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初一觉差不多睡到第二天中午，下午罗天有课问何向初要不要一起，想着这么久了没参观过校园生活便答应了下来。
没过多久罗天便驱车到了，“想吃点啥？”
何向初系上安全带，没所谓的道：“随便。”
罗天若有所思的想了几秒后小心的问道，“要不去那儿？”
“哪儿？”何向初诧异。
罗天一挑眉毛，没说出口。
何向初皱眉，好一会才明白他说的哪儿。
扭头看向窗外，叹了口气，何向初还是锁着眉，“算了吧，别。”
罗天一副我就知道答案的模样，将车发动。“不回去啊，这一晃眼也还是几年了，你难得回来一次。”
何向初没说话一直看着窗外，罗天自顾自的说着，“你一个人是潇洒自在，但一个人不叫家。你总归还是要成家的不是，以后也老死不相往来？道理很简单，大家都懂。咱们这岁数也不算小了，你说以前吧还能耍耍小孩子脾气，现在不能这样了啊。”摇摇头叹了口气，“你难道就这样准备过一辈子吗？别总活在过去了。”
活在过去吗？何向初望着窗外，苦涩压满心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好像什么也说不出来。罗天说的没错，他反驳不了。只是一声叹息，在心底慢慢漾开，散满了每一个角落。
“就去你学校门口随便吃点吧。”何向初缓缓答道，气氛有些凝重起来。
“行，带你尝尝我们学校门口的美味。”罗天撇撇嘴，笑着应道，随手打开了音乐。
两人吃了饭后进了学校，何向初坐在操场的看台上，罗天称职的换上了运动鞋，脖子上还挂着口哨，乍一看还挺像个有模有样的人民教师。在下面等着学生。
上课铃响后，罗天集合点人做热身，随后便解散。
何向初看着走近的罗天，“果然体育老师当着太舒坦了，羡慕嫉妒啊！”叹气感概道。
罗天在旁边坐下，不由一笑，“还好吧，每天给这些小崽子上上课而已，当老师嘛。”
“你这叫上课？点个人数，喊个一二三四带个热身运动，你也好意思。”
“还能干什么，我就是个体育老师而已，不被其他老师占课，有的上已经不错了，”罗天摊开手，无辜道，“现在这些孩子压力那么大，体育课不就是拿来放松的嘛，我这课再较真，咦，我要是学生我都受不了。”
罗天掏出烟盒递过一支烟，何向初接过下意识问：“校内可以抽？”
把烟点着后将火机扔给何向初，罗天颇有风范的道，“老子现在是老师，你还当我们是学生读书的时候啊！”
何向初哑口一笑，“也是。”点燃深吸一口，感受尼古丁在肺里翻腾。
很久没抽烟了，何向初平时也并没有抽烟的习惯，大学的时候倒是学过，却一直不怎么会抽，没瘾。此时喉咙被刺激出一股咳意，何向初却强忍着，又吸了一口。
“想咳就咳出来，别憋着。”
何向初剧烈咳嗽几下，眼泪都快呛出来了。
“这不跟你心里那些破事儿一样，咳出来不久舒服了。”罗天掐着烟，吐出云雾，目向蓝天，大有一副沧桑的味道。
何向初看了莫名想笑，“你倒还挺懂啊。”
“就只有你不明白，或者说，还没走出来嘛？”罗天掸掸烟灰，转头看着何向初，“不是吗？”何向初一愣。“以前是旁观者清，现在局里人都懂了，就你还在雾里呢。”
何向初挺诧异这厮怎么变的也如此感性，扬了扬头示意他继续说，罗天却摇了摇头，把烟摁灭扔在一旁。
“你就它看成一个爱情故事的悲剧，反正我是这么看的，很简单，很狗血，也很大众，就像你写的那些小说悲剧的结尾。”罗天掏出烟盒，犹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结束了吗？”何向初的脸皱着。
“看你怎么定义了，早该结束了，也早就结束了。”罗天还是又点燃一支烟。
何向初将燃尽的烟蒂扔掉，又讨要了一根，许久才开口，“你变了。”
罗天呵的一笑，笑的有些嘲弄，“谁没变？”
何向初闷头不说话，只顾着抽烟，烟雾里，像个佝偻的老头。
风吹过，拂起了何向初有些凌乱的刘海，这么久了，他还是蓄着长发。
罗天把手揣在衣兜里，前脚掌跺了两下，“昨晚我和杨夏聊了几句。”
何向初眉毛上挑，回过神来，“嗯？”
“就闲聊了几句，下周六他结婚嘛。”
“嗯。”何向初低下头，轻声答道。
“唉，造化弄人啊。”罗天感概一句，扭头看了一眼何向初，“在这之前，所有人都以为下周那个人会是你，一直都是，真的。”
何向初默不作言，嘬着烟，望着操场上肆意的学生。
“包括他，也包括她。”
