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就是全封闭式的训练了，只有周末、假期可以回家，其余时间一律不准出校。我用压岁钱续租了那间小房子，想着假期不愿回家的时候就到那边去住。
这学期开始严格执行校训，其中一条包括“女生发辫不得过肩，刘海不得过眉，两侧不得过耳。”，于是宿舍几个人一起去剪短了头发。我有点难过，因为吴邪那些杂志里的女孩都有一头漂亮的黑长直发，而我的长发现在要剪掉了。长度到腰的头发，理发师一剪刀下去变成齐耳，我就地把卖给了理发店，他免了我们四个的剪发钱，又贴了600给我。
周末回到出租屋，吴邪反应比我还大，指着我的头“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冷静之后坐在沙发上，几次把目光移到我的脑袋上，又默默移走，手半扶在嘴边看起来相当哀怨。不难理解吴邪的感受，毕竟从小学起梳头打理都是他在做，如今一下剪去这么多，像亲手养大的花被人摘走了一样。
本来因为剪头发这事我心里也有些不开心，见他这样更是难受，只好努力压下，从兜里掏出那六百给他。“卖了六百，都给你，你别不高兴嘛。女a警不能蓄发，我也不想剪的。”
吴邪看着那几张红票子彻底绷不住了，大骂出声。“我靠！养那么多年就卖六百！你还不如不告诉我，吴忧，你要把我气死啊？”他想揪我的鼻子又怕它还没完全好，只能转而按到我的脑袋上，发泄似的狠狠揉乱。
没有办法，这头发以后都留不起来了。我拿着那些钱拽吴邪去西楼吃了顿饭，两个人点了七个菜，只因为他不想再听见六这个数。
放假一个月之久，起初身体还跟不上校内的训练，但很快就在那种高压的环境下逐渐适应下来。我各方面成绩都很优异，教官相当看中我，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代表着他在面对我的时候会更加苛刻。
早训之后，高强度的运动带来乏力感，胃里都跟着翻江倒海。我们四个直接躺在操场上，喘的像牛一样。
小梅最近状态很差，一改那种甜甜黏黏的性子，变得沉默寡言。我们都认为可能是她家里出了事，不敢多问，怕又引得她伤心，只好变着法的哄她。稍微缓过来一些，我率先爬起来，用手去拉小梅。“吃早饭去吗。”
小梅借力站起，笑的有些勉强，还是点头同意。另外两个室友说没有胃口，只能我俩结伴去食堂。她没有像之前那样挽着我的手臂，而是背着手安安静静走在身侧。
几次看她，她都是低头看着脚下，目光是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不是个会哄人的人，心里很是纠结，走了百十米才开口问：“你最近怎么了？”
忽然张口一问，也许是她想事想的过于投入，居然被我吓的一抖，接着摇头否认，“没有没有，训练太累啦。”
我不知道怎么再开口，只好点了点头。
她确实没有消沉太久，毕竟学校没给学生留太多时间，那些珍贵的、小又碎的休息时间只够短暂的缓和一下身体的疲惫，比起胡思乱想我们更愿意睡一觉。有时候我会用吴邪给我买的MP4看会小说或者听会音乐，小梅好奇的拿起来看，MP4本身刚出没有多久，这种样式的更是少见，她惊叹一声。“哇，屏幕好大啊，很贵吧！”
几个舍友围过来看，都觉得新鲜，七嘴八舌的讨论，我点点头道：“哥哥给我买的。”
她们又开始感叹说吴邪真好，看着那种羡慕的眼神，这一刻我极少出现的虚荣心竟然小小的膨胀起来。
小梅捧着试图看清楚我当做桌面的照片，奈何那些选项图标太大了，只能从缝隙里看见我们两个的眼睛。“我都没见过你哥哥呢，这个都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呀，你这么好看，哥哥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此时我正虚荣心爆棚，于是接过MP4,打开保存的照片，里面的合照非常多，我一张一张的切着给她看。她定定地看着，突然说：“你们俩长得一点也不像啊。”
