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陆垚不是第一次来洪兆霖的办公室，他的公司刚创办的时候，就是她和龚娜娜被眼前的资本家逼着去置办的办公家具。只是后来大家都很忙，就没有来过。
“那个时候还是要比现在看着年轻一点。”陆垚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他站在最早的机房面前的照片，对着洪兆霖笑道：“时间过的真快。”
他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了对于时间的感悟，原本拿着餐盒准备自己去茶水间加热的他停了下来，接电话内线叫来了秘书帮忙，自己站到了陆垚的身后。
“但是现在更富裕。”他多数的时候是不希望在她身上看到这样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和娜娜不一样，他希望在她的世界里，如果每天谁提那桶水是她唯一的烦恼就再好不过了。
“不是正经人。”陆垚把相框重新放到办公桌上，看到了没锁屏的电脑上已经运行完毕的代码，“不介意我看看？”
“看吧，开会之前正在做回测，新研发的因子。你可以给我们一点意见。”正好这个时候秘书把加热完的餐盒拿了进来，洪兆霖重新回到了长桌边。
陆垚看得很慢，她是一个纯粹的计算机学生，对于金融经济相关的知识并不丰富，要是往日她对于洪兆霖的公司是并不关注的，对于她来说，现在在私募量化圈子里赫赫有名的洪兆霖只是她的高中同学而已，他纵使有她在学生时代就不愿意承认的天赋，但是更多的时候在她身边的角色，他好像还是那个愿意讨好班长和副班长的喜欢逃课的数学天才。
所以在公司8楼的销售部门搬到11楼以后，在汇泰投资和洪兆霖的名字反复出现在陆垚的耳边的时候，在她发现公司拼命想要拿到汇泰的代销权希望汇泰用公司的软件的时候，她才觉得，洪兆霖不仅仅是当初坐在走道边上的她的同学了，他也是一家头部私募的掌舵人，这种感觉在她刚进门，在他还没来得及从洪经理变成洪同学的时候她就捕捉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些难过，她突然想起了那些漫长的夏天，他打完篮球汗流浃背穿着背心的样子，他每个姗姗来迟的晚自习给自己带牛奶的样子，那些跟眼前的洪兆霖比起来，都要生动得多。
“看我干什么？吃脸上了？”洪兆霖正好抬头对上陆垚略带深意的眼神。
“没有，只是觉得你也老了。”
“陆大小姐，你是不照镜子吗？你脸上的沟沟壑壑可不比我少。”洪兆霖把垃圾分类装袋以后，回到办公桌后面找水牙线。
“也是，我也老了，所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听我妈的话，早点把婚结了算了？”陆垚翻看着洪兆霖的代码，忽然开口道，“你说我现在事业吧，前路也算是清晰可见了，就差机遇了，自己努力能做的事情也就这些了，每天也没什么挑战的事情让我兴奋开心，时间也是大把大把的，有的时候我甚至很怀念当年死磕数学最后一道大题的自己。”
“姑奶奶，你可醒醒吧，那是你自己一直呆在舒适圈里不愿意出来，相信我，只要你来我们这里，保证都是机遇和挑战，保证你每天都有死磕数学最后一道题的经历。”洪兆霖放下水牙线打消了先去冲牙的念头，坐到陆垚的对面，“你还年轻，你看你也不喜欢孩子，没有必要那么早结婚安定下来。再说了，我们三个人两个没有对象，你一个先结婚了算什么？算抛弃战友。你不要担心你妈妈逼婚，逢年过节的时候我和娜娜去你家作客，保证你又是有稳定男朋友的有为青年。别担心，到时候让我们这两个单身狗去你家给阿姨看看什么是底线。”
“你可别出馊主意，只要你和娜娜去完我家，我妈逼婚的炮弹都要比以往更猛烈密集一些。”陆垚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洪兆霖，“她肯定是怕你们两个把我给带跑偏了。”
