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两个多月，你就跟乡巴佬这么熟了？老子就拿她东西，你管得着？就你们陈家开的那个破餐馆也好意思在老子面前叫唤，破、落、户。”
“你！”陈琳被男生羞辱得面色涨红，恨不得上去撕了他的嘴。
但她看到他身上的金链条黑皮衣又生生忍住了。
李大建家里是近几年靠倒卖盗版磁带富起来的暴发户，一朝得势，跋扈张扬。
光是这点陈琳还不至于怕他。
她主要是不想跟这种人有过多牵扯，从而惹得一身腥。
李大建嘴巴又毒又臭，不仅喜欢用侮辱难听的词汇骂人，骂完后还要在他那帮小弟中拿人开涮，大肆宣扬。
有个男生因为他们开黄腔帮女同学说了一句话，就得罪了他。后来李大建找不到那个男生身上可以攻讦的地方，便到处造谣男生和那女同学关系混乱，硬是将两人霸凌得转学。
秦宿也想到李大建干的那些恶心事，目光幽暗，漆黑的眸子显得若有所思，须臾划过一抹精光。
随后她直接推门进入教室。
李大建大刺刺翘着腿坐在她的座位上，地上乱七八糟扔着书籍和贺卡材料。
瞥见她回来，李大建一脸戏弄猎物的兴奋盎然，“哟，这不是那个只知道低头装哑巴的脓包乡巴佬吗？”
“老子听周晓杰吹牛，还以为你最近涨本事了来看看，结果就画了几张破画。”
他当着秦黎的面，一脚踩在画纸上碾了碾，语气嚣张，“亏老子还想着你大变样，耍起来更带劲，哪晓得还是这么一副衰样。”
秦黎看着自己的画被这样践踏，面无表情，手心攥紧。
她反讽道：“嗬，我再衰哪比得过你啊，带条链子留个中分就真把自己当古惑仔了？劝你多看镜子瞅瞅你那逊样。”
“带劲？我看你在这像条疯狗一样乱吠确实挺带劲的。”
“我画不行可以多练，而你这种嘴巴恶臭的多半是没救了，毕竟犬食矢，天性也。哦，瞧我，你连画都欣赏不来，这种人话当然是听不懂的。”
李大建直接被秦黎的三连击给怼懵了，回过神来，恼羞成怒拿起桌上的铁笔盒就朝秦黎砸了过去。
“你敢骂老子！”
“啊──”班里其他同学响起惊呼。
秦黎迅速抄起凳子抵挡。
“骂的就是你这个渣滓，学习不行，抽烟打架斗殴样样都有你，我刚来这个班上不说话那是因为你满嘴喷粪，不想理你，你哪来的脸说我怕你？！”
秦黎将凳子哐地一声狠狠砸在地上，气势汹汹道。
教室内一片寂静。
班上同学没想到秦黎平时闷不吭声，看起来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发起火来却这么可怕。
李大建的跟班小弟也吓得吞了吞口水，看向老大。
李大建的手也有点发软，秦黎刚才砸凳子时看他的那一眼，他差点以为是要抡他脑袋上。
后怕过后他的愤怒又重新燃起，被人当着小弟的面吓住，这对他是奇耻大辱。
李大建大力踹翻桌子，抄起凳子就要向秦黎招呼。
旁边的男同学见状立马上去拦住了他。
这时班主任老张听到动静终于赶来。
他黑着脸将两人请去了办公室。
***
“……我就是听人吹牛说她画画厉害，瞅了两眼，是她先挑衅的。”
老张压根不信李大建这种有霸凌前科的人的话，要是可以，他希望能直接开除这个学生。
他问向秦黎。
秦黎虽然也是塞钱进来的，但她的学习成绩在班里中上，且一直在进步，老师们对她的印象都挺不错，是个不爱惹事的乖学生。
也不知是如何怎么招惹到李大建这种人。
秦黎：“我上午在和同学一起做贺卡，根本没惹他，谁知道吃完饭回来就看到他将我桌子里的东西扔在地上，还在那里嘲讽我画画难看，说我画几张破画，我气不过说了回去，结果他就要打人。”
“张老师，您给评评理，像他这种连别人画个画都要管，还胡乱贬低的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老张：“……别说脏话。”
李大建本以为秦黎会抓住他翻桌子骂人的事不放，却没料到她拐弯说到画画上面去了。
秦黎骂他，他也不甘示弱，“别人夸你画好，我看了不怎么样，怎么你画得丑还不能让人说了？！”
“我画的贺卡同学们都觉得好看，抢着要，你看都没看过就说不好看，不是故意找茬是什么？”
李大建嘲讽：“不就是一破贺卡吗，外面随便买，还抢着要？”
秦黎眼神一闪：“你瞧不起人，不如就来赌一赌，要是我的贺卡很受欢迎，你就在全校同学面前给我道歉，反之，要是贺卡无人问津，我当全校的面检讨。”