确实，我们相像的地方少之又少。我更像母亲多一点，吴邪则完全继承了吴家的基因。我的眼角是向上挑的，卧蚕的位置长了一颗棕色的小痣，鼻头小而翘，嘴唇也薄，看着就充满了攻击性。而吴邪眼尾下垂，面部轮廓柔和，把江南水乡的温柔小意融合进了五官里。
除了长相，就连性格也是完全相反。我打小就恶劣，一肚子坏心眼，幼儿园时期父母没少被叫到家属院的幼儿园处理我的烂摊子，有段时间附近的小朋友见到我就跑。吴邪就非常省心了，可以说是人见人爱的乖小孩。
非要说像的地方，大概只有头发、眼睛的颜色，肤质，还有睫毛都很长。不过大部分亚洲人都是如此，无法拿来当做证明我们血缘的证据。不过这又有什么好证明的，我们确确实实是亲生兄妹，这点无需辩驳。
“可能因为我们是异卵双胞胎吧。”我道。
每天早六的晨训不论刮风下雨都会如常进行，这个时候我才体会到短发的好，收拾起来相当方便，脏了洗起来也快。而文化课对我们来说就像恩赐一样，毕竟可以安安稳稳地坐在那。《法a律法规》、《执a法程序》、《案件侦破》这些课程有些枯燥无味，经常会有同学在课上睡过去，然后被揪起来去操场跑圈，后来就再没人敢睡觉了。
很快就到期中体测，那些王八犊子教官居然搞起押注。中午吃饭碰到我们李教官，他端了餐盘跑来跟我和小梅坐一张桌，语重心长：“吴忧，加把劲啊，我在你身上押了半个月的工资。”
“哦。”我夹了一筷子菜，手停在半空，对着他笑了笑。“你告诉就不怕我故意放水吗？毕竟你训我们的时候下手还挺重的。”
他完全没想到我敢这么跟他讲话，一下噎住，最后把自己盘里的荤菜都拨到我的盘里，以示收买。
今天的荤菜是红烧翅根，平时做的猪肉要么太肥要么就是还带毛，这已经是食堂做的相对好吃的一道菜了，一个人就给分两个。我把一个夹给小梅，平时她见了教官就像小鸡见了老鹰一样，现在差点被我的行为吓死。
我拍她两下，用下巴指了指她的餐盘。“快吃，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李教官哼一声：“拿了我的好处再不给我尽力，才是真王八蛋。吴忧你要是不给我拿第一，早训你单独加10公里。”
“李哥，体测不是还有3天吗，明天还一起吃饭呀。”
“嘿，小丫头片子，还让你拿住了？！”
拿人钱财□□，体测当天我的表现还是对得起这几天的荤菜的，几门项目全是优秀。李教官得意洋洋的揪着我去办公室炫耀，把我的背拍的“啪啪”作响，几次感觉被拍的要吐血。“看看！我告诉你们，这娃以后绝对有大出息，别说队长、厅长，说不定能坐上警a监咧。”
几个教官边认命的掏钱边嘟囔。“得了老李，队长都没几个女同志，你还想着警a监。要不然毕业你就让她留校得了，接你的班，当教官。”
“滚，你他娘的当着学生面少说这种屁话。”李教官踢他一脚，把钱揣进兜里。他看我脸色不好领着我出了办公室。
这种话即便不是第一次听，内心也很难平静。我无法保持无谓的态度去审视这样的大环境，即便这种条例并不是白纸黑字写在明面上，大部分人也已经从心底认同。很多女性自己都默认了这种潜规则，自己把自己囚禁其中。
人是很容易被影响的动物，身边如此的声音太大、太持久，那些辩驳的句子出现的次数便会愈少，最后彻底消失，思想同化。此时我也开始思考，职位对我来说是否重要。
“怎么，生气了？”李教官笑嘻嘻地跟着我的脚步往外走，见我不答手插在口袋里用肩膀撞我。“别往心里去，这都是糙老爷们，说话嘴没把门的。你要是好好干，肯定能出头。这个山，不管男女，只要闷头一直往上爬，就一定能到山顶。”
他一身腱子肉，撞我一下险些没从楼梯上滚下去，赶紧扶了一下扶手才站稳，还没等我开口他又道，“今天我挣得多，买瓶冰红茶给你喝。”
