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路找到三楼,一拐角,一个女生斜刺着冲出去,目光冷冷地扫了四人一遍,就要继续上楼。

    陈礼挡在她面前,镜片反射着寒芒的光,"白芷同学。”

    "别挡路。”白芷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不耐烦地说。

    陈礼正要再开口,白芷身后气喘吁吁地赶上来三两个人。

    "拦住她,她就是玉子小姐!”

    白芷见失去了最佳的躲藏时间,烦躁地"啧"了一声,剜了“罪魁祸首”陈礼一眼,回身冷声道,"不要血口喷人。"

    赶上来的人见打头的人是余故,像见到了救世主,吵着要余故主持公道。

    许折言扫了一眼从刚才就低头抠指甲、眼皮都懒得掀一下的叶兰息,才慢悠悠开口回道,“生存游戏之中,实力就是公道,我怎么主持?"

    叶兰息嗤笑一声附和,仍随意摆弄着有些发红了的指尖,“她要是玉子小姐…小同学,你们早没了。”

    叶兰息最后一句话轻轻柔柔的,却带着掩不住的嘲意。

    追赶的三人顿时涨红了脸,却只不敢对这个站在余故身边的嚣张女孩说什么。

    罗北北相当默契,配合叶兰息的"红脸"唱起了"白脸",“同学,指控也要有证据,你们认为她是…嗯,是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罗北北秉承"不造谣不传谣"原则,把“玉子小姐”四个字含糊略过。

    美女善解人意地发问,三人自然求之不得,七嘴八舌地说起刚才的事。

    "我们的同伴在她面前消失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上一秒还能跑能跳,下一秒就消失了!”

    "当时教室里只有她,肯定是她!”

    白芷冷笑,"你要不把你那同伴做的事详细说说?挺会省路重点的,你们也看到他抢我东西了吧。”

    "就…就是因为他想和你交换,态度不太好,你就怀恨在心,把他...”

    白芷截住对方的话,"都上手抢了,你把这叫‘交换’?不愧是连同伴都下得了手的人。玉子小姐说过禁止暴力吧,你的同伴也许是被自己作死的呢。”

    三人被截到了痛处,面色有些扭曲。

    自从他们卡牌的异常被泄露,他们这些“不好不坏人卡”选手就被"好人卡"选手孤立了。

    虽说生死关头活命要紧,但每人心里多少对这些比较“重利”的人有些膈应,能避就避了。

    导致他们三个发现物资被搜空后,没人愿意和他们分享交换。

    本来想挑个软样子捏,至少保证存活,结果就踢到了白芷这个铁板。

    也怪李烨那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人家不给就上手抢!结果还抢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真丢人!

    他们四人只是临时结盟,彼此没什么感情,只是看到李烨就这么消失了,心里惊恐之余,还肥着胆子想讹白芷一笔罢了。

    毕竟她的包里鼓鼓的,一定有不少物资!

    淘汰者不全是陈礼这种给对方下套取胜的,多半是通过胁迫、耍赖等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这些人往往外强中干,脾气不好,脑子也不太灵光,一遇事只会耍无赖或暴力解决。

    他们在第二轮考验吃到了甜头,自然把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延续了下来。

    没想到不仅没缠住白芷,还碰上了所有人都不敢惹的余故。

    余故当初在操场上说出那番语,已经打碎了所有人对他的寄望,只余下深深的忌惮。

    毕竟聪明人没成为队友,反而成为了对手,可不是一件好事。

    他们只是没想到余故一行人那么多管闲事。

    冷血的余故还会“路见不平一声吼”?

    呵,只怕也是盯上了行为怪异的白芷,又不愿与他们分享情报吧。

    领头的人想到这,别有深意地看了白芷和余故一眼,领着剩下的两人离开了。

    余故一行人倒没拦他们,三人一走,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白芷不是傻子,她早知道余故他们根本不是“路过”,他们的目的就是自己。

    也是,她目的如此明确,迟早会引人怀疑,与其让他们审问,不如自己掌握主动权。

    "你们帮我摆脱了三个狗皮膏药,相对应的,我给你们三条线索作为回报,之后再见到,就当不认识。"

    余故四人也不演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么直接,他们喜欢!

    “第一条:我有“好人卡”,是我已消失的女朋友认证的,和你们的功能一样;第二条:存在第三阵营,是敌是友未知;第三条…”

    白芷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是用普通的练习本撕下一角写成的。

    她环视一周,把纸条塞给在她看来没那么“惺惺作态”的叶兰息。

    叶兰息展开纸条,在看清上面的字时,下意识皱起了眉。

    白芷森然一笑,"玉子小姐曾经是高三10班的学生,但她死了。这是我在10班最后排的墙角找到的。”

    纸条上,刺目的红色字迹用能透穿纸背的力道写着:

    玉子是个坏女孩!!

