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容钦夜间迷迷糊糊醒来好多次，梦到好多小时候的情形，梦里又添了几分瞧不真切的事情，再醒来时听见苏幕遮在院子里练剑的声音。
他推门而出，苏幕遮瞧见的便是他还穿着里衣，脸上没有半分血色，薄唇紧抿一幅病怏怏的样子。
“身子这么弱，亏你还是个男子。”
“将军说的是，是比不上将军这不一般的女子。”
容钦站在阳光之下，院中，阳光有些刺眼，天渐热，不似东郡如此寒冷，整个人身上暖洋洋的。他拱手作揖，对着苏幕遮。
“多谢将军夜里多次照顾于我，不甚感激。”还未等苏幕遮开口，他便又说：“只是将军，压得我胳膊麻的很。”
苏幕遮脚一滑，差点没站稳，看容钦的眼神有些恼。
三日后京中传出个大案子，伯爵府公子宋潮声的书童失踪了，本来这事不算什么大事，可偏偏这书童失踪的时候，礼部侍郎家的小姐死了，这小姐本来是要嫁给宋家公子的，但是这宋公子臭名远扬纨绔至极，只喜欢极美的，不太嘱意这小姐，但是这亲是两家父母定下的没法退，偏他生的一幅好皮囊，侍郎家小姐对他十分满意，非要嫁给他，之前听说二人相见时宋公子还与人吵了一架，姑娘哭的是梨花带雨，还被人推到过湖里，不久便死了，书童也失踪了，这其中缘由一目了然，谁都觉得一定是宋公子下的手，礼部侍郎哭的死去活来向皇帝讨个说法，后来便落到了沈夜手里。
晚上书房中陆驭歌说这事的时候还在咂舌。
“将军，我觉得宋潮声这样蠢，肯定不是他做的。”
“这事不好定夺，宋潮声怎么说？”
“害，他呀，不知道是真着急还是装的，他说小书童是他让送退婚书的，他觉得他都将姑娘羞辱成那样了，还和他成亲么，结果等了一下午乘愚也没回来，然后第二天那小姐就死了，说是在山上湖里捞出来的，捞出来的时候人都泡肿了，身上衣服也没了，湖边还有一张信什么的，那晚下了一场雨，只能瞧见‘退婚’和‘宋’这几个字眼，那侍郎一看到就炸了，就带着人去伯爵府闹了。”
陆驭歌从小与宋潮声交好，宋潮声与沈夜不是很熟，看他那样有些怕把自己真送进去，他虽说不相信乘愚有那胆子杀人，可这不是开玩笑的，便找了陆驭歌，想着依着这层关系苏幕遮可以施以援手，他可不想死，那侍郎发起疯来甚是吓人，而且他羞辱姑娘是真，现下没证据能证明是自己做的。
容钦端茶进来，他发丝垂在腰间，冠束的板正，没有病怏怏的样子，着着一身青白色袍子，身上挂着香囊与玉佩，竟是连陆驭歌也瞧了一眼。
这香囊与玉佩是苏幕遮让佩的，她说她苏幕遮的人不能一身穷酸气。那香囊里装着槐花，沁人心脾，走过来惹得书房内二人的皱着的眉头都缓了不少。苏幕遮让他侧在身后听着。
“这李家没有结什么仇么？或是之前顶过什么亲？”
礼部侍郎姓李。
“宋潮声说他父亲与这侍郎交好，不曾定过。”
苏幕遮扶着额。
“沈夜查到什么了?”
