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转学生？”盛子宁说：“那不就是我们班的那个吗？”
她话音刚落就见队伍的最后面裴有仕端着餐盘走了出来，他身后确实跟着一个人。
赵鹤鸣没穿校服，一件白色的长袖，肩宽腿长，身形高瘦，米色的头发尤其扎眼，他手里拎着瓶水，他敛着眼皮，目光却没落在谁身上。
裴有仕回头跟他说了什么，他微微侧耳去听，俯身低头正好和抬头看去的伍齐对视上。
下一秒，两人都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裴有仕却抬步往这边走，“人太多了，我们能坐这儿吗？”
盛子宁往这边挪了一个位置，“当然了，你们可是贵客啊。”
两人在右边落座，伍齐坐在桌子的最左边，她囫囵往嘴里扒了几口饭，顺了一口汤，便匆匆起身，道：“你们吃吧，我吃好了，有事先走了。”
她和裴有仕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阿齐这是怎么了？”盛子宁看着伍齐离去的背影忍不住问道：“今天胃口不好吗？”
郑清子收回视线，却正好撞上同样动作的赵鹤鸣，后者没什么情绪地撇开眼。
“可能是因为周六没有和哥哥见到面吧。”郑清子解释：“阿齐说她的一个朋友生病了，她得照顾她就没来得及见上面。”
“这也太难过了吧，阿齐周五那天满心欢喜的。”盛子宁也顾不得还有人在场，嘟囔道：“她这朋友也太没有眼力见了吧。”
赵鹤鸣正喝着水莫名的被呛了一下。
裴有仕狐疑地瞅了他一眼，“你认识？”
赵鹤鸣猛咳了两下，放下手却发现三个人都看着他，当然周围时不时往这边瞟的女生不算。
“谁？”他问。
“人家那个没有眼力见的朋友。”
“......”赵鹤鸣抿了下嘴，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身侧突然传来的娇柔女声打断。
女生很自然地坐在了赵鹤鸣身边，她递出一张带着香味和卡通图案的纸巾，语气亲昵，“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
裴有仕有一瞬的错觉，要不是他从小就认识赵鹤鸣，真就以为面前的两人是多年的朋友了。
赵鹤鸣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他蹙眉看了女生一眼，又撇眼看向裴有仕——这谁？
“你不记得我了？”女生似乎很享受周围人的目光，她大声道：“你再装不认识我就真的生气了。”
裴有仕和盛子宁的白眼快翻上天了。
郑清子收回拿纸巾的手，在赵鹤鸣身后低声道：“余可欣，九班的，追过你。”
赵鹤鸣捕捉到某个字眼，又重新看了一眼女生，“有事？”
女生有些吃惊，她勾着头往赵鹤鸣身边凑了凑，“你..怎么样了？我那天之后就一直都挺担心你的，但是不敢打扰你，知道你今天来学校我就赶紧过来了，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那晚赵鹤鸣除了鼻子有点出血，脸上其他地方没受什么伤。
赵鹤鸣看向裴有仕，后者犹豫了一下和他点了点头。
裴有仕那天在楼下见到的确实是余可欣。
赵鹤鸣拎着水起身，他往外看了一眼，“出去聊。”
“你要带我去哪啊？”余可欣特意从另一侧绕过椅子，确保大多数人能注意到她，然后小跑着跟在赵鹤鸣后面。
裴有仕嫌恶地看着哗众取宠的人走远，“这特么也不像敢报警救人的田螺姑娘啊。”
“清子姐，”盛子宁疑惑道：“你怎么会认识九班的人？还有那什么余可欣，你们之前认识吗？”
怎么会不认识？
她可太熟了。
不过，她笑了笑，道：“之前作文竞赛的时候见过。”
“话说他不是只有考试的时候才会回学校吗？”盛子宁用下巴点点了赵鹤鸣刚刚坐过的位置问：“这还有好几天呢，他回来干嘛？”
裴有仕挑着鱼香肉丝里的胡萝卜，漫不经心道：“谁知道，他说他是回来找人的。”
郑清子有些不可思议，“他找余可欣？”
裴有仕停下动作看了她一眼，“清子姐，你这语气可不像只是偶然见过的关系啊。”
郑清子眼皮一跳，“没，我只是怕他是找余可欣他谈恋爱的。”
盛子宁夹起的米饭又掉回餐盘，她嘴巴张张合合很多次才终于发出声音：“清子姐，你不是喜欢既明吗？对，我知道你可能是对他更多的是粉丝对偶像的崇拜之情，但...”