“你要有自己的主见，你看你的郑先生吃不惯我们家乡的美食吧，饮食上你们彼此不习惯对吧。再者你也说了，虽然你们之间交往的时间长，但是彼此真正相处的时间却也不长。你不是说过一定要跟对象长途旅行过才可以决定要不要结婚吗？你看你也没去，我们还是再谨慎考虑一下比较稳妥。”
“渣渣洪，不得不承认，虽然我不知道背后的经济学逻辑，但是你的回测数据倒是还不错。”陆垚放下鼠标，“怪不得我们办公室新上来的销售都上赶着给你们公司出代销方案，有两把刷子呀。要不我和娜娜一样也投一点？”
“你直接入职，我给你最高待遇。”
洪兆霖看到陆垚就结婚的事情也只像是随便说说而已，便重新拿起了水牙线打算去洗手间冲牙：“你先随便看看，我先去冲个牙。”
“你不是还有没有开完的会吗？我先回去了，昨晚本身就睡得不舒服，我帮你把垃圾带出去？”陆垚站起身来，拿过桌上的垃圾就跟着出了办公室。
洪兆霖拿着水牙线送走她以后并没有去洗手间冲牙，反而回到了办公室，他接通内线叫来了林语堂。
“xx证券给我们的方案不合适吗？”
“不是最佳选择。”林语堂早些时候的汇报中并没有涉及xx证券的内容，现在被洪兆霖突然提及还没来得及反应。
“为什么？”洪兆霖头也没抬问道。
“市场部门提供的数据表明，xx证券的代销我们同类型私募的能力和同样竞标的其他证券来说并不靠前，另外他们在方案中提到的他们开发的系统倒是跟其他的券商差不多，但是也并不出彩，所以综合考虑以后我们没有选择他们。”
“把我们对系统的需求跟他们重新对接，给他们时间让他们做到是最优为止。”他揉了揉眼框，“跟他们的销售部门沟通，找一个懂技术的来跟我们对接。”
“是私人关系找的您？”林语堂很快意识到了老板反常的原因，以往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多数的时候往往都是面对系统和我们不适配但是销售能力较强的情况，毕竟对于一家私募公司来说，代销产品的能力才是券商对于他们的核心竞争力。
“私人关系很重要，而且我相信今天汇泰自身的品牌号召力也不会影响这次的募集。”
“要不我们同时找两家券商？”
“策略容量有限，如果超量募集会影响投资者的收益，先这么定了吧。”洪兆霖站起身，“我会自己跟张蕾总联系。”
“那个时候还是要比现在看着年轻一点。”陆垚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他站在最早的机房面前的照片，对着洪兆霖笑道：“时间过的真快。”
他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了对于时间的感悟，原本拿着餐盒准备自己去茶水间加热的他停了下来，接电话内线叫来了秘书帮忙，自己站到了陆垚的身后。
“但是现在更富裕。”他多数的时候是不希望在她身上看到这样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和娜娜不一样，他希望在她的世界里，如果每天谁提那桶水是她唯一的烦恼就再好不过了。
“不是正经人。”陆垚把相框重新放到办公桌上，看到了没锁屏的电脑上已经运行完毕的代码，“不介意我看看？”
“看吧，开会之前正在做回测，新研发的因子。你可以给我们一点意见。”正好这个时候秘书把加热完的餐盒拿了进来，洪兆霖重新回到了长桌边。
陆垚看得很慢，她是一个纯粹的计算机学生，对于金融经济相关的知识并不丰富，要是往日她对于洪兆霖的公司是并不关注的，对于她来说，现在在私募量化圈子里赫赫有名的洪兆霖只是她的高中同学而已，他纵使有她在学生时代就不愿意承认的天赋，但是更多的时候在她身边的角色，他好像还是那个愿意讨好班长和副班长的喜欢逃课的数学天才。
所以在公司8楼的销售部门搬到11楼以后，在汇泰投资和洪兆霖的名字反复出现在陆垚的耳边的时候，在她发现公司拼命想要拿到汇泰的代销权希望汇泰用公司的软件的时候，她才觉得，洪兆霖不仅仅是当初坐在走道边上的她的同学了，他也是一家头部私募的掌舵人，这种感觉在她刚进门，在他还没来得及从洪经理变成洪同学的时候她就捕捉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些难过，她突然想起了那些漫长的夏天，他打完篮球汗流浃背穿着背心的样子，他每个姗姗来迟的晚自习给自己带牛奶的样子，那些跟眼前的洪兆霖比起来，都要生动得多。
