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苏朗其实早就察觉到了许吾的气息。
春风化雨。
她的身上有股少女的体香，像桃子的味道，甜丝丝的。
他抬起头，望着许吾。
“这包饼干给你吃。”许吾抿抿唇，把饼干递给苏朗。
“谢谢。”苏朗接过饼干。
许吾顿了顿转身走了。
等许吾走开苏朗凝视着桌上那包饼干。
外国的，上面一堆英文。看着还挺贵。
苏朗没有吃那包饼干，把它小心地放进了书包。
放学了，许吾回到家，她妈妈招呼道：“吾吾，今天在学校里开心吗？”
“开心的。”许吾笑着。
“我给你带的零食都吃了吗？”
“吃了，谢谢妈妈。”
两人问候完许吾回房间写作业。
“吾吾——”许吾的妈妈突然打开了许吾房间的门。
许吾探头看。
“妈妈不小心把萝卜吃的小包的粮一起放进你的书包了，就是那包全是洋文的饼干。因为掺了一包放在客厅的玻璃碗里，妈妈一起放到你书包里了……你…也吃了？”
萝卜是许吾家里养的一条狗狗。
许吾愣了愣“我倒是没吃。”
“那就好。”许吾妈妈松了一口气。
“但是给我同学吃了……”
许吾妈妈：“……”
许吾：“……”
“我赶紧去和他说。”许吾急忙拿过手机打开微信。
“好，快点噢。”许吾妈妈道。
唔：苏朗，那包饼干是我妈妈放在我书包里的。我以为是饼干，其实是饼干形状的狗粮，你没吃吧？！
嗯：你对我真好
唔：……你没事吧？
嗯：没事，放心。那个我还没来得及吃。
另一边苏朗把玩着那包洋文狗粮，刚拍了很多张照。
唔：那就好。你千万别吃啊！
嗯：知道了
唔：嗯，那我下了，拜拜
聊天就到这里结束了。
苏朗继续盯着那包狗粮饼干，看着看着突然想起了徐小秋说的：“你这模样，像条狗”……
这狗，他当定了。
苏朗把狗粮放进了下层抽屉里。
小心保存。
这就纪念他成为狗了，正式当狗吧。
这就顺了徐小秋的意，不过她知道，还是得气死。
苏朗哼笑了一下。
次日上学许吾带了一堆零食，一起装在一个袋子里，送给苏朗赔罪。
“昨天的事，对不起啊。”许吾温声道歉道。
“没关系。”苏朗看着那大袋零食眯了眯眼。
这貌似……抽屉里装不下。
“卧槽。许吾给苏朗的？”
“什么什么？”
周围的人都坐不住了纷纷看向两人，和那袋巨无霸零食。
许吾朝苏朗点点头先回到座位上了。
许吾前脚刚走后脚班主任就来了。
“苏朗，你是来开茶话会的？谁允许你带这么多零食来？”
苏朗为了保住零食和气道：“不好意思老师。我今天一个也不吃，可以吗。”
“……”老师摇了摇头，拿过那一大袋零食“班里不允许一次性带这么多零食，下不为例，也不行…班级是有条约在的，今天苏朗同学的零食就给大家分了吃了”说着老师拿着零食就要走。
嗯？怎么走不动？
老师回头，发现零食袋被苏朗扯住了一边，苏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起来了，而且目光沉沉地盯着那袋零食。
“你干什么呢，苏朗？”老师不悦道“违反班规绝对不能通融，这包零食我收定了！”
苏朗仍然不放手，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苏朗！”许吾突然从座位上来，她走到苏朗身边牵过苏朗握着零食袋一边的手。
她附耳低声对苏朗说：“下次再给你买。”
苏朗感觉身体酥了酥，就这么随着许吾动作。
老师趁机拿着零食上了讲台去了。
“苏朗，你别再抢零食了。不然……不然我下次，就再不给你东西了。”
苏朗抿了抿唇，低沉道：“好，不抢了。”目光沉沉地盯着许吾。
许吾松了口气，回到位置上。
放学的时候老师也没发那袋零食。
许吾这才注意到苏朗的书包鼓鼓的，平时他都趴在桌子上睡觉，看不见抽屉里，今天许吾发现苏朗的抽屉里满满的课本。
许吾走到苏朗身边，拉开苏朗脚边的书包拉链。
露出一袋零食。
“苏朗，你又偷偷拿回来了？”许吾皱了皱眉“万一老师问起，有同学告诉是我送你的老师会不会以为我们早恋啊……怎么办……”
“没事。”苏朗撸了把头发“我跟老师换回来的。”
“？用什么换的？”许吾记得班主任明明早上还义正词严绝不通融。
“我说下一次我一定考年级前十。”
“你这次排名多少？”
“86。”
其实这么看来苏朗的成绩也不算差，明明上课从来都是睡觉不听，年级共二百七十多人他也能排到中上游水平。
“其实还可以。”许吾点头道“但是年级前十真的不容易啊，每一科都要考得很好才行。”
“嗯。”苏朗带着睡意点点头，“我这次会考前会复习的。反正零食拿回来就行。”
“苏朗加油！”
“我现在就开始复习。”苏朗勾了勾唇。
“我有些资料，微信上给你吧？你愿意学吗？”许吾明亮的眸子注视着苏朗，明明没什么情绪的眼眸随时都带点温柔。
“好。”苏朗应下来“我们一起回家？”
“嗯，我们可以走一段路，再分开。”
两人并肩走出教室。
周旭在门外。
“许吾！”周旭叫人，他又看了看苏朗“你们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怎么老是待在一起？
“我不喜欢你，不用老是来找我。”许吾拒绝道，今天下课她去洗手间的时候周旭埋伏在洗手间那儿和她再次表白。
“我也不喜欢你，别让我看到你。”苏朗吊儿郎当地跟腔道。
