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第6章
短短几天，人生境遇却发生了毁灭性的转变。
奈芙缇丝将这几天的经过简要讲了讲，洛特斯一直静静聆听。
她说完后沉默良久：“你为什么说我没有背叛神明呢？明明我已经变成了吸血鬼……”
“因为……我觉得你没有。”洛特斯含笑说道，眼里都是相信与笃定。
奈芙缇丝有些莫名。
“我给出我的答案，但理由你未必会相信，这件事情需要你自己去经历与验证——”
“我会一直陪着你。”
奈芙缇丝怔然抬头。
“你真的决定要跟我一起走吗？”奈芙缇丝忍不住再次确认。
“嗯。”他的脸上是不容错辨的坚定。
知道他主意已定，奈芙缇丝不再多言，转而研究起出路：“我想找到我变成这样的原因，有了一点线索，在帕勒斯郡，我们可能需要一直往东走穿过这片森林。”
她沉吟道：“赛特他们去到离这儿最近的圣堂要不了半天，圣廷得知消息后也会立即从附近的城镇调人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得先走远一点。等到天亮就出发吧，你先休息一下。”
她准备在周围做个简易结界，防止灵体骚扰。一起身，便觉出些不同来。自刚才彻底转化为吸血鬼以来一直兵荒马乱，她都还没来得及细细感受身体的变化。
不知道是不是吸了血的缘故，奈芙缇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是的，这半年来，她一直忍饥挨饿，承受煎熬，都快忘了吃饱是什么感受了。
——不，不仅是填饱了肚子的惬意。
这种能量充盈，似乎不管她做什么都可以任意挥洒自如的感觉，实在让人惊奇——
夜视能力变得更强，树林里的一草一木清晰可见。耳朵能听到很远处昆虫颤动翅膀的声音。甚至她有种错觉，只要洛特斯乐意，她能扛着他走出这座森林……
奈芙缇丝默默低头看了洛特斯一眼。
洛特斯微笑歪头以示疑惑：？
“咳。”奈芙缇丝心虚地挪开视线，解释道，“我感受一下身体的状态。“
她还没忘记洛特斯胸口前那朵她无意识刻印下的荆棘玫瑰。那似乎是一种血脉里的传承，让她无师自通。她抿了抿唇，想到当下的处境，还是放下抗拒心理，意念接受血脉里的信息。
念头刚闪过，便有一种玄妙的感受。
她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站了良久。
过了一会，淡淡的红色辉光覆盖过她的眼睛与头发，转眼间已恢复原色——这是刚领悟的隐藏外貌的血术。
奈芙缇丝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有些惊疑道：“这好像是个了不得的吸血鬼的血脉。”她神色困惑，“非常古老，而且……有些传承还是隐藏状态。”
她转头一看，洛特斯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算了，以后总会搞清楚的。”
天色蒙蒙亮，洛特斯似乎已无大碍，需要与邪恶生物对抗的圣职者，都进行着长期的体术训练。恢复能力都挺强。但奈芙缇丝还是有些不放心，随时留意着森林里的补血药草，盘算着到了城镇上能制备些补血药剂。
驱魔师的培养是很全面的，他们从小就得学习驱魔仪式及驱魔器具材料制备方法、草药学、药剂学、炼金术等，天文、地理无所不包。在很久以前，圣会的势力范围还未广布、圣职者稀少的时候，就是驱魔师活跃在大陆，解决异常事件。但随着圣职者群体壮大和吸血鬼对人类威胁增加，人们越来越依赖于圣光对于吸血鬼的强大克制作用，渐渐使得圣会在吸血鬼相关事件上具有绝对处置权。驱魔师的重心便转移到祛除邪祟上去了，其分支吸血鬼猎人逐渐销声匿迹。驱魔师的古老氏族，通常拥有悠久高深不为外人道的家传绝学。而自从奈芙缇丝和洛特斯决定成为圣职者，舍弃世俗身份，并立誓不将所学外传之后，便与家族断了联系。
奈芙缇丝沿途采集了不少材料，准备拿来换钱。她和洛特斯走得匆忙，都没有带什么值钱的东西在身上。既然要逃避圣廷的追捕，还要探查真相，自然得做长久打算。两人的积蓄都在圣廷，现在自然是无法再去拿了。目前一贫如洗，到了大城市还得接些赚钱的委托才行。
路上没遇见过什么野兽，想来都是在奈芙缇丝转化那时候给吓跑了。强大吸血鬼被转化成功后，都需要大量血液补充能量。通常转化后裔的吸血鬼，会提前准备大量“食物”，如果没有，撑过转化并消耗大量能量的新生后裔会在附近无差别捕食。对危险敏锐度极高的动物们，感觉到生存威胁，都会率先逃离。
