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有高三的寒假是一个星期，高一高二都是正常放，所以这次返校，整个校园都静悄悄的，安静得让人心慌。
新的学期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高三段的每个教室都挂上了日历，前后左右都挂上了红色的横幅，曾经五彩斑斓的黑板报也被老师换成了鸡汤故事励志语录，上学期每月一次的考试还是照旧，但是却新增了周考。
不只是学生的做题速度变快了，就连老师的改卷速度也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每天都有测试，每周都有排名。
曾经疯狂到晕倒的学习是有效果的。这直接体现在于思缈每周的成绩排名上，她几乎一直在前进，偶尔保持不变。
从年级段七十进入到六十、五十，最近的一次排名甚至差点就挤进了前四十。而她在班里的排名，也从中上游渐渐上升到了班里的八.九名。
曾经被葛艺洋远远甩在后面的人，现在也已经追了上来，甚至还赶超了过去。
于思缈曾试图放下偏见，来理性地看待她俩之间的关系。
她承认对方成绩的优秀、学习的努力，如果葛艺洋没有分一半的心思用来恶心她，她还不一定能追得上。
但葛艺洋就是这样做了。
所以她就上来了。
看到于思缈上来了，葛艺洋的心就更乱了。
如此恶性循环导致的结果就是成绩单上名次的下降，现在的葛艺洋就相当于之前的于思缈一样，甚至更糟。
因为她的心，已经慌了。
冬去春来，随着绵绵细雨的出现，春天也悄悄地来临了。
于思缈整理了一下最近遇到的难题，她偏头看了眼路嘉年那边围堵的人群，抿了抿唇，起身去办公室问老师。
走廊上的人来往匆匆，几乎每个人的手上都怀抱着试卷和习题册。廊外小雨霏霏，绵密的雨丝落在于思缈的头上身上，带来一阵细微的凉意。
才到办公室门口还没进去，于思缈就被里面热闹得像菜市场一样的情况吓了一跳。艰难地找了个立足之地，她捧着卷子一边等待一边对着题目苦思冥想。
“这道题你没看出来是因为它给你多绕了几个弯，像出题者它想问的其实就是作者这样写的用意是什么……”
“你这里加速度是不是算错了？我检查了一下你的步骤，前面都对的，这个数字你再算算看……”
于思缈看了眼老师那里，感觉半天都不会轮到自己，她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拉了拉站在她旁边的女生。
女生疑惑地转过头来：“怎么了？”
“你好，请问这道题你会做吗？我对着答案写也写不出来……”于思缈强忍着羞涩问道。
女生明显愣了几秒。
“如、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见她没说话，于思缈也觉得刚才的自己有点莫名其妙，说话也变得结巴了起来。
“不好意思，打扰——”
“没事。”女生温和地笑了笑，从她的手中接过试卷。
在于思缈傻眼的表情中她笑道：“我先给你看看，但不一定会哦。”
“没、没关系。”于思缈终于反应过来了，她红着脸道谢，“谢谢你。”
在女生垂着头安静看题时，于思缈站在旁边犹豫了很久，都不知道要不要开口问她名字。
问吧，会不会打断她的思路？
不问吧，连谢谢都不知道怎么跟对方说。
正纠结着，一个熟悉的名字就飘入了她的耳朵，于思缈愣了愣，诧异地转头看去。
“艺洋，最近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啊？好几个老师都说你不在状态……”
“是遇见什么事情了吗？可以跟老师说说。如果是压力太大的话，我这边跟你父母沟通一下……”
室内惨白的灯光下，女孩低头伫立在办公桌前的身影显得格外的瘦弱。面对着老师的问询，她一声不吭，只是垂着头，背在身后的手掌因为羞愧默默地攥握成拳。
“这道题其实——”女生抬眸正要说话，就看见于思缈正定定地望着一个方向，她停顿了一下，问道：“你认识她？”
于思缈收回视线，道：“她是我同桌。”
女生了然地点点头，忽然道：“这几天我好几次看到她被老师这样说。”
于思缈懵了一瞬，“啊？”了一声。
“没事。”女生无所谓地笑笑，“题目我解出来了，你要听吗？”
“听的听的。”于思缈连忙点头，“你好厉害呀！我看了好久都看不懂……”
“题目做多了就有感觉了。这道题其实是这样的……”
最后于思缈几乎是在周筠的一对一教学下解决了所有的题目。得知女生的名字时，刚开始她只觉得耳熟，后来想起来后她震惊得瞪大了双眼。
“周筠，是那个奥赛一等奖，已经被保送清华的周筠吗？”
虽然这个名字在一中很有名，但却很少有人真正见过周筠。在她小心翼翼地求证下，女生茫然了几秒，说：“如果说是竞赛和保送的事，那应该就是我了。”
“毕竟，我还没在这两件事上遇见跟我同名的人呢。”女生温和地笑了笑。
“……”
“那你这是——？”
“哦，老师让我准备了一些东西，所以就过来了。”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有啊。”周筠莞尔，“我要是不愿意，也不会跟你讲这么多。”
