，发现这个吸血鬼这几天便会再次出没。他们计划分成几波人马，分别在林子几处边缘守株待兔，等待黑暗降临。
赛特分配好其他人出发，转头看向这边。
“奈芙缇丝，过来。”赛特招手让她过去，这是要和她一起了。
她并不意外，却不由得有一丝面对熟人的担忧与紧张。
看出这个惯常缺乏表情的人眼底细微的信赖，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认命般地走了过去。
赛特是她来圣廷认识的第一个朋友，父母为吸血鬼所害，被圣会教养长大，对于吸血鬼深恶痛绝。在一次历练中无意得知他们相似的身世，关系便近了起来，后来多次一起外出行动。
他们在去往目标点的路上，枯枝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声响。
赛特走在前方，总会提前清除一些横生出来的枝丫和障碍物，让她走得更顺畅。
两个人都沉默不语，赛特本就话少，而她近来已经习惯不主动与人交流。
谁料赛特竟然淡淡开口道：“你好像有些变化。”
她一顿，不动声色地说：“半年没见，变化自然是有的。”
赛特便不说话了。
走到一个视野开阔处，远处山坳那头出现人行进的身影。
赛特只抬眼看了下，便说：“是先走的尼勒他们。”
已经快黄昏了，光线渐暗。奈芙缇丝最近视力提升得很快，她能轻松看清那伙人的背影轮廓与着装，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凭此轻易辨认出是谁，何况赛特才认识他们没多久。
“你的观察力还是这么惊人。”
赛特侧脸看了她一眼，“这不算什么，即便你从头到脚都罩在斗篷里，我也能认出来。”
奈芙缇丝垂下眼。
是吗，那真是可怕。
“我之前前去的帕勒斯郡，出现了吸血鬼任意转化后裔的乱象，他们内部派系似乎有了纷争。”赛特声线平稳，“不过，表面上都净化干净了。”
吸血鬼的族群和圣廷一直水火不容，对抗上百年。吸血鬼的领地散落在大陆，多是地势险要隐秘之所。有些混迹在人类群体中，不为人所知；或是离群索居潜匿不出，许多信息并未被圣廷掌握。为了食物、资源、后裔与领地，零散的袭击事件时常发，而已知的吸血鬼大的聚集地时常进犯各地圣会的势力范围。
但是吸血鬼内部似乎有诫律，并不会大肆屠杀人类。它们极为重视亲缘与血脉传承，特别是有名望的家族成员，不会轻易转化后裔。人类每个郡都至少有个伯爵级的吸血鬼暗中窥伺，管领维持辖地吸血鬼族群的基本秩序。
普通人类在吸血鬼的血术和超凡的身体素质面前毫无反抗之力，就像在野外遇见大型肉食动物一样，只能任人宰割。而拥有神圣之光的圣职者，或者拥有特殊能力的人，能够与之进行对抗。
吸血鬼畏光，强光照射只会让他们虚弱，只有在阳光下暴晒三天，才可能无法再次苏生。而强大的圣光攻击，对于吸血鬼来说是致命的。用圣光“净化”吸血鬼，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诛杀。
“那些被转化的人，他们……”
“没有价值的，自然是一个不留，我们不会放虎归山，放任它们族群壮大。”
奈芙缇丝沉默。
赛特敏感地觉察到她不对劲，回过头来，“奈芙缇丝，怎么了？被转化后他们就不再是人了，是披着人皮的恶魔，未来不知会有多少人命丧它们口中。圣廷对于这样的邪恶生物绝不留情。”
“而且，你我不是应该最痛恨吸血鬼吗？”
她默默攥紧了拳，眉眼隐没在额发的阴影里，隔了几秒才缓慢地说道：
“是，我最讨厌吸血鬼了。”
……
到达目的地，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林子更是昏暗。
他们选好地方隐匿起来。周围没有什么声响，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在过去他们曾经历过许多次。
“那个，还有吗？”赛特突然轻声问，眼睛仍然看着前方纹丝未动。
奈芙缇丝只犹疑了一瞬，便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她把随身带着的包打开，取出两个装满粉末的瓶子，然后分别倒入另一个空瓶，混合在一起。刹那间，混合在新瓶子里的粉末亮了起来。
她将瓶子递给赛特，赛特头也不回地接过，抬手一扬，绿色的磷光便纷扬在他们前方的空地上。
粉末被空气托举着，飘飘荡荡，下降得很缓慢，像仲夏夜的萤火虫一般。
星沙飞舞，细碎的光如梦似幻。
这粉末是她们驱魔师家族的特产，能够照亮视野，持续时间很长，并且这样的光只有人类才能看见。
赛特对这些驱魔师的东西很感兴趣，以前看到她搞出的新鲜玩意儿总是眼前一亮。
“又看见了，真美啊。”奈芙缇丝没有注意到，他眼角罕见的一丝柔和笑意。
到半夜，天空一轮待圆的月亮已经完全升起。奈芙缇丝看着月亮，感到一丝异样。
