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这雨把春天骗出来杀
徐笛上一次见到程曦已经是两个礼拜前的事情了，所以一听说对方终于忙完了手里头的事情，最近几天有空可约，急忙就发讯息把人喊出来一聚。
没想到她临出门的时候，外头突然刮起风来，气温骤降眼看着就要下大雨。徐笛出门的热情退了大半，干脆打电话过去和程曦商量，今天她妈妈又正好没在家，不如把人约到家里来玩。
程曦是徐笛多年的好朋友，年纪只比徐笛小两个月，和徐笛一样就读于月城大学。也是个好商量的性格，听徐笛说想要改变计划，满口同意说自己已经出门了，直接打车很快就到她家。
只等了二十分钟程曦就到了她家门口。来之前她还特地绕了一段远路，去给徐笛带了她爱吃的店里的酸辣凤爪和炸鸡。进门时两手提着包装袋满满当当，眼睛却紧盯着手机屏幕不知道在看什么。
等她换了拖鞋再放下手里的提袋，拿徐笛挂在插座上的的充电线直接怼自己的手机上开始充电，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全程半个眼神都没错开屏幕上飞速上推的对话框。
“你干嘛呢？看那么仔细。”徐笛觉得好奇也凑过去看，被程曦一手推开。又听程曦张嘴说风吹得冷，使唤徐笛去里屋拿件外套给自己。
“一会儿再给你总结，今天早上听说的。七中有一个女学生失踪了，离家出走。听说她是个惯犯，闹过好几次这样的，狼来了似的，一直也没搞出过什么大事。这一回一走好几天，她家里已经发了寻人启事，现在好多人都在帮着找。”
程曦的妈妈是她们两的母校，月城一中的老师，前天就听说月城第七中学丢了个学生，还和程曦提到过，让她在外面闲逛的时候也注意看看。加上程曦自己的性格有趣交友甚广，总是能先于徐笛知道很多八卦。
徐笛回屋拿了件自己的外套给程曦披上，再问：“我看你手机里那么一大段一大段的，就是这件事情？那个学生的照片发我看看，说不定在哪儿见过。”
“就是说不止是这回事，”程曦翻出来寻人启事的照片给徐笛看，证件照上的女孩身形瘦弱，穿着七中的深蓝色校服，留着妹妹头的短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是这个年龄少女常见的眉清目秀，两眼直视着镜头，脸上没有笑意。
“我看群里有人在说，这姑娘不是第一次出走，平时在学校里表现得特别乖特别听话。但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翘家，或者做一些特异的行为。反正就是有些不正常…”
听程曦的描述，失踪女孩的名字叫葛桃，是月城七中高二的学生。听同学老师说她的性格是个乖巧得有些软弱的女学生。
高一的时候还被班上的男同学造谣说她是装纯，其实背地里非常花心，换过十几个男朋友。这件事情当时闹得很大，虽然最后澄清了事实，对女孩造成的伤害却是无法挽回的。
而且葛桃家里对她管教得十分严格，老师后来在处理造谣事件的时候都只能联系她的妈妈。如果让她爸爸知道有这回事，肯定不分青红皂白，一味地责怪女儿丢人，又会要打她。
这个学期开学之后葛桃开始变得有点古怪，不过遭遇了造谣和欺凌，老师同学们大多是抱着可怜她的态度，觉得她偶尔会情绪低落也很正常。
直到上个月，有一天的晚自习，葛桃中途忽然起身离开了教室，同桌以为她只是去上厕所了，可直到下课都不见人回来。这时同桌才意识到不对劲，赶紧跑去告诉班主任。
班主任知道了也吓得不行，一边安排找人一边去查监控。最后发现葛桃并没有乱跑，就在教学楼最西边的楼道里。
高二教学楼的西边楼道全封闭式的，楼道狭窄又没有窗户。每层接近四米的挑高只有一盏昏暗的吸顶小灯。楼道的每一层的出入口正对着的都是不经常使用的实验室，美术教室或者空教室。
西边的楼道在白天都少有人走动，更不要说晚上。而监控里的葛桃面无表情地重复着上楼下楼的动作，从一楼走到顶楼再下到一楼。更诡异的是从监控里看，她出现在楼道的时间是晚自习开始之前，那第一节晚自习时出现在教室的又是谁。
最后班主任和另外几个老师去楼道里把葛桃带回办公室，问她为什么要去那个楼道。女孩却是如梦方醒，摇摇头说自己感觉特别累，其余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当然累，一晚上你起码上下爬了四十层楼。
虚惊一场又无法解释，老师们找了个理由安抚住其他同学的恐慌情绪，把这件事绕过不再提起，就当作没有发生过。
“这事儿是当时留下来帮忙找葛桃的几个学生说的。而且后来有胆子大又好奇心重的，找借口又去查了一次监控，那天晚自习葛桃的座位一直都是空着的，就说是不是她同桌记错了。只是都觉得葛桃确实经历了挺大的打击，心理压力太大导致行为举止怪异也说得通，没真出什么大事就好了。”