“谢谢你。”于思缈脸庞通红的道谢。
“对不起和谢谢你，我已经听你说过好多次了。”周筠调侃道，“自信一点，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没必要这样子。”
“……嗯。”
“还有别的问题吗？”周筠问她。
于思缈摇摇头：“没有了。”
她犹豫了一下，在周筠鼓励的目光下说：“但我还是想说，谢谢你。”
“嗯……你真的是一个很厉害很好的人。”
周筠愣住。
说完以后于思缈有些尴尬地舔了舔唇：“那我先走了。”
周筠嗯了一声。
于思缈便抱着试卷转身跑了出去。
因为在办公室待了很久，出来的时候大课间都快结束了。
走廊上来往的人寥寥无几，因此前面那个熟悉的身影便格外的扎眼。
想起周筠说的话，于思缈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八班和办公室，一个在走廊的这头，一个在走廊的那头，中间隔着好几个班的距离。
一路上遇见的都是其他班的人，对于思缈和葛艺洋这两个近似书呆子的人来说，除了同班同学以外的，其余的哪怕彼此之间在这两年多近三年的时光里有过无数次的擦肩而过，那也都算是陌生人。
其实最开始进来的时候，她和葛艺洋还不是这样势同水火一样的关系。她们也曾手拉手的一起吃饭上厕所，也曾一起讨论问题讨论八卦……
毕竟她们都是那样安静乖巧的人。
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之间就变成了这样几乎要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了呢？
于思缈慢慢地停下了脚步。
结果前方的葛艺洋也停下了脚步。
“看我被老师骂，你是不是很开心？”
“？”
于思缈上前几步，“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谁都在关注你吗？”
“别装了，于思缈。”葛艺洋冷笑，“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心知肚明。”
“你有毛病吧？”于思缈也没了刚才的多愁善感，她快步走过，“有病就去治！别在这发癫。”
“你真以为，没人知道你喜欢路嘉年吗？”
经过葛艺洋的身边时，她听到她这样轻声说。
于思缈的脚步一顿，“搞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以为别人都是瞎子？”葛艺洋忽然笑了起来，“明明知道路嘉年跟方程程互相喜欢，还去接近方程程，你在想什么呢？”
“于思缈，你说说看，你在想什么？”
“神经病。”
“啊，对。我是神经病。那你呢？”
葛艺洋拽住她的衣袖不让她走，甚至还凑近她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于思缈，比起我来，你可是坏多了。”
抱着试卷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但她却缓缓地露出了笑容。
“你说我喜欢路嘉年，有什么证据吗？”
于思缈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也有这么冷静的时候，她甚至还能笑着对上葛艺洋阴沉的眼，温柔地挑衅道：“我是喜欢路嘉年，但又怎样呢？”
“要知道——”
“你嫉妒我，嫉妒的成绩可是一落千丈了哦。”
葛艺洋静静地看了她几秒，突然露出一个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开心的笑容。
“于思缈。”
她很认真地说道：“你现在这副样子，可比你之前那样，顺眼多了。”
“……”
“葛艺洋，我现在觉得，你是真的有病。不是假的有病。”
葛艺洋松开了紧拽着她的手，无所谓地笑笑。
“随你怎么说咯。”她耸耸肩，“反正我又不care。”
“……”于思缈紧了紧牙根，“怪不得我这么讨厌你。”
“其实我也不喜欢你。”葛艺洋说。
“我又不用你喜欢！”
于思缈难得的有些憋屈，但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又扬起了笑容。
“不过最近我是真挺开心的。”
“成绩下降的滋味，是不是很难受？”
看着葛艺洋骤然变色的表情，于思缈心中很是快意：“只要你不开心，我就开心了。”
她甚至还有些虚伪地道谢说：“谢谢你啊，葛艺洋。”
“最近学习的压力那么大，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什么是高兴了呢。”
葛艺洋的脸色变的愈发得暗沉。
她盯着笑得愉悦的于思缈，道：“那你以后可能就要失望了。”
“是吗？”于思缈笑道，“那我等着好了。”
“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失望了呢。”
