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原矿区，齐芝萍仗着自己能粗略感知魔能浓度，挑了不少精度最高的矿石，等她挤到交易柜台便听到一片此起彼伏的讨价还价声。
“老板便宜点便宜点！我都在你这买多少回了！八折八折！”
“你这拿我开玩笑呢！你看看这水晶多好！透度这么高，发色这么正！不还价不还价！”
……
她饶头兴致地听着，不多时便轮到她了，待结算完总价，便学着前面的人还价道：
“老板八折八折！”
老板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指了指旁边的荧光屏，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散客概不还价！”
齐芝萍倒也不气馁，厚着脸皮说：
“老板我是新客啊，新客总有优惠吧！这也是我们的教学器具，用得好我让学生也来你这买。”
老板瞅了瞅她，伸手翻了翻篮子，面上带出一丝笑意：
“哼，你这小姑娘年纪不大，眼力倒是不错，在我这散矿区挑了不少时间吧？把我那几箱里的好货都挑得差不多了。
看你也是个行家里手，我给你说实话，原本可以给你打个9折，现在只能给你打个95折。
这算下来还是你赚了，后面眼利的客人恐怕看不上那几箱货，只能搭着卖了。”
齐芝萍这么一听，便感觉没还到九折仿佛是亏了，遗憾地咂咂嘴，忽而又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招招手让老板附耳过来。
“E区1305那个货架底层，我远远看着有个黄色大矿好像没分矿呢，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差价恐怕也有上万了。你就把这价折进去，给我算个九折？”
齐芝萍原准备不成就算了，毕竟这也算是机缘巧合，正常伴生矿的魔能非常类似，如果不是肉眼可区分，那就需要专业仪器来检测，偏偏这块原矿体积庞大，一种矿把另一种牢牢包裹住，表面只留了一点微小晶体，魔能差距却并不小。
没成想老板愣了一下，脸色刷得变铁青，他低声问齐芝萍是否确定，得到肯定回答后做了几个深呼吸恢复到面无表情的状态。
他从底下翻出个“暂停交易”的荧光板搁在柜台上，喊了个伙计准备好装备，便带齐芝萍过去找那块矿。
到E区1304时，老板便不让齐芝萍向前了，让她就站在这边给戴面罩的伙计指认。
“哎！你看就是那块最大的……不不不，你往左手边再数两块……”
伙计撬开一个窗口，拿着检测仪上下取样，不多时便站起来向他俩比了个“1”，老板难以置信地低声说：
“还真是雌黄！”
他看齐芝萍转过头看向他，便解释道：
“这边货架上原本卖的应该只有雄黄，雄黄和雌黄是一对‘鸳鸯矿’，雄黄有轻微毒性，经炮制可做药材，雌黄却是剧毒物，一般只用做高级颜料，雌黄相较雄黄稀有，价格也高一些。
雄黄是橘红色，雌黄则是明黄色，就算雌黄被雄黄裹住，我们正规收购的货物都会经过光谱仪筛选，怎么都不可能分辨不出的！
更何况剧毒矿绝对不允许出现在散货区，只能由有资质的采购商统一到库房采购，每天进入到散货区的所有矿物都会经过再次筛选，这么大一条鱼，这网不是漏了，是破了啊！
在我眼皮子底下搞这些阴谋诡计……”
这时伙计已经收拾妥当，来找老板询问是否要报警，老板挥挥手让他赶紧去，回头苦笑着和齐芝平说：
“小友见笑了哈，今天还多亏你眼利，否则这么大块来源不明的雌黄在这儿放久了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事儿呢！这样吧，你这单我做主给你免了，以后还请你多多给我们南洋龙晶店做宣传呐。”
齐芝平以她一向来的耿直接过了打包好的原材料，爽快接受了他的这番好意，倒是令摆好架势准备推拉两回、怎么着也得免了这单的老板惊异地眨了眨眼。
打听好了哪家加工铺颜料做得最好，齐芝萍见店里已经忙活开了，便推拒了派个伙计送她过去的提议，自个儿溜溜达达走了过去。
她拜托师傅把朱砂、孔雀石和青金石做成颜料，因着这遭省了不少钱，便趁着这空档又去了趟贵金属店，买了几团金丝、银丝和秘银丝（铂金），和几张金箔、银箔，这一下又差点超了预算，望洋兴叹地看了眼钯金，齐芝萍便回头去拿颜料了。
谁知刚结账拿了东西准备回程，便见广场上乱糟糟地嚷嚷起来，只听有人大声喊着：
“王家的，你听说了南洋龙晶的白老板和北山珍宝的韩掌柜干起来了吗？！”
