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回去了吗？”易茗和林厘法一齐走下主席台楼梯。
“李老师来班里坐着了，不自在，还不如去外面转转。”毛沐羽把原本自己的那瓶递给林厘法，对方道谢后便被别的男同学拉走了。“对了，刚刚在班级，李宸乔让我给你递个东西，已经放你桌肚里了。”
“谁？”
“李宸乔……你不认识？”
“不认识。”
“我还以为你们是朋友，他看起来像认识你。”
“给了什么东西？”易茗也皱起眉头。
“一张纸条。”
二人回到班级时，班里已经坐了很多人，易茗坐到座位上，摸出纸条并打开。
――哈喽，B区的易茗同学，明天我有项目，是上午十点的男子1500m跑，期待听见你多读点我的稿子^_^
毛沐羽余光瞥见易茗仿佛静止。
“他什么来头？”过了好一会儿，易茗才小声地问。
“算是咱们年级的红人吧，一班的。”
“你认识他吗？”
毛沐羽今天不知道听见多少人问自己是否认识李宸乔，但易茗的语气与她们都不同，带着一点确信，和不期待。
“初中同班同学，没说过几句话的那种。”毛沐羽没有用“不认识”搪塞，她觉得这个答案似乎对易茗很重要。“啊，忘了说，下午我拍完照，上来给一班送稿子的那个人就是他。”
易茗看不出情绪地点点头，视线重新回到那张纸条上，快要把“B区”那两个字看穿。
运动会的第二天，大家已经没有了第一天的新鲜劲儿，对比赛的热情甚至不如下午的篮球赛。
除了上午九点。
男子1500米跑赛前热身时，跑道中间的草坪上就已经多了很多女生，表面上在闲谈，却不经意地朝李宸乔的方向多看上几眼。
毛沐羽坐在观众席上，手里拿着马呈刚刚塞过来的稿子。一早上收的稿不多，马呈让她替他拿着，防止还有同学想交稿，便也去热身了。
毕竟李宸乔即将上场，应该会有很多女生写稿子吧。毛沐羽猜。
原来男生也懂最近同性同学里谁受欢迎。
五分钟后，发令枪响，毛沐羽听见广播里三个学委依次念稿的声音。听见李宸乔的名字被易茗念出，有种奇妙的感觉。
毛沐羽不明白他们二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总归会有一段故事。
或许就由此展开。
在比赛进行到一半多时，跑道上的差距越来越明显，马呈在前面第四个，李宸乔在第二个。
草坪上女生的欢呼声越来越大，在这些呼声的对比下，主席台的稿子声显得非常单薄。毛沐羽昨天大概地听易茗说过，李宸乔只是让她给他多念几个稿子。也是，像他那样唯恐天下人不关注自己的人，提这种要求再正常不过。
比赛接近尾声，只剩下四五个人还没有跑完，毛沐羽回想了一番，易茗也没多读多少李宸乔的稿子，倒是一班的学委读得更多点。
第一名不是李宸乔，不过这似乎并不重要，草坪上的女生不自然地走几步路散开，然后送水过去。
李宸乔草草敷衍，拨开人群径直朝主席台的方向走去。毛沐羽察觉到后顿时有些紧张，站了起来。马呈已经回到观众席，毛沐羽跟他说了一声去交稿，随即跟上了李宸乔的脚步。
刚走上主席台，毛沐羽就看见李宸乔站在一班学委边上插科打诨。
“帮你多念了两三份呢！”
“听见了，谢咯。”
原来不止给易茗提前打了招呼。
毛沐羽看向易茗，还是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整理那些稿子。毛沐羽走上前，把自己手里的交给她。
李宸乔还在和一班学委扯些有的没的，毛沐羽坐到易茗身边，林厘法伸了个懒腰：“就剩最后这点工作量了。”
“你下午不来？”毛沐羽问道。
“下午有篮球赛。”林厘法把最后一沓稿子放好。“其他几个班体委组织的，昨天他们一起来送稿子时还在讨论这件事，说到差一个计分员，顺便就拉我帮个忙。而且下午主要是结束仪式，没什么项目了。”
毛沐羽点点头，刚准备问易茗打不打算去看，一旁不知道为何还没走的李宸乔接过话茬：“篮球赛啊，我下午也参加的。”
话音已落，周围诡异般沉默，在场唯一能接他话的一班学委由于刚刚跟他聊了好一会儿导致整理稿子进度变慢，正在疯狂补救。一时间，毛沐羽觉得氛围有些尴尬。
“呃，这我没办法帮你多计分了这次。”终究还是林厘法打破了僵局。
毛沐羽立刻想到“多读点稿”这件事，噗嗤笑出声来，易茗也没忍住，低头笑了笑。
李宸乔的脸微微红了，挣扎着转移话题：“你们下午都会去看篮球赛吗？”
易茗没有说话，一班学委简单应了一声，毛沐羽摊了摊手：“我们班语文老师要去看，还劝我们去看，或许会去瞧瞧吧。”
