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炎热夏日总是会伴随昏昏欲睡的午后，不管是窗外的蝉鸣还是晃眼的阳光都让甚尔不自觉地放松下来顿生困意，直到手机震动一声收到消息。
说起来一期一振他们都会使用手机偶尔也会联系甚尔，但不知道为什么甚尔直觉这次找他的是林绪。
打开一看，果然。
大小姐：【甚尔，你能来禅院家接我吗？】
甚尔：【加零花钱。】
大小姐：【加加加！】
甚尔带着微笑合上手机，随即懒洋洋直起身象征性地举了一下手，“我去上个厕所。”
正在讲课的老师无奈只能让甚尔离开，毕竟现在他比刚来的时候要守规矩多，起码离开之前都知道举手示意而不是直接从三楼的窗户跳下。
在禅院家生活十多年，甚尔熟悉它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能够让他随意进出的地方。虽然他不介意来禅院家接林绪，可他也不想再看见哪些禅院家的讨厌家伙。
等上五分钟绕开守卫，左转然后从庭院绕路，要走快些不然就会碰上在那里喝酒的禅院直毘人，接下来的路就顺畅多了，甚尔只走了十分钟就到林绪上课的地方，也是禅院分家继承人们上课的地方。
虽然灵力是和咒力相似的力量，但林绪对咒力的学习和掌控却并没有意想的顺利，归根到底咒力是出自于人类负面感情，要想掌握好咒力就必须训练从细微的感情中提炼咒力。
可对林绪而言，灵力是她与生俱来，控制咒力所需掌握的细微感情对林绪却是一个困难。对前二十多年都是普通人的林绪来说，她认为自己的最大优点就是情绪稳定、很容易能够宽慰自己，所以要从细微的感情中把咒力剥离出来掌控运用的确是件难事。
不过这也不是她需要甚尔来禅院家接她的原因。
禅院家的人都有一副好皮囊，这一点从甚尔身上足以见得。林绪第一次遇见甚尔的时候还因为情况有些特殊忽略了不少东西，但在禅院家又见甚尔的时候那感觉就不再被隐藏。
他像是水墨画出的少年一样，黑白两色在他身上有一种混沌的感觉，清清冷冷却能让林绪感受到他内心翻涌的滚烫。尤其是看见甚尔染上血色，林绪很难形容自己那一刻的感受，怜爱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破坏欲让她放弃权衡利弊选择他。
甚尔离开后禅院家少有样貌气质能超越他的人，就只有年岁稍小凭着稚嫩可爱脸蛋恃美行凶的禅院直哉。
看着禅院直哉的可爱包子脸林绪很容易就被他表现出的外貌给迷惑，所以才有了今天甚尔来接她。
林绪在禅院家学习自然是得到了家主禅院直毘人的安排，小辈们也从各自的父母那里得到消息知道收敛自己，但禅院直哉就不一样了，他几乎是被默认为禅院家下一代继承人，加之他本身性格就自大狂妄瞧不上任何人，林绪的出现还带走了他在禅院家唯一认可的甚尔，他自然就对林绪没有什么好脸色。
禅院直哉的脸过于有欺骗性，所以当他站在林绪面前挡住路时，林绪只当他是个乖巧可爱的小男孩儿。
谁知道禅院直哉开口就是嘲讽：“长得也没有多好看嘛，如果不是因为哪些附丧神，你以为你能和我在一个地方学习吗？你配吗？”
林绪完全愣在原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禅院直哉就已经离开把她甩在身后。虽然林绪没有什么社会阅历，但也因为这两次交易的重要性一直都受到合作对象的照顾尊敬，这是她第一次被人如此嘲讽看不起，所以也不怪她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只有这一次出言嘲讽还不至于让林绪萌生退意，不想因为这件事让一期他们担心所以只能找到甚尔希望他带自己走。
能够教授禅院家子系的老师们能力绝对足够厉害，他们能看见林绪身上强大的咒力，也因为林绪无法掌控这样强大的力量而对她有些轻蔑。至于禅院直哉，他更是找到机会讥讽嘲笑林绪。
“废物就应该认清自己的身份，你能得到现在的一切也都是依靠别人，如果我是你的话就该无地自容到去死，而不是死缠烂打还占有着不属于你的一切东西。”
那双透亮黑白分明的眼仁儿里有着超乎他年龄的恶意，“废物就是废物，没什么用处还没有自知之明。想学咒力？别做梦了，你这辈子都学不会。”
连续喷射的毒汁轻松就将林绪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自信给摧毁，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短暂地忍住眼泪，起码不能在禅院直哉面前就这样哭出来。