“怎么，不敢赌？你不是挺横的吗？骂别人脓包，原来自己也是个怂蛋。”
李大建觉得秦黎脑子有问题，这不明摆的结果吗，又不是难得的东西，受个屁的欢迎。
“赌就赌，到时候谁不全校检讨，谁就是孙子！”
“这话送给你。”
老张无语地看着两人从争吵骂人到堵贺卡，他看不懂事情的走向。
教训几句，叫两人各写五千字的检讨书交上来，挥手将两人放回去上课。
李大建回到班里，把办公室跟秦黎的赌约当成笑话讲给了跟班小弟们听。
李大建花钱大方，跟着他混能得不少好处，小弟为了恭维他，自然是跟着一起把秦黎和她的贺卡贬损得一无是处。
不久后，‘秦黎贺卡’这四个字迅速地在各个班里流传开来。
一打听几乎都是不好的评价。
【十三班有个叫秦黎的，大言不惭说她的贺卡会受全校欢迎，也不知道哪里的脸敢说这种话。】
【秦黎？我记得好像是赵家前段时间接回来的亲女儿，听说跟七班的赵欣茹是养姐妹，据说两人这几天还在闹不合呢。】
【我也想起来了，听同学说是因为她画本被赵欣茹拿了才闹的，感觉人有点斤斤计较，一个破本子至于吗？】
【说了这么多，她做的贺卡到底怎么样啊，我还挺好奇的。】
【我也是，想见识一下究竟是什么样的贺卡让她这么嚣张，要是真的丑，我一定好好忍住，不嘲笑她，哈哈哈。】
与众人所想的无人问津完全相反，秦黎现在忙着做贺卡做到手软。
众人起初抱着好奇看好戏的心态来找她，结果很多同学被她摆出来贺卡样本所吸引，纷纷回去拿照片或者是直接让秦黎速写头像来制作贺卡。
有喜欢的甚至直接给自己的姐妹们定制了一整套。
对于他们来说，贺卡的样子倒是其次，主要是插画头像个性又好看，完全送得出手。
陈琳：“我算了下，你要做的单子已经排到一百多个了，你做得完不哟。”
一张贺卡线稿、上色和装饰，做得快也得十五分钟左右，这意味秦黎要不吃不喝弄一天多才能弄完。
秦黎摆手，“没事，可以弄完的。”
跟她上辈子几天通宵赶稿比起来，算是小巫见大巫。
一想到才一天的时间她就能挣上百块钱，秦黎心情美妙舒畅。
果然自古套路得人心，李大建的这波反向安利属实是妙啊。
要按照之前她的那个宣传速度，还不知道得几个月后才能挣到这个数字呢。
勾唇摇了摇头，秦黎继续忙着制作贺卡。
***
赵欣茹这两天过得不太好。
家里，妈妈几次三番吵着要让爸爸去把秦黎接回来，说那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一点都没顾及旁边她的感受。
爸爸那天找她问秦黎解释的怎么样，得知秦黎那模凌两可更让人怀疑的话，气得脸黑如炭，然后有些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便让她出了书房。
她虽然一直都知道爸爸对她的爱护没有妈妈那样纯粹，掺杂一部分利益在其中，但她还是第一次直面这种冷漠，感觉非常委屈。
她真的好讨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赵欣茹这段时间做梦都在想要是她们没抱错或者秦黎直接被卖去山里该有多好。
这样他们一家子还是其乐融融的，妈妈只有她一个女儿，专心爱她，爸爸会继续重视培养她，在同学们眼里她也一直保持着温柔大方的形象，不像现在被人背后指指点点说坏话。
“欣茹你知不知道这两天你那个养姐秦黎在学校卖贺卡卖疯了？”
赵欣茹睨了自己的跟班一眼，没有说话。
知道又怎样，她既不能阻止，也没办法搞黄秦黎的生意，白白郁闷。
跟班女像是知道她的烦恼，凑近她说道，“校长办公室那里有个举报信箱，听我朋友说校长他们这两天刚出差回来，你说我们要是这时候去举报秦黎在学校做生意，你说她会不会受处分啊。”
“我可是打听过了，找秦黎做贺卡的人多得很，我们就用她做生意影响学校教学秩序为由举报她，我就不相信她倒时候还能这么嚣张。”
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
赵欣茹思索了一会，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只是这样的话秦黎应该只会被叫一下家长，不会有太大的处分，倒不如把事情闹大一点。
