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个爱哭的丫鬟
内室睡着的沈念安对此毫不知情，只因小团子般的身体实在睡得深沉，自然也忘了睡在福泽堂的初衷是为了看老太太是否半夜起夜。
所以用早食时她还装模作样端详了一番老太太气色，小脑袋点了点，对老太太称赞一句：“祖母气色很好，想是昨晚睡得不错。”
来福泽堂请安的温景舟坐在对面，闻言看了一眼上方老太太，再看一眼对面说得认真的女孩，实在不知她这言论是何而来，继而用勺子舀了一勺碗里的七宝素粥用起早饭来。
老太太为两边坐着的温景舟和沈念安分别夹了一个水晶包儿，听见这话笑着摇摇头，沈念安见她笑得开心，心思一转，伸手握住老太太的手。
“这安丫头睡得倒是极好，昨夜她温伯伯过来福泽堂竟一点也不知晓。”
听见这话，沈念安心中尴尬，而系统这时候也开始老生常谈：
【宿主还是要继续收集泪水，下次可以获得其他触摸获取读心技能。】
沈念安冲系统答应下来。其实她现在不太能感受到系统读心的好处，更多的是知晓别人心理活动的猎奇感，如果说还有其他的，可能也有窥探到别人隐私的奇特。
总的来说她现在认真收集泪水主要原因还是想在古代活下去，毕竟没有能量供给，她的后果可不太好。她不想生病，也不想就这样死去。
一边想起前两天对菊月提起的小丫鬟，一边考虑去壹书堂再找找陆二，又想起昨日去遇见了温景舟，不知她走后他可有发现墙脚的洞口。
温景舟注意到对面看他的女孩，抬眼看去，却发现她吃早食吃得很香，温老太太这时也提到他去国子监之事。
“昨日你已听到圣上谕旨，不日你就要去国子监了。你父亲已拿了帖子去宁海请了舒先生，待入了国子监，每日回府就随着这位先生温习功课。”
温景舟答是，对祖母问道：“孙儿听说此次入国子监是要考试？”
老太太点头，对温景舟提点：“往常七品以上官员子弟只需恩荫入学。此次入学人数不少，又是插班补缺，考试之后依据成绩进入国子监，祭酒和监生们自然无话可说。”
看温景舟听得认真的模样，老太太提了国子监内门设：“我看自己孙儿自是千伶万俐的，祖母自然也望你考个国子学回来。不过国子监考试从来不简单，考入其中国子学、太学、广文馆、四门馆、哪怕是律学、书学、算学都甚是不错。”
沈念安听这长串的名字，恍惚听到现代所涉精英班，普通班之类的等级。
接着又听老太太嘱咐两人注意身体，盛夏炎热，暑气可怖，也不要贪凉等等。
******
沈念安和温景舟一起离开福泽堂时，看着朝院外走去的温景舟，她对他问：“景舟哥哥去壹书堂看书吗？”
温景舟听见女孩问他，转身看过来，“念安也要去吗？”
沈念安摆摆手，心中暗想：过去是要过去的，就是要找你不去的时候。
“我就不去了，景舟哥哥自去吧。”
说罢她顺着福泽堂小门往英华阁走去，路上想着等温景舟去国子监了再找个时间去壹书堂瞧瞧。
福泽堂正院门口听见这话的温景舟回想到壹书堂树叶遮盖下的异处，再一看走远了的小小背影，心中疑惑增加面上却不显，带着小厮其右仍去往了壹书堂。
回了英华阁好不容易等到申时下课留下课业，沈念安躬身等孟先生离开就叫菊月，乐陶陶道：“昨日你说那小丫鬟今日回府了，快让她过来回话。”
说罢沈念安先笑出来，暗中对系统说：“我像那要活不下去要吃活人的妖怪一样，着急慌了。”
系统回她：【宿主保持这种积极的态度对收集泪水发展是良好的。】
沈念安坐在玫瑰式禅椅上，拿起旁侧桌上放着的核枣糕，一口一口边吃边等菊月把丫鬟叫过来。