话语刚毕，何向初的脸全揪在了一起，像个孩子一样，看起来像马上要哭出来，却又强忍着。
你这个样子真的好丑，罗天这样想，没说。
“陈南栀，她......”罗天这时也叹了口气，“昨晚上问我......你还好吗？”
“我说我不知道，她没问了。你走之后我看到她总朝你那边望，”罗天眉头微锁，“后来我没忍住，就跟她说要不把请柬给你吧。”
“她犹豫了很久，很久，”罗天清了清嗓，把烟掐灭，“她本来准备不和你说的。”
之后罗天便没说话，微眯着眼，他很想帮面前这个老朋友走出来，但他能做的，只有将发生过的告诉他。
就这样两人坐着，等烟燃尽后，也没管烟灰，何向初将烟蒂吐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望着前方，恍若无神。
下午罗天有两节连堂，两人像学生一样，坐在看台上，也不管学生的目光，一支一支的抽烟，时而闲聊几句，大多时间里两个人都不说话，各自抽着闷烟，期间罗天还又去买了一包。
下午放学，操场上人多了起来，或成双成对，或影只匆匆。罗天站起来，活动了下腿，“本来都打算戒烟了的，今天又陪你抽了这么多，怎么感谢我？”
气氛正常了不少，何向初干笑，鄙夷的回瞪一眼。
“你看，十年前我们和他们一样，”罗天指着人流，说了句貌似很有哲理的话。
何向初眯着眼，没有说话。
“这就是十年后的我们。”罗天耸肩，指了指何向初和自己。
时光匆匆，听故事的人成了讲故事的人，讲故事的人成了故事里的人。
按照罗天的说法，没课既是下班，所以就带着何向初开上他那有些风尘的桑塔纳离开学校，路上还一直哼着陈奕迅的十年。
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以前呢，我觉得生活是生活，故事是故事，现在才发现那些电视里的小说里的故事，其实很可能都存在我们自己身边，还挺有意思的，是吧。”罗天没好心的打趣道，“欸，你不是写小说嘛，这不就是素材，妥妥当当的啊。”
“你信不信我新开个悲惨男主就叫罗天。”何向初没好气的道。
“你可千万别，我认错还不行嘛。”罗天服软，“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有什么安排嘛，我是说这几天。”
“啥也没有，等吧。”
没过多久罗天便驱车到了，“想吃点啥？”
何向初系上安全带，没所谓的道：“随便。”
罗天若有所思的想了几秒后小心的问道，“要不去那儿？”
“哪儿？”何向初诧异。
罗天一挑眉毛，没说出口。
何向初皱眉，好一会才明白他说的哪儿。
扭头看向窗外，叹了口气，何向初还是锁着眉，“算了吧，别。”
罗天一副我就知道答案的模样，将车发动。“不回去啊，这一晃眼也还是几年了，你难得回来一次。”
何向初没说话一直看着窗外，罗天自顾自的说着，“你一个人是潇洒自在，但一个人不叫家。你总归还是要成家的不是，以后也老死不相往来？道理很简单，大家都懂。咱们这岁数也不算小了，你说以前吧还能耍耍小孩子脾气，现在不能这样了啊。”摇摇头叹了口气，“你难道就这样准备过一辈子吗？别总活在过去了。”
活在过去吗？何向初望着窗外，苦涩压满心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好像什么也说不出来。罗天说的没错，他反驳不了。只是一声叹息，在心底慢慢漾开，散满了每一个角落。
“就去你学校门口随便吃点吧。”何向初缓缓答道，气氛有些凝重起来。
“行，带你尝尝我们学校门口的美味。”罗天撇撇嘴，笑着应道，随手打开了音乐。
两人吃了饭后进了学校，何向初坐在操场的看台上，罗天称职的换上了运动鞋，脖子上还挂着口哨，乍一看还挺像个有模有样的人民教师。在下面等着学生。
上课铃响后，罗天集合点人做热身，随后便解散。
何向初看着走近的罗天，“果然体育老师当着太舒坦了，羡慕嫉妒啊！”叹气感概道。
罗天在旁边坐下，不由一笑，“还好吧，每天给这些小崽子上上课而已，当老师嘛。”
“你这叫上课？点个人数，喊个一二三四带个热身运动，你也好意思。”
“还能干什么，我就是个体育老师而已，不被其他老师占课，有的上已经不错了，”罗天摊开手，无辜道，“现在这些孩子压力那么大，体育课不就是拿来放松的嘛，我这课再较真，咦，我要是学生我都受不了。”
罗天掏出烟盒递过一支烟，何向初接过下意识问：“校内可以抽？”
把烟点着后将火机扔给何向初，罗天颇有风范的道，“老子现在是老师，你还当我们是学生读书的时候啊！”