“许吾，为什么他可以癞蛤蟆吃天鹅肉，我就不可以？……不是，我就，我一个帅哥为什么不行？”
“你这张嘴还挺有意思的。”苏朗笑了声。
许吾在旁边也是忍不住地笑。
“算了，下次说。许吾，再见。”周旭见许吾也跟着笑有些懊恼，还是朝许吾挥挥手顺便还回头瞪苏朗一眼，走了。
两人一起走出校门。
许吾突然被一块石头绊倒了，苏朗及时扶住她。
“小心一点。”
“石头它没有感情。欺负我。苏朗，你有感情吗？”许吾的眼睛突然水汪汪的，看向苏朗。
“有啊。”
“那你为什么平时不说话也不交往，你…你是真心喜欢我吗？”许吾情不自禁问道。
“喜欢啊。”
“你别骗我。”
“你这说的什么话。”苏朗不悦道，“许吾，你值得人爱。”
“所以说，苏朗同学为什么喜欢我呢？”
“因为你先对我好的。”苏朗突然停下来定定地看着许吾。
“许吾，是你先招惹的我。”
许吾有些禁不住苏朗这么注视，有种捂脸的冲动，“我招惹你什么了？”
“看来，你忘了。”苏朗叹了口气。
他从校裤口袋里拿出块牌子，是个挂件。
他摊开手，有些陈旧的牌子在手里摊开。
“这是我妈的遗物。是你替我保护它的。”苏朗轻声道。
许吾摇了摇头：“我忘记了。”
苏朗初二那年刚死了妈，是一个戾气很重的少年。
有一天，下着暴雨。
一群男生见苏朗老是拿着一个牌子在手里看，抢过苏朗手里的牌子，一溜烟跑出去了。
“那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苏朗立马跟了出去。
那群男生一共有七个。
其中两个挡住苏朗，一人架住苏朗的一只胳膊，使苏朗动弹不得。
苏朗爆发了，拖着两个人往外追。
最后那两个男生都招架不住，只好松手。
但是追到那五个男生后，他们都笑嘻嘻地瘫着手“遗物也该入土为安吧。”领头的男生不怀好意道。
“你们藏哪儿去了？！”苏朗暴怒道。
“找不找得到随缘咯。雨天路滑，小心啊，苏大帅哥。”
那几个人说着就走了。
苏朗追上去，一拳打倒一个人，其他人扑上去疯狂揍着苏朗。
“找死啊！”
苏朗最后一个人倒在地上，其他人扬长而去。
“你是在找这个吗？”一个脸蛋巴掌大，眼睛亮亮的女生走了过来。
摊开的掌心里是一块脏兮兮的牌子。
“对不起，我没纸……”女生扇着长长的睫毛。
她好像知道那块牌子对男生很重要。
“听多久了？”苏朗起身，拿走牌子。
“啊？”女生呆愣道。
“看了多久戏？”男生冷笑了一声。看着那个女生不知所措的样子。她和他们是一样的，装什么善良。
“我不怕他们。”女生突然拉住转身要走的苏朗，“我不出手是因为我知道那个东西对你很重要，我怕他们知道我在把遗物挪位了。我保护了它。”女生目光莹莹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后保护你。这件事我会跟年级主任说的，你别太困扰了。”女生认真道。
苏朗看进女生的眼睛，那里面有个自己，那个人影还是那么的清明，好像自己没脏，从没被人欺负羞辱过。
“不要你管。婊子。”他怕牵连她，于是故意骂道。
可她后来还是管了，听说那几个男生也不敢拿她怎么样，毕竟是校花又是成绩数一数二的女神。
那个时候，苏朗的脸还没长开，为了遮掩脸上被人欺负打出来的疤痕也一直戴着卫衣帽。
而且他那时候名字叫苏绪天，后来他爸爸又找了一个老婆，他赌气把名字改了。
他知道，他爸从来不爱他，爱他的是已逝的妈妈。
而帮他的是校花许吾。
她那时就很可爱漂亮，名声很大，当时年级里都在传她向老师举报了那些男生。
她并没有问他的名字，其实他曾偶遇过她多次，毕竟是同一楼，大概她也注意到了他不一样的装束。也许也正是向老师这样描述他的。
苏朗当时第一眼看到那个少女，心里冷笑，长得那么美好，就像在代替这个世界嘲笑他，他离美好那么远一样。
但这次，美好帮了他。
使得苏朗没有选择也成为那种不良少年。他本来就是有尊严的，这么被人欺负他本来是打算在校外找小混混教训那些人一顿的。而且那次他们动母亲的遗物，苏朗本是想找人废掉他们一只胳膊的。
他知道那样自己会坐牢。但是要不是许吾出面，他还是会那样做。
莫名的，在许吾这么帮了自己以后，他突然觉得，这些罪恶，好像，也是可以被看管起来，甚至被原谅的。
“忘了……也好。”苏朗把手握住，把牌子放回口袋里。
他的本意是想让许吾觉得自己喜欢她的动机不那么肤浅，但是如果她忘了那么不堪的自己，也挺好。
“我…我想起来了！”许吾突然叫道。
“你是……绪天？”
“对，改名了。”苏朗朗声笑了一下。
“那时你总是戴着帽子。我那时每次遇到都觉得，好酷一个少年，好有个性。”
“是吗。”苏朗又笑了，这次笑意是到达眼底的，他没想到他那时的不堪，被磨碎的自尊，和拼死也要掩饰的伤痕在她眼里可以那么酷得别具一格。
在美好的人眼里，他身上也全是美好。
“他们太可恶了，一看就是平时一点都不孝顺，不知道别人的伤痛，哪能跟你比…苏朗，你真孝顺。”她甜甜地朝他笑。
又是这招。
又这样，苏朗又想吻她唇。
他再次忍住了。
“你更好。”他只说。
她那是一个好可以形容的？苏朗觉得。
以后的，让他慢慢来偿还。
就在他们回忆着过往的时候突然开过来一辆车，车门一开，一个人就连忙把许吾拉进车里。