待看到菊月身后跟着十岁左右的小姑娘一起绕过粉彩四季菱纹挂屏走到自己面前，沈念安就放下手里的糕点，直起身子睁着漆黑眼睛看着面前对自己行礼的小姑娘，她穿着蓝色裙衫，圆圆的脸庞看起来一脸喜气，就是眼睛红红的。
“见过姑娘，奴婢就是兰草，菊月姐姐说姑娘找奴婢有事要问。”
说话的兰草原本心中忐忑，她只是英华阁内的扫洒三等丫鬟，前几日家里娘病了问二门的方嬷嬷要了两天假，回来今日就听说姑娘有事找她，跟着菊月姐姐一路，都没说是何事，待见了姑娘，见她坐在椅子上小小一个，眼睛黑亮，她自己心中突然就不怕了。
“不用称自己奴婢，别怕，叫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你娘病得如何。”
一听这话兰草眼泪跟不要钱似地落下来，一双兔儿样的眼睛更红了。沈念安一看，这都不用先抑后扬了，提这一句，就哭得跟个泪人一样。
赶快把手里的帕子递过去，谁知兰草连忙退后：“不敢用姑娘的，奴婢自己有帕子。”
沈念安叹气，“不用称奴婢，我听不惯。你过来，就用我的帕子。”说完对菊月使了个眼色，菊月微张嘴想说什么，看到哭得泪流满面的兰草，还是从袖口里掏出一个水蓝底金丝绣花流苏荷包，从中拿了二两银子后，再看了眼自家姑娘，见她认真点了点头，菊月也就把银子递给兰草。
“姑娘？这？”兰草接过沈念安手里的帕子，又看见菊月递到面前的银子，一下呆愣住不知作何反应。
“收着吧，我也没有多少月钱，这钱给你娘找个郎中买几副药吃。”沈念安看着菊月肉痛表情对兰草说出自己也贫穷的事实。心中则对系统说：“希望兰草看到钱财之后流下感动的泪水，我已经收够了悲伤的了。”
系统对沈念安打气：【相信宿主可以的。】
站着的兰草一听这话，泪水果然流得厉害，用帕子捂眼一边把银子还给菊月，一边对沈念安流泪道：“多谢姑娘，只是我娘已经去了，这银钱不敢再要姑娘的。”
沈念安瞠目，看了菊月一眼，再看一眼才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心中不由酸涩。菊月听见这话也惊了，从福泽堂回英华阁，她还未有空闲问一句，路上她想着见了人姑娘自己也要问的，自然也就没提。
“那你怎么就回府了，不在家中办完后事再回来。”
“办完了的，到家中我娘就咽气了，看着我爹埋了我娘我才回府的。”
沈念安不知古代丧事是何步骤，但也知这么两天，办得肯定是无比简陋的。
沈念安见她眼泪流不停，心中念头一闪，“你往后可愿到我近前帮忙？”
兰草瞪大了双眼，眨了眨眼睛，怕自己听错了。
“你跟着菊月姐姐学学院中事务，往后就在我跟前可愿意？”沈念安看了眼菊月，见她听她安排的模样，对着兰草说清楚她的想法。
“奴婢愿意的，不，我愿意，我愿意的！”
兰草着实没想到来一趟东厢房见了姑娘一次，她就可以跟着菊月姐姐一起服侍姑娘了，从三等丫鬟一跃跟在一等丫鬟菊月姐姐身后。
等沈念安拿回帕子，让兰草先下去了，身旁的菊月才问道：“姑娘怎让兰草跟着我呢？”
“她有情有义，跟在我身边也不错；你是英华阁大丫鬟，她自是跟着你学习的。”沈念安心中补充：她还很爱流泪，这是很重要的。
菊月看着手里兰草还回来的银两，耳边听着沈念安说的话，脸上一片赞同之色。
如此兰草就跟着菊月在沈念安身边留了下来成为了贴身丫鬟。
******
日子平稳无波的过着，但自收集了兰草的眼泪后，沈念安就没有太多其他眼泪的来源了。
所以她这一日在福泽堂用早饭时听老太太说温景舟没在府中后，迈着轻快脚步走去了壹书堂。
这次却很碰巧，埋头扒拉树叶时，墙对面传来叫她的声音：“念安，是你吗？”
是陆二。