“沈公子去查了书童的身份，家里人都死光了，是被卖到伯爵府的，没有人可以利用，平时也挺老实本分，宋潮声不少给他赏赐，也绝对不是报复宋家。李家那边也没有什么可疑的，祝笙就说了这些。将军，这事有什么好说的？虽说我不信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但是那书童失踪真的太可疑了，这李小姐怕水，之前被推进去过一次，知道了姑娘不识水性，便又下手，只是与宋家没什么恩怨，不然肯定就是报复，沈公子现在派人去搜山找人了。”
“我知道了，很晚了快回去吧，不然那老头又该骂我了。”
“将军，我爹那性子，实在对不住，只是近日你要小心些，朝中有一些人已经对你布满了，要扳倒你，你日后行事定要万分小心。”
苏幕遮思索片刻，打了个哈哈。
“我怕什么，有你这个大间谍，就算有什么我也能第一时间知道，担心我干什么，只是你要小心老人家身子，别被气坏。回吧。”
陆驭歌向苏幕遮一拜退了出去。
容钦站在一旁，打了个哈欠，陆驭歌打开一封信，递给他，示意让他瞧瞧。
“朝中对你虎视眈眈，都以为你是个香饽饽，东郡虽然亡国了，可是听说有一仓库金子还没被找到，朝中的人都盯着这笔金子呢，谁也想收入囊中捞一笔，现在就剩你一个皇子，谁也想对你严刑拷问从你嘴里得到些什么，所以你可得好好跟紧我，可别在我知道这笔钱之前你被人撸了去。”
容钦没出声，苏幕遮抬头看他，只见他睫毛细长，将眼中神色遮住大半，瞧不真切。
“虽说一仓库夸大了些，但肯定不是空穴来风，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也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你不愿意主动说，我也不逼你，只是一定要记得不要乱跑，不然……我护不了你。”
听到这话落地后，他才将信收起。
“我与你究竟有什么交情，值得你如此相护？”
房中静寂半分，然后又响起苏幕遮的声音。
“我托故人之情，还她恩情，于风雪之中，解一人之困。”
次日苏幕遮一行人来到伯爵府的时候未踏进宋潮声的院子便听见了他扯着嗓子叫。
“沈夜，你公报私仇，你故意整我！哎哟~我的宝贝啊！这是小爷好不容易寻到的万马图，
你让你的人给我轻点放，什么破证据能藏到画里！哎哟~我的小宝贝~拿开你们的脏手！”
沈夜正坐在院中的木椅上，喝着茶，像是与院中命令人砸别人东西的不是他一样，置身事外，他穿着红色官府，官帽待在头上，眉目凌冽，双眸冰冷，与叫喊跳脚的宋潮声形成了活生生的对比。
只有苏幕遮知道他心中并不是冷漠恼火的，相反是有一丝笑意，他沈夜倒不是喜欢为那些被宋潮声羞辱的人打抱不平，只是真的看他如此聒噪，如此，不顺眼，平日里见他在皇帝、皇后面前卖弄孝顺的模样甚是恶心，只是想单纯的看他急的样子。
见苏幕遮来了，沈夜将茶端给旁边的祝笙，站了起来。祝笙端茶退下了。转身的时候看见了苏幕遮身后的陆驭歌，以及，容钦。
他是知道苏幕遮之前在朝中大臣面前说将东郡皇子撸了过来当了男宠，那时他还不在京中，没有亲眼见到，以为是戏言，想着虽说苏幕遮这人虽自由散漫惯了，但她绝不会好心到将一个灭国皇子救下来，即便如今见到确实是有些姿色，但绝不至于让她收为男宠。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将视线又落回了苏幕遮身上。
容钦之前听说沈夜此人猜不透心思，并非泛泛之辈，今日一见，果真与想象的差不多。
“我便知道你要来。”
他说的时候看了一眼后面陆驭歌。陆驭歌被他看的有些发怵，看向了还在跳脚的宋潮声。
苏幕遮走进沈夜，轻声说：“你知道不是他做的，你还这样捉弄他，不怕日后他报复你？”
沈夜轻笑，只有苏幕遮能听见。
“他就是这副德行，不让他吃点苦头，永远不知道什么事是可以做的，什么是不可得。”
不一会，祝笙端来一杯茶，递给苏幕遮。苏幕遮接过向他点了点头。
宋潮声听着这边动静，跳了过来。
“驭歌你可算来了，苏将军，你瞧这，沈夜不是公报私仇是什么？”
嘿，人还不傻，知道人家在耍他。
沈夜将二人距离悄然隔开，对着苏幕遮说：“不过是个幌子，这边当然没什么所谓的证据，只是要把动静闹大，李侍郎那边才会放下警惕，李家不让人踏足，名义说是要护着李家小姐最后一丝清净，只让前去拜祭的人在前院，也不接待李夫人的闺中密友，定是有什么事情被拦在了后院之中，我让祝笙前去查看，也不见那些常伴在李小姐身边的丫鬟了，定是知道些什么被发卖了。”
“嘿！沈夜，你知道不是我干的你还如此欺负人，我定要告到皇后娘娘那里，你太欺负人了！”