但是要形成奈芙缇丝这样大范围的真空区域，极为少见。
奈芙缇丝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自己实在饿狠了，散发的气息更危险，把动物们都吓到了。
吸血鬼的能量补充只能来自于血液，虽然她费了半年一直没转化完全，但也是需要补充能量的。长期不进食，突破意志力极限的时候，吸血鬼会被动进入无意识的凶残猎食状态——所以当时她完全失去了理智。
但能成为圣子的人，血液的确了不起。蕴含的能量强大，她仅仅吸食了洛特斯的部分血液后便恢复神志。
*
赶了一天的路，似乎到了森林腹地。其间遇到一场大雾，雾里飘荡着不少无知无觉的灵体。
“这里的灵体多得有些奇怪。”洛特斯道。
在这个世界上，精纯的精神能量可以独立存在，也可以依附于物质实体。如同圣光是一种由愿而生的信念，可以附着在武器上。而人死后，强烈的意志和情绪还不会迅速消散，若有特定的时机和条件将之存留下来，就会形成这样的灵体。
弱小的灵体大多无形无质，飘忽如发着微光的雾团，不会对人造成太大伤害，顶多影响人的精神频率，让人恍惚一阵。而那些勉强像个人形的灵体，则是部分忆起了自己原本是谁的，若它们还具有强大的怨，就会吸收其他灵体的能量，壮大自身，成为邪魅作乱。
灵体一般会出现在野外，人气聚集的地方会扰乱他们的磁场。但是少部分强大的灵体则可以进入人类生活场景。
但是总归来说，都不太多，也很少集体出现。
他们很快发现了一幢建在了小溪边的木屋，天已经黑了，于是决定在此借宿一晚。
在进入之前，洛特斯脱下了染血的外套收好，只由奈芙缇丝穿着圣职者显眼的白色外衣敲门。圣职者是神明在人间的使者，农户通常很乐意为他们提供住所。
‘笃笃’声响起，门开了，奈芙缇丝友好道：“请问……”
“滚，我最讨厌圣职者了。”门‘啪’地在眼前重重关上，甚至他们只来得和开门人打个照面，还没来得及说完请求。
“……？”奈芙缇丝和洛特斯面面相觑。
但他们还没懵一会儿，门后那人突然又把门打开了，定定地打量了他们一阵，尤其是对奈芙缇丝，出乎意料地开口道：“进来吧。”
木屋内很昏暗，开门的人自顾自地走了进去，坐到了室内唯一的椅子上，也没招呼他们的意思。
他全身穿着很旧的衣服，不修边幅头发疯长，胡子拉碴像个野人，活像在这里独自生活了十几年。但是眉眼面庞看上去还是一个青年。
“这位……先生，我们路过这里，天黑了想要借宿一晚可以吗？”洛特斯若无其事地言明请求，仿佛刚才什么不快都没有发生过。
“我这看上去像是有多余床的样子吗？”他看也没看他们一眼敷衍答道。
的确，一眼望去家徒四壁，实在寒碜。别说两张床了，一床被子都没有多的。
洛特斯看到有两块大木板靠在墙壁上，温声道：“如果你允许我们使用那两块木板的话，我们可以拼一张床。”
青年用鼻子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奈芙缇丝和洛特斯马上行动起来，擦了擦木板拼在一块。现在是深秋，野外露宿夜露寒凉湿气也重，能有这么一张床已是不错了，不能讲求更多。
木板拼在一起空间很小，容纳两个人实在勉强，洛特斯想让奈芙缇丝睡上面，他睡地上。奈芙缇丝摇头示意他们可以挤一挤。
那青年一直看着他们动作不言不语，突然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奈芙缇丝侧头，答道：“表兄妹。”
虽然不是亲的。
洛特斯看了她一眼。
青年不置可否，继续问：“昨天有兽潮，你们怎么过来的？”
奈芙缇丝心下一凛，不动声色道：“之前我们就在森林里，发现猛兽异动，藏在山洞里躲过去了。”
“怎么就你们两个人？”他语气很随意，但却被奈芙缇丝听出一股盘问的味道。
“祖母逝世了，我们回家一趟。”
他问完便不再说话，往里屋睡去了。
奈芙缇丝和洛特斯对视一眼，仿佛有什么信息在眼中无声地进行了交换，然后不声不响地躺下了。
*
夜间，奈芙缇丝突然惊醒。
一抬手电光火石般挡住了袭击。对方一击即退。
“嘁，反应还挺快。”
洛特斯也立马醒了，克制住了要唤出圣光的冲动，一拦手将奈芙缇丝挡在身后。
昏暗的房间里，一双红瞳幽幽闪烁，对方朝着奈芙缇丝不怀好意道：
“你的转化者没有告诉过你，出门在外，要隐藏好气息吗？”
