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广众怎么了？她可是我闺蜜，我乐意。”薛然然一把搂过来。
陈楚言踉跄了下:“好啦，然然乖。”
薛爸说:“我跟着然然叫你言言吧，以后周末一起来家里吃饭，不要见外。”
薛妈也附和：“就是就是，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一定要来。”
陈楚言冲二位长辈笑笑，礼貌说:“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有时间我一定会去的，然然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会见外的。那......要不然我们先把东西搬进去？你们应该也忙？”
“对对对。”二老连连同意着。
待汽车驶离，陈楚言拖着一堆行李跟着然然艰难行进着，她终于知道门卫大叔的表情是怎样了！
简直是难以置信！
竟不知然然能有那么多东西。她因打扫宿舍花了些力气，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一大堆行李帮着一起搬回宿舍。
“言言。”
“嗯。”她应得有些发虚。
薛然然一动不动。“累不累？”
“累。”对话很简单。
休整了约莫十来分钟。
薛然然终于生龙活虎，她从包里掏出各色面膜，奶粉，燕窝，维生素……“给。”将一堆东西放到桌上。
陈楚言正翻看着刘伯泉先生的《雨兮兮》，这已经是第二十遍看了。她看着贵货，就想拒绝。“然然......”
“必须收，新学期补充体力才能拿好成绩，你不收，我们绝交！”
“.......好，我收，那你需要帮忙吗？”
“不用，也没太多东西。”
呃.....是说认真的吗？二人刚才一人拉两个大箱子外加两个袋子，这叫没多少东西？
“对了，刘思维回来了吧？”
“回来了，他约大家晚上聚餐，叶挺宇应该下午回来。”
“真的？”薛然然高兴着说：“那我先眯一会儿，为了晚上养精蓄锐。”
陈楚言见她已经爬上床，提醒着：“盖好被子，不能多睡，我给你定个闹钟。”
“薛然然“哦”一声，乖乖拉好被子。
陈楚言翻看着这段时间和周慕寒的往来聊天，指尖一条条划过，看着上面的文字心情晴朗。她知道他一直很忙，假期里未多去打扰。他在她灰暗人生里打下来一束光，是她童年希冀再见到的念想，每每命运多舛、担忧大哥哥安好与否，成了她走下去的动力。
这种感觉太奇妙。
周慕寒看着手机的信息，何尝不是如此的想法。
他刷着关于她的动态，如数家珍。
没在一起的日子里，她去了‘都前站’、‘朝天阕’、“虎牙门”，还爬了“山头”......他借着一张张照片，仿如和她来了场时空交错的旅行。
照片带他走进‘边西村’的‘古芳居’，那里真如描述般美丽动人又有历史感，他仿若置身千百年前的战火纷飞中；又仿若过着世外桃园的宁静生活，农具是他乡野村夫的证物，晕染的青花碗碟是她在洗手作羹汤。
他身子躺仰在办公座椅上，回忆近来的疏离，她连基本的陪伴需求都是奢侈，歉疚犹如滚滚江水袭来，他无力地闭上眼睛，想让烦躁的心绪在漆黑里化解。
【火焰燃烧着......一群士兵在厮杀，血肉模糊。
他们犹如豺狼虎豹般凶狠，如嗜血僵尸般无情，血迹混际在触目惊心的刀痕上，证明着这是一场生死的较量。领头的将军举起长剑，伴着滔天黄沙和厮杀声，满眼写着“侵我者亡”的怒意。
他一声挥喝，在血路里杀出重围，刀刀砍下敌人的头颅，把把命中对方的要害，无数个回合后，他殷红的眼里不断闪现倒下者的身影，踏过遍布的尸体，迈上破败不堪的马车，砍下侵略者的战旗，对着天空大喊:“啊……”】
“啊……”周慕寒惊魂未定。
