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粒粒在洗手间磨磨蹭蹭了十五分钟才回到桌上。
她刚坐下，一抬头看到陈程程的笑脸，又忍不住捂住了脸。
她隔着指缝，支支唔唔地小声问道：“你……你在哪个学校读书，是学什么的啊。”
“我在C城的大学上学，学的……嗯……音乐。”
音乐啊。
虽然感觉特别虚幻又遥远，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但放在他身上就很合适。
想象一下陈程程无论是弹钢琴的样子，还是抱着吉他的样子，一定都很好看。
“那你为什么不跟学校里的女孩子谈恋爱，你们应该更聊得来才对。”
“我不喜欢同龄的女孩子，”陈程程回答得很干脆，“太不成熟了。”
“这样吗……”
让她有些意外的回答。
她没有再追问更多关于陈程程的生活，害怕自己会一不小心过界了。
吃完火锅之后，俩人又顺便逛了一趟超市，在小市场买了几套睡衣，最后一起回到了出租屋。
李粒粒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昨天强烈要求过，陈程程只能住一晚，今天就必须离开。
陈程程也没有主动提及。
两人默契地没有提起离开的事，陈程程回到自己的沙发上，乖巧地抱起了他的抱枕。
今晚依旧是李粒粒先洗漱，她用毛巾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陈程程已经把吹风放到沙发边等着了，看到她出来，他笑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来。
在面对李粒粒的时候，陈程程好像有着用不完的笑脸。
李粒粒坐下来的时候，看到桌上切好的水果。
就在她洗澡的时候，陈程程已经把超市买来的水果处理好了。
陈程程给她擦头发的时候，她给自己叉了一块水果，含含糊糊地说道：“我以前一直以为，长得很帅的男生，都会有点傲慢的。”
她话音才落，陈程程就突然把脸凑到她跟前，“姐姐是在暗示我不够帅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程程立刻垂下眼去，不敢直视他。
她以前不是没有见过长得好看的人。
那些相貌出色的人，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从学生时代就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他们往往是自信的，张扬的，对自己的相貌有着清晰的自觉。
骄傲是他们的通病，但也不算什么毛病，他们受到的关注是真实的，旁人对他们的照顾是真实的，如果他们确实能得到那么多的爱，那即使有那么一两个人不太在乎他们，对他们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陈程程就完全不会。
他每一次亲昵的动作，主动的靠近，都表示他对自己的魅力心知肚明。
他同样自信，同样如孔雀般毫不吝啬魅力，却没有展现出更多的侵略性。
另一方面，他是温柔的，体贴的，包容的，即使一口一口地叫着自己姐姐，却更像是哄小姑娘一样哄着她。
怎么会这么完美呢。
在她走神的时候，陈程程已经替她擦好了头发，打开了吹风。
她有些过意不去，伸手去抢吹风，“你去洗澡吧，我自己来。”
陈程程没有和她争，他叮嘱了一句“姐姐今天买的面膜要记得用”就起身走向卫生间。
李粒粒此时才想起来今晚在商场买的那些东西。
她打开一个个纸袋，将衣服、鞋子、化妆品和护肤品一样一样摆在桌上。
它们全都包装精美，与她衣柜里的其他衣物格格不入。
李粒粒深吸一口气，拆开那盒贵到她肉疼的面膜，小心翼翼地敷到脸上。
她敷完面膜的时候，陈程程也刚好洗完，李粒粒昨晚给他拆了一包新毛巾，他头上顶着毛巾，身上穿着新买的小熊睡衣，带着热水澡后的放松神色走了过来。
李粒粒看过去的时候，陈程程正擦着耳边的水，他微微垂着头，白皙的皮肤上还带着温暖的红润，眼睫湿润，皮肤清透，看上去有种画报美少年的清纯感。