短短几天，人生境遇却发生了毁灭性的转变。
奈芙缇丝将这几天的经过简要讲了讲，洛特斯一直静静聆听。
她说完后沉默良久：“你为什么说我没有背叛神明呢？明明我已经变成了吸血鬼……”
“因为……我觉得你没有。”洛特斯含笑说道，眼里都是相信与笃定。
奈芙缇丝有些莫名。
“我给出我的答案，但理由你未必会相信，这件事情需要你自己去经历与验证——”
“我会一直陪着你。”
奈芙缇丝怔然抬头。
“你真的决定要跟我一起走吗？”奈芙缇丝忍不住再次确认。
“嗯。”他的脸上是不容错辨的坚定。
知道他主意已定，奈芙缇丝不再多言，转而研究起出路：“我想找到我变成这样的原因，有了一点线索，在帕勒斯郡，我们可能需要一直往东走穿过这片森林。”
她沉吟道：“赛特他们去到离这儿最近的圣堂要不了半天，圣廷得知消息后也会立即从附近的城镇调人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得先走远一点。等到天亮就出发吧，你先休息一下。”
她准备在周围做个简易结界，防止灵体骚扰。一起身，便觉出些不同来。自刚才彻底转化为吸血鬼以来一直兵荒马乱，她都还没来得及细细感受身体的变化。
不知道是不是吸了血的缘故，奈芙缇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是的，这半年来，她一直忍饥挨饿，承受煎熬，都快忘了吃饱是什么感受了。
——不，不仅是填饱了肚子的惬意。
这种能量充盈，似乎不管她做什么都可以任意挥洒自如的感觉，实在让人惊奇——
夜视能力变得更强，树林里的一草一木清晰可见。耳朵能听到很远处昆虫颤动翅膀的声音。甚至她有种错觉，只要洛特斯乐意，她能扛着他走出这座森林……
奈芙缇丝默默低头看了洛特斯一眼。
洛特斯微笑歪头以示疑惑：？
“咳。”奈芙缇丝心虚地挪开视线，解释道，“我感受一下身体的状态。“
她还没忘记洛特斯胸口前那朵她无意识刻印下的荆棘玫瑰。那似乎是一种血脉里的传承，让她无师自通。她抿了抿唇，想到当下的处境，还是放下抗拒心理，意念接受血脉里的信息。
念头刚闪过，便有一种玄妙的感受。
她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站了良久。
过了一会，淡淡的红色辉光覆盖过她的眼睛与头发，转眼间已恢复原色——这是刚领悟的隐藏外貌的血术。
奈芙缇丝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有些惊疑道：“这好像是个了不得的吸血鬼的血脉。”她神色困惑，“非常古老，而且……有些传承还是隐藏状态。”
她转头一看，洛特斯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算了，以后总会搞清楚的。”
天色蒙蒙亮，洛特斯似乎已无大碍，需要与邪恶生物对抗的圣职者，都进行着长期的体术训练。恢复能力都挺强。但奈芙缇丝还是有些不放心，随时留意着森林里的补血药草，盘算着到了城镇上能制备些补血药剂。
驱魔师的培养是很全面的，他们从小就得学习驱魔仪式及驱魔器具材料制备方法、草药学、药剂学、炼金术等，天文、地理无所不包。在很久以前，圣会的势力范围还未广布、圣职者稀少的时候，就是驱魔师活跃在大陆，解决异常事件。但随着圣职者群体壮大和吸血鬼对人类威胁增加，人们越来越依赖于圣光对于吸血鬼的强大克制作用，渐渐使得圣会在吸血鬼相关事件上具有绝对处置权。驱魔师的重心便转移到祛除邪祟上去了，其分支吸血鬼猎人逐渐销声匿迹。驱魔师的古老氏族，通常拥有悠久高深不为外人道的家传绝学。而自从奈芙缇丝和洛特斯决定成为圣职者，舍弃世俗身份，并立誓不将所学外传之后，便与家族断了联系。
奈芙缇丝沿途采集了不少材料，准备拿来换钱。她和洛特斯走得匆忙，都没有带什么值钱的东西在身上。既然要逃避圣廷的追捕，还要探查真相，自然得做长久打算。两人的积蓄都在圣廷，现在自然是无法再去拿了。目前一贫如洗，到了大城市还得接些赚钱的委托才行。
路上没遇见过什么野兽，想来都是在奈芙缇丝转化那时候给吓跑了。强大吸血鬼被转化成功后，都需要大量血液补充能量。通常转化后裔的吸血鬼，会提前准备大量“食物”，如果没有，撑过转化并消耗大量能量的新生后裔会在附近无差别捕食。对危险敏锐度极高的动物们，感觉到生存威胁，都会率先逃离。
