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我不喜欢他啊。”许吾说道。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苏朗听了还是心里有些刺痛。
“哦。”苏朗淡淡道，声音低沉好听。
许吾转过头来，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苏朗，脸色正常，没有红。
大概是被表白惯了。
“许吾……”苏朗突然靠近许吾的耳朵低沉道“我迟早让你脸红。”
许吾一下就懂了这是什么意思，她的耳朵发烫。
“让一下。”许吾起身离开座位。
苏朗凝着许吾那只发红的耳朵，笑了。
还是挺纯情的。不然，就是也对他有感觉？
许吾走到女厕里，四周看了看见里面没人，手掌屈起，接了一捧水，上半身斜着靠近水池，往耳朵上拍水。
“吾吾？”孟苏夜的声音突然传来。
许吾忙直起身，做贼心虚的样子像早恋躲家长。
还好，孟苏夜刚走进来。
但是还是被发现了……
孟苏夜：“吾吾，你耳朵怎么了？”
“被蚊子叮了，用点冷水消痒。”
“昂昂，我这有花露水诶，走我们一起去拿。”
“好的。”许吾只好跟着孟苏夜走，在人身后偷偷用纸巾把耳朵擦干。
被苏朗看见怕是要笑她的。
许吾跟着孟苏夜走到她位置上。
孟苏夜打开书包第二层，翻了翻，翻出瓶花露水来。
“吾吾，要我帮你喷吗？”
“嗯。”许吾想尽量不被苏朗发现，应了下来。
孟苏夜正给许吾喷着，许吾感觉耳朵上凉凉的。
突然背后走来一道高大的身影。
“耳朵痒啊？”苏朗带着笑音的声音传来“被哪只坏蚊子叮了？还用的上——”说着罪魁祸首苏朗故意朝那瓶花露水看看。
“花露水啊？”
“没……”许吾嘤咛着，害怕苏朗把她供出来，使劲往苏朗看着，同时又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看着他的目光带着点可怜巴巴的水色。
“好，下次别让坏虫子盯上了。嗯？”苏朗笑了笑转身走了。
这孩子，真胆小，跟闺蜜都不敢说，自己偷着撩她的事。
真是个纯情的乖宝宝。
不过这也好，这就像——
他们俩的秘密一样，别有一番情趣。
嗯。
“许吾。”放学后苏朗突然把一瓶牛奶放到许吾桌上。
“谢谢，我不用。”许吾停下理东西的手，礼貌道。
“明天还想不想吃饭了？”苏朗威胁道。
“……”许吾隐隐嗔怪又敢怒不敢言地瞟苏朗一眼。
“对了，就算叔叔阿姨认得我，我可以让别人帮忙去。”
许吾心道，你还有认识的人？
“谢谢。”许吾还是收下了那瓶牛奶。
如果她拒绝等于在肯定苏朗没有朋友，甚至没有认识的人，她觉得苏朗孤零零的一个，很可怜。
“我先回家了。”许吾理好书包，拿着牛奶走了。
她走出教室，身旁一道身影时不时闪现，占据着许吾的视线。
“你也要回家？”许吾扭头去看苏朗，他个子高高，她得仰头。
“嗯，喝牛奶。”苏朗从许吾的书包侧袋里掏出那瓶牛奶，递给许吾。
许吾接过，默默抿着奶。
“喝完把瓶子还我，这个玻璃瓶要回收的，会有人来收。”
许吾乖乖哦了声。
“那我喝快点。”许吾说着持续吸奶。
“不急，我跟着你。”苏朗荡悠在许吾旁边，有些享受。
许吾喝完牛奶把玻璃瓶还给苏朗，又继续和苏朗无言走了一段路后两人就走岔道分开了。
回到家，苏朗从书包里掏出玻璃瓶。
他并没有洗净玻璃瓶等回收的人来收。
他凑近瓶子闻了一下，除了奶香还有若有若无的一股桃子味。
甜甜的，香中带软的腻。
许吾喝奶的时候没用吸管。
苏朗把唇凑过去，先用唇贴着瓶口，蹭了几下，再用舌尖舔舐，脸上热气腾腾，嘴里哈着气。
这怎么，还有点让人喘不过气来……
明明是没有攻击力的少女甜香。
苏朗把它们吞吃入腹。
第二天，许吾背着书包来到学校，她今天来得很早，还没开始早读。
孟苏夜过来找许吾。
她兴致勃勃地说“吾子美女，你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情人节？”许吾扇了扇睫毛。
“冰勾！”孟苏夜露出个笑脸，伸出背在身后的手，露出一个盒子。
“吾吾，有男生给我送礼物来了！”孟苏夜摩拳擦掌地要打开，“这个甜蜜的时刻只想与最喜欢的人分享——”
孟苏夜说着打开礼物盒。
里面是一封信，写着致孟苏夜。
旁边还摆着个小娃娃，是个棉花的q版动漫娃娃，眼睛里飘着星星，十分可爱。孟苏夜看着那个玩偶笑弯了眼。
“吾酱，我们一起看信！”孟苏夜说着打开那封信。
她们一起看里面的内容。
情人节快乐！
孟苏夜同学，我很喜欢你。那个娃娃是送给你的情人节礼物，望喜欢。
那个娃娃很可爱，但是没你可爱。你不是一般世俗的美女，但是也很美，美得梨花带雨，很有特色。
但我沉沦于你的一颦一笑，喜欢真实的你。
你是个善良的姑娘，我知道。
希望你能考虑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孟苏夜，我有个很喜欢的人，那就是你的闺蜜许吾。
上面那段话，就是我写给她的，每个字都是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意。
既然你都看到了，希望你也能在谈天中和她提及这件事。
实在是感激不尽！
“尼玛！这是个骗子……”孟苏夜欲哭无泪道“最后的话翻译一下不就是，你作为一个八卦的许吾的闺蜜，你应当会提及我的表白，不然就是有事相瞒，甚至不配做她的朋友！这把我拿捏的死死的，是要捏死我啊！”
