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映秋看着眼前的这个空间,抑制不住的激动,空间啊!这可是多少小说里的强大的金手指!!!

    目光所到之处能看清的范围约莫只有二十个平方,除此之外的地方视线被一层浓雾笼罩,看不清全貌,陆映秋想要走过去,却感觉到一道无形的屏障将这片空间和浓雾分开,看来只有这二十个平方是可以供她使用的。陆映秋发现在这里能看到自己身体在外界的状态,外界的她保持着进来的姿态一动不动,仿佛走神了一般。

    陆映秋扫视了一圈,二十平方的地方,地上有个脸盆大小的水坑极为显眼,陆映秋没想到空间里居然还有水!捧起来喝了一口,清澈甘甜,陆映秋发现这水好像会自动蓄满,为了论证,陆映秋连续喝了几口,水位刚降下去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升。

    除了这个,地上平坦的不能再平坦,角落的一堆东西不打眼都不行。

    陆映秋走近查看,眼前浮现一行金光,大意是法术出错了,将陆映秋送到了这。但事已至此,法术不可逆转,为表弥补这些东西送给陆映秋,或许会给陆映秋带来用处。

    陆映秋撇撇嘴,还神君呢,一点也不靠谱。

    吐槽完老头,陆映秋瞅了瞅地上的这些东西,发现一堆杂物里夹杂着几本书。分别是《病理杂疑》《农民的自我修养》,看着书名似乎一个是跟医术有关,一个像是种地的,想着等有空了再翻来看看,便把这两本书抛到了一边。

    除此之外地上还有一个亚麻布袋子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啥,袋子上也没有任何标签说明,打开一看,是一些类似于种子的东西,略微数了数,一共十二个种子。

    不知道是什么种子,黑黢黢的,种子呈现微微的椭圆形,一个约有婴儿拳头的大小。

    实验出真知,她向来是个行动派。

    陆映秋拿出一粒,从地上刨了个土坑,埋进去,捧了一捧旁边的泉水淋上。

    要是这是棵果树就好了,这个年代水果貌似也挺稀缺的,想到水果她有点想念葡萄的香甜了,目前来说她还没见过哪个果树的种子长这样,也许是其它什么树也未可知。

    做好这些后,陆映秋想着种子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发芽,先出去看看情况。

    陆映秋集中意念想着出去,失焦的眼神缓缓凝聚,陆映秋摇了摇头,从失神的状态缓过。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泉水的缘故,陆映秋感觉头脑清明了些,不似先前那般昏沉。

    屋外的吵闹声不知何时止住的,老旧的木门被推开的声音格外清晰。

    陆映秋连忙躺倒床上,闭上眼。

    推门声、脚步声、水声、铝湓碰撞声,一并窜入陆映秋耳里。

    虽然有了记忆,但她暂时还不知道怎么跟这具身体名义上的一家人相处,索性装睡躲过去再说。

    穿过来的这具身体还在发烧,单薄的被子散发着一股潮味,陆映秋躺了一会儿不仅没有闷出汗,脚反而冻得失去了知觉,上半身烫的能煮鸡蛋,下半身冷的可以滴水。

    她相信现在卷起裤腿拧一下能拧出水来。

    冰火两重天不外如是这种感觉了吧,陆映秋心里默默想着。

    一只手探上陆映秋的额头,凉凉的,很舒服,凉意停留了一瞬便撤开了,不由产生了贪恋,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一阵琐碎过后,身上的被子变重了,温热的毛巾敷上额头,凉了又换热毛巾,如此反复几次,陆映秋总算舒服了一些,身子渐渐回暖,额头渗出密密的细汗,同时一阵乏意涌来。

    原主的母亲就守在陆映秋身边,坐在陆映秋旁边开始絮叨,说些什么陆映秋已经不太能听清了,眼皮好似被胶水粘住,实在是不想抵抗。

    一觉醒来,陆映秋感觉浑身上下就像卸了担子一样轻松,身边已经没人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这具身体本来就亏空的严重,大病一场,更是虚的没边,若不好好调理,年纪大些时必定病痛缠身,陆映秋打定主意要弄点药来调理调理。

    恰好村子就座落在山脚下,山上应该有不少草药。

    陆映秋正盘算着,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门外那人径直走了进来,陆映秋鼻尖微动,这味道……似乎是面条。

    起先不觉得饿,现下被这香味一勾,肚子顿时咕咕叫了两声,恰好这时陆惠兰从门外进来听到,四目相对,陆映秋颇为不好意思的捂了捂肚子。

    陆惠兰端着一碗鸡蛋面进来,听到陆映秋的肚子叫声,连忙把面放在桌子上,让她起来吃饭。

    “睡了一天一夜了,赶紧起来吃点面条填填肚子。”

    陆映秋瞪大了眼睛。

    “我睡了一天一夜?”