“看我干什么？吃脸上了？”洪兆霖正好抬头对上陆垚略带深意的眼神。
“没有，只是觉得你也老了。”
“陆大小姐，你是不照镜子吗？你脸上的沟沟壑壑可不比我少。”洪兆霖把垃圾分类装袋以后，回到办公桌后面找水牙线。
“也是，我也老了，所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听我妈的话，早点把婚结了算了？”陆垚翻看着洪兆霖的代码，忽然开口道，“你说我现在事业吧，前路也算是清晰可见了，就差机遇了，自己努力能做的事情也就这些了，每天也没什么挑战的事情让我兴奋开心，时间也是大把大把的，有的时候我甚至很怀念当年死磕数学最后一道大题的自己。”
“姑奶奶，你可醒醒吧，那是你自己一直呆在舒适圈里不愿意出来，相信我，只要你来我们这里，保证都是机遇和挑战，保证你每天都有死磕数学最后一道题的经历。”洪兆霖放下水牙线打消了先去冲牙的念头，坐到陆垚的对面，“你还年轻，你看你也不喜欢孩子，没有必要那么早结婚安定下来。再说了，我们三个人两个没有对象，你一个先结婚了算什么？算抛弃战友。你不要担心你妈妈逼婚，逢年过节的时候我和娜娜去你家作客，保证你又是有稳定男朋友的有为青年。别担心，到时候让我们这两个单身狗去你家给阿姨看看什么是底线。”
“你可别出馊主意，只要你和娜娜去完我家，我妈逼婚的炮弹都要比以往更猛烈密集一些。”陆垚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洪兆霖，“她肯定是怕你们两个把我给带跑偏了。”
“你要有自己的主见，你看你的郑先生吃不惯我们家乡的美食吧，饮食上你们彼此不习惯对吧。再者你也说了，虽然你们之间交往的时间长，但是彼此真正相处的时间却也不长。你不是说过一定要跟对象长途旅行过才可以决定要不要结婚吗？你看你也没去，我们还是再谨慎考虑一下比较稳妥。”
“渣渣洪，不得不承认，虽然我不知道背后的经济学逻辑，但是你的回测数据倒是还不错。”陆垚放下鼠标，“怪不得我们办公室新上来的销售都上赶着给你们公司出代销方案，有两把刷子呀。要不我和娜娜一样也投一点？”
“你直接入职，我给你最高待遇。”
洪兆霖看到陆垚就结婚的事情也只像是随便说说而已，便重新拿起了水牙线打算去洗手间冲牙：“你先随便看看，我先去冲个牙。”
“你不是还有没有开完的会吗？我先回去了，昨晚本身就睡得不舒服，我帮你把垃圾带出去？”陆垚站起身来，拿过桌上的垃圾就跟着出了办公室。
洪兆霖拿着水牙线送走她以后并没有去洗手间冲牙，反而回到了办公室，他接通内线叫来了林语堂。
“xx证券给我们的方案不合适吗？”
“不是最佳选择。”林语堂早些时候的汇报中并没有涉及xx证券的内容，现在被洪兆霖突然提及还没来得及反应。
“为什么？”洪兆霖头也没抬问道。
“市场部门提供的数据表明，xx证券的代销我们同类型私募的能力和同样竞标的其他证券来说并不靠前，另外他们在方案中提到的他们开发的系统倒是跟其他的券商差不多，但是也并不出彩，所以综合考虑以后我们没有选择他们。”
“把我们对系统的需求跟他们重新对接，给他们时间让他们做到是最优为止。”他揉了揉眼框，“跟他们的销售部门沟通，找一个懂技术的来跟我们对接。”
“是私人关系找的您？”林语堂很快意识到了老板反常的原因，以往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多数的时候往往都是面对系统和我们不适配但是销售能力较强的情况，毕竟对于一家私募公司来说，代销产品的能力才是券商对于他们的核心竞争力。
“私人关系很重要，而且我相信今天汇泰自身的品牌号召力也不会影响这次的募集。”
“要不我们同时找两家券商？”
“策略容量有限，如果超量募集会影响投资者的收益，先这么定了吧。”洪兆霖站起身，“我会自己跟张蕾总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