“苏夜，你也很优秀的，你也是美女啊。他那段表白我还真以为是写的你呢。”许吾拍着孟苏夜的肩安慰道。
“是我们太天真了。唉。”孟苏夜母鸡护崽似地护住许吾“现在某些迷恋上吾吾的男生都变着法儿表白了……罪过罪过啊。”
“对不起，苏夜，牵连到你了。”许吾很抱歉让孟苏夜白高兴一场，她还记得孟苏夜拿着礼物兴冲冲地和自己分享的样子。
这简直是……车祸现场啊。
“夜夜，我去找那个男生跟你道歉。”许吾默了二秒，立马道。
“不用不用。你自己看着喜不喜欢他就行。”孟苏夜拿起盒子里的玩偶“要是你不喜欢周旭的话，我把这个东西还给他，我们不拿人手短。”
“没事，夜夜喜欢的话可以留着，反正这是他送你的。”许吾想到孟苏夜看到那个玩偶亮晶晶的眼睛缓声道。
“不行。这怎么可以！这关乎到吾吾你的名声，我们要拒绝别人就不要藕断丝连，省得让人误会，让有心人说三道四。”
“好，那我来还给他？”苏朗冷峻的脸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你听着还挺可怜的，不如我来帮你们讨回公道？”苏朗注视着孟苏夜和许吾道。
孟苏夜总觉得苏朗在酝酿阴谋。
“不行不行。你别想跟我们吾吾套近乎，你们男生都一个样儿！”
“我觉得不错。”许吾却眨眨眼睛道“夜夜不能白被骗了，这么个欺骗人感情的渣男，是要惩罚，而且得严惩。”
“听你的。”苏朗勾了勾唇，两个人直接站到了同一战线。
“他人呢？那个懦夫在哪？”苏朗转着盒子，盒子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他应该是故意的，许吾判断。她曾多次看到他转笔，笔像是粘在他手上一样，从不失误。
“哎。掉了。”苏朗还装模作样地拿起盒子，给盒子拍拍灰尘“可惜了。”
许吾笑了。
“你笑什么？”苏朗耸耸肩“还挺幸灾乐祸？”
“那是。”许吾微笑着答。
她笑起来像四月的清风，让人舒爽。
她难的有这么坏的时候。
“挺好。”苏朗点头。
许吾顿了顿，他果然坏啊。
许吾停下步子，转到了苏朗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你以后可不能这么祸害女生，知道吗？”她说这话的时候眸子亮晶晶的。
“知道了。”苏朗一改吊儿郎当的样，沉下脸来回答。她是觉得他很坏吗？
“你是觉得，我也会像他一样…用这种，卑鄙手段？”苏朗挑眉道。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坏。许吾欲言又止。但他的话说不清道不明，她却意外地觉得他不会做这种缺德事儿。
“你看错我了。”苏朗叹了口气，继续跨步走，有点不悦。
许吾抿了抿唇默默跟上。
“周旭。”周旭一开始看到许吾走上来叫自己还以为美梦成真了，女神来找自己了，结果他看见许吾身后的苏朗嘴角立刻挂了下来。
他知道最近的绯闻，他们二班在传五班的苏朗在追许吾，可是许吾看不上她。
可事实上不是这样的。
一般人只知道一个大概，周旭却不一样，他的兄弟在五班，等于他有了眼线。
他也知道一开始苏朗先招惹的许吾然后，后来许吾也陪苏朗罚站了的事。
这是有苗头了啊。
周旭觉得来者不善，看苏朗的眼神瞬间充满了些敌意。
“你的东西。”苏朗似乎是不想和周旭废话，直接把礼物还给了周旭。
“这是我给许吾同学的，关你什么事？”周旭有些怒了，他特别讨厌这个男的。
“那又关孟苏夜什么事？你到底想把这个礼物送谁呢？”
“我……”周旭有些难堪，他本就是讨机灵用的下三滥的手段。
“反正我是送的女生，关你一个大男人什么事？”周旭嘴硬道。
“你看她们喜欢吗？”苏朗嗤笑一声，“你还知道送的是女生啊？你这不成心让她们难堪吗？”
“下次建议你把自己的头送过来。”苏朗淡淡道“这样更讨巧，她们肯定刻骨铭心更加拒绝不了。”
“你！”周旭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转身走了。
孟苏夜之前把周旭在哪个班的事告诉了许吾和苏朗，没办法两人非要帮她打抱不平。
苏朗回班直接坐回了位置上。
许吾一脸开心地过来找孟苏夜。
把找周旭时他们的对话都说了一遍。
“对对，夜夜，他脸都黑了！直接一个‘你’字，然后就说不出话来。”
“想不到苏朗平时不声不响能把周旭这个小滑头怼成这样……高人呐，高人。你别说我还真被苏朗帅到了，那家伙，要不是不怎么说话，就知道睡觉，没什么存在感，长得还真不赖。”
“……我觉得他挺有存在感的。”许吾下意识说道，她每次站在苏朗身边都感觉得到他的气场以及男生的气息。
“哈哈，你是说他高吗？那倒是啊。”孟苏夜用手比划了一下，还嫌不够“脚登地——头顶天——”口中念念有词。
“算是吧。”许吾不想细说，敷衍过去。
“许吾——老师找！”第一节课下课，语文课代表就找许吾。
“许吾。”语文老师戴着一副眼镜“老师知道你是一个乖孩子，也不会搞什么花头。但是老师还是想问问你，这次的作文是你自己写的吗？”
“是的。”许吾双眼清明，有些无辜地看着语文老师。
“是这样的，这次年级优秀作文复印了发下去后有同学举报在网上看到和你雷同的作文。”
“老师，那是我自己写的。不过……”
“什么？有什么隐情，你可以和老师说说。是你把那篇作文发表到网上过？”
“不是。”许吾答。
“那篇作文和我表妹写的一个题材，我曾教她写过，然后自己，也是这样写的。”许吾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那我再问问看。不然到时候我怕她们乱传播消息，对你的名声有影响。”语文老师扶了扶眼镜道。