他们一直等，直到天亮了。
那个吸血鬼不见踪影，其他同伴也没有发出遭遇的信号。
第二天依旧如此。
第三天，吸血鬼仍然没有出现。
“这不对。”赛特凝神思考。
他们进入村庄时非常小心，没有引人注目，而且也跟走访的人家交代过不要走漏风声。
吸血鬼弱小的话意志力就会薄弱，难以忍耐饥饿。不可能这几天一直没有动静。
“也有可能是离开了。”奈芙缇丝看向村子的方向，“不过，再去村里看看吧。”
他们一进村，便被早已等候着的一户村民拉住了。
“圣、圣职者大人们，我家的兔子又被偷了！！！”
洛特斯继续轻松笑问：“我们分开这么久，你就不想问问我过得怎么样吗？”
他身上似乎有一种安抚人心的磁场，被他的平静所感染，奈芙缇丝内心的急躁也慢慢平复。
于是她依言乖乖问道：“你的巡游顺利吗？”
应该是顺利的，圣廷时时都能收到消息，圣子每到一处都会引起轰动。
“唔，是很好。有势力探查却不敢作乱。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风土人情，他们的圣堂都很漂亮。自从圣骑士战死之后，信徒很久没有受到这样的鼓舞了，大家都热情过了头。“
“但是我也逐渐发现一些事情……”他沉吟。
最后说：“我不想再当这样的吉祥物了。”
奈芙缇丝递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洛特斯冲她一笑：“简单来说，我不想当圣子了。奈芙缇丝，带我走吧。”
“为什么？！”
她非常不解。能拥有那样圣光的人，信仰如山岳一般不可撼动，她以为他会待在圣廷一辈子。
“这件事以后再慢慢和你说吧，”他眸光微敛，“倒是你，奈芙缇丝，我遇见你那天发生什么事了？”
奈芙缇丝唇角微抿。
这事还要从三天前说起。
圣廷下辖的兰布斯托村，近几个月来经常有农户的家畜被偷。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牲畜的尸体，便以为是强盗流窜作案。直到后来次数多了，痕迹难免不被发现，有人找到了村东边的密林里被吸干了血的动物尸体，才明白事情可能不简单。
虽然很少有人直面遭逢吸血鬼，却都受过圣会的教诲，知晓吸血鬼的外形和袭击的特征。它们长有银色头发，暗红色的眼睛。以血液为食，在夜晚作案，受害者通常全身都被吸干。
于是村里的人向圣会报告，圣廷派出了奈芙缇丝所在的小队前去查探，由刚被调回的赛特带队。
奈芙缇丝在圣子外出巡游之后便受过一次惩戒，离开了原来的队伍。
这半年来她变得非常沉默，与新队友的关系说不上特别熟稔。赛特刚来自然也和队员们不熟。队伍气氛沉闷，倒是暗和奈芙缇丝心意，越是生疏，越是难以发现身边人的异常。
去往村子的路途中，偶有弱小的灵体攻击，她带着时灵时不灵的圣光，辅以驱魔师的暗中手段，有惊无险地在队友面前保持了寻常模样。
他们最先去的，是最近发现鸡被吸干的农户的家。
“圣职者大人们，这便是那只鸡的尸体。”农户用黑布裹着一个干瘪的东西，展示给他们看。
奈芙缇丝看了鸡一眼，心里有了些计较。
接连考察完所有丢失家畜的人家了解情况，已近天黑。
小队的人扎好营，便受到赛特的召集。
赛特脸上一贯地没有什么表情，冲着队员们道：“大家应该都已经发现了，从猎食对象和时间频率来看，应该只有一个很弱小的吸血鬼，体型不壮，食量不大，在这里常驻，最有可能住在靠近村子的森林边缘。”
如果这个吸血鬼身体素质和能力强的话，就不会只猎食牲畜。毕竟人类的血更为美味，且能为吸血鬼提供更多的力量，有格调的强大吸血鬼通常只饮人类的血。
村子三面环山，更深处的密林比较危险，它甚至没有捕猎普通鸟兽的能力，偷的也都是小型牲畜，更不用说对付野外的猛兽和强大灵体。
此外这么弱小的吸血鬼通常不能隐藏瞳色和发色，村里也没有远行住户留下的空房子，它不会混在人群中。
所以只会选择在林子边缘找住所。
奈芙缇丝微微皱眉，有些不解。村子靠近圣廷所在，这里聚集着全大陆最多最强的圣职者，一般弱小的吸血鬼都不会到这边来犯事。
事情有些奇怪。
按照牲畜消失时间推算出它的进食周期，发现这个吸血鬼这几天便会再次出没。他们计划分成几波人马，分别在林子几处边缘守株待兔，等待黑暗降临。
赛特分配好其他人出发，转头看向这边。
“奈芙缇丝，过来。”赛特招手让她过去，这是要和她一起了。
她并不意外，却不由得有一丝面对熟人的担忧与紧张。
看出这个惯常缺乏表情的人眼底细微的信赖，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认命般地走了过去。
赛特是她来圣廷认识的第一个朋友，父母为吸血鬼所害，被圣会教养长大，对于吸血鬼深恶痛绝。在一次历练中无意得知他们相似的身世，关系便近了起来，后来多次一起外出行动。