宋潮声跳脚，然沈夜眼中丝毫没有他的存在。
“将军，沈公子，可是查出什么眉目？”
陆驭歌些许不耐烦的看向宋潮声这个憨批，白了他一眼。
“昨夜容钦与我谈起此时，宋公子并不会如此行事，近日李家种种行径我也听闻了，那肯定真相便藏在了李府，只是虽然有圣上口谕，李家的后院也不是好进的。”
“此事不必忧心，我自有主意。”
夜晚李家便遭了刺客，听闻有人去侍郎府偷窃，正好被人听见，又正好被正在李家附近的沈大人碰到，正好沈大人就去剿匪了。
于是来到侍郎府上时，李大人只说是来人已经被抓到了，又以后院女眷众多，不好见男丁为由，辞了沈大人的“好意”。
前头忘了说，沈夜此人，虽是翩翩公子，其人却十分顽固，伤及风骨之事绝不做，像此等翻墙进别人家院之事绝不会做，于是此事他不做，便有人来做。
前有沈夜刚走，这位李大人可深知沈夜为人，便放松了警惕，于是夜幕中有两道身影悄悄地放墙进了李府。
两人蹑手蹑脚走进以死的李家小姐房中，摘下了面巾。
不是苏幕遮与容钦又是谁？
苏幕遮当然没有好心到帮宋潮声翻案，只不过依着陆驭歌这层意思，陆洲那老头与宋伯也关系不错，但是她可不能让两人交好，若此事他替宋家摆平，那以后做事宋家也会念着这次的情谊相助许多。至于容钦，他还算是有点功夫在身上，索性也带上了。
房中梳妆桌上还留着李家小姐平时的梳妆用具，没有一点尘土，看来李大人爱女心切，仍然让人日日打扫，只是终究物是人非。
房中其它之物和料想的一样早就被李大人收走了。拉开抽屉还有几张纸，透着月色还能看出上面有印下来的墨迹。他们俩个转悠半天也并未寻到什么东西。突然乌云拨开月亮，透进更亮的光，照的梳妆桌上的一颗珠子发出亮光，凑近一看，是只珠钗。
苏幕遮当然认得这是什么，她是武将，皇帝平时派的监考大都是交给她的，只是为了安抚未考入进士的秀才所赠的珠钗，意为孝母。苏幕遮瞧见这珠钗心中便已经有几分猜测了。这珠钗并不是赠所有人，是未进殿试的人才会赠予，有了这珠钗便能知道究竟是谁与这李家小姐关系匪浅，将“孝母”钗也能相赠，不是报恩便是定情，报恩应是不可能，那便是定情。
他推门而出，苏幕遮瞧见的便是他还穿着里衣，脸上没有半分血色，薄唇紧抿一幅病怏怏的样子。
“身子这么弱，亏你还是个男子。”
“将军说的是，是比不上将军这不一般的女子。”
容钦站在阳光之下，院中，阳光有些刺眼，天渐热，不似东郡如此寒冷，整个人身上暖洋洋的。他拱手作揖，对着苏幕遮。
“多谢将军夜里多次照顾于我，不甚感激。”还未等苏幕遮开口，他便又说：“只是将军，压得我胳膊麻的很。”
苏幕遮脚一滑，差点没站稳，看容钦的眼神有些恼。
三日后京中传出个大案子，伯爵府公子宋潮声的书童失踪了，本来这事不算什么大事，可偏偏这书童失踪的时候，礼部侍郎家的小姐死了，这小姐本来是要嫁给宋家公子的，但是这宋公子臭名远扬纨绔至极，只喜欢极美的，不太嘱意这小姐，但是这亲是两家父母定下的没法退，偏他生的一幅好皮囊，侍郎家小姐对他十分满意，非要嫁给他，之前听说二人相见时宋公子还与人吵了一架，姑娘哭的是梨花带雨，还被人推到过湖里，不久便死了，书童也失踪了，这其中缘由一目了然，谁都觉得一定是宋公子下的手，礼部侍郎哭的死去活来向皇帝讨个说法，后来便落到了沈夜手里。
晚上书房中陆驭歌说这事的时候还在咂舌。
“将军，我觉得宋潮声这样蠢，肯定不是他做的。”
“这事不好定夺，宋潮声怎么说？”
“害，他呀，不知道是真着急还是装的，他说小书童是他让送退婚书的，他觉得他都将姑娘羞辱成那样了，还和他成亲么，结果等了一下午乘愚也没回来，然后第二天那小姐就死了，说是在山上湖里捞出来的，捞出来的时候人都泡肿了，身上衣服也没了，湖边还有一张信什么的，那晚下了一场雨，只能瞧见‘退婚’和‘宋’这几个字眼，那侍郎一看到就炸了，就带着人去伯爵府闹了。”
陆驭歌从小与宋潮声交好，宋潮声与沈夜不是很熟，看他那样有些怕把自己真送进去，他虽说不相信乘愚有那胆子杀人，可这不是开玩笑的，便找了陆驭歌，想着依着这层关系苏幕遮可以施以援手，他可不想死，那侍郎发起疯来甚是吓人，而且他羞辱姑娘是真，现下没证据能证明是自己做的。
容钦端茶进来，他发丝垂在腰间，冠束的板正，没有病怏怏的样子，着着一身青白色袍子，身上挂着香囊与玉佩，竟是连陆驭歌也瞧了一眼。
这香囊与玉佩是苏幕遮让佩的，她说她苏幕遮的人不能一身穷酸气。那香囊里装着槐花，沁人心脾，走过来惹得书房内二人的皱着的眉头都缓了不少。苏幕遮让他侧在身后听着。
“这李家没有结什么仇么？或是之前顶过什么亲？”
礼部侍郎姓李。
“宋潮声说他父亲与这侍郎交好，不曾定过。”
苏幕遮扶着额。
“沈夜查到什么了?”