这样的梦何解？从双陈村回来后，他做过类似的梦。那次一对乡野夫妻在矮小的房子里，过着炊烟袅袅的田园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祥和安宁，好不幸福。
那时他只当——梦想在梦里的映照。
他单手揉了揉太阳穴，拨通办公桌上的电话，说了几句后挂断，起身走向落地玻璃窗前。
窗外车水马龙，街道上一辆辆拥堵的汽车在高楼下犹如蚂蚁在折腾，人类时而强大时而脆弱，他们创造着世界又毁灭着，这是人类的复杂与可悲。
秘书小赵敲门进来。
“周总，加餐好了。”员工伙食本就优质，周总今日还要求多加几道菜，真是很有温度。
周慕寒看着他的服装搭配，“这一身不错。”
“嗨，周总见笑了，我还是第一次这么穿。”小赵害羞不已。
这家伙满面春风，该不会......“你谈恋爱了。”
小赵连连摇头，“没没没。”
八九不离十了！他摆出生气之色。
小赵琢磨不透老板的心思......“对不起周总，我虽然恋爱了，但没影响工作，我保证。”他颤颤巍巍着。
周慕寒继续盯着。
小赵十分委屈，“周总，我真的没有影响工作。”一直觉得跟在老板身边长本事，特光荣，也庆幸来到楚慕后买房买车，现在连女朋友也交了，甭提多高兴了。更何况以前很多人说他谈恋爱像木头，现在好不容易有人看上，自己又喜欢，万不可被破坏呀！
他看小赵上演着先是高兴，后是惊讶，再是担心，现在委屈还加点不甘与生气，难道恋爱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这么多？
“你很喜欢？”
小赵委屈巴巴，“我是真没影响工作。”
“我是问你，你真得喜欢她？还有，她喜欢你什么？”周慕寒好奇什么样的两个人会互相吸引。
“喜欢，性格温柔体贴还漂亮。”小赵害羞又腼腆，小声答着。
“还有呢？”
小赵才想起有个问题没回答，“她说第一眼就喜欢我了。”
“你信？”
小赵不高兴了，“这有什么不信的？”他理所当然道：“我也是第一面就喜欢她了啊。”
“在一起多久了？”
“周总……”
“说。”
“才几个月。”小赵心不甘情不愿，没想到周总也爱八卦。
周慕寒瞧他慌张胆怯又不舍分享，想起李谦之前刨根问底他也是不乐意。
“去买身像样的衣服，回头给你报，谈恋爱就好好谈，不要影响公司的形象，这要传出去，以为楚慕待遇有多差，还有，给女朋友也买一身，一并报了。”
小赵不敢置信，谈恋爱还给报公费。“真的？”
他又想逗他一下了。“再问就没了。”
“不是周总......那这到底是有得报还是没得报？”
周慕寒看着这个刚毕业就跟在身边的小伙子，看他实在的样子，只想摇头。不是都说秘书圆滑，会处世，会察言观色吗？怎么他的秘书这么老实巴交呢？
“给你报好吧？不过……”
“不过什么？”小赵紧张吞咽着口水。
“你要做到两点要求。”
“嗯，什么？”
“一是对人家姑娘好，工作再忙都要关心问候，该买的礼物都要买，节日也要抽空陪她过。”小赵不知道老板的要求居然是这？张着嘴巴又意识到失态闭上，用力点头。
“第二点要求嘛，两套花销不能低于二千，当然也不能超过五千。”
小赵瞪大双眼。“二千？”真不知道老板如此大气，也不是说老板不大气，但是他谈个恋爱还有经费，规格还这么高，这老板他真是没摸透。他心想买那么贵，女朋友会不会有想法，毕竟她也是节约的人。“不能折现什么吗？”
周慕寒斜睨他一眼，“折现你是不想干了？出去吧。”
小赵傻乎乎:“不是，我是说……”见老板严肃，悻悻然鞠躬，“我知道了，谢谢老板，我肯定完成任务，”又觉话不对，“不是，是谢谢老板。”还敬业地把门带上。
周慕寒看他身影消失，坐回位置正准备拨电话，门又被推开，他冒出一句:“还有问题？”
“怎么了？”李谦走了进来。