    “你确实睡了一天一夜了,别问那么多了,快吃面吧,等会儿面都坨了。”

    兴许是饿了,又或者是来这个世界的第一餐,总之陆映秋觉得这碗面格外的香。

    房间里只剩下陆映秋吃面的声音,陆惠兰则慈爱的看着陆映秋。

    陆映秋默默吃面,心中思索怎么和原身名义上的妈交流。

    陆惠兰看着孩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心疼不已,眼圈不由泛红。

    “孩子,是妈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

    女人声泪俱下的样子楚楚可怜,平心而论,女人无疑是美的,岁月流逝,不仅没有让她衰老,反而让这个女人变得更加成熟有韵味。陆映秋暗忖,离了婚的女人能这么快找好夫家,这幅好皮囊应是占了几分关系。

    这个年代,人人都觉得离婚是羞耻的,大部分人都会带异样的眼光看待离婚的女人,这些离婚的女性甚至得不到娘家人的体谅。

    陆惠兰能勇敢的提出离婚,陆映秋对她还是很佩服的,两人离婚的原因她大抵也知道。

    毕竟原主的爹确实混,原主的奶奶还在的时候,一直对陆惠兰极为刻薄,陆启鸣却跟看不见一样,次数多了,陆惠兰也不对他报什么期望了。但日子总归是要继续过下去的,要说彻底死心还是因为后来发生两件事,让陆惠兰明白这男人有还不如没有,想起自己的后半生都要跟这个男的一起过,她再也忍受不了。

    陆惠兰第一次谋生离婚的念头是生小女儿的时候,难产差点死掉,医生建议剖腹产,陆启鸣在她婆婆的怂恿下,愣是没答应,医生问保大保小的时候,她婆婆毫不犹豫的选择保小,他作为她男人却没有阻止,躺在病床上的她心凉如水。

    也许是她运气好,医生技术熟练,她后来成功活了下来,却也始终心有怨恨。

    第二次就是陆启鸣出轨张芳,两人在傍晚玉米地偷情被出来解手的人瞧见了,丑闻传千里,她知道的时候,心中毫无波澜,把人接回来,面色平静到陆启鸣都以为她不追究了。

    没人知道她心中的窃喜,她终于可以摆脱这个人了。

    第二天早上她就叫住了准备出门做活的男人,离婚吧。

    陆启鸣以为她疯了,大声质问,我不就是和那个寡妇睡了吗?就因为这个你要和我离婚,你疯了?

    而她只是很坚定的看着陆启鸣,一字一句告诉他,这婚非离不可!

    两人最终还是离婚告终。

    据说陆惠兰的第二任丈夫,饭店里男人对她一见钟情,哪怕家里不同意也以一己之力力排众议,两人迅速结婚,陆蕙兰肚子也争气,一年之内就给男方生了一个男孩,这才让男方家属勉强认可。

    女人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握住陆映秋的手,她当初不管不顾和陆启鸣离了婚,对几个孩子她心里是亏欠的。

    陆映秋表情淡淡的,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睛里的情绪,不是她淡定,实际上她还没想好怎么回应。

    她虽拥有原身的记忆,可就跟看电影一样走马观花,只是一个看客。

    纵然陆惠兰有再多的委屈,站在陆惠兰的角度来说,她批判不了,毕境这个年代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好生活。可原身被她抛弃也是事实,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原身这些年不知道糟了多少白眼,别看孩子岁数小,对于周边的环境却是敏感。

    村里的小孩会叫她没妈的孩子,她反驳不了,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虽然有爹,但是男人照顾孩子始终粗心,年龄大了以后就更不方便了,小女孩也觉醒了性别意识,羞耻心使得诸多东西她压根就没办法跟身为父亲的陆启鸣讲。

    后来陆启鸣再娶,后妈自己有小孩,待她并不好,何况有了后妈就有后爹,陆启鸣对她也忽视了很多,作为家里年纪最大的孩子,她像个小大人一样照顾着弟弟妹妹,懂事的孩子往往更容易被忽视,受了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原身会不会原谅陆蕙兰她不知道,但她不会代替原身原谅。

    陆映秋把手从陆蕙兰手里抽出:“我想休息了。”

    陆惠兰动作僵住,到底还是不能原谅啊,垂眸遮住低落的情绪。

    陆映秋靠在床上瞌眼,惦记着空间的事。

    陆蕙兰擦了擦眼泪,呐呐的说:“那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罢,从身上拿出一个荷包递给陆映秋。

    “这荷包里面是我的一些私房钱还有平日里存下的一些各种票,我不在你身边,你自个拿着应急。”

    陆映秋没拒绝,她现在一穷二白的,这钱她需要,算是借她的,以后还给她。

    人走后,陆映秋心念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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