说起来，沈念安认识陆二是特别碰巧的事。
认识他时还在倒春寒，那日她在福泽堂陪着老太太吃完早食就想溜达溜达，走远了正巧就走到了壹书堂。
因为觉得院子很是静谧，她推开了院子的大门走了进去，当时菊月为她回福泽堂拿一件披风，晚到一刻，跟着的丫鬟被她支在门外。
走进院中她就听到哭声，吓她一大跳，仔细听才发现是东厢房墙角处传来的，待走近了才知晓是墙外人在哭，正巧那处有个墙脚洞，声音传来大了点。
两人就此搭上话了，主要还是因为当时沈念安真是满府收集泪水，好不容易听到府外一个人在哭，自然也不会放过。
陆二比她大两岁，但其实也不到十岁。不过他和沈念安聊起天也接得住话。想到这，沈念安突然想到，温景舟也不过比她大一岁，她却不会觉得他稚嫩幼稚。
这不禁让她怀疑古代的小孩都这么早熟的吗？
“是我，不过我今日没带抄本。”
对面陆二递过来一个小竹筒，听见这话倒没在意：“无事，上次你给我的抄本我还没认完。”
“你从哪儿认呢？”
“我住的地方隔一个坊有处私塾，我提着担子卖糖水时就过去听，照着你的抄本已认了不少字了。”
沈念安敬佩不已，心念一转，冲陆二说道：“你把手拿过来，我看看你的手。”
对面陆二听了当即不带犹豫把手递了过来，沈念安捏住那只有粗粝伤口的瘦手，又冲对面问道：“那你认字干嘛呢？”
陆二也不疑惑沈念安拿他手做何事，只感觉有温暖触感捏住他的手。待听见问话犹豫一瞬，深呼一口气：“我想多识字，这样就不会被人骗了。”
沈念安不知他以前被何人骗过，也不知他为何被骗，但她知道她为何想识字了。
“我想多识字，这样就不会被人骗了。以后，我也可以参加科举了。”
听见陆二心中这样的想法，沈念安心中好似有一团棉花堵塞，压在心头沉甸甸，鼻头好似也有了酸涩之感。
“那你呢？你要那么多泪水是做何？”
沈念安张嘴正待回答，突感自己被一片细长阴影笼罩。
所以用早食时她还装模作样端详了一番老太太气色，小脑袋点了点，对老太太称赞一句：“祖母气色很好，想是昨晚睡得不错。”
来福泽堂请安的温景舟坐在对面，闻言看了一眼上方老太太，再看一眼对面说得认真的女孩，实在不知她这言论是何而来，继而用勺子舀了一勺碗里的七宝素粥用起早饭来。
老太太为两边坐着的温景舟和沈念安分别夹了一个水晶包儿，听见这话笑着摇摇头，沈念安见她笑得开心，心思一转，伸手握住老太太的手。
“这安丫头睡得倒是极好，昨夜她温伯伯过来福泽堂竟一点也不知晓。”
听见这话，沈念安心中尴尬，而系统这时候也开始老生常谈：
【宿主还是要继续收集泪水，下次可以获得其他触摸获取读心技能。】
沈念安冲系统答应下来。其实她现在不太能感受到系统读心的好处，更多的是知晓别人心理活动的猎奇感，如果说还有其他的，可能也有窥探到别人隐私的奇特。
总的来说她现在认真收集泪水主要原因还是想在古代活下去，毕竟没有能量供给，她的后果可不太好。她不想生病，也不想就这样死去。
一边想起前两天对菊月提起的小丫鬟，一边考虑去壹书堂再找找陆二，又想起昨日去遇见了温景舟，不知她走后他可有发现墙脚的洞口。
温景舟注意到对面看他的女孩，抬眼看去，却发现她吃早食吃得很香，温老太太这时也提到他去国子监之事。
“昨日你已听到圣上谕旨，不日你就要去国子监了。你父亲已拿了帖子去宁海请了舒先生，待入了国子监，每日回府就随着这位先生温习功课。”
温景舟答是，对祖母问道：“孙儿听说此次入国子监是要考试？”
老太太点头，对温景舟提点：“往常七品以上官员子弟只需恩荫入学。此次入学人数不少，又是插班补缺，考试之后依据成绩进入国子监，祭酒和监生们自然无话可说。”