李宸乔脸色一沉，撇了撇嘴：“怎么有老师来啊，多不自在。”
“反正他又不教你，你那成绩也掉不到二三班，跟他就没师生缘，你担心啥自不自在。”一班学委终于补救完毕，漫不经心地说。
毛沐羽手撑着脑袋，望向斜对面的体育馆，随口问了易茗一句下午去不去，又自顾自地说着如果过阵子没有分班考就好了自己一定会毫无顾忌地去看。
易茗还没回答，李宸乔又咋咋呼呼地搭话：“分班考怕什么啊，每周末图书馆还不够学的吗？”
周围再次诡异沉默。
毛沐羽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哪里不对，林厘法率先问：“图书馆？”
李宸乔张了张嘴，还没想好怎么解释，易茗突然清醒了一般对着毛沐羽回答了一声“去”。
“我去下午的篮球赛。”易茗重复。
下午的闭幕仪式，只有高一的学生们站在草坪上，高二的学生结束了一天半的自由，提前回教室学习了。学校领导站在主席台上说着场面话，草坪上的同学们已经蠢蠢欲动，在讨论接下来的篮球赛。
易茗抱着练习册，站在毛沐羽前面，毛沐羽凑上前去小声地问她：“你真的要去吗，在那儿做题？”
“去。”易茗朝后仰了仰。
闭幕仪式草草结束，几个班的男生已经迫不及待地抱着球跑走，人群散开，一些男生女生将李宸乔包围，说说笑笑地朝体育馆方向去。
毛沐羽和易茗找了个周围人不多的位置坐下，易茗照常打开习题，没有朝篮球场上看一眼。而李宸乔却时不时地朝她们这里看来，毛沐羽实在没忍住，问了易茗真的不认识李宸乔吗。
“不认识。”易茗终于抬了抬头。“不过等比赛结束了，我找他有个事儿，在这以后应该不会有联系了。”
毛沐羽没再多问，赛场上很激烈，同学们一改运动会上无精打采的样子，整个体育馆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呼喊声。
毛沐羽朝观众席的其他地方看去，李老师真的来了，坐在一群学生中间，与同学们的热情反应形成鲜明对比。再朝远处看，林厘法远远地坐在观众席下，看不清表情。
李宸乔在这场比赛里出尽了风头，毛沐羽想起以前初中也有篮球赛，不过自己从没去看过。
吹哨，计分，比赛结束。人群涌向李宸乔所在队伍，送水的送水，吹牛的吹牛。易茗把练习册收好放在座位上，人群稍稍散开，她对李宸乔使了个眼神，二人便溜去了体育馆外。
林厘法走了过来，坐到了毛沐羽身边。
“她去哪儿？”
“不知道，东西还在，应该很快回来吧。”
“你怎么知道图书馆？”二人来到小花园边上，易茗有些着急。
“怎么，你怕被你同桌知道？”李宸乔挑了挑眉。“真奇怪，你们是朋友，都在图书馆怎么不待一起学习，我看你平时也给你同桌讲题呀。”
“没什么.”易茗稍微有些紧张。“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他们我周末也去图书馆。”
李宸乔耸耸肩，没有为难她，欣然答应。
两分钟后，二人一前一后地从体育馆大门进来。场馆里的学生走得差不多了，易茗回到位子上，拿起书招呼毛沐羽一起走。林厘法和李宸乔走在她们俩后面。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李宸乔突然发问。
在确认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以后，林厘法看了眼毛沐羽的背影，回答他：“我们是一个初中的。”
“不是，不是在学校里。”李宸乔抓着自己的脑袋，想把答案揪出来，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图书馆吗，你上午提到图书馆，每周末。”
“不是不是。”
林厘法显然没有更多兴趣，不再接话，李宸乔也逐渐放弃了思考。
回到高一教学楼，四人分别进了三个班。三班的黑板上已经布置好了作业，易茗不在，但语文作业已经写好了，看字应该是李老师自己写的。
毛沐羽正在算着该带什么书回家，嘴里念念有词。近在咫尺的分班考试让整个班在热闹的篮球赛后陷入莫名的安静，每个人又重新被拉起了弹力绳，缓慢又努力地向前移动。
易茗的神速进步毛沐羽看在眼里，她知道，这次考试过后，她俩大概率要分开了。
付不出同频率的努力，没有人可以特地停在原地一直帮自己。
“易茗。”毛沐羽开口叫她。
“怎么了？”
“下周考试加油。”