何向初哑口一笑，“也是。”点燃深吸一口，感受尼古丁在肺里翻腾。
很久没抽烟了，何向初平时也并没有抽烟的习惯，大学的时候倒是学过，却一直不怎么会抽，没瘾。此时喉咙被刺激出一股咳意，何向初却强忍着，又吸了一口。
“想咳就咳出来，别憋着。”
何向初剧烈咳嗽几下，眼泪都快呛出来了。
“这不跟你心里那些破事儿一样，咳出来不久舒服了。”罗天掐着烟，吐出云雾，目向蓝天，大有一副沧桑的味道。
何向初看了莫名想笑，“你倒还挺懂啊。”
“就只有你不明白，或者说，还没走出来嘛？”罗天掸掸烟灰，转头看着何向初，“不是吗？”何向初一愣。“以前是旁观者清，现在局里人都懂了，就你还在雾里呢。”
何向初挺诧异这厮怎么变的也如此感性，扬了扬头示意他继续说，罗天却摇了摇头，把烟摁灭扔在一旁。
“你就它看成一个爱情故事的悲剧，反正我是这么看的，很简单，很狗血，也很大众，就像你写的那些小说悲剧的结尾。”罗天掏出烟盒，犹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结束了吗？”何向初的脸皱着。
“看你怎么定义了，早该结束了，也早就结束了。”罗天还是又点燃一支烟。
何向初将燃尽的烟蒂扔掉，又讨要了一根，许久才开口，“你变了。”
罗天呵的一笑，笑的有些嘲弄，“谁没变？”
何向初闷头不说话，只顾着抽烟，烟雾里，像个佝偻的老头。
风吹过，拂起了何向初有些凌乱的刘海，这么久了，他还是蓄着长发。
罗天把手揣在衣兜里，前脚掌跺了两下，“昨晚我和杨夏聊了几句。”
何向初眉毛上挑，回过神来，“嗯？”
“就闲聊了几句，下周六他结婚嘛。”
“嗯。”何向初低下头，轻声答道。
“唉，造化弄人啊。”罗天感概一句，扭头看了一眼何向初，“在这之前，所有人都以为下周那个人会是你，一直都是，真的。”
何向初默不作言，嘬着烟，望着操场上肆意的学生。
“包括他，也包括她。”
话语刚毕，何向初的脸全揪在了一起，像个孩子一样，看起来像马上要哭出来，却又强忍着。
你这个样子真的好丑，罗天这样想，没说。
“陈南栀，她......”罗天这时也叹了口气，“昨晚上问我......你还好吗？”
“我说我不知道，她没问了。你走之后我看到她总朝你那边望，”罗天眉头微锁，“后来我没忍住，就跟她说要不把请柬给你吧。”
“她犹豫了很久，很久，”罗天清了清嗓，把烟掐灭，“她本来准备不和你说的。”
之后罗天便没说话，微眯着眼，他很想帮面前这个老朋友走出来，但他能做的，只有将发生过的告诉他。
就这样两人坐着，等烟燃尽后，也没管烟灰，何向初将烟蒂吐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望着前方，恍若无神。
下午罗天有两节连堂，两人像学生一样，坐在看台上，也不管学生的目光，一支一支的抽烟，时而闲聊几句，大多时间里两个人都不说话，各自抽着闷烟，期间罗天还又去买了一包。
下午放学，操场上人多了起来，或成双成对，或影只匆匆。罗天站起来，活动了下腿，“本来都打算戒烟了的，今天又陪你抽了这么多，怎么感谢我？”
气氛正常了不少，何向初干笑，鄙夷的回瞪一眼。
“你看，十年前我们和他们一样，”罗天指着人流，说了句貌似很有哲理的话。
何向初眯着眼，没有说话。
“这就是十年后的我们。”罗天耸肩，指了指何向初和自己。
时光匆匆，听故事的人成了讲故事的人，讲故事的人成了故事里的人。
按照罗天的说法，没课既是下班，所以就带着何向初开上他那有些风尘的桑塔纳离开学校，路上还一直哼着陈奕迅的十年。
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以前呢，我觉得生活是生活，故事是故事，现在才发现那些电视里的小说里的故事，其实很可能都存在我们自己身边，还挺有意思的，是吧。”罗天没好心的打趣道，“欸，你不是写小说嘛，这不就是素材，妥妥当当的啊。”
“你信不信我新开个悲惨男主就叫罗天。”何向初没好气的道。
“你可千万别，我认错还不行嘛。”罗天服软，“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有什么安排嘛，我是说这几天。”
“啥也没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