他才将屁股沾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就听周慕寒问:“谈恋爱的人是不是，别人一下就能看出来？”
李谦对这话题感兴趣，“你是说，我有没有看得出你在谈恋爱？”
周慕寒轻咳一声，“我怎么可能？我是说小赵，他谈恋爱了，我刚让他买两身像样的衣服，和女朋友各一套，我给报。”
“什么？”李谦从椅子上弹跳起来，“你说你给恋爱经费？”还带这样的？
“人家工作的不错，再说公司也鼓励员工谈恋爱，人也老大不小了。”
“少来，我还不知道你，自己心情好了，所以才给福利。”
谁还不知道周总以前恨不得大家，整天泡在公司里。
“你恋爱，我也报销，还给双倍。”就怕你不干。
“别，我还想再好好工作几年，你好好恋爱。”
果然如他所料。李谦对恋爱过敏，从大学谈过一个女朋友受了情伤，一说起恋爱敬而远之，就是提“相亲”二字都不行。
“哎......”李谦突然叹口气，伤感地摇头。
“怎么了？”
他说：“陈小姐可怜啊，这有没有男朋友都一个样。你说你整天泡在公司是我们不让你去，还是保安师傅不给进？她整天读书，你整天工作，你俩和空气恋爱吗？哦，对，和空气倒是朝夕相处。”
“我要是陈小姐，这男朋友不要也罢，你说说从年后到现在，你陪过她几次？还有人家今天开学知道吗？你倒是给人家搬搬行李，给问候一下去啊，你说说你做了哪些？你啊，不要整天泡公司，况且，都你做了，请一帮人干嘛？”
“我……”
“我什么我？要不要我也给你恋爱经费？你这和陈小姐好不容易在一起，你就多问候陪伴，好吗？”
李谦的话没任何毛病。
“所以啊，不是要修缮图书馆吗？本来这事轮不到你出马，但这不是可以因此……啊增进感情……好吗？”李谦替他把着情感方向盘，“从今天起，这里你少过来，东大你多去，听到没？”他真是恨铁不成钢。
周慕寒看他喋喋不休，起身忙说：“好了，到饭点了，吃饭吃饭。”
四人晚上的聚餐，定在孙记饭馆。
叶挺于自生日宴后，对孙记情有独钟，后来这里还成了四人的据点。他因为最后一个进包厢，薛然然趁火打劫，嚷嚷着要他买单。
这小子倒也爽快:“必须的，小爷让两位美女等候，属实不应该。”
刘思维立马说：“什么叫让两位美女等？我没等吗？”
叶挺宇不以为然，“你等一下又不会掉一块肉。”
刘思维哀哀凄凄，用不洋不土的青衣腔配搞怪语调：“我等你等的茶饭不思，都瘦了。”
薛然然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她真想掐住刘思维的脖子问，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叶挺宇直接“做呕”状，意思是“别让我吃不下饭”，还拿手挡自己的脸。刘思维不甘心地站起准备继续，被薛然然的弹跳震慑住，叶挺宇笑面虎般示意他别停下，刘思维装没看见，想着我也不搭理你，薛然然翻了记白眼，真是觉得男孩子之间幼稚，她鄙视地看一眼二人，摇头。
陈楚言看着来自不同城市的三人，升起和然然初遇时同样的感受。不止感叹‘缘分’，更觉宿命安排着大家成为朋友，还有周慕寒。
她感激那场相遇，思考中眉眼弯弯。
窄条长桌上如常摆满书籍，她起身抽出一本服装杂志递过去，薛然然给了她一记大大的赞，指尖沿着书籍边沿继续滑过，眼睛也跟着移动，对《城市杂谈》产生了兴趣。
这是一本关于东城的介绍，她想起博物馆之行要安排起来了。坐回位置静静翻阅，两位男士识趣地未打搅，商量着点哪几道菜合适。
叶挺宇不明真相要点“盐水猪肝”，刘思维坚决反对要吃“恭喜发财”，争论不休的二人，一时出现分歧，声音吵到薛然然。
叶挺宇小声询问:“大小姐，怎么定？”
薛然然不假思索，“恭喜发财。”
