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就赶紧办事。江子韵给师父留了存音纸鹤，之后果断御剑离去。
这里距离南海万里之遥，行程着实辛苦。
她的精力不够，加上自从能御剑飞行后为了锻炼自己，便不带相关法器，这一路走走停停，最落魄时候就是抱着白浪一步步迈过荒地。
没成想此等勉强下，修为竟有所提升。
乘剑飞行，空气中水汽逐渐密集，鼻尖好似也闻到了海水咸湿的味道。
江子韵眯起眼，迎着海风停在一片平静沙滩上。
左看右看无一点人的踪迹。
来晚了吗？
海浪声声，忽而一片巨大落叶砸了下来，她没有抬头，仿佛料到似的挪了两步。
叶子没落地，被人接住了。来人将其拿在手里扇动，可惜在这烈日下连风都是热的，于是他又把叶子拿起跟个手绢似的旋转扔到了江子韵那边。
江子韵伸手一接，手腕转动间将那叶子变了个形，往头上一戴，活脱脱的小帽子，此刻也不在意好不好看了，能抵挡烈日，就是好的。
谢旭嗤笑一声，走近了她，“怎么才来？”
好啊，原来他早就算好了她一定会来，在这等着她呢，但到底是不服气这样轻易被拿捏，江子韵挑眉回敬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要来。”顺带拿出亡冥给的东西来。
“给，说是能助你的。”
听闻此话谢旭眼底晦暗，眼睫遮掩下拿过一只银钏，在此情此景下折射出的光，凉到他心里。
这是他母亲的东西。
他听到自己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江子韵眨了眨眼，“什么？”
见对方面上迷惘不似作假，谢旭神情一松，原本黑沉的神色又带上了笑颜，他捏紧银钏，眼中思绪万千，表露出来的却只有平和。
“我去了。”
江子韵迟疑一会儿，还是点点头，“那我……”
“你就帮我清理岸上的那些东西吧。”
知道他这样说是让她找点事做不跟去危险地界，江子韵没再多说什么，只把他曾经给的龙形玉佩拿出，塞在他手心。
“拿着。”
谢旭一怔，抬眼看向她，瞳光闪烁不已。
见他像是傻了，盯了自己许久，江子韵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叫他醒来，“行了，记得照顾好自己，那么大了……”
她嘀嘀咕咕的话谢旭没有太听清，他此刻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果然，她永远不会害他。
她怎么能这样好，给她的东西也不用，一门心思全花在他身上，不求回报只求他平安。
他从前所谓的家人也好朋友也罢，要么是不在意，要么是贪图他的血脉，可自从遇见了她，谢旭才知道被人在乎被人关心是种什么滋味，如飘云端，那柔软云朵裹住了他的心，使得人也开始柔软起来。
他想摸摸她的头，想把她抱在怀里，不是以一个小辈，而是一个成熟异性的身份做这些。
他想让她明白，他的心中所想。
手上的玉佩不知何时滚烫起来，谢旭回过神将旖旎妄想压在心底。
没到时候，他还有未完成的事。
南海凶的是海，可岸上事物也不容小觑，在谢旭脚步一转的时候，连带着原本惬意的海风也停了一瞬，气氛诡异沉默了一下。
暗中事物快藏不住了。
可他还是不紧不慢，柔声细语对面前早已要仰头看他的少女说道。
“等今朝事了，我带你入海去玩。”
“好？”
江子韵不明所以，还是答应下来。
谢旭掠过她身后一眼，转身向海里去。
面上被太阳晒得滚烫的水很快变冷，谢旭沉入海底，往母亲曾描述过的地方游去。
那里，本该是他的家。
周边小鱼小虾刚想靠近，见其头上的犄角和脸颊两侧的鳞片，登时吓得跑走，不多时，穿过密集的珊瑚群，一位老者出现在他面前，虽然仍端坐在龙椅之上维持自身威压，但周边破乱反而突兀得很。他神情带着克制不住的激动怅然，谢旭全然无视。
细看这位老者，竟和他此时有几分相像，一派威严气派的服饰，想必就是那龙王。