    鲜红的感叹号几乎划出纸条的边缘,扭曲而可怖地在纸面爬行着,像厉鬼哭嚎留下的两行血泪。

    纸团上已沾满了灰尘,可那红色还像鲜血一样明亮。

    高三10班!

    叶兰息和许折言对视一眼,叶兰息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惊诧,许折言倒是目光沉沉,看不出什么情绪。

    会是那个高三10班吗?

    何祈歌和余故是高三18班的,宋思有在17班,陈礼在3班,白芷在8班,没有人知道10班有哪些人…

    陈礼这时说道,"10班没有名字里带‘玉’或‘子’字的同学,我十分肯定。并且10班作为文科班,人员极少变动,除了高二时转进来的一个同学,都是原班人马,人是齐的。”

    也就是说,玉子小姐很大可能是往届的学生!

    男声说过"玉子小姐现在已经不上学了"。

    罗北北看见叶兰息和许折言互视一眼后,神色凝重,沉默不语,他把手放在三人中间晃了又晃。

    “你们眉来眼去的干嘛呢….余故你别瞪我,怎么啦?高三10班有什么问题吗?”

    叶兰息:美女姐姐你人设好像崩了诶…还有,眉来眼去是什么鬼啊!刚学会的成语就敢乱套啊?!

    许折言收回刀子似的眼神,淡淡说道:"班主任。”

    叶兰息作为小弟,任劳任怨地给"高冷”的老大扩句,"我们老班,班典。之前本来是带我们上一届的10班,但好像是班上出了什么问题,老班停职了一年。回来时我们原来的班主任刚好休产假,就来带我们班了。其实我一直很好奇,老班做班主任做得挺好的,怎么会被停职呢?而且他之前带的10班是级里唯一的重点班,不该出什么问题才对。”

    还有没说的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上一届高三10班出事后,学校取消了重点班,尖子生分散到各个班里,好在那时他们刚上高二,影响不大。

    而因为文科生少,当时高二10班只新转了一个从重点班出来的文科生,还是原班人马。

    当时他们还以为是学生家长抗议教育等级差异,现在看来,极有可能与上一届高三10班发生的事有关!

    看来他们需要搜索的范围不止教室,还有办公室。

    班典可能留下过玉子小姐的资料。

    陈礼,"那我们现在去老班办公室?”

    "等一下。"罗北北拉住准奋绕路离开的白芷,"抱歉,白芷同学,请问你如何确定有第三阵营?”

    对哦!众人都被第三条重磅线索砸懵了,一时忽略了第二条线索的含金量。

    虽然他们之前也有猜测,但也仅仅只是猜测而已。

    白芷是如何确定的,她明明没有时间去数人数。

    "直觉。”白芷伸出修长的食指点了点太阳穴,神情是一反如常的严肃,"我敢保证,我的直觉从不会出错。”

    四人面面相觑。

    白芷说的内容太难以置信,神情却很严肃,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心里陡升几分诡异的信任。

    可是...直觉这个东西,真的靠谱吗?

    罗北北心事全写脸上,怀疑之色一览无遗。

    陈礼和余故一样神色淡然,看不出他们的心情。

    余故万年不变冰山脸叶兰息早已习惯,可是...

    陈礼!你肿么了!你被余故传染了吗!两个冰山脸站一起也太像鬼片了吧!叶兰息生无可恋地想。

    不管别人信不信,叶兰息反正是信了。

    上个世界的魏宁禧还有照妖镜一般的“灵魂识别”呢,直觉100%正确什么的不足为奇。

    而且…嘿嘿,叶兰息真的很馋这个技能呢。

    白芷言尽于此,众人也没了阻拦她的理由,目送她往上收集线索。

    陈礼收回了目光,“其实我现在也倾向于存在第三阵营的观点了。‘好人卡’的最后一行是‘不会受到玉子小姐的主动攻击’,我那张卡的最后一行是‘有可能受到玉子小姐的主动攻击’。常理来说,我认为第三阵营应该是‘100%会受到玉子小姐的主动攻击’。”

    罗北北呐呐道,“这也太惨了…第三阵营真的能存活吗…”

    "许折言难得解释了一句,"为了追求比赛公平,越危险的卡牌实际上能获得的线索越多。会受到玉子小姐主动攻击的人,也许拥有我们不具备的,可以看见玉子小姐和攻击玉子小姐的能力。总之,比赛不会有必死局,否则从一开始就没得玩了。”

    叶兰息抽出口袋里一把美工刀,刀片反射阳光一晃而过。

    她递了出去,“幸好拿了这个,陈礼你拿着,有机会试试。”

    见陈礼愣愣不动,叶兰息把刀片收好,塞进他的手心,“别不好意思啦,你比我用得上它。”

    陈礼见自己被扣上“不好意思”的帽子,抿了抿唇,没反驳什么,把刀揣进了衣兜,只是看向叶兰息的眼神更加不同。

    他总是看不透何祈歌想干什么,就算是作为队伍的“润滑剂”,她帮自己的也太多了。

    找白芷之前,她见自己迟来,搜不到物资,把她的食物匀了一半给自己。

    只是自来熟的话,会做到这种地步吗?