叶挺宇不明所以:“为什么？”
陈楚言踉跄了下:“好啦，然然乖。”
薛爸说:“我跟着然然叫你言言吧，以后周末一起来家里吃饭，不要见外。”
薛妈也附和：“就是就是，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一定要来。”
陈楚言冲二位长辈笑笑，礼貌说:“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有时间我一定会去的，然然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会见外的。那......要不然我们先把东西搬进去？你们应该也忙？”
“对对对。”二老连连同意着。
待汽车驶离，陈楚言拖着一堆行李跟着然然艰难行进着，她终于知道门卫大叔的表情是怎样了！
简直是难以置信！
竟不知然然能有那么多东西。她因打扫宿舍花了些力气，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一大堆行李帮着一起搬回宿舍。
“言言。”
“嗯。”她应得有些发虚。
薛然然一动不动。“累不累？”
“累。”对话很简单。
休整了约莫十来分钟。
薛然然终于生龙活虎，她从包里掏出各色面膜，奶粉，燕窝，维生素……“给。”将一堆东西放到桌上。
陈楚言正翻看着刘伯泉先生的《雨兮兮》，这已经是第二十遍看了。她看着贵货，就想拒绝。“然然......”
“必须收，新学期补充体力才能拿好成绩，你不收，我们绝交！”
“.......好，我收，那你需要帮忙吗？”
“不用，也没太多东西。”
呃.....是说认真的吗？二人刚才一人拉两个大箱子外加两个袋子，这叫没多少东西？
“对了，刘思维回来了吧？”
“回来了，他约大家晚上聚餐，叶挺宇应该下午回来。”
“真的？”薛然然高兴着说：“那我先眯一会儿，为了晚上养精蓄锐。”
陈楚言见她已经爬上床，提醒着：“盖好被子，不能多睡，我给你定个闹钟。”
“薛然然“哦”一声，乖乖拉好被子。
陈楚言翻看着这段时间和周慕寒的往来聊天，指尖一条条划过，看着上面的文字心情晴朗。她知道他一直很忙，假期里未多去打扰。他在她灰暗人生里打下来一束光，是她童年希冀再见到的念想，每每命运多舛、担忧大哥哥安好与否，成了她走下去的动力。
这种感觉太奇妙。
周慕寒看着手机的信息，何尝不是如此的想法。
他刷着关于她的动态，如数家珍。
没在一起的日子里，她去了‘都前站’、‘朝天阕’、“虎牙门”，还爬了“山头”......他借着一张张照片，仿如和她来了场时空交错的旅行。
照片带他走进‘边西村’的‘古芳居’，那里真如描述般美丽动人又有历史感，他仿若置身千百年前的战火纷飞中；又仿若过着世外桃园的宁静生活，农具是他乡野村夫的证物，晕染的青花碗碟是她在洗手作羹汤。
他身子躺仰在办公座椅上，回忆近来的疏离，她连基本的陪伴需求都是奢侈，歉疚犹如滚滚江水袭来，他无力地闭上眼睛，想让烦躁的心绪在漆黑里化解。
【火焰燃烧着......一群士兵在厮杀，血肉模糊。
他们犹如豺狼虎豹般凶狠，如嗜血僵尸般无情，血迹混际在触目惊心的刀痕上，证明着这是一场生死的较量。领头的将军举起长剑，伴着滔天黄沙和厮杀声，满眼写着“侵我者亡”的怒意。
他一声挥喝，在血路里杀出重围，刀刀砍下敌人的头颅，把把命中对方的要害，无数个回合后，他殷红的眼里不断闪现倒下者的身影，踏过遍布的尸体，迈上破败不堪的马车，砍下侵略者的战旗，对着天空大喊:“啊……”】
“啊……”周慕寒惊魂未定。
这样的梦何解？从双陈村回来后，他做过类似的梦。那次一对乡野夫妻在矮小的房子里，过着炊烟袅袅的田园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祥和安宁，好不幸福。