“……”
新的学期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高三段的每个教室都挂上了日历，前后左右都挂上了红色的横幅，曾经五彩斑斓的黑板报也被老师换成了鸡汤故事励志语录，上学期每月一次的考试还是照旧，但是却新增了周考。
不只是学生的做题速度变快了，就连老师的改卷速度也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每天都有测试，每周都有排名。
曾经疯狂到晕倒的学习是有效果的。这直接体现在于思缈每周的成绩排名上，她几乎一直在前进，偶尔保持不变。
从年级段七十进入到六十、五十，最近的一次排名甚至差点就挤进了前四十。而她在班里的排名，也从中上游渐渐上升到了班里的八.九名。
曾经被葛艺洋远远甩在后面的人，现在也已经追了上来，甚至还赶超了过去。
于思缈曾试图放下偏见，来理性地看待她俩之间的关系。
她承认对方成绩的优秀、学习的努力，如果葛艺洋没有分一半的心思用来恶心她，她还不一定能追得上。
但葛艺洋就是这样做了。
所以她就上来了。
看到于思缈上来了，葛艺洋的心就更乱了。
如此恶性循环导致的结果就是成绩单上名次的下降，现在的葛艺洋就相当于之前的于思缈一样，甚至更糟。
因为她的心，已经慌了。
冬去春来，随着绵绵细雨的出现，春天也悄悄地来临了。
于思缈整理了一下最近遇到的难题，她偏头看了眼路嘉年那边围堵的人群，抿了抿唇，起身去办公室问老师。
走廊上的人来往匆匆，几乎每个人的手上都怀抱着试卷和习题册。廊外小雨霏霏，绵密的雨丝落在于思缈的头上身上，带来一阵细微的凉意。
才到办公室门口还没进去，于思缈就被里面热闹得像菜市场一样的情况吓了一跳。艰难地找了个立足之地，她捧着卷子一边等待一边对着题目苦思冥想。
“这道题你没看出来是因为它给你多绕了几个弯，像出题者它想问的其实就是作者这样写的用意是什么……”
“你这里加速度是不是算错了？我检查了一下你的步骤，前面都对的，这个数字你再算算看……”
于思缈看了眼老师那里，感觉半天都不会轮到自己，她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拉了拉站在她旁边的女生。
女生疑惑地转过头来：“怎么了？”
“你好，请问这道题你会做吗？我对着答案写也写不出来……”于思缈强忍着羞涩问道。
女生明显愣了几秒。
“如、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见她没说话，于思缈也觉得刚才的自己有点莫名其妙，说话也变得结巴了起来。
“不好意思，打扰——”
“没事。”女生温和地笑了笑，从她的手中接过试卷。
在于思缈傻眼的表情中她笑道：“我先给你看看，但不一定会哦。”
“没、没关系。”于思缈终于反应过来了，她红着脸道谢，“谢谢你。”
在女生垂着头安静看题时，于思缈站在旁边犹豫了很久，都不知道要不要开口问她名字。
问吧，会不会打断她的思路？
不问吧，连谢谢都不知道怎么跟对方说。
正纠结着，一个熟悉的名字就飘入了她的耳朵，于思缈愣了愣，诧异地转头看去。
“艺洋，最近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啊？好几个老师都说你不在状态……”
“是遇见什么事情了吗？可以跟老师说说。如果是压力太大的话，我这边跟你父母沟通一下……”
室内惨白的灯光下，女孩低头伫立在办公桌前的身影显得格外的瘦弱。面对着老师的问询，她一声不吭，只是垂着头，背在身后的手掌因为羞愧默默地攥握成拳。
“这道题其实——”女生抬眸正要说话，就看见于思缈正定定地望着一个方向，她停顿了一下，问道：“你认识她？”
于思缈收回视线，道：“她是我同桌。”
女生了然地点点头，忽然道：“这几天我好几次看到她被老师这样说。”
于思缈懵了一瞬，“啊？”了一声。
“没事。”女生无所谓地笑笑，“题目我解出来了，你要听吗？”
“听的听的。”于思缈连忙点头，“你好厉害呀！我看了好久都看不懂……”
“题目做多了就有感觉了。这道题其实是这样的……”
最后于思缈几乎是在周筠的一对一教学下解决了所有的题目。得知女生的名字时，刚开始她只觉得耳熟，后来想起来后她震惊得瞪大了双眼。
“周筠，是那个奥赛一等奖，已经被保送清华的周筠吗？”
虽然这个名字在一中很有名，但却很少有人真正见过周筠。在她小心翼翼地求证下，女生茫然了几秒，说：“如果说是竞赛和保送的事，那应该就是我了。”
“毕竟，我还没在这两件事上遇见跟我同名的人呢。”女生温和地笑了笑。
“……”
“那你这是——？”
“哦，老师让我准备了一些东西，所以就过来了。”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有啊。”周筠莞尔，“我要是不愿意，也不会跟你讲这么多。”
“谢谢你。”于思缈脸庞通红的道谢。