林绪看着活泼开朗，其实有很多时候都会被各种小情绪裹挟，这个时候她都只会暗自委屈甚至偷偷躲在角落抹眼泪，并不是不会反抗，而是那一瞬间情绪上头无所依靠只能自己哭了再说。
所以甚尔就猝不及防看见林绪先假动作摸脸然后手指悄悄擦过眼角留下一抹水痕，可可怜怜眼眶都是微红。
这可不行，甚尔这样想着，林绪就应该是他手机备注里的大小姐，娇娇贵贵拥有一切，不该有人让她流泪，谁都不行。
此刻甚尔彻底改变自己不再在禅院家露面的想法，连带着可以悄无声息的行动也被他踏出了沉重的脚步声。甚尔撩起竹帘的声响直接让所有人都看向他，但他的目光却只看着林绪，“走了，我来接你回去。”
比林绪还要激动的是禅院直哉，他高兴地喊：“甚尔！你终于想要回禅院家离开这个蠢女人了吗？！”
甚尔知道禅院直哉，但仅仅也是知道而已，甚尔可以说讨厌禅院直哉。没礼貌没同理心、不可一世以为自己是禅院家的人就是最了不起的臭小鬼。
“回禅院家？”
甚尔语气直白嘲讽，“我永远都不会回禅院家这个恶心又烂透了的地方！”
林绪从来都不是任性娇纵的人，跟刀剑男士他们生活在一起好不容易被照顾养成的自信这会儿也被禅院直哉打击掉不少，她想过如果没有本丸没有附丧神们自己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毫无疑问是个普通没有什么才能的人。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林绪想要积极参与到刀剑男士们的工作中尽自己的一份力而不是坐享其成。
可现在，林绪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反而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
“甚尔。”林绪低着头走到他身边，甚尔也发现这样的林绪看上去不过也像是个长不大失去自己目标的孩子。
甚尔按着林绪的发顶揉了揉，不自觉地还是温柔了些。奇怪，从前的他会和温柔这个词有一点沾边吗。
甚尔：“走吧，我们回去。”
如果可以，林绪想就这样低着头把脑袋抵在甚尔的手臂或是胸口，像是把脑袋埋进沙里的鸵鸟一样。可她也只敢想想，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甚尔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伸手一揽林绪就像鸵鸟一样扎进了甚尔的胸脯。
“记得零花钱给我翻倍。”
林绪的那一声嗯小到甚尔都快听不见，不过他也不在乎，至于像是禅院直哉还有其他禅院家的人，甚尔没有多给他们一个眼神。
一期一振他们在出任务祓除咒灵，回去后就只有林绪和甚尔两个人。
甚尔：“为什么要哭，被欺负了就报复回去，如果你做不到我可以帮你。”在禅院家的十多年甚尔过得一直都不好，但他却从没有因为其他人欺负而哭过，眼泪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也不会让人变得强大，他在禅院家学到软弱就是罪。
林绪低头还不想承认，“我没有。”
但当甚尔的手指抚过林绪眼角时她就忍不住了，连声调都变得哽咽，“我只是……只是觉得自己好没用。”
“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只能依靠一期他们。如果没有他们我就只是一个普通人，离开了他们我就会变得什么都不是。”
林绪仰头看着甚尔，眼里滚动着泪水快要溢出，“甚尔，我觉得你好厉害，也觉得自己好没用。”
其实甚尔不太擅长面对别人的眼泪，毕竟他从没有见过人流泪，禅院家的人不会流泪，就连他自己也不会流泪。
在纠结他应该怎么做的时候，林绪直接依靠着抱住了甚尔。
泪水渗透布料直接在甚尔的皮肤上留下发烫的温度，不过比这温度更烫的是林绪的体温。
“我想要努力赶上他们，但好像不管我怎么做我都摆脱不了普通人的身份。要控制咒力好难、要忍住不哭好难、就连要心安理得地接受一期他们对我的照顾也好难。”
甚尔沉默不知道怎么回答林绪，他没有经历过这一切他不明白，对他而言只有在艰难生活中隐忍的困难，他做不到感同身受。