可是为何只有他一人？
谢旭站定在他的面前，平视他。
“好，好。”对方倒也不在意他的行为，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很是欣慰，“我们龙族可算是后继有人了。”
“南海就你一条龙？”谢旭不耐烦说废话，直截了当问，但见他神情一僵，脸上神色变幻几下，谢旭不在意，他直言就是为了快些解决这些破事。
母亲在最后时日时常怀念这里，可依他看，若是真的好，又怎会被那男人三言两语骗上岸，被骗的尸骨无存呢。
所以他没什么叙旧的意思，果然，对方忍下了这口气，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告知一切。
“我们龙族本来后代繁盛，可自从千年之前再无人飞升，那些个只差一步的天才就此着了心魔，大开杀戒，到了最后，就只有我和我那流落在外不成器的孩子还活着……”
龙王连胡须都暗淡了下去，但还是继续说道：“至此之后没了族人，我也找不到你母亲，于是族群开始没落，你看这里，哪还有个龙宫的样子！就连那些鲛人也时不时欺负到我头上！”
后半句当然是假话，再怎么样，他们龙族也有千年万年的根基在这，他又是修为高深，虽受天道限制难成大道，但旁的后来种群根本跳不到他头上，这样说只是为了激起谢旭的情绪罢了。
可这小孩清醒的很，也冷漠的很，没有丝毫动容。
他说的悲愤，见谢旭不说话，便恹恹敛了神色，速度之快让人咂舌，“我带你去族群一观吧。”
谢旭默不作声跟上。
他不想评价为什么对方口口声声说找他母亲，现在却一声都没过问她的情况，只顾把他当作救星来看。明明按照惯例，他这种混了人族血脉的杂种根本上不了台面。
他能相信的就一件事，那就是这南海的龙族，真的就只剩下他和老族长了。
或许，马上就只剩他了。
他们来到了早已破败的宫殿，上面嵌着的金玉矿石依稀可见往日荣光，周边屏障在海底如一层透明薄膜。
“这是你母亲之前的房间。”
龙王不是笨人，他见谢旭这个态度后便也不再装模作样，只管让他知晓事情后能答应他一件事。
谢旭随意打量下，是很好看的女孩样式，不算富丽堂皇，但处处布置的妥当，想来是个对生活还抱有期望的天真孩子。
他垂下眼帘。
的确，天真过头了。
“我知你来为了什么，放心，我很快就走了，但是临走之前，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龙王紧盯着他看，见谢旭点头，舒了一口气。
“我只求你能将我们龙族传承下去。”
谢旭随意一点头，而后又突地抬眼。
“你说什么？”
他是真的疑惑了，没想到对方所谓的遗言会是这样，不过转念一想便理解了，毕竟他是整个龙族之长，族群的传承是至关重要的，但这对于谢旭来说，可有可无。
换句话说，龙族就算灭绝了，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老龙王看出了他脸上的意思，脸暗淡了几分，令人意外的是，他没有继续纠缠，而是摇了摇头就要来拉谢旭的手。
龙族不同普通妖物，他们天生可化人形，因为血脉缘故也能吊打同一修炼阶段的修士，这些强悍地方包括了繁衍，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不是这样了。
族群众人一致认为是天罚，是上天的旨意，因此越发疯狂。毕竟任谁知道自己这辈子最多也就到达化神，而这一切归咎于天，就觉无力。
不是没有人反抗，可实在是没有人反抗成功，而他真的太老了，索性等到了谢旭。
谢旭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在这里等他来，即便那些小鱼小虾去通报，老龙王也不会是这样一副准备好一切后事的态度。
事情过于顺利，让他生了怀疑。
明明说找不到他的母亲，却知道他吗？