李粒粒没敢多看，她把用过的面膜扔进垃圾桶里，抱着自己的东西准备回房间。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犹豫着回过头去，小声说：“要不……明天给你买个折叠床放在客厅吧。”
“谢谢姐姐。”
陈程程抱着靠枕，半偎里沙发里，笑着回答她。
他张开五指，小小地挥了挥，“姐姐晚安。”
“晚安。”
第二天早上，陈程程没有再出现在她的房间里，李粒粒起床去客厅的时候，发现他蜷在沙发里，脸色疲倦，显然睡得并不舒服。
她把前一天晚上在超市买的成品寿司放在微波炉里热了一下，当作两人的早餐，这时听到她动静的陈程程也醒了过来，在她操作微波炉的时候，他自然地走到了她身后，将她楼进怀里，伏下身用下巴蹭着她的后颈，然后用半醒未醒的鼻音在她耳边撒娇道：“姐姐醒得好早，怎么都不叫我。”
他的动作太自然，又太亲昵，李粒粒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他又放开手臂退后一步打了个哈欠。
她只能回答道：“感觉你昨晚没睡好，就没吵你。”
“姐姐好温柔，以后不会对别人也这么温柔吧？”
陈程程问着，却没有等她的回应，他走去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李粒粒脸上发热，盯着微波炉。
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微波炉里散发出米饭的香气，叮地一声，寿司热好了。
李粒粒端着两个盘子出去时，桌子已经收拾好了，两杯温水放在桌面上，陈程程正在卫生间里洗漱。
陈程程从卫生间走出来时，一直在摸着自己的下巴，两天没刮胡子，他长出了一点胡茬。
李粒粒见他这样，提醒道：“昨天在超市买了刮胡刀的，就在超市的袋子里。”
“嗯。”
陈程程翻着超市的购物袋，随口问道：“姐姐这边，一点男性用品都没有呢。认识我之前，一直没有恋爱吗？”
李粒粒心跳猛地加速，她结结巴巴道：“怎么可能，当然、当然谈过啦，不会随便领回家而已，怎么可能是第一次，别幻想了。”
“嗯……那也很正常啦。当不了姐姐唯一的那个，当姐姐最特别的一个也可以。”
陈程程翻出了刮胡刀，眼神亮亮地看向李粒粒，他这副表现，好像真的并不在乎。
李粒粒心跳愈发加速，她紧张地握住了水杯，心里的念头不断翻腾着。
他都主动问了，那么，我问一下也没关系吧？
“那你……你呢，你应该很受欢迎吧？”
“我啊，我一直在等姐姐出现啊。”陈程程微微笑着，并没有正面回答，“姐姐出现之后，爱情才真正降临。”
小骗子。
陈程程并不敢相信，但脸上却不可自抑地露出了傻笑。为了掩饰神情，她立刻拿了一块寿司塞进嘴里。
吃完饭，李粒粒主动坐到了梳妆台前面，她按住了陈程程想要帮她代劳的手。
“你教我吧，我想学化妆。”
“姐姐想自己来吗？”
“嗯。”
“那我的乐趣要少很多了。”
他嘴里玩笑般说着，然后开始手把手地教她。
李粒粒没有太多时间，她只学了个最简单的底妆，就准备去换衣服。
打开衣柜，她的目光迅速扫过衣架上，犹豫了一下，手伸向平时常穿的那件T恤，这时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先拿走了这件T恤。
陈程程将T恤拿在手里，左右翻看了一遍，然后把衣领内里翻过来，指着领口一处给她看：“姐姐，这件T恤领口破了，扔掉吧。”
说完，不等李粒粒看清或是作出反应，他另一只手迅速把昨晚刚挂进去的新裙子取下来递给她，“今天就穿这件。”
看着李粒粒依旧犹豫的神色，他加重了语气：“姐姐，商场的衣服打折很快的，这么贵的衣服，晚穿一天都很亏。”
这句话终于说服了李粒粒，想着昨天付款时的价格，延迟了一夜的心疼再度冲上头心。
就在她接过新裙子的时候，陈程程顺手就把那件“破掉”的T恤扔进了垃圾桶，李粒粒还来不及去看那件T恤领口到底哪里破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和昨晚的果皮待在了一起。
上班时间要到了，她没有时间纠结这些，只能匆匆换上了裙子，又换上了和裙子搭配的新鞋。
临走的时候，陈程程扒在门上问她：“姐姐今晚几点回来，跟昨天一样吗？”
“嗯？啊……嗯，跟昨天一样。”