看温景舟听得认真的模样，老太太提了国子监内门设：“我看自己孙儿自是千伶万俐的，祖母自然也望你考个国子学回来。不过国子监考试从来不简单，考入其中国子学、太学、广文馆、四门馆、哪怕是律学、书学、算学都甚是不错。”
沈念安听这长串的名字，恍惚听到现代所涉精英班，普通班之类的等级。
接着又听老太太嘱咐两人注意身体，盛夏炎热，暑气可怖，也不要贪凉等等。
******
沈念安和温景舟一起离开福泽堂时，看着朝院外走去的温景舟，她对他问：“景舟哥哥去壹书堂看书吗？”
温景舟听见女孩问他，转身看过来，“念安也要去吗？”
沈念安摆摆手，心中暗想：过去是要过去的，就是要找你不去的时候。
“我就不去了，景舟哥哥自去吧。”
说罢她顺着福泽堂小门往英华阁走去，路上想着等温景舟去国子监了再找个时间去壹书堂瞧瞧。
福泽堂正院门口听见这话的温景舟回想到壹书堂树叶遮盖下的异处，再一看走远了的小小背影，心中疑惑增加面上却不显，带着小厮其右仍去往了壹书堂。
回了英华阁好不容易等到申时下课留下课业，沈念安躬身等孟先生离开就叫菊月，乐陶陶道：“昨日你说那小丫鬟今日回府了，快让她过来回话。”
说罢沈念安先笑出来，暗中对系统说：“我像那要活不下去要吃活人的妖怪一样，着急慌了。”
系统回她：【宿主保持这种积极的态度对收集泪水发展是良好的。】
沈念安坐在玫瑰式禅椅上，拿起旁侧桌上放着的核枣糕，一口一口边吃边等菊月把丫鬟叫过来。
待看到菊月身后跟着十岁左右的小姑娘一起绕过粉彩四季菱纹挂屏走到自己面前，沈念安就放下手里的糕点，直起身子睁着漆黑眼睛看着面前对自己行礼的小姑娘，她穿着蓝色裙衫，圆圆的脸庞看起来一脸喜气，就是眼睛红红的。
“见过姑娘，奴婢就是兰草，菊月姐姐说姑娘找奴婢有事要问。”
说话的兰草原本心中忐忑，她只是英华阁内的扫洒三等丫鬟，前几日家里娘病了问二门的方嬷嬷要了两天假，回来今日就听说姑娘有事找她，跟着菊月姐姐一路，都没说是何事，待见了姑娘，见她坐在椅子上小小一个，眼睛黑亮，她自己心中突然就不怕了。
“不用称自己奴婢，别怕，叫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你娘病得如何。”
一听这话兰草眼泪跟不要钱似地落下来，一双兔儿样的眼睛更红了。沈念安一看，这都不用先抑后扬了，提这一句，就哭得跟个泪人一样。
赶快把手里的帕子递过去，谁知兰草连忙退后：“不敢用姑娘的，奴婢自己有帕子。”
沈念安叹气，“不用称奴婢，我听不惯。你过来，就用我的帕子。”说完对菊月使了个眼色，菊月微张嘴想说什么，看到哭得泪流满面的兰草，还是从袖口里掏出一个水蓝底金丝绣花流苏荷包，从中拿了二两银子后，再看了眼自家姑娘，见她认真点了点头，菊月也就把银子递给兰草。
“姑娘？这？”兰草接过沈念安手里的帕子，又看见菊月递到面前的银子，一下呆愣住不知作何反应。
“收着吧，我也没有多少月钱，这钱给你娘找个郎中买几副药吃。”沈念安看着菊月肉痛表情对兰草说出自己也贫穷的事实。心中则对系统说：“希望兰草看到钱财之后流下感动的泪水，我已经收够了悲伤的了。”
系统对沈念安打气：【相信宿主可以的。】
站着的兰草一听这话，泪水果然流得厉害，用帕子捂眼一边把银子还给菊月，一边对沈念安流泪道：“多谢姑娘，只是我娘已经去了，这银钱不敢再要姑娘的。”