“怎么？清子姐也成俗人了，”裴有仕依旧是平常那副吊儿郎当样，但他眼底并未半点笑意：“上次他在会展中心帮了你一次，就被定下终身了？”
中午的实验楼没什么人，赵鹤鸣站在比余可欣高一级的台阶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那天是你吗？”
余可欣被盯得有些发毛，她故作轻松地跳上一级台阶，嗔怪道：“赵大公子是打算翻脸不认人吗？”
那天身上蚀骨的疼痛几乎让赵鹤鸣昏迷，朦胧中他听见的一个朦胧沉闷的女声高喊：别再打他了，我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声音太过混沌，他也不敢确定是不是面前这个人的声音。
“以后遇到这种事别再管了。”
余可欣松了口气，那天她在有间书店看见那天坐在裴有仕旁边吃饭的女生火急火燎地跑进来，带着哭腔向书店老板求救，说是赵鹤鸣被一大帮人堵进巷子快被打死了，让他去救他。
看女生焦急的程度，余可欣断定情况只会比她想象的糟糕，但她听到赵鹤鸣三个字的时候脑子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于是就出现了裴有仕在赵鹤鸣楼下碰到纠结了一夜还是想着捡漏的她。
这事她也没有料到，没有料到会有女生救过赵鹤鸣之后却不到他面前露脸的。
“这次谢了。”
赵鹤鸣的话音还没落，一个抱着实验器材的女生从楼梯上走下来，她看到赵鹤鸣先是露出一个惊愕的表情，奇怪他为什么会来学校。
然后当她扭头看见靠他很近的余可欣时就立刻低下了头，即使只有一瞬，余可欣还是看到了女生眼里那丝失落。
这让她很满意。
女生还没走远，余可欣用熟稔的语气念念道：“你的事我当然要管啊，你没事了就好，看你当时那么难受，我当时都快吓死了。”
“幸好...”
赵鹤鸣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双眼无神地看着还在说话的人，忽然道：“这次谢谢你。”
余可欣一愣，“你已经说过谢谢了。”
已经说过谢谢了吗？
赵鹤鸣走出实验楼想到那天周行之在电话里说的话，脚步一顿对身旁还在喋喋不休的人说道：“这几天你注意安全，有事联系我。”
余可欣冒名顶替本就心虚，闻言更是一顿，“这件事很严重吗？”
“不会让你有事。”赵鹤鸣说。
正午，大片的阳光撒在男生米色的头发上，发着光的发丝跟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走着的人被镀上了一层金光，余可欣踩在他身后的影子里喃喃道：“那我可以加你微信吗？”
“我会让裴有仕把我的电话给你，有事你还是直接打电话方便。”赵鹤鸣顿了一下，又说：“我会让他多注意你，你不用担心。”
余可欣停在原地，心里微微一沉，她意识到这件事对赵鹤鸣来说远比她想象的还要重要。
—
摸底考试的第一天，郑清子和盛子宁临时决定从学校里溜出来找伍齐吃早餐，当然一起的还有盛子宁方圆五米内必然存在的汪融阳。
早餐店还没什么人，一层摞一层的笼屉往外冒着热气腾腾的白烟。
伍齐还没清醒过来就已经坐进店里了，她手里捏着一双筷子，坐在桌前一下一下栽着脑袋，睫毛盖住的浅粉下眼睑泛着淡淡的乌青。
郑清子送上一屉包子，顺手拿过她手里的筷子帮她撕掉包装，“怎么困成这样？昨晚没睡好？”
伍齐清醒了一点，她夹了一个包子放进郑清子的盘子里，“不是要摸底考试了，我昨晚突击复习了一下。”
“突击到几点？”盛子宁问。
伍齐往她盘子里也放了一个包子，伸手比了个耶。
“我的老天啊，我就也赛季末熬夜上分的时候见过这时间。”汪融阳含着一根油条激动道。
“吃东西的时候能不能不说话。”盛子宁嫌弃道。
郑清子问：“复习的怎么样了？”
“只来得及复习了语文和数学，我基础不好，明天考的只能今天晚上再复习，否则记不住。”
郑清子往嘴里送包子的手停住，伍齐抬眼，发现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怎么了？”