“对不起和谢谢你，我已经听你说过好多次了。”周筠调侃道，“自信一点，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没必要这样子。”
“……嗯。”
“还有别的问题吗？”周筠问她。
于思缈摇摇头：“没有了。”
她犹豫了一下，在周筠鼓励的目光下说：“但我还是想说，谢谢你。”
“嗯……你真的是一个很厉害很好的人。”
周筠愣住。
说完以后于思缈有些尴尬地舔了舔唇：“那我先走了。”
周筠嗯了一声。
于思缈便抱着试卷转身跑了出去。
因为在办公室待了很久，出来的时候大课间都快结束了。
走廊上来往的人寥寥无几，因此前面那个熟悉的身影便格外的扎眼。
想起周筠说的话，于思缈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八班和办公室，一个在走廊的这头，一个在走廊的那头，中间隔着好几个班的距离。
一路上遇见的都是其他班的人，对于思缈和葛艺洋这两个近似书呆子的人来说，除了同班同学以外的，其余的哪怕彼此之间在这两年多近三年的时光里有过无数次的擦肩而过，那也都算是陌生人。
其实最开始进来的时候，她和葛艺洋还不是这样势同水火一样的关系。她们也曾手拉手的一起吃饭上厕所，也曾一起讨论问题讨论八卦……
毕竟她们都是那样安静乖巧的人。
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之间就变成了这样几乎要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了呢？
于思缈慢慢地停下了脚步。
结果前方的葛艺洋也停下了脚步。
“看我被老师骂，你是不是很开心？”
“？”
于思缈上前几步，“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谁都在关注你吗？”
“别装了，于思缈。”葛艺洋冷笑，“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心知肚明。”
“你有毛病吧？”于思缈也没了刚才的多愁善感，她快步走过，“有病就去治！别在这发癫。”
“你真以为，没人知道你喜欢路嘉年吗？”
经过葛艺洋的身边时，她听到她这样轻声说。
于思缈的脚步一顿，“搞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以为别人都是瞎子？”葛艺洋忽然笑了起来，“明明知道路嘉年跟方程程互相喜欢，还去接近方程程，你在想什么呢？”
“于思缈，你说说看，你在想什么？”
“神经病。”
“啊，对。我是神经病。那你呢？”
葛艺洋拽住她的衣袖不让她走，甚至还凑近她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于思缈，比起我来，你可是坏多了。”
抱着试卷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但她却缓缓地露出了笑容。
“你说我喜欢路嘉年，有什么证据吗？”
于思缈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也有这么冷静的时候，她甚至还能笑着对上葛艺洋阴沉的眼，温柔地挑衅道：“我是喜欢路嘉年，但又怎样呢？”
“要知道——”
“你嫉妒我，嫉妒的成绩可是一落千丈了哦。”
葛艺洋静静地看了她几秒，突然露出一个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开心的笑容。
“于思缈。”
她很认真地说道：“你现在这副样子，可比你之前那样，顺眼多了。”
“……”
“葛艺洋，我现在觉得，你是真的有病。不是假的有病。”
葛艺洋松开了紧拽着她的手，无所谓地笑笑。
“随你怎么说咯。”她耸耸肩，“反正我又不care。”
“……”于思缈紧了紧牙根，“怪不得我这么讨厌你。”
“其实我也不喜欢你。”葛艺洋说。
“我又不用你喜欢！”
于思缈难得的有些憋屈，但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又扬起了笑容。
“不过最近我是真挺开心的。”
“成绩下降的滋味，是不是很难受？”
看着葛艺洋骤然变色的表情，于思缈心中很是快意：“只要你不开心，我就开心了。”
她甚至还有些虚伪地道谢说：“谢谢你啊，葛艺洋。”
“最近学习的压力那么大，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什么是高兴了呢。”
葛艺洋的脸色变的愈发得暗沉。
她盯着笑得愉悦的于思缈，道：“那你以后可能就要失望了。”
“是吗？”于思缈笑道，“那我等着好了。”
“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失望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