“嗨！这不正聊这事儿吗！张哥你从那边过来，还有听到什么新消息吗？”
“不用找去南洋龙晶那边啦！我走的时候他们都去治安所了！”
齐芝萍听着，猛然反应过来南洋龙晶不是自己买过的那家店吗！于是脚下生风，随着叽叽喳喳的人群跑去治安所那边伸长了脖子张望，得亏她脚程快，治安所外边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了。
她灵巧地插了个空隙，便见两伙人被治安警挡开，恐怕这间小治安所待不下这么多人的缘故，治安警便在外边这块空地上调解了。
只见她一早见过的白老板已经不复店里淡定的模样，正指着她不认识的一个矮胖男人破口大骂：
“韩胖子你这个【哔——】生的不得好死！！就你那蛇鼠一窝还珍宝？真他【哔——】的给自己脸上贴金！
想抢生意？你真刀真枪来干啊！？来店门口抢客人啊！你是猪脑子吗把剧毒物混进去栽赃，想让我们停业整改！？
啊呸！看我不抡死你！”
说着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动起手来，直捣了对面一个乌眼青，被两个治安警合力架开，对面的韩掌柜捂着左眼不干不净地骂开了，他朝对面扑去，却没有挨上白老板，而是“啪啪”轮圆了给一个不起眼的小伙计左右俩大耳光。
这一遭着实是给齐芝萍看了个目不暇接！
只听韩掌柜高声呵斥：
“【哔——】了个巴子你个小瘪三，敢卖老子！就让你换个货调个监控你都能给老子搞出岔子！还敢留了指纹在上面，到姓白的面前倒是吓得画地图了什么都说！现在吃了你韩爷爷的肉还想脱身？”
他阴森森一笑，任由治安警把他拽开，手里狠狠掐进伙计的耳朵，直撕下半边来，扔进嘴里嚼成一团红红白白的烂肉吐出来，两颊抖动着，像雄蛙翕动的声囊，周围群众嚇到，齐刷刷往后退了一步。
伴随着治安警的喝骂，冷眼看着那伙计捂着耳朵在地上惨嚎，鲜血一丝丝地溜出指缝：
“老子今个儿给你剪个耳是给你老母一个面子，你小子永生永世是你韩爷爷的狗，在狱里等着过好日子吧！”
说罢瞬间换了张脸，对着治安警挤出谄媚的笑容，连连哈腰说自己是气糊涂了。
白老板倒是不急了，看着小伙计被人搀着带进医务室，拖到他跟前时白老板朝脚下啐了口唾沫，骂了声晦气。
那伙计只剩眼睛转悠了一下，仿佛已经认不得人一般又直直地垂下视线，喃喃自语着：
“怎么可能……我明明用清洁仪消杀过得……指纹，指纹到底哪来的……”
齐芝萍听到围观群众正在窃窃私语说：
“呸！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当年不是白老板给他一口饭吃他和他妈还能有命在？现在为了点钱反过来害自家人，真是个畜生啊！”
“嗨！赌棍么，上了牌桌，骰子一摇，人鬼不分，哪儿还能有良心！”
“大家都让一让，让一让。不要围在这边妨碍公务哈！”
治安警开始驱散人群，只留下白老板和何掌柜，以及那块作为证据的“鸳鸯石”带回治安厅，俩人对视了一眼，那叫一个火花四溅啊，恨不得用视线打一架！便被几个治安警忙不迭地带进去了。
见没有好戏可看，围观群众三三两两地散开来，齐芝萍带着一种近距离吃到大瓜的快乐高高兴兴往回走，她找了块空地，也不嫌脏，就地坐下来，打开营养液解决一下午饭——或者说下午茶。
正当她不死心地仰着头，往嘴里倒最后一滴怎么都流不下来的营养液时，余光扫过一个怎么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熟悉人影。
“小晏清？！”
她想起新闻说的小晏总今日在城主府开会会晤某领导，反正怎么都不可能穿着身乱糟糟的皮夹克在矿区里游荡的样子，顿时疑心大起。
齐芝萍急忙起身想追上去问问，却见对方转身上了辆矿车，车屁股喷了口黑烟，“轰隆隆”地开走了。
她眯眼看向矿洞的指示牌，有“黑曜镇”、“流英园”、“第一热能塔”等大概五六个站台，也来不及细想，冲进洞口催卖票的老太太拿一张全程票，决心大不了把所有的站台都找一遍。
齐芝萍上了车，学着其他乘客的样子用安全带把自己五花大绑在座位上，发车号一响，矿车一个猛子扎进地底，脏话还没喷出口就被失重的负压堵回胃里。
一连串的急下急停急转弯后，矿车似乎总算进入了一段平稳的轨道，齐芝萍旁边的阿姨抱着垃圾袋吐得昏天暗地，空中弥漫着驱之不去的柴油味和类似泔水的酸臭味。
她感觉自己的脑浆都被摇匀了，情不自禁地想：