苏朗还在回味着许吾的笑和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干嘛？我报警了啊！”苏朗反应过来吼了起来，快速记下车牌号，边追边拨了110。
许吾被发现时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她的脸上是木然。
警察带许吾去做了检查，他们来得及时，许吾没有被人侵犯过的痕迹，就是衣冠被人撕扯践踏。
苏朗言辞要求警察对这件事保密。
第二天苏朗上学没看到许吾立即请了一天假。
他在手机上给许吾发消息。
嗯：你好点了没
嗯：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嗯：我可不可以来看你
一整天都没有回复。
那边，许吾就这么坐在床上把自己缩成一团。
她反抗的时候那个男的骂她“婊子”“欠操的”。
苏朗那边突然收到了回复。
唔：你是不是跟那些人一样
骨子里的秉性，是不会改的。
许吾还记得苏朗初中时骂她的那句“婊子”。
她越想越难过，抱住自己痛哭了起来。
那边回复了。
嗯：我和他们一点也不一样
嗯：我可以完全信任我
嗯：要不要我来看你？
嗯：摸摸
嗯：乖，别太难过了
唔：不用了
许吾回了一句拒绝的话，就继续哭，哭累了她睡了过去。
旁边手机还在响。
嗯：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许吾没看见。
第二天早上，许吾起了个大早，收拾了一下头发睡得有些毛乱的自己。背着书包去上学。
一到学校孟苏夜就扑上来：“吾吾，我想死你了！你昨天怎么没来啊！我在这个学校都少了些乐趣！”
“我昨天发烧了。”
“昨天苏朗来了看见你不在他来了又走了……他没去找你？”
“我昨天家里有事。”苏朗突然走到许吾身边，接话道。
“行吧。”孟苏夜看看苏朗又看看许吾……看着两人都一脸疲倦的脸……
她怎么……还看出夫妻相来了呢？
孟苏夜回了位置。
苏朗默默拉过许吾的手，被许吾挣开。
“苏朗，我好累。”许吾一脸倦容，然后走回了座位。
放学苏朗看到许吾趴在桌子上睡觉，孟苏夜不想吵她已经走了。
苏朗等了十分钟。
他起身走到许吾旁边轻轻地点了点许吾的胳膊。
没反应。
他干脆走到许吾的邻座边上，然后落座。
他凝视着她，她的眼尾有些泛红，今天别人问她她就说感冒。
苏朗轻轻凑上去，用指腹小心地揉着许吾的眼尾。
许吾的睫毛颤了颤醒了过来。
“苏朗，我没脏。”许吾一醒过来的第一句就是这个。她好像做了一个噩梦，突然满头大汗。
“我知道，吾吾，警察和我说了。”苏朗柔声道。
“乖，带你去吃好吃的。”他说。
苏朗带许吾来到一家水果店。
“请我吃水果？”许吾有点疑惑。
“不是。”苏朗摇头，“给你看个东西。”苏朗说着拿起一个榴莲。
“下次他们出来，我就用这个砸他们。”
许吾笑了声，随即有点警醒“苏朗，你不要乱来啊。如果你关进去了，我就跟别人跑了。”
苏朗点头“这是个问题。”
“那你就好好陪我，你出事了，谁来保护我啊。”许吾眨着漂亮的眼睛道。
“行，我们去吃东西。”
苏朗把许吾带到一家水饺店。
店主看到许吾很热情：“小姑娘，你几岁了？”
“十七了。”许吾乖巧地答。
“你去当明星吧，别辜负了这张脸啊！”店主叔叔感叹道。
“我不喜欢当明星。”许吾回答。
“小妹妹，你真的好像我逝去的女儿啊，她在二十岁那年死于了一场车祸，她那时还在读大学，读的电影学院……她还没来得及实现她的演员梦，就去了…唉。”店主说着抹了把泪。
“电影？我喜欢呢…”许吾认真道。
“那丫头你去当演员吧，替我女儿实现她的梦。”
苏朗皱了皱眉，他不想让许吾当什么小花、明星，那样不仅会有绯闻、还会被人亲，也就是接吻戏…以及被太多太多的人追捧喜欢…那样她就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
“叔叔，我喜欢的是电影，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编导，而不是演员…”
店主听着脸耷拉下去，叹了口气。
“但是”许吾的眼眸闪着光“这也能让更多演员有了剧本，实现梦想，叔叔您的女儿一定也希望未来她所热爱的行业更加辉煌吧…这也需要其他行业的齐头并进呀！”
店主听得有些感慨：“对啊，是啊，谢谢你啊，小姑娘……”他拍拍许吾的肩。
“那叔叔，我以后如果真的实现了我的梦想那就拿您的女儿的故事改编写成剧本，您看行吗？”
“好女孩…”店主热泪盈眶“行，当然行，版权什么的都当做你的……是啊，没有你这个聪明女孩，我这个土不拉叽的大叔才死心眼记得女儿的演员梦嘞。以这种我女儿最爱的形式记录她的梦和本心也是纪念她活过的好方式。”
店主要向许吾下跪，被苏朗及时扶住了。
“女娃娃，你一定要实现这个梦想呀！拜托你了！”
等店主上完饺子，许吾和苏朗吃完，店主笑着道：“吃饱了？给你们免单。以后来这里也全免单。谢谢你啊，女娃娃。”店主说着又拍了拍许吾的肩。
许吾要拒绝，苏朗已经拉着许吾走出了店门。
“苏朗——”许吾停住“这样不太好吧。人家赚钱不容易啊。”许吾想了想“如果你没钱的话，我可以付啊，没事的。”