这家伙也够抠门的，给他赚了千把块，居然一瓶饮料就把我打发了。撇撇嘴，快走几步先到下一层，大声道：“不喝了，喝你的鸡汤喝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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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久没往浙大去了，恰逢这周末吴邪有课才想着去看看。
他们大学门口经常有些小混混游荡，骑着摩托车成群结队，每天没什么正事，就在那蹲着，调戏来往的女大学生。上个学期去时也偶尔被要手机号，我都当没看见，这种人就会动动嘴，也不敢真上手。他们就是看外地来的大学生胆小怕事，才大胆的语言骚扰，都不用警a察出手，有时候保安一出来他们就作鸟兽散了。
这次去的时候他们又在那吹口哨，其中一个吊儿郎当的走过来。“哟，剪头了，比长头发好看。好几天没见你了，给个手机号呗。”
我觉得有点好笑，随手亮了一下bb机。“没有。”
他还想追，我一脚踏进学校，保安虎视眈眈的看着，他骂了一句又扭头回到那一群人堆里。
吴邪今天是两节大课，我跟着混进去，还好心帮一位没来的幸运女同学答了到。他这学期的课本还没遭过我的蹂a躏，上面干干净净只有字体好看又工整的笔记。我看着第一页漂亮瘦金写上去的吴邪，拿起笔来，在下面对齐写上，吴忧。
吴邪的瘦金是二叔叔亲自教的，这么多年下来一笔一顿都相当有味道。我的则是仿吴邪的，二手瘦金，要是写的慢还好，上高中的时候作业量大，写的急，龙飞凤舞，不伦不类。当时吴邪还笑我说：‘你这不是瘦金，是霍金’，给我气半死。
他看我又再糟蹋他的书，用手去捂，小声埋怨：“别画了，上学期同学借我书，看见上面的涂鸦以为是我画的，笑了我半个学期。”
我哼一声起了坏心眼，抱着书背过身去，用胳膊挡着，用力的画爱心把我俩的名字圈在里面，一圈不够，接连画了好几圈。上面有老师站着，吴邪不敢动作很大的跟我抢，手从下面伸过来拽住课本，那薄薄的纸终于承受不住，“刺啦”一声，那个歪七扭八的多层爱心成了两半。
我们两个的名字一下被分开，吴邪痛心疾首，而我拽着那半张“吴邪”，咬着嘴唇不敢吭声。他是个非常爱惜东西的人，不说书，像是包、钢笔之类会被经常使用的东西，在他手里用很多年都完好如新。如今学期刚过一半，书就让我撕了扉页，看表情不难猜到是有点生气了。
吴邪转过头去看黑板，不搭理我。我捏着半张扉页，不知所措。
我把那张纸翻过来，在上面写字：错了。附带一个哭脸小人。然后推到他面前，他瞟一眼，装没看见，用胳膊肘又给我推了回来。
我只好又写：对不起 OTZ 给哥哥磕头了。然后又推过去，这次吴邪连看也不想看，我就用笔使劲戳他肩膀，他这才又看一眼纸条，然后又抬起眼皮看我。
我赶紧伸出两根手指，像小人一样站在课桌上，然后弯曲关节做了一个跪下的姿势，小声道：“我给你买新的，我给你抄笔记。”
这学期开始严格执行校训，其中一条包括“女生发辫不得过肩，刘海不得过眉，两侧不得过耳。”，于是宿舍几个人一起去剪短了头发。我有点难过，因为吴邪那些杂志里的女孩都有一头漂亮的黑长直发，而我的长发现在要剪掉了。长度到腰的头发，理发师一剪刀下去变成齐耳，我就地把卖给了理发店，他免了我们四个的剪发钱，又贴了600给我。
周末回到出租屋，吴邪反应比我还大，指着我的头“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冷静之后坐在沙发上，几次把目光移到我的脑袋上，又默默移走，手半扶在嘴边看起来相当哀怨。不难理解吴邪的感受，毕竟从小学起梳头打理都是他在做，如今一下剪去这么多，像亲手养大的花被人摘走了一样。
本来因为剪头发这事我心里也有些不开心，见他这样更是难受，只好努力压下，从兜里掏出那六百给他。“卖了六百，都给你，你别不高兴嘛。女a警不能蓄发，我也不想剪的。”
吴邪看着那几张红票子彻底绷不住了，大骂出声。“我靠！养那么多年就卖六百！你还不如不告诉我，吴忧，你要把我气死啊？”他想揪我的鼻子又怕它还没完全好，只能转而按到我的脑袋上，发泄似的狠狠揉乱。