换成是其他任何一个人，甚尔大概什么都不会说连关注的眼神都不会给就离开，可面对林绪，甚尔在沉默片刻后摸着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在自己胸口。
“抱歉，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你。”他从来没有安慰过别人。
听着好像是没什么用处的话，但意外的林绪就是感觉到了安慰，冷静一会儿后林绪抱着甚尔说：“才不要你安慰……”
只要他可以听她说完这一切就好，不过在那之前，“我本来是想让你在放学后来接我，结果你提早来了是不是又逃课了？这个月零花钱要扣掉！”
甚尔的声音有些无奈，“好吧好吧，都扣掉也没关系。”
这件事情发生后，林绪决定告诉一期他们自己真正的想法。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好没用，都是大家在照顾我，所以我才想要努力起码不给你们拖后腿。”
“但是现在看起来不管我有多努力还是有些做不到。”
一期一振脸上的表情很严肃，“抱歉姬君，是我们的疏忽没有发现你的真实想法。”
大典太光世：“被放置在仓库的时候我也会觉得自己十分无用，但这并不是事实。”
林绪看着一期他们表现出对自己的关心，她握紧双手又接着说，“虽然我也知道大家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可帮不上你们任何忙的我始终都会觉得自己没有用处，是一个没有发挥作用的姬君。”
“我再也不想这样了，不想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大家在为我付出。”
“我不会放弃学习咒力，也希望一期你们可以教我更多的东西，我想更努力，起码在未来的某一天要当一个厉害可以成为大家依靠的姬君。”
“虽然和我们比起来姬君永远都是个孩子。”三日月宗近露出温和的笑容，“但孩子也会有长大的一天，姬君，我们会陪伴在你身边见证你的成长。”
林绪明白三日月的意思是他认同自己的想法，再看一期他们也都没有提出反对，林绪忍住激动正襟危坐说出了她的第一个想法。
“我不想再去禅院家学习如何掌控咒力了。”
莺丸笑盈盈：“那就换一家，去五条家怎么样。”
说起来一期一振他们都会使用手机偶尔也会联系甚尔，但不知道为什么甚尔直觉这次找他的是林绪。
打开一看，果然。
大小姐：【甚尔，你能来禅院家接我吗？】
甚尔：【加零花钱。】
大小姐：【加加加！】
甚尔带着微笑合上手机，随即懒洋洋直起身象征性地举了一下手，“我去上个厕所。”
正在讲课的老师无奈只能让甚尔离开，毕竟现在他比刚来的时候要守规矩多，起码离开之前都知道举手示意而不是直接从三楼的窗户跳下。
在禅院家生活十多年，甚尔熟悉它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能够让他随意进出的地方。虽然他不介意来禅院家接林绪，可他也不想再看见哪些禅院家的讨厌家伙。
等上五分钟绕开守卫，左转然后从庭院绕路，要走快些不然就会碰上在那里喝酒的禅院直毘人，接下来的路就顺畅多了，甚尔只走了十分钟就到林绪上课的地方，也是禅院分家继承人们上课的地方。
虽然灵力是和咒力相似的力量，但林绪对咒力的学习和掌控却并没有意想的顺利，归根到底咒力是出自于人类负面感情，要想掌握好咒力就必须训练从细微的感情中提炼咒力。
可对林绪而言，灵力是她与生俱来，控制咒力所需掌握的细微感情对林绪却是一个困难。对前二十多年都是普通人的林绪来说，她认为自己的最大优点就是情绪稳定、很容易能够宽慰自己，所以要从细微的感情中把咒力剥离出来掌控运用的确是件难事。
不过这也不是她需要甚尔来禅院家接她的原因。
禅院家的人都有一副好皮囊，这一点从甚尔身上足以见得。林绪第一次遇见甚尔的时候还因为情况有些特殊忽略了不少东西，但在禅院家又见甚尔的时候那感觉就不再被隐藏。
他像是水墨画出的少年一样，黑白两色在他身上有一种混沌的感觉，清清冷冷却能让林绪感受到他内心翻涌的滚烫。尤其是看见甚尔染上血色，林绪很难形容自己那一刻的感受，怜爱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破坏欲让她放弃权衡利弊选择他。