“许吾，给人家留个念想，留份期待，懂不懂。”
许吾噢了一声，“我还以为你还在生店主的气呢…刚才他说要我当演员你就一直冷着脸…”
“演员这趟水真的很浑，不希望你去跨。”苏朗淡道。
“还有，”苏朗继续道：“你喜欢电影？”
“嗯。”许吾脆声答。
“这样啊”苏朗点头，“那我们可以先拍一个微电影，你导演，我们自己看。然后，我当男主，你当女主，行不？”
“你是不是要揩我油啊？才不要。”许吾鼓着脸拒绝道。
“这不是人员紧缺吗，而且，身临其境地体验才能更好地了解怎么编排指导啊。”苏朗引诱道。
许吾红着脸，不说话。
“你还想不想实现那个叔叔的梦想了啊？人家怪可怜的。”
“你个臭流氓！骗人想糟蹋人家的愿念……”
“讨厌！”许吾羞耻地骂道。
苏朗哼笑了一下，不置可否，意图尽显。
禽兽。
爱得不择手段。这便是苏朗。
“许吾。”苏朗突然叫人一声。
“嗯？”许吾看看人。
“如果你喜欢电影，那你打算考什么学校？”苏朗问道。
“长新那边的长电，那个我觉着很好。”许吾掰着手指头“第一离我们这边近，第二那里的教资好，第三，那边的帅哥多。”
“你要找帅哥？”苏朗挑挑眉。
“不是啊，”许吾笑了一声，“因为如果我成了导演招帅哥演员难啊。现在美女多帅哥少么。”
“……那在你眼里，我算帅哥吗？”苏朗指着自己的脸问。
“算啊算啊，我早给你挑了一部要饭的闷骚乞丐转变成□□头头的戏啦！”
“……许吾，玩点正经的。”苏朗用舌尖舔了舔内圈的牙齿。
“你听我说，那部剧真的很燃！有动作戏！那个乞丐和狗抢饭吃，一拳打死了一只流浪狗！”
“……”苏朗眯着眼“呵呵”笑了一声。
“还有权谋戏——那个乞丐为了找地盘在那一圈撒尿，自己的尿他不嫌弃，就这么英明神武地抢到了一块地！”
“听着挺新颖的。”苏朗点点头。
“但你还是别做电影了吧，当段子手不错。”
许吾歪歪头，“我这不是看你心情不太好，说点好笑的逗逗你吗？现在心情好点了没，我们的苏帅哥？”
“好了。那微电影你怎么看？”苏朗不怀好意道。
许吾：“……”
“走了走了，我先回家写作业了，最近考试周要好好学习啊！”许吾直接开溜。
苏朗望着许吾跑远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他还追得上她吧？
回到家苏朗转着手机，停下。
微信一条消息。
唔：【学习资料】
唔：九门都在，如果你好好学完应该能上前五十
嗯：谢了
苏朗接收了资料大致看了一下，知识点还挺全，题目也不难，只有基础题和中阶题。
嗯：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嗯：【人生必看的五十部电影】
嗯：这不是给你学习用的，是送你的，下次记得把自己的电影也放进去就行
唔：对我这么有信心？
嗯：这么会讲段子电影肯定也很有内涵，码住了
唔：嘿
两人聊完苏朗看起了资料，他的记性很好，题目看一遍就能记牢。
他一天晚上就炫完了许吾发的九门资料中的主课和理科。资料每门大概七十页，苏朗配合着课本上加粗的知识点去吸收理解了一遍。
熬到了晚上十二点。
唔：晚好，前十帅哥。发发进度？
嗯：进度6/9
那边许吾过了一会儿才回。
唔：哥哥你是神吗？有认真看吗昂
唔：要认真记，不要走马观花
嗯：我认真的
唔：那多看几遍
嗯：行
苏朗其实看过的都记得七七八八了，大概给他按里面换数据出题都能做出来。
他上课睡觉，也没有课外班，平时就网上稍微找一些知识点和看一些题的做法，就会融会贯通能自己两个半小时内完成所有作业。
他上课补觉是因为日常有些失眠。不是恶意不听课，也不是想上课不听靠回家自学的那种。是真.困。
十二点苏朗看完题还是没什么睡意，上网找了些做电影的资料。
次日上午的语文课苏朗漫不经心地转着笔，时不时打个盹儿，又看看许吾。
许吾下课来找苏朗：“给你个这个。”许吾手里握着什么东西，“你猜猜看是什么？”
苏朗：“陪.睡笔？”
许吾：“……”
“你这家伙怎么一天到晚想着睡觉啊。”许吾边说边摊开手掌一只蓝白色的筒状物在手里呈现“泰国鼻通，薄荷味的。你上课可以打开闻闻，精神百倍。”
“谢谢。”苏朗收下了，把它放在笔袋里。
上课时苏朗就打开笔袋拿出那个鼻通，只是摸了摸他就精神百倍。
嗯，许吾摸过的，握在掌心里的。
“你听说过猫脸男吗？”苏朗在下午刚吃好饭突然来找许吾。
“没呢。那是什么？”许吾的睫毛上下拍动着，生活可爱。
“那是最新上映的一部外国电影，里面的怪物猫脸男只吃单身女子，然后吐出女子的骨头做骷髅猫作为它们的宝宝。”
“要一起去看吗，感觉题材挺有趣的。”苏朗说。
“啊，不用了，我有点怕。”
“好吧，那我也不去了等你有想看的电影了记得叫我。”苏朗笑笑。
八点，苏朗正在家里肝作业，突然手机响起了视频通话。
是许吾。
苏朗愣了愣，立马接起。
“苏朗，我……我”许吾的生意怯怯的，有点发不出话来。
“慢点说，别急。”他抚慰她道。
“嗯。我看见了这个。”许吾说着把手机的摄像头调转，拍地上。
苏朗眯眼看看，是一个小猫形状的白的东西，有两个小猫头，没有血迹。全是白色。
“别怕，也许是周边什么的。”
“不是……那个是，活的。”许吾颤了颤唇“你看，它在动。”
苏朗继续观察，果然不一会儿那个猫动了起来。
苏朗心中飞速判断。