她匆匆回答着，冲进了电梯里。
她刚坐下，一抬头看到陈程程的笑脸，又忍不住捂住了脸。
她隔着指缝，支支唔唔地小声问道：“你……你在哪个学校读书，是学什么的啊。”
“我在C城的大学上学，学的……嗯……音乐。”
音乐啊。
虽然感觉特别虚幻又遥远，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但放在他身上就很合适。
想象一下陈程程无论是弹钢琴的样子，还是抱着吉他的样子，一定都很好看。
“那你为什么不跟学校里的女孩子谈恋爱，你们应该更聊得来才对。”
“我不喜欢同龄的女孩子，”陈程程回答得很干脆，“太不成熟了。”
“这样吗……”
让她有些意外的回答。
她没有再追问更多关于陈程程的生活，害怕自己会一不小心过界了。
吃完火锅之后，俩人又顺便逛了一趟超市，在小市场买了几套睡衣，最后一起回到了出租屋。
李粒粒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昨天强烈要求过，陈程程只能住一晚，今天就必须离开。
陈程程也没有主动提及。
两人默契地没有提起离开的事，陈程程回到自己的沙发上，乖巧地抱起了他的抱枕。
今晚依旧是李粒粒先洗漱，她用毛巾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陈程程已经把吹风放到沙发边等着了，看到她出来，他笑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来。
在面对李粒粒的时候，陈程程好像有着用不完的笑脸。
李粒粒坐下来的时候，看到桌上切好的水果。
就在她洗澡的时候，陈程程已经把超市买来的水果处理好了。
陈程程给她擦头发的时候，她给自己叉了一块水果，含含糊糊地说道：“我以前一直以为，长得很帅的男生，都会有点傲慢的。”
她话音才落，陈程程就突然把脸凑到她跟前，“姐姐是在暗示我不够帅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程程立刻垂下眼去，不敢直视他。
她以前不是没有见过长得好看的人。
那些相貌出色的人，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从学生时代就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他们往往是自信的，张扬的，对自己的相貌有着清晰的自觉。
骄傲是他们的通病，但也不算什么毛病，他们受到的关注是真实的，旁人对他们的照顾是真实的，如果他们确实能得到那么多的爱，那即使有那么一两个人不太在乎他们，对他们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陈程程就完全不会。
他每一次亲昵的动作，主动的靠近，都表示他对自己的魅力心知肚明。
他同样自信，同样如孔雀般毫不吝啬魅力，却没有展现出更多的侵略性。
另一方面，他是温柔的，体贴的，包容的，即使一口一口地叫着自己姐姐，却更像是哄小姑娘一样哄着她。
怎么会这么完美呢。
在她走神的时候，陈程程已经替她擦好了头发，打开了吹风。
她有些过意不去，伸手去抢吹风，“你去洗澡吧，我自己来。”
陈程程没有和她争，他叮嘱了一句“姐姐今天买的面膜要记得用”就起身走向卫生间。
李粒粒此时才想起来今晚在商场买的那些东西。
她打开一个个纸袋，将衣服、鞋子、化妆品和护肤品一样一样摆在桌上。
它们全都包装精美，与她衣柜里的其他衣物格格不入。
李粒粒深吸一口气，拆开那盒贵到她肉疼的面膜，小心翼翼地敷到脸上。
她敷完面膜的时候，陈程程也刚好洗完，李粒粒昨晚给他拆了一包新毛巾，他头上顶着毛巾，身上穿着新买的小熊睡衣，带着热水澡后的放松神色走了过来。
李粒粒看过去的时候，陈程程正擦着耳边的水，他微微垂着头，白皙的皮肤上还带着温暖的红润，眼睫湿润，皮肤清透，看上去有种画报美少年的清纯感。
李粒粒没敢多看，她把用过的面膜扔进垃圾桶里，抱着自己的东西准备回房间。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犹豫着回过头去，小声说：“要不……明天给你买个折叠床放在客厅吧。”