那时他只当——梦想在梦里的映照。
他单手揉了揉太阳穴，拨通办公桌上的电话，说了几句后挂断，起身走向落地玻璃窗前。
窗外车水马龙，街道上一辆辆拥堵的汽车在高楼下犹如蚂蚁在折腾，人类时而强大时而脆弱，他们创造着世界又毁灭着，这是人类的复杂与可悲。
秘书小赵敲门进来。
“周总，加餐好了。”员工伙食本就优质，周总今日还要求多加几道菜，真是很有温度。
周慕寒看着他的服装搭配，“这一身不错。”
“嗨，周总见笑了，我还是第一次这么穿。”小赵害羞不已。
这家伙满面春风，该不会......“你谈恋爱了。”
小赵连连摇头，“没没没。”
八九不离十了！他摆出生气之色。
小赵琢磨不透老板的心思......“对不起周总，我虽然恋爱了，但没影响工作，我保证。”他颤颤巍巍着。
周慕寒继续盯着。
小赵十分委屈，“周总，我真的没有影响工作。”一直觉得跟在老板身边长本事，特光荣，也庆幸来到楚慕后买房买车，现在连女朋友也交了，甭提多高兴了。更何况以前很多人说他谈恋爱像木头，现在好不容易有人看上，自己又喜欢，万不可被破坏呀！
他看小赵上演着先是高兴，后是惊讶，再是担心，现在委屈还加点不甘与生气，难道恋爱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这么多？
“你很喜欢？”
小赵委屈巴巴，“我是真没影响工作。”
“我是问你，你真得喜欢她？还有，她喜欢你什么？”周慕寒好奇什么样的两个人会互相吸引。
“喜欢，性格温柔体贴还漂亮。”小赵害羞又腼腆，小声答着。
“还有呢？”
小赵才想起有个问题没回答，“她说第一眼就喜欢我了。”
“你信？”
小赵不高兴了，“这有什么不信的？”他理所当然道：“我也是第一面就喜欢她了啊。”
“在一起多久了？”
“周总……”
“说。”
“才几个月。”小赵心不甘情不愿，没想到周总也爱八卦。
周慕寒瞧他慌张胆怯又不舍分享，想起李谦之前刨根问底他也是不乐意。
“去买身像样的衣服，回头给你报，谈恋爱就好好谈，不要影响公司的形象，这要传出去，以为楚慕待遇有多差，还有，给女朋友也买一身，一并报了。”
小赵不敢置信，谈恋爱还给报公费。“真的？”
他又想逗他一下了。“再问就没了。”
“不是周总......那这到底是有得报还是没得报？”
周慕寒看着这个刚毕业就跟在身边的小伙子，看他实在的样子，只想摇头。不是都说秘书圆滑，会处世，会察言观色吗？怎么他的秘书这么老实巴交呢？
“给你报好吧？不过……”
“不过什么？”小赵紧张吞咽着口水。
“你要做到两点要求。”
“嗯，什么？”
“一是对人家姑娘好，工作再忙都要关心问候，该买的礼物都要买，节日也要抽空陪她过。”小赵不知道老板的要求居然是这？张着嘴巴又意识到失态闭上，用力点头。
“第二点要求嘛，两套花销不能低于二千，当然也不能超过五千。”
小赵瞪大双眼。“二千？”真不知道老板如此大气，也不是说老板不大气，但是他谈个恋爱还有经费，规格还这么高，这老板他真是没摸透。他心想买那么贵，女朋友会不会有想法，毕竟她也是节约的人。“不能折现什么吗？”
周慕寒斜睨他一眼，“折现你是不想干了？出去吧。”
小赵傻乎乎:“不是，我是说……”见老板严肃，悻悻然鞠躬，“我知道了，谢谢老板，我肯定完成任务，”又觉话不对，“不是，是谢谢老板。”还敬业地把门带上。
周慕寒看他身影消失，坐回位置正准备拨电话，门又被推开，他冒出一句:“还有问题？”
“怎么了？”李谦走了进来。
他才将屁股沾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就听周慕寒问:“谈恋爱的人是不是，别人一下就能看出来？”