苏朗其实早就察觉到了许吾的气息。
春风化雨。
她的身上有股少女的体香，像桃子的味道，甜丝丝的。
他抬起头，望着许吾。
“这包饼干给你吃。”许吾抿抿唇，把饼干递给苏朗。
“谢谢。”苏朗接过饼干。
许吾顿了顿转身走了。
等许吾走开苏朗凝视着桌上那包饼干。
外国的，上面一堆英文。看着还挺贵。
苏朗没有吃那包饼干，把它小心地放进了书包。
放学了，许吾回到家，她妈妈招呼道：“吾吾，今天在学校里开心吗？”
“开心的。”许吾笑着。
“我给你带的零食都吃了吗？”
“吃了，谢谢妈妈。”
两人问候完许吾回房间写作业。
“吾吾——”许吾的妈妈突然打开了许吾房间的门。
许吾探头看。
“妈妈不小心把萝卜吃的小包的粮一起放进你的书包了，就是那包全是洋文的饼干。因为掺了一包放在客厅的玻璃碗里，妈妈一起放到你书包里了……你…也吃了？”
萝卜是许吾家里养的一条狗狗。
许吾愣了愣“我倒是没吃。”
“那就好。”许吾妈妈松了一口气。
“但是给我同学吃了……”
许吾妈妈：“……”
许吾：“……”
“我赶紧去和他说。”许吾急忙拿过手机打开微信。
“好，快点噢。”许吾妈妈道。
唔：苏朗，那包饼干是我妈妈放在我书包里的。我以为是饼干，其实是饼干形状的狗粮，你没吃吧？！
嗯：你对我真好
唔：……你没事吧？
嗯：没事，放心。那个我还没来得及吃。
另一边苏朗把玩着那包洋文狗粮，刚拍了很多张照。
唔：那就好。你千万别吃啊！
嗯：知道了
唔：嗯，那我下了，拜拜
聊天就到这里结束了。
苏朗继续盯着那包狗粮饼干，看着看着突然想起了徐小秋说的：“你这模样，像条狗”……
这狗，他当定了。
苏朗把狗粮放进了下层抽屉里。
小心保存。
这就纪念他成为狗了，正式当狗吧。
这就顺了徐小秋的意，不过她知道，还是得气死。
苏朗哼笑了一下。
次日上学许吾带了一堆零食，一起装在一个袋子里，送给苏朗赔罪。
“昨天的事，对不起啊。”许吾温声道歉道。
“没关系。”苏朗看着那大袋零食眯了眯眼。
这貌似……抽屉里装不下。
“卧槽。许吾给苏朗的？”
“什么什么？”
周围的人都坐不住了纷纷看向两人，和那袋巨无霸零食。
许吾朝苏朗点点头先回到座位上了。
许吾前脚刚走后脚班主任就来了。
“苏朗，你是来开茶话会的？谁允许你带这么多零食来？”
苏朗为了保住零食和气道：“不好意思老师。我今天一个也不吃，可以吗。”
“……”老师摇了摇头，拿过那一大袋零食“班里不允许一次性带这么多零食，下不为例，也不行…班级是有条约在的，今天苏朗同学的零食就给大家分了吃了”说着老师拿着零食就要走。
嗯？怎么走不动？
老师回头，发现零食袋被苏朗扯住了一边，苏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起来了，而且目光沉沉地盯着那袋零食。
“你干什么呢，苏朗？”老师不悦道“违反班规绝对不能通融，这包零食我收定了！”
苏朗仍然不放手，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苏朗！”许吾突然从座位上来，她走到苏朗身边牵过苏朗握着零食袋一边的手。
她附耳低声对苏朗说：“下次再给你买。”
苏朗感觉身体酥了酥，就这么随着许吾动作。
老师趁机拿着零食上了讲台去了。
“苏朗，你别再抢零食了。不然……不然我下次，就再不给你东西了。”
苏朗抿了抿唇，低沉道：“好，不抢了。”目光沉沉地盯着许吾。
许吾松了口气，回到位置上。
放学的时候老师也没发那袋零食。
许吾这才注意到苏朗的书包鼓鼓的，平时他都趴在桌子上睡觉，看不见抽屉里，今天许吾发现苏朗的抽屉里满满的课本。
许吾走到苏朗身边，拉开苏朗脚边的书包拉链。
露出一袋零食。
“苏朗，你又偷偷拿回来了？”许吾皱了皱眉“万一老师问起，有同学告诉是我送你的老师会不会以为我们早恋啊……怎么办……”
“没事。”苏朗撸了把头发“我跟老师换回来的。”
“？用什么换的？”许吾记得班主任明明早上还义正词严绝不通融。
“我说下一次我一定考年级前十。”
“你这次排名多少？”
“86。”
其实这么看来苏朗的成绩也不算差，明明上课从来都是睡觉不听，年级共二百七十多人他也能排到中上游水平。
“其实还可以。”许吾点头道“但是年级前十真的不容易啊，每一科都要考得很好才行。”
“嗯。”苏朗带着睡意点点头，“我这次会考前会复习的。反正零食拿回来就行。”
“苏朗加油！”
“我现在就开始复习。”苏朗勾了勾唇。
“我有些资料，微信上给你吧？你愿意学吗？”许吾明亮的眸子注视着苏朗，明明没什么情绪的眼眸随时都带点温柔。
“好。”苏朗应下来“我们一起回家？”
“嗯，我们可以走一段路，再分开。”
两人并肩走出教室。
周旭在门外。
“许吾！”周旭叫人，他又看了看苏朗“你们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怎么老是待在一起？
“我不喜欢你，不用老是来找我。”许吾拒绝道，今天下课她去洗手间的时候周旭埋伏在洗手间那儿和她再次表白。
“我也不喜欢你，别让我看到你。”苏朗吊儿郎当地跟腔道。
“许吾，为什么他可以癞蛤蟆吃天鹅肉，我就不可以？……不是，我就，我一个帅哥为什么不行？”