这时窗外开始下雨，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噼啪作响，徐笛起身去把客厅的灯打开，又从柜子里拿了些零食饮料摆到茶几上。
屋里的气氛像是回到高中，徐笛和程曦窝在一起看鬼片的时候，和缓又安宁，还要嘴硬说自己不害怕。
高中的时候她们两个都在月城一中的同一个班上，一中的校区环绕着一座小山，绿化覆盖特别高，教学楼又都是上世纪建的老楼。期间也流传过一些没头没尾的怪谈传说，只是那都是些饭后谈资，从没有像葛桃的故事这样具体到哪一天哪一件事情。
徐笛十分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那天晚自习的事情着实吓到了老师和同学们，之后葛桃的家人便和学校要求，不再让葛桃在学校上晚自习，每天白天上完课就让她直接回家，夜里由家人照看。
大概风平浪静地过了一个星期，又是一天下晚自习以后，另一个通学生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葛桃。当时学校里关于她的故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很多学生都知道了葛桃这个人。
“那葛桃她自己就没有任何意见？就那么被人议论也不会生气？要是我们早就闹得天翻地覆了。”徐笛不解地问。
“这也是件怪事，她的事情不要说七中，连其他学校的老师学生都有所耳闻。但是她本人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就什么态度都没有。”程曦开了一罐饮料，噗地一声冒出一簇气泡：“也可能是根本没有人在乎她的想法吧。”
徐笛也这样觉得，不由地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孩生出了些怜惜之情。
话题又转回到那天下晚自习之后，一位通学生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葛桃。当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路上没有几个行人，葛桃还是穿着校服，一个人坐在路边馄饨摊的雨棚里，面前的小餐桌上摆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就像是在和谁一起吃宵夜似的。
高中生代谢高消耗快，一天到晚埋头学习很容易肚子饿。下晚自习再去吃点东西对于他们而言属于很正常的事。可彼时的葛桃只是坐在那里，面目模糊，碗里飘出渺白的雾气像是穿过了她的身体——那个学生看到葛桃桌对面站着一团黑影。
根据一传十，十传百后的描述，当晚那个学生看到的葛桃对面的黑影非常高，大概是头发还是什么东西，一丝丝地从黑影的头顶瀑布一样倾泻而下，又如绸缎般包裹住全身，站在那里像一只可怖的虫茧。
“我觉得这个应该是造谣的。”徐笛不以为然：“之前女学生晚自习走楼梯，好歹有监控和老师同学证明。这个黑影，我觉得应该是胡编的。”
程曦点点头表示认同：“不过，这段内容是匿名发出来的，下面的评论几乎都在说肯定是编造的。还有几个人说那家馄饨确实很好吃。”
“是好吃，我也去吃过几回。老板不定时出摊，能遇上就一定会去吃，馄饨馅是鲜虾泥和肉的，特别香。”想到馄饨汤里一把虾米一把紫菜再点一丝香油的味道，徐笛馋得咽了下口水。
“你背着我去吃好吃的？”程曦震怒。
“不是，”徐笛一时不察说漏了嘴，赶忙解释：“他家的摊子就开在我哥的书店附近，那一片好多黑网吧台球室什么的，治安不太好。我去找我哥的时候，晚上偶尔能遇到老板支摊做生意。大晚上的我总不能把你约出来就为吃碗馄饨吧，何况还有我哥在边上，要是再喊你，多尴尬…然后呢？然后那个女学生就丢了？”看程曦佯怒的脸色稍稍转好，徐笛立刻转移话题。
程曦比划了两下引号，说：“嗯，那个发帖的学生‘自称’是最后见过她的人，馄饨摊之后葛桃就失踪了，不过他的说法太离奇了，没人相信……啊！”程曦的话还没说完，轰隆一声惊雷后房间里的灯突然灭了，她吓得出声。
雨声渐响的时候她们两就关了窗户拉上了窗帘，刚才那声雷鸣之前谁都没有看到闪电。现在灯灭了屋里一片昏暗，徐笛拿起手机打开手电，起身对程曦说：“你等我去检查一下电闸。”
程曦拦住她道：“不用吧，等一等应该会自己来电的。”话音刚落，屋里的灯闪动一下后真的再次亮起来。
程曦算准了一卦，得意地转头看向徐笛却又愣住。徐笛本来猜到她会要嘚瑟一下，不明白为什么她是这样一幅表情看着自己身后。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后面有啥，蜘蛛？蟑螂？不会有蛇爬进来了吧？”徐笛有些犹豫地回过头去，目光正对视上她身后立着的那一团黑影，缠绕在一起密不透风的真的是头发一样的，更加纤细的黑色丝线，像一只可怖的茧。
