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干什么吃的?人呢?”

    隐蔽的角落里,一个男人正急躁地四处张望。因为没有看到预计会跟着到来的人,他发怒,“啪”地一下一巴掌拍打在外出办任务却独自一人偷偷摸摸返回来的矮个子头上。

    如果午安安现在在这里,光凭听声音,她应该也能认得出来的吧,说话的男人,就是先前找她喊救命的人。

    此时,男人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伪装,彻彻底底暴露出了阴狠,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绝非良善之辈。

    “水生哥,真不怨我啊,他家去了好多人,我不敢靠近。”那人捂着脑袋推卸责任。

    水生听了,咒骂一声:“龟儿子的!他早晚绝对会搞得事情败露。”

    “昨天晚上我就该想到的,那娘们儿装神弄鬼地破坏老子的好事,该死的,一定是她告的密。”说着,他恨恨地锤了旁边的大石头好几下,却难解心头之恨。

    想了想,他又跟一旁的三人说道:“不行,咱们早就跟那边的人谈好了价钱,但现在东西却毁的毁、丢的丢。想想办法,再去搞一些回来,我还就真不信了,哥几个能全部栽死到那里头?”

    “这样……”他招招手让几人靠近,围聚着低头小声谋划道:“你们看准机会,偷偷抓住那个瞎子娘们儿,咱带她一起去……”

    “水生哥,真信她啊?那地儿太邪性了,她能行吗?”其中一个人在结尾发出疑问。

    “哼!”水生不屑地看他一眼,缓缓念叨:“她家老婆子没死之前可是整个这块儿地方的老祝由术师了,再说我信六子,他小子说的那丫头片子有能力就是真的有,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近些年讲究了起来,不轻易给人搞装神弄鬼的老一套了。”

    话毕,他连忙催促兄弟们:“快,行动起来,记住避着些他们村里的人。有些老古板们可是把那小娘们儿当正经姑奶奶一样对待的,不能不警惕着些!”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好。”

    应下后,他们揣着武器,鬼鬼祟祟地行动起来。

    但是三人没有注意到,在最后方掌控着一切的领头人水生,他的眼里,不时地有红光挣扎着一闪而过。

    或许结局是早就已经注定了的,这一侥幸啊,将会万劫不复。

    再说午安安这一边,她才刚接过路修远的话,大包大揽地叫人不要担心。可下一秒,却又不靠谱了起来。

    她是突然惊叫出声的:“啊——”

    “我的黑豆。”

    路修远:是…在叫那只龟?

    好像几分钟前,他有瞥到它在往后院方向爬去。

    于是也没多想,只以为她是眼睛看不见所以没察觉到乌龟的行动而已,正欲打算跟她提示两句,但……

    “等等”他动了动耳朵,慢了人一拍地后知后觉道:“后院有动静!”

    话音刚落下,“唰”地一下,身边的人就已经疯狂地提棍狂奔了出去。

    空气里只残留着她愤怒且急迫的大吼声:“疯了吧,你们怎么出来啦!那是我的龟,不要啊——不要伤害它。”

    路修远反应迅速,连忙大跨步跟了上去,甚至最后还反超过午安安,把她甩在身后护着。

    一到现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解释呈现在眼前的场面。那只似龟非龟的生物,黑豆小家伙,正在四脚朝天地扑腾着想要翻过身去,而且眼看着就要努力成功了,也不清楚从哪里冒出来的一股子什么莫名其妙的力量,又欠儿欠儿地把它给继续推回了原状。让乌龟的努力彻底白费。

    看着一切,没等路修远做出反应呢,身后,午安安挥舞着棍子赶到。

    “回去!”她冲着空气大声呵斥。

    双手也没有闲着,握紧棍子一头,把它举定住,接着威胁道:“我会真的打下去的。别让我再说下一遍!”