“你这张嘴还挺有意思的。”苏朗笑了声。
许吾在旁边也是忍不住地笑。
“算了，下次说。许吾，再见。”周旭见许吾也跟着笑有些懊恼，还是朝许吾挥挥手顺便还回头瞪苏朗一眼，走了。
两人一起走出校门。
许吾突然被一块石头绊倒了，苏朗及时扶住她。
“小心一点。”
“石头它没有感情。欺负我。苏朗，你有感情吗？”许吾的眼睛突然水汪汪的，看向苏朗。
“有啊。”
“那你为什么平时不说话也不交往，你…你是真心喜欢我吗？”许吾情不自禁问道。
“喜欢啊。”
“你别骗我。”
“你这说的什么话。”苏朗不悦道，“许吾，你值得人爱。”
“所以说，苏朗同学为什么喜欢我呢？”
“因为你先对我好的。”苏朗突然停下来定定地看着许吾。
“许吾，是你先招惹的我。”
许吾有些禁不住苏朗这么注视，有种捂脸的冲动，“我招惹你什么了？”
“看来，你忘了。”苏朗叹了口气。
他从校裤口袋里拿出块牌子，是个挂件。
他摊开手，有些陈旧的牌子在手里摊开。
“这是我妈的遗物。是你替我保护它的。”苏朗轻声道。
许吾摇了摇头：“我忘记了。”
苏朗初二那年刚死了妈，是一个戾气很重的少年。
有一天，下着暴雨。
一群男生见苏朗老是拿着一个牌子在手里看，抢过苏朗手里的牌子，一溜烟跑出去了。
“那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苏朗立马跟了出去。
那群男生一共有七个。
其中两个挡住苏朗，一人架住苏朗的一只胳膊，使苏朗动弹不得。
苏朗爆发了，拖着两个人往外追。
最后那两个男生都招架不住，只好松手。
但是追到那五个男生后，他们都笑嘻嘻地瘫着手“遗物也该入土为安吧。”领头的男生不怀好意道。
“你们藏哪儿去了？！”苏朗暴怒道。
“找不找得到随缘咯。雨天路滑，小心啊，苏大帅哥。”
那几个人说着就走了。
苏朗追上去，一拳打倒一个人，其他人扑上去疯狂揍着苏朗。
“找死啊！”
苏朗最后一个人倒在地上，其他人扬长而去。
“你是在找这个吗？”一个脸蛋巴掌大，眼睛亮亮的女生走了过来。
摊开的掌心里是一块脏兮兮的牌子。
“对不起，我没纸……”女生扇着长长的睫毛。
她好像知道那块牌子对男生很重要。
“听多久了？”苏朗起身，拿走牌子。
“啊？”女生呆愣道。
“看了多久戏？”男生冷笑了一声。看着那个女生不知所措的样子。她和他们是一样的，装什么善良。
“我不怕他们。”女生突然拉住转身要走的苏朗，“我不出手是因为我知道那个东西对你很重要，我怕他们知道我在把遗物挪位了。我保护了它。”女生目光莹莹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后保护你。这件事我会跟年级主任说的，你别太困扰了。”女生认真道。
苏朗看进女生的眼睛，那里面有个自己，那个人影还是那么的清明，好像自己没脏，从没被人欺负羞辱过。
“不要你管。婊子。”他怕牵连她，于是故意骂道。
可她后来还是管了，听说那几个男生也不敢拿她怎么样，毕竟是校花又是成绩数一数二的女神。
那个时候，苏朗的脸还没长开，为了遮掩脸上被人欺负打出来的疤痕也一直戴着卫衣帽。
而且他那时候名字叫苏绪天，后来他爸爸又找了一个老婆，他赌气把名字改了。
他知道，他爸从来不爱他，爱他的是已逝的妈妈。
而帮他的是校花许吾。
她那时就很可爱漂亮，名声很大，当时年级里都在传她向老师举报了那些男生。
她并没有问他的名字，其实他曾偶遇过她多次，毕竟是同一楼，大概她也注意到了他不一样的装束。也许也正是向老师这样描述他的。
苏朗当时第一眼看到那个少女，心里冷笑，长得那么美好，就像在代替这个世界嘲笑他，他离美好那么远一样。
但这次，美好帮了他。
使得苏朗没有选择也成为那种不良少年。他本来就是有尊严的，这么被人欺负他本来是打算在校外找小混混教训那些人一顿的。而且那次他们动母亲的遗物，苏朗本是想找人废掉他们一只胳膊的。
他知道那样自己会坐牢。但是要不是许吾出面，他还是会那样做。
莫名的，在许吾这么帮了自己以后，他突然觉得，这些罪恶，好像，也是可以被看管起来，甚至被原谅的。
“忘了……也好。”苏朗把手握住，把牌子放回口袋里。
他的本意是想让许吾觉得自己喜欢她的动机不那么肤浅，但是如果她忘了那么不堪的自己，也挺好。
“我…我想起来了！”许吾突然叫道。
“你是……绪天？”
“对，改名了。”苏朗朗声笑了一下。
“那时你总是戴着帽子。我那时每次遇到都觉得，好酷一个少年，好有个性。”
“是吗。”苏朗又笑了，这次笑意是到达眼底的，他没想到他那时的不堪，被磨碎的自尊，和拼死也要掩饰的伤痕在她眼里可以那么酷得别具一格。
在美好的人眼里，他身上也全是美好。
“他们太可恶了，一看就是平时一点都不孝顺，不知道别人的伤痛，哪能跟你比…苏朗，你真孝顺。”她甜甜地朝他笑。
又是这招。
又这样，苏朗又想吻她唇。
他再次忍住了。
“你更好。”他只说。
她那是一个好可以形容的？苏朗觉得。
以后的，让他慢慢来偿还。
就在他们回忆着过往的时候突然开过来一辆车，车门一开，一个人就连忙把许吾拉进车里。
苏朗还在回味着许吾的笑和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干嘛？我报警了啊！”苏朗反应过来吼了起来，快速记下车牌号，边追边拨了110。