没想到她临出门的时候，外头突然刮起风来，气温骤降眼看着就要下大雨。徐笛出门的热情退了大半，干脆打电话过去和程曦商量，今天她妈妈又正好没在家，不如把人约到家里来玩。
程曦是徐笛多年的好朋友，年纪只比徐笛小两个月，和徐笛一样就读于月城大学。也是个好商量的性格，听徐笛说想要改变计划，满口同意说自己已经出门了，直接打车很快就到她家。
只等了二十分钟程曦就到了她家门口。来之前她还特地绕了一段远路，去给徐笛带了她爱吃的店里的酸辣凤爪和炸鸡。进门时两手提着包装袋满满当当，眼睛却紧盯着手机屏幕不知道在看什么。
等她换了拖鞋再放下手里的提袋，拿徐笛挂在插座上的的充电线直接怼自己的手机上开始充电，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全程半个眼神都没错开屏幕上飞速上推的对话框。
“你干嘛呢？看那么仔细。”徐笛觉得好奇也凑过去看，被程曦一手推开。又听程曦张嘴说风吹得冷，使唤徐笛去里屋拿件外套给自己。
“一会儿再给你总结，今天早上听说的。七中有一个女学生失踪了，离家出走。听说她是个惯犯，闹过好几次这样的，狼来了似的，一直也没搞出过什么大事。这一回一走好几天，她家里已经发了寻人启事，现在好多人都在帮着找。”
程曦的妈妈是她们两的母校，月城一中的老师，前天就听说月城第七中学丢了个学生，还和程曦提到过，让她在外面闲逛的时候也注意看看。加上程曦自己的性格有趣交友甚广，总是能先于徐笛知道很多八卦。
徐笛回屋拿了件自己的外套给程曦披上，再问：“我看你手机里那么一大段一大段的，就是这件事情？那个学生的照片发我看看，说不定在哪儿见过。”
“就是说不止是这回事，”程曦翻出来寻人启事的照片给徐笛看，证件照上的女孩身形瘦弱，穿着七中的深蓝色校服，留着妹妹头的短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是这个年龄少女常见的眉清目秀，两眼直视着镜头，脸上没有笑意。
“我看群里有人在说，这姑娘不是第一次出走，平时在学校里表现得特别乖特别听话。但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翘家，或者做一些特异的行为。反正就是有些不正常…”
听程曦的描述，失踪女孩的名字叫葛桃，是月城七中高二的学生。听同学老师说她的性格是个乖巧得有些软弱的女学生。
高一的时候还被班上的男同学造谣说她是装纯，其实背地里非常花心，换过十几个男朋友。这件事情当时闹得很大，虽然最后澄清了事实，对女孩造成的伤害却是无法挽回的。
而且葛桃家里对她管教得十分严格，老师后来在处理造谣事件的时候都只能联系她的妈妈。如果让她爸爸知道有这回事，肯定不分青红皂白，一味地责怪女儿丢人，又会要打她。
这个学期开学之后葛桃开始变得有点古怪，不过遭遇了造谣和欺凌，老师同学们大多是抱着可怜她的态度，觉得她偶尔会情绪低落也很正常。
直到上个月，有一天的晚自习，葛桃中途忽然起身离开了教室，同桌以为她只是去上厕所了，可直到下课都不见人回来。这时同桌才意识到不对劲，赶紧跑去告诉班主任。
班主任知道了也吓得不行，一边安排找人一边去查监控。最后发现葛桃并没有乱跑，就在教学楼最西边的楼道里。
高二教学楼的西边楼道全封闭式的，楼道狭窄又没有窗户。每层接近四米的挑高只有一盏昏暗的吸顶小灯。楼道的每一层的出入口正对着的都是不经常使用的实验室，美术教室或者空教室。
西边的楼道在白天都少有人走动，更不要说晚上。而监控里的葛桃面无表情地重复着上楼下楼的动作，从一楼走到顶楼再下到一楼。更诡异的是从监控里看，她出现在楼道的时间是晚自习开始之前，那第一节晚自习时出现在教室的又是谁。
最后班主任和另外几个老师去楼道里把葛桃带回办公室，问她为什么要去那个楼道。女孩却是如梦方醒，摇摇头说自己感觉特别累，其余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当然累，一晚上你起码上下爬了四十层楼。
虚惊一场又无法解释，老师们找了个理由安抚住其他同学的恐慌情绪，把这件事绕过不再提起，就当作没有发生过。
“这事儿是当时留下来帮忙找葛桃的几个学生说的。而且后来有胆子大又好奇心重的，找借口又去查了一次监控，那天晚自习葛桃的座位一直都是空着的，就说是不是她同桌记错了。只是都觉得葛桃确实经历了挺大的打击，心理压力太大导致行为举止怪异也说得通，没真出什么大事就好了。”
这时窗外开始下雨，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噼啪作响，徐笛起身去把客厅的灯打开，又从柜子里拿了些零食饮料摆到茶几上。