于是当天放学后，校长的信箱多了一封匿名举报信。
“你！”陈琳被男生羞辱得面色涨红，恨不得上去撕了他的嘴。
但她看到他身上的金链条黑皮衣又生生忍住了。
李大建家里是近几年靠倒卖盗版磁带富起来的暴发户，一朝得势，跋扈张扬。
光是这点陈琳还不至于怕他。
她主要是不想跟这种人有过多牵扯，从而惹得一身腥。
李大建嘴巴又毒又臭，不仅喜欢用侮辱难听的词汇骂人，骂完后还要在他那帮小弟中拿人开涮，大肆宣扬。
有个男生因为他们开黄腔帮女同学说了一句话，就得罪了他。后来李大建找不到那个男生身上可以攻讦的地方，便到处造谣男生和那女同学关系混乱，硬是将两人霸凌得转学。
秦宿也想到李大建干的那些恶心事，目光幽暗，漆黑的眸子显得若有所思，须臾划过一抹精光。
随后她直接推门进入教室。
李大建大刺刺翘着腿坐在她的座位上，地上乱七八糟扔着书籍和贺卡材料。
瞥见她回来，李大建一脸戏弄猎物的兴奋盎然，“哟，这不是那个只知道低头装哑巴的脓包乡巴佬吗？”
“老子听周晓杰吹牛，还以为你最近涨本事了来看看，结果就画了几张破画。”
他当着秦黎的面，一脚踩在画纸上碾了碾，语气嚣张，“亏老子还想着你大变样，耍起来更带劲，哪晓得还是这么一副衰样。”
秦黎看着自己的画被这样践踏，面无表情，手心攥紧。
她反讽道：“嗬，我再衰哪比得过你啊，带条链子留个中分就真把自己当古惑仔了？劝你多看镜子瞅瞅你那逊样。”
“带劲？我看你在这像条疯狗一样乱吠确实挺带劲的。”
“我画不行可以多练，而你这种嘴巴恶臭的多半是没救了，毕竟犬食矢，天性也。哦，瞧我，你连画都欣赏不来，这种人话当然是听不懂的。”
李大建直接被秦黎的三连击给怼懵了，回过神来，恼羞成怒拿起桌上的铁笔盒就朝秦黎砸了过去。
“你敢骂老子！”
“啊──”班里其他同学响起惊呼。
秦黎迅速抄起凳子抵挡。
“骂的就是你这个渣滓，学习不行，抽烟打架斗殴样样都有你，我刚来这个班上不说话那是因为你满嘴喷粪，不想理你，你哪来的脸说我怕你？！”
秦黎将凳子哐地一声狠狠砸在地上，气势汹汹道。
教室内一片寂静。
班上同学没想到秦黎平时闷不吭声，看起来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发起火来却这么可怕。
李大建的跟班小弟也吓得吞了吞口水，看向老大。
李大建的手也有点发软，秦黎刚才砸凳子时看他的那一眼，他差点以为是要抡他脑袋上。
后怕过后他的愤怒又重新燃起，被人当着小弟的面吓住，这对他是奇耻大辱。
李大建大力踹翻桌子，抄起凳子就要向秦黎招呼。
旁边的男同学见状立马上去拦住了他。
这时班主任老张听到动静终于赶来。
他黑着脸将两人请去了办公室。
***
“……我就是听人吹牛说她画画厉害，瞅了两眼，是她先挑衅的。”
老张压根不信李大建这种有霸凌前科的人的话，要是可以，他希望能直接开除这个学生。
他问向秦黎。
秦黎虽然也是塞钱进来的，但她的学习成绩在班里中上，且一直在进步，老师们对她的印象都挺不错，是个不爱惹事的乖学生。
也不知是如何怎么招惹到李大建这种人。
秦黎：“我上午在和同学一起做贺卡，根本没惹他，谁知道吃完饭回来就看到他将我桌子里的东西扔在地上，还在那里嘲讽我画画难看，说我画几张破画，我气不过说了回去，结果他就要打人。”
“张老师，您给评评理，像他这种连别人画个画都要管，还胡乱贬低的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老张：“……别说脏话。”
李大建本以为秦黎会抓住他翻桌子骂人的事不放，却没料到她拐弯说到画画上面去了。
秦黎骂他，他也不甘示弱，“别人夸你画好，我看了不怎么样，怎么你画得丑还不能让人说了？！”
“我画的贺卡同学们都觉得好看，抢着要，你看都没看过就说不好看，不是故意找茬是什么？”
李大建嘲讽：“不就是一破贺卡吗，外面随便买，还抢着要？”
秦黎眼神一闪：“你瞧不起人，不如就来赌一赌，要是我的贺卡很受欢迎，你就在全校同学面前给我道歉，反之，要是贺卡无人问津，我当全校的面检讨。”
“怎么，不敢赌？你不是挺横的吗？骂别人脓包，原来自己也是个怂蛋。”
李大建觉得秦黎脑子有问题，这不明摆的结果吗，又不是难得的东西，受个屁的欢迎。