    虽然何祈歌经常不等他回答,就塞东西给他,但陈礼也不得不承认,他开始有点习惯何祈歌这种作风。

    若说他一开始的目的只是余故,不分半点注意给别人,那现在,天平已不知不觉开始了倾斜。

    人心都是肉长的,陈礼之前受吴洋的欺压,性格古怪,善意对他来说就像是鸩酒。

    陈礼心想,就算这是新的捉弄方式,何祈歌也太会拿捏人心了,让人忍不住饮鸩止渴。

    他盯着叶兰息看了一会,直到余故一侧身,稍微挡住他的视线,他才敛了神色回过神来,却忍不住挑了挑眉。

    那么,余故又是以什么角色把何祈歌留在身边?

    余故对每个人都很冷淡,甚至对何祈歌格外毒舌,似乎只和宋思有熟络。

    但其实不难发现,他对何祈歌的态度很微妙。

    老大和小弟的相处模式,只是何祈歌自己的理解,余故可从未使唤过她,甚至还会不自觉地维护她。

    以余故在操场上那番话和对陈礼自己的态度,可以看出余故是一个绝不会吃亏的人。

    可他没看到余故与何祈歌之间的利益交换。

    虽然何祈歌苦哈哈地说过,余故带她是因为她像狗皮膏药一样无赖难缠。

    但,难道余故会轻易被一个没什么武力值的中二少女道德绑架?

    恐怕就是半推半就吧。

    如果余故真的不愿意,他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赶走她。

    莫非、何祈歌自己就是价值本身?

    余故在问答环节问的那个“常规外的关键”…

    "走吧,办公室。”余故出声。

    思路暂时被打断,陈礼收拾了一下心情,打算这次让何祈歌先走,他垫后。

    老让女孩子垫后算什么回事。

    叶兰息却没跟着他们一起走,"我还想搜一下高三10班。”

    罗北北不太赞同,"白芷应该把有价值的线索都拿走了吧...最好不要分开行动,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第三阵营是敌是友呢,万一真的有‘叛徒’角色,最爱抓你这种落单的小孩了!”

    叶兰息:…姐姐我们是同龄人!什么小孩!吓唬谁呢!

    叶兰息眼巴巴地瞅许折言,"我很快就去找你们汇合,有情况我就大叫,反正同一层楼,你们肯定听得见。”

    许折言颔首,"五分钟。五分钟不回来,我们就来找你。”

    叶兰息可怜兮兮,"…多一分钟都不行?”

    "四分钟。”许折言冷酷地说。

    "我错了我错了,别扣了哥,五分钟就五分钟!”叶兰息悔得肠子都青了,哀嚎着道。

    "晚了。”许折言扬唇,似乎对戏耍叶兰息感到很愉快,"四分钟,现在开始。”

    "靠!”

    她就不该跟余故这只老狐狸讨价还价!现在把自己都给还没了!

    好在她提前计划过,如果顺利的话,四分钟刚好能解决。

    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见余故三人离开,叶兰息便转身跑向10班,直奔白芷说的末排最靠墙的座位。

    她坐在座位上,低头翻找抽屉,又翻看了课桌面的本子。

    果然如罗北北所说,所有有价值的文字资料都被白芷带走了,只剩下一些没有字符的稿纸和文具。

    看白芷那背包的鼓囊程度,也不知道她想怎么样,从那些海量的资料中筛选有用信息…

    她焦躁地用手摩挲了两下桌面,脑子里一团乱麻,手指在桌面的凹陷处打着转。

    等等!桌面?!

    叶兰息忙挪开桌上的本子,用干净的草稿纸铺满整个桌面,从文具袋中拣出一支削好的铅笔。

    她把笔头往隔壁的桌面用力一摁,折断了尖细的笔头,露出里面较粗的铅芯,再用另一张草稿纸把尖锐的折断处磨平。

    叶兰息用磨好的铅芯,沿课桌左上角开始,控制力道排着线涂抹草稿纸,铅屑一排排地落下,很快露出第一个字。

    "死”

    果然有用!

    这张课桌以前应该被写过字又被擦掉,留下了许多凹痕,叶兰息只需要把这些字全用铅灰拓出来,就可以得到线索了!