他们在去往目标点的路上，枯枝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声响。
赛特走在前方，总会提前清除一些横生出来的枝丫和障碍物，让她走得更顺畅。
两个人都沉默不语，赛特本就话少，而她近来已经习惯不主动与人交流。
谁料赛特竟然淡淡开口道：“你好像有些变化。”
她一顿，不动声色地说：“半年没见，变化自然是有的。”
赛特便不说话了。
走到一个视野开阔处，远处山坳那头出现人行进的身影。
赛特只抬眼看了下，便说：“是先走的尼勒他们。”
已经快黄昏了，光线渐暗。奈芙缇丝最近视力提升得很快，她能轻松看清那伙人的背影轮廓与着装，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凭此轻易辨认出是谁，何况赛特才认识他们没多久。
“你的观察力还是这么惊人。”
赛特侧脸看了她一眼，“这不算什么，即便你从头到脚都罩在斗篷里，我也能认出来。”
奈芙缇丝垂下眼。
是吗，那真是可怕。
“我之前前去的帕勒斯郡，出现了吸血鬼任意转化后裔的乱象，他们内部派系似乎有了纷争。”赛特声线平稳，“不过，表面上都净化干净了。”
吸血鬼的族群和圣廷一直水火不容，对抗上百年。吸血鬼的领地散落在大陆，多是地势险要隐秘之所。有些混迹在人类群体中，不为人所知；或是离群索居潜匿不出，许多信息并未被圣廷掌握。为了食物、资源、后裔与领地，零散的袭击事件时常发，而已知的吸血鬼大的聚集地时常进犯各地圣会的势力范围。
但是吸血鬼内部似乎有诫律，并不会大肆屠杀人类。它们极为重视亲缘与血脉传承，特别是有名望的家族成员，不会轻易转化后裔。人类每个郡都至少有个伯爵级的吸血鬼暗中窥伺，管领维持辖地吸血鬼族群的基本秩序。
普通人类在吸血鬼的血术和超凡的身体素质面前毫无反抗之力，就像在野外遇见大型肉食动物一样，只能任人宰割。而拥有神圣之光的圣职者，或者拥有特殊能力的人，能够与之进行对抗。
吸血鬼畏光，强光照射只会让他们虚弱，只有在阳光下暴晒三天，才可能无法再次苏生。而强大的圣光攻击，对于吸血鬼来说是致命的。用圣光“净化”吸血鬼，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诛杀。
“那些被转化的人，他们……”
“没有价值的，自然是一个不留，我们不会放虎归山，放任它们族群壮大。”
奈芙缇丝沉默。
赛特敏感地觉察到她不对劲，回过头来，“奈芙缇丝，怎么了？被转化后他们就不再是人了，是披着人皮的恶魔，未来不知会有多少人命丧它们口中。圣廷对于这样的邪恶生物绝不留情。”
“而且，你我不是应该最痛恨吸血鬼吗？”
她默默攥紧了拳，眉眼隐没在额发的阴影里，隔了几秒才缓慢地说道：
“是，我最讨厌吸血鬼了。”
……
到达目的地，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林子更是昏暗。
他们选好地方隐匿起来。周围没有什么声响，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在过去他们曾经历过许多次。
“那个，还有吗？”赛特突然轻声问，眼睛仍然看着前方纹丝未动。
奈芙缇丝只犹疑了一瞬，便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她把随身带着的包打开，取出两个装满粉末的瓶子，然后分别倒入另一个空瓶，混合在一起。刹那间，混合在新瓶子里的粉末亮了起来。
她将瓶子递给赛特，赛特头也不回地接过，抬手一扬，绿色的磷光便纷扬在他们前方的空地上。
粉末被空气托举着，飘飘荡荡，下降得很缓慢，像仲夏夜的萤火虫一般。
星沙飞舞，细碎的光如梦似幻。
这粉末是她们驱魔师家族的特产，能够照亮视野，持续时间很长，并且这样的光只有人类才能看见。
赛特对这些驱魔师的东西很感兴趣，以前看到她搞出的新鲜玩意儿总是眼前一亮。
“又看见了，真美啊。”奈芙缇丝没有注意到，他眼角罕见的一丝柔和笑意。
到半夜，天空一轮待圆的月亮已经完全升起。奈芙缇丝看着月亮，感到一丝异样。
他们一直等，直到天亮了。
那个吸血鬼不见踪影，其他同伴也没有发出遭遇的信号。
第二天依旧如此。
第三天，吸血鬼仍然没有出现。
“这不对。”赛特凝神思考。
他们进入村庄时非常小心，没有引人注目，而且也跟走访的人家交代过不要走漏风声。
吸血鬼弱小的话意志力就会薄弱，难以忍耐饥饿。不可能这几天一直没有动静。
“也有可能是离开了。”奈芙缇丝看向村子的方向，“不过，再去村里看看吧。”
他们一进村，便被早已等候着的一户村民拉住了。
“圣、圣职者大人们，我家的兔子又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