“沈公子去查了书童的身份，家里人都死光了，是被卖到伯爵府的，没有人可以利用，平时也挺老实本分，宋潮声不少给他赏赐，也绝对不是报复宋家。李家那边也没有什么可疑的，祝笙就说了这些。将军，这事有什么好说的？虽说我不信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但是那书童失踪真的太可疑了，这李小姐怕水，之前被推进去过一次，知道了姑娘不识水性，便又下手，只是与宋家没什么恩怨，不然肯定就是报复，沈公子现在派人去搜山找人了。”
“我知道了，很晚了快回去吧，不然那老头又该骂我了。”
“将军，我爹那性子，实在对不住，只是近日你要小心些，朝中有一些人已经对你布满了，要扳倒你，你日后行事定要万分小心。”
苏幕遮思索片刻，打了个哈哈。
“我怕什么，有你这个大间谍，就算有什么我也能第一时间知道，担心我干什么，只是你要小心老人家身子，别被气坏。回吧。”
陆驭歌向苏幕遮一拜退了出去。
容钦站在一旁，打了个哈欠，陆驭歌打开一封信，递给他，示意让他瞧瞧。
“朝中对你虎视眈眈，都以为你是个香饽饽，东郡虽然亡国了，可是听说有一仓库金子还没被找到，朝中的人都盯着这笔金子呢，谁也想收入囊中捞一笔，现在就剩你一个皇子，谁也想对你严刑拷问从你嘴里得到些什么，所以你可得好好跟紧我，可别在我知道这笔钱之前你被人撸了去。”
容钦没出声，苏幕遮抬头看他，只见他睫毛细长，将眼中神色遮住大半，瞧不真切。
“虽说一仓库夸大了些，但肯定不是空穴来风，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也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你不愿意主动说，我也不逼你，只是一定要记得不要乱跑，不然……我护不了你。”
听到这话落地后，他才将信收起。
“我与你究竟有什么交情，值得你如此相护？”
房中静寂半分，然后又响起苏幕遮的声音。
“我托故人之情，还她恩情，于风雪之中，解一人之困。”
次日苏幕遮一行人来到伯爵府的时候未踏进宋潮声的院子便听见了他扯着嗓子叫。
“沈夜，你公报私仇，你故意整我！哎哟~我的宝贝啊！这是小爷好不容易寻到的万马图，
你让你的人给我轻点放，什么破证据能藏到画里！哎哟~我的小宝贝~拿开你们的脏手！”
沈夜正坐在院中的木椅上，喝着茶，像是与院中命令人砸别人东西的不是他一样，置身事外，他穿着红色官府，官帽待在头上，眉目凌冽，双眸冰冷，与叫喊跳脚的宋潮声形成了活生生的对比。
只有苏幕遮知道他心中并不是冷漠恼火的，相反是有一丝笑意，他沈夜倒不是喜欢为那些被宋潮声羞辱的人打抱不平，只是真的看他如此聒噪，如此，不顺眼，平日里见他在皇帝、皇后面前卖弄孝顺的模样甚是恶心，只是想单纯的看他急的样子。
见苏幕遮来了，沈夜将茶端给旁边的祝笙，站了起来。祝笙端茶退下了。转身的时候看见了苏幕遮身后的陆驭歌，以及，容钦。
他是知道苏幕遮之前在朝中大臣面前说将东郡皇子撸了过来当了男宠，那时他还不在京中，没有亲眼见到，以为是戏言，想着虽说苏幕遮这人虽自由散漫惯了，但她绝不会好心到将一个灭国皇子救下来，即便如今见到确实是有些姿色，但绝不至于让她收为男宠。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将视线又落回了苏幕遮身上。