沈念安瞠目，看了菊月一眼，再看一眼才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心中不由酸涩。菊月听见这话也惊了，从福泽堂回英华阁，她还未有空闲问一句，路上她想着见了人姑娘自己也要问的，自然也就没提。
“那你怎么就回府了，不在家中办完后事再回来。”
“办完了的，到家中我娘就咽气了，看着我爹埋了我娘我才回府的。”
沈念安不知古代丧事是何步骤，但也知这么两天，办得肯定是无比简陋的。
沈念安见她眼泪流不停，心中念头一闪，“你往后可愿到我近前帮忙？”
兰草瞪大了双眼，眨了眨眼睛，怕自己听错了。
“你跟着菊月姐姐学学院中事务，往后就在我跟前可愿意？”沈念安看了眼菊月，见她听她安排的模样，对着兰草说清楚她的想法。
“奴婢愿意的，不，我愿意，我愿意的！”
兰草着实没想到来一趟东厢房见了姑娘一次，她就可以跟着菊月姐姐一起服侍姑娘了，从三等丫鬟一跃跟在一等丫鬟菊月姐姐身后。
等沈念安拿回帕子，让兰草先下去了，身旁的菊月才问道：“姑娘怎让兰草跟着我呢？”
“她有情有义，跟在我身边也不错；你是英华阁大丫鬟，她自是跟着你学习的。”沈念安心中补充：她还很爱流泪，这是很重要的。
菊月看着手里兰草还回来的银两，耳边听着沈念安说的话，脸上一片赞同之色。
如此兰草就跟着菊月在沈念安身边留了下来成为了贴身丫鬟。
******
日子平稳无波的过着，但自收集了兰草的眼泪后，沈念安就没有太多其他眼泪的来源了。
所以她这一日在福泽堂用早饭时听老太太说温景舟没在府中后，迈着轻快脚步走去了壹书堂。
这次却很碰巧，埋头扒拉树叶时，墙对面传来叫她的声音：“念安，是你吗？”
是陆二。
说起来，沈念安认识陆二是特别碰巧的事。
认识他时还在倒春寒，那日她在福泽堂陪着老太太吃完早食就想溜达溜达，走远了正巧就走到了壹书堂。
因为觉得院子很是静谧，她推开了院子的大门走了进去，当时菊月为她回福泽堂拿一件披风，晚到一刻，跟着的丫鬟被她支在门外。
走进院中她就听到哭声，吓她一大跳，仔细听才发现是东厢房墙角处传来的，待走近了才知晓是墙外人在哭，正巧那处有个墙脚洞，声音传来大了点。
两人就此搭上话了，主要还是因为当时沈念安真是满府收集泪水，好不容易听到府外一个人在哭，自然也不会放过。
陆二比她大两岁，但其实也不到十岁。不过他和沈念安聊起天也接得住话。想到这，沈念安突然想到，温景舟也不过比她大一岁，她却不会觉得他稚嫩幼稚。
这不禁让她怀疑古代的小孩都这么早熟的吗？
“是我，不过我今日没带抄本。”
对面陆二递过来一个小竹筒，听见这话倒没在意：“无事，上次你给我的抄本我还没认完。”
“你从哪儿认呢？”
“我住的地方隔一个坊有处私塾，我提着担子卖糖水时就过去听，照着你的抄本已认了不少字了。”
沈念安敬佩不已，心念一转，冲陆二说道：“你把手拿过来，我看看你的手。”
对面陆二听了当即不带犹豫把手递了过来，沈念安捏住那只有粗粝伤口的瘦手，又冲对面问道：“那你认字干嘛呢？”
陆二也不疑惑沈念安拿他手做何事，只感觉有温暖触感捏住他的手。待听见问话犹豫一瞬，深呼一口气：“我想多识字，这样就不会被人骗了。”
沈念安不知他以前被何人骗过，也不知他为何被骗，但她知道她为何想识字了。
“我想多识字，这样就不会被人骗了。以后，我也可以参加科举了。”
听见陆二心中这样的想法，沈念安心中好似有一团棉花堵塞，压在心头沉甸甸，鼻头好似也有了酸涩之感。
“那你呢？你要那么多泪水是做何？”
沈念安张嘴正待回答，突感自己被一片细长阴影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