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谢旭刚想离对方远些，那布满沧桑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握紧了他的，手心寒气涌动，老龙王竟将自己的毕生修为传了给他！
谢旭不敢挣动，生怕出了什么意外毁掉根基。
“飞升后一定要将我们龙族传承下去，去找你的前辈，他们一定会帮你完成……”老迈沧桑的脸垂下，龙王正以极快的速度衰败下去，以至于到最后声音轻到几不可闻。
谢旭僵硬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头。
龙王心愿已了，回光返照般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将最后功力传输完毕，竟不顾脏乱，踉跄坐在了墙角。
“既然答应了，可不能反悔啊，后生……”
后生这个称呼显得他们好似陌生人，明明是爷孙，却没有丝毫情分可言。
也对，不过是叛变族群的女人生下的孩子，要不是龙族垂危，也轮不到他。
谢旭摸了摸耳垂，那里方才被老族长擦过，沾了血契，纵使下契之人身死，也逃脱不能。
不过人毕竟给了这些修为，谢旭也没有太大抵触，他站在原地，直到锦衣华服的龙王没了声响，这才动身。
体内传来的功力即使血脉相连也不免躁动难耐，强行传功的时间太短了，他得先找个地方把这些不听话的平息一下。
在此之前……
他拿出尘封已久的玉瓶，刚一打开，里面丝丝缕缕的亮光细线就钻入他的肌理，到达深处，融为一体。
那是谢旭曾经为了方便自己控制而挑出的血脉传承，蕴含着他先前所有的修为能力。
那个男人只许他修习母亲留下来的册子，以望他成为下一个能满足他贪婪无尽愿望的待宰猪猡。
虽说他的血脉和能力大差不差，都是冰系，但为了融入这里，不被发现，他还是暂时藏起了血脉，装作初入门道的小修士。
现在，终于不用掩藏了。
胸口处的玉佩贴在他滚烫的胸膛，谢旭沉眉闭目，静下心来梳理。
这里距离南海万里之遥，行程着实辛苦。
她的精力不够，加上自从能御剑飞行后为了锻炼自己，便不带相关法器，这一路走走停停，最落魄时候就是抱着白浪一步步迈过荒地。
没成想此等勉强下，修为竟有所提升。
乘剑飞行，空气中水汽逐渐密集，鼻尖好似也闻到了海水咸湿的味道。
江子韵眯起眼，迎着海风停在一片平静沙滩上。
左看右看无一点人的踪迹。
来晚了吗？
海浪声声，忽而一片巨大落叶砸了下来，她没有抬头，仿佛料到似的挪了两步。
叶子没落地，被人接住了。来人将其拿在手里扇动，可惜在这烈日下连风都是热的，于是他又把叶子拿起跟个手绢似的旋转扔到了江子韵那边。
江子韵伸手一接，手腕转动间将那叶子变了个形，往头上一戴，活脱脱的小帽子，此刻也不在意好不好看了，能抵挡烈日，就是好的。
谢旭嗤笑一声，走近了她，“怎么才来？”
好啊，原来他早就算好了她一定会来，在这等着她呢，但到底是不服气这样轻易被拿捏，江子韵挑眉回敬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要来。”顺带拿出亡冥给的东西来。
“给，说是能助你的。”
听闻此话谢旭眼底晦暗，眼睫遮掩下拿过一只银钏，在此情此景下折射出的光，凉到他心里。
这是他母亲的东西。
他听到自己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江子韵眨了眨眼，“什么？”
见对方面上迷惘不似作假，谢旭神情一松，原本黑沉的神色又带上了笑颜，他捏紧银钏，眼中思绪万千，表露出来的却只有平和。
“我去了。”
江子韵迟疑一会儿，还是点点头，“那我……”
“你就帮我清理岸上的那些东西吧。”
知道他这样说是让她找点事做不跟去危险地界，江子韵没再多说什么，只把他曾经给的龙形玉佩拿出，塞在他手心。
“拿着。”
谢旭一怔，抬眼看向她，瞳光闪烁不已。