“谢谢姐姐。”
陈程程抱着靠枕，半偎里沙发里，笑着回答她。
他张开五指，小小地挥了挥，“姐姐晚安。”
“晚安。”
第二天早上，陈程程没有再出现在她的房间里，李粒粒起床去客厅的时候，发现他蜷在沙发里，脸色疲倦，显然睡得并不舒服。
她把前一天晚上在超市买的成品寿司放在微波炉里热了一下，当作两人的早餐，这时听到她动静的陈程程也醒了过来，在她操作微波炉的时候，他自然地走到了她身后，将她楼进怀里，伏下身用下巴蹭着她的后颈，然后用半醒未醒的鼻音在她耳边撒娇道：“姐姐醒得好早，怎么都不叫我。”
他的动作太自然，又太亲昵，李粒粒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他又放开手臂退后一步打了个哈欠。
她只能回答道：“感觉你昨晚没睡好，就没吵你。”
“姐姐好温柔，以后不会对别人也这么温柔吧？”
陈程程问着，却没有等她的回应，他走去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李粒粒脸上发热，盯着微波炉。
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微波炉里散发出米饭的香气，叮地一声，寿司热好了。
李粒粒端着两个盘子出去时，桌子已经收拾好了，两杯温水放在桌面上，陈程程正在卫生间里洗漱。
陈程程从卫生间走出来时，一直在摸着自己的下巴，两天没刮胡子，他长出了一点胡茬。
李粒粒见他这样，提醒道：“昨天在超市买了刮胡刀的，就在超市的袋子里。”
“嗯。”
陈程程翻着超市的购物袋，随口问道：“姐姐这边，一点男性用品都没有呢。认识我之前，一直没有恋爱吗？”
李粒粒心跳猛地加速，她结结巴巴道：“怎么可能，当然、当然谈过啦，不会随便领回家而已，怎么可能是第一次，别幻想了。”
“嗯……那也很正常啦。当不了姐姐唯一的那个，当姐姐最特别的一个也可以。”
陈程程翻出了刮胡刀，眼神亮亮地看向李粒粒，他这副表现，好像真的并不在乎。
李粒粒心跳愈发加速，她紧张地握住了水杯，心里的念头不断翻腾着。
他都主动问了，那么，我问一下也没关系吧？
“那你……你呢，你应该很受欢迎吧？”
“我啊，我一直在等姐姐出现啊。”陈程程微微笑着，并没有正面回答，“姐姐出现之后，爱情才真正降临。”
小骗子。
陈程程并不敢相信，但脸上却不可自抑地露出了傻笑。为了掩饰神情，她立刻拿了一块寿司塞进嘴里。
吃完饭，李粒粒主动坐到了梳妆台前面，她按住了陈程程想要帮她代劳的手。
“你教我吧，我想学化妆。”
“姐姐想自己来吗？”
“嗯。”
“那我的乐趣要少很多了。”
他嘴里玩笑般说着，然后开始手把手地教她。
李粒粒没有太多时间，她只学了个最简单的底妆，就准备去换衣服。
打开衣柜，她的目光迅速扫过衣架上，犹豫了一下，手伸向平时常穿的那件T恤，这时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先拿走了这件T恤。
陈程程将T恤拿在手里，左右翻看了一遍，然后把衣领内里翻过来，指着领口一处给她看：“姐姐，这件T恤领口破了，扔掉吧。”
说完，不等李粒粒看清或是作出反应，他另一只手迅速把昨晚刚挂进去的新裙子取下来递给她，“今天就穿这件。”
看着李粒粒依旧犹豫的神色，他加重了语气：“姐姐，商场的衣服打折很快的，这么贵的衣服，晚穿一天都很亏。”
这句话终于说服了李粒粒，想着昨天付款时的价格，延迟了一夜的心疼再度冲上头心。
就在她接过新裙子的时候，陈程程顺手就把那件“破掉”的T恤扔进了垃圾桶，李粒粒还来不及去看那件T恤领口到底哪里破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和昨晚的果皮待在了一起。
上班时间要到了，她没有时间纠结这些，只能匆匆换上了裙子，又换上了和裙子搭配的新鞋。
临走的时候，陈程程扒在门上问她：“姐姐今晚几点回来，跟昨天一样吗？”
“嗯？啊……嗯，跟昨天一样。”
她匆匆回答着，冲进了电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