“好的，那谢谢老师了。”许吾鞠了一躬。
“没事，你先回去吧。”
“嗯。老师再见。”
许吾走回了班里。
“什么事儿啊，吾吾？”孟苏夜走了过来。
“说是我的作文和网上的重了，我没抄，只是教过我表妹类似的作文，然后自己也用了。”
“那肯定是有人举报吧？”孟苏夜的嗅觉很灵敏，“我帮你问问看，省得老师到时候查不清。”
“不用了，我相信老师。”许吾摇头道，“而且，清者自清。”
两天后语文老师又找到许吾“这个账号你看看，是你表妹或者她家人的吗？这个字迹确实像小孩子的。”
“我不清楚。”
“那你现在去拿手机问问看。”
许吾拿手机问了后回来，给语文老师看聊天记录和截图。
“原来真是你表妹的号。”语文老师点头道“好了，你回去吧。”
许吾回班里。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吾！”孟苏夜凑上来道。
“澄清了，是我表妹的号。”
“那就好那就好。我吾是个才女，怎么会抄袭呢？我就知道。”
许吾回到座位，打开小红书，按老师给她看的账号名打进去，按了搜索键。
点开“奈何呢”这个用户的名字，在笔记里找了找。
找到了那篇作文。
下面有一堆评论。
许吾一条条扫着。
有人说“和我们临中仙女许吾的范文一样耶，许仙女竟然这么会利用资源，小学生的作文都不放过？真是开了眼。”
还有人说：“也许是许女神小时候写的呢。哈哈长大了还是这个水平（？）”
有人说：“跟楼上。作文进步的速成方法：练字。其他小软件。”
“傻逼。这也许是许同学的亲戚，许吾作文一直很好，很显然是自己的水平，用得着抄？辅导这位小学生还差不多吧？@奈何呢。出来澄清。”
接下来就是奈何呢来澄清了，她在帮许吾的说话的那楼回复“这确实是我表姐许吾教我的，大家不要吵了”。
奈何被其他回怼的评论覆盖了。
许吾继续展开评论。
时间显示就在刚刚那个骂其他人“傻逼”的用户回复了奈何呢——“私信，我手把手教你置顶评论。”
然后过了不到一分钟置顶变了，最新的评论也变了。
随之涌上来的是一条条夸许吾的评论。
“纯路人。小姐姐人美心善还要这样被校友说真替人磕掺。”
“这作文原来是仙女写的啊，爱了爱了，好有爱心的仙女啊！”
“临中是个不错的学校，原来作文水平也挺高的，点赞。”
许吾被夸得有些脸红，她好奇地点开最开始帮她说话的那个用户的头像。
只有一篇笔记，且这个笔记只有一张照片——一张无头的半身自拍，穿着黑色T恤个子很高。
许吾正看着，那个T恤竟然长了个头。
“苏……朗？”许吾被吓了一跳。
头和身严丝合缝。
黑T恤本人出现在许吾面前。
“你——”
苏朗抿着唇抽过许吾手里的手机“少看手机。”他是担心她看到那些负面评论影响了心情。
然后，苏朗就看见许吾的手机界面，以及那张图片。
他又望了望许吾探头探脑欲言又止的样子，点头道“嗯，是我。”
许吾：“……”
偷窥被发现了……。
许吾缓了一会儿，柔声道：“你怎么知道那孩子是我辅导的？”
“我不知道，我只是相信。”苏朗掀了掀眼皮道。
“为什么……这么相信我？”许吾有些离奇道。
“没为什么。因为你是许吾。”
许吾的睫毛颤了颤，他的这一句话肯定了她这个人的全部。
当大家都在猜疑她，对她冷嘲热讽的时候，他霸气回怼那些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第一时间选择相信自己站在自己那边。
“谢谢你。”许吾的眼睛有些湿了。
“好心是应该有好报的。”苏朗迟疑地伸手，摸了摸许吾的头。
不，不是所有好心都有好报。
是因为有了苏朗，她的好心才有了好报。
许吾拉住苏朗的胳膊。
“苏朗，好喜欢你。”许吾说。
“什么？”苏朗诧异，不可置信道。
“我说，好喜欢你。”
苏朗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他走出教室，走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滚烫的脸。
她说，喜欢他。
她竟然说——喜欢他。
苏朗面向镜子，脸上是克制不住的笑。
下午的语文课上语文老师澄清解释了许吾范文的这件事，她表示她已经向年级组汇报了这件事，整个年级每个班的老师都已经进行过班内的解释了。
算是还了许吾清白。
“许吾？许吾？许吾！”
“啊——”
回去的晚上，许吾做了噩梦，她梦见，自己七窍流血，躺在苏朗的腿上，苏朗哭天喊地夜也没能唤醒自己。
她是以第三视角来看这个梦的。
许吾醒了。
她抿着唇，突然想和苏朗分享一下这个梦。
经过苏朗上次这么帮她，许吾已经把苏朗默认为了朋友。
不过，她也知道苏朗目的不纯。
真是的，动不动就撩自己。
但总是喜欢自己的吧……
和喜欢自己，保护自己的人交朋友，很正常。
许吾肯定了自己一番后，打开微信找到苏朗的头像。
苏朗的微信昵称叫：嗯。
真的和他这个人的行事作风一样简洁。
许吾拍了拍苏朗。
然后说：苏朗，我做噩梦了。
许吾就兴致勃勃地想和新朋友分享一下自己做的与他相关的梦，这时候也没顾及到时间。
等反应过来，苏朗已经回了。
嗯：你是不是不小心点错了？
许吾刚睡醒还有些懵懵懂懂的，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
他，是以为自己深夜偷偷看和他的聊天记录然后点到了拍一拍，找个借口掩饰尴尬？
许吾看了看她们之前的聊天记录：
唔：交下电子小报哦
嗯：还没做好