屋里的气氛像是回到高中，徐笛和程曦窝在一起看鬼片的时候，和缓又安宁，还要嘴硬说自己不害怕。
高中的时候她们两个都在月城一中的同一个班上，一中的校区环绕着一座小山，绿化覆盖特别高，教学楼又都是上世纪建的老楼。期间也流传过一些没头没尾的怪谈传说，只是那都是些饭后谈资，从没有像葛桃的故事这样具体到哪一天哪一件事情。
徐笛十分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那天晚自习的事情着实吓到了老师和同学们，之后葛桃的家人便和学校要求，不再让葛桃在学校上晚自习，每天白天上完课就让她直接回家，夜里由家人照看。
大概风平浪静地过了一个星期，又是一天下晚自习以后，另一个通学生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葛桃。当时学校里关于她的故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很多学生都知道了葛桃这个人。
“那葛桃她自己就没有任何意见？就那么被人议论也不会生气？要是我们早就闹得天翻地覆了。”徐笛不解地问。
“这也是件怪事，她的事情不要说七中，连其他学校的老师学生都有所耳闻。但是她本人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就什么态度都没有。”程曦开了一罐饮料，噗地一声冒出一簇气泡：“也可能是根本没有人在乎她的想法吧。”
徐笛也这样觉得，不由地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孩生出了些怜惜之情。
话题又转回到那天下晚自习之后，一位通学生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葛桃。当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路上没有几个行人，葛桃还是穿着校服，一个人坐在路边馄饨摊的雨棚里，面前的小餐桌上摆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就像是在和谁一起吃宵夜似的。
高中生代谢高消耗快，一天到晚埋头学习很容易肚子饿。下晚自习再去吃点东西对于他们而言属于很正常的事。可彼时的葛桃只是坐在那里，面目模糊，碗里飘出渺白的雾气像是穿过了她的身体——那个学生看到葛桃桌对面站着一团黑影。
根据一传十，十传百后的描述，当晚那个学生看到的葛桃对面的黑影非常高，大概是头发还是什么东西，一丝丝地从黑影的头顶瀑布一样倾泻而下，又如绸缎般包裹住全身，站在那里像一只可怖的虫茧。
“我觉得这个应该是造谣的。”徐笛不以为然：“之前女学生晚自习走楼梯，好歹有监控和老师同学证明。这个黑影，我觉得应该是胡编的。”
程曦点点头表示认同：“不过，这段内容是匿名发出来的，下面的评论几乎都在说肯定是编造的。还有几个人说那家馄饨确实很好吃。”
“是好吃，我也去吃过几回。老板不定时出摊，能遇上就一定会去吃，馄饨馅是鲜虾泥和肉的，特别香。”想到馄饨汤里一把虾米一把紫菜再点一丝香油的味道，徐笛馋得咽了下口水。
“你背着我去吃好吃的？”程曦震怒。
“不是，”徐笛一时不察说漏了嘴，赶忙解释：“他家的摊子就开在我哥的书店附近，那一片好多黑网吧台球室什么的，治安不太好。我去找我哥的时候，晚上偶尔能遇到老板支摊做生意。大晚上的我总不能把你约出来就为吃碗馄饨吧，何况还有我哥在边上，要是再喊你，多尴尬…然后呢？然后那个女学生就丢了？”看程曦佯怒的脸色稍稍转好，徐笛立刻转移话题。
程曦比划了两下引号，说：“嗯，那个发帖的学生‘自称’是最后见过她的人，馄饨摊之后葛桃就失踪了，不过他的说法太离奇了，没人相信……啊！”程曦的话还没说完，轰隆一声惊雷后房间里的灯突然灭了，她吓得出声。
雨声渐响的时候她们两就关了窗户拉上了窗帘，刚才那声雷鸣之前谁都没有看到闪电。现在灯灭了屋里一片昏暗，徐笛拿起手机打开手电，起身对程曦说：“你等我去检查一下电闸。”
程曦拦住她道：“不用吧，等一等应该会自己来电的。”话音刚落，屋里的灯闪动一下后真的再次亮起来。
程曦算准了一卦，得意地转头看向徐笛却又愣住。徐笛本来猜到她会要嘚瑟一下，不明白为什么她是这样一幅表情看着自己身后。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后面有啥，蜘蛛？蟑螂？不会有蛇爬进来了吧？”徐笛有些犹豫地回过头去，目光正对视上她身后立着的那一团黑影，缠绕在一起密不透风的真的是头发一样的，更加纤细的黑色丝线，像一只可怖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