见他像是傻了，盯了自己许久，江子韵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叫他醒来，“行了，记得照顾好自己，那么大了……”
她嘀嘀咕咕的话谢旭没有太听清，他此刻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果然，她永远不会害他。
她怎么能这样好，给她的东西也不用，一门心思全花在他身上，不求回报只求他平安。
他从前所谓的家人也好朋友也罢，要么是不在意，要么是贪图他的血脉，可自从遇见了她，谢旭才知道被人在乎被人关心是种什么滋味，如飘云端，那柔软云朵裹住了他的心，使得人也开始柔软起来。
他想摸摸她的头，想把她抱在怀里，不是以一个小辈，而是一个成熟异性的身份做这些。
他想让她明白，他的心中所想。
手上的玉佩不知何时滚烫起来，谢旭回过神将旖旎妄想压在心底。
没到时候，他还有未完成的事。
南海凶的是海，可岸上事物也不容小觑，在谢旭脚步一转的时候，连带着原本惬意的海风也停了一瞬，气氛诡异沉默了一下。
暗中事物快藏不住了。
可他还是不紧不慢，柔声细语对面前早已要仰头看他的少女说道。
“等今朝事了，我带你入海去玩。”
“好？”
江子韵不明所以，还是答应下来。
谢旭掠过她身后一眼，转身向海里去。
面上被太阳晒得滚烫的水很快变冷，谢旭沉入海底，往母亲曾描述过的地方游去。
那里，本该是他的家。
周边小鱼小虾刚想靠近，见其头上的犄角和脸颊两侧的鳞片，登时吓得跑走，不多时，穿过密集的珊瑚群，一位老者出现在他面前，虽然仍端坐在龙椅之上维持自身威压，但周边破乱反而突兀得很。他神情带着克制不住的激动怅然，谢旭全然无视。
细看这位老者，竟和他此时有几分相像，一派威严气派的服饰，想必就是那龙王。
可是为何只有他一人？
谢旭站定在他的面前，平视他。
“好，好。”对方倒也不在意他的行为，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很是欣慰，“我们龙族可算是后继有人了。”
“南海就你一条龙？”谢旭不耐烦说废话，直截了当问，但见他神情一僵，脸上神色变幻几下，谢旭不在意，他直言就是为了快些解决这些破事。
母亲在最后时日时常怀念这里，可依他看，若是真的好，又怎会被那男人三言两语骗上岸，被骗的尸骨无存呢。
所以他没什么叙旧的意思，果然，对方忍下了这口气，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告知一切。
“我们龙族本来后代繁盛，可自从千年之前再无人飞升，那些个只差一步的天才就此着了心魔，大开杀戒，到了最后，就只有我和我那流落在外不成器的孩子还活着……”
龙王连胡须都暗淡了下去，但还是继续说道：“至此之后没了族人，我也找不到你母亲，于是族群开始没落，你看这里，哪还有个龙宫的样子！就连那些鲛人也时不时欺负到我头上！”
后半句当然是假话，再怎么样，他们龙族也有千年万年的根基在这，他又是修为高深，虽受天道限制难成大道，但旁的后来种群根本跳不到他头上，这样说只是为了激起谢旭的情绪罢了。
可这小孩清醒的很，也冷漠的很，没有丝毫动容。
他说的悲愤，见谢旭不说话，便恹恹敛了神色，速度之快让人咂舌，“我带你去族群一观吧。”
谢旭默不作声跟上。
他不想评价为什么对方口口声声说找他母亲，现在却一声都没过问她的情况，只顾把他当作救星来看。明明按照惯例，他这种混了人族血脉的杂种根本上不了台面。
他能相信的就一件事，那就是这南海的龙族，真的就只剩下他和老族长了。
或许，马上就只剩他了。
他们来到了早已破败的宫殿，上面嵌着的金玉矿石依稀可见往日荣光，周边屏障在海底如一层透明薄膜。
“这是你母亲之前的房间。”
龙王不是笨人，他见谢旭这个态度后便也不再装模作样，只管让他知晓事情后能答应他一件事。