唔：今天做好了吗
嗯：【图片】
嗯：这个
就很正常的小组长收作业啊。
这不能吧？？
还有…她们的微信名为何如此相配……
合起来竖着看就是——
“唔嗯唔嗯嗯”……
好变态哟…
又连着这个思路想了想，许吾注意到了“还没做好”。
莫非是这个“做”字不对？
许吾收回神，回复苏朗。
唔：我没点错，真的。
唔：我就是半夜梦到你了，想和你分享一下。
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显示了一分钟。
看得出他的犹豫和思考。
嗯：梦到什么了？
许吾沉默了，她这才发现这个梦其实不太好说出口，感觉会有些诡异和不吉利。
但她还是说了。
唔：我七窍流血，然后躺在你身上
嗯：……
嗯：这个梦，可能预示着我们生死相别？
唔：不会的不会的
嗯：也可能预示着你见到我会流鼻血？
唔：……
唔：可能吧。
唔：你开心就好
那我见到你岂不是还吐血了？许吾心道。
然后许吾就去睡了个回笼觉。再没做梦了。
半夜，许吾又梦中惊醒，好像，如果女生“做”的话第一次下面也是会流血的。
奇奇怪怪加一。
许吾暗自庆幸苏朗没有这么说来撩她，不然，真的毛骨悚然啊。
许吾她觉得自己做个梦还这么多歪门邪道的寓意，真无语。
她醒的时候又看了看微信。
有几条消息。
嗯：睡着了吗
嗯：睡不着和我聊聊？
许吾想了想回道。
唔：你一般几点睡的？
嗯：一点
唔：熬夜干嘛
嗯：最近有些失眠
唔：方便语音吗
嗯：可以
两人开启了语音通话。
电话里许吾的声音很缱绻温柔。
“苏朗。”她柔柔地叫了一声，就把人魂都勾了去。
“嗯？”苏朗的声音有点哑。
“你要是失眠的话，我有个办法。”
“什么？”
“不是数羊。”
“数我。”许吾说。
“为什么？”
“你不是想和我睡觉吗？”许吾瞎掰扯道，然后刚扯完又有些后悔了。
苏朗的声音更哑了：“那可以吗？”
许吾头顶冒烟，一下子把语音通话关了。
她在说什么呀？他又在补充追加什么啊。
然后下线的两个人今晚统统失了眠。
第二天上学许吾素白的眼底一片淡淡的清灰。
“吾吾，昨天做贼去啦？”孟苏夜第一节下课就来找许吾仔细看她吃了一惊。
“不是…问你个事儿……”许吾搓了搓眼睛。
“男生喜欢女生开黄腔吗？”
“如果是喜欢的女生那应该还好。”孟苏夜想了想答“等等！吾你问这个干嘛？”
“莫非…你要撩人而且还准备开黄腔？”许吾也不像会开黄腔的人呀，孟苏夜纳闷。
“不是，我已经开过了……”许吾不好意思道。
“啥啥啥？你是在开玩笑吗？！你一没喜欢的人二你是个小仙女，开什么黄腔，又对谁？”
“……我昨天，和一个失眠的男生聊天打了语音，然后…我就教他克制失眠的办法。昨天不是半夜吗，我也有点睡懵了，就特别想帮他然后就胡扯有办法，随便说了叫他别按常规的来，就是别数羊，数我。然后他问我为什么，我就下意识回‘你不是想和我睡觉吗’……丢死人了。”许吾叹了一口气，有点困扰。
“这……那他怎么说？”
许吾摇了摇头，不太想提。
“这怎么看都是那个男生赚了啊！”孟苏夜掰着许吾的肩膀，肯定道“能体验和许吾谈恋爱的感觉真的是，太妙了啊！”
许吾被迫不能缩着肩，她本来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只因为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男的，谁啊？”孟苏夜继续握着许吾的肩膀，加大力道。
“我要帮他保密。”许吾做了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
“why！这不能啊，我们不是最好的闺蜜嘛！”孟苏夜吼道。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你看苏朗，他被你抵触得多惨，为了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我还是先不告诉你了。”
“这意思还有后续？？”孟苏夜简直大跌眼镜。
“我和他是朋友。”许吾只说。
“既然你这么说了，首先排除苏朗。然后么……你的男性朋友里我一个个逮出来，哼哼。”孟苏夜已经开始了捉奸计划。
是因为她首先提了苏朗做例子还是因为苏朗不像是她朋友？……许吾有些无语凝噎。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这到时候该怎么和孟苏夜解释啊。现在又不能说。得等孟苏夜对苏朗态度改观了再说才行。
“许吾。”苏朗拿了一个苹果放在许吾桌上。
“不是，你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啊……”孟苏夜指着苏朗道。
苏朗扯扯唇。
“夜夜，你别这样说他。”许吾皱着眉制止道，“上次抄袭事件就是苏朗帮我在网上澄清的，没有他的话我可能要被唾沫喷死……而且夜夜，他上次还帮你教训了那个渣男呢。”
“苏朗。”许吾拿起那个苹果，仰起笑脸：“谢谢你。”
苏朗觉得许吾简直是甜的要给苹果撒蜜。
“没事儿。”苏朗克制住吻许吾唇的冲动。
“是我疏忽了，下次应该给孟同学也带一个。”
然后朝两人点点头，转身走了。
“妈呀。”孟苏夜抹了抹脖子，“吓死个人。这他妈是苏朗吗？他刚说什么？？给我也带一个……我……”
许吾笑弯了眉。
苏朗原来也是会给人面子的。
许吾翻了翻自己的书包，翻出一包饼干来。
她拿着饼干，起身走到苏朗座位那儿，“苏朗。”她叫了他一声。