甚尔离开后禅院家少有样貌气质能超越他的人，就只有年岁稍小凭着稚嫩可爱脸蛋恃美行凶的禅院直哉。
看着禅院直哉的可爱包子脸林绪很容易就被他表现出的外貌给迷惑，所以才有了今天甚尔来接她。
林绪在禅院家学习自然是得到了家主禅院直毘人的安排，小辈们也从各自的父母那里得到消息知道收敛自己，但禅院直哉就不一样了，他几乎是被默认为禅院家下一代继承人，加之他本身性格就自大狂妄瞧不上任何人，林绪的出现还带走了他在禅院家唯一认可的甚尔，他自然就对林绪没有什么好脸色。
禅院直哉的脸过于有欺骗性，所以当他站在林绪面前挡住路时，林绪只当他是个乖巧可爱的小男孩儿。
谁知道禅院直哉开口就是嘲讽：“长得也没有多好看嘛，如果不是因为哪些附丧神，你以为你能和我在一个地方学习吗？你配吗？”
林绪完全愣在原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禅院直哉就已经离开把她甩在身后。虽然林绪没有什么社会阅历，但也因为这两次交易的重要性一直都受到合作对象的照顾尊敬，这是她第一次被人如此嘲讽看不起，所以也不怪她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只有这一次出言嘲讽还不至于让林绪萌生退意，不想因为这件事让一期他们担心所以只能找到甚尔希望他带自己走。
能够教授禅院家子系的老师们能力绝对足够厉害，他们能看见林绪身上强大的咒力，也因为林绪无法掌控这样强大的力量而对她有些轻蔑。至于禅院直哉，他更是找到机会讥讽嘲笑林绪。
“废物就应该认清自己的身份，你能得到现在的一切也都是依靠别人，如果我是你的话就该无地自容到去死，而不是死缠烂打还占有着不属于你的一切东西。”
那双透亮黑白分明的眼仁儿里有着超乎他年龄的恶意，“废物就是废物，没什么用处还没有自知之明。想学咒力？别做梦了，你这辈子都学不会。”
连续喷射的毒汁轻松就将林绪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自信给摧毁，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短暂地忍住眼泪，起码不能在禅院直哉面前就这样哭出来。
林绪看着活泼开朗，其实有很多时候都会被各种小情绪裹挟，这个时候她都只会暗自委屈甚至偷偷躲在角落抹眼泪，并不是不会反抗，而是那一瞬间情绪上头无所依靠只能自己哭了再说。
所以甚尔就猝不及防看见林绪先假动作摸脸然后手指悄悄擦过眼角留下一抹水痕，可可怜怜眼眶都是微红。
这可不行，甚尔这样想着，林绪就应该是他手机备注里的大小姐，娇娇贵贵拥有一切，不该有人让她流泪，谁都不行。
此刻甚尔彻底改变自己不再在禅院家露面的想法，连带着可以悄无声息的行动也被他踏出了沉重的脚步声。甚尔撩起竹帘的声响直接让所有人都看向他，但他的目光却只看着林绪，“走了，我来接你回去。”
比林绪还要激动的是禅院直哉，他高兴地喊：“甚尔！你终于想要回禅院家离开这个蠢女人了吗？！”
甚尔知道禅院直哉，但仅仅也是知道而已，甚尔可以说讨厌禅院直哉。没礼貌没同理心、不可一世以为自己是禅院家的人就是最了不起的臭小鬼。
“回禅院家？”
甚尔语气直白嘲讽，“我永远都不会回禅院家这个恶心又烂透了的地方！”
林绪从来都不是任性娇纵的人，跟刀剑男士他们生活在一起好不容易被照顾养成的自信这会儿也被禅院直哉打击掉不少，她想过如果没有本丸没有附丧神们自己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毫无疑问是个普通没有什么才能的人。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林绪想要积极参与到刀剑男士们的工作中尽自己的一份力而不是坐享其成。
可现在，林绪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反而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
“甚尔。”林绪低着头走到他身边，甚尔也发现这样的林绪看上去不过也像是个长不大失去自己目标的孩子。
甚尔按着林绪的发顶揉了揉，不自觉地还是温柔了些。奇怪，从前的他会和温柔这个词有一点沾边吗。
甚尔：“走吧，我们回去。”