许吾被发现时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她的脸上是木然。
警察带许吾去做了检查，他们来得及时，许吾没有被人侵犯过的痕迹，就是衣冠被人撕扯践踏。
苏朗言辞要求警察对这件事保密。
第二天苏朗上学没看到许吾立即请了一天假。
他在手机上给许吾发消息。
嗯：你好点了没
嗯：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嗯：我可不可以来看你
一整天都没有回复。
那边，许吾就这么坐在床上把自己缩成一团。
她反抗的时候那个男的骂她“婊子”“欠操的”。
苏朗那边突然收到了回复。
唔：你是不是跟那些人一样
骨子里的秉性，是不会改的。
许吾还记得苏朗初中时骂她的那句“婊子”。
她越想越难过，抱住自己痛哭了起来。
那边回复了。
嗯：我和他们一点也不一样
嗯：我可以完全信任我
嗯：要不要我来看你？
嗯：摸摸
嗯：乖，别太难过了
唔：不用了
许吾回了一句拒绝的话，就继续哭，哭累了她睡了过去。
旁边手机还在响。
嗯：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许吾没看见。
第二天早上，许吾起了个大早，收拾了一下头发睡得有些毛乱的自己。背着书包去上学。
一到学校孟苏夜就扑上来：“吾吾，我想死你了！你昨天怎么没来啊！我在这个学校都少了些乐趣！”
“我昨天发烧了。”
“昨天苏朗来了看见你不在他来了又走了……他没去找你？”
“我昨天家里有事。”苏朗突然走到许吾身边，接话道。
“行吧。”孟苏夜看看苏朗又看看许吾……看着两人都一脸疲倦的脸……
她怎么……还看出夫妻相来了呢？
孟苏夜回了位置。
苏朗默默拉过许吾的手，被许吾挣开。
“苏朗，我好累。”许吾一脸倦容，然后走回了座位。
放学苏朗看到许吾趴在桌子上睡觉，孟苏夜不想吵她已经走了。
苏朗等了十分钟。
他起身走到许吾旁边轻轻地点了点许吾的胳膊。
没反应。
他干脆走到许吾的邻座边上，然后落座。
他凝视着她，她的眼尾有些泛红，今天别人问她她就说感冒。
苏朗轻轻凑上去，用指腹小心地揉着许吾的眼尾。
许吾的睫毛颤了颤醒了过来。
“苏朗，我没脏。”许吾一醒过来的第一句就是这个。她好像做了一个噩梦，突然满头大汗。
“我知道，吾吾，警察和我说了。”苏朗柔声道。
“乖，带你去吃好吃的。”他说。
苏朗带许吾来到一家水果店。
“请我吃水果？”许吾有点疑惑。
“不是。”苏朗摇头，“给你看个东西。”苏朗说着拿起一个榴莲。
“下次他们出来，我就用这个砸他们。”
许吾笑了声，随即有点警醒“苏朗，你不要乱来啊。如果你关进去了，我就跟别人跑了。”
苏朗点头“这是个问题。”
“那你就好好陪我，你出事了，谁来保护我啊。”许吾眨着漂亮的眼睛道。
“行，我们去吃东西。”
苏朗把许吾带到一家水饺店。
店主看到许吾很热情：“小姑娘，你几岁了？”
“十七了。”许吾乖巧地答。
“你去当明星吧，别辜负了这张脸啊！”店主叔叔感叹道。
“我不喜欢当明星。”许吾回答。
“小妹妹，你真的好像我逝去的女儿啊，她在二十岁那年死于了一场车祸，她那时还在读大学，读的电影学院……她还没来得及实现她的演员梦，就去了…唉。”店主说着抹了把泪。
“电影？我喜欢呢…”许吾认真道。
“那丫头你去当演员吧，替我女儿实现她的梦。”
苏朗皱了皱眉，他不想让许吾当什么小花、明星，那样不仅会有绯闻、还会被人亲，也就是接吻戏…以及被太多太多的人追捧喜欢…那样她就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
“叔叔，我喜欢的是电影，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编导，而不是演员…”
店主听着脸耷拉下去，叹了口气。
“但是”许吾的眼眸闪着光“这也能让更多演员有了剧本，实现梦想，叔叔您的女儿一定也希望未来她所热爱的行业更加辉煌吧…这也需要其他行业的齐头并进呀！”
店主听得有些感慨：“对啊，是啊，谢谢你啊，小姑娘……”他拍拍许吾的肩。
“那叔叔，我以后如果真的实现了我的梦想那就拿您的女儿的故事改编写成剧本，您看行吗？”
“好女孩…”店主热泪盈眶“行，当然行，版权什么的都当做你的……是啊，没有你这个聪明女孩，我这个土不拉叽的大叔才死心眼记得女儿的演员梦嘞。以这种我女儿最爱的形式记录她的梦和本心也是纪念她活过的好方式。”
店主要向许吾下跪，被苏朗及时扶住了。
“女娃娃，你一定要实现这个梦想呀！拜托你了！”
等店主上完饺子，许吾和苏朗吃完，店主笑着道：“吃饱了？给你们免单。以后来这里也全免单。谢谢你啊，女娃娃。”店主说着又拍了拍许吾的肩。
许吾要拒绝，苏朗已经拉着许吾走出了店门。
“苏朗——”许吾停住“这样不太好吧。人家赚钱不容易啊。”许吾想了想“如果你没钱的话，我可以付啊，没事的。”
“许吾，给人家留个念想，留份期待，懂不懂。”
许吾噢了一声，“我还以为你还在生店主的气呢…刚才他说要我当演员你就一直冷着脸…”