“早知道这地方有这么一种交通工具，我就不去做开颅手术了，这一趟恐怕能把子弹原路摇出来！”
“老板便宜点便宜点！我都在你这买多少回了！八折八折！”
“你这拿我开玩笑呢！你看看这水晶多好！透度这么高，发色这么正！不还价不还价！”
……
她饶头兴致地听着，不多时便轮到她了，待结算完总价，便学着前面的人还价道：
“老板八折八折！”
老板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指了指旁边的荧光屏，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散客概不还价！”
齐芝萍倒也不气馁，厚着脸皮说：
“老板我是新客啊，新客总有优惠吧！这也是我们的教学器具，用得好我让学生也来你这买。”
老板瞅了瞅她，伸手翻了翻篮子，面上带出一丝笑意：
“哼，你这小姑娘年纪不大，眼力倒是不错，在我这散矿区挑了不少时间吧？把我那几箱里的好货都挑得差不多了。
看你也是个行家里手，我给你说实话，原本可以给你打个9折，现在只能给你打个95折。
这算下来还是你赚了，后面眼利的客人恐怕看不上那几箱货，只能搭着卖了。”
齐芝萍这么一听，便感觉没还到九折仿佛是亏了，遗憾地咂咂嘴，忽而又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招招手让老板附耳过来。
“E区1305那个货架底层，我远远看着有个黄色大矿好像没分矿呢，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差价恐怕也有上万了。你就把这价折进去，给我算个九折？”
齐芝萍原准备不成就算了，毕竟这也算是机缘巧合，正常伴生矿的魔能非常类似，如果不是肉眼可区分，那就需要专业仪器来检测，偏偏这块原矿体积庞大，一种矿把另一种牢牢包裹住，表面只留了一点微小晶体，魔能差距却并不小。
没成想老板愣了一下，脸色刷得变铁青，他低声问齐芝萍是否确定，得到肯定回答后做了几个深呼吸恢复到面无表情的状态。
他从底下翻出个“暂停交易”的荧光板搁在柜台上，喊了个伙计准备好装备，便带齐芝萍过去找那块矿。
到E区1304时，老板便不让齐芝萍向前了，让她就站在这边给戴面罩的伙计指认。
“哎！你看就是那块最大的……不不不，你往左手边再数两块……”
伙计撬开一个窗口，拿着检测仪上下取样，不多时便站起来向他俩比了个“1”，老板难以置信地低声说：
“还真是雌黄！”
他看齐芝萍转过头看向他，便解释道：
“这边货架上原本卖的应该只有雄黄，雄黄和雌黄是一对‘鸳鸯矿’，雄黄有轻微毒性，经炮制可做药材，雌黄却是剧毒物，一般只用做高级颜料，雌黄相较雄黄稀有，价格也高一些。
雄黄是橘红色，雌黄则是明黄色，就算雌黄被雄黄裹住，我们正规收购的货物都会经过光谱仪筛选，怎么都不可能分辨不出的！
更何况剧毒矿绝对不允许出现在散货区，只能由有资质的采购商统一到库房采购，每天进入到散货区的所有矿物都会经过再次筛选，这么大一条鱼，这网不是漏了，是破了啊！
在我眼皮子底下搞这些阴谋诡计……”
这时伙计已经收拾妥当，来找老板询问是否要报警，老板挥挥手让他赶紧去，回头苦笑着和齐芝平说：
“小友见笑了哈，今天还多亏你眼利，否则这么大块来源不明的雌黄在这儿放久了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事儿呢！这样吧，你这单我做主给你免了，以后还请你多多给我们南洋龙晶店做宣传呐。”
齐芝平以她一向来的耿直接过了打包好的原材料，爽快接受了他的这番好意，倒是令摆好架势准备推拉两回、怎么着也得免了这单的老板惊异地眨了眨眼。
打听好了哪家加工铺颜料做得最好，齐芝萍见店里已经忙活开了，便推拒了派个伙计送她过去的提议，自个儿溜溜达达走了过去。
她拜托师傅把朱砂、孔雀石和青金石做成颜料，因着这遭省了不少钱，便趁着这空档又去了趟贵金属店，买了几团金丝、银丝和秘银丝（铂金），和几张金箔、银箔，这一下又差点超了预算，望洋兴叹地看了眼钯金，齐芝萍便回头去拿颜料了。
谁知刚结账拿了东西准备回程，便见广场上乱糟糟地嚷嚷起来，只听有人大声喊着：
“王家的，你听说了南洋龙晶的白老板和北山珍宝的韩掌柜干起来了吗？！”
“嗨！这不正聊这事儿吗！张哥你从那边过来，还有听到什么新消息吗？”
“不用找去南洋龙晶那边啦！我走的时候他们都去治安所了！”