谢旭随意打量下，是很好看的女孩样式，不算富丽堂皇，但处处布置的妥当，想来是个对生活还抱有期望的天真孩子。
他垂下眼帘。
的确，天真过头了。
“我知你来为了什么，放心，我很快就走了，但是临走之前，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龙王紧盯着他看，见谢旭点头，舒了一口气。
“我只求你能将我们龙族传承下去。”
谢旭随意一点头，而后又突地抬眼。
“你说什么？”
他是真的疑惑了，没想到对方所谓的遗言会是这样，不过转念一想便理解了，毕竟他是整个龙族之长，族群的传承是至关重要的，但这对于谢旭来说，可有可无。
换句话说，龙族就算灭绝了，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老龙王看出了他脸上的意思，脸暗淡了几分，令人意外的是，他没有继续纠缠，而是摇了摇头就要来拉谢旭的手。
龙族不同普通妖物，他们天生可化人形，因为血脉缘故也能吊打同一修炼阶段的修士，这些强悍地方包括了繁衍，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不是这样了。
族群众人一致认为是天罚，是上天的旨意，因此越发疯狂。毕竟任谁知道自己这辈子最多也就到达化神，而这一切归咎于天，就觉无力。
不是没有人反抗，可实在是没有人反抗成功，而他真的太老了，索性等到了谢旭。
谢旭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在这里等他来，即便那些小鱼小虾去通报，老龙王也不会是这样一副准备好一切后事的态度。
事情过于顺利，让他生了怀疑。
明明说找不到他的母亲，却知道他吗？
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谢旭刚想离对方远些，那布满沧桑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握紧了他的，手心寒气涌动，老龙王竟将自己的毕生修为传了给他！
谢旭不敢挣动，生怕出了什么意外毁掉根基。
“飞升后一定要将我们龙族传承下去，去找你的前辈，他们一定会帮你完成……”老迈沧桑的脸垂下，龙王正以极快的速度衰败下去，以至于到最后声音轻到几不可闻。
谢旭僵硬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头。
龙王心愿已了，回光返照般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将最后功力传输完毕，竟不顾脏乱，踉跄坐在了墙角。
“既然答应了，可不能反悔啊，后生……”
后生这个称呼显得他们好似陌生人，明明是爷孙，却没有丝毫情分可言。
也对，不过是叛变族群的女人生下的孩子，要不是龙族垂危，也轮不到他。
谢旭摸了摸耳垂，那里方才被老族长擦过，沾了血契，纵使下契之人身死，也逃脱不能。
不过人毕竟给了这些修为，谢旭也没有太大抵触，他站在原地，直到锦衣华服的龙王没了声响，这才动身。
体内传来的功力即使血脉相连也不免躁动难耐，强行传功的时间太短了，他得先找个地方把这些不听话的平息一下。
在此之前……
他拿出尘封已久的玉瓶，刚一打开，里面丝丝缕缕的亮光细线就钻入他的肌理，到达深处，融为一体。
那是谢旭曾经为了方便自己控制而挑出的血脉传承，蕴含着他先前所有的修为能力。
那个男人只许他修习母亲留下来的册子，以望他成为下一个能满足他贪婪无尽愿望的待宰猪猡。
虽说他的血脉和能力大差不差，都是冰系，但为了融入这里，不被发现，他还是暂时藏起了血脉，装作初入门道的小修士。
现在，终于不用掩藏了。
胸口处的玉佩贴在他滚烫的胸膛，谢旭沉眉闭目，静下心来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