易茗愣了一下，随即缓缓地，点了点头。
“李老师来班里坐着了，不自在，还不如去外面转转。”毛沐羽把原本自己的那瓶递给林厘法，对方道谢后便被别的男同学拉走了。“对了，刚刚在班级，李宸乔让我给你递个东西，已经放你桌肚里了。”
“谁？”
“李宸乔……你不认识？”
“不认识。”
“我还以为你们是朋友，他看起来像认识你。”
“给了什么东西？”易茗也皱起眉头。
“一张纸条。”
二人回到班级时，班里已经坐了很多人，易茗坐到座位上，摸出纸条并打开。
――哈喽，B区的易茗同学，明天我有项目，是上午十点的男子1500m跑，期待听见你多读点我的稿子^_^
毛沐羽余光瞥见易茗仿佛静止。
“他什么来头？”过了好一会儿，易茗才小声地问。
“算是咱们年级的红人吧，一班的。”
“你认识他吗？”
毛沐羽今天不知道听见多少人问自己是否认识李宸乔，但易茗的语气与她们都不同，带着一点确信，和不期待。
“初中同班同学，没说过几句话的那种。”毛沐羽没有用“不认识”搪塞，她觉得这个答案似乎对易茗很重要。“啊，忘了说，下午我拍完照，上来给一班送稿子的那个人就是他。”
易茗看不出情绪地点点头，视线重新回到那张纸条上，快要把“B区”那两个字看穿。
运动会的第二天，大家已经没有了第一天的新鲜劲儿，对比赛的热情甚至不如下午的篮球赛。
除了上午九点。
男子1500米跑赛前热身时，跑道中间的草坪上就已经多了很多女生，表面上在闲谈，却不经意地朝李宸乔的方向多看上几眼。
毛沐羽坐在观众席上，手里拿着马呈刚刚塞过来的稿子。一早上收的稿不多，马呈让她替他拿着，防止还有同学想交稿，便也去热身了。
毕竟李宸乔即将上场，应该会有很多女生写稿子吧。毛沐羽猜。
原来男生也懂最近同性同学里谁受欢迎。
五分钟后，发令枪响，毛沐羽听见广播里三个学委依次念稿的声音。听见李宸乔的名字被易茗念出，有种奇妙的感觉。
毛沐羽不明白他们二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总归会有一段故事。
或许就由此展开。
在比赛进行到一半多时，跑道上的差距越来越明显，马呈在前面第四个，李宸乔在第二个。
草坪上女生的欢呼声越来越大，在这些呼声的对比下，主席台的稿子声显得非常单薄。毛沐羽昨天大概地听易茗说过，李宸乔只是让她给他多念几个稿子。也是，像他那样唯恐天下人不关注自己的人，提这种要求再正常不过。
比赛接近尾声，只剩下四五个人还没有跑完，毛沐羽回想了一番，易茗也没多读多少李宸乔的稿子，倒是一班的学委读得更多点。
第一名不是李宸乔，不过这似乎并不重要，草坪上的女生不自然地走几步路散开，然后送水过去。
李宸乔草草敷衍，拨开人群径直朝主席台的方向走去。毛沐羽察觉到后顿时有些紧张，站了起来。马呈已经回到观众席，毛沐羽跟他说了一声去交稿，随即跟上了李宸乔的脚步。
刚走上主席台，毛沐羽就看见李宸乔站在一班学委边上插科打诨。
“帮你多念了两三份呢！”
“听见了，谢咯。”
原来不止给易茗提前打了招呼。
毛沐羽看向易茗，还是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整理那些稿子。毛沐羽走上前，把自己手里的交给她。
李宸乔还在和一班学委扯些有的没的，毛沐羽坐到易茗身边，林厘法伸了个懒腰：“就剩最后这点工作量了。”
“你下午不来？”毛沐羽问道。
“下午有篮球赛。”林厘法把最后一沓稿子放好。“其他几个班体委组织的，昨天他们一起来送稿子时还在讨论这件事，说到差一个计分员，顺便就拉我帮个忙。而且下午主要是结束仪式，没什么项目了。”
毛沐羽点点头，刚准备问易茗打不打算去看，一旁不知道为何还没走的李宸乔接过话茬：“篮球赛啊，我下午也参加的。”
话音已落，周围诡异般沉默，在场唯一能接他话的一班学委由于刚刚跟他聊了好一会儿导致整理稿子进度变慢，正在疯狂补救。一时间，毛沐羽觉得氛围有些尴尬。
“呃，这我没办法帮你多计分了这次。”终究还是林厘法打破了僵局。
毛沐羽立刻想到“多读点稿”这件事，噗嗤笑出声来，易茗也没忍住，低头笑了笑。
李宸乔的脸微微红了，挣扎着转移话题：“你们下午都会去看篮球赛吗？”
易茗没有说话，一班学委简单应了一声，毛沐羽摊了摊手：“我们班语文老师要去看，还劝我们去看，或许会去瞧瞧吧。”
李宸乔脸色一沉，撇了撇嘴：“怎么有老师来啊，多不自在。”