但是要形成奈芙缇丝这样大范围的真空区域，极为少见。
奈芙缇丝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自己实在饿狠了，散发的气息更危险，把动物们都吓到了。
吸血鬼的能量补充只能来自于血液，虽然她费了半年一直没转化完全，但也是需要补充能量的。长期不进食，突破意志力极限的时候，吸血鬼会被动进入无意识的凶残猎食状态——所以当时她完全失去了理智。
但能成为圣子的人，血液的确了不起。蕴含的能量强大，她仅仅吸食了洛特斯的部分血液后便恢复神志。
*
赶了一天的路，似乎到了森林腹地。其间遇到一场大雾，雾里飘荡着不少无知无觉的灵体。
“这里的灵体多得有些奇怪。”洛特斯道。
在这个世界上，精纯的精神能量可以独立存在，也可以依附于物质实体。如同圣光是一种由愿而生的信念，可以附着在武器上。而人死后，强烈的意志和情绪还不会迅速消散，若有特定的时机和条件将之存留下来，就会形成这样的灵体。
弱小的灵体大多无形无质，飘忽如发着微光的雾团，不会对人造成太大伤害，顶多影响人的精神频率，让人恍惚一阵。而那些勉强像个人形的灵体，则是部分忆起了自己原本是谁的，若它们还具有强大的怨，就会吸收其他灵体的能量，壮大自身，成为邪魅作乱。
灵体一般会出现在野外，人气聚集的地方会扰乱他们的磁场。但是少部分强大的灵体则可以进入人类生活场景。
但是总归来说，都不太多，也很少集体出现。
他们很快发现了一幢建在了小溪边的木屋，天已经黑了，于是决定在此借宿一晚。
在进入之前，洛特斯脱下了染血的外套收好，只由奈芙缇丝穿着圣职者显眼的白色外衣敲门。圣职者是神明在人间的使者，农户通常很乐意为他们提供住所。
‘笃笃’声响起，门开了，奈芙缇丝友好道：“请问……”
“滚，我最讨厌圣职者了。”门‘啪’地在眼前重重关上，甚至他们只来得和开门人打个照面，还没来得及说完请求。
“……？”奈芙缇丝和洛特斯面面相觑。
但他们还没懵一会儿，门后那人突然又把门打开了，定定地打量了他们一阵，尤其是对奈芙缇丝，出乎意料地开口道：“进来吧。”
木屋内很昏暗，开门的人自顾自地走了进去，坐到了室内唯一的椅子上，也没招呼他们的意思。
他全身穿着很旧的衣服，不修边幅头发疯长，胡子拉碴像个野人，活像在这里独自生活了十几年。但是眉眼面庞看上去还是一个青年。
“这位……先生，我们路过这里，天黑了想要借宿一晚可以吗？”洛特斯若无其事地言明请求，仿佛刚才什么不快都没有发生过。
“我这看上去像是有多余床的样子吗？”他看也没看他们一眼敷衍答道。
的确，一眼望去家徒四壁，实在寒碜。别说两张床了，一床被子都没有多的。
洛特斯看到有两块大木板靠在墙壁上，温声道：“如果你允许我们使用那两块木板的话，我们可以拼一张床。”
青年用鼻子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奈芙缇丝和洛特斯马上行动起来，擦了擦木板拼在一块。现在是深秋，野外露宿夜露寒凉湿气也重，能有这么一张床已是不错了，不能讲求更多。
木板拼在一起空间很小，容纳两个人实在勉强，洛特斯想让奈芙缇丝睡上面，他睡地上。奈芙缇丝摇头示意他们可以挤一挤。
那青年一直看着他们动作不言不语，突然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奈芙缇丝侧头，答道：“表兄妹。”
虽然不是亲的。
洛特斯看了她一眼。
青年不置可否，继续问：“昨天有兽潮，你们怎么过来的？”
奈芙缇丝心下一凛，不动声色道：“之前我们就在森林里，发现猛兽异动，藏在山洞里躲过去了。”
“怎么就你们两个人？”他语气很随意，但却被奈芙缇丝听出一股盘问的味道。
“祖母逝世了，我们回家一趟。”
他问完便不再说话，往里屋睡去了。
奈芙缇丝和洛特斯对视一眼，仿佛有什么信息在眼中无声地进行了交换，然后不声不响地躺下了。
*
夜间，奈芙缇丝突然惊醒。
一抬手电光火石般挡住了袭击。对方一击即退。
“嘁，反应还挺快。”
洛特斯也立马醒了，克制住了要唤出圣光的冲动，一拦手将奈芙缇丝挡在身后。
昏暗的房间里，一双红瞳幽幽闪烁，对方朝着奈芙缇丝不怀好意道：
“你的转化者没有告诉过你，出门在外，要隐藏好气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