    空气中弥漫着凝重。

    路修远有所觉,错了一步,抽出那把他不敢随意使用的短剑,严阵以待。

    全场,只剩下小乌龟一个还在努力奋斗中,不过这回,明显没有了外力的插手,它很有经验地翻转了身躯。

    等到它终于趴回地面后,瞬间,四脚飞速地扒拉着往安全地带,即午安安方向,移去。

    这回,倒是非常顺利。

    龟质虽然解救成功,但是对峙仍在持续中。

    地上三两小堆的木头凌乱,看来不久前听到的声响大约便是跟此有些关联。

    周围空空再无他人,但路修远却明显感觉得到一股子毛骨悚然之感,怪异极了,就像是有他肉眼所看不到的东西在背地里冷冰冰地注视着他一样,让人不由得脊背发凉。

    身为普通人类的他,面对这场面,心中有信念使然,仍旧坚守住阵地,没有选择退缩。

    “是有什么东西么?”他抽空悄悄询问,除了嘴巴外,其余哪里都没有随意乱动。

    但就是这,不知名一方也抓紧了机会,迎面朝他突袭而来。

    “不可以!”午安安凶斥着上前阻挡。可惜仍旧没有来得及。

    一阵阴风扑面,路修远手起刀落地拼力挥舞着匕首反击,空气里肉眼可见地有阵阵黑烟儿凭空冒出,伴随着“啊啊”混杂的凄厉惨叫声的回响,男声女声尽有的那种,分外渗人。

    “停停停,你别动。快收手。”午安安拉住他。

    路修远一愣,难道……

    原来啊,她说的“不可以”也是在对他说的么?

    冷不丁“忽”地一下,阴风跟他错身而过,穿入了土墙中。

    “你在护着它。”路修远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

    “啊?啊?”午安安左顾右盼,左思右想,自己行事有那么明显地吗?

    她讪讪摆手,拒绝承认:“怎么可能。”

    路修远看着她说谎,整个人一副神情恍惚极度心虚的模样,恐怕她自己是没有瞧过的,不自然极了。他暗暗把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收回匕首,他状似不经意提醒:“那是什么?它跑了,你要追回么?”

    午安安僵住身子,周身气压逐渐低迷。她咬碎了银牙:“追!不追它成了气候怕不是要生吞活剥了我。”

    路修远挑眉,却没追问,那当时为什么要拉住他?

    也不多费口舌,看那样子就知道她不希望他知道太多,索性随她去了。

    嘴上叫嚣着要追的某人,行动上倒是一点儿都没着急。她还有空不紧不慢地摸索回黑豆刚刚仰躺着的地方,查看情况。

    “喂,河生,用到你的时候到了,你过来把土层给挖开,我要看看下面东西的情况。”

    路修远斜她:!!!

    没动静。

    午安安扭头,小脸皱皱巴巴地布满不解:“?”

    路修远泄气,纠正她:“我叫路修远,听清楚了是路,修,远,你叫的什么‘河生’?这里除了你跟我两个人之外,还有个叫‘河生’的魂儿吗?”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犟犟地“哦”了一声表示知道。

    “那你赶快过来啊,我也是赶时间的。”她不依不饶。

    好了,这下子就连称呼都没有了,直接上要求。

    一分钟后。

    午安安紧急叫停男人的动作。

    “埋上,埋上,快埋上。牠是魔鬼么,凭什么这么阴魂不散啊?”她哀嚎。

    可惜为时已晚。

    红叶的信笺,一片,两片,展露在两人一豆的眼前。

    路修远:真是越来越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这个时节,并不是红枫盛放的时候。而它,居然鲜活地出现在了泥土地中。他真是一点都不觉得稀奇。龇牙。

    “好了,破案了,是昨天带回来的东西有问题,你暂时不用挨揍了。”午安安一副生无可恋地点名黑豆。

    现场瞬间一片鸦雀无声!

    黑豆莫名冤屈:它招谁惹谁了它。白白被‘灵’暴打和戏弄了一番不说,才重获新生,却又差点儿跟‘挨揍’俩字沾上关系。真是没谁了。

    “嗯咳!”路修远握拳打破沉静,他在跟午安安确认,“确定不告诉我一下?它应该能帮助到你的吧。”他重复抽出了那把锋利的匕首。

    “切!”午安安并没有买账。

    她怎么可能会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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