没有办法，这头发以后都留不起来了。我拿着那些钱拽吴邪去西楼吃了顿饭，两个人点了七个菜，只因为他不想再听见六这个数。
放假一个月之久，起初身体还跟不上校内的训练，但很快就在那种高压的环境下逐渐适应下来。我各方面成绩都很优异，教官相当看中我，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代表着他在面对我的时候会更加苛刻。
早训之后，高强度的运动带来乏力感，胃里都跟着翻江倒海。我们四个直接躺在操场上，喘的像牛一样。
小梅最近状态很差，一改那种甜甜黏黏的性子，变得沉默寡言。我们都认为可能是她家里出了事，不敢多问，怕又引得她伤心，只好变着法的哄她。稍微缓过来一些，我率先爬起来，用手去拉小梅。“吃早饭去吗。”
小梅借力站起，笑的有些勉强，还是点头同意。另外两个室友说没有胃口，只能我俩结伴去食堂。她没有像之前那样挽着我的手臂，而是背着手安安静静走在身侧。
几次看她，她都是低头看着脚下，目光是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不是个会哄人的人，心里很是纠结，走了百十米才开口问：“你最近怎么了？”
忽然张口一问，也许是她想事想的过于投入，居然被我吓的一抖，接着摇头否认，“没有没有，训练太累啦。”
我不知道怎么再开口，只好点了点头。
她确实没有消沉太久，毕竟学校没给学生留太多时间，那些珍贵的、小又碎的休息时间只够短暂的缓和一下身体的疲惫，比起胡思乱想我们更愿意睡一觉。有时候我会用吴邪给我买的MP4看会小说或者听会音乐，小梅好奇的拿起来看，MP4本身刚出没有多久，这种样式的更是少见，她惊叹一声。“哇，屏幕好大啊，很贵吧！”
几个舍友围过来看，都觉得新鲜，七嘴八舌的讨论，我点点头道：“哥哥给我买的。”
她们又开始感叹说吴邪真好，看着那种羡慕的眼神，这一刻我极少出现的虚荣心竟然小小的膨胀起来。
小梅捧着试图看清楚我当做桌面的照片，奈何那些选项图标太大了，只能从缝隙里看见我们两个的眼睛。“我都没见过你哥哥呢，这个都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呀，你这么好看，哥哥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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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夹了一筷子菜，手停在半空，对着他笑了笑。“你告诉就不怕我故意放水吗？毕竟你训我们的时候下手还挺重的。”
他完全没想到我敢这么跟他讲话，一下噎住，最后把自己盘里的荤菜都拨到我的盘里，以示收买。
今天的荤菜是红烧翅根，平时做的猪肉要么太肥要么就是还带毛，这已经是食堂做的相对好吃的一道菜了，一个人就给分两个。我把一个夹给小梅，平时她见了教官就像小鸡见了老鹰一样，现在差点被我的行为吓死。
我拍她两下，用下巴指了指她的餐盘。“快吃，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李教官哼一声：“拿了我的好处再不给我尽力，才是真王八蛋。吴忧你要是不给我拿第一，早训你单独加10公里。”
“李哥，体测不是还有3天吗，明天还一起吃饭呀。”
“嘿，小丫头片子，还让你拿住了？！”
拿人钱财□□，体测当天我的表现还是对得起这几天的荤菜的，几门项目全是优秀。李教官得意洋洋的揪着我去办公室炫耀，把我的背拍的“啪啪”作响，几次感觉被拍的要吐血。“看看！我告诉你们，这娃以后绝对有大出息，别说队长、厅长，说不定能坐上警a监咧。”
几个教官边认命的掏钱边嘟囔。“得了老李，队长都没几个女同志，你还想着警a监。要不然毕业你就让她留校得了，接你的班，当教官。”
“滚，你他娘的当着学生面少说这种屁话。”李教官踢他一脚，把钱揣进兜里。他看我脸色不好领着我出了办公室。