“赌就赌，到时候谁不全校检讨，谁就是孙子！”
“这话送给你。”
老张无语地看着两人从争吵骂人到堵贺卡，他看不懂事情的走向。
教训几句，叫两人各写五千字的检讨书交上来，挥手将两人放回去上课。
李大建回到班里，把办公室跟秦黎的赌约当成笑话讲给了跟班小弟们听。
李大建花钱大方，跟着他混能得不少好处，小弟为了恭维他，自然是跟着一起把秦黎和她的贺卡贬损得一无是处。
不久后，‘秦黎贺卡’这四个字迅速地在各个班里流传开来。
一打听几乎都是不好的评价。
【十三班有个叫秦黎的，大言不惭说她的贺卡会受全校欢迎，也不知道哪里的脸敢说这种话。】
【秦黎？我记得好像是赵家前段时间接回来的亲女儿，听说跟七班的赵欣茹是养姐妹，据说两人这几天还在闹不合呢。】
【我也想起来了，听同学说是因为她画本被赵欣茹拿了才闹的，感觉人有点斤斤计较，一个破本子至于吗？】
【说了这么多，她做的贺卡到底怎么样啊，我还挺好奇的。】
【我也是，想见识一下究竟是什么样的贺卡让她这么嚣张，要是真的丑，我一定好好忍住，不嘲笑她，哈哈哈。】
与众人所想的无人问津完全相反，秦黎现在忙着做贺卡做到手软。
众人起初抱着好奇看好戏的心态来找她，结果很多同学被她摆出来贺卡样本所吸引，纷纷回去拿照片或者是直接让秦黎速写头像来制作贺卡。
有喜欢的甚至直接给自己的姐妹们定制了一整套。
对于他们来说，贺卡的样子倒是其次，主要是插画头像个性又好看，完全送得出手。
陈琳：“我算了下，你要做的单子已经排到一百多个了，你做得完不哟。”
一张贺卡线稿、上色和装饰，做得快也得十五分钟左右，这意味秦黎要不吃不喝弄一天多才能弄完。
秦黎摆手，“没事，可以弄完的。”
跟她上辈子几天通宵赶稿比起来，算是小巫见大巫。
一想到才一天的时间她就能挣上百块钱，秦黎心情美妙舒畅。
果然自古套路得人心，李大建的这波反向安利属实是妙啊。
要按照之前她的那个宣传速度，还不知道得几个月后才能挣到这个数字呢。
勾唇摇了摇头，秦黎继续忙着制作贺卡。
***
赵欣茹这两天过得不太好。
家里，妈妈几次三番吵着要让爸爸去把秦黎接回来，说那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一点都没顾及旁边她的感受。
爸爸那天找她问秦黎解释的怎么样，得知秦黎那模凌两可更让人怀疑的话，气得脸黑如炭，然后有些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便让她出了书房。
她虽然一直都知道爸爸对她的爱护没有妈妈那样纯粹，掺杂一部分利益在其中，但她还是第一次直面这种冷漠，感觉非常委屈。
她真的好讨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赵欣茹这段时间做梦都在想要是她们没抱错或者秦黎直接被卖去山里该有多好。
这样他们一家子还是其乐融融的，妈妈只有她一个女儿，专心爱她，爸爸会继续重视培养她，在同学们眼里她也一直保持着温柔大方的形象，不像现在被人背后指指点点说坏话。
“欣茹你知不知道这两天你那个养姐秦黎在学校卖贺卡卖疯了？”
赵欣茹睨了自己的跟班一眼，没有说话。
知道又怎样，她既不能阻止，也没办法搞黄秦黎的生意，白白郁闷。
跟班女像是知道她的烦恼，凑近她说道，“校长办公室那里有个举报信箱，听我朋友说校长他们这两天刚出差回来，你说我们要是这时候去举报秦黎在学校做生意，你说她会不会受处分啊。”
“我可是打听过了，找秦黎做贺卡的人多得很，我们就用她做生意影响学校教学秩序为由举报她，我就不相信她倒时候还能这么嚣张。”
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
赵欣茹思索了一会，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只是这样的话秦黎应该只会被叫一下家长，不会有太大的处分，倒不如把事情闹大一点。
于是当天放学后，校长的信箱多了一封匿名举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