“反正他又不教你，你那成绩也掉不到二三班，跟他就没师生缘，你担心啥自不自在。”一班学委终于补救完毕，漫不经心地说。
毛沐羽手撑着脑袋，望向斜对面的体育馆，随口问了易茗一句下午去不去，又自顾自地说着如果过阵子没有分班考就好了自己一定会毫无顾忌地去看。
易茗还没回答，李宸乔又咋咋呼呼地搭话：“分班考怕什么啊，每周末图书馆还不够学的吗？”
周围再次诡异沉默。
毛沐羽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哪里不对，林厘法率先问：“图书馆？”
李宸乔张了张嘴，还没想好怎么解释，易茗突然清醒了一般对着毛沐羽回答了一声“去”。
“我去下午的篮球赛。”易茗重复。
下午的闭幕仪式，只有高一的学生们站在草坪上，高二的学生结束了一天半的自由，提前回教室学习了。学校领导站在主席台上说着场面话，草坪上的同学们已经蠢蠢欲动，在讨论接下来的篮球赛。
易茗抱着练习册，站在毛沐羽前面，毛沐羽凑上前去小声地问她：“你真的要去吗，在那儿做题？”
“去。”易茗朝后仰了仰。
闭幕仪式草草结束，几个班的男生已经迫不及待地抱着球跑走，人群散开，一些男生女生将李宸乔包围，说说笑笑地朝体育馆方向去。
毛沐羽和易茗找了个周围人不多的位置坐下，易茗照常打开习题，没有朝篮球场上看一眼。而李宸乔却时不时地朝她们这里看来，毛沐羽实在没忍住，问了易茗真的不认识李宸乔吗。
“不认识。”易茗终于抬了抬头。“不过等比赛结束了，我找他有个事儿，在这以后应该不会有联系了。”
毛沐羽没再多问，赛场上很激烈，同学们一改运动会上无精打采的样子，整个体育馆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呼喊声。
毛沐羽朝观众席的其他地方看去，李老师真的来了，坐在一群学生中间，与同学们的热情反应形成鲜明对比。再朝远处看，林厘法远远地坐在观众席下，看不清表情。
李宸乔在这场比赛里出尽了风头，毛沐羽想起以前初中也有篮球赛，不过自己从没去看过。
吹哨，计分，比赛结束。人群涌向李宸乔所在队伍，送水的送水，吹牛的吹牛。易茗把练习册收好放在座位上，人群稍稍散开，她对李宸乔使了个眼神，二人便溜去了体育馆外。
林厘法走了过来，坐到了毛沐羽身边。
“她去哪儿？”
“不知道，东西还在，应该很快回来吧。”
“你怎么知道图书馆？”二人来到小花园边上，易茗有些着急。
“怎么，你怕被你同桌知道？”李宸乔挑了挑眉。“真奇怪，你们是朋友，都在图书馆怎么不待一起学习，我看你平时也给你同桌讲题呀。”
“没什么.”易茗稍微有些紧张。“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他们我周末也去图书馆。”
李宸乔耸耸肩，没有为难她，欣然答应。
两分钟后，二人一前一后地从体育馆大门进来。场馆里的学生走得差不多了，易茗回到位子上，拿起书招呼毛沐羽一起走。林厘法和李宸乔走在她们俩后面。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李宸乔突然发问。
在确认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以后，林厘法看了眼毛沐羽的背影，回答他：“我们是一个初中的。”
“不是，不是在学校里。”李宸乔抓着自己的脑袋，想把答案揪出来，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图书馆吗，你上午提到图书馆，每周末。”
“不是不是。”
林厘法显然没有更多兴趣，不再接话，李宸乔也逐渐放弃了思考。
回到高一教学楼，四人分别进了三个班。三班的黑板上已经布置好了作业，易茗不在，但语文作业已经写好了，看字应该是李老师自己写的。
毛沐羽正在算着该带什么书回家，嘴里念念有词。近在咫尺的分班考试让整个班在热闹的篮球赛后陷入莫名的安静，每个人又重新被拉起了弹力绳，缓慢又努力地向前移动。
易茗的神速进步毛沐羽看在眼里，她知道，这次考试过后，她俩大概率要分开了。
付不出同频率的努力，没有人可以特地停在原地一直帮自己。
“易茗。”毛沐羽开口叫她。
“怎么了？”
“下周考试加油。”
易茗愣了一下，随即缓缓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