李谦对这话题感兴趣，“你是说，我有没有看得出你在谈恋爱？”
周慕寒轻咳一声，“我怎么可能？我是说小赵，他谈恋爱了，我刚让他买两身像样的衣服，和女朋友各一套，我给报。”
“什么？”李谦从椅子上弹跳起来，“你说你给恋爱经费？”还带这样的？
“人家工作的不错，再说公司也鼓励员工谈恋爱，人也老大不小了。”
“少来，我还不知道你，自己心情好了，所以才给福利。”
谁还不知道周总以前恨不得大家，整天泡在公司里。
“你恋爱，我也报销，还给双倍。”就怕你不干。
“别，我还想再好好工作几年，你好好恋爱。”
果然如他所料。李谦对恋爱过敏，从大学谈过一个女朋友受了情伤，一说起恋爱敬而远之，就是提“相亲”二字都不行。
“哎......”李谦突然叹口气，伤感地摇头。
“怎么了？”
他说：“陈小姐可怜啊，这有没有男朋友都一个样。你说你整天泡在公司是我们不让你去，还是保安师傅不给进？她整天读书，你整天工作，你俩和空气恋爱吗？哦，对，和空气倒是朝夕相处。”
“我要是陈小姐，这男朋友不要也罢，你说说从年后到现在，你陪过她几次？还有人家今天开学知道吗？你倒是给人家搬搬行李，给问候一下去啊，你说说你做了哪些？你啊，不要整天泡公司，况且，都你做了，请一帮人干嘛？”
“我……”
“我什么我？要不要我也给你恋爱经费？你这和陈小姐好不容易在一起，你就多问候陪伴，好吗？”
李谦的话没任何毛病。
“所以啊，不是要修缮图书馆吗？本来这事轮不到你出马，但这不是可以因此……啊增进感情……好吗？”李谦替他把着情感方向盘，“从今天起，这里你少过来，东大你多去，听到没？”他真是恨铁不成钢。
周慕寒看他喋喋不休，起身忙说：“好了，到饭点了，吃饭吃饭。”
四人晚上的聚餐，定在孙记饭馆。
叶挺于自生日宴后，对孙记情有独钟，后来这里还成了四人的据点。他因为最后一个进包厢，薛然然趁火打劫，嚷嚷着要他买单。
这小子倒也爽快:“必须的，小爷让两位美女等候，属实不应该。”
刘思维立马说：“什么叫让两位美女等？我没等吗？”
叶挺宇不以为然，“你等一下又不会掉一块肉。”
刘思维哀哀凄凄，用不洋不土的青衣腔配搞怪语调：“我等你等的茶饭不思，都瘦了。”
薛然然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她真想掐住刘思维的脖子问，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叶挺宇直接“做呕”状，意思是“别让我吃不下饭”，还拿手挡自己的脸。刘思维不甘心地站起准备继续，被薛然然的弹跳震慑住，叶挺宇笑面虎般示意他别停下，刘思维装没看见，想着我也不搭理你，薛然然翻了记白眼，真是觉得男孩子之间幼稚，她鄙视地看一眼二人，摇头。
陈楚言看着来自不同城市的三人，升起和然然初遇时同样的感受。不止感叹‘缘分’，更觉宿命安排着大家成为朋友，还有周慕寒。
她感激那场相遇，思考中眉眼弯弯。
窄条长桌上如常摆满书籍，她起身抽出一本服装杂志递过去，薛然然给了她一记大大的赞，指尖沿着书籍边沿继续滑过，眼睛也跟着移动，对《城市杂谈》产生了兴趣。
这是一本关于东城的介绍，她想起博物馆之行要安排起来了。坐回位置静静翻阅，两位男士识趣地未打搅，商量着点哪几道菜合适。
叶挺宇不明真相要点“盐水猪肝”，刘思维坚决反对要吃“恭喜发财”，争论不休的二人，一时出现分歧，声音吵到薛然然。
叶挺宇小声询问:“大小姐，怎么定？”
薛然然不假思索，“恭喜发财。”
叶挺宇不明所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