“阿齐。”盛子宁略带同情地看着她，“你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能这么顺利溜出来吃早饭吗？”
伍齐一怔，“为什么？”
“因为学校这两天检修更换一批新设备，担心影响明天的英语考试，所以就把今天下午的数学和英语调换考试时间了。”汪融阳说，“这还是清子姐在办公室悄咪咪打探得来的消息。”
伍齐心如死灰般的看向郑清子，后者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郑清子安慰道：“不过阿齐你也别担心，这是一个摸底考试，没你想象得那么恐怖，而且你要相信自己。”
伍齐安详地睁开眼，捞过书包去找她的数学书，“你们不知道，我要是考不好的话，会被遣送到文科班的。”
“文科就文科呗。”汪融阳呲溜了口粥，“附中的文科班也很厉害，再说了学文有什么不好，再不济你来我们十一班，阳哥带你学体育。”
......谢谢啊。
盛子宁掐了一把汪融阳的大腿，“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没追求，头脑简单还四肢发达。”
“附中高三和别的学校不一样，而且理科班的节奏也比较快。”“郑清子建议道：你觉得学习吃力的话，可以在校外找个家教，正好你也不住校。”
确实不一样，伍齐上第一节数学课的深有体会，刘韬在高二下学期的时候就已经讲完了前三章的内容，第一节课简单串了一遍就开始了后面的课程。
郑清子也不是没有帮过伍齐，但她的解题思路非常跳脱，而且过程简易，伍齐坚持了几天情况并没有得到有效的改善，于是两人都放弃了。
“家教？”伍齐问：“家教会不会很贵？”
盛子宁一口粥没有咽下，卡在喉咙里猛的咳了起来，即使这样她还是坚持开口：“你都住和樾春晓了，还在乎这仨瓜俩枣？”
她话音刚落就见队伍的最后面裴有仕端着餐盘走了出来，他身后确实跟着一个人。
赵鹤鸣没穿校服，一件白色的长袖，肩宽腿长，身形高瘦，米色的头发尤其扎眼，他手里拎着瓶水，他敛着眼皮，目光却没落在谁身上。
裴有仕回头跟他说了什么，他微微侧耳去听，俯身低头正好和抬头看去的伍齐对视上。
下一秒，两人都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裴有仕却抬步往这边走，“人太多了，我们能坐这儿吗？”
盛子宁往这边挪了一个位置，“当然了，你们可是贵客啊。”
两人在右边落座，伍齐坐在桌子的最左边，她囫囵往嘴里扒了几口饭，顺了一口汤，便匆匆起身，道：“你们吃吧，我吃好了，有事先走了。”
她和裴有仕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阿齐这是怎么了？”盛子宁看着伍齐离去的背影忍不住问道：“今天胃口不好吗？”
郑清子收回视线，却正好撞上同样动作的赵鹤鸣，后者没什么情绪地撇开眼。
“可能是因为周六没有和哥哥见到面吧。”郑清子解释：“阿齐说她的一个朋友生病了，她得照顾她就没来得及见上面。”
“这也太难过了吧，阿齐周五那天满心欢喜的。”盛子宁也顾不得还有人在场，嘟囔道：“她这朋友也太没有眼力见了吧。”
赵鹤鸣正喝着水莫名的被呛了一下。
裴有仕狐疑地瞅了他一眼，“你认识？”
赵鹤鸣猛咳了两下，放下手却发现三个人都看着他，当然周围时不时往这边瞟的女生不算。
“谁？”他问。
“人家那个没有眼力见的朋友。”
“......”赵鹤鸣抿了下嘴，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身侧突然传来的娇柔女声打断。
女生很自然地坐在了赵鹤鸣身边，她递出一张带着香味和卡通图案的纸巾，语气亲昵，“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