“演员这趟水真的很浑，不希望你去跨。”苏朗淡道。
“还有，”苏朗继续道：“你喜欢电影？”
“嗯。”许吾脆声答。
“这样啊”苏朗点头，“那我们可以先拍一个微电影，你导演，我们自己看。然后，我当男主，你当女主，行不？”
“你是不是要揩我油啊？才不要。”许吾鼓着脸拒绝道。
“这不是人员紧缺吗，而且，身临其境地体验才能更好地了解怎么编排指导啊。”苏朗引诱道。
许吾红着脸，不说话。
“你还想不想实现那个叔叔的梦想了啊？人家怪可怜的。”
“你个臭流氓！骗人想糟蹋人家的愿念……”
“讨厌！”许吾羞耻地骂道。
苏朗哼笑了一下，不置可否，意图尽显。
禽兽。
爱得不择手段。这便是苏朗。
“许吾。”苏朗突然叫人一声。
“嗯？”许吾看看人。
“如果你喜欢电影，那你打算考什么学校？”苏朗问道。
“长新那边的长电，那个我觉着很好。”许吾掰着手指头“第一离我们这边近，第二那里的教资好，第三，那边的帅哥多。”
“你要找帅哥？”苏朗挑挑眉。
“不是啊，”许吾笑了一声，“因为如果我成了导演招帅哥演员难啊。现在美女多帅哥少么。”
“……那在你眼里，我算帅哥吗？”苏朗指着自己的脸问。
“算啊算啊，我早给你挑了一部要饭的闷骚乞丐转变成□□头头的戏啦！”
“……许吾，玩点正经的。”苏朗用舌尖舔了舔内圈的牙齿。
“你听我说，那部剧真的很燃！有动作戏！那个乞丐和狗抢饭吃，一拳打死了一只流浪狗！”
“……”苏朗眯着眼“呵呵”笑了一声。
“还有权谋戏——那个乞丐为了找地盘在那一圈撒尿，自己的尿他不嫌弃，就这么英明神武地抢到了一块地！”
“听着挺新颖的。”苏朗点点头。
“但你还是别做电影了吧，当段子手不错。”
许吾歪歪头，“我这不是看你心情不太好，说点好笑的逗逗你吗？现在心情好点了没，我们的苏帅哥？”
“好了。那微电影你怎么看？”苏朗不怀好意道。
许吾：“……”
“走了走了，我先回家写作业了，最近考试周要好好学习啊！”许吾直接开溜。
苏朗望着许吾跑远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他还追得上她吧？
回到家苏朗转着手机，停下。
微信一条消息。
唔：【学习资料】
唔：九门都在，如果你好好学完应该能上前五十
嗯：谢了
苏朗接收了资料大致看了一下，知识点还挺全，题目也不难，只有基础题和中阶题。
嗯：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嗯：【人生必看的五十部电影】
嗯：这不是给你学习用的，是送你的，下次记得把自己的电影也放进去就行
唔：对我这么有信心？
嗯：这么会讲段子电影肯定也很有内涵，码住了
唔：嘿
两人聊完苏朗看起了资料，他的记性很好，题目看一遍就能记牢。
他一天晚上就炫完了许吾发的九门资料中的主课和理科。资料每门大概七十页，苏朗配合着课本上加粗的知识点去吸收理解了一遍。
熬到了晚上十二点。
唔：晚好，前十帅哥。发发进度？
嗯：进度6/9
那边许吾过了一会儿才回。
唔：哥哥你是神吗？有认真看吗昂
唔：要认真记，不要走马观花
嗯：我认真的
唔：那多看几遍
嗯：行
苏朗其实看过的都记得七七八八了，大概给他按里面换数据出题都能做出来。
他上课睡觉，也没有课外班，平时就网上稍微找一些知识点和看一些题的做法，就会融会贯通能自己两个半小时内完成所有作业。
他上课补觉是因为日常有些失眠。不是恶意不听课，也不是想上课不听靠回家自学的那种。是真.困。
十二点苏朗看完题还是没什么睡意，上网找了些做电影的资料。
次日上午的语文课苏朗漫不经心地转着笔，时不时打个盹儿，又看看许吾。
许吾下课来找苏朗：“给你个这个。”许吾手里握着什么东西，“你猜猜看是什么？”
苏朗：“陪.睡笔？”
许吾：“……”
“你这家伙怎么一天到晚想着睡觉啊。”许吾边说边摊开手掌一只蓝白色的筒状物在手里呈现“泰国鼻通，薄荷味的。你上课可以打开闻闻，精神百倍。”
“谢谢。”苏朗收下了，把它放在笔袋里。
上课时苏朗就打开笔袋拿出那个鼻通，只是摸了摸他就精神百倍。
嗯，许吾摸过的，握在掌心里的。
“你听说过猫脸男吗？”苏朗在下午刚吃好饭突然来找许吾。
“没呢。那是什么？”许吾的睫毛上下拍动着，生活可爱。
“那是最新上映的一部外国电影，里面的怪物猫脸男只吃单身女子，然后吐出女子的骨头做骷髅猫作为它们的宝宝。”
“要一起去看吗，感觉题材挺有趣的。”苏朗说。
“啊，不用了，我有点怕。”
“好吧，那我也不去了等你有想看的电影了记得叫我。”苏朗笑笑。
八点，苏朗正在家里肝作业，突然手机响起了视频通话。
是许吾。
苏朗愣了愣，立马接起。
“苏朗，我……我”许吾的生意怯怯的，有点发不出话来。
“慢点说，别急。”他抚慰她道。
“嗯。我看见了这个。”许吾说着把手机的摄像头调转，拍地上。
苏朗眯眼看看，是一个小猫形状的白的东西，有两个小猫头，没有血迹。全是白色。
“别怕，也许是周边什么的。”
“不是……那个是，活的。”许吾颤了颤唇“你看，它在动。”
苏朗继续观察，果然不一会儿那个猫动了起来。
苏朗心中飞速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