齐芝萍听着，猛然反应过来南洋龙晶不是自己买过的那家店吗！于是脚下生风，随着叽叽喳喳的人群跑去治安所那边伸长了脖子张望，得亏她脚程快，治安所外边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了。
她灵巧地插了个空隙，便见两伙人被治安警挡开，恐怕这间小治安所待不下这么多人的缘故，治安警便在外边这块空地上调解了。
只见她一早见过的白老板已经不复店里淡定的模样，正指着她不认识的一个矮胖男人破口大骂：
“韩胖子你这个【哔——】生的不得好死！！就你那蛇鼠一窝还珍宝？真他【哔——】的给自己脸上贴金！
想抢生意？你真刀真枪来干啊！？来店门口抢客人啊！你是猪脑子吗把剧毒物混进去栽赃，想让我们停业整改！？
啊呸！看我不抡死你！”
说着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动起手来，直捣了对面一个乌眼青，被两个治安警合力架开，对面的韩掌柜捂着左眼不干不净地骂开了，他朝对面扑去，却没有挨上白老板，而是“啪啪”轮圆了给一个不起眼的小伙计左右俩大耳光。
这一遭着实是给齐芝萍看了个目不暇接！
只听韩掌柜高声呵斥：
“【哔——】了个巴子你个小瘪三，敢卖老子！就让你换个货调个监控你都能给老子搞出岔子！还敢留了指纹在上面，到姓白的面前倒是吓得画地图了什么都说！现在吃了你韩爷爷的肉还想脱身？”
他阴森森一笑，任由治安警把他拽开，手里狠狠掐进伙计的耳朵，直撕下半边来，扔进嘴里嚼成一团红红白白的烂肉吐出来，两颊抖动着，像雄蛙翕动的声囊，周围群众嚇到，齐刷刷往后退了一步。
伴随着治安警的喝骂，冷眼看着那伙计捂着耳朵在地上惨嚎，鲜血一丝丝地溜出指缝：
“老子今个儿给你剪个耳是给你老母一个面子，你小子永生永世是你韩爷爷的狗，在狱里等着过好日子吧！”
说罢瞬间换了张脸，对着治安警挤出谄媚的笑容，连连哈腰说自己是气糊涂了。
白老板倒是不急了，看着小伙计被人搀着带进医务室，拖到他跟前时白老板朝脚下啐了口唾沫，骂了声晦气。
那伙计只剩眼睛转悠了一下，仿佛已经认不得人一般又直直地垂下视线，喃喃自语着：
“怎么可能……我明明用清洁仪消杀过得……指纹，指纹到底哪来的……”
齐芝萍听到围观群众正在窃窃私语说：
“呸！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当年不是白老板给他一口饭吃他和他妈还能有命在？现在为了点钱反过来害自家人，真是个畜生啊！”
“嗨！赌棍么，上了牌桌，骰子一摇，人鬼不分，哪儿还能有良心！”
“大家都让一让，让一让。不要围在这边妨碍公务哈！”
治安警开始驱散人群，只留下白老板和何掌柜，以及那块作为证据的“鸳鸯石”带回治安厅，俩人对视了一眼，那叫一个火花四溅啊，恨不得用视线打一架！便被几个治安警忙不迭地带进去了。
见没有好戏可看，围观群众三三两两地散开来，齐芝萍带着一种近距离吃到大瓜的快乐高高兴兴往回走，她找了块空地，也不嫌脏，就地坐下来，打开营养液解决一下午饭——或者说下午茶。
正当她不死心地仰着头，往嘴里倒最后一滴怎么都流不下来的营养液时，余光扫过一个怎么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熟悉人影。
“小晏清？！”
她想起新闻说的小晏总今日在城主府开会会晤某领导，反正怎么都不可能穿着身乱糟糟的皮夹克在矿区里游荡的样子，顿时疑心大起。
齐芝萍急忙起身想追上去问问，却见对方转身上了辆矿车，车屁股喷了口黑烟，“轰隆隆”地开走了。
她眯眼看向矿洞的指示牌，有“黑曜镇”、“流英园”、“第一热能塔”等大概五六个站台，也来不及细想，冲进洞口催卖票的老太太拿一张全程票，决心大不了把所有的站台都找一遍。
齐芝萍上了车，学着其他乘客的样子用安全带把自己五花大绑在座位上，发车号一响，矿车一个猛子扎进地底，脏话还没喷出口就被失重的负压堵回胃里。
一连串的急下急停急转弯后，矿车似乎总算进入了一段平稳的轨道，齐芝萍旁边的阿姨抱着垃圾袋吐得昏天暗地，空中弥漫着驱之不去的柴油味和类似泔水的酸臭味。
她感觉自己的脑浆都被摇匀了，情不自禁地想：
“早知道这地方有这么一种交通工具，我就不去做开颅手术了，这一趟恐怕能把子弹原路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