裴有仕有一瞬的错觉，要不是他从小就认识赵鹤鸣，真就以为面前的两人是多年的朋友了。
赵鹤鸣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他蹙眉看了女生一眼，又撇眼看向裴有仕——这谁？
“你不记得我了？”女生似乎很享受周围人的目光，她大声道：“你再装不认识我就真的生气了。”
裴有仕和盛子宁的白眼快翻上天了。
郑清子收回拿纸巾的手，在赵鹤鸣身后低声道：“余可欣，九班的，追过你。”
赵鹤鸣捕捉到某个字眼，又重新看了一眼女生，“有事？”
女生有些吃惊，她勾着头往赵鹤鸣身边凑了凑，“你..怎么样了？我那天之后就一直都挺担心你的，但是不敢打扰你，知道你今天来学校我就赶紧过来了，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那晚赵鹤鸣除了鼻子有点出血，脸上其他地方没受什么伤。
赵鹤鸣看向裴有仕，后者犹豫了一下和他点了点头。
裴有仕那天在楼下见到的确实是余可欣。
赵鹤鸣拎着水起身，他往外看了一眼，“出去聊。”
“你要带我去哪啊？”余可欣特意从另一侧绕过椅子，确保大多数人能注意到她，然后小跑着跟在赵鹤鸣后面。
裴有仕嫌恶地看着哗众取宠的人走远，“这特么也不像敢报警救人的田螺姑娘啊。”
“清子姐，”盛子宁疑惑道：“你怎么会认识九班的人？还有那什么余可欣，你们之前认识吗？”
怎么会不认识？
她可太熟了。
不过，她笑了笑，道：“之前作文竞赛的时候见过。”
“话说他不是只有考试的时候才会回学校吗？”盛子宁用下巴点点了赵鹤鸣刚刚坐过的位置问：“这还有好几天呢，他回来干嘛？”
裴有仕挑着鱼香肉丝里的胡萝卜，漫不经心道：“谁知道，他说他是回来找人的。”
郑清子有些不可思议，“他找余可欣？”
裴有仕停下动作看了她一眼，“清子姐，你这语气可不像只是偶然见过的关系啊。”
郑清子眼皮一跳，“没，我只是怕他是找余可欣他谈恋爱的。”
盛子宁夹起的米饭又掉回餐盘，她嘴巴张张合合很多次才终于发出声音：“清子姐，你不是喜欢既明吗？对，我知道你可能是对他更多的是粉丝对偶像的崇拜之情，但...”
“怎么？清子姐也成俗人了，”裴有仕依旧是平常那副吊儿郎当样，但他眼底并未半点笑意：“上次他在会展中心帮了你一次，就被定下终身了？”
中午的实验楼没什么人，赵鹤鸣站在比余可欣高一级的台阶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那天是你吗？”
余可欣被盯得有些发毛，她故作轻松地跳上一级台阶，嗔怪道：“赵大公子是打算翻脸不认人吗？”
那天身上蚀骨的疼痛几乎让赵鹤鸣昏迷，朦胧中他听见的一个朦胧沉闷的女声高喊：别再打他了，我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声音太过混沌，他也不敢确定是不是面前这个人的声音。
“以后遇到这种事别再管了。”
余可欣松了口气，那天她在有间书店看见那天坐在裴有仕旁边吃饭的女生火急火燎地跑进来，带着哭腔向书店老板求救，说是赵鹤鸣被一大帮人堵进巷子快被打死了，让他去救他。
看女生焦急的程度，余可欣断定情况只会比她想象的糟糕，但她听到赵鹤鸣三个字的时候脑子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于是就出现了裴有仕在赵鹤鸣楼下碰到纠结了一夜还是想着捡漏的她。
这事她也没有料到，没有料到会有女生救过赵鹤鸣之后却不到他面前露脸的。
“这次谢了。”
赵鹤鸣的话音还没落，一个抱着实验器材的女生从楼梯上走下来，她看到赵鹤鸣先是露出一个惊愕的表情，奇怪他为什么会来学校。
然后当她扭头看见靠他很近的余可欣时就立刻低下了头，即使只有一瞬，余可欣还是看到了女生眼里那丝失落。
这让她很满意。
女生还没走远，余可欣用熟稔的语气念念道：“你的事我当然要管啊，你没事了就好，看你当时那么难受，我当时都快吓死了。”
“幸好...”