这种话即便不是第一次听，内心也很难平静。我无法保持无谓的态度去审视这样的大环境，即便这种条例并不是白纸黑字写在明面上，大部分人也已经从心底认同。很多女性自己都默认了这种潜规则，自己把自己囚禁其中。
人是很容易被影响的动物，身边如此的声音太大、太持久，那些辩驳的句子出现的次数便会愈少，最后彻底消失，思想同化。此时我也开始思考，职位对我来说是否重要。
“怎么，生气了？”李教官笑嘻嘻地跟着我的脚步往外走，见我不答手插在口袋里用肩膀撞我。“别往心里去，这都是糙老爷们，说话嘴没把门的。你要是好好干，肯定能出头。这个山，不管男女，只要闷头一直往上爬，就一定能到山顶。”
他一身腱子肉，撞我一下险些没从楼梯上滚下去，赶紧扶了一下扶手才站稳，还没等我开口他又道，“今天我挣得多，买瓶冰红茶给你喝。”
这家伙也够抠门的，给他赚了千把块，居然一瓶饮料就把我打发了。撇撇嘴，快走几步先到下一层，大声道：“不喝了，喝你的鸡汤喝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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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久没往浙大去了，恰逢这周末吴邪有课才想着去看看。
他们大学门口经常有些小混混游荡，骑着摩托车成群结队，每天没什么正事，就在那蹲着，调戏来往的女大学生。上个学期去时也偶尔被要手机号，我都当没看见，这种人就会动动嘴，也不敢真上手。他们就是看外地来的大学生胆小怕事，才大胆的语言骚扰，都不用警a察出手，有时候保安一出来他们就作鸟兽散了。
这次去的时候他们又在那吹口哨，其中一个吊儿郎当的走过来。“哟，剪头了，比长头发好看。好几天没见你了，给个手机号呗。”
我觉得有点好笑，随手亮了一下bb机。“没有。”
他还想追，我一脚踏进学校，保安虎视眈眈的看着，他骂了一句又扭头回到那一群人堆里。
吴邪今天是两节大课，我跟着混进去，还好心帮一位没来的幸运女同学答了到。他这学期的课本还没遭过我的蹂a躏，上面干干净净只有字体好看又工整的笔记。我看着第一页漂亮瘦金写上去的吴邪，拿起笔来，在下面对齐写上，吴忧。
吴邪的瘦金是二叔叔亲自教的，这么多年下来一笔一顿都相当有味道。我的则是仿吴邪的，二手瘦金，要是写的慢还好，上高中的时候作业量大，写的急，龙飞凤舞，不伦不类。当时吴邪还笑我说：‘你这不是瘦金，是霍金’，给我气半死。
他看我又再糟蹋他的书，用手去捂，小声埋怨：“别画了，上学期同学借我书，看见上面的涂鸦以为是我画的，笑了我半个学期。”
我哼一声起了坏心眼，抱着书背过身去，用胳膊挡着，用力的画爱心把我俩的名字圈在里面，一圈不够，接连画了好几圈。上面有老师站着，吴邪不敢动作很大的跟我抢，手从下面伸过来拽住课本，那薄薄的纸终于承受不住，“刺啦”一声，那个歪七扭八的多层爱心成了两半。
我们两个的名字一下被分开，吴邪痛心疾首，而我拽着那半张“吴邪”，咬着嘴唇不敢吭声。他是个非常爱惜东西的人，不说书，像是包、钢笔之类会被经常使用的东西，在他手里用很多年都完好如新。如今学期刚过一半，书就让我撕了扉页，看表情不难猜到是有点生气了。
吴邪转过头去看黑板，不搭理我。我捏着半张扉页，不知所措。
我把那张纸翻过来，在上面写字：错了。附带一个哭脸小人。然后推到他面前，他瞟一眼，装没看见，用胳膊肘又给我推了回来。
我只好又写：对不起 OTZ 给哥哥磕头了。然后又推过去，这次吴邪连看也不想看，我就用笔使劲戳他肩膀，他这才又看一眼纸条，然后又抬起眼皮看我。
我赶紧伸出两根手指，像小人一样站在课桌上，然后弯曲关节做了一个跪下的姿势，小声道：“我给你买新的，我给你抄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