如果可以，林绪想就这样低着头把脑袋抵在甚尔的手臂或是胸口，像是把脑袋埋进沙里的鸵鸟一样。可她也只敢想想，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甚尔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伸手一揽林绪就像鸵鸟一样扎进了甚尔的胸脯。
“记得零花钱给我翻倍。”
林绪的那一声嗯小到甚尔都快听不见，不过他也不在乎，至于像是禅院直哉还有其他禅院家的人，甚尔没有多给他们一个眼神。
一期一振他们在出任务祓除咒灵，回去后就只有林绪和甚尔两个人。
甚尔：“为什么要哭，被欺负了就报复回去，如果你做不到我可以帮你。”在禅院家的十多年甚尔过得一直都不好，但他却从没有因为其他人欺负而哭过，眼泪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也不会让人变得强大，他在禅院家学到软弱就是罪。
林绪低头还不想承认，“我没有。”
但当甚尔的手指抚过林绪眼角时她就忍不住了，连声调都变得哽咽，“我只是……只是觉得自己好没用。”
“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只能依靠一期他们。如果没有他们我就只是一个普通人，离开了他们我就会变得什么都不是。”
林绪仰头看着甚尔，眼里滚动着泪水快要溢出，“甚尔，我觉得你好厉害，也觉得自己好没用。”
其实甚尔不太擅长面对别人的眼泪，毕竟他从没有见过人流泪，禅院家的人不会流泪，就连他自己也不会流泪。
在纠结他应该怎么做的时候，林绪直接依靠着抱住了甚尔。
泪水渗透布料直接在甚尔的皮肤上留下发烫的温度，不过比这温度更烫的是林绪的体温。
“我想要努力赶上他们，但好像不管我怎么做我都摆脱不了普通人的身份。要控制咒力好难、要忍住不哭好难、就连要心安理得地接受一期他们对我的照顾也好难。”
甚尔沉默不知道怎么回答林绪，他没有经历过这一切他不明白，对他而言只有在艰难生活中隐忍的困难，他做不到感同身受。
换成是其他任何一个人，甚尔大概什么都不会说连关注的眼神都不会给就离开，可面对林绪，甚尔在沉默片刻后摸着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在自己胸口。
“抱歉，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你。”他从来没有安慰过别人。
听着好像是没什么用处的话，但意外的林绪就是感觉到了安慰，冷静一会儿后林绪抱着甚尔说：“才不要你安慰……”
只要他可以听她说完这一切就好，不过在那之前，“我本来是想让你在放学后来接我，结果你提早来了是不是又逃课了？这个月零花钱要扣掉！”
甚尔的声音有些无奈，“好吧好吧，都扣掉也没关系。”
这件事情发生后，林绪决定告诉一期他们自己真正的想法。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好没用，都是大家在照顾我，所以我才想要努力起码不给你们拖后腿。”
“但是现在看起来不管我有多努力还是有些做不到。”
一期一振脸上的表情很严肃，“抱歉姬君，是我们的疏忽没有发现你的真实想法。”
大典太光世：“被放置在仓库的时候我也会觉得自己十分无用，但这并不是事实。”
林绪看着一期他们表现出对自己的关心，她握紧双手又接着说，“虽然我也知道大家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可帮不上你们任何忙的我始终都会觉得自己没有用处，是一个没有发挥作用的姬君。”
“我再也不想这样了，不想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大家在为我付出。”
“我不会放弃学习咒力，也希望一期你们可以教我更多的东西，我想更努力，起码在未来的某一天要当一个厉害可以成为大家依靠的姬君。”
“虽然和我们比起来姬君永远都是个孩子。”三日月宗近露出温和的笑容，“但孩子也会有长大的一天，姬君，我们会陪伴在你身边见证你的成长。”
林绪明白三日月的意思是他认同自己的想法，再看一期他们也都没有提出反对，林绪忍住激动正襟危坐说出了她的第一个想法。
“我不想再去禅院家学习如何掌控咒力了。”
莺丸笑盈盈：“那就换一家，去五条家怎么样。”