赵鹤鸣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双眼无神地看着还在说话的人，忽然道：“这次谢谢你。”
余可欣一愣，“你已经说过谢谢了。”
已经说过谢谢了吗？
赵鹤鸣走出实验楼想到那天周行之在电话里说的话，脚步一顿对身旁还在喋喋不休的人说道：“这几天你注意安全，有事联系我。”
余可欣冒名顶替本就心虚，闻言更是一顿，“这件事很严重吗？”
“不会让你有事。”赵鹤鸣说。
正午，大片的阳光撒在男生米色的头发上，发着光的发丝跟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走着的人被镀上了一层金光，余可欣踩在他身后的影子里喃喃道：“那我可以加你微信吗？”
“我会让裴有仕把我的电话给你，有事你还是直接打电话方便。”赵鹤鸣顿了一下，又说：“我会让他多注意你，你不用担心。”
余可欣停在原地，心里微微一沉，她意识到这件事对赵鹤鸣来说远比她想象的还要重要。
—
摸底考试的第一天，郑清子和盛子宁临时决定从学校里溜出来找伍齐吃早餐，当然一起的还有盛子宁方圆五米内必然存在的汪融阳。
早餐店还没什么人，一层摞一层的笼屉往外冒着热气腾腾的白烟。
伍齐还没清醒过来就已经坐进店里了，她手里捏着一双筷子，坐在桌前一下一下栽着脑袋，睫毛盖住的浅粉下眼睑泛着淡淡的乌青。
郑清子送上一屉包子，顺手拿过她手里的筷子帮她撕掉包装，“怎么困成这样？昨晚没睡好？”
伍齐清醒了一点，她夹了一个包子放进郑清子的盘子里，“不是要摸底考试了，我昨晚突击复习了一下。”
“突击到几点？”盛子宁问。
伍齐往她盘子里也放了一个包子，伸手比了个耶。
“我的老天啊，我就也赛季末熬夜上分的时候见过这时间。”汪融阳含着一根油条激动道。
“吃东西的时候能不能不说话。”盛子宁嫌弃道。
郑清子问：“复习的怎么样了？”
“只来得及复习了语文和数学，我基础不好，明天考的只能今天晚上再复习，否则记不住。”
郑清子往嘴里送包子的手停住，伍齐抬眼，发现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怎么了？”
“阿齐。”盛子宁略带同情地看着她，“你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能这么顺利溜出来吃早饭吗？”
伍齐一怔，“为什么？”
“因为学校这两天检修更换一批新设备，担心影响明天的英语考试，所以就把今天下午的数学和英语调换考试时间了。”汪融阳说，“这还是清子姐在办公室悄咪咪打探得来的消息。”
伍齐心如死灰般的看向郑清子，后者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郑清子安慰道：“不过阿齐你也别担心，这是一个摸底考试，没你想象得那么恐怖，而且你要相信自己。”
伍齐安详地睁开眼，捞过书包去找她的数学书，“你们不知道，我要是考不好的话，会被遣送到文科班的。”
“文科就文科呗。”汪融阳呲溜了口粥，“附中的文科班也很厉害，再说了学文有什么不好，再不济你来我们十一班，阳哥带你学体育。”
......谢谢啊。
盛子宁掐了一把汪融阳的大腿，“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没追求，头脑简单还四肢发达。”
“附中高三和别的学校不一样，而且理科班的节奏也比较快。”“郑清子建议道：你觉得学习吃力的话，可以在校外找个家教，正好你也不住校。”
确实不一样，伍齐上第一节数学课的深有体会，刘韬在高二下学期的时候就已经讲完了前三章的内容，第一节课简单串了一遍就开始了后面的课程。
郑清子也不是没有帮过伍齐，但她的解题思路非常跳脱，而且过程简易，伍齐坚持了几天情况并没有得到有效的改善，于是两人都放弃了。
“家教？”伍齐问：“家教会不会很贵？”
盛子宁一口粥没有咽下，卡在喉咙里猛的咳了起来，即使这样她还是坚持开口：“你都住和樾春晓了，还在乎这仨瓜俩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