    叶兰息想到这,加快了手上涂画的速度,右臂开始酸软。

    正在她全神贯注之时,她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布料摩擦的声音。

    声音来源于她的斜右后方,后门的位置,叶兰息的余光看不到那里。

    声音越来越近,朝着她的方向而来。

    叶兰息耳尖抖了抖,手上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像没听见那声音一样。

    然而左手却偷偷伸进衣兜里,捏住了白芷刚才给她的纸条,借着宽大校服的遮掩,把纸条小心放在桌子上,用手指艰难地一点点抹平。

    声音在离她大概三米处停住了,一时间,教室里只剩下笔头摩擦纸张的沙沙声,和叶兰息清浅的呼吸声。

    叶兰息心中警报猛然拉响,紧张得呼吸骤重——她没有听见第二道呼吸声!

    叶兰息眼疾手快地抓紧手中的铅笔,朝刚才抹平的纸条怼去!

    与此同时,对方发现叶兰息的动作,猛烈的阴风朝她的后脖颈扫来!

    火光电石之间,叶兰息"唰唰"地划掉了纸条上的"坏"字,改成了"好”字。

    字迹因为紧张比平时浅,铅笔的痕迹看起来与红笔格格不入。

    纸条变成了:玉子是个好女孩!!

    阴风在距离脖颈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她赌对了!

    叶兰息稍微平息了一下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小心脏,缓缓回过身看——

    紫黑尖锐的指甲变短,鹰爪状的手软软垂下。

    血污的宽大校服下,面色苍白的少女正一脸不甘地瞪向叶兰息,玻璃珠一般黑亮却无情绪的眼睛,让人感到几分诡异。

    四分钟的时间就快到了,叶兰息捕抓到渐清晰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却坚定沉稳,是余故。

    叶兰息脸上满是惊恐,看着玉子小姐,面色吓得发白,身形瑟瑟发抖,却用只有她们两个才能听见的声音说。

    “抓住你了,玉子小姐。”

    ——余故已经到了前门。

    “四分钟到…你怎么了?”

    许折言半路折回来,本来语气懒散地想逗小孩。

    结果发现对方僵着身子,面色发白地立在玉子小姐的座位旁,死死地盯着斜后方的位子。

    他连忙翻过横陈教室中间的课桌,拽住叶兰息的手臂,把她捏回神。

    "你…”

    叶兰息见余故果然看不见玉子小姐,定了定心,目光略略下移,投向斜后方的桌面。

    许折言目光略沉,不明神色的光在眼中一闪而过,“…你看见了什么?”

    何祈歌拿的也是好人卡,她不该看见自己看不见的东西才对…

    许折言尝试回忆何祈歌的卡牌细节,记忆却像被蒙上了一层白雾,怎么都无法看清楚。

    不对,有古怪...

    叶兰息一个猛子扎到他怀里,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握住叶兰息的肩膀不让她乱拱,叶兰息死死拽住他的袖子,额头抵住他的手臂,颤声说,"哥!救我!那桌子会自己动!”

    玉子小姐:……

    玉子小姐很配合地又挪动了一下桌子,"戏精"叶兰息又开始哀嚎。

    许折言不习惯和人的亲密接触,强忍住把叶兰息掀开的冲动,僵硬地问,"你、就因为这个?你没看见什么其他东西?”

    "啊什么其他东西!同桌你别吓我呜呜呜…一定是闹鬼了!"

    叶兰息各种反应都太真实,让许折言心中的违和怪异感打消了一些,他决定先追究别的事情。

    "从我身上起来。”

    "我不要呜呜呜...”

    "何、祈、歌!"许折言气得额角一跳,咬牙切齿,却又不能拿她怎么样。

    "同桌,我、我腿软…”

    叶兰息胡搅蛮缠,哥、同桌、老大等各种称呼乱叫一通。

    陈礼来到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盛景”:何祈歌八爪鱼一样缠住余故的手臂,余故面色阴沉得像能滴出水来,两人身后还有一个默默无闻的鬼小姐。

    陈礼的目光只扫过玉子小姐,并不作停留,避免让玉子小姐发现自己身份,对自己进行攻击。

    他的手伸进衣兜握住美工刀柄,按住推扣,蓄势待发,目光留在余故二人身上,只用余光警惕着玉子小姐。

    然后他就看见,何祈歌在余故的视野盲区里悄悄抬头,看见他警惕的动作,脸上化开一抹浅笑。

    "你…”

    陈礼被她笑得不自觉后退一步,反应过来后又走上前,想提醒他们身后玉子小姐的存在。

    眼前的一切仿佛在放慢镜头,他看见何祈歌张了张嘴,无声地用口形说了一句话。

    “你也能看见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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