容钦之前听说沈夜此人猜不透心思，并非泛泛之辈，今日一见，果真与想象的差不多。
“我便知道你要来。”
他说的时候看了一眼后面陆驭歌。陆驭歌被他看的有些发怵，看向了还在跳脚的宋潮声。
苏幕遮走进沈夜，轻声说：“你知道不是他做的，你还这样捉弄他，不怕日后他报复你？”
沈夜轻笑，只有苏幕遮能听见。
“他就是这副德行，不让他吃点苦头，永远不知道什么事是可以做的，什么是不可得。”
不一会，祝笙端来一杯茶，递给苏幕遮。苏幕遮接过向他点了点头。
宋潮声听着这边动静，跳了过来。
“驭歌你可算来了，苏将军，你瞧这，沈夜不是公报私仇是什么？”
嘿，人还不傻，知道人家在耍他。
沈夜将二人距离悄然隔开，对着苏幕遮说：“不过是个幌子，这边当然没什么所谓的证据，只是要把动静闹大，李侍郎那边才会放下警惕，李家不让人踏足，名义说是要护着李家小姐最后一丝清净，只让前去拜祭的人在前院，也不接待李夫人的闺中密友，定是有什么事情被拦在了后院之中，我让祝笙前去查看，也不见那些常伴在李小姐身边的丫鬟了，定是知道些什么被发卖了。”
“嘿！沈夜，你知道不是我干的你还如此欺负人，我定要告到皇后娘娘那里，你太欺负人了！”
宋潮声跳脚，然沈夜眼中丝毫没有他的存在。
“将军，沈公子，可是查出什么眉目？”
陆驭歌些许不耐烦的看向宋潮声这个憨批，白了他一眼。
“昨夜容钦与我谈起此时，宋公子并不会如此行事，近日李家种种行径我也听闻了，那肯定真相便藏在了李府，只是虽然有圣上口谕，李家的后院也不是好进的。”
“此事不必忧心，我自有主意。”
夜晚李家便遭了刺客，听闻有人去侍郎府偷窃，正好被人听见，又正好被正在李家附近的沈大人碰到，正好沈大人就去剿匪了。
于是来到侍郎府上时，李大人只说是来人已经被抓到了，又以后院女眷众多，不好见男丁为由，辞了沈大人的“好意”。
前头忘了说，沈夜此人，虽是翩翩公子，其人却十分顽固，伤及风骨之事绝不做，像此等翻墙进别人家院之事绝不会做，于是此事他不做，便有人来做。
前有沈夜刚走，这位李大人可深知沈夜为人，便放松了警惕，于是夜幕中有两道身影悄悄地放墙进了李府。
两人蹑手蹑脚走进以死的李家小姐房中，摘下了面巾。
不是苏幕遮与容钦又是谁？
苏幕遮当然没有好心到帮宋潮声翻案，只不过依着陆驭歌这层意思，陆洲那老头与宋伯也关系不错，但是她可不能让两人交好，若此事他替宋家摆平，那以后做事宋家也会念着这次的情谊相助许多。至于容钦，他还算是有点功夫在身上，索性也带上了。
房中梳妆桌上还留着李家小姐平时的梳妆用具，没有一点尘土，看来李大人爱女心切，仍然让人日日打扫，只是终究物是人非。
房中其它之物和料想的一样早就被李大人收走了。拉开抽屉还有几张纸，透着月色还能看出上面有印下来的墨迹。他们俩个转悠半天也并未寻到什么东西。突然乌云拨开月亮，透进更亮的光，照的梳妆桌上的一颗珠子发出亮光，凑近一看，是只珠钗。
苏幕遮当然认得这是什么，她是武将，皇帝平时派的监考大都是交给她的，只是为了安抚未考入进士的秀才所赠的珠钗，意为孝母。苏幕遮瞧见这珠钗心中便已经有几分猜测了。这珠钗并不是赠所有人，是未进殿试的人才会赠予，有了这珠钗便能知道究竟是谁与这李家小姐关系匪浅，将“孝母”钗也能相赠，不是报恩便是定情，报恩应是不可能，那便是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