“我……我不喜欢他啊。”许吾说道。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苏朗听了还是心里有些刺痛。
“哦。”苏朗淡淡道，声音低沉好听。
许吾转过头来，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苏朗，脸色正常，没有红。
大概是被表白惯了。
“许吾……”苏朗突然靠近许吾的耳朵低沉道“我迟早让你脸红。”
许吾一下就懂了这是什么意思，她的耳朵发烫。
“让一下。”许吾起身离开座位。
苏朗凝着许吾那只发红的耳朵，笑了。
还是挺纯情的。不然，就是也对他有感觉？
许吾走到女厕里，四周看了看见里面没人，手掌屈起，接了一捧水，上半身斜着靠近水池，往耳朵上拍水。
“吾吾？”孟苏夜的声音突然传来。
许吾忙直起身，做贼心虚的样子像早恋躲家长。
还好，孟苏夜刚走进来。
但是还是被发现了……
孟苏夜：“吾吾，你耳朵怎么了？”
“被蚊子叮了，用点冷水消痒。”
“昂昂，我这有花露水诶，走我们一起去拿。”
“好的。”许吾只好跟着孟苏夜走，在人身后偷偷用纸巾把耳朵擦干。
被苏朗看见怕是要笑她的。
许吾跟着孟苏夜走到她位置上。
孟苏夜打开书包第二层，翻了翻，翻出瓶花露水来。
“吾吾，要我帮你喷吗？”
“嗯。”许吾想尽量不被苏朗发现，应了下来。
孟苏夜正给许吾喷着，许吾感觉耳朵上凉凉的。
突然背后走来一道高大的身影。
“耳朵痒啊？”苏朗带着笑音的声音传来“被哪只坏蚊子叮了？还用的上——”说着罪魁祸首苏朗故意朝那瓶花露水看看。
“花露水啊？”
“没……”许吾嘤咛着，害怕苏朗把她供出来，使劲往苏朗看着，同时又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看着他的目光带着点可怜巴巴的水色。
“好，下次别让坏虫子盯上了。嗯？”苏朗笑了笑转身走了。
这孩子，真胆小，跟闺蜜都不敢说，自己偷着撩她的事。
真是个纯情的乖宝宝。
不过这也好，这就像——
他们俩的秘密一样，别有一番情趣。
嗯。
“许吾。”放学后苏朗突然把一瓶牛奶放到许吾桌上。
“谢谢，我不用。”许吾停下理东西的手，礼貌道。
“明天还想不想吃饭了？”苏朗威胁道。
“……”许吾隐隐嗔怪又敢怒不敢言地瞟苏朗一眼。
“对了，就算叔叔阿姨认得我，我可以让别人帮忙去。”
许吾心道，你还有认识的人？
“谢谢。”许吾还是收下了那瓶牛奶。
如果她拒绝等于在肯定苏朗没有朋友，甚至没有认识的人，她觉得苏朗孤零零的一个，很可怜。
“我先回家了。”许吾理好书包，拿着牛奶走了。
她走出教室，身旁一道身影时不时闪现，占据着许吾的视线。
“你也要回家？”许吾扭头去看苏朗，他个子高高，她得仰头。
“嗯，喝牛奶。”苏朗从许吾的书包侧袋里掏出那瓶牛奶，递给许吾。
许吾接过，默默抿着奶。
“喝完把瓶子还我，这个玻璃瓶要回收的，会有人来收。”
许吾乖乖哦了声。
“那我喝快点。”许吾说着持续吸奶。
“不急，我跟着你。”苏朗荡悠在许吾旁边，有些享受。
许吾喝完牛奶把玻璃瓶还给苏朗，又继续和苏朗无言走了一段路后两人就走岔道分开了。
回到家，苏朗从书包里掏出玻璃瓶。
他并没有洗净玻璃瓶等回收的人来收。
他凑近瓶子闻了一下，除了奶香还有若有若无的一股桃子味。
甜甜的，香中带软的腻。
许吾喝奶的时候没用吸管。
苏朗把唇凑过去，先用唇贴着瓶口，蹭了几下，再用舌尖舔舐，脸上热气腾腾，嘴里哈着气。
这怎么，还有点让人喘不过气来……
明明是没有攻击力的少女甜香。
苏朗把它们吞吃入腹。
第二天，许吾背着书包来到学校，她今天来得很早，还没开始早读。
孟苏夜过来找许吾。
她兴致勃勃地说“吾子美女，你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情人节？”许吾扇了扇睫毛。
“冰勾！”孟苏夜露出个笑脸，伸出背在身后的手，露出一个盒子。
“吾吾，有男生给我送礼物来了！”孟苏夜摩拳擦掌地要打开，“这个甜蜜的时刻只想与最喜欢的人分享——”
孟苏夜说着打开礼物盒。
里面是一封信，写着致孟苏夜。
旁边还摆着个小娃娃，是个棉花的q版动漫娃娃，眼睛里飘着星星，十分可爱。孟苏夜看着那个玩偶笑弯了眼。
“吾酱，我们一起看信！”孟苏夜说着打开那封信。
她们一起看里面的内容。
情人节快乐！
孟苏夜同学，我很喜欢你。那个娃娃是送给你的情人节礼物，望喜欢。
那个娃娃很可爱，但是没你可爱。你不是一般世俗的美女，但是也很美，美得梨花带雨，很有特色。
但我沉沦于你的一颦一笑，喜欢真实的你。
你是个善良的姑娘，我知道。
希望你能考虑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孟苏夜，我有个很喜欢的人，那就是你的闺蜜许吾。
上面那段话，就是我写给她的，每个字都是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意。
既然你都看到了，希望你也能在谈天中和她提及这件事。
实在是感激不尽！
“尼玛！这是个骗子……”孟苏夜欲哭无泪道“最后的话翻译一下不就是，你作为一个八卦的许吾的闺蜜，你应当会提及我的表白，不然就是有事相瞒，甚至不配做她的朋友！这把我拿捏的死死的，是要捏死我啊！”
“苏夜，你也很优秀的，你也是美女啊。他那段表白我还真以为是写的你呢。”许吾拍着孟苏夜的肩安慰道。
“是我们太天真了。唉。”孟苏夜母鸡护崽似地护住许吾“现在某些迷恋上吾吾的男生都变着法儿表白了……罪过罪过啊。”
“对不起，苏夜，牵连到你了。”许吾很抱歉让孟苏夜白高兴一场，她还记得孟苏夜拿着礼物兴冲冲地和自己分享的样子。
这简直是……车祸现场啊。
“夜夜，我去找那个男生跟你道歉。”许吾默了二秒，立马道。
“不用不用。你自己看着喜不喜欢他就行。”孟苏夜拿起盒子里的玩偶“要是你不喜欢周旭的话，我把这个东西还给他，我们不拿人手短。”
“没事，夜夜喜欢的话可以留着，反正这是他送你的。”许吾想到孟苏夜看到那个玩偶亮晶晶的眼睛缓声道。
“不行。这怎么可以！这关乎到吾吾你的名声，我们要拒绝别人就不要藕断丝连，省得让人误会，让有心人说三道四。”
“好，那我来还给他？”苏朗冷峻的脸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你听着还挺可怜的，不如我来帮你们讨回公道？”苏朗注视着孟苏夜和许吾道。
孟苏夜总觉得苏朗在酝酿阴谋。
“不行不行。你别想跟我们吾吾套近乎，你们男生都一个样儿！”
“我觉得不错。”许吾却眨眨眼睛道“夜夜不能白被骗了，这么个欺骗人感情的渣男，是要惩罚，而且得严惩。”
“听你的。”苏朗勾了勾唇，两个人直接站到了同一战线。
“他人呢？那个懦夫在哪？”苏朗转着盒子，盒子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他应该是故意的，许吾判断。她曾多次看到他转笔，笔像是粘在他手上一样，从不失误。
“哎。掉了。”苏朗还装模作样地拿起盒子，给盒子拍拍灰尘“可惜了。”
许吾笑了。
“你笑什么？”苏朗耸耸肩“还挺幸灾乐祸？”
“那是。”许吾微笑着答。
她笑起来像四月的清风，让人舒爽。
她难的有这么坏的时候。
“挺好。”苏朗点头。
许吾顿了顿，他果然坏啊。
许吾停下步子，转到了苏朗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你以后可不能这么祸害女生，知道吗？”她说这话的时候眸子亮晶晶的。
“知道了。”苏朗一改吊儿郎当的样，沉下脸来回答。她是觉得他很坏吗？
“你是觉得，我也会像他一样…用这种，卑鄙手段？”苏朗挑眉道。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坏。许吾欲言又止。但他的话说不清道不明，她却意外地觉得他不会做这种缺德事儿。
“你看错我了。”苏朗叹了口气，继续跨步走，有点不悦。
许吾抿了抿唇默默跟上。
“周旭。”周旭一开始看到许吾走上来叫自己还以为美梦成真了，女神来找自己了，结果他看见许吾身后的苏朗嘴角立刻挂了下来。
他知道最近的绯闻，他们二班在传五班的苏朗在追许吾，可是许吾看不上她。
可事实上不是这样的。
一般人只知道一个大概，周旭却不一样，他的兄弟在五班，等于他有了眼线。
他也知道一开始苏朗先招惹的许吾然后，后来许吾也陪苏朗罚站了的事。
这是有苗头了啊。
周旭觉得来者不善，看苏朗的眼神瞬间充满了些敌意。
“你的东西。”苏朗似乎是不想和周旭废话，直接把礼物还给了周旭。
“这是我给许吾同学的，关你什么事？”周旭有些怒了，他特别讨厌这个男的。
“那又关孟苏夜什么事？你到底想把这个礼物送谁呢？”
“我……”周旭有些难堪，他本就是讨机灵用的下三滥的手段。
“反正我是送的女生，关你一个大男人什么事？”周旭嘴硬道。
“你看她们喜欢吗？”苏朗嗤笑一声，“你还知道送的是女生啊？你这不成心让她们难堪吗？”
“下次建议你把自己的头送过来。”苏朗淡淡道“这样更讨巧，她们肯定刻骨铭心更加拒绝不了。”
“你！”周旭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转身走了。
孟苏夜之前把周旭在哪个班的事告诉了许吾和苏朗，没办法两人非要帮她打抱不平。
苏朗回班直接坐回了位置上。
许吾一脸开心地过来找孟苏夜。
把找周旭时他们的对话都说了一遍。
“对对，夜夜，他脸都黑了！直接一个‘你’字，然后就说不出话来。”
“想不到苏朗平时不声不响能把周旭这个小滑头怼成这样……高人呐，高人。你别说我还真被苏朗帅到了，那家伙，要不是不怎么说话，就知道睡觉，没什么存在感，长得还真不赖。”
“……我觉得他挺有存在感的。”许吾下意识说道，她每次站在苏朗身边都感觉得到他的气场以及男生的气息。
“哈哈，你是说他高吗？那倒是啊。”孟苏夜用手比划了一下，还嫌不够“脚登地——头顶天——”口中念念有词。
“算是吧。”许吾不想细说，敷衍过去。
“许吾——老师找！”第一节课下课，语文课代表就找许吾。
“许吾。”语文老师戴着一副眼镜“老师知道你是一个乖孩子，也不会搞什么花头。但是老师还是想问问你，这次的作文是你自己写的吗？”
“是的。”许吾双眼清明，有些无辜地看着语文老师。
“是这样的，这次年级优秀作文复印了发下去后有同学举报在网上看到和你雷同的作文。”
“老师，那是我自己写的。不过……”
“什么？有什么隐情，你可以和老师说说。是你把那篇作文发表到网上过？”
“不是。”许吾答。
“那篇作文和我表妹写的一个题材，我曾教她写过，然后自己，也是这样写的。”许吾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那我再问问看。不然到时候我怕她们乱传播消息，对你的名声有影响。”语文老师扶了扶眼镜道。
“好的，那谢谢老师了。”许吾鞠了一躬。
“没事，你先回去吧。”
“嗯。老师再见。”
许吾走回了班里。
“什么事儿啊，吾吾？”孟苏夜走了过来。
“说是我的作文和网上的重了，我没抄，只是教过我表妹类似的作文，然后自己也用了。”
“那肯定是有人举报吧？”孟苏夜的嗅觉很灵敏，“我帮你问问看，省得老师到时候查不清。”
“不用了，我相信老师。”许吾摇头道，“而且，清者自清。”
两天后语文老师又找到许吾“这个账号你看看，是你表妹或者她家人的吗？这个字迹确实像小孩子的。”
“我不清楚。”
“那你现在去拿手机问问看。”
许吾拿手机问了后回来，给语文老师看聊天记录和截图。
“原来真是你表妹的号。”语文老师点头道“好了，你回去吧。”
许吾回班里。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吾！”孟苏夜凑上来道。
“澄清了，是我表妹的号。”
“那就好那就好。我吾是个才女，怎么会抄袭呢？我就知道。”
许吾回到座位，打开小红书，按老师给她看的账号名打进去，按了搜索键。
点开“奈何呢”这个用户的名字，在笔记里找了找。
找到了那篇作文。
下面有一堆评论。
许吾一条条扫着。
有人说“和我们临中仙女许吾的范文一样耶，许仙女竟然这么会利用资源，小学生的作文都不放过？真是开了眼。”
还有人说：“也许是许女神小时候写的呢。哈哈长大了还是这个水平（？）”
有人说：“跟楼上。作文进步的速成方法：练字。其他小软件。”
“傻逼。这也许是许同学的亲戚，许吾作文一直很好，很显然是自己的水平，用得着抄？辅导这位小学生还差不多吧？@奈何呢。出来澄清。”
接下来就是奈何呢来澄清了，她在帮许吾的说话的那楼回复“这确实是我表姐许吾教我的，大家不要吵了”。
奈何被其他回怼的评论覆盖了。
许吾继续展开评论。
时间显示就在刚刚那个骂其他人“傻逼”的用户回复了奈何呢——“私信，我手把手教你置顶评论。”
然后过了不到一分钟置顶变了，最新的评论也变了。
随之涌上来的是一条条夸许吾的评论。
“纯路人。小姐姐人美心善还要这样被校友说真替人磕掺。”
“这作文原来是仙女写的啊，爱了爱了，好有爱心的仙女啊！”
“临中是个不错的学校，原来作文水平也挺高的，点赞。”
许吾被夸得有些脸红，她好奇地点开最开始帮她说话的那个用户的头像。
只有一篇笔记，且这个笔记只有一张照片——一张无头的半身自拍，穿着黑色T恤个子很高。
许吾正看着，那个T恤竟然长了个头。
“苏……朗？”许吾被吓了一跳。
头和身严丝合缝。
黑T恤本人出现在许吾面前。
“你——”
苏朗抿着唇抽过许吾手里的手机“少看手机。”他是担心她看到那些负面评论影响了心情。
然后，苏朗就看见许吾的手机界面，以及那张图片。
他又望了望许吾探头探脑欲言又止的样子，点头道“嗯，是我。”
许吾：“……”
偷窥被发现了……。
许吾缓了一会儿，柔声道：“你怎么知道那孩子是我辅导的？”
“我不知道，我只是相信。”苏朗掀了掀眼皮道。
“为什么……这么相信我？”许吾有些离奇道。
“没为什么。因为你是许吾。”
许吾的睫毛颤了颤，他的这一句话肯定了她这个人的全部。
当大家都在猜疑她，对她冷嘲热讽的时候，他霸气回怼那些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第一时间选择相信自己站在自己那边。
“谢谢你。”许吾的眼睛有些湿了。
“好心是应该有好报的。”苏朗迟疑地伸手，摸了摸许吾的头。
不，不是所有好心都有好报。
是因为有了苏朗，她的好心才有了好报。
许吾拉住苏朗的胳膊。
“苏朗，好喜欢你。”许吾说。
“什么？”苏朗诧异，不可置信道。
“我说，好喜欢你。”
苏朗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他走出教室，走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滚烫的脸。
她说，喜欢他。
她竟然说——喜欢他。
苏朗面向镜子，脸上是克制不住的笑。
下午的语文课上语文老师澄清解释了许吾范文的这件事，她表示她已经向年级组汇报了这件事，整个年级每个班的老师都已经进行过班内的解释了。
算是还了许吾清白。
“许吾？许吾？许吾！”
“啊——”
回去的晚上，许吾做了噩梦，她梦见，自己七窍流血，躺在苏朗的腿上，苏朗哭天喊地夜也没能唤醒自己。
她是以第三视角来看这个梦的。
许吾醒了。
她抿着唇，突然想和苏朗分享一下这个梦。
经过苏朗上次这么帮她，许吾已经把苏朗默认为了朋友。
不过，她也知道苏朗目的不纯。
真是的，动不动就撩自己。
但总是喜欢自己的吧……
和喜欢自己，保护自己的人交朋友，很正常。
许吾肯定了自己一番后，打开微信找到苏朗的头像。
苏朗的微信昵称叫：嗯。
真的和他这个人的行事作风一样简洁。
许吾拍了拍苏朗。
然后说：苏朗，我做噩梦了。
许吾就兴致勃勃地想和新朋友分享一下自己做的与他相关的梦，这时候也没顾及到时间。
等反应过来，苏朗已经回了。
嗯：你是不是不小心点错了？
许吾刚睡醒还有些懵懵懂懂的，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
他，是以为自己深夜偷偷看和他的聊天记录然后点到了拍一拍，找个借口掩饰尴尬？
许吾看了看她们之前的聊天记录：
唔：交下电子小报哦
嗯：还没做好
唔：今天做好了吗
嗯：【图片】
嗯：这个
就很正常的小组长收作业啊。
这不能吧？？
还有…她们的微信名为何如此相配……
合起来竖着看就是——
“唔嗯唔嗯嗯”……
好变态哟…
又连着这个思路想了想，许吾注意到了“还没做好”。
莫非是这个“做”字不对？
许吾收回神，回复苏朗。
唔：我没点错，真的。
唔：我就是半夜梦到你了，想和你分享一下。
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显示了一分钟。
看得出他的犹豫和思考。
嗯：梦到什么了？
许吾沉默了，她这才发现这个梦其实不太好说出口，感觉会有些诡异和不吉利。
但她还是说了。
唔：我七窍流血，然后躺在你身上
嗯：……
嗯：这个梦，可能预示着我们生死相别？
唔：不会的不会的
嗯：也可能预示着你见到我会流鼻血？
唔：……
唔：可能吧。
唔：你开心就好
那我见到你岂不是还吐血了？许吾心道。
然后许吾就去睡了个回笼觉。再没做梦了。
半夜，许吾又梦中惊醒，好像，如果女生“做”的话第一次下面也是会流血的。
奇奇怪怪加一。
许吾暗自庆幸苏朗没有这么说来撩她，不然，真的毛骨悚然啊。
许吾她觉得自己做个梦还这么多歪门邪道的寓意，真无语。
她醒的时候又看了看微信。
有几条消息。
嗯：睡着了吗
嗯：睡不着和我聊聊？
许吾想了想回道。
唔：你一般几点睡的？
嗯：一点
唔：熬夜干嘛
嗯：最近有些失眠
唔：方便语音吗
嗯：可以
两人开启了语音通话。
电话里许吾的声音很缱绻温柔。
“苏朗。”她柔柔地叫了一声，就把人魂都勾了去。
“嗯？”苏朗的声音有点哑。
“你要是失眠的话，我有个办法。”
“什么？”
“不是数羊。”
“数我。”许吾说。
“为什么？”
“你不是想和我睡觉吗？”许吾瞎掰扯道，然后刚扯完又有些后悔了。
苏朗的声音更哑了：“那可以吗？”
许吾头顶冒烟，一下子把语音通话关了。
她在说什么呀？他又在补充追加什么啊。
然后下线的两个人今晚统统失了眠。
第二天上学许吾素白的眼底一片淡淡的清灰。
“吾吾，昨天做贼去啦？”孟苏夜第一节下课就来找许吾仔细看她吃了一惊。
“不是…问你个事儿……”许吾搓了搓眼睛。
“男生喜欢女生开黄腔吗？”
“如果是喜欢的女生那应该还好。”孟苏夜想了想答“等等！吾你问这个干嘛？”
“莫非…你要撩人而且还准备开黄腔？”许吾也不像会开黄腔的人呀，孟苏夜纳闷。
“不是，我已经开过了……”许吾不好意思道。
“啥啥啥？你是在开玩笑吗？！你一没喜欢的人二你是个小仙女，开什么黄腔，又对谁？”
“……我昨天，和一个失眠的男生聊天打了语音，然后…我就教他克制失眠的办法。昨天不是半夜吗，我也有点睡懵了，就特别想帮他然后就胡扯有办法，随便说了叫他别按常规的来，就是别数羊，数我。然后他问我为什么，我就下意识回‘你不是想和我睡觉吗’……丢死人了。”许吾叹了一口气，有点困扰。
“这……那他怎么说？”
许吾摇了摇头，不太想提。
“这怎么看都是那个男生赚了啊！”孟苏夜掰着许吾的肩膀，肯定道“能体验和许吾谈恋爱的感觉真的是，太妙了啊！”
许吾被迫不能缩着肩，她本来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只因为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男的，谁啊？”孟苏夜继续握着许吾的肩膀，加大力道。
“我要帮他保密。”许吾做了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
“why！这不能啊，我们不是最好的闺蜜嘛！”孟苏夜吼道。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你看苏朗，他被你抵触得多惨，为了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我还是先不告诉你了。”
“这意思还有后续？？”孟苏夜简直大跌眼镜。
“我和他是朋友。”许吾只说。
“既然你这么说了，首先排除苏朗。然后么……你的男性朋友里我一个个逮出来，哼哼。”孟苏夜已经开始了捉奸计划。
是因为她首先提了苏朗做例子还是因为苏朗不像是她朋友？……许吾有些无语凝噎。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这到时候该怎么和孟苏夜解释啊。现在又不能说。得等孟苏夜对苏朗态度改观了再说才行。
“许吾。”苏朗拿了一个苹果放在许吾桌上。
“不是，你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啊……”孟苏夜指着苏朗道。
苏朗扯扯唇。
“夜夜，你别这样说他。”许吾皱着眉制止道，“上次抄袭事件就是苏朗帮我在网上澄清的，没有他的话我可能要被唾沫喷死……而且夜夜，他上次还帮你教训了那个渣男呢。”
“苏朗。”许吾拿起那个苹果，仰起笑脸：“谢谢你。”
苏朗觉得许吾简直是甜的要给苹果撒蜜。
“没事儿。”苏朗克制住吻许吾唇的冲动。
“是我疏忽了，下次应该给孟同学也带一个。”
然后朝两人点点头，转身走了。
“妈呀。”孟苏夜抹了抹脖子，“吓死个人。这他妈是苏朗吗？他刚说什么？？给我也带一个……我……”
许吾笑弯了眉。
苏朗原来也是会给人面子的。
许吾翻了翻自己的书包，翻出一包饼干来。
她拿着饼干，起身走到